『原來單邊馬尾是妹妹啊～』

你轉過去凝望著福賽，希望她為這兩姊妺達成心願，福賽當然知道你在想甚麼，她搣了搣嘴巴...

「都寫在備註上吧...但我不知道廚房能不能做出來啊～」福賽嫌麻煩的性格又跑出來了，她邊說邊聳了聳肩。

你按著福賽說的去下單，而福賽就往吧桌方向走去...

「年紀輕輕吃甚麼老人食物啊...真是的...」福賽邊走邊碎碎唸。

雖說是碎碎唸，但還是被這兩位客人聽到，姐姐雙手合十，擺著一臉不好意思臉向你點著頭，而你用平板向她回了個可愛笑臉表情便跟著福賽身後離開。

「妳好可愛啊～」妺妹說。

突然的一句稱讚使你停了下來，這句話除了福賽常掛嘴邊外，你幾乎沒聽誰對你說過。

『我嗎？』你疑惑的指著自己。

「當然啊～毛絨絨的，看著就想抱住睡。」妺妹笑著說。

你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你不知道應該怎樣回她，面具內你尷尬的笑著。

「妳看，搞得別人不好意思了。」姐姐輕輕的往妹妹頭上打了下。

「幹嘛～妳床上不也是一堆毛公仔麼！」妹妹氣噗噗的反擊。

「毛公仔還毛公仔，她可是個真人呢。」姐姐不承認自己喜歡這種小孩玩物。

「不也都是毛絨絨軟綿綿嗎？」妹妹向姐姐做出俏皮的表情。

「妳也軟綿綿啊～」姐姐反擊說。

「所以我也很可愛啊～」妹妹做了個吐舌賣萌的表情。

看這兩姊妹在打打鬧鬧的，你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你向她們微微鞠躬後便轉身離開，不過你又再次被叫停了。

「那個...這樣問可能有點冒犯...但我可以摸一下嗎？」妹妹露出渴求的眼神。

「妳白痴啊，無緣無故幹嘛想去摸人家！」姐姐捏著妹妺的兩邊臉頰責罵著。

「粟粟…里又碩銀家了。」妹妹被捏得聲音都變調了。

「不用理她，我妹就是傻傻的…」姐姐一臉難為情的對你說。

「沒關係，就給妳們摸摸吧。」你把平板給她們看過後便攤開了手。

你想著最近除了小孩你都沒有得到其他人的關注，難得有人對你有興趣，就當作是給對方的獎勵吧。

妹妹以為你是迎接她的擁抱，她整個挨到你的身上用臉蹭著，還好這件兔子裝有點厚，不至於肚子被蹭得癢癢的。

「哈哈…哈哈哈…」姐姐用笑來掩飾這尷尬場面。

「叔...姐姐～要不要來抱一下，軟綿綿的真的好舒服啊～」妹妹邊蹭邊說。

「呀！？不好吧…」姐姐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都來吧~」你想著妹妹都抱了，就不差個姐姐了。

「還是不….」姐姐的話還沒說完，你就她走近一步，伸手去把姐姐也靠到自己身上。

「真的好舒服，不過…這樣穿應該很熱吧？」姐姐邊蹭邊問。

你點了點頭。

「妳這身根本就是在套娃吧。」姐姐享受著的地說。

「套娃？」你把平板放到腰間給姐姐看。

「妳們這裡是ki-gu-ru-mi的主題咖啡館吧？我看妳們都帶著面具穿了膚色緊身衣，妳們的角色是這裡原創的嗎？我是看不出來是出自甚麼作品啦，妳現在緊身衣外面又套了件毛絨絨的衣服，不就是娃娃再穿娃娃裝嗎？...哈哈。」姐姐已經沒挨在你身上，只是雙手摸得有點欲罷不能。

「哦？妳知道kigurumi？」你驚訝的向她歪了歪頭。

「不就是把自己穿成娃娃的意思嗎？」姐姐停下了撫摸動作。

面具內你神色驟變，不自覺的深嚥一口口水，不詳的預感瞬湧上心頭。

『嗡嗡嗡嗡嗡...』平板傳來了一陣陣的震動。

「妳們的餐點好了，我去幫妳們送過來。」你用平板交待的同時向吧桌那邊指了指。

「麻煩妳了。」妹妹放開了雙手向你點頭道謝。

『對人偶裝那麼了解，會被這裡抓起來嗎...』你開始為她們二人擔憂。

想著想著，你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吧桌後面，與廚房連接的出餐小窗口，你捧著餐盤準備回去上餐時，你身後的福賽說話了。

「把她們招進來妳說好不好？」挨著吧桌的福賽，微微的向後彎腰對著你說。

當下你整個人都涼了半截，全身僵硬了起來，雙手微微的顫動著。

「我說把她們招進來好不好？」福賽看你沒有反應，她再次重覆剛剛那番話。

你則用頭往兩姊妹的方向指了指，表示自己要去送餐，便急步的走出吧桌。

福賽覺得你有點古怪，眼光追隨著你的身影瞄到那兩姊妹去。

『妳們的餐點。』你緊張得隨口說出了這句話，當然你只能勉強的動了動嘴唇和舌頭，根本沒有半點聲音能從你口漏出來，對！這就是當人偶的下場！

無法說話、視野受限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在全身緊身衣包裹下失去了對外界的觸感、不能再有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被禁止外出，一旦來了這裡就只能當個活生生的女僕人偶，這種軟禁式的生活，你覺得不應再添加受害者了。

你沉思著要怎樣才能避免眼前這兩個人掉進這個人偶火坑裡，以致你上完餐後還原地的呆著。

「…好意思…那個….不好….」

「請問！」姐姐大聲的叫了一下。

「不好意思，可以多給我們一支吸管嗎？」兩姊妹對你傻笑著。

你神不守舍的向對方又點頭又給『OK』手勢的，你連忙捧著空餐盤回頭給她們去取吸管時，你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福賽。

「笨蛋～」福賽輕的拍了拍你的頭，抓住你的手臂拖著你往回走到那兩姊妹的面前。

「不好意思…這個傻瓜就是這方面不好，總是粗心大意。」福賽順手把吸管放到飲料的杯裡。

「兩個人一杯鴛鴦怎麼會給客人一支吸管呢？」福賽在客人面前裝作責備你。

「不好意思。」你用平板表示過後向她們鞠了個躬。

「沒那麼嚴重啦～」姐姐揮舞著雙手說著。

「對啊～女孩子蠢蠢萌萌的更可愛～」妹妹笑著說。

「有興趣來這裡工作嗎？」福賽擺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以？」/「現在不太方便。」兩姊妹同時釋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嘖。」姐姐向妹妹使了個不好的眼神。

「不用了，我們路過而已。」姐姐對福賽說。

「甚麼嘛～反正現在放假。」妹妹不滿的說。

「哦？不是本地人？」福賽嘗試挖出關於這對姊妹的更多訊息。

「嗯～」姐姐簡單的回答一下，然後啜了口鴛鴦。

「我們來旅遊的～」妹妹笑著說。

你看到姐姐不悅的瞄了瞄妹妹，輕嘆一口氣後，扶額搖頭。

「妳們是學生嗎？」福賽繼續試探著。

「不...」／「嗯嗯～我們都是高中生。」姐姐似乎不太想透露自己的事，但妹妹卻一直在爆雷。

「我們這裡也有學生呢～」福賽轉望向詩音鈴音。

「那兩個小小的女生嗎？好可愛啊～」妹妹知道這裡也有學生，顯得有點高興。

『詩音鈴音？學生？』你驚訝的看著福賽，但福賽沒給太多反應。

「兼職嗎？」姐姐說完便吃了一口炸腸粉。

「這個好吃！妹妹來嚐嚐，是我那個年代的味道！」姐姐夾了一塊餵妹妹。

『那個年代？』你跟福賽滿臉問號的互相對望著。

「所以這裡...接受兼職？」姐姐邊吃邊說。

「說不定妳們做下來會喜歡這裡，『社會大學』不是更實際嗎？」福賽開始游說著。

「就像剛說的，我們只是來旅遊，而且我們還是高中生，抱歉呢～」姐姐一口拒絕。

「來體驗下也行啊～」福賽俏皮的向她兩人眨了眨左眼。

「姐姐，要不要一起來玩玩～」妺妹瞬間興奮起來。

「才不要！假期過後我們還要上課，而且我們來玩的不是來工作的，為體驗幾天花錢在制服的押金上，我不想。」姐姐的臉上大大的寫著一個『不』字。

「放心，我們制服不收押金的。」福賽釋出善意的微笑。

「免費最貴的吧～外面的衣服妳們可以重用，但緊身衣不是量身造的嗎？別人不合身吧？再者，這種貼身衣物我們穿過誰會想穿啊？」姐姐似乎不太相信。

「這種東西量產又不值多少錢，而且妳們不幹的時候可以帶走。」福賽雖然是笑著說，但你能看出她出現些少對抗狀態。

夾在中間的你，在福賽面前不能透露人偶的真相，另一方面又不眼想前這兩位美少女重蹈自己昏為覆轍，你內心非常掙扎。

「量產？我看妳這也沒多少人啊～」姐姐有點疑惑。

「我們有分店呢。」福賽如實說。

「姐要不...」妹妹正想說話，但姐姐往她嘴巴塞一了塊炸腸粉。

「緊身衣給我們也沒用，穿起來麻煩而且日常用不著，然後我比較怕熱，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的還要在店裡跑來跑去服務客人，這個我真的不行。」姐姐說完繼續啜她的鴛鴦。

「不會熱啦～店內有冷氣，而且妳看看她們，外面的衣服都很清涼。」福賽視線轉向場內的各位兔女郎。

「她說熱啊～而且兔女郎裝扮太羞恥了吧...這個我無法，不好意思呢。」姐姐看了看你同時禮貌的拒絕福賽。

「咳哼...熱嗎...？」福賽先清了清喉嚨，然後斜著眼睛盯著你。

一直遭到拒絕，福賽顯然開始不爽，但她沒有太過表現出來，只是稍為把這種情緒轉嫁到你身上。福賽就是那種笑起來玩起來你會覺得她很和善，一旦她不爽和認真起來時，單是看臉就會覺得她超凶，你當下低著頭不敢直視她並縮起肩膊的搖了搖頭。

「沒事啦，有緊身衣麻～沒人會看到妳們的身體。」福賽雖是微笑著，但臉部肌肉顯然有輕微抽搐。

「膚色緊身衣太色了吧，這不就跟沒穿沒兩樣嗎？要是被爸媽知道，我們活不過明天，不行不行...」姐姐搣嘴巴搖著頭說。

「姐我想...」妹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姐姐餵了一口鴛鴦。

「好吧～妳們缺錢就過來找我們吧，上班時間和薪水都可談，很優厚啊～」福賽再次向兩人眨了眨左眼，然後帶著你回到吧桌後面。

「姐～我們可以賺旅費呢～」就在你們轉身回吧桌時，妹妹說道。

「食不言啊～快吃！」隨著你們離開她們，她們的對話聲亦逐漸變小。

「詩音鈴音是學生！？」回到吧桌後，你第一句就問。

「詩音是。」福賽輕描淡寫的一句。

「那豈不強制綴學了嗎？」你緊張的問。

福賽甚麼都沒說，她就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那鈴音呢？」你追問著。

「失業人士啊～」福賽並沒有看著你說，她雙眼依然緊緊的盯著那兩姊妹，對於被誘導失敗似乎有點不甘心。

「所以鈴音比詩音大？」你沒想過她們的姊妺關係在年紀方面卻是倒過來的。

「年紀在這裡又不重要...都怪妳，要不是妳那天跑了，我就不會亂套，我也不會搞混她兩的面具啊。」福賽往你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不過那個姐姐太難搞了吧。」福賽眼看前方，把頭靠到你耳邊低聲說著。

「人家是學生，妳就不能放過她們嗎？」這裡總共有多少人偶你不知道，但你不想再增加受害者了。

「她兩身材，穿上兔女郎裝的話，人客一定暴增！」福賽說到自己都興奮了。

「但請誰不是妳可決定的吧？妳不是說過還要通過調查審核甚麼的嗎？」你想福賽打消這個念頭。

「那是後面的事了，不過第一步是物識人選，真的以為我平日閒著沒事做嗎？我還得要留意甚麼客人適合，然後上報，當然後面事會由其他部門來處理，我們也留意了妳很久才決定的，這裡可不養閒人啊！」福賽說完便摸了摸你的頭。

「但...」你良心有點過意不去。

「除了管理妳們，幫新人換裝，我手上還一堆雜務呢，物識人選也是我的工作內容，其他守門人也做著同樣的事，要是一直沒上報人可用的人，那我就失職了，到時候說不定公司會把我調走，換個更凶的人來管治妳們，或者直接把我炒掉；但把她們招進來也就多兩位同事而已，到時候我可以把麻里央調走，妳就不再擔心有人會搶你的工作，而且我看她兩跟你挺投緣的，剛對妳又抱又摸的，應該很合得來，妳看～妳要選哪樣？選哪樣～嗯？」福賽一邊壞笑著一邊用肩膊推撞你。

慘了，現在的良心私心大對決，你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所以你選擇逃避，低頭保持沉默。

「唉～來吧～」福賽先坐到圓凳上，再把你拉到自己雙腿上坐著。

「妳要知道，即使她們最後真的成了同事，這也不是妳的責任，我不是說過嗎？『如果妳不想在這裡，妳就不會在這裡。』要是她們之後她不再來，我們也拿她們沒辦法啊！我們又不會上街抓人，一直以來決定權都在妳們手上而不是我們，更貼切的說，是妳們選擇了這裡而不是這裡選擇了妳們，不是嗎？」福賽把頭放到你肩上，臉貼臉的對你輕聲說著。

福賽一向都是歪理能手，在這方面你說不過她。

「不好意思～結帳。」兩姊妹走到收銀機前。

「去吧。」福賽把你放開，輕推你到收銀處。

你用手勢示意她們過目收銀機上的銀碼，再示意她們把手機放到旁邊的機器上。

「沒漲價多少呢～」姐姐自言自語道。

「漲價？我們沒漲過價。」福賽不懂的她的意思。

「沒事...」姐姐搖了搖頭。

姐姐負責給錢，而妹妹則以輕快的腳步往門口走去。

「喂！不等我是嗎？」姐姐急步追上前方的妹妹，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兩人牽著手離開。

『拜託！別再來了！決定權在妳們手上啊～這就跟福賽無關了！』你衷心的祈求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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