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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

[db:作者] 2025-08-16 21:19 5hhhhh 4560 ℃

  弗朗西斯穿着浴袍,靠在阳台的栏杆旁,那尊容活像加拉提亚眺望着欲加征服的远方。但是远方不过是又一片的公寓楼,再远一点就是泰晤士河。曾有个人对弗朗西斯说泰晤士河在很久以前不过是一条用来抛尸的阴沟。耸人听闻,但弗朗西斯猜测这八成是事实,否则总会有那么个追求浪漫的昂撒作家会安排他笔下的某个角色跳进泰晤士河,就像沙威在塞纳河畔纵身一跃。

  五月不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而法国人的美好品格之一即是春风沉醉般的温和。但就像最温顺的野兽在饥饿时会大杀四方,一个热潮期却得不到满足的Alpha也该有大大方方发脾气的资格。更何况他这一天只吃了点“英国特色”的罐头食品,他不愿订餐,本地特色的苦头他吃过几次,如今也不愿再折磨自己本就生无可恋的味觉。

  就这样,双重的饥饿感不允许弗朗西斯伫立在阳台假装自己是座雕塑,他不得不走上街,穿过一系列小商店、洗车房、贩卖抑制剂和保险套的自助售货机,找到一家“勉强还能下咽”的炸鱼薯条店填饱肚子,饥饿感得到了缓解,但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空虚却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但是这个问题在今晚大概无法解决了,想到回家后又要面对一个不眠之夜弗朗西斯就在心里暗暗叫苦,他需要能消遣的东西,可惜在这方面,他的选择及其局限,不然也不会选择在深夜钻进一家超市。

  他没什么要买的,或者换种说法,他永远无法在英国的超市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此也没有取购物车,只是双手插进口袋,漫无目的地打量着一排排货架。就在他几乎准备放弃闲逛并寻找最近的出口离开时,一阵轻盈、确切又蛮横的气息闯进了他的脑海。

  或许自己之前对英国超市的评价过于片面。

  弗朗西斯迟疑地转过身,看到了在五月天气里堪称全副武装的亚瑟.柯克兰——穿着一件宽大的棒球外套,围巾松松垮垮地裹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有些泛红的鼻子和那双绿眼睛,现在那双绿眼睛中没有了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恹恹的神情,看上去很紧张,又略带神经质。他见识过这样的神情,弗朗西斯想,真该早点猜到的,早在他不知不觉随着那气味开始尾随时,他就应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亚瑟身上的味道不同于寻常Omega的那种甜熟得像是被捣烂水果一样的味道,如果一定要进行比较的话,弗朗西斯认为这种气息更像是燃尽的篝火或者晒干的茶叶之类,压抑、晦暗、并没有太强烈的生命力,即使对方是他所结识的人中,生命热情最强烈的一位。这种热情像是一种焦灼渴望和悲剧意识的结合——他总是渴望能够胜过任何人,却又早早地用毁灭定义了自己的结局。弗朗西斯想起他们那段感情,很遗憾,生活不比文学,纵使莎士比亚歌颂过火和火药的亲吻,但是他也不会愿意死在罗密欧的年纪。

  但是此刻的亚瑟可不是朱丽叶,热潮期未过的他套上这一身乱糟糟的行头,看起来更像是可怜小奥利弗.特维斯特,正在伦敦的喧闹的市场中为自己悲哀无助的命运黯然不已。不过这也不太准确,他的购物车里堆着即食麦片、全麦吐司、花生酱和一些弗朗西斯难以恭维的罐头食品,他甚至还买了一整袋新鲜蔬菜,这可是需要进厨房加工的食材。正在弗朗西斯为那鲜绿色的植物神伤时,亚瑟突然转过身来,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

  “维护道义。”弗朗西斯指了指购物车,“买这些东西,是准备干什么,回家制造家用小型炸弹吗?”

  弗朗西斯看出亚瑟之前那副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他松开手将购物车推到弗朗西斯手里,自己走到前面,他的棒球外套背面绣着龙和玫瑰的图案,大概是哪个摇滚乐队的纪念服装,弗朗西斯向来对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穿上这些的亚瑟很迷人,即使在超级市场的灯光下也是如此。弗朗西斯开始想念那个就着昏暗冰箱灯光和自己分享一桶香草冰淇淋的亚瑟了,但是他也确切地清楚那段时光早已一去不返。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亚瑟的气息不断缭绕在弗朗西斯身旁,他甚至怀疑这小子走在前面的原因就是这个,更不用说他还故意掀开外套下摆翻口袋,露出了紧身牛仔裤包裹之上的一截窄腰。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弗朗西斯很清楚在那所谓可爱怡人的外表之下,亚瑟.柯克兰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他曾不止一次地质疑,为什么这个学生时代总是站在演讲台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就偷偷对着台下的自己顶胯,再面带无辜舔舔嘴唇的家伙会分化成为一个Omega。除了报应,弗朗西斯也找不出任何解释。

  但对于弗朗西斯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在生活中,亚瑟是个咄咄逼人的混蛋,但是在床笫间,他也再找不到什么人能够与之相比。

  “我没打抑制剂。”他以弗朗西斯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你就没用过那玩意吧。”

  亚瑟耸了耸肩,“我又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么久了,”弗朗西斯故意用上了那种亚瑟绝对不会喜欢的语气,“不找个人帮你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吗?”

  令他惊讶的是亚瑟并没有生气,至少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从货架上拿起一盒川宁伯爵茶包,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我没空。”

  “真是奇事,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亚瑟回过头冲着他笑了笑,“做我的家用小型炸弹。”

  他们为那一大包东西付了账,街上除了几个毫无威胁性的行人外,几乎是空荡荡的。差不多十点,完美的五月夜晚,理想的散步地点,即使和你的前男友拎着一袋子注定没有好下场的食材也没什么问题。

  “你不回去吗?”亚瑟拽了拽他那一端的口袋,动作暧昧,语气也像在挽留,“难道要护送你的罐头和蔬菜到家吗?”

  “我说过了,我有责任见证它们最终的命运。”弗朗西斯说,“我很关心它们。”

  “那我呢?”亚瑟转过头看他,“我是罐头还是蔬菜?”这种问题除了他没有人会问,但是被他问出来却也并不显得造作。

  “我不会这样归类。”弗朗西斯说,“罐头和蔬菜可不会伤人。”

  “罐头会,”亚瑟反驳,“你上次被罐头盖割伤手的时候还痛骂了一句。”

  “是吗,我骂什么了?”

  “salope。”亚瑟说,“虽然我一直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

  “那或许你应该算是罐头。”

  “闭嘴吧,弗朗西斯。”

  亚瑟的公寓是个昏暗的小房间,陈旧的地毯散发出潮湿的气息,墨绿色的床单,茶杯杯里有晾凉的茶,氤氲着一种无可救药的孤独气息。上一次离开时弗朗西斯觉得这间屋子简直小得容不下两个人,因此他离开了。而亚瑟当时还在睡梦中,以为对方的离开不过是去给他买伯爵茶包和止痛药,弗朗西斯忘记他们闹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许有太多的原因,又或许根本没有哪个值得一提。现在他站在这间屋子里,却觉得它是那么大、那么空,在一瞬间他很想大声质问,亚瑟!亚瑟,为什么一切非得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生活非他妈得沦落成这样?

  但是他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将蔬菜摆在堆满简装书和卡片的桌上,仿佛那是一束鲜花。

  “又有什么东西烂掉了,丹麦王国有东西腐烂,”亚瑟喃喃自语道,“去他妈的哈姆雷特,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烂了,或许是我吧。”

  弗朗西斯很想说放松点,亚蒂,说不定烂的只是你的午餐,只要默默为无辜的食材默哀三分钟你就能完全忘掉这件事了。但是眼下他可不愿意说出什么惹到那家伙的话,破坏了这个难能可贵的夜晚。亚瑟钻进厨房翻找了几分钟,之后他听到了冲水的声音,他走出来时手上还不住地滴着水,但是他只是胡乱在裤子上抹了一把就走到了弗朗西斯面前。

  “吻我一下。”

  “什么?”

  “吻一下就行,别多嘴。”

  他捧起亚瑟的脸,嘴唇触碰的瞬间他感觉到那间断萦绕的气息开始变得强烈并带着攻击性,Omega的信息素正生猛地入侵着他,弗朗西斯很想狠狠抓住对方,直接把他按在墙上猛干进去,但是亚瑟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我要脱衣服。”他转过身,“别看。”

  “差不多得了,亚蒂,又不是没看过。”

  亚瑟顿了一下,随后解开围巾,弗朗西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倒在那张动一下就会乱响的床上——这床和你一样浪,他曾这么评价过。亚瑟用围巾蒙住了他的眼睛,弗朗西斯几乎要笑出声了,“你可以把灯关上的。”他善意地提醒道。

  “但是我怕黑。”亚瑟干脆作答,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弗朗西斯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解开了,英国人的手正握着他那根硬的发疼的东西,“你到底多久没做过了?”

  “停下你的研究吧,柯克兰教授。”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这或许会被他当成笑话讲,但谁他妈还管得了这么多?“赶紧让我进去。”

  他没有想到亚瑟竟然张开嘴将自己的分身纳入口中,自从某次弗朗西斯故意射在他脸上之后,亚瑟就对这件事唯恐避之不及。但现在,天佑女王,这家伙正用那柔软、滑腻的舌头进食着他的性器,温凉的触感像是蛇的食道,每块肌肉都紧挨着,收缩着,吸收着他的信息素,试图把他的器官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想到这样的画面,弗朗西斯就恨起挡住自己双眼的这条围巾。他伸出手,一把将他的Omega捞上来,握住对方的腰,手抚上他的大腿根,那里有一朵玫瑰的纹身,每次摸到亚瑟都会发出让他满意的声音,弗朗西斯毫不怀疑那声音有艺术加工,但大部分还是出自真情实感。

  “我能把这玩意解开了吗。”他伸出手去扯脸上的围巾,却被亚瑟迅速地按住了。

  “我知道你能忍耐我。”

  “亚蒂,”他听到自己诚恳地开口道,“你再不让我进来我可就不忍了。”

  “弗朗,”那不安分的屁股正磨蹭着他的性器官,“你是变温柔了吗?”

  他再也不去抑制,用力地按下他的腰,直直地挺进他的身体。亚瑟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弗朗西斯猜测他准是又咬住了嘴唇。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呜咽,有时候又像是纯粹的急喘,不过无论哪种都让他的兴致更加高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官在那湿热紧窄的生殖腔中逐渐胀大成结,而他的亚瑟正一次次被他贯穿,那张总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嘴正发出他所听过最美妙的哭喊声——他根本无法拒绝这种美味到让人上瘾的感觉,他可以干他第二次、第三次、想做几次就做几次,不用在乎任何事,无论是厨房的一片狼藉还是感情的一地鸡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沉沦的酗酒,漫长的通话,疯狂的欢爱,清晨的自读。他好像看见了亚瑟那张饱满了情欲的脸,看见他最脆弱的样子,从未有一个时刻,他像是现在这样真实。弗朗西斯猛地拽掉围巾,直视着那张脸,他看到那原本苍白的脸颊上的红晕,蓄着欲望的眼睛,湿润的嘴唇和耀着光的金发,那张脸熠熠发亮,弗朗西斯感觉到自己有片刻的失神——直到他将视线转移到亚瑟的身体上,那瘦弱到透出肋骨轮廓的胸侧绑着纱布,一块块淤青印在他的手臂、肩膀、胸膛,这画面像是一剂诱因刺激了弗朗西斯的欲望,他更加猛烈地在对方的身体里冲撞着,最终,在亚瑟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时,他内心的猛兽才满足地安顿下来。

  弗朗西斯翻了个身把对方压在下面,“就因为这个才不愿意给我看?”

  亚瑟皱了皱鼻子,“你没必要看,这又不关你的事。”

  “别把我当成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啊,”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那块伤,“发生什么了。”

  “遇到了几个白痴Alpha,大概是饿久了,才会一见到我就疯子一样扑过来。”

  “这么说我也是疯子了啊,”弗朗西斯开了个玩笑,接着他的眼神严肃下来,“然后呢?”

  “我被他们逼到墙角,一对五,一群看不起人的白痴。”亚瑟说,“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带了刀,这样的家伙我还能再打十个。”

  他没有说话。

  “弗朗西斯。”

  “什么?”

  “你像个法国人一样离开*,欠我一盒伯爵茶和一包止痛药,直到现在我还准备做家用小型炸弹来对付你,”亚瑟的绿眼睛看着他,在黑暗中那眼睛是那样明亮,弗朗西斯一秒都不愿将视线移开,“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我是罐头还是蔬菜。”

  弗朗西斯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接下来他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天啊,亚蒂,”他用力地抱住身下的人,直到对方抗议般地挣扎起来,他们的目光同时看向那捆放在桌上的菜,“我想,你应该是鲜花吧。”

  Fin

*Take a French leave:像法国人一样离开=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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