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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夜的自白书,2

小说: 2025-08-16 21:17 5hhhhh 6270 ℃

  “夜酱的工作还真是危险,枪口恐怕是贴着衣服,对准夜的胸口射击的吧,然后夜侧身躲开。但这样想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因为既然这么近的距离,稍微把枪调整角度,对准个子比较高的夜的心脏,并不是难事,为什么子弹会从锁骨高度的领口横向飞过去呢,真是好奇啊...”

  我贴好胶带,抬起头,站起身子。

  夜依旧坐在椅子上,背过身,无视我的话,正在咬断下一截胶带。

  我伸出手,从背后环抱住她,左手伸向腋下,触摸到运动内衣的边缘,手指继续向前探索,在左胸前凸起的部分上缘停下,触摸和领口平齐的每一部分。

  光滑,柔软,唯一的问题是紧绷的手臂,几乎要把我的胳膊夹断。

  “...为什么内衣部分,没有烧焦和裂口呢...难道说,夜有脱下外套和别人战斗的习惯吗?”

  “...别再说了。”

  终于被夜打断了,我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夜自己创造了与我相见的理由。

  “我只是为了赎罪...”

  ————————————

  因为雨很大,雷声很恐怖,如果没有人陪着我的话,就会因为睡眠不足产生黑眼圈。

  产生黑眼圈,对大小姐而言不如死掉更轻松。

  我用这样的理由劝夜留下来,她以自己很丑为由死活不肯脱下钢盔,在我保证不看她的脸之后,她熄灭油灯,用被子把我扣住,这才摘下头盔,然后用椅子抵住床沿,以免晚上被我踢下去。

  她钻进被子,脚碰到一起,感觉冰凉无比,就像是触摸到被我保存的匕首一样。

  在胸前找到了她的手,她本来想要挣脱开,却在那之前被我紧扣住,将体温传递过去。

  “夜酱有去过别人家留宿,或者让别人来自己家留宿吗?”

  “...一般都是和别人一起行动的...”

  “那就是有咯,好羡慕...”

  留宿的时候会聊些什么事情,我并没有经验,只能依靠直觉询问。

  “夜酱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

  “...老师。”

  “老师...嗯...老师那样的大人吗?”

  “...是老师这个职业。”

  “可夜酱不爱说话,感觉不太行呢...”

  “...未花呢?”

  “不知道...啊——可以当公主吗?”

  “笨蛋吗...”

  “那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当裁缝吧。”

  “裁缝?”

  “嗯...有人和我说,未花很擅长修改服装,总之就是类似的工作,设计服装之类的。”

  “欸?是吗,所以今天才...”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一直迷失方向...”

  “你到底对我了解多少啊...”

  我苦笑着回复,她变得沉默。

  今晚是为了替我找到方向才过来的吗?

  未免也太用心了一点。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拍摄的,自己气呼呼的表情,于是打开手机,在亮光出现时,夜瞬间缩进被子里,好像是担心被我看到脸。

  我试着拽了拽被子,她却死死地抓住边缘。

  只能捡起来被遗漏在外边的几缕头发,用手机的光线照着,果然是深蓝色。

  我把手机的光关掉,夜才重新从被子里边钻出来。

  “抱歉!其实只是想给夜酱看我拍的照片,那就白天戴上头盔再看吧。”

  “...好吧。”

  空气逐渐变冷,外边的雨水没有变小,从两人等的缝隙之间流入的冰冷空气逐渐变多,我听到夜打个喷嚏,然后不好意思地向我这边挪了挪。

  把手臂环绕过夜的脖颈,她的姿势好像很不舒服,呼吸开始加快,我向后腾出空间,紧贴墙壁,她也向里边靠了靠,没有睡衣,只剩下赤裸着的大片肌肤,紧密又节制地接触在一起。

  我对这种事并不反感,两个人的温度接近,逐渐融化在一起,就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

  逐渐对她的头发产生好奇。

  用手收集起来所有的头发,双手握住,把它们变得整齐又光滑。

  简直就像是从高空之中,强硬地撕下来的某一片夜空,坠落在我的手中。

  头发逐渐从指间滑落,在枕头上散成一团。

  像是伤疤一样。

  闪光出现的时候,在枕头上裂开的疤痕就会更散乱一点,她的头也因此往被子里缩得更深一点。

  会不会夜其实也很害怕闪电呢?

  “夜酱会怕吗,闪电。”

  “不怕。”

  “那为什么要把头往被子里缩呢?”

  “...明知故问。”

  她把脸紧埋在我的胸口,我可以闻到她头发上好闻的气味。

  可是我并没有想出答案。

  闪电的光亮让我发现了在门外等待的夜。

  也会稍微照亮她的脸。

  我悄悄为夜祈祷。

  祈祷的内容,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希望闪电可以少一点的话,该寻求哪个神的祝福呢?

  ————————————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夜就戴上头盔,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

  我睁开眼的时候,她悄悄撇开脸。

  “...嗯,夜酱一直在看我吗...”

  “不...”

  “好吧...”

  我坐起身子,穿好衣服,在门外的水池里洗了洗脸。

  “夜酱不会一起床就戴上头盔,连脸也没有洗吧?”

  “...你以为我起来这么早是为什么?”

  我从床下的背包里拿出唇膏,把打算悄悄溜走的夜拽了回来,让她坐在椅子上,把头盔的遮罩打开。

  “不要。”

  “欸~那我怎么给你涂唇膏啊。”

  “不涂就可以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

  “不行,明明夜的身上很香,肯定是特别擅长打扮自己的那种人吧,为什么在我面前不愿意展示呢!”

  我用力把她按在椅子上,她好像也没预料到我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坐在椅子上之后立刻低下头。

  “夜酱,不行哦,这样的话我会不高兴的,圣园未花不高兴的时候是很恐怖的。”

  “...早有耳闻。”

  强迫她好像也不太好,想到了一个办法。

  把两张椅子搬到屋外,将晾衣架架在中间,挂上之前洗好的工装,如果让夜酱坐正身子,这样摘下头盔的话,只会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为我涂唇膏,是那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了,我和夜酱是朋友吧。”

  我顿了一下,等待着她的反驳。

  意料之外地,她沉默了。

  我们坐在衣服两边,夜调整位置,我拧开唇膏,在自己的嘴唇上试了试之后,等待着她摘下头盔。

  “嗯,感觉就像是忏悔室一样。”

  我们两个正襟危坐,互相只看得到嘴唇部分,脱下头盔,她尴尬地把头盔抱在怀里。

  在瀑布般的深蓝色长发落下来之后,夜说:

  “那...可以顺便听听我的忏悔吗?”

  我讨厌沉重的话题,所以在她还没开口说下一句之前,我伸手托住她的脸,用拇指按着她的下巴,将唇膏抵在她的上嘴唇上。

  我说:

  “你不需要忏悔——”

  “——圣园未花代表神宽恕你的一切罪过——”

  “——也代表自己宽恕你的一切罪过。”

  将唇膏从她的嘴唇上拿开,我拧上盖子。

  “还不够...”

  “神都原谅你了,还会有谁没有原谅你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打算掀开衣服,看清楚后边人的模样的时候,她伸手拦住我。

  迅速戴好头盔,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

  夜是阿里乌斯以前的学生。

  再一次前来的时候,夜的脖子上受了严重的割裂伤。

  几乎是捂着向外渗血的伤口,在午夜时间敲响了门。

  我让她躺在床上,用房间里本来就有的消毒用品清理伤口。

  不清楚为什么就算有光环也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是钢盔团之间的帮派冲突,下手一般也不会重到如此地步。

  因为痛恨圣三一而在阿里乌斯旧部解散后拒绝改编,成为流氓集团的学生们,和夜所在的帮派发生了冲突,认出了夜之后,用私藏的限制武器打中了夜。

  “为什么唯独夜会被针对呢?”

  “她们觉得我是叛徒吧...背叛了阿里乌斯。”

  “只不过是帮派混战而已。”

  夜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伤口敷上浸透了消毒液的棉球,用嘴撕下透明胶带,附带着我的唾液,固定在她伤口之上。离远看的话,就好像是裂口的人偶,充填的棉花溢出来了一样。

  “...你不是很讨厌阿里乌斯吗,为什么知道之后却还要帮我疗伤?”

  “因为圣园未花很善良。”

  “...”

  当然不会有人相信。

  我是知道的。

  “未花你很适合修补的工作。”

  “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有人说修衣服之类的很适合我,到底是谁这么评价。”

  “以前是其他人告诉我的,但现在我真的觉得未花你,很适合做修补的工作。”

  “也就是我天生就应该和破破烂烂的东西打交道吗?”

  “能把损坏的东西修复如初,不也是很厉害的人吗?”

  夜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我把她的身子往里边推了推,熄灭油灯,摘下她的头盔,才终于躺了下来。

  “天天戴着头盔你不觉得麻烦吗?”

  “...这是必要的事。”

  “那什么时候夜酱才会让我看看你的脸呀?”

  “等你把我修好之后。”

  “你的伤口说不定明天就会愈合哦。”

  “...哪有那么容易。”

  互相斗着嘴,我向她的身边靠近了一点,把手放在她温暖的肚子上。

  “...这可是夏天啊。”

  “阿里乌斯的晚上很冷,你不是阿里乌斯以前的学生吗,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我戳了戳她的肚子。

  “你该不会只是想让我离你远点吧。”

  “...只是觉得这样很奇怪...”

  把脸埋在她的头发中,仿佛身处夜空,轻微呼吸,就能闻到星星的味道。

  因为被子遮不住感受到寒冷空气的后背,我用双腿夹住夜的脚,扭动身子挪到夜的身上,把脸埋在她的胸口,贪婪地吸收着她的温度。

  这样有什么奇怪吗?

  在意识彻底沉入夜身上的梦乡之前,夜好像抱住了我,说:

  “我也是破破烂烂的东西。”

  发现情况愈发不妙的时候,是来阿里乌斯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

  夜在太阳下山之后依旧没有来。

  只有黑暗一点一点覆盖大地。

  这本来就不是应该在意的事。

  关于夜的住处,我并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也并不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没有约定过她要来这里住,也没有理由让她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只不过最近一周时间,她都会在天黑前后带来零食,把凳子搬到门外,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在沉默太久之后,夜就会拎起凳子靠在墙壁上,然后在门口伸懒腰,等着我一块挤在床上。

  熄灭油灯,摘下头盔,我再抓住她和夜晚一样冰凉的手,在早上重新触碰到,就会变得温暖一点。

  但是夜没有来。

  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很糟糕。

  在门外等了太久,我走进房间,打算拿出手机看一看时间。手机的屏幕还没有亮起来时,从深邃的屏幕当中,我看到了自己沮丧又不安的脸。

  聊天对象是必要的,但一定要把夜作为聊天对象应该没有必要的。

  换言之无论是谁,只要晚上有人可以陪我聊聊天就好了,谁都可以,路过的建筑工人,偶尔会看到的卡车司机,来搬运建材的建筑工。不管是谁我是都可以。

  可现在,我等待的并不是聊天对象,而是夜。

  原来夜的存在,已经是这么重要的事了吗?

  意识到这点,感觉头脑发昏。

  手机屏幕亮起来,时间不到八点。

  没过多久,夜看到我不在门外就走了进来,因为迟到了几分钟向躺在床上的我道歉。

  ————————————

  后方的校舍逐渐落成,夜在晚上来的时候也会感叹两句,和我讲述以前这个破烂的房子到底有多么恐怖。她口中破破烂烂的房子和不停打骂她们的可怕高年级教官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逐渐升高的新校舍。

  依照着圣三一的标准,设计出了符合阿里乌斯冷峻气质的石质外墙,但内部依旧明亮。为了测试电力系统,也给我的小屋通了电,以前需要出门给手机充电的麻烦事再也不需要了。

  我兴奋地举起手机,给夜看我手机上的照片。

  之前拍下来自己气呼呼的表情,给她看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当我说这是因为夜才不开心时,她好像被噎住了,然后说一声对不起。

  还有趁着警惕的夜睡着的时候,悄悄拍下她睡觉的背影。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补充了一句“没有看你的脸。”

  用胶带修补后的工装也拍了照片,小屋的外观也拍了照片,晾衣架和匕首,早上起床之后乱糟糟的床铺和外边被风吹拂的草原,我才发现自己其实记录了这么多的东西。

  因为通了电,所以不用每天都吃配给的压缩饼干和干巴巴的冷冻蔬菜,我拜托夜去带了电磁炉和新鲜的肉,打算在接近两个月的斋戒期之后,尝一尝现代文明的味道。

  她来了之后,伸手向我要求报销使用的经费。

  “欸...原来是要收费的吗?”

  “你得多没有常识啊...”

  处分期没有学校补贴,钢盔团的收入也不固定,我向夜道歉,承诺回到圣三一之后会把积蓄拿出来还给她。

  夜摇了摇头,看起来很讨厌别人欠她东西。

  再一次来的时候,她拿来了一套钢盔团的服装,因为弹孔遍布在全身各处,主人也没有钱新买一套,所以愿意出钱找人修补。

  我和夜大半夜坐在桌子前,还是和以前一样,她用嘴撕下胶带,我再一点一点弥合衣服的伤。

  这次并没有刻意拖延时间,快点完成的话,可以早一点和她躺在床上,夜的手经常会很凉,和夜晚的冷空气接触太久,说不定真的会坚硬的如同匕首一样。

  得到了报酬,我毕恭毕敬地把夜交给我的钱重新还给她。她接过去之后没有马上放进口袋,而是问我,其“钢盔团还有不少人有这样的需求,要不要再接两单?”

  “这样真的拿的到钱吗?钢盔团的名声不是不太好吗...”

  “我姑且还是能保证她们老老实实付钱的。”

  夜好像是想从腰间掏出来匕首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证明钢盔团不敢轻易赖账,但是匕首已经被我扔在床底下里很长时间了。

  夜的话,就算没有匕首也没关系吧。

  第一批衣服数量就不小,我和夜费劲力气搬进房间,除了床上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位置,我撒娇一般钻进被子,就和夜来的第一个晚上一样,拍了拍被子,让她坐在我的身边。

  承担的工作决定就在床上完成。

  胶带很快就用完了,钢盔团的衣服几乎可以说是破布,根本没有缝补的可能,我拜托夜从外边买来了有可爱图案的贴纸和装饰用胶带,先用透明胶带打底,至少把衣服变成能穿的形状,然后再贴上贴纸,姑且修复成可以称之为衣服这样的东西。

  没想到在钢盔团内部得到了流行,夜甚至还受到了追捧,据她自己讲,每次要甩开那群包围她的不良少女就要费很大的力气,但是没有告诉我详细的情况,是因为察觉到不对劲了吗?我不擅长掩饰表情,因为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摆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但不小心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不就是气呼呼的样子嘛。

  彩色的胶带和贴纸,堆积在我们的小屋里。穿着经过我修补的衣服在外边战斗的钢盔团越来越多,有时候会听到夜的抱怨,因为看到彼此的衣服,本来打败对方可以轻松完成的委托,变成互相评判改修后的衣服保养程度的口水仗,可以在马路边吵上一天。甚至还成为一种风格流行于不良团体内部。

  夜向说过这是圣园未花独自设计修补的衣服,不过在衣服流行起来之后,就被人抨击说就算不撒谎说这事圣三一的公主亲手设计的衣服,也会有人买账。

  夜和那个人打了一架,对方灰溜溜的逃走。夜跟我讲这件事请的时候,我抓住夜的手用力地握住,她在床上被我压着,挣脱不开。讲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摸了摸脖颈,贴近夜的耳边,告诉她,下一次要加上夜的名字。

  订单越来越多,夜似乎也快忙不过来了,每晚从外边抱回来的几乎都是完好无损的衣服,为了追求所谓的设计感,请求我设计胶带组成的图案。

  “好累...”

  处理完所有订单,躺在床上,我们两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

  “现在才发现,这里没有浴缸和花洒,那未花你到底是怎么洗澡的啊。”

  “后边的建筑工地有铁桶和篝火...”

  “你可是大小姐啊...”

  夜抓起我的手,来到阿里乌斯还未被重建的深处,经过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路过被我摧毁的墙壁。我不好意思告诉夜我来过这里,总不能告诉她,这个房间是我摧毁的吧?

  穿过隐蔽的暗门之后,我们来到曾经用来投放兵力的地下通路中七拐八绕,在其中一个冒着蒸汽的洞穴深处,她打开附近的矿灯扔进洞穴,让我往里走,在我转身看到蒸汽的真面目瞬间,把我推进温泉之中。

  “我还没有脱衣服啊!”

  “那我也不脱好了。”

  她纵身跳进温泉,差点被头盔内部进的水呛到,我游过去,稍微把头盔举到鼻孔高度,她才终于可以大口呼吸。

  我观察着暴露在外的嘴唇,虽然之前也见到过,但蒸汽在上边凝结成水滴,会让人觉得这滴水也甘甜又美味。

  “其实夜你应该很漂亮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夜的头发从钢盔内部散开,漂浮在温泉水面上。

  “虽然是敌人,但是她认真保护队友的时候,还是很帅气的。我觉得夜和她应该很像吧。”

  “有那么像吗?”

  “简直就是一个人。”

  我把所有衣服脱下来,扔在温泉旁边,靠近夜的身边,开始剥下她的衣服。她没有抗拒,依次抬起双脚,我把下身的衣物从水中取出,拧了拧之后,放在岸边。

  “虽然是敌人,不过我早就不把她当做敌人了。”

  她自己脱下上衣,递给我说,“原来圣园未花连敌人也能宽恕吗?”

  把她的衣服同样叠好,我回头告诉她。

  “我把所有人都原谅了。”

  “所有人吗?”

  夜带着钢盔,靠在温泉的另一侧。

  “那你自己呢?”

  我没预料到这个问题,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无论是否定还是肯定,都不是正确答案。

  深吸一口气,我沉入水底,把自己包裹在温暖的液体里

  只剩下我自己了吗?

  从温泉中浮起,远处的夜一动不动,我潜入水底,悄悄从温泉底部接近她,观察到她线条明朗的腰肢之后,我猛地抱住她的腰,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唔!你要干什么?”

  “如果锭前纱织可以宽恕我,那我就能原谅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我希望锭前纱织可以原谅我!”

  我们之间,第一次提到这个陌生的名字。

  夜停止挣扎,扭头盯着我看了很久,蒸汽凝结的水滴从头盔下边不停地滴下来。

  “你不知道锭前纱织吗?她在阿里乌斯内部也很出名吧?”

  她等了很久才说话。

  “那说不定,她和你有同样的想法。”

  “同样的想法是?”

  她转身挣脱我的手臂,反过来用自己的手臂环绕我的身体,把钢盔边缘放在我的肩膀上,露出嘴唇,在离我耳朵十分接近的距离说:

  “锭前纱织希望圣园未花可以原谅自己。”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听不到。

  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命令我:

  “闭上眼。”

  我听话地闭上眼。

  我感觉到她放开手,退后一点,好像还摘下了头盔,不怕我突然睁开眼,看到她说不定丑陋的样子吗?我几乎要把眼泪挤出来了,思考着下一步会发生的事,在不知道哪里的情节里,闭上眼之后,好像就会被亲吻?

  但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说睁开眼的时候,已经重新戴上了头盔。

  “你刚刚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

  “我才不信。”

  我游过去抓住她的手,和以往不同,她的手温暖又柔软。除此之外,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头盔上的水蒸气变少了?

  “你刚刚摘下头盔,不会只是为了擦一擦里边的蒸汽吧?”

  “你该不会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确实想了些奇怪的事。”

  “比如呢?”

  “你会不会,其实是在擦眼泪呢?”

  ————————————

  圣三一方面发来了归校的消息。

  我把这件事告诉夜的时候,她正在联系钢盔团的手下帮忙搬运需要我处理的衣服。

  她听说之后只是嗯了一声,计算了一下我们两人的收入和开销,打算把多余的部分全部交给我。

  “为什么要这样啊?”

  “作为一开始的补偿...扯破你的裤子的补偿。”

  “什么样的裤子才会需要这么多钱?”

  “圣园未花的。”

  她意外地认真。

  拿到钱,我联系了老师。

  超出的部分数额巨大,足以帮助阿里乌斯再次兴建一座教学楼。

  时隔三个月,老师没有来看我,再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她好像还很紧张。

  “老师!我过得很好哦,不过现在有一点烦恼...”

  “未花说的事我绝对会好好解决的!”

  “可以把我在这里攒的钱,全部转交给阿里乌斯小队的大家吗?”

  我的要求当然可不止这一点,是时候给轻易许下承诺的大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在老师回复之前,我把所有的要求全部发过去了。

  以老师的权限,可以轻松操作学籍吗?

  回去的那天,可以早点亲自来接我吗?

  我好像可以感受到屏幕对面的老师正在抓耳挠腮,但最后还是收到了回复。

  “可以。”

  ————————————

  最后一个晚上,我收拾好东西扔在门外,屋里真的变得空荡荡的,但看到早早躺在床上的夜,瞬间又觉得这么小的房间生活两个人,居然没有觉得拥挤真是不可思议。

  关灯之前,我推了推夜的头盔,她不满地晃了晃脑袋,我按着头盔让她不要乱动,她识相地停了下来。

  “我记得之前,夜酱好像说过,如果我修好你的话,就会让我看看你的脸对吧。”

  “好像是有这件事...”

  “那,我有修好你吗?”

  她好像是打算否认,但最后还是挤出来一句“算是吧...”

  约好了明天早上起床之后就绝对让我看看她的脸。我把夜霸占床铺的身子往里推了推,躺在了她的外边。

  “你会信守承诺吧?”

  “...会的。”

  “如果明天早上,我没有看到你的脸,那该怎么办?”

  我坏心眼地要她发誓。

  “...随便你。”

  “那你就来圣三一读书吧。”

  ————————————

  我并不擅长思考。

  尽管不擅长思考,我还是设下了圈套。

  并不是为了夜,只是因为需要有聊天的对象,在圣三一的阁楼里,比这里还要孤独一点。

  我不擅长写字。

  但是握着笔的时候,却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写下来。

  在确定夜睡着之后,我悄悄打开门,借着之前还没丢掉的油灯,趴在屋外的墙壁上,在纸上写下所有的事情。

  外边风很大,也很冷,我现在手指酸痛,脚也几乎发麻。

  我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出现错误。

  我打算在今晚离开。

  并不是不想知道夜的真面目,而是因为欲望太过丰满,而希望真相可以一点一点地传入耳中。

  之前被夜忘记的匕首里,其实在某个地方刻上了名字。

  但是夜没有发现。

  她忘记了这件事。

  我用胶带把那个匕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外边装饰上可爱的饰品和灯泡,接上电线,缠上胶带固定,作为可以发出五彩光芒的灯具,挂在了校门外边。

  如果有坏小孩好奇的话,肯定会剥开外边的胶带,然后触摸到里边冰冷的匕首。

  我觉得夜酱是温柔的不会再需要冰冷武器的人人。

  毕竟是她指引我,替其他人修补衣物,甚至还特意用子弹打破自己的衣服。

  她也是来这里寻求救赎的人。

  钢盔团的生活怎么说也比和我挤在小屋里好,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她还真是死性子。

  总不会是觉得我被流放到阿里乌斯,其实是她的错吧?

  她提到过“有人”说我很擅长修补衣服。

  到底是谁多嘴告诉她的?

  我很好奇这件事。

  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师吗?

  大人还真是讨厌。

  我让老师自己来接我,老师为了弥补三个月没有见我的错,无论什么事情都愿意答应下来。

  听到了轮胎的沙沙声,夜应该不会被这样的事请吵醒,经过过每个晚上的观察,她的睡眠已经越来越好,不会再像野猫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戴上头盔,撑开巨大的保护伞。

  汽车的声音逐渐接近,是时候该停下笔了,马上就要坐上车,我会叮嘱还没下车的老师小声一点。

  几小时之后的早上,在圣三一和我见面的人,究竟会是谁呢?我刚刚焦急地在纸上点了几个点,不知道该写下夜还是其他人的名字。

  真想马上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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