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点的腹肉什锦，分别是生肠、小肠、腩肉、沙肝。还有油脂拌饭和清汤。您要的头颅已经处理好了，这边为您摆盘，需要撤收打包时请吩咐便是。招待不周，请允许帕比向您传达店长和厨师长的歉意。”

脖子上带着项圈的，约莫15、6岁的美少女恭敬而谦卑地将一盘两碗，还有一个冰盘摆在了我面前的桌上，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一份精美的肉菜，在不久前还是和她一样的，活生生的少女。我瞥了一眼盘中的肉菜什锦——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新鲜品相，在煎烤的褐色中带着些许粉润。油脂那香甜而富有侵略性的气味袭进了我的鼻腔——毫无疑问，这也是新鲜的，提炼自人体的油分。一切都与以往一样周全，处处体现着独蕴的匠心——就连身旁侍奉进餐的美少女宠物，都和原先一样训练有素。

是的，正如我一样，她也早就习惯了同类血肉的味道。不过，这又有什么可恐惧的呢？精心配置的食谱、和平安定的生活环境、毫无痛苦的屠宰，以及手术般精准的分割——在这些作为肉畜的女孩，十来年的生命里，她们已经体会到了充分的善意，就连告别之际也是一样。正因如此，她们的躯体，才能被做成这般富有艺术性的菜肴，供来到这里的客人们享用，进而产生那触动本心的，关于食色的品味和思考。

有些不幸的是，我的到来太晚了——手臂和大腿的上好部位，以及心脏和肝脏，都被先前的食客享用了。当然，这或许也不坏——腹腔中丰富的器官，以及腹部那略带脂肪的嫩肉，隐藏着独特的风味；而作为补偿，那颗不会食用的，少女的头颅，则被作为赠品给予了我——当我用餐完毕之际，这颗头颅将被进行处理后封存，作为赠与我的独特工艺品。

我端详着这颗头颅：她的眼睛和嘴唇轻轻地闭合着，仿佛睡着了那般安详；失去血液的肌肤有些苍白，圆润饱满的脸颊也变得有些瘦削——为了不打扰食客的兴致，肉畜少女们的脸蛋往往会有些微胖，避免头颅在失血后塌陷走形。毫无疑问，她生前也是个美人：均匀圆润的五官和脸颊，两只精灵般可爱的耳朵，还有脑袋后扎成团子的，乌黑油亮的头发。说来有些奇怪，我倒是萌生了一些奇怪的执念——若是能领养这个小美人，或许也能为我的生活增添一丝趣味吧。

“你还真是个伪君子呢……”

想到这，我也不由得揶揄起自己。从钓上来的鲤鱼，到买来放养在院子里的鸡鸭，还有舅舅家的大白猪——我总是能和这些“食材”玩上半天，甚至和其中一些成为朋友。当然，在它们被端上餐桌之际，我也并不会有什么悲伤。南岛原始部落的人们会吃掉逝去亲友的遗骸，以表示自己的思念——或许那时的我，在无意间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死人不能复生，尤其是作为食材的少女。珍惜她肉体的香甜和温热，或许是我表达怀念的唯一方式。于是，我便看着冰盘里少女的头颅，端起了米饭，一口饭一口荤菜地慢慢吃了起来。

“你要领养新的宠物吗？”

吃完饭的我，在机构建筑的走廊中迈着步，而陪在我身边的，则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褂的女士。“安莱”（Anlley）——这个名字，算是从工作人员到客户对她的称呼。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但她实际上活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待在这里的，我都无从知晓。唯一知道的，是她负责着级别很高的研发工作，顺便兼职接待贵客及介绍机构和项目。

说来奇怪，对她而言，谈不上声名显赫、大富大贵的我，却被认为是“重要的客户”。每次我来到这里，她都愿意专门抽出时间，陪我逛逛这里的建筑，顺便带我去培育的厂区看一看。我感激不尽，却也想不到什么报答的方法——女友是个非常感性的人，想必我也很难按照她的喜好，给安莱带点什么礼物。

“是的，我需要新的宠物。旧的那只得病死了……女友吵着要我再带回去一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着安莱。

说是“得病死了”，实际上不过是搪塞的借口。我还记得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一辆失控的自动驾驶汽车撞向了带着宠物散步的女友，而她娇小的身躯则保下了女友的生命。虽然女友总是吓唬她“再不乖就把你杀了吃肉”，但日久生情，她早就比我更离不开这个小家伙了。毫无疑问，如果我不能尽快带回新的宠物，她或许将难以走出去——大公司的赔偿是毫无温度的，而每一分生命，都是无价的。

“这样啊，那你可得好好挑选了。”

安莱轻轻笑了笑，将头侧了过去。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觉豁然开朗：玻璃幕墙外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地，上面还点缀着低矮的灌木——年幼的宠物女孩们在上面高兴地跑跳着，像小猫小狗那样打着滚，互相逗闹着。说来讽刺，在外界反而鲜少见到这种景象——单一的灰色建筑笼罩了天际线，而被视为“人类”的孩子和大人，则被禁锢在囚笼之中，只有闲暇时才能享受那人造的景观。儿时在乡村的回忆被唤醒了，而我也不由得轻轻笑了出声。

“是要个年纪小一点的吗？像原来那样，7、8岁？还是要大一点的？又或者，更大一点？”

安莱询问起了我的意见，而我也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大一点的选择”，意味着一位发育的少女——有时是十一二岁，有时是十三四岁甚至更大。虽然她们的身体至多只会发育到16岁至18岁，但这些“大一点的宠物”，自然不只是宠物那么简单。一些不婚的男士往往会购买这么一只宠物，享用少女美妙的青春期——不仅作为情感的陪伴，也作为永远不会离弃的性伴侣。

……

“要是成功怀上，生了崽，还能送给朋友养呢。”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类似的“用法”。毕竟，人和人之间确乎没有生殖隔离。当然，我那时对此是敬谢不敏的：一来是因为和宠物诞下的孩子，是要送回机构进行基因检测和筛查，缴纳手续费，考察幼年抚养资格后才可以抱回去的——否则要么捐献给机构，要么等到孩子成年后抱养，违反的话则会被吊销宠物资格认证。二来，则是因为对自己的骨血，以宠物的态度视之，多少有些奇怪。

可现在的我却开始想象起那种可能性了。女友做过手术，不适合生育，却对于陪伴异常执着——这便是她同意领养宠物的原因。近来她接连遭受打击，对于母性的本能也愈发呼唤了起来，而我却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实在是遗憾无比。

……

“我想要一对，如果是姐妹就更好了。”

我停下脚步，对安莱说到。

“想要岁数大一点的，最好是乖巧一些的。”

安莱那对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那是混合着深邃洞察的，绝对的自信。是的，女人和动物往往有某种奇妙的默契——更不要说和她们几乎是同类的“宠物”们了。沉吟片刻，她轻轻按下了耳边的皮肤感压器，调用起工作的VR系统，检索起了项目。在一阵隔空的操作后，她缓缓解开绑定，扶着栏杆转过身来，有些欣喜地打了个响指：

“刚刚问了那边，有现成的方案，应该合乎你的要求。还是老规矩，按照推荐方案折半计价。”

“那就有劳了。”

我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大部分时候身为普通人的自己，确实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多少豪门贵客仅仅是因为考核不达标，便被这里拒之门外；而我却非常意外地获得了这个资格，并始终享有特别关照的优惠。是的，他们似乎并不在乎世俗的权力和金钱——正如圈养、食用并售卖生物意义上的人类，对于世俗也是不可接受的。

因此，我最好尊重安莱，以及工作人员的安排和选择。至少，前几次的交易，都还算是达成了不错的结果。

“让我带您去休息区吧，过会我们会将货品送来的。积分点数会自动扣款，接下来请您好好享受便是。”安莱说着，便带引我拐了个弯，走向了另一侧的休息区。

“喵~呜噜呜噜~”

我半躺在舒服的沙发上，抚摸着怀里的少女。可爱的小家伙浑身赤条条的，像宠物那样乖巧地趴在我的膝上，任由我把玩她的身体。这些被称作“猫娘”的小家伙是休息区的宠物，正如猫咖里的小猫一样，专供客人们逗弄取乐。她们通常像宠物那样不穿衣物，裸露出堪堪发育的乳房和下身的白虎小穴——当然，为了增添趣味，她们的手脚上通常穿着猫爪样的毛绒软套，脖子的项圈上也系着小铃铛——如果客人们感兴趣，也可以把带着铃铛的特制夹子夹在她们的乳尖或是蜜豆上，再拍拍她们的屁股，看着可爱的猫娘女孩一边爬行一边发出清脆的铃声。

不过我是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的。女友最近的消沉，让我积攒了太多的欲火。眼下，见得这活泼的猫娘女孩，我自然是不由分说，将她抱起就是一顿泄火，直干得她眼神迷离，双腿瘫软，蜜穴流浆才罢休。宠物的职责就是让主人开心，因此这么做自然是天经地义。交欢后累趴的小家伙，此刻也就放心地趴在我的身上，一边享受着我的抚摸，一边任由我玩弄她胴体上敏感的部位，不时发出小猫般呜噜噜的娇声。

说来好笑，在这挑战着俗世道德的秘密基地中，一切反而是那么地和谐。身为“人”的我，和身为“动物”的女孩们，在这道鸿沟的阻隔下，竟实现了在外界难以追求的安宁。学习工作时接触到的坐地起价、肆意妄为、拉帮结派的可憎面目，如今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差距下，我与面前雌性的“动物”，所达成的安定与和平。

这便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也是我愿意短暂背叛世俗道德，拥抱内心原始渴望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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