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艾黛爾賈特Ｘ傭兵貝雷絲

被誣陷入獄的皇女，逆轉命運的故事

永不言敗

　　皇女艾黛爾賈特率兵打跑入侵邊境的草原民族，凱旋返回帝都。

　　皇弟在她進宮前繼位為新皇，辦了一場宮廷晚宴，盛大歡迎皇姐回歸。

　　晚宴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眾人喝得十分盡興。

　　突然間，一名宮人匆匆走入宴會廳，向著坐在年輕皇帝身旁的禿頭宰相送上一封急信。

　　「什麼？這可真是……」

　　宰相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地把這封信遞給表情沉重的年輕皇帝。

　　年輕皇帝低頭看完信，高聲叫來衛兵。

　　衛兵的現身掀起一片驚疑，而後皇帝親自舉著信，朗聲唸出內容。

　　信中是草原首領自述，他私下收受了皇女賄賂，因此常常帶隊騷擾邊境，再由皇女出兵擊退、搏取虛假名聲。

　　皇帝話音落下，場內一片死寂。

　　「皇弟，你很清楚我的為人。」艾黛爾賈特冷靜回應。

　　「朕當然清楚，但……」

　　年輕皇帝的停頓令艾黛爾賈特起了疑心。

　　「竟對陛下如此不敬！」

　　這時，宰相怒喊。

　　「衛兵！衛兵！你們還在等什麼？快把這個叛國賊關入大牢！」

　　年輕皇帝垂下腦袋，沒為皇姐出面澄清，也不阻止帶走她的衛兵。

　　2

　　三天過去，艾黛爾賈特仍被關押在皇宮大牢，滴水未進。

　　不認識的審判官每天過來要她認罪，認罪就給她飲水和麵包，而她始終保持沉默。

　　艾黛爾賈特精神依然堅強，但身體漸漸虛弱，體內血液也不受控制地產生了某種變化……

　　時間到了深夜，她聽到門外傳來細碎響動，一睜開眼睛，便看見有人在撬鎖。

　　是一名五官纖細的女性。

　　記得是數月前因為擅闖皇宮，被她關進大牢的傭兵「貝雷絲」……

　　糟糕，被關進大牢的人，真的很容易遭到遺忘。

　　幸好從外表看來，傭兵在牢裡過得不錯，手臂肌肉很結實，還有力氣在逃獄途中救人。

　　不過她撬鎖也撬得太久了……

　　艾黛爾賈特剛這麼想，搞不定鎖的傭兵突然拔出匕首砍斷它：「好了，逃吧。」

　　「……」

　　艾黛爾賈特遲疑沒動，接著聽見兩名身穿盔甲的衛兵走下樓梯，邊走邊聊天。

　　「居然今天就要我們動手，陛下真狠心，那可是從小愛護他的親姐姐……」

　　「噓，不要多嘴。」

　　艾黛爾賈特背脊一涼，看傭兵朝反向跑得不見人影，自己按兵不動，耐心等兩名衛兵靠近門口，從腳步聲判斷衛兵中有一人是菜鳥，一人是老鳥，菜鳥手上握著武器，聲音聽起來緊張又興奮，走路重心也明顯失衡。

　　面臨危險，艾黛爾賈特格外冷靜。

　　她曾經也是備受雙親和兄姐寵愛的少女，直到親人相繼去世，她開始明確地意識到自己必須成長起來，堅強地保護帝國、保護僅存的親人。

　　「怎麼回事？鎖是壞的！」

　　兩名衛兵低頭盯著壞鎖疑惑時，艾黛爾賈特一把拉開牢門。

　　年輕衛兵愣了愣，顯然沒訓練過如何處理意外。

　　艾黛爾賈特並不想動手，但年長衛兵毫不猶豫拔劍砍來。

　　她胸腔裡頓時竄起一股黑色火焰，憤怒的衝動湧向四肢，雙手也自然而然動了起來。

　　閃避、奪劍、斬首！

　　鮮血大量噴濺，濃烈血味在發霉的空氣中迅速擴散。

　　年輕衛兵瞪大眼睛，看著無頭衛兵猛然栽倒，腿軟癱坐在地，丟掉手上短劍，哭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聞到血味，艾黛爾賈特腦袋一陣刺痛。

　　她捂著太陽穴閉上眼睛，這時，年輕衛兵悄悄抓起地上淬毒的短劍……

　　「呃！」

　　一把天外飛來的匕首刺穿衛兵手掌，他來不及痛叫，一道身影從背後砍斷了他的頭顱。

　　艾黛爾賈特疑惑睜開眼睛，看見倒下的衛兵屍體和面無表情、渾身是血的傭兵貝雷絲。

　　「妳為什麼不動？」傭兵貝雷絲疑惑地說：「快點跟我走。」

　　「我就算跟妳走，也沒有作為人質的價值。」艾黛爾賈特敘述事實。

　　「妳是個好皇族，不該死在這裡。」傭兵貝雷絲澄清。「離開牢獄，出去要做什麼隨妳。」

　　「……」

　　艾黛爾賈特體內湧現一陣疲憊。

　　出去後要做什麼？該去哪裡？背負著「叛國者」罵名，遠走高飛？

　　──不，她該調查清楚，皇弟為何誣陷她，是不是身邊有人搞鬼？她的消失對誰有利？

　　但現在，艾黛爾賈特連路都有點走不動，畢竟三天沒喝水進食了。

　　她勉強跟住傭兵，視野越來越暗，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傭兵回頭告知之後的路程。

　　艾黛爾賈特聽著聽著，眼前的人影開始天旋地轉。

　　「妳還好嗎？」傭兵貝雷絲問。

　　艾黛爾賈特強硬回答一句「我沒事」，傾身昏了過去。

　　3

　　隱約聽到爭執聲。

　　艾黛爾賈特睜眼醒來，眼前是一團朦朧的光影。

　　視線逐漸清晰，她看清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房間。

　　床板跟牢房裡一樣硬，地面髒兮兮，床邊一套桌椅倒是意外乾淨，不過靠牆的木製衣櫃缺了角還蒙著灰，天花板上也掛著蜘蛛網……哦，有隻飛蟲黏在上面，已經乾了很久，看來連蜘蛛都住不下去了。

　　「妳醒了。」

　　爭執聲尚未停歇，傭兵貝雷絲進來把門關上，總算安靜了一些。

　　「先吃東西。」

　　傭兵貝雷絲走向點著燭燈的桌椅，拿出鋼杯和水囊，放進肉乾和飲水，就著小小的燭火直接烘烤。

　　艾黛爾賈特好奇看著她動作，那麼微弱的火力不可能讓水沸騰，但貝雷絲低聲對燭火說了什麼，火還是原本的樣子，杯子卻咕嘟咕嘟冒出熱氣。

　　她的手好像不怕燙，一直握著杯柄沒放。

　　「吃。」

　　傭兵貝雷絲把鋼杯裡的肉湯倒進一個木碗端給艾黛爾賈特，隨即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看著她捧著碗小口啜飲的模樣。

　　「這味道……」艾黛爾賈特皺眉評價。「很有進步空間。」

　　「確實難喝，不過裡面的藥草能強身健體，對虛弱的人剛好。」傭兵貝雷絲淡淡地說：「接下來七天妳都要喝這個湯，然後我們先迂迴前往同盟，路上甩開帝國的追兵。」

　　「好吧。」艾黛爾賈特也打算去安全的地方考慮下一步。「妳說的『我們』有哪些人？」

　　「現在是我跟妳，傭兵團的同伴會在雪山跟我們會合。」

　　「門外那些大嗓門的傢伙呢？」

　　「是剛好同路的商人和盜賊。」傭兵貝雷絲說。「這間旅店最好的房間讓我佔了，有人不太服氣……」

　　砰砰砰！

　　艾黛爾賈特正詫異這個破地方居然是旅店，門板被重重砸響，夾雜著門外盜賊的叫囂。

　　「……看來門是這房間最結實的東西。」艾黛爾賈特不禁評語。

　　「嗯。」傭兵貝雷絲把劍交給艾黛爾賈特，交代：「幫我保管，這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隨即兩手空空開門出去。

　　房門沒關，艾黛爾賈特就這樣看著傭兵貝雷絲赤手空拳將一群盜賊揍得雞飛狗跳──場面實在滑稽到稱不上打鬥，壓倒性的力量下，無論是圍毆、拋沙子、聲東擊西、任何下流勾當都無法奏效。

　　還有人想闖進房間，直接被傭兵貝雷絲拋出匕首刺穿後腰倒下。

　　「要繼續？」

　　傭兵貝雷絲再折斷一名盜賊的手臂，目光掃過面露怯色的負傷盜賊們，從倒下哀嚎的盜賊腰上拔起匕首。

　　血味飄進房裡，艾黛爾賈特的腦袋突然劇烈疼痛。

　　盜賊們帶著受傷的同伴逃走，旅店老闆沒有出來攔，因為這間旅店早已荒廢多年，要不是外面刮起了暴風雪，路上寸步難行，貝雷絲八成會揹著昏倒的艾黛爾賈特一路跑到雪山去。

　　商人的代表跟貝雷絲打過招呼，安心回去休息。

　　「解決了……」

　　傭兵貝雷絲進房的瞬間立刻寒毛直豎。

　　有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床上的艾黛爾賈特抬頭看來，紫眸變成了妖豔的紅色，雪白肌膚也纏繞一道道怪異黑氣。

　　是惡魔的特徵……

　　而惡魔，正是神龍一族的天敵。

　　擁有神龍血脈的傭兵貝雷絲本能地倒退半步，硬生生逼自己停住，往前走到床邊伸手。

　　「妳的湯喝完了，我再幫妳盛一碗。」

　　「傭兵……我沒記錯的話，妳叫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語氣輕柔，完全是惡魔誘騙人類常用的口吻。

　　「嗯。」貝雷絲邊回想降魔方法，邊奪過空碗，再度裝了一碗藥肉湯給艾黛爾賈特。

　　還沒想起來，艾黛爾賈特喝了藥肉湯，身邊黑氣馬上消失，神智也恢復清明。

　　「唔，這個湯真的很不好喝。」她變紅的眼眸也恢復了澄澈美麗的紫色。

　　「……」

　　貝雷絲意外發現藥肉湯難喝到產生驅魔功效，定定看著沒發現自己剛才變了個人的艾黛爾賈特，提醒她：「要全部喝完。」

　　「您是惡魔嗎？」艾黛爾賈特皺眉嘀咕，乖乖喝完。

　　貝雷絲想了想，單刀直入地問她：「皇女，妳的祖先有大惡魔？」

　　「什麼意思？」艾黛爾賈特放下空碗。

　　貝雷絲描述了剛才的情況。

　　「唉，原來連我也開始……」艾黛爾賈特恍然大悟，表情苦澀。

　　「連妳『也』？」

　　「我的父親和兄姐都因為『惡魔化』而早死──妳猜得沒錯，我們的祖先是大惡魔，但前幾代都以人類身分安然度過一生，到了我們這一代才突然出現返祖現象……」

　　艾黛爾賈特不甘心地咬住嘴唇。

　　見她沉默，傭兵貝雷絲主動追問：「妳也會早死？」

　　「嗯，我們是人魔混血，不想衰弱而死的話，必須定期吞噬潔淨的人類靈魂──這條路當然行不通，我弗雷斯貝爾古的後裔，決不會為一己之私殘害無辜生命。」

　　艾黛爾賈特說著下了床，習慣地整理服儀，再把劍還給貝雷絲：「謝謝妳救我，我有重要的事，必須趕快去做。」

　　「什麼事？」貝雷絲有點擔心走路搖搖晃晃的她。

　　「妳別牽扯進來比較好。」

　　艾黛爾賈特留下這句話，踏上了追查真相的路途。

　　4

　　路途走了一半，艾黛爾賈特又在狂風暴雪中昏倒。

　　傭兵貝雷絲一直悄悄跟著，老實說，她沒見過如此會逞強的人類。

　　但想到人類短命，艾黛爾賈特又比一般人更短命，她的奮不顧身又情有可原。

　　「我有辦法讓妳多活一會。」

　　傭兵貝雷絲餵了艾黛爾賈特幾天藥肉湯，等她從比先前更長的昏睡醒來，主動告訴她。

　　「請繼續說。」艾黛爾賈特虛弱地請求。

　　「我是擁有強韌生命力的神龍族，只要妳同意跟我交易，我可以保證妳活到實現目標。」

　　「交易內容是什麼？……我的靈魂？我的身體？」艾黛爾賈特聽得十分心動。「只要能讓我達成目標，我什麼都可以給妳。」

　　「『一樣絕無僅有的寶物』。」

　　貝雷絲在空中展開靈魂契約。

　　「我沒有想要的東西，但世界律規定我必須向妳索取等價的事物……用手指在底下簽名，契約應該就會成立，我看族人都是這麼做的。」

　　艾黛爾賈特二話不說用手指簽名，契約一成立，立刻感覺到流入體內的豐沛生命力。

　　「謝謝妳，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捂著心跳強而有力的胸口，猛然展開背後一對惡魔翅膀，瞳色瞬間由紫變紅，週身黑氣濃烈滾動。

　　「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安心行動了。」

　　她發現自己不僅恢復活力。還能保持清楚意識、自由控制惡魔化的身驅，終於對傭兵貝雷絲露出了睽違多日的笑容。

　　「……不用謝，這是交易。」

　　傭兵貝雷絲難以直視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燦爛笑容，紅著臉別開了眼睛。

　　5

　　帝國發出重金懸賞，通緝叛國逃獄的前皇女艾黛爾賈特，無論死活皆能領賞。

　　艾黛爾賈特戴上面具，邊躲避帝國搜捕，邊讓傭兵貝雷絲幫她召集人手。

　　貝雷絲的傭兵團也在雪山加入幫忙，為她訓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炎帝軍」。

　　帝國失去皇女，邊境再度受到草原民族騷擾時，領主打不過逃跑，中央竟沒人願意派兵救援，一旁的國家看在眼裡蠢蠢欲動，尤其是和帝國交惡已久的王國。

　　草原民族的動亂正是由王國煽動的，用以觀察帝國的反應，而帝國如今的毫不作為，等於釋出邀請進軍的信號。

　　一個月後，帝都傳出年輕皇帝駕崩的消息：他飲酒過度，失足跌進湖裡淹死。

　　皇位暫時懸空，由宰相代理攝政。

　　消息傳到艾黛爾賈特耳裡，她剛帶著「炎帝軍」打退一波入侵帝國邊境村莊的王國軍。

　　當晚村裡舉辦了慶功宴，帝都發生什麼、跟這些被領主拋棄的邊境百姓沒有關係。

　　大家歡天喜地和炎帝兵圍著火堆跳舞，喝粗釀的酒水，啃發硬的大餅，沒人在意味道，也不管王國必然卷土重來，只拚命享受當下勝利的滋味。

　　艾黛爾賈特則獨自坐在房裡，喝著悼念皇弟的酒。

　　這酒是貝雷絲幫她從其他地方買來的，香甜順口的葡萄酒，因為好喝又珍貴，她以往都是跟貝雷絲一起喝，當作慰勞這位日夜不歇四處奔波、竭盡所能為她「招兵買馬」（儘管真相是拳打腳踢、暴力征服）的輔佐。

　　貝雷絲同時是她的軍事參謀，開戰時還會上場指揮，自己也衝到前線殺敵，讓尚未付出代價的艾黛爾賈特暗中覺得自己實在佔了很大的便宜。

　　今晚貝雷絲參加了慶功宴。

　　身為領袖的艾黛爾賈特也戴著面具參加，陪大家鬧了一會，躲回房間喝酒悼念。

　　她查到是帝國宰相被王國買通、慫恿皇弟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自己。

　　但現在真相毫無意義，皇弟死了，無論他是不是被害，無論自己要不要報仇，發生的悲劇都不會改變。

　　弗雷斯貝爾古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這時，貝雷絲走進房間：「妳果然躲在這裡。」

　　艾黛爾賈特抹去眼角淚水，一臉平靜地看她：「怎麼了？」

　　「我來陪妳喝。」貝雷絲說。

　　「我不需要人陪，」艾黛爾賈特放下喝空的玻璃杯，把蓋在桌上的另一只玻璃杯倒過來，拿起所剩不多的酒，平均倒進兩只杯子。「不過，妳想坐就坐，我不會趕妳。」

　　貝雷絲心安理得地坐下開喝。

　　「啊，」她喝到一半看著空酒瓶，慢半拍地說：「我該多帶一瓶過來。」

　　「一杯不夠嗎？」艾黛爾賈特沉浸在悲傷中，還沒喝手上的酒，立刻說：「我這杯給妳。」

　　「沒關係。」貝雷絲慢慢喝完杯中酒，她沒有很愛喝，主要是想陪伴艾黛爾賈特。

　　「我想給妳啊。」

　　艾黛爾賈特起身把酒杯放到貝雷絲面前，俯身在她耳邊說：「當作是一場交易吧。」

　　「妳要什麼？」

　　貝雷絲從艾黛爾賈特濕潤目光和挑逗行為已經猜到，但佯裝不知，伸手端起她的酒。

　　艾黛爾賈特坐到窗台邊。

　　貝雷絲跟著走到艾黛爾賈特面前，端著酒杯的手掌被她輕輕握住。

　　杯身傾斜，香甜酒液順著半遮半掩的月光，無聲地流進艾黛爾賈特的胸襟。

　　「我要妳。」艾黛爾賈特解開衣釦，明確地展開雙臂。

　　「……這不會是交易。」

　　貝雷絲低聲說完，埋頭舔了上去。

　　艾黛爾賈特抱著貝雷絲，感覺到她像狗一樣反覆舔舐鎖骨，那雙長著薄繭的手掌同時伸進衣服、撫摸後背和腰線。

　　「嗯……」艾黛爾賈特舒服到忍不住呻吟。「為什麼，不會是交易？」

　　「交易過的東西，不能再交易一次，」貝雷絲抬頭解釋。「簽契約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給了妳。」

　　「但我現在說的要妳，是指肉體交合。」艾黛爾賈特不再拐彎抹角。

　　「這個也包含在契約範圍裡……」貝雷絲聲音變得虛弱。

　　「但我什麼都還沒有給妳，妳這樣豈不是吃了大虧？」

　　「我認為我佔了很大的便宜。」

　　貝雷絲紅著臉繼續舔淨酒液，又張唇吮吸艾黛爾賈特，將兩邊乳首輪流吸到她低喘不停，再把她抱到床上，脫掉兩人的衣服，慢慢分開艾黛爾賈特雙腿。

　　「啊……！」

　　艾黛爾賈特預想過貝雷絲對她這麼做的場景，卻沒料到實行起來會如此……刺激……

　　貝雷絲從胸口一路親到小腹，火熱地挑起艾黛爾賈特的慾念，親完抬頭，盯著尚未碰觸便濕成一片的腿間，讓艾黛爾賈特羞怯地轉開視線：「別一直看……」

　　「妳很美，艾黛爾賈特。」

　　貝雷絲湊上來吻她臉頰和耳朵，用氣音問：「要不要接吻？」

　　艾黛爾賈特當然要，立刻轉頭面對貝雷絲。

　　兩人互相凝望，閉眼滿足對方的渴求。

　　貝雷絲一邊來回撫弄艾黛爾賈特秘縫，一邊跟她交換纏綿的熱吻。

　　艾黛爾賈特隨意揉按貝雷絲富有彈性的背肌、光滑柔細的髮絲，貪婪地吞食她的氣息。

　　酒意帶來的熱度早已消退。

　　此刻旺盛燃燒的，是兩道互相交融的情火。

　　6

　　王國軍大舉進攻帝國。

　　艾黛爾賈特只靠炎帝軍無法攔截，但中央仍然沒有動靜，各地領主也在遲疑觀望。

　　派往帝都的眼線傳來消息：宰相在繼位儀式前暴病而亡，大臣們亂成一團，陸續有人暴露想當皇帝的野心……

　　「艾黛爾賈特，先休息一下。」

　　夜晚的營帳中，貝雷絲為艾黛爾賈特送上熱茶。

　　「嗯。」

　　艾黛爾賈特喝完茶，苦惱地揉按眉心。

　　現況看來，只有成為皇帝，才有辦法指揮中央大軍和要求領主們出兵。

　　皇帝不是任何人都能當的，要有血統，有家世，否則上位也不會受到領主們認可……

　　現在，對這個急須有人力挽狂瀾的帝國，對痛苦的百姓而言，最適合的人選是誰？

　　「──艾黛爾賈特。」

　　貝雷絲的聲音代替她驅散重重迷霧：「放手去做吧。」

　　「……好。」

　　艾黛爾賈特起身走出營帳，邊戴上面具邊說：「妳會一直陪著我吧？」

　　「直到壽盡。」

　　貝雷絲保護著她的後背，跟著走了出去。

　　數日後，艾黛爾賈特率領一隊精兵打進皇宮。

　　她在眾目睽睽下摘了面具，宣布自己要繼承皇位。

　　身為帝國唯一合法繼承人，前宰相通敵誣陷她的真相公開後，再也沒人能出面阻攔。

　　「艾黛爾賈特陛下！」

　　對皇室忠心耿耿的近衛兵長拉蒂絲拉瓦將軍首先含淚跪下，接著是全副武裝的近衛兵團。

　　「艾黛爾賈特陛下！艾黛爾賈特陛下！」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呼喊中，新任宰相、內務卿、軍務卿陸續低頭臣服……剛宣稱自家有皇室血統的外務卿即便心中不服，也只能順應眾聲跟著下跪。

　　艾黛爾賈特匆匆舉辦了繼位儀式，摘下頭上的雙頭鷲冠，隨手交給宮人。

　　「登基晚宴擇日再辦。」

　　艾黛爾賈特交代完，叫來近衛兵長拉蒂絲拉瓦，邊聽她報告狀況，邊在給領主們的出兵命令上簽名。

　　「很好──清點兵力，隨我出征！」

　　有了擅長打仗的新任皇帝帶領，帝國軍勢如破竹地取回失地。

　　王國軍被一口氣打回原點，原本等著進入帝都的國王大為震怒，接連處死敗戰的將領。

　　最後一戰，艾黛爾賈特遠遠看著平原上擺好陣勢的王國軍，遲遲沒有進軍。

　　士兵們察覺皇帝陛下正在等待什麼，他們跟隨皇帝打拚久了，也培養出超常耐心。

　　不久，王國軍突然撤退，臨走拋下大量輜重，彷彿是在逃難。

　　士兵們胡裡胡塗地獲得勝利，後來才聽聞國王遇刺身亡，動手的是一名將軍，國王派和將軍派互相打了起來，王國陷入了鮮血淋漓的內戰。

　　7

　　在位十年，將帝國整治得一片清明繁榮，艾黛爾賈特禪讓皇位，隨貝雷絲離開帝都。

　　史書上的女帝在此年崩殂，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們敬愛的艾黛爾賈特陛下恢復平民身分，跟伴侶遊山玩水去了。

　　和平持續了百年之久。

　　參加完帝國慶祝勝戰百年的慶典，艾黛爾賈特回房解開魔力偽裝，露出惡魔的姿態問。

　　「貝雷絲，我突然想到，妳還沒有向我討要報酬？」

　　「嗯……報酬？」貝雷絲讓艾黛爾賈特躺在自己腿上，剝了顆無籽葡萄餵進她嘴裡。「我們的契約不知何時消失了，世界律認定妳已經給了我。」

　　艾黛爾賈特咀嚼葡萄吞下，滿足地笑問：「我當初說好給妳什麼？」

　　「『一樣絕無僅有的寶物』。」

　　「那麼妳覺得，世界律認定我給了妳什麼？」艾黛爾賈特懶洋洋地猜。「是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人生？」

　　這些都是她早已交付給貝雷絲的東西。

　　貝雷絲伸手抹去她唇瓣沾到的汁液，放進嘴裡品嚐。

　　「我的艾爾，我想把妳給我的快樂全部加起來，當成一個完美的答案。」

　　「呵呵……妳的想法跟我一樣喔。」

　　艾黛爾賈特笑著圈抱貝雷絲脖頸，身上黑氣猶如活物般撩弄起她的肌膚。

　　「那麼，再讓我多佔一點便宜吧──我最最可愛的貝雷絲。」

　　說完，艾黛爾賈特撲了上去，深深吻住心愛伴侶甜蜜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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