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高高兴兴地刚回到家，我推的偶像就掉了脑袋...不对，脑袋都要送废品站碾碎了，身子都被狗吃了！你们这些家伙，能懂我的感受吗，啊？”

上班族把玻璃杯中酸涩的劣质啤酒一饮而尽，猛地一甩头，趴在了吧台之上。幸好，这家酒吧也不过就是小巷中不怎么合法的地方，里面也吵吵闹闹，像男人这样发着酒疯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你就把我叫出来喝酒了，就为了这点事？”

坐在男人身旁的，是穿着相同款式西装的高挑眼睛男，一副与酒吧氛围格格不入的干练模样。

“什、什么叫这点事...你这家伙......”

“换一个偶像推不就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在一个人身上倾尽所有吧。”

“你不懂，你不懂！呜呜呜...”

看着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眼镜男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叹了口气。

“唉......算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如果是昨天刚刚送去处理厂的话，我在那边有认识的人，看看能不能托关系把你单推的那位的脑袋给弄出来。”

“欸？！真的假的？...不对，就算把脑袋给弄出来，人死也不能复生呀......”

“但是多少给你留个念想，对吧？”

眼镜男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而且现在做个塑化防腐之类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大不了做成飞机杯。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都已经预备废弃的脑袋即使做成飞机杯，使用年限也顶多就几个月就会坏掉...”

“没、没关系！”

男人听了眼镜男的几句话，突然就精神起来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之前那副颓废的模样一扫而空。

“就现在，出发吧！”

......

然而，理想总是完美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艾因？不认识啊...有照片吗？......哦，是她啊，我有点印象。真可惜，你们要是提前十分钟来就好了。”

穿着防化服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大团由骨渣、脑浆、血肉和绞碎的头发构成的散发着莫名血腥气息的烂泥堆。

“最新到的一批一百来个脑袋都在那了。要不你去西边的大型斩拌机看看，那边是处理身子的，说不定在那边还能找到身子，带着这个标签去就好——这个是艾因的编号。”

“不用了，她的身体早都被狗吃光了。”

“啊......嘶，那就没办法了。看在林先生的份上，要不你们往深处走走，随便挑一个带走吧。再过一会，下一批脑袋也要处理了。”

男人相当沮丧的样子，原本摆了摆手想要拒绝，却被眼镜男阻止了。

“不去看看，怎么能知道呢？这可是我托关系才搞到的机会，万一有你相中的了呢？”

看着男人没有回应的样子，眼镜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叫他振作起来。

“好啦！快点走吧，生活还要继续的，对吧？”

“嗯...”

——就这样，一个醉醺醺的上班族，和一个突然显得挺兴奋的眼镜男，来到了一面水泥墙旁边，大概和之前那个大型斩拌机有几百米的距离。这一路上，眼镜男都指着在路边随意堆着的死体和头颅，叫男人好好看两眼。可是，男人始终都是一副失落的样子，直到走到了处理厂垃圾堆放站的尽头。

作为处理厂的最深处，这里的环境比起斩拌机那边要恶劣的多。空气中弥漫着骚臭和血腥的味道，时不时有几只飞行的虫豸从满地的渗血黑色垃圾袋上飞起。当然，腐烂的气息是没有的，毕竟在这里堆放的东西最多也不会存放超过三十六小时——这是大城市的标准，如果是小乡镇的垃圾站，就不知道女孩子的脑袋放进去要多久才能得到处理了。

在扑簌簌掉着墙皮的水泥墙上，用楷体写着“废物处理点①”几个鲜红的大字。这几个字似乎也有些年头了，都有些掉色了。脏兮兮的墙壁上除了脱落的墙皮之外，还有着不少黄黑色的印记。一袋一袋漆黑的垃圾袋渗着血，上面贴着“不可燃废弃死体”、“回收用女体残渣”、“使用毕头颅”一类的标签，大大小小的垃圾袋最大的比男人的腰还高一截，估计是拿来装无头尸体的。

尽管这里的环境十分不堪入目，可是男人在走到这里，都要准备调头回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哦哦，你终于看到相中的脑袋了吗？不过，为什么是这么深入的地方...”

“喂...那些脑袋，不是日V吗？”

“什么日V？”

“就是...她们是日本那边的主播啊，为什么她们的脑袋会堆放在这里啊？！”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太大了，不远处的那一堆人头旁边耸动着的几个人影都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啊...貌似昨天在那个粉色软件的直播平台上开播的，不论是转播还是直播，都给宰干净了。别看她们住日本，空运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啊。”

“那、那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男人指向在尸体堆和人头堆上蛄蛹着的几个肮脏的大汉，声音逐渐变得尖锐。

“他们是谁，为什么能随便进来，还、还对着她们......”

“啊...你说他们啊，那应该是附近的流浪汉吧。没有办法，反正他们也不会偷东西，垃圾站就是他们的性处理点了。快走吧，你难道想要用那些已经被脏兮兮的流浪汉用过的脑袋吗？”

眼镜男耸了耸肩，拽着男人就要走。

“等等...我要过去看看。”

男人咽了口口水，干净的皮鞋踏入了厚重的垃圾堆之中。从垃圾袋中渗漏出的鲜血在地面上凝结成厚厚的一层，尚未干透的黏腻血泥被皮鞋踩出来一个个的鞋印。他不顾背后眼镜男的劝阻，甚至不嫌弃周围血淋淋的垃圾袋，扒拉着它们在女尸的麦田之中前行——直到来到那一堆令人熟悉的脑袋之前。在旁边，几个正往这几颗头颅上面尿尿的流浪汉抖了抖尿不尽的肉棒，似乎很疑惑身边这个衣着整洁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顺着流浪汉飞射而出的尿液，男人看到了位于这座人头小山的山顶上的两颗首级。啊啊，准没错了，自己肯定没看错...

那一颗留着朱红色长发的、脑袋上长了两枚小巧的恶魔角的头颅，她的主人应该就是梦月萝娅了。她红蓝二色的异色瞳大睁着，大张着里面被填满精液的嘴巴，好像一副很惊恐的样子，和别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样。梦月萝娅的脸色不是很好，已经泛得青紫，不知道是在被砍头前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单纯在将死之时感觉到了害怕。男人当初认识梦月萝娅才不久，她就被卷入事件之中，许久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她的再会不是在网络直播上，而是在现实中的垃圾站。萝娅的脑袋貌似是这一堆里放的时间最长的，整个脸蛋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按照这儿的说法应该是“加急处理垃圾”吧。

在她旁边挨着的是一位淡金色长发的女孩，眉毛是可爱的粗眉毛，刘海用瓜子样的发卡捋到了一侧。这位，喜欢搜罗翻唱的男人更是了解了。少女名叫町田千麻，如果名字用日语读出来的话，不论正着读还是倒过来读都是一样的。她澄黄的双眼翻白着，因为刚刚被流浪汉拿起来用作口交器的原因，她的嘴角还沾着一点阴毛。还在当liver的时候，千麻就以她天籁般的歌喉与绝伦的声乐技巧征服了无数人。而现在，她只剩下一颗脑袋，只能依靠她狭窄紧致的喉穴来征服这些急于处理性欲的流浪汉们了。

男人蹲下身子来，继续看着底下堆起来的脑袋。那位拥有粉色长发的女高中生，是被誉为niconico女王的周央珊瑚。因为超快的语速和对niconico亚文化的了解，她作为新人强势崛起，周央珊瑚这个名字一度登上了热搜榜。现在，她那蓬松的粉色长发都被流浪汉们射出来的肮脏污秽沾满，黏糊糊的粘在一起。不过，也说不定不是这些流浪汉干的——估计在日本本土被砍头之后，也是尽情地被奸淫了之后才送过来的吧。令人惊讶的是，她那湛蓝色的双眼，还在微眯着，淌着精液的嘴角还留着微微的笑意。周央珊瑚，在她短暂的生命结束前的一刹那，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在珊瑚的旁边，放着的是一颗相比之下无比娇小的臻首。她名为魔界的莉莉姆，是一个相当好理解其含义的名字。她淡卡其色的头发用黑色的缎带束成了漂亮的公主辫，分开侧发，将她暗红的挑染与尖尖的耳朵露了出来。莉莉姆赤红的瞳孔翻着白眼，微微吐着舌头，看她这副样子估计是生前死后都没被少用过，头顶的部位都被尿液浸透了。她还带着相当地雷风的黑眼罩遮住了左眼，同样被精液泡得黏糊糊的，眼罩下的眼睛应该早就没了，变成储精用的血肉模糊的洞口了吧。虽然名为莉莉姆，可男人却觉得她现在这副已经死去的模样，比生前更加能魅惑人。

而莉莉姆旁边的人儿，更让男人觉得意外了。本已经毕业不做liver的铃原露露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他记得眼镜男说过只有昨天做直播的liver才会被宰掉，那她的头颅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呢？...提到铃原露露，就不得不提她的轻声细语、可爱的脸蛋、规模颇大的巨乳、穿着条纹丝袜的肉腿，以及她神秘的魔界真身。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了一颗头颅的她也没法提什么身材了。比起来自魔界的莉莉姆，露露才更像是来自魔界的存在。即使被斩下了首级，她淡亚麻色的蓬松短发之下，依旧维持着那副极有威圧感的表情，瞪着她已经无神如浑浊翡翠般的双眼，嘴巴也微微张着。因为这股威圧感的原因，铃原露露的脑袋看起来是被使用次数最少的。不过，反正都已经死了，威圧感再怎么强还是逃脱不了不久之后要丢进斩拌机打成泥的宿命。“这颗脑袋...用起来肯定很爽！”他这样想着。

而继续往下看去，就是直接把脖颈断面放到地上的那一排。如果拿起来用的话，就会让好不容易堆起来的人头小山塌掉，那些可爱、美丽、富有魅力的少女头颅们就会满地滚来滚去了。因此，这一排的脑袋肯定都是被充分用过，甚至头颅口交的时候把喉咙捅烂了，才会放到这个位置。打头的一个，就是物述有栖——有栖，用日文来念就是“爱丽丝”。而这名超知名的大人气liver，也好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爱丽丝一样，亮丽金发之上卡着大到夸张的黑色蝴蝶结发卡。明明身高、身材和声音都像是小学生一样，但爱丽丝可是实打实的十六岁JK。只不过，现在她翻着白眼，舌头伸得老长吐出来的高潮脸样子，实在不太符合JK与爱丽丝的形象。看她满头的精液，脸蛋上也被涂抹得脏兮兮的样子，与纯洁的爱丽丝形象更形成了反差，更令人兴奋了。

在爱丽丝的脑袋边上，是一位有着明晃晃的橙发的少女。她把头发束成侧马尾的样子，但这侧马尾却被各式各样的精液、尿液血液给染得脏了。她是花丸晴琉，和知名唱见鹿乃同属一个企划，今天却不见鹿乃的尸首，反而见到了她的脑袋。温热的精液与尿液从她的额角流下，淌到了嘴边。男人看不出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尽全力翻白的双眼下是歪歪斜斜吐着舌头的嘴巴，好像被人特地抻出来了一样。相比起物述有栖，花丸晴琉的死相一点也没好到哪去，从她被精液染黄的眼白、尿液泡软的缎带都多少能看出来。生前因为嘴大总是被调侃，死后却因为嘴大而被同时插入多根肉棒，也算是作为口交器的特长了吧。

继续向旁边看去，是一位同样留着橙色短发的少女，就连瞳孔也和花丸晴琉一样是翠绿色的。而她们的区别除了长相不一样，就是这位的蓬松短发，颜色要更加黯淡一点。她和莉莉姆是同时出道的liver，拥有着超高的人气，脑袋边上的向日葵发饰便足以证明她的身份。本间向日葵，是一位平日里傻里傻气的女孩，可是却没有傻里傻气地犯过什么错，属实是大智若愚的典范了。不过，现在的她只是一枚不会说话的头颅口交器，如果摆出这样痴呆一样的表情，也自然而然地会被当成不太聪明的家伙吧。尤其是这个大张着的嘴巴，乍一看还以为是谁的精液这么稀，仔细一看这不是口水嘛！这么说，阿葵应该是最近才被砍掉脑袋的，否则口水早就干掉了。“难不成，她是先从日本那边运到这边来再宰掉的？那么说，岂不是还有机会可以找到她的无头尸体好好用一用...”

在本间向日葵的左侧，紧挨着她的头颅，是传说中鬼之国的女王，年龄比起人类最古的文明还要大的鬼族少女，龙胆尊的脑袋。即使是强大的鬼族，被剁掉了脑袋，也只能变成任人摆布的飞机杯了。她紫色的长发系成了两条辫子，两根末端逐渐呈现淡紫色的鬼角自她的额头生出，分开了刘海彰显着存在感。萝莉一样的鬼之女王低垂着豆豆眉，微吐着舌头，漂亮的紫色瞳孔上翻着。即使已经死去，她嘴角下方的美人痣所带来的气质，却依旧像是生前那样无形之中魅惑着他人。只不过，流浪汉们的精液和尿液，可都分配的很平均。

随后，是在人头堆的另外一角，放置着天宫心的头颅。因为她含糊不清的发音，她有被叫做“阿喵喵”——这是她的姓，天宫的谐音。以可爱为杀手锏男女通吃的她，在只剩一颗头颅以后，可爱的脸蛋也要遭受精液与尿液的洗礼。她深蓝的帽子压着呆毛，仔细一看发现竟是用凝固的精液粘上去的。深蓝的发丝浸泡在血液与尿液之中，不断有黏答答的白浊从她的帽子缝里滴落下来，掺杂进在地上流淌的成分复杂的混合液之中。天宫心琥珀色的瞳孔一样上翻着，舌头轻轻吐出来，那模样完全和之前可爱的形象不符。按照男人的印象，这种可爱系角色被斩首的时候，就应该惊慌失措，或者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才对，怎么能做出这么碧池的高潮脸呢？

像是即将下锅油炸的肉块一样，少女们曾经饱含活力的头颅失去了神采，被流浪汉们粘稠的精液挂着厚厚的白浆。而这些流浪汉在爽完了之后，依旧没能满足，继续把他们明黄的尿液滋到女孩们的脸上、头上。这一大堆少女们的头颅，已经不知道被抽插了多少次了，而被埋在小山堆里面的首级就更别提了。

“...唔嗯，鸡鸡疼...”

这时，新来了一位流浪汉。他胡子拉碴邋里邋遢，蹲下身子来一只手端着自己的肉棒，一只手扶住了本间向日葵的脸蛋，把肮脏丑陋的肉棒伸进了她的嘴巴里。

“啊...尿得好爽。”

“！！！”

看着曾经熟悉的少女们的失去生命气息的头颅，男人看得入了迷，直到这流浪汉挡住了他的视线。

“喂！！”

他赶紧站起身来，大喊了一声，吓得那流浪汉赶紧拔出尿了一半的肉棒，手脚并用地扒拉着垃圾堆，落荒而逃。而其他那些游荡在周围的流浪汉们，也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躲藏了起来。本间向日葵的嘴巴失去了肉棒的阻塞，“噗哇”地把积攒满嘴的刚刚尿进来的温热尿液挥洒到了地上，冲刷掉了嘴角的口水。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眼镜男为了不弄脏自己的衣服和皮鞋，绕了老远才从相对开阔的地方走了过来，看到染了一身血迹的男人，有些紧张。

“没事......没事。”

他望了一眼在自己脚边的巨大垃圾袋，上面的标签贴着“进口不可燃废弃死体”的字样。如果不出意料，这一袋里面，应该就是这些女孩们的尸体了吧。看看不远处拎着黑袋子走来的身穿防化服的工作人员，男人已经猜到他们是来回收这里的一次性飞机杯们了——不对，或许还不如一次性飞机杯。这些女孩子的头颅甚至都没有被正经人使用过，只是单纯地砍掉脑袋以后作为废弃垃圾堆在这里而已。

怎么办，自己要带一颗头颅回家吗？是超可爱的阿喵喵吗？是肯定用起来很爽的铃原露露吗？是自带一对把手的龙胆尊吗？是久别重逢的梦月萝娅吗？是如同童话中走出来一样的爱丽丝吗？......

“喂，工作人员来了耶！快趁现在，挑一个你感兴趣的，不管是脑袋还是身子都行！”

不...

男人握紧了拳头。

“不用了...我想开了，一个也不要了。”

纵使少女们都已经死去，头颅沾满肮脏的精液和尿液，她们还是她们。

但纵使她们还是她们...这些沾满肮脏的精液尿液的头颅，也只不过是肮脏的、连一次性飞机杯都算不上的人头而已。

等到他出去后，萝娅、千麻、露露、莉莉姆、阿葵、珊瑚、爱丽丝、阿喵喵、龙胆尊、晴琉、还有被藏在深处的少女头颅们......会像是艾因她们的脑袋一样，被斩拌机打成一坨坨混着毛发和骨头碎片的烂泥脑渣吧。

至于她们的身体，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也会跟脑袋一样，丢进斩拌机变成碎肉？不过身体的尺寸更大一点，是不是西边的斩拌机尺寸也更大呢？还是说，身体有别的作用？不过那标签上都写着【进口不可燃废弃死体】了，那想必也是要废弃掉的吧。

嘛，不过那也和我没关系了。

男人想着，缓缓迈开脚步，踏上了一袋相对小一点的黑色垃圾袋。这里面也明显装着几颗头颅，害得他差点摔倒。

“欸？喂，我说，这次机会可是我费好大功夫才争取来的哦？”

不顾身后眼镜男的声音，也没管他能不能跟上自己，男人走出了那一片的女体垃圾堆。他脚踩着黏答答的血液精液混合物，缓缓走向了垃圾处理站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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