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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造小孩 IF 線》 沒吃到Pasta,1

[db:作者] 2025-08-16 21:18 5hhhhh 6800 ℃

  這是平平無奇的一天,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大概是街上不知為何變得異常粉紅、還裝飾了許多心形物品。

  黑死病頂著一頭俐落的短髮,戴著墨鏡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今天會出門的原因是因為她想吃義大利麵,但酒吧裡的食材已經見底了,黑霧做不出來,只得讓她這個敵聯合裡唯一沒有暴露給英雄方知道的存在前去採購。

  黑死病才剛從超市出來,就接到了Mr.壓縮的電話。

  「もしもし?」

  「喂!快點回來!妳老公和妳女兒打起來了!」

  過大的音量讓黑死病下意識把手機拿遠,她回道:「黑霧沒阻止嗎?」

  Mr.壓縮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急切,他說:「有是有,但渡我和荼毘加入混戰了,黑霧忙不過來……」

  「啊、啊……知道了,麻煩死了!你隨便往他們身上丟顆彈珠不就解決了嗎?」

  「開什麼玩笑,叔叔我會被那幾個魔頭幹掉的!」

  「是喔,祝好運。」

  「好運個頭!總之妳快點回來!深色那丫頭和小渡我會被妳吸引注意力……喂、別打了!」

  掛掉電話,黑死病提著噹噹的購物袋,走到人跡罕至的深巷裡頭,撥通了黑霧的號碼。

  電話沒人接,但她眼前在幾秒後出現了傳送門,那是黑霧的個性。

  她走進去後,位於商店街的傳送門便直接關閉,不過一步的時間,她就回到了敵聯合的據點。

  踏出傳送門的瞬間,黑死病感覺到有股熱氣衝上臉頰,眼角餘光捕捉到蒼藍的火焰往自己的方向襲來時,她想也沒想就直接往下蹲。

  蒼色的火焰擊中她身後的牆壁之後立刻消散,燒出一塊焦黑。

  黑死病再度起身,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雞飛狗跳的情景。

  黑霧開啟的傳送門到處都是,混戰中的幾人全都把手投入了傳送門中,而傳送門又把他們的手帶到奇怪的角落去。

  死柄木的手出現在什麼也摸不到的半空中,渡我握著的刀擊中了地板,荼毘的手好死不死剛好卡在黑死病回來的位置、她身後是前段時間新換的防火材質牆面。

  深色還不到死柄木一半大小的小手,和他一樣被黑霧定格在半空中,什麼也碰不到。

  畢竟那孩子的個性也十分危險,黑霧這樣做可是相當明智的選擇。

  視線轉了一圈後,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黑死病勾著塑膠袋朝吧台裡的黑霧晃了晃。

  「我回來了。」

  雖然看不到明顯的表情,不過她可以感覺到黑霧鬆了一口氣。

  「歡迎回來,辛苦妳了,黑死病小姐。」

  無視眾人審視的目光,她逕自走到吧台把塑膠袋放下,然後尋到自己常坐的沙發上,拿出手機用相機鏡頭對準幾人。

  「好了,你們可以繼續了。」

  黑霧:「……請不要拱火。」

  黑死病:「我剛才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耶,當然要趕快補回來。」

  黑死病:「我沒看到,再打一次。」

  死柄木沒有戴上「父親」的臉上滿是不耐煩,荼毘一如既往的笑得陰冷,渡我則紅著臉興奮的對黑死病開口:

  「小伊小伊!要加入嗎?」

  「不要,我才剛回來,累死了。」

  黑死病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瞥了眼站在渡我身邊的女孩,只見她的表情一如往常那般沒有起伏,可呼吸的頻率貌似因為方才的打鬥而加快了些……

  壓縮剛剛說最開始是她和弔打起來的吧?真意外,還以為這孩子在All For One的親自教育下會一直表現得很沉著,沒想到居然會跟弔動手。

  果然,外表再怎麼冷靜,但心理上還是五歲的孩子嗎?

  不過打起來的理由什麼的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沒興趣。

  黑死病往酒吧深處看了眼,只見Mr.壓縮、Twice、瑪格姐正從廁所裡探出頭來,觀察著外邊的情況;而編織者則蹲在角落不停的按著SwiOch,看上去絲毫不關心前台的紛爭 。

  瑪格姐見黑死病一副沒打算阻止的模樣,連忙擠出廁所坐到她旁邊,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那個啊、小伊,聽我說。」

  「死柄木君剛剛不小心把小深色的帽子崩壞了。」

  「小深色超~級~生氣的,然後就用侵蝕把死柄木君的電腦主機弄壞了。」

  黑死病點點頭,做了然狀,「原來如此。」

  「所以關我屁事?」

  瑪格姐大驚失色,尖聲說:「妳女兒和老公在打架妳不管管嗎?」

  黑死病掏了掏耳朵,本想說她一開始沒打算把深色生下來,不過深色和死柄木一直盯著她看,讓她下意識把積攢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首先,我和死柄木沒有結婚、我們不是夫妻、我沒有改姓、我還是忌部,所以他不是我老公。」

  「第二,那邊那丫頭的教育我從來沒插手過,我沒有立場去制止她,硬要說的話All For One和醫生才是她的監護人,有事找他們負責……反正那兩個老頭應該很有錢吧?弔的電腦叫他們再買台新的不就好了?」

  「最後,我超餓,我想吃義大利麵……黑霧!快點準備晚餐!」

  瑪格姐靜默了一瞬,隨即露出了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

  「等、等一下!妳沒有入籍嗎?」

  黑死病點頭,「沒啊,我現在在法律上還是貨真價實的單身女子喔。」

  「不過話說回來,在座各位的戶籍應該都被抹掉了吧?不然很容易被英雄追查到的?所以我也無從入籍吧哈哈哈?」

  瑪格姐癱軟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呢喃道:「怎麼會……我還以為你們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浪漫的結婚了……連孩子都五歲了居然……」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可是不婚主義者喔,瑪格姐你的樣子好像嗑CP嗑到塌房的粉絲喔。」

  死柄木收回了手,摳著脖子轉往他常坐的吧台座位,煩躁的瞪了瑪格姐和黑死病的方向一眼。

  多嘴,兩邊都是。

  回想起方才是怎麼打起來的,讓死柄木更加心煩意亂。

  深色剛從醫生和老師那裡體檢完回來,不知道到底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幹些什麼,總之隔壁正在打遊戲的他聽到了一聲巨響。

  哪怕平常關係再怎麼冷漠,好歹也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女兒,於是死柄木離開自己的房間去隔壁看了深色到底在做什麼。

  深色的房間門大喇喇的開著,他一眼就能看見疑似跌倒的深色正從地上爬起來,總學著黑死病以前的形象戴在頭上的帽子落在一旁。

  深色的一邊是她完全搆不著頂的衣帽架,衣帽架底下堆疊了許多箱子。

  死柄木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就看到深色自己爬上那些搖搖欲墜的箱子,準備再次嘗試把帽子掛上衣帽架。

  然後,在深色往後跌下來的瞬間,他立刻衝上前去接住了她。

  他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抱著深色,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抓飛出去的帽子,結果不小心讓五根手指頭碰到了深色的帽子,於是帽子就這樣崩壞了。

  深色那個不到他膝蓋高的矮子連句謝謝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衝到他的電腦前面把手貼在主機上,把裡面的零件全部侵蝕掉。

  之後就莫名其妙打起來了。

  他的遊戲資料都存在電腦裡面,就算能全載回來也很費工夫……

  啊啊……好想崩壞這個臭丫頭!

  還有Party Member和神經病JK……現在的年齡應該不是JK,總之那兩人沒事找事、隨便加入別人家的家庭紛爭到底有什麼毛病?

  被冠以Party Member和神經病稱號的兩人在死柄木收手後也相繼停下了動作,自己找地方待著打發時間。

  酒吧再度回歸到輕鬆而懶散的氛圍,彷彿剛才差點掀翻屋頂的打鬥完全沒有存在過。

  看著一開始打鬥的人都停手了,深色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起伏,把手從傳送門中抽回來,往黑死病和瑪格姐所在的地方前去,途經死柄木的座位,目不斜視的直接略過他。

  「嘖、臭小鬼……」

  原先就對深色不滿的死柄木看到深色這副模樣,心下更加煩躁,不斷摳著脖子試圖止去因煩躁而起的養意。

  「母親(お母様)。」

  「嗯?」

  深色將手放在膝蓋上,朝著黑死病的方向深深鞠躬。

  「非常抱歉。」

  黑死病放下手機,興致滿滿的看著深色和自己同色、卻和死柄木一樣微捲的髮絲,問:「妳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丫頭(小娘/こむすめ)?」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黑死病和深色身上,連一直躲在廁所裡避風頭的壓縮和Twice都忍不住往外探出了身體。

  深色沒有直起身體,而是繼續保持著躬身的姿勢,悶聲回道:「因為我的不慎,所以弄壞了您親手做的帽子,真的非常抱歉。」

  背對著三人坐在吧台前的死柄木聞言身體一僵,搞什麼?帽子是那傢伙做的?

  從來沒聽說過啊……

  「帽子?嗯……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來著?我做的嗎?什麼時候?」

  瑪格姐插話:「妳幾年前不是有一段時間突然對手工有興趣嗎?後來妳三分鐘熱度過了,就把打不到一半的半成品丟給人家來做了……」

  黑死病歪著頭仔細思索著,「有點印象。」

  「所以帽子也不是我……唔唔唔?」

  瑪格姐看著深色單薄瘦小的身軀,心底在瞬間爆發了某種強烈的母性,連忙捂著了黑死病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雖然我有提供一點幫助,不過小深色妳的帽子是媽媽打的喔。」

  「壞了的話讓媽媽再做一次怎麼樣?啊、對了,既然是爸爸弄壞的,那不然兩個人一起做吧?」

  「蛤?」

  「啊?」

  死柄木和黑死病同時出聲,對視一眼後發現對方的眼裡全是不信任與質疑。

  這傢伙會做手工嗎?不會染上奇怪的細菌嗎?

  弔拿得住針線嗎?肯定不到五分鐘就把手工材料包全部崩壞了吧?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渡我就蹦蹦跳跳的來到深色面前,握住深色的小手拉著她轉圈。

  「太棒了!小深色要有新帽子了!」

  「喂、不要擅自替別人做決定……」

  「瑪格姐,我這次真的會全部丟給你做的喔?」

  「不要這樣嘛小伊……幫妳的寶貝親手做點衣服不好嗎?」

  「寶貝什麼的……我才不是。」

  「誒——叫弔自己做,那是他弄壞的。」

  「先把電腦給我修好再說。」

  一旁的黑霧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死柄木等等把織毛線的工作全部推給他……

  「喂,黑霧。」

  「是……」

  「交給你了。」

  「……」黑霧沉默,不想接手爛攤子。

  Mr.壓縮、Twice、編織者這時才相繼從內部走出來,圍著深色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Mr.壓縮蹲在深色面前,笑道:「什麼嘛?要帽子的話再去弄一個不就行了嗎?叔叔我可以幫妳搞到帽子喔,想要哪一種的?」

  Twice:「死柄木居然弄壞了妳的帽子,太過分了……不、過分的是妳這丫頭!」

  編織者:「喂,再怎麼樣弄壞爸爸的電腦也太超過了,這樣我等下怎麼和死柄木組隊……咳,我的意思是,要好好道歉啊。」

  深色低著頭,抓緊裙擺一昧的保持沉默。

  Mr.壓縮戳了戳深色的肩膀,「小深色,不要不說話嘛……妳平常不是最喜歡和叔叔一起玩了嗎?」

  「不要用這種變態的說法和我女兒說話,迫。」死柄木頭也沒回的滑著手機。

  「誒?迫さん是蘿莉控嗎?好可怕……」黑死病驚呼道。

  「不要在這種時候才突然叫我的本名啊!你們兩個倒是別在這種事情上那麼合拍啊!而且我才不是蘿莉控!還有不要消費自己的女兒啊!」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荼毘突然指了指被圍在中間的深色,不冷不熱的說:「喂,那丫頭流眼淚了。」

  渡我:「啊、大家把小深色弄哭了呢?好過分喔。」

  編織者:「原來妳有眼淚嗎?真的不是鱷魚的眼淚嗎?」

  深色:「……」

  黑死病:「我第一次看到這丫頭哭耶?」

  死柄木:「她剛出生的時候妳最好是沒看過。」

  黑死病:「那個時候體力消耗太多我馬上就睡著了,反正之後醫生就把她抱走了,我們一個月才見不到幾次吧。」

  死柄木:「爛媽媽。」

  黑死病:「彼此彼此,廢物老爸。」

  Twice:「小深色別哭了!我表演分裂給妳看……誒?誒?哪一個才是本體?啊啊啊啊頭好痛啊!」

  渡我:「仁君,我給你用手帕包起來。」

  荼毘、編織者:「吵死了……」

  對這種混亂現場忍無可忍的瑪格姐拍桌,怒斥道:「夠了!」

  所有人同時安靜下來,連在料理義大利麵的黑霧也頓了一瞬。

  瑪格姐一個箭步來到肩膀正在顫抖的深色旁邊,攬住她,斥責道:「這孩子需要的是父母的陪伴與認同!不是你們那種馬馬虎虎的安慰!」

  「死柄木!」

  「煩死了,叫我幹什麼?」

  「過來!」

  「蛤?我才不……」

  對上瑪格姐充滿殺氣的眼睛,死柄木「嘖」了一聲,抓了把脖子後還是乖乖過去。

  「還有妳!伊吹!過來!」

  「不要……喂、不要用個性把我吸過去!殺了你喔?」

  瑪格姐在黑死病拒絕的瞬間,在死柄木和黑死病身上使用了磁力的個性,讓他身上附加了S極的磁力,然後把N極的磁力施加在黑死病身上,強制把她吸到死柄木身上。

  「現在!出去約會!」

  「搞什麼?黑霧……你居然真的把傳送門打開了?!」

  「黑霧!我的Pasta!」

  「……」

  「三、二、一……一路順風!祝你們情人節愉快!」

  三人被瑪格姐的個性綑綁在一起,瑪格姐直接把他們推入傳送門中。

  「混帳!你找死嗎瑪格姐!」

  「瑪格姐……我要把瘟疫吐在你身上……」

  「……」

  看著死柄木三人消失在傳送門那端,瑪格姐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環視了周遭陷入沉默的敵聯合成員們,心情頗佳的開口:「小深色一定會有個永生難忘的情人節的。」

  渡我:「真好啊、渡我也想要過情人節。」

  Twice:「小渡我要和我一起過嗎?我才不過情人節!」

  Mr.壓縮:「他們回來的話真的會把你做掉喔瑪格姐?」

  編織者:「我明年會記得去幫你掃墓的。」

  黑霧:「我可以送你去別的地方避風頭。」

  荼毘:「死柄木深色只是過敏而已,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其他人:「?!」

  瑪格姐:「你不是說她哭了嗎?荼毘!」

  荼毘堵住耳朵,離瑪格姐遠了些,漫不經心的回道:「我又沒有說她是難過到哭的……倒是你們,沒人知道那丫頭換季過敏嗎?」

  「她從來沒講過誰會知道啊!話說你怎麼這麼清楚?」

  「啊?看她一直流鼻涕就知道了吧?怪我?」

  本日的敵聯合,依舊混亂不堪。

  ×××

  被強制傳送到某地街道暗處的三人在離開傳送門時,磁力的個性就解除了。

  「哈啾!」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深色一記強而有力的噴嚏。

  深色揉了揉鼻子,感覺發澀的眼眶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剛剛她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強烈的耳鳴,最近和AFO老師還有腦無一起訓練的時候常常會出現這種狀況,以至於她根本聽不到剛才大家在說些什麼。

  醫生說五歲的小孩對於高強度的訓練有些吃不消,所以才會有各種症狀出現。

  不過過敏是天生的,醫生嘗試了許多辦法,治療效果總是沒什麼起色。

  耳鳴有可能也和過敏有一點關係吧?

  總而言之,先來搞清楚為什麼瑪格姐和黑霧要在他們身上使用個性吧。

  「母親、父親,剛才大家是意見不合所以黑霧才讓我們離開據點的嗎?」

  「啊?」死柄木轉了轉手腕,一眼瞪向深色。

  「我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過敏現象嚴重影響了我的聽覺與視覺。」深色指了指滿是淚水的眼睛,還有嘶鳴陣陣的耳朵。

  「原來如此……妳居然有過敏啊,丫頭?」黑死病在深色面前蹲下,一手放上她的頭頂,隨意的揉了揉。

  「看樣子妳很有『瘟疫』的潛力呢,如果哪天我想換個性的話,叫AFO把我的『瘟疫』給妳如何?」

  結果誰也沒有回答深色的問題,死柄木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將手插在衛衣的口袋裡,「那種無聊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快點想要怎麼回去?」

  「我身上沒有手機能聯絡,瘋女人妳也一樣吧?」

  見黑死病點頭,死柄木轉向面無表情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深色,問:「小鬼,手機?」

  深色搖頭,死柄木立刻「嘖」了一聲,煩躁的搔頭。

  面上沒有掛著足以安撫情緒的屍手、身無分文的逗留在隨時可能出現英雄的地方、電腦幾小時前又被弄壞……每一項都讓死柄木難以遏止自己被情緒挑弄的破壞欲。

  「要來我家嗎?」

  正當死柄木在苦思著該怎麼回到酒吧時,黑死病朝他揮了揮手。

  「妳家在這?」

  「對啊,巷子外面那間超商我常去。」

  深色看著黑死病,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對了……母親好像不住在據點?實際上和他們是分居的狀態來著?

  「走吧。」

  「弔、丫頭。」

  「妳有鑰匙吧?」

  「身上是沒有啦,但我把備用的鑰匙黏在信箱下面裡了。」

  「……妳倒是給我注意點啊,被偷走怎麼辦?」

  「那就只好殺掉小偷了呢~」

  死柄木回以冷笑:「哼……」

  黑死病走在最前頭,深色跟在中間,死柄木殿後。

  夕陽最後一絲橙光消失在地平線那段,黑死病突然停下腳步,深色一個沒注意直接撞上她的小腿,往後跌去。

  黑死病轉頭,深沉的紫眸裡閃爍著異常的亢奮感,隱約可瞧見一縷詭異的綠在翻湧。

  黑死病半蹲下來,朝深色伸出冰涼的手。

  「機會難得,要不要牽手啊?丫頭?」

  「誒?牽……手?」深色疑惑的用帶有鼻音的嗓音反問,這個詞語對她來說無疑是陌生的。

  黑死病點點頭,歪著頭朝深色咧嘴笑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妳同時牽著我和死柄木的手,等回到我家,要是完全平安無事的話,我就無償幫妳做一件妳想要的事,幹掉英雄也行、襲擊歐爾麥特或潛入雄英搞破壞也可以?如何?」

  壞掉的路燈不斷閃爍著,在黑死病臉上明滅著扭曲而不祥的光影,她的背後是荒涼的街道、以及逐漸轉深的天幕。

  不知了結過多少人的那隻手,此刻顯得異常白皙,朝著深色發出了病態的邀請。

  然而,那隻帶著冷意的手落在深色眼底,卻有種謎樣的吸引力。

  她想,或許此刻在心間蠢動的悸動,正是來自於黑死病血脈裡尋求刺激的本能以及對死亡和傷痕的迷戀吧?

  「好。」

  深色將手遞給黑死病,任由她毫無隔閡的緊握自己的手,哪怕包裹住自己的冰涼溫度隨時都有可能令她被瘟疫感染,她也毫無恐懼。

  「吶、弔。」

  「來吧。」

  死柄木走上前,毫不溫柔的隨意捏住深色的手。

  左側的手感覺到乾燥而粗糲的觸感,右側的手則貼著某種足以讓人戰慄的冰冷。

  這樣啊……這就是父母的感覺嗎?

  AFO老師和醫生都沒教過自己呢。

  真新奇。

  深色與死亡的威脅相攜而行。

  死柄木百無聊賴的打量著黑死病家附近的景色。

  黑死病則心情頗佳的微笑著,思考著該在什麼時機用掌心放出瘟疫,反正深色接受過醫生的改造,偶爾玩點危險的小遊戲無傷大雅。

  心思各異的三人走在同一條道路上,街燈昏黃的光芒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黑影隨著步伐的挪動,搖曳在初春冰冷寒涼的地面上。

  比起正常的三口之家,他們更像是某種合作者,待得無法尋求共同利益之時,終歸會迎來解散,一如敵聯合的成立那般。

  不過在路人的眼裡,他們看上去的確像是家人,不過不是夫妻與小孩。

  死柄木今天難得穿了件淺色的連帽衛衣,前陣子才修過的短髮讓他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頹廢,精神了不少。

  黑死病因為外出採購的關係,打扮得較為精緻,無袖的高領毛衣配上牛仔布的過膝窄裙,以及純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外面隨便搭了見鬆鬆垮垮的外套……確切來說她的打扮和外出採購關係不大,純粹是她近年來多出了打扮自己的新愛好。

  至於深色,則一如既往的穿著AFO和醫生買給她的華麗小紅裙,褐色的皮革短靴套住她被絲襪包裹住的雙腳,嚴格上來講算是三人裡穿得最嚴實的。

  休閒而隨性,優雅而知性,華美而綺麗。

  三種截然不同的著裝,讓他們看上去像是隨便的大學生、剛下班的OL以及高門大戶的貴族女孩。

  總之一眼望過去,誰也不會在第一時間聯想到那兩個大人是孩子的父母……當然,也不會有人覺得敵人會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散步。

  不到十分鐘,黑死病住的公寓到了。

  深色放開兩側的手,看了看毫髮無傷的手,隨後抬頭看著門牌上的「花澤椿君」,問:「花澤是誰?母親的假名嗎?」

  黑死病伸手從信箱底下拔下被膠帶黏著的鑰匙,說:「花澤對我來說是重要的男人喔。」

  黑死病把大門打開,說:「進來吧。」

  深色下意識轉頭看向死柄木,卻見他不鹹不淡的跟著進了屋,全然不在乎的樣子。

  死柄木走沒兩步,發現深色還站在外面發愣。

  「喂,小鬼。」

  「還不進來?」

  深色回神,跟著進了黑死病家。

  然後被滿眼的雜亂給震撼了。

  這是回收站嗎?

  滿腦子的疑問,多到深色難以開口詢問,再加上房內有些不透風的沉悶感,她驀然覺得腦子有些發暈。

  黑死病隨手把堆積在沙發上的雜誌和抱枕掃下沙發,然後拍了拍沙發,讓深色過去。

  「丫頭,妳坐這吧。」

  死柄木熟門熟路的摸到有電腦的那間房,不客氣的朝黑死病說:「喂,電腦給我。」

  「オゲ(喔ㄍㄟ)~」

  「還有可樂。」

  「我家只放百事。」

  「那算了。」

  才剛摸到電腦,死柄木又突然想到自己被弄壞的電腦。

  想了想,他決定在黑死病家開機速度異常緩慢的電腦開機前訓深色幾句,於是再次走出房門。

  「小鬼,帽子的錢我可以給你。」

  「所以下次不準再跑進我房間亂碰,知道了沒有?」

  黑死病這才想起兩人下午才打過一架,她只知道深色的帽子和死柄木的被弄壞了,沒有了解過始末。

  「說起來,妳也不是那種任性的小孩吧?丫頭?」

  「弔弄壞了妳的東西,妳平常也不會發那麼大的火,妳也不是不知道那傢伙的能力就是這樣,今天怎麼回事?」

  原本兩人都以為深色會說「因為母親親手做給我的東西被弄壞了,所以很生氣……」之類的話,結果深色毫不遲疑的回答:

  「上周的課程上,老師和醫生說自己的東西如果被外力侵犯了,那就要用能讓對方感受到痛苦的方式報復回去,誰都不能例外。」

  死柄木沉默半晌後,低聲道:「既然老師這麼說的話,那就算了。」

  說完,死柄木轉身進了房間。

  黑死病笑著拍拍手,「所以妳破壞弔的電腦是因為AFO那老頭教妳的、下午不說話是因為過敏聽不到?」

  「謎團解決了呢。」

  「不過我還有問題呢,丫頭。」

  「請說,母親。」

  「壓縮說妳常常跟他玩是真的嗎?他沒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他只會帶我去偏僻的地方,教我從雜貨店裡偷彈珠而已。然後荼毘叫我把彈珠拿給他,他要拿去丟路邊一直吠他的野狗。」

  「原來如此,那下午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因為老師說要當個有禮貌的反派,這樣才能成為最棒的魔王。」

  「……AFO的惡黨美學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黑死病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雖然弔剛才非常敷衍的配合了我打發時間用的無聊遊戲,不過他可沒有打算真的崩壞妳喔。」

  「我知道。」

  「不過我剛才可是動真格的使用了瘟疫,妳居然完全沒事嗎?」

  深色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起伏,然而端坐著的她卻微妙的挺直了背脊。

  「我在您使用瘟疫的時候,一邊發動了我的『侵蝕』,抵銷了瘟疫的效果。」

  「呵呵,侵蝕的力度拿捏算得可真準,我這不是毫髮無傷嗎?丫頭?作為將來的破壞者可不能這麼心軟啊。」

  「死柄木深色。」

  黑死病只是想測試深色,無論是性格也好還是能力也罷,無論深色動不動手都能看出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孩子。

  沒想到她對力量的控制居然可以精準到和瘟疫抵銷成0的地步。

  「……因為您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有價值的人,不能隨意破壞掉。」

  「妳的思考模式還真是完全變成AFO的形狀了呢,丫頭。」黑死病諷刺道。

  不待深色回應,黑死病收了臉上的戲謔表情,換了一邊的腳翹在腿上,問:

  「想好要我做什麼了嗎?」

  深色垂下與黑死病發動個性時極其相似的綠眸,淡然道:「是的,我只想問些問題而已。」

  「說吧。」

  「我們沒有被逐出敵聯合吧?」

  黑死病一愣,隨即狂笑出聲。

  「沒有……黑霧雖然丟我們出來,但把我們丟在我家附近這種常駐英雄少得可憐的地方,也只是圖個清淨而已,等他晚餐做好後估計會想辦法聯絡上的。」

  「第二個問題,您家為什麼這麼亂?」

  黑死病聳肩,「只是一陣子沒整理而已,至少不髒。」

  「……好吧。」

  「為什麼您家的門派上寫的是『花澤椿君』?」

  「這個嘛……因為這裡不是我買的,這是那個人的房子。」

  「屋主人呢?」

  「在塔爾塔洛斯裡。」

  「為什麼?」

  「學藝不精的敵人被英雄逮到了唄。」

  「敵人名和個性是?」

  「卡薩布蘭卡,個性是毒花。」

  「怎麼認識的?」

  「收養。」

  「是您前一個所屬組織的人嗎?」

  「沒錯。」

  ……

  一來一回的問答持續了半小時,正當黑死病感到不耐煩時,深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情人節要吃巧克力。」

  「誰知道啊……妳的問題可真多,剩下的留著去問AFO和醫生吧。」

  黑死病伸了個懶腰後,指了指冰箱說:「裡面有微波食品,自己去拿吧。」

  「不健康……」

  「我做出來的料理可是帶有病毒的喔。」

  「……」

  「還有弔剛才進去的房間旁邊那間給妳,浴室和洗衣機直走到底,我家浴缸很久沒用了,要泡澡的話拿水槽旁邊的藍色菜瓜布刷一下……等等,妳應該會自己洗澡吧?」

  「會……」

  「那就好,挑好食物我幫妳微波,妳勾不到微波爐吧?」

  「謝謝您。」

  黑死病擺擺手,見深色打開冰箱,起身往死柄木的所在走去。

  她關上房門後,在昏暗的房間裡悄聲走到死柄木身後。

  黑死病從電腦椅後面一把抱住戴著耳機緊盯螢幕的死柄木,用指尖挑起他右耳的耳機,湊近他耳邊,用輕到幾乎只剩氣音的聲量說:

  「她長大了呢。」

  「明明我一開始不想要留著那塊肉的,結果不知不覺就變得這麼高了。」

  「看看她的頭髮和眼睛,多像你?連我的淚痣和你的美人痣也在她身上體現出來了。」

  「可是啊,弔。」

  「即使我不討厭那孩子。」

  「我也不會去愛她。」

  「我至今為止依舊純粹的愛著你,百分之百的情感都留在你身上了。」

  「我無法切割我的愛去分給別人。

  死柄木的視線依舊向著螢幕的方向,然而操縱手柄的手卻頓了許久,任憑螢幕上面的隊伍聊天室怎麼怒罵都沒再動過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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