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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得意】 - 6,1

[db:作者] 2025-08-16 21:18 5hhhhh 8410 ℃

字数:13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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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文友,我又想整点新活,原来的四字章名后面将用两句七言律代替,虽然我并不是很会作诗,但我就是想「作」,诗有违律还请宽容的指出。

  剧情到这里,已经占全篇一半,目前应该是五六万字左右,全篇十万多字就差不多了,征文写太多看着也累,下章就是正儿八经的肉文,收尾阶段,所以更新速度会放缓。

  看到有读者表示自己看萎了,我深感自责且痛心,写文从来只顾自己爽,哪管他人胯下鸡儿萎,实在罪大。后续我将会加入更多情色元素,让那位看萎的小兄弟重振雄风,以此弥补我犯的错。

  但男主角还是会维持这样屌丝的个性,因为这不是爽文,所以不会有种「遇神杀神」和「遇女则肏」的爽感。命题如此,这篇故事就像我们的青春,时而有勇时而怂,偶有小谋又缺智,狂妄而不自知,或许经历过后,才会某天夜里懊悔不已,以至于泪湿枕头,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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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章:两界间中授道衣,归来显技与神议

  不知何时何地,我已置身于黑暗中,但那黑暗却有一丝的光亮。那里有一位穿着灰色道袍的白发老人在舞着木剑,他手中正捻着一团火,光亮正是在这里发出的。

  「老人家……」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老人闻声停下手中的剑,转头看向我,惊愕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

  「我不知道啊,这里是哪里?」我一脸懵逼地问道。

  老人抚须答道:「此处乃是阴阳两界的裂缝,阴气不入,阳气难进,昏暗无光,空若无物,便是人鬼神妖也无法脱离此处。」

  那不就是阴阳之间吗?

  卧槽!我他妈又进来了?可阴阳之间的入口不是在红木岭吗?

  「老人家,你一定搞错了,我去过阴阳之间,那里的入口明明是张家镇的红木岭。」我如是解释说。

  「哦?你去过阴阳之间?」白发老人有些惊讶。

  于是我便把阴阳之间以及杨伯他们的事告诉了老人,毕竟老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也许有办法出去呢。

  老人闻言,摇头叹道:「原来如此,看来杨三流也被那逆徒摆了一道。」继而,他又道:「但那里还不算真正的阴阳之间,所谓是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而阴阳之间,仍有『之间』。」

  「这样吗……」我摸着下巴问道:「不过你说的逆徒,难道是……」

  「老道乃是拾骨山符箓派第二十七任掌门徐定山,那位阴阳镇的镇长就是老道的徒弟张泽荥。」

  「这,原来是你徒弟,那他为什么要……作孽啊。」后半句我越说越小声,毕竟不是有句老话说,一日为徒,终生为子吗?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怒。

  但事实上我想多了,却见徐定山叹了口气,自责道:「也许是我教徒无方吧,他年少时便受我师妹蛊惑,堕入邪道,想追求长生不死之术,如今成为半人半鬼,为祸人间啊。」

  「长生不死?真的有可能吗?」

  「当然,我道教的吐纳炼气之法便是长生之道,可惜那逆徒觉得进展过于缓慢,他认为人寿不过百余年,登仙只是上古传说,便开始研究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也能长生吗?」

  徐定山暼了我一眼,淡淡道:「可能吧,但邪法违天逆道,有损阴阳两德,即使长生不死也只能沦为不人不鬼的东西。」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要是不死的话,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有大把时间快活。

  徐定山见我在沉思,开口问道:「小朋友,你还没说是怎么进来的?」

  「啊,我记得我当时在与河神斗法,就拿镇魂诀去打它,结果被雷劈了……可当时我还有意识的,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里了。」

  「河神?你拿镇魂诀去对付河神?」徐定山的眼睛瞪得溜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这没什么啦,我这不也挂彩了吗。」听得他惊讶的语气,我谦虚地摆摆手,内心却有点骄傲,毕竟凡人弑神可是古今罕有的事。

  「让我看看你手……」徐定山说着,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一把就将我的手抓过去。

  这老道士力气颇大,我没法挣脱,只得讪讪道:「哎呀……都说没什么了。」

  徐定山瞅了好一会才放开我的手,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承受住天雷。」

  「哈?」

  「你身附『阴符』,那日河神降下的天雷又恰是至阳之雷,二者相抵,雷中余火正好只毁你手臂上的皮肉。」

  「啥是阴符?」

  徐定山娓娓道来:「葬尸录有言:符箓有人符、尸符、神符、鬼符、灵符之分。人符即贴身之用,趋吉避凶、尸符则是贴额之用,用以镇煞定尸、神符就厉害了,它能赋予仙力神法,杀妖斩邪、这鬼符则是传说的阴兵虎符,可号令百鬼,最后一个灵符,则是我符箓派常画的,用以天地聚气,卜卦降灵。」

  「嗯嗯……」我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一种就是不在记载中的『阴符』,传说为太阴星君为所画,乃是神界之物,阴符汇聚天地阴气,护尸不毁,引鬼跟身,本是太阴星君赠与阴间阎罗的饰物,后被钟馗借用于捉鬼,结果遭贼盗取,遗失人间。」

  我想起了阴阳之间镇长对阿景说的话,看来无意触碰的阴符,它没有被毁,反而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啊,这阴符来历那么大,那它……算是金手指了?」

  「什么金手指?」

  「就是神器啊!可以让我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那种。」

  「哦,那倒没有。阴符只护尸,不护人,你最近是不是脱发、有口臭而且皮肤干燥发白,还经常见鬼?」

  「卧槽,神医啊。」

  「那你快要死了。阴符的极阴之气盖过了你的阳气,两肩的阳火都被扑灭了,你的人躯会像没有水滋润的草木一样枯萎,掐指一算……你还能活个把月吧。」

  「徐道长!救命啊!」我抱着徐定山的大腿哭道。

  终于,我也能体会到田空当时的心情了。

  徐定山将我扶起来,叹息道:「小朋友啊,阴符不属于人间之物,便连修为高深的道人也莫敢用手去碰,你倒是胆大……唉,即使我想救你,也是有心无力,毕竟我身陷此阴阳裂缝几十年,本身就是个魂体,我救不了你。」

  听到这里我本已彻底绝望,但听他又道:「不过,我可以延长你的阳寿,多给你三十甚至四十年的时间!」

  「真的吗!」我仿佛看到了希望,能多活几十年,总比几个月后挂掉要好。

  「嗯,不过……」说着,徐定山眼神一变,直盯着我,凛然道:「你要拜我为师,割舍现世亲情,终身不婚不育,继承拾骨山的衣钵,成为我符箓派第二十八代掌门!」

  顿如天打五雷轰,我震惊道:「你说什么!」

  「只有这样,你才能以我符箓派的正宗道法抵抑这阴符之气。」

  「不不……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我摇头喃道。不说当一辈子单身狗,就这样跟父母和老姐分开那我也是做不到的。

  「没有了,小朋友。你拖得越久,你人间的躯体就越危险,亏得那阴符挡住了雷劈,多给你一次还阳的机会,但如果还错过时间,你就只能跟老道我永远留在这里了。」

  「这尼玛,好吧!我拜你为师,你告诉我怎么出去。」权衡之下,我只能先答应他,反正出去后我要做什么,他都不能阻止我。

  徐定山似乎看穿我的意图,他摇头淡淡道:「习我道家之法,常步涉于阴阳两道,必定要割断尘念,踽踽独行。你出去若还是跟亲朋好友走近,不仅会害了他们,还会让你惹上更多的麻烦。」

  「好好好……我知道了,快教我出去的方法。」我不耐烦的说道。

  徐定山摇头道:「罢了。反正你迟早会领悟的。」

  「跪下吧。行拜师礼,向那边磕个头,然后这边磕个头,最后向我磕个头。」徐定山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北边和大地。

  「为什么?」我问。

  「张家镇北边八十里是拾骨山的道观,拜北边就是拜祖师,这大地之内的人神鬼妖魔皆是见证者,所以你也要拜,我是你师傅,你更要拜。」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管有理没理,一一照做。

  徐定山微微颔首,说道:「现在,叫我一声师傅。」

  「是……师傅。」我扭扭捏捏地说道。

  「嗯,你叫什么?」他这才想起问我名字,这收徒也收得太随便了。

  我答道:「张得意。开张大吉的『张』,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得意』。」

  「好,那我就叫你阿意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徐定山的第三位徒弟兼真传弟子,并任第二十八代符箓派掌门人!」

  「叫什么不要紧,还是快教我怎么出去吧!」我催促道。

  「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你如此急躁,将来如何能接承大道?」刚成为我师傅的徐定山皱眉道。

  「时间不等人啊师傅……再晚点我不一定能回去。」我担忧的说道,毕竟现在我的魂魄落到这个比阴阳之间还要诡异莫测的地方,谁知道阳间的躯体会不会像阿景一样烂掉呢?

  师傅无奈摇摇头,见他拿起那把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将我和他包围在其中,并在圈边的几个方位点了点,口中念念有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开休生景,死惊伤杜。四方八面听我号,此间之内不应天,急急如律令。」

  念完,他对我说道:「为师在此布了个立界阵,结界内可以延缓时间。相比人间,这里一天就是上面的一小时,但结界消耗的是我的魂元,实际你只有五天时间,能学到何种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拥有有这种神术,上课睡1.25分钟不就相当于半个小时了吗?那么课间的10分钟从此就变成四个小时,而寒假的一个月就会变成两年,暑假的两个月将变成四年!简直可以玩到吐啊!

  「我要学这个阵法!」我兴奋叫道。

  师傅暼了我一眼,道:「阵法多属于奇门遁甲术,并非是我符箓派的专长,这个立界阵也是为师跟一位名唤『开云道人』的云游术士学的,你若能在三天内把我教的其他道术学好,我教阵法你也未必不可。」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我都在学习符箓派的道家心法,它全名很长,叫什么「大道上清位业大小周天诀」,所以一般简称「道业周天诀」。

  这心法口诀艰深晦涩,比如什么「抵颚聚津,鼓漱吞涎,两手抱昆仑,心火烧脐轮,垂首攀足顿」的,别说把它们搞懂了,能完整背下来就不错了。

  但是没办法,师傅他老人家说,如果不会周天运转,道法就没法使用,不会道法的话,不能续我这条狗命不说,连出去都成问题。

  也许是旁边有人指点,又或是指点的人拿着一把木剑,练错就给我一顿揍的缘故,终于,在几个小时后,我的肚脐眼下的丹田处开始微微发热,暖流从丹田处流遍全身,好不舒服。

  「卧槽……有股热气在上升,我成功了师傅!」

  「念一遍静心诀,安神定心。勿要因心情绪过激导致走火入魔。」

  「哦哦。」我点点头,慢慢停止运转周天,一边闭眼念咒:「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呼。」

  看我收功完成后,师傅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现在,时机差不多了,我将传授你符箓派的不传之技——『阴阳手』。所谓一手执阴,一手聚阳,阴阳和合,纵行二界。你和杨三流等人使的『镇魂诀』便是这阴阳手中的阳手一式。」

  「原来是这样。」

  「但镇魂诀是聚天地之阳气,凝于一指,用以燃符镇魂。不过镇魂诀也有其缺点,汇聚阳气太少,威力不足,或许能镇住一般鬼魂,但对于一些凶灵恶鬼、僵尸妖物就没办法对付……而且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若是在阳气稀疏的地方,你就没办法使出镇魂诀,且鉴于你身附阴符,已沦为至阴之体,所以这镇魂诀在阳气旺盛的地方,恐怕你也未必会使得顺手。」

  我一拍大腿,焕然大悟道:「对啊!我说那玩意怎么时灵时不灵呢,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一度怀疑是我的天赋不行。」

  「你天赋算勉强合格吧,若是有的选,符箓派真传应该会有更好的人选。」

  「……」我一脸无语,心里却暗骂:死老头,这么不给我面子。

  师傅不知道我这不孝徒在咒他,继续说道:「而阴阳手中的阳手,名唤:『真阳』。它不再是聚天地之气,而是以丹田之气为引,指剑血画天火符,借太上老君的丹炉火,助自己一臂之力,但前提是配合符箓派的内功心法,只有熟练使用经脉运气你才不会伤到自己。」

  「有它护身,便是不幸遇上魃尸,自保也绰绰有余。先师曾凭那真阳手,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隔空拍死过两个土匪……他们死的时候不是被烧死的,因为真火是无影无形的神火,凡人肉眼难察,所以他们皆死于体温升高,口渴难止,喝水喝得涨死的,死相极惨。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万万不可拿阳手对付普通人,因为这是借上天之力,除世之恶,滥用会损阳寿的。」

  「喔……那阴阳手中的阴手呢。它有啥用?阴毕竟是阴气,不可能拿来对付鬼吧?要知道鬼就是属阴的,要是对付人的话,不是有阳手了吗?」

  「我刚刚讲的你都当耳边风了是吧?阳手不能随便对人用!」

  师傅愤怒的拿木剑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趁我揉头的功夫,他继续说道:「阴阳协调,道法才自然。阴阳手中的阴手,全称『阴湿手』,阴湿手以唾涕痰粪为引,画地湿符,周天运转,汲秽物之阴气,引鬼赶尸,安魂抚魄,乃是行阴鬼之事的一大招术,还能以阴湿手中的阴寒之气,镇体慑人。」

  「唾涕痰粪?噫,这也作法的方式也太恶心了吧?等等,师傅你不是说我身附阴符,本身是至阴之体吗?这阴湿手可以免了吧?」

  「不行。阴符是阴符,阴湿手是阴湿手,不能混为一谈。这二者虽都属阴,但用途不一样,且阴符乃是神符,是阴间神物,凡人怎么有资格用?道高如钟馗也只是捉恶鬼之用,而我们这类小道能用它防腐护尸,养鬼炼尸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当道法用,嫌命长是吧?」

  我正要继续发问,却见师傅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出汗,不过是教一个人,有那么累吗?

  师傅继续教了几个道术后,他瘫坐地上,喘息说道:「阿意,我快不行了……」

  「哈?」我有些吃惊。

  「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撑不到五天了,最多还能争取多十个小时,待我的魂元耗尽,伏界阵就会破掉。」

  「那……你会怎么样?」我担心的问。

  「大概会魂飞魄散吧。」

  「什么?那你还不停下这阵法!」

  「没必要,就算停了阵法,我也只能待在这个阴阳裂缝中,永世不得超脱……」

  「那至少,还有个机会啊!」

  「没机会了,在你进来之前,我耗费三十年时间,用尽了毕生所学都无法逃出去。这里不同你先前进的阴阳镇,这是比阴阳之间更接近中间的无物极界。别说我的肉身已经腐化了,就算没有腐化,我也不可能还阳。」

  「为什么?」

  「还阳需要阴阳和合。这里两气不通,我的魂体在这里,或许可以使用阴手或者阳手,但人间的躯体可不会使用阴阳手,你就不同了,附在你身上的阴符本身就是至阴之物,不用多做什么,你只要在这里使出真阳手,平衡阴阳,魂体自然就能还阳。」

  「原来是这样……但是师傅,只要我出去了,找多一些修道的人帮忙,还是有办法回来救你的!」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此尽孝,没想到师傅不但不感动,还大声斥责我说道:「你少放屁!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掐指一算,再过几日,不,或许再过那么一两天,就是阴阳无限接近平衡的日子,那时候阴阳裂缝就会合上,我那逆徒张泽荥在此之前一定会走出阴阳镇祸害人间,而下一次可能阴阳就不会再分离了,你能不能活那么久是一个问题,我能不能等那么久也是个问题!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一了百了。」

  「但……」

  我还想继续辩驳,师傅却打断了我:「那张家镇原本阳气充盈,乃是葬尸修行宝地,只是表面看似和睦,实则人心险恶,笑面藏刀,大家明争暗斗,奸淫掳掠,无恶不为,可能就是这样致使阴煞积留,两界相融,化出阴阳镇。」

  「每至极阴之日,也是阴魂游街之时,镇中的阴煞便把握时机,借阴魂引路,化作生者亲友,诱其入镇,积阴固煞,如今那个镇子仿佛活了一样,有了自己的意识……我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明白,它的目的是什么。」

  「多年来,误入阴阳镇中的凡人不计其数,期间不乏有些道行高深之人,就比如你师傅我,纵然精通道法,仍然难以脱离阴阳镇,因为我纵使找到办法,也需从当日离镇,否则时辰一到,阴阳相离,入口封闭,三天五夜一过,肉身也会变成死尸。」

  「阴阳镇毕竟不算完全封闭,魂体相接,只要人间有人把遗体埋了,那么魂魄自然能回到人间飘荡,这是因为阴阳镇更接近于阳的一面。而我们所在的一处更接近于阴的一面,此处昏暗无物,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为师是因在阴阳镇中被逆徒用火雷掌劈中而落入此地,而你则是因为被河神天雷击中,但由于阴符的原因,你肉身尚存,只要灵魂施展真阳手与肉体的阴符联系,仍可重返人间。但为师就不行了,肉身腐化不说,就算能通过某种阵法到达至阴之气,也不能长久的维持下去,我一个人在此处无法联系到人间的你,并在某一瞬间同时施法,所以这是注定不可能的。」

  「而且未来的张家镇恐有巨变,不……不止是张家镇,是整个人间都有可能……」师傅一愣一愣的说着,忽然他清醒过来,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让上清一脉的拾骨符箓派继续传承下去,要不是我二十年前卜卦得知会有传人在此出现的话,我早就自我了结了。」

  说完,他陷入了沉默,见师傅如此坚决,我只好不再劝。毕竟,人各有志,也许我真的活不到三十年后,正如他无法再继续等个几十年一样,而且我跟他并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就跟杨伯一样,能不管就不要多管了。

  八个小时候后,师傅的身体逐渐开始泛黑,也许是时间快到了,他连说一句话话都显得有些艰难。

  但是他已经把如何对付河神和续命的办法教给我了,虽然对于传承他所谓的符箓派来说还远远不够,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课的原因,在几个小时里,我学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和认真。

  师傅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回到上面去的时候,记得去荒坟岭用葬尸寻穴法把杨三流的尸骸找到,好好安葬,给他一个安身之所,毕竟君子一言九鼎,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跟鬼的约定更要遵守。」

  「是。」我低声道。

  「我的尸骨应该和他是在同一个地方,穿了一件灰色道袍,你就不必费神安葬了,无魂之尸是没那必要的。但我身旁的箱子里面都是我符箓派传承的灵宝法器,特别是《葬尸录》、『伏尸剑』和『孤石印』,这三样器物是我派之根基,你作为传承人,一定要找回来。」说完,他也逐一将法器的使用方法传授给我。

  「趁我还有一点时间,你失败的话,我还能指点你……」师傅的身体越来越黑,几乎要融入这漆黑的环境中,他手中捻的那团火也开始熄灭。

  师傅的火团熄灭的同时,呼的一声,一团火开始从我的手指燃起,如似薪火传承。

  这团燃起的火正是镇魂诀的阳火,普通镇魂诀只是汇聚不可见的阳气,但是此处阴阳两气不通,所以只能运转「上清位业大小周天诀」,把经脉之气当成阳气,真气远比阳气蕴含的能量大,甚至能在手中发光发热。

  师傅有些欣慰地看着我:「看来你的天赋还算不错……」

  但我却遇到难题了,毕竟一手捻火,一手又要施展真阳手,那么我还怎么咬破剑指画掌符呢?

  师傅也看到我的难处,他笑着摇摇头,似乎在说:你还是太嫩啊。

  只见师傅咬破自己的食指和中指,颤抖着手在我手上画了起来。

  画好最后一笔,他检查无误后,满意的笑了笑,正要对我说些什么时,他的身体突然融入了黑暗的背景。

  师傅,他消失了。

  我难以置信的震颤道:「师傅……」

  「师傅!」

  这无物的阴阳之间,没有人回应,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师傅啊!」我悲声大喊着,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汇聚在画着血符的右手中。

  我朝虚空打出,周围环境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但不是亮度不是很亮,只是电力不足时电灯输出的那种昏亮。

  「得意师傅,快放开她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喊道。

  是田空,我定神一看,才发现我那只没了皮肉包裹,仅剩白骨的右手居然在掐着女护士徐丽的喉咙,她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白了!

  「啊?」我连忙松开她,看着那只「白骨爪」发呆。

  田空扶着差点窒息死亡的徐丽,连连顺抚着她的后背,紧张地安慰道:「你还好吗?」但徐丽一直在咳嗽喘息,一时间没法回应他。

  「原来如此。」想起师傅教导的知识,我在思绪中明白过来:最先接触阿景身上的阴符的那只手,就是我现在的这只右手,天雷和阴符相碰,阴阳中和,毁了皮肉,但是骨骼完好。

  骨骼四周应该还有几根肉眼不可见的经脉连着,因为阴符的保护,它们不会继续腐烂。

  现在我学会了传说中的内功心法,受控的真气就顺着骨手传导,就让它活动自如。

  虽然很难看,而且诡异,但至少不会让我落得残疾的地步,这也算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了吧。

  「小师傅,你刚刚是怎么了,差点就掐死徐丽了。」田空责问道,显然他很关心这个女护士。

  「抱歉,我方才魂体归一,就像瞎子重见光明,一时间难以适应,做出的动作都不是出于本意。」我心不在焉的回应道,一想到师傅已经魂飞魄散,我鼻子不觉一酸。

  「魂体归一?难道你刚刚……下去了?」田空吃惊道。

  「差不多吧。」我缓了缓,不经意的抹掉眼角那没人注意到的泪点,然后环视四周,开口问:「我现在是在医院?」

  「不然呢?现在整个县城都闹洪灾了,看来那位河神是真的很生气。」田空无奈地说道。

  「咳咳……河神?所以发大水跟你们有关?」已经缓过来的徐丽问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那个河神要杀我们,小师傅跟他斗法,结果被伤了一条手臂,现在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田空摊摊手,无奈解释道。

  徐丽摇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有什么河神。不过你的手,都没了肌肉组织为什么还能动?这违背了生理学……」说着,她还是有些畏惧地瞅着我的骨手。

  我也不应她,在四处翻了翻,找到几卷绷带,缠了十几圈,直到将整条骨臂包裹起来。这样的话,看起来就像受伤了一样,不会引起路人恐慌。

  「这是经脉之气导骨使然……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你们别说出去就是了,不然没准我会被国家秘密机关抓起来做实验。」

  「放心吧,小师傅。我们是过命之交。」田空信誓旦旦地说。

  我对田空是放心的,毕竟他和我的世界观一样,至于徐丽就很难说了。

  徐丽看我和田空二人同时望向他,结结巴巴道:「那,那我……我也不说就是了。」

  我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门外一阵喧嚷,楼梯口下响起不少脚步。

  我们三人闻声而动,外面的暴雨依旧在下,从五楼的楼道阳台往下望时,发现水已经淹没了二楼,正往三楼涌上。

  「我的天啊,这水位怎么一下子涨这么高了。」徐丽颤声道。

  我趴在阳台的护栏上,皱眉沉思一二,叹了口气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是跟它再谈谈吧。」

  田空一脸吃惊扭头道:「你要和谁谈,河神吗?小师傅,要知道上次你差点就没命了。」

  他担忧地抬头看着下着暴雨的昏暗的天际,低声道:「而且,它现在正气头上,真的能听得进去吗?还有上次你不是说过,需要魂魄作为谈判条件吗,上一次有那个女鬼,这一次我们哪里找魂魄?」

  「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用三脚猫功夫去对付它,而且我有一样东西,比魂魄更有诱惑力。」

  这并非夸口,两天时间里,师傅已经把对付河神的主要法子告诉了我,虽然风险极大,但祸因我而起,所以险不得不冒。

  「好吧,你准备怎么做?」田空问。

  「神和鬼都一样,无法直接与人交流,我需要你作为媒介。」

  「卧槽!你开玩笑的吧?」田空震惊的叫出声,也许上一次被田淑美附身,他已经留下阴影了。

  「前几天你不是一直被女鬼附身,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身上的阳气比较弱,兼容性好,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它要是中途要杀我怎么办?」

  「不会的,河神是有神职的妖怪,肆意杀人有违天道,被发现会被降职的。」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天道往往无情,从来不会在意一两个凡人是不是被神鬼所杀。就算它不会肆意杀人,它也有能力把人弄得半死不活。

  「可我怎么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尽管田空满脸忧虑,但他还是答应了我,毕竟闹洪水这事也是因他而起。

  徐丽提着一个箱子鬼鬼祟祟推门而入,对着我和田空小声说道:「大水已经漫上三楼了,大家都在集合,待会可能会上五楼避水,你们要弄这些鬼怪迷信的东西最好快点。」

  田空啧了一声,说道:「阿丽你怎么就不信呢?这世界是真的有鬼神的,不信你待会留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徐丽抬眸相问。

  「阿丽啊……」田空答道。

  「我跟你很熟么?叫的那么亲切。」徐丽脸上微微发红。

  「不算熟,但我希望以后不只是熟。」田空傻笑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牵起徐丽的手。

  而我,像个千瓦灯泡,在二人中间发光发热。

  「要的那些东西……齐了没有?」我无情打断了二人的纠缠。

  回过神来徐丽说道:「额,差不多都有。除了你要的黄纸符外,涂色笔、笔记本、线、镜子、饼干、血浆都有,不过血浆是过期的,新鲜的在上锁的冻库里,我拿不到。」

  「没事,不用新鲜的,是人血就行了。」

  「小师傅,你要人血干嘛」

  「画符,这里没鸡血,自然只能用人血。」

  「哦。不过,电影里的道士好像咬破自己的手指就能画……那样画出来的效果会不会好点呢。」

  「也行,不过你真想出点血?」我暼了他一眼。

  田空连连摆手,悻悻说道:「不不不,按照你的要求来就好了。」

  「把衣服脱了。」

  「啥?」

  「脱衣服,我要在你身上画符。」

  「额,好吧。」田空无奈地脱下衣服,两大坨耀眼的胸肌顿时露了出来。

  徐丽脸一红,转身道:「下面要集合了。我先下去,免得值班主任担心。」

  田空看徐丽走后,转头对我说道:「小师傅,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挺好啊,是个不错的护士。」我一边说话,一边将血浆倒出来,用手指搅拌了一下,在田空身上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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