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之内太一

　2023/09/03发表于：sis001

　字数：6975

　　　　　　　　　　　　　　　陈沅和顾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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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多次试图写长篇，但总是没毅力写完，干脆写短篇吧。

　　写完发现肉实在不多，但好在还有，还算是色文，也没法在别的网站发，所以就还是选择发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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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直隶永平府。

　　十天前，大顺永昌皇帝李自成攻克京城，明朝崇祯皇帝自缢，整个北方的明军只剩宁远总兵吴三桂、山海关总兵高第尚未归降，李自成派出曾经与他们一同抗清的明军降将唐通，前去劝降。今天，唐通和吴三桂在永平会面了。

　　「长伯你就放心吧！」唐通大笑道，「我率所部八千兵卒归降万岁，获封定西伯，你麾下有精兵三万，万岁怎会亏待。不仅你有侯爵之封，连令尊亦有封侯之赏。」

　　吴三桂说：「不知这大顺朝，有多少王公侯爵？」唐通说：「最尊贵者，乃是二位王爷。其一为万岁的结义兄弟，秦王张献忠殿下，如今割据四川。其二为前明崇祯皇帝的长子，宋王朱慈烺殿下。另有二位公爵，是崇祯皇帝的另外两个儿子。王公以下，便是田见秀、刘宗敏、刘芳亮、袁宗第、谷英、李锦、张鼐、刘国昌、刘世俊九位侯爵，俱是跟着万岁南征北战，功勋卓著的大将。我等明朝降将之中，尚无一人封侯，长伯一家父子封侯，真是可喜可贺！」

　　唐通交给吴三桂的，有李自成和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劝降吴三桂的书信，还有一份给吴三桂的礼单。给吴三桂个人的，是黄金一千两、白银一万两、锦缎一千匹。对吴三桂部下的三万兵马，每人赏银一两，再给四个月的口粮。

　　唐通说：「我朝大军兵临京师之际，崇祯皇帝召集天下兵马前去救援，各镇俱不响应，只有我一人率部前往。你知他赏我多少？四十两银子！我手下的兵卒每人只赏银五钱，没提粮食的事，只派了个阉狗监视我。在崇祯皇帝眼里，我们当兵的是不用吃饭的。当今万岁永昌天子就不同了，他知道人不吃饭得饿死。」

　　吴三桂脸上浮现出笑容。很快，永平城内外张贴出了吴三桂的告示：「本镇率所部朝见新主，所过秋毫无犯，尔民不得惊恐。」唐通喜滋滋地带着他的部队向东前往山海关劝降高第。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铁狮子胡同，左都督田弘遇府。这里原本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的宅邸，王体乾因为阿附魏忠贤而被抄家，这座宅邸就被赏给了田弘遇。田弘遇奢侈地在门前摆了两只铁狮子，这条胡同因此得名铁狮子胡同。在未来的历史上，这座宅邸几经辗转，最后会成为段祺瑞执政府的所在地，成为中国的权力中心。

　　夜渐渐深了，陈沅枯坐在田弘遇府的一间偏房中，对着如豆的孤灯发呆。

　　陈沅本是苏州的一个歌姬，小字圆圆。她幼年家贫，被卖入梨园。在成名之后，她曾与著名的才子冒襄有一段情缘，但是两年前，她和姐妹顾寿被崇祯的贵妃田氏的父亲田弘遇强买入京。

　　田弘遇这个岁数，买了美女也用不了，去年年底田弘遇病死，陈沅和顾寿又被转卖给了吴三桂的父亲吴襄。

　　但是吴襄这个年纪，也不是很着急需要美女。此时李自成已经在潼关全歼了孙传庭的大军，明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吴襄只关心自己家族的前途，哪里顾得上女人。

　　就这样，陈沅、顾寿还有田弘遇所养的一整套戏班子就一直留在田弘遇府，由几个吴襄家的仆人看管。

　　为首的那个仆人名叫吴玉楼，也是伶人出身，擅长武生，难得的是，不仅功夫好，嗓子也亮，因为得宠于吴襄而成了他府中的管事。

　　顺军攻占京城后，一支部队占领了田弘遇府，抢走了所有的骡马和财物。他们只关心能用来当军饷的东西，没时间搭理戏班子，田弘遇已经死了，府里的其他人都无关紧要，士兵们把前后门锁上，去抄下一家了。

　　据说这个宅邸被赏给了大顺的汝侯刘宗敏，但是刘宗敏作为跟随李自成进京的级别最高的武将，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住在西城刑部街附近的兵营，根本没时间过来。于是，田府中这些除了做权贵的玩物之外没有任何生存技能的人就每日生活在迷茫之中。

　　一阵风吹来，油灯一下子变暗了，似乱世中人的命运一般，虚弱地摇晃着。风声之中，陈沅似乎隐隐听见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自幼生活在秦楼楚馆的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女人的呻吟，而且不是那种欺骗又老又丑的嫖客时发出的假模假式的呻吟，而是真的感到无上的快乐的时候，发自心底的宣泄。

　　那个方向是？陈沅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此时，在顾寿的房间中，吴玉楼正在卖力地挺着腰。作为当红的武生，年纪轻，模样俊，体力好，再加上养得好大龟，他自打十四岁开始，就到处睡女人，戏班中的女人素来裤腰松，只要他下手，就没有勾搭不上的。

　　不过陈沅是个例外，她颇有些傲气，若非有才华的士子，绝入不了她的眼，所以最近吴玉楼把目标转向了顾寿。

　　顾寿这两年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来回转卖，又适逢这样的惊天巨变，处于极度的茫然无助之中。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被吴玉楼花言巧语地一勾搭，立刻就成了他的胯下之马。

　　吴玉楼双手掐着顾寿的纤腰，骑在她的屁股上大力抽插，巨大的鸡巴把顾寿的小屄撑得变了形，带出许多白浆。顾寿已经被插得神志恍惚，还在无意识地发出浪叫。

　　这个年代崇尚「妇人之体，宜窄不宜宽」，大多以「削肩长项，瘦不露骨」为美。顾寿也不甚丰满，身材瘦弱的她在吴玉楼手中如同玩具一般。吴玉楼伸手捏住顾寿的两个乳头，顾寿的胸很小，却异常敏感，被吴玉楼这么一捏，立时哆哆嗦嗦地泄了身子。吴玉楼只觉得畅快无比，身子一颤，把因为这几天接连纵欲已经剩得不多的精液射进了顾寿的子宫里。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陈沅提着一面铜镜，劈头盖脸地往吴玉楼头上砸来。

　　吴玉楼虽然身手了得，但是在射精的时候被突袭也是猝不及防。他顿时萎了下来，陈沅的镜子砸在他头上，打得他头晕目眩，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糊住了眼睛。

　　「骚婊子！你疯啦！」吴玉楼叫道。陈沅又在他背上狠砸了两下，把他打倒在床上，低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才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做这等腌臜事！」陈沅把软瘫在榻上的顾寿揪了起来，给了她一耳光：「叫得这般风骚，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婊子吗？」

　　顾寿仰躺在榻上，大张着两条白腿，精液从小穴中流出：「我本来就是个婊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别人怎么说吗？」陈沅说：「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了吗？我们是根本不存在的人！你在这里猫叫春似的，引来闯贼的注意，我们谁也活不成！」她又顺手抽了吴玉楼几耳光：「老爷交办的事，你还不做？再敢迟延，我明日便向闯贼举发你们！」

　　吴玉楼哭丧着脸：「我的姑奶奶，这是送命的勾当啊。」陈沅瞪着他：「本来我也觉得这是送命的勾当，但现在跟你们两个淫虫拴在一条绳上，若是不做，早晚要送命。你们若不做，我先要你们的命！」吴玉楼无奈：「好，好，好，过两天我就去。」陈沅摇了摇头：「不，明天就去，而且要带着我们两个一起。」

　　陈沅不想再做笼中鸟。

　　顺军占领京城后，登记各官员府邸的人口，陈沅、顾寿和戏班的其他七个人因为已经卖给吴襄了，就没有登记在田弘遇府。然而，吴襄那边登记的情况是吴玉楼已经把这九个伶人送去宁远交给吴三桂了。

　　吴襄之所以耍这个心眼，是因为他有一封信要让吴玉楼送给吴三桂，他的府邸戒备森严，有顺军严密把守，一只鸟也飞不出去，吴玉楼这里就不同了，田弘遇府根本没人看管。让吴襄没想到的是，吴玉楼搞女人的胆子很大，干大事的胆子却小得很，这么多天都没有行动。

　　吴襄在辽西前线和清军打过多年的交道，虽然每次打仗都是临阵脱逃、卖队友，但他对清军足够了解。去年秋天，李自成消灭孙传庭大军，这是明朝最后一支有主动出击能力的军团了。清军不见得知道这一点，但已经投靠了清军的洪承畴一定知道。

　　今年初春，这个消息就应该通过鄂尔多斯的蒙古部落传到了沈阳，不久，崇祯皇帝下令让他儿子吴襄放弃宁远，率部进关来打李自成，清军在辽西的眼线一定会发现这件事。就算多尔衮不懂，洪承畴、范文程他们也一定能看明白，明朝已经完了，接下来就是清朝和李自成争天下。若不趁李自成立足将他一举击败，清朝将再无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的清军一定正在赶往山海关的路上，吴襄很担心吴三桂不能及时地做出「正确」的选择。

　　吴襄在清军面前做了多年的逃跑将军，对清军的恐惧深入骨髓，在他看来，清军这次将以倾国之力大举入关，区区李自成怎么可能挡住他们。然而，此时吴家包括他本人在内，共有三十五口在京城被李自成扣为人质，一旦吴三桂公然反叛，势必被满门抄斩。

　　吴襄担心信被顺军截获，所以在信中没有指示吴三桂该做什么，只是详细介绍了顺军的情况。

　　六年前，李自成被洪承畴、孙传庭击败，十万大军分崩离析，或死或降，只有一千多宁死不降的老兄弟跟着他进了商洛山。李自成反思自己过去御下不严、纪律涣散的错误，经过两年的整训，重生的闯军冲入了灾荒深重的河南，打出了「只杀官，不杀民」「三年免征」的旗号。攻克洛阳，将崇祯的叔叔福王朱常洵斩首，将福王府中囤积的大量粮食发给中原饥民，百万饥民群起响应，顿时势成燎原。仅仅三四年时间，李自成便将傅宗龙、汪乔年、丁启睿、杨文岳、孙传庭五个总督麾下的数十万明军全部消灭，建立了大顺朝。

　　但是，这就带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李自成真正靠得住的嫡系老兄弟其实还是那一千多人，剩下的人要么是主动投奔或被其吞并的其他农民军，要么是没什么战斗力的饥民，要么是倒戈投降的明军。真正被这一千多个老兄弟控制，既忠于他，又有战斗力的部队，总共编为二百三十多个队，每队作战人员一两百人，其实只有四万战兵。远不如有十三万人，其中三分之一是战兵的清朝八旗。李自成麾下其他的那几十万大军，全都是整建制投降他的明军，这帮人大部分只会打顺风仗，一旦遇到清朝这样的强敌，他们就会观望，谁赢跟谁。

　　李自成进京所带的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江南文人瞎编的百万大军，连二十万这个数字都是他用来吓唬人的，他只有六七万军队而已，他的老部队要分出一半留在陕西、河南、湖北保护将士们的家眷，防范张献忠、左良玉和蒙古人，所以进京的部队有半数都是刚刚投降不久的明军。这些明军降将中，官抚民、郭升、白邦政、周凤梧等人比较有气节，重视华夷之辩，就算不喜欢李自成，也绝不会和清军合作，而姜瓖、白广恩、唐通、董学礼等人俱是有奶便是娘的无义小人，一旦李自成处于不利境地，他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背后捅他一刀。

　　所以，李自成根本不是领着几十万大军大十几万清军，而是带着他的几万兄弟，陷入了数十万明军和清军的包围之中。

　　吴襄十分自信地认为，自己的好儿子吴三桂只要了解了情况，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利用手上足以左右局势的三万军队，和李自成讨价还价，先把全家换出来，然后再审时度势，别真的为李自成送死，一旦李自成有打败仗的迹象，就赶快跑路。

　　田弘遇府中鸡飞狗跳的时候，西城军营中的刘宗敏也没有睡。

　　正值中年的刘宗敏也不是不好色，他刚刚把两个妓女肏得爬不起来。但是他懒得在女人身上多费工夫，对于他来说，除了那个糟糠之妻，剩下的女人嫖就完事了。

　　「侯爷，该睡了，明日还下营点操呢。」亲兵对刘宗敏怎么又出来了感到十分不解。刘宗敏说：「近来兄弟们多少有点松散了。告诉孙哨总，再他妈喝就喝死算了。」

　　亲兵说：「孙哨总其实还是守纪律的，虽说朝明朝降官勒索了些钱财，但他上街买酒肉都是给钱的。」刘宗敏说：「要不然就让他脑袋搬家了。我已经向万岁进言，四月初六那天在煤山操练骑射，我们中权亲军是全军之首，可别在这个时候给我丢脸。你把孙哨总住的那个地方的那个姓徐的师爷请来，我看他算命还挺准的，万岁举办登基典礼的吉日得让他算算。」

　　次日清晨，陈沅、顾寿、吴玉楼三人混进了出城樵采的队伍。戏班子已经没什么钱了，他们买不起柴火，得自己出城去捡柴。顺军觉得他们也是穷苦人，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难为他们，从来不加干涉。

　　不过刘宗敏的反应速度比他们预料中快，虽然顺军让他们随便出城，可顺军又不瞎，出去时十个人，回来时七个人，他们还是数得出来的。

　　吴襄隐瞒了这十个人的行踪，是想干什么？刘宗敏立刻把吴襄和其他七个伶人都抓了起来。吴襄一口咬定是自己记错了，刘宗敏也不好把他怎么样，还得设宴款待他，那七个伶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刘宗敏见他们坚持不招（其实是真的不知道），将他们全部处斩。

　　只不过是逃了三个伶人，能有多大问题？很多人都觉得刘宗敏反应过度了。

　　四月初四，陈沅、顾寿、吴玉楼在永平以西的沙河驿见到了吴三桂。他们失策了，他们本来以为吴三桂应该在山海关，所以陈沅打算在永平带着顾寿离开吴玉楼，谁知却在半路上正撞上了吴三桂。

　　「闯贼将老将军锁拿拷打，非要老将军交出二十万两银子！眼下全家老小皆被闯贼扣押，只有我们三人逃出！」吴玉楼声泪俱下地哭诉道，他必须这么说，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带了两个本来应该属于吴三桂的姬妾。

　　吴三桂接过吴襄的书信，温言道：「真是难为你了，下去吧。」吴玉楼刚一退下，吴三桂的堂弟吴三枚就说道：「这狗杀才真是满口胡言！若是全家皆被锁拿，他带着两个女人如何逃得出！我等率兵在外，李自成定会扣押我等家眷，却焉有拷打之理。左光先、马科曾追得李自成穷途末路，陈永福射瞎李自成一只眼睛，白邦政曾杀闯军数千，白广恩更是流贼中的叛徒，出卖兄弟投靠洪承畴。这五人投降李自成之后，皆有高官厚禄，我等和李自成无冤无仇，李自成又怎会拷打伯父。不如由我带他去京城对质，趁机把伯父和其他家眷都带出来。」

　　吴三桂并不答话，看完了吴襄送来的书信，拿起纸笔自己写了封信，封好之后，这才开口：「叫杨坤和郭云龙，带这封信去沈阳。」

　　吴三枚大惊失色：「这，这……」

　　吴三桂非常冷静地说：「我们全军立刻开拔，返回山海关，突袭唐通。高第若是跟我们一起干，就带上他，否则连他一起杀。」

　　吴三枚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为何啊？」吴三桂说：「我父的书信中所写之事，与我所想相符，李闯，草寇尔，焉是满洲大兵的对手，我们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唯有联清灭闯，才有我们的荣华富贵。」

　　吴三枚说：「可伯父和全家老小……」吴三桂说：「若不夺下山海关，对满清而言，我们与姜瓖、唐通之辈有何分别？唯有打开山海关，将清兵引入，才能立下不世之功。为了我们吴家的千秋富贵，我相信我爹能理解我。」

　　十八天后，山海关大战，即便李自成把吴襄带到前线劝降吴三桂，吴三桂也依然不为所动。清吴联军十二万对顺军六万，顺军惨败。李自成先斩吴襄，回京之后又诛杀吴三桂全家三十四口。

　　阉党余孽冯铨在涿州叛乱，切断了顺军返回陕西的退路。明朝宗室朱帅宽在德州叛乱，切断了山东顺军和李自成的联系。各地的明朝降官降将群起叛乱，杀害顺朝官员响应清军。

　　宣府总兵白邦政虽然曾经是李自成的死敌，却不肯投靠清朝，其他明朝降将杀害他降清。

　　姜瓖逃离李自成军中，前往大同，大同的顺军守将张天琳对姜瓖曾有救命之恩，毫不怀疑地接纳姜瓖，姜瓖进城后立刻叛乱，将张天琳凌迟。

　　华北局面彻底崩坏，顺军只能退守太原。他们杀光了太原的宗室，将全城的缙绅全部抓到陕西，但他们不能把明朝降官都罢免，那样的话就没人可用了。于是明朝降官李若星出卖了坚持抵抗的另外两个降官陈永福和韩文铨，献城投降。

　　一场浩劫，降临在华夏大地。

　　陈沅后来的故事，有许多不同的记载，而顾寿则就此永远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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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寇志》：至永平，遇父襄苍头与一姬连骑东奔，惊问之，则襄姬与苍头通，乘乱窃而逃，诡对三桂曰：「老将军被收，一门皆为卤，独与姬得脱，东归报将军，将军速为计。」

　　《甲申核真略》：吴襄者，三桂父也，在京为都督，被获将夹，复宥而宴之。吴知终不免，遣人贻书于子云。吴襄书达三桂，并不言被夹，而赍书人误传已夹。

　　《国榷》：吴三桂讹闻父襄遇害，即日自玉田还山海关。

　　《甲申传信录》：伪权将军刘宗敏处田宏遇第，闻沅、寿从优人潜遁，而沅先为吴襄市去，乃枭优人七人而系襄索沅。襄具言遣送宁远，已死。宗敏坚疑不信，故掠襄。

　　《再生纪略》：田府中有吴下歌姬陈元、顾寿等，与男优私约潜遁，事发，枭男优七人。

　　由此可见，刘宗敏根本就没拷打吴襄，只是把他软禁起来，吴三桂只是听到吴襄被拷打的谣言，就反叛李自成，激怒李自成杀了吴襄。

　　李自成派唐通以高官厚禄劝降吴三桂事，见顺治元年六月高第《恭报挑过兵马实数仰祈睿鉴事》﹔《国榷》卷１００﹔《流寇志》卷１１﹔《流寇长编》卷１８﹔《明季北略》卷２０。

　　本文中许多剧情出自徐应芬的《遇变纪略》，徐应芬是甲申之变的亲历者。当时一队刘宗敏的部下住进了他家里，勒索财物然后买酒肉吃。徐应芬指出顺军进城时只抢马，不杀人，拷打明朝的勋贵、太监、高官，但对普通官员只是要钱而已。有兵痞趁机作乱，但是刘宗敏、赵应元等农民军老将御下极严，将犯法的士兵大卸八块。在刘宗敏嫡系部队坐镇的刑部街一带，顺军只索要财物、嫖娼酗酒，不杀人、不强奸。刘宗敏经常找徐应芬占卜，他的记载证明刘宗敏一直住在西城，并没有住进东城的田弘遇府。

　　李自成烹煮福王朱常洵是谣传，有王府老奴为朱常洵收尸的记载。

　　刘宗敏下营点操和李自成在煤山阅兵的事见《甲申传信录》，证明顺军高级将领在京城也并未放松警惕。「闯尝至万寿山观将士骑射，从者数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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