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声音，不是敲门更像是用脚踢门。小伙子把小姑娘颈部的绷带松开，取下塑料袋，顺手把小姑娘的眼睛闭上，然后就给医生开了门。然而出乎预料，紫夜居然拉着一辆小推车进来了，上面除了一只塑料箱外还有一台环形的带有一根马桶搋子的活杆的机器。

“您这是？”

“我们现在需要她的血液继续流动一会儿，所以我用这个机器维持着先。”紫夜嘴上解释着，手上就在安装机器了。她把近似搋子一样的按压头对准少女胸口，随后开动机器进行按压。复苏机发出咔哒咔哒咔哒的声音开始工作，心电监护仪上也显示了曲线。

“这样她不会活过来么？”

“没有血氧没有主动呼吸不用担心这个。今天我给你演示下处理过程，你旁边看着就好。”

紫夜首先从推车里拿出来冰袋放在小姑娘身上，尤其是腋下，大腿根部这些血管密集的地方，然后从药箱里拿出安瓿瓶，用注射器抽出来后注射进若璇体内。小伙子注意到紫夜是在小姑娘的四肢分别注射了药物，注射完毕还抓住手腕或者脚踝甩了甩。

“首先，用药物还有低温缓解尸体僵硬，这样可以给死亡时间判断带来障碍，当然维持着循环也可以延缓推定的死亡时间。”女医生解释道，“不过除了尸体温度，法医还可以通过胃容物消化情况之类的判断死亡时间。不过尸体温度的话最快解剖时间也得几个小时以后还得低温冷柜，胃容物也在之前洗胃时全冲出去了现在里面只有血。”

注射完全部药物后，女医生伸手摸了摸小姑娘颈部附近，尤其是在绷带缠绕的部位附近，还稍微按了按，“动作还挺温柔的，没有直接把舌骨弄断，这是法医们很喜欢的检查项目。”紫夜突如其来这句话让小伙子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批评，只能默默看着紫夜在处理少女遗体听她讲解。

“皮肤的红色痕迹一般是涂抹粉底解决，但如果涂抹太重的话死亡时间长了会被发现，而且我们还维持着循环，所以很浅涂抹一层就好了，而且不能只有颈部，多抹一点要有颜色过渡......”紫夜显然是有所准备，她从盒子里拿出来的粉底液直接在少女颈部涂抹，颜色却贴合得相当完美，动作之熟练与专业化妆师不相上下，估计不是第一次了。

“舌头记得需要放回去，颈部受压会让舌头吐出来，这会引起法医怀疑。下次注意，好在现在还很新鲜......”女医生把小姑娘舌头塞回了口腔，然后把张开的嘴合上，不过没有完全合上，“其实不同于大部分人印象，死者一般不会闭着眼合上嘴的，她姐姐走的时候就是眼睛半睁嘴微张的，在医院里多看看习惯就好了.......”

看着小姑娘现在恢复平静的睡颜，小伙子开始想象起她姐姐的最后时刻。同样是在医院，同样是只有仪器陪伴，不过躺在床上的是相对成熟一点的大姐姐形象，睁着眼睛张着嘴，不知道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又想说什么呢。

“除了掩盖真正的死因，我们还需要制造一个假的死因。她是急性肝衰竭，所以用出血或者肝昏迷作为直接死因是很不错的，因此我们需要让她看上去像是肝昏迷........”女医生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若干袋药粉，一看就知道是医生自己配的，让人想到那些江湖郎中的神秘药粉，“这样就算事后抽血化验也不会发现问题了，氯化铵转氨酶铁蛋白这些都有了……”

小伙子看着紫夜把粉末用生理盐水溶解，然后注射进小姑娘体内，这次同样是分开在多处注射让药物均匀扩散还甩了甩肢体。此时虽然心电监护还显示有波动，但是血氧依然是大大的0，若璇也依然在床上安安静静躺着，闭着眼睛小嘴微微张开，隐约看到里面碎玉般的牙齿。要是她还活着女医生如此粗暴的动作就算不疼得喊出来怎么也得有点反应，而不是现在烂泥一样瘫在床上。

“出血的话也可以伪造一点，我们现在多推点肝素延缓血液凝固，当然纤维蛋白酶也可以。另外的话肝衰竭可能会有黄疸，伪造黄疸你可以用染料染色，不过最好是别染色了，你要是见过黄疸病人你不会喜欢那些黄人的。好在她们姐妹是出血没了也没有黄疸，所以肤色更白些也没有黄眼球.......”

......

紫夜一边配置着药物给少女注射一边解说着，但是语速太快信息量也很大，让小伙子一时半会儿接受困难，只能愣在旁边看着若璇的身体被女医生摆弄。毕竟是在重症医学科有丰富工作经验，紫夜的动作还是相当麻利，然而作为医生却在忙碌着给患者注射加速死亡的药物，甚至如此紧张的“救治”本身就是为了让患者死的更透，多少有点魔幻了。

药物溶液配制与注射后，紫夜终于算是忙得差不多了。此时已经足足半个小时以后了，按理说此时小姑娘应该已经没有血色而且出现尸僵了，然而经过她一番紧急处理，现在少女的身体包括手指关节都相当柔软，肤色也只是惨白而不是灰白或者发青。

“今天的话先到这里，你拿着给你的门禁卡离开，从我带你进去那个门出去，医院监控我已经设置好了，但是社会监控你自己小心点。回头我会深入教你一下怎么处理遗体......”

“我还能见到她么？”

“不能，我们不能阻止她遗体的腐败。我们刚才做的不是长期保存，不过以后我会教授你怎么长期保存她们的.......现在时间不多了，我需要让其他医生确认她死掉了所以不会撤下仪器，你得赶紧回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若璇，小伙子有些不舍。其实他明明只是想摸摸看看，但是摸过了看过了却还没有满足。一想到自己离开后小姑娘会被殡仪馆拉走最后扔进火化炉，化为一把灰烬后装进小小的坛子里等待，总觉得有些可怜。尽管他不能直接把少女抱走，然而空着手回去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目光逐渐聚焦在那双对着自己展示的白丝足底。

“嗯.....我能带走......”

“袜子当然可以带走，我有备用的给她穿上就没事了。”

仿佛具备读心术一样，女医生伸手拽着袜口就把小姑娘的白丝过膝袜往下脱，很快就脱成小小的一团，然后自己还把袜子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味道确实不错，如果你想留个纪念的话两条你都可以带走”。

小伙子攥紧小姑娘尚且有余温的白丝袜，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不出自己所料，带有一些少女的气息，而且双脚部分的味道明显一些。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还有很多这样的收藏品以及背后的故事与你分享。

“不仅是这件小礼物，以后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小说相关章节：鬼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