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十五节 引狼入室

“奥弥莉特很早就向我提到了你这个优秀的学生，她说过你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情；而我需要一个融入到群众里的、非常会实践的知识分子，那么现在你被我录取了，无视掉她那个弱小的女人吧。”

贝利尔特对我伸出手，我身上的力量在她的压迫下强制收了起来，那种来自棋则的震荡险些激发出我身上棋则的自动防御，好在我极力抑制住了这些。

“不要再选择反抗了。” 贝利尔特抱住我的头，把她的头抵在我的额头上，那邪魅的瞳孔中透露着蛊惑。

“你要看着她死去吗？不过我和你这件事要么瞒着奥弥莉特，因为我们的合作并不纯洁，她另有私心。”

“我……我明白了……” 我假装不懂的触碰那由我砍出来的伤口，那七彩色的，在她胸口间闪烁着的光痕，贝利尔特的脸上出现了因为疼痛而流下来的汗水。

“那是伤口，别这样。” 贝利尔特轻轻挪开我的手，“我抬她回去，你跟着我，奥弥莉特不会发现的。”

“嗯……” 我看见贝利尔特一把将陈青曜抬到自己肩膀，我的脚下化为了那黑白色的棋盘，跟着贝利尔特向前走了几步，棋盘收起来之后到了一个类似于舰船的舱室里面。

“咚！” 陈青曜的身体被粗暴的扔到旁边的机床上面，金属的墙逐渐展开，露出隐匿的冷藏室，冷藏室里面是许多全身溃烂依然保持生命体征的人。

“这些是我们在那些灾难中回收下来保持生命体征的人类材料，通过这些就可以供养陈青曜了……” 贝利尔特说话的声音有点虚弱，光是走路就要时不时靠住墙或者其他物体恢复体力，和刚刚那副嚣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你……你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贝利尔特的眼神变得冷漠之后把我的手甩开。

“我需要有自己的意识才能完成我的任务，庞大意志也是会侵蚀身体的，那个你可能不明白，就是一种操纵我变得冷漠且不能如我所想来行动的东西，他们在侵蚀我之后，庞大意志就形成了一种物质流淌在体内……” 贝利尔特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连忙闭上了口。

“总之，很难受，也不知道……要如何破解这些……那婊子的伤口一直在影响我的意识，让我恍惚好被那物质侵蚀。” 贝利尔特边说边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我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手的笑容，这样我就可以帮助她，在以后成为帮助我未来的伏笔。

“啧……” 我吻住了贝利尔特，咬破我的舌头把那恶魔的血液吐给了她，贝利尔特的瞳孔放大到了极致，以至于可以看见瞳孔里那棋则的紫色微光；

我看见她的眼神在欲望的中和下变得清澈和明了，不再是庞大意志所影响到的浑浊；格林赋予了我恶魔棋则，我将人类的血液和恶魔棋则的力量混合起来就变成了那恶魔的血液，带着人性的善恶来中和了贝利尔特体内的那些庞大意志留下来的物质。

“你……” 贝利尔特带着惊讶和诧异贪婪地吮吸我舌头里的那些血，毫不犹豫的抱紧了我的身体，感受着我那熟悉的温度……不过她始终没有认出来我是谁，那次庞大意志的贯彻和我给她的伤口似乎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意志和心智。

“谢谢……” 贝利尔特轻轻地推开我，“不过你是恶魔这件事真是没想到呢，救我也是为了你的朋友吧。” 她的目光瞥向陈青曜，对我开始温柔和关心起来。

“你的舌头，应该会自愈的吧，你算是救了我一命，也不能说救命，只是让我这个工具更好的完成这些任务；今天先这样吧，一会我把你送到学校，不要跟奥弥莉特说这些事。” 贝利尔特那一身汗水的黑白相间的皮裙被她脱下，裸着那柔嫩的身子抱住了我，很滑很香，让我很想强奸。

“你会护我多久？”

“不知道，在庞大意志再度盯上我之前，哪怕是真的盯上了我，我也会在你面前尽量保持我自己的意识，你这样肆意的让我摆脱控制是会让庞大意志扫描击杀的。” 贝利尔特把我压在身下，掩盖我的身影，用她的棋则将我短暂同化，淹没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让世界暂时不再记住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贝利尔特的呼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她趴在我的身上睡着了；我稍微动了一下，她像个小猫一样轻滚在地上迅速站起来。

“抱歉，回去吧，奥弥莉特……千万不要让奥弥莉特发现，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贝利尔特想把我传送走的时候，我拉住了贝利尔特的手，指了指那些人说：“那些人……如何诞生的？还有，奥弥莉特是怎么样的人？”

“那些是日本核试验的失败者，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不能让他们死去，现在他们可以为了救人死去了，新闻就说……几千位绝症患者抢救一个生命垂危的女孩，献出了自己的短暂生命。” 贝利尔特一边说，一边抱住了我，展开了棋盘。

“小心奥弥莉特，因为……真理。” 贝利尔特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那熟悉的学校，还有站在我面前的……陈青曜。

“启明姐，我怎么了……” 陈青曜抠了抠自己手腕上那红色的魔能水晶，又摸了摸比以往都要坚硬一些的肉体，那一身的衣服让贝利尔特重新补好，为了防止露馅。

“不要展示那个水晶，那是供给你活着的根本，你得了某种疾病，放心吧，都会好起来的，你的人生都会好起来的。” 我安慰她，拉着她走向学校，陈青曜带着那满脸的疑惑和怀疑，无条件的信任着我，跟我一起走。

“启明姐，如果我再变成那副可怕的样子就不要再变成那样的怪物阻止我了，如果我没有活下来的话，你也没办法在大家的面前出现了。” 陈青曜握紧我的手，想要从我的身上找到那些安全感，最终靠在了我的肩膀，像是一个担惊受怕蜷缩在母亲身边的小猫。

“没关系，为你变成多少次怪物都无所谓，大不了就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我把她搂进我的怀里，她那感动的小眼神抬头注视我，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让我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有了几丝愧疚。

“女儿……女儿……” 米希尔发着神经趴在了那影屏石组合而成的祭祀台上，奥弥莉特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那些魔女都围绕这个巨大的影屏石组成的祭祀上坐着。

这是一间巨大的商业会议房，那巨大豪华的会议桌上摆着那黑色花纹的祭祀台，米希尔趴在上面，她身体里的血液在奥弥莉特的操纵下从她的嘴里流淌。

天花板上是宏大的水晶吊灯，那吊灯的水晶一直垂落到米希尔那曼妙的裸体上，汲取着她的魔能，影屏石发出的雾气环绕在米希尔的身上。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要复兴我们的辉煌，真理的君主很满意米希儿这个祭品，我清楚地感觉到了。” 奥弥莉特脱下自己华丽的衣服，她的胸前尽是那些黑色的花纹，那些花纹炙热的冒烟，里面隐约有血液在流淌。

“你……和真理做了交易？”

“祂，清晰地连接着我的肉体，并不是在做交易，而是一场合适的、属于双方的复兴，这是互惠共利的合作。” 奥弥莉特袒胸露乳，高抬双手；那些水晶敞开了真理世界的大门，米希儿的身影在那真理的狭缝之间展现，米希尔嗅到了那棋则的味道。

“原来……你拿我的女儿干这种事情？”

“多美妙啊？！这个人类世界的真理，诞生于毁灭人类文明的原生棋则之上！识破那人类的虚伪，我们被欺骗够了！这样你和你的女儿都是魔女历史中最重要的燃料啊！” 奥弥莉特贪婪地窥视着那真理世界里的一切，她胸口的黑色花纹在吸收那真理世界的万象，将那个棋则从那个属于真理的世界中夺取到现实。

“呃啊啊啊啊啊啊！我已经感觉到了，这样……这样我就可以呼唤真理魔女来到这个现实的世界上，复兴只属于魔女的国度。” 奥弥莉特的身后长出许多黑色的花纹，米希尔从祭祀台上滚了下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拔出水晶刃用尽全力砍碎那些魔能水晶和祭祀台。

“没用的。” 无数黑色的花纹贯穿米希尔的身体，将她轰出数百米远，从高楼上直接轰到了一旁无人的马路上，全身的血肉支离依然在缓慢的自愈。

“奥弥莉特……啊……” 米希尔对着那栋高楼伸出只剩下一根手指的手， 贝利尔特神秘的出现在米希尔的身边。

“贝利尔特？”

“早跟你说了，要小心不是吗？” 贝利尔特抱起了米希尔，“快走吧，屠杀要开始了，很快就会开始。”

2031年11月1日，天北区大屠杀。

新政府联合日本公司在抗议运动最火热的都市里投放病毒，那里的人群开始了自我隔离和实施了诸多应对疫病的手段；无数防化服的士兵全副武装，进攻这座运动热烈的城市，出门便是地狱，封闭便是黑暗。

燃烧弹和毒气弹被轰炸机接连投放，那些东中人在火焰中沸腾，他们终于认清了骗局，但是为时已晚。

战火堆积起尸体的堡垒，政客造就血肉的地狱，成千上万栋高楼在经济需要的时候被工人铸造，又在工人觉醒的时候被士兵轰隆隆的推塌。

“全部歼灭，那些抗议的人群一个也不要剩！他们都在寻找真理。” 奥弥莉特此刻已经完全融入了真理，屠杀那些被自己煽动起来的、正在抗议的学生们，就在这座城市。

“老师……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啊？” 我站在奥弥莉特身边，看着那些人们的惨状，有些于心不忍。

“一点也不残忍，这是不听话的羔羊应得的，他们以为这些士兵是来解放，但实际上这些士兵都是杀死他们最后期望的魔鬼，革命只会让社会更加动荡！他们就是一群肆无忌惮的暴徒！”

奥弥莉特把这些人们谴责的一无是处，我没有办法出手，只能期待其他人能与这些东中士兵对抗了，她暗中挑动这些军阀内斗和学生抗议，导致了这场结果。

“你会畏惧，但是我知道我这是在战斗，我是为了人们最美好的未来战斗。”

“听不懂，多讲几遍吧。” 黑尔模糊不清的声音在那些通讯器里传来，闪电轰鸣，黑尔站在企业号的顶端从苍穹上降临，以那即将失控的状态砸向整座城市。

“你要做什么！？你要焚烧我的丰功伟业吗？我要让所有魔女见证，而不是你这样的臭美国人替我结束我的士兵！”

无数的陨石从天空陨落，帝刻穿越时空奔袭而来，无数的星星被她的力量吸引，向着这片大陆坠落，带着那上天的惩罚将那哀嚎和厮杀覆盖。

“你是谁？” 奥弥莉特跳向天空，君主的影子在奥弥莉特的身后显现；帝刻带着黑金面具，一言不发，浑身都是厚重的黑金铠甲，脚踏星陨、隐现于雷鸣电闪，那王者的气息让这个乱世仿佛静止了一样。

“你不属于……不属于这个时空……”

企业号横插在东中这座都市上，黑尔满身都是伤痕，在帝刻那些陨落的星辰之间屹立着，不为风雨所动。

“陈青曜！” 我喊了一声，陈青曜按动手上的魔能水晶，那些机械烛龙从陈青曜的全身涌动而出，将奥弥莉特躯体咬住的同时我拔出刀刃插进奥弥莉特的后背，真理的黑雾在她的后背蔓延。

“我在周破晓那边看见了真相，这是我们疏漏的棋者，真理世界是无视时间的，或者说它的时间一直如此，真理世界和任何时间都是相连的；我推演出天北区大屠杀的突兀和荒唐一路横穿来到了这个时间段，真理棋则果然在这里。”

帝刻落在这片血肉模糊的废墟上，看见我和陈青曜把奥弥莉特直直的拉扯到了大地，响彻云霄的水晶爆炸声和血肉增长的声音不断的出现。

“周启明！你在干什么！” 奥弥莉特的全身都出现真理的雾气，她的头颅变成了恐龙的模样，她已经魔女化了，我也不例外。

“我让黑尔作为帝刻定位到这里的锚点，未来的格林告诉了我那些，以此叫出那个疏漏的棋者来到现实……” 我全身魔女化，靠那水晶的鹤头颅来说话，左手是红色的羽翼，右手是漆黑的爪子，这样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轰！” 许多的黑色花纹缠绕着她，爆出的黑雾把我和陈青曜轰开，她的手中展现出一把金色的剑刃，真理的意识已经完全将奥弥莉特侵占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竟然知道我在改变历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傻子们没有直接隶属于庞大意志的吧，但我是！” 全身的魔女化爆开，露出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脸上和身上全是那些白色的流光，握着那金色的剑刃，无数影屏石和魔能水晶柱拔地而起覆盖了这片废墟。

“轰！” 这些柱子被瞬间引爆，只剩下奥弥莉特躺在地上。

“没事吗？” 我晃了晃奥弥莉特，真理大概是跑了。

奥弥莉特还有一丝呼吸，黑尔和我把她抬起来，棋盘在我们之间展开准备传送，失控的陈青曜被飞机投放下来的金属箱子收容。

“呵，有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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