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二章 十三节 奥弥莉特

“灾难来临时懦弱地在网上发布那无助和泄气的声音，真相大白时连发出愤怒的声音都不为何而发，迷醉在娱乐又强硬的谴责，带着那人性根本的懦弱走向沉默的灭亡。”

奥弥莉特在富丽堂皇的神殿中，单手抬起原生的魔能水晶，发挥着彩色的光芒；她轻轻插在臣服向自己的人们的颈部，男人和女人都被魔能水晶的力量杀死亦或者在极低的概率下化为魔女。

世界陷入恐慌不知道多少年了，2031年的年初，全世界人口在混乱中锐减数十亿，慢性疾病和诸多基因疾病频发、各国政府逐渐腐败、毒品和黑势力泛滥以及环境污染问题让整个世界陷入长期的战乱之中。

“东中的骨干革命力量被摧毁，国家领导人频换，谴责的声音都不敢发表了，所有的部队全部被迫溃散到东中各个地区以军阀的形式存在。”

我拿着如今的世界地图为乌特拉讲解当下的形势，地图的每个大陆上都画着骇人的红色花纹，那代表界能出现带来的眼珠细胞污染和人类的核污染剧烈程度，花纹越多代表地区越危险。

“虽然是军阀，但是治理十分稳定，我们要找个机会把这些东中的人才联合起来，这样我们才能在美国人统治的俄罗斯地区下起义的列宁军，他们需要东中的土地和人民来反打回俄罗斯。” 我一眼就看出那列宁军的实际行动来，假装当初前苏联的慈眉善目，实则是沙皇正统，这个名字只是虚妄而已。

“乌特拉，我们的敌人依然是俄罗斯…”

“啪！” 乌特拉把我扑倒在地上，“已经够了，我和你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国家的界限，不要再这样刺痛我了。”

那敌意的眼神转变为了温柔，我不知道乌特拉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只是轻轻地把嘴巴凑到她脸上吻了一下。

“呃哈！？” 乌特拉的防线一下崩溃，捂着她的脸，宛如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囊中羞涩；她是二战就活到现在的老女人，她的一生从未和女孩恋爱过，所以对此有别样的柔弱。

“哈哈哈，你在我面前展现的越来越柔软了，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是把我尊称为神的，对吗？” 我踮起脚尖拍了拍乌特拉的脑袋，乌特拉那湛蓝的瞳孔里透露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把我搂在了她慷慨的胸怀里。

“现在也是如此，和你在一起的话，就算敌人是我的母亲，我也会拿起利刃贯穿她的胸膛。” 乌特拉的眼神坚毅，那股忠诚的军人气概也是我见到过最坚定的，此刻我们已经互相获得了各自全部的信任。

“我让人们走向正确的道路，那是无错的，我让人们获得了永生，你们无权逮捕我。” 奥弥莉特一身中世纪教皇的服装，一头非比寻常的白色长发和彩色的瞳孔，高耸的乳房随着她的走动而颤动；那完美绝伦的象牙白皮肤和没有一点瑕疵的瓜子脸让那些警察们保证她绝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奥弥莉特的眼睛中有着谁也无法比肩的自信，微微的腮红和那魅惑的眼神让一些警察有些心软，甚至是出现了幻觉。

“砰砰砰！” 那些警察竟然开始互相射击了，这些都是奥弥莉特创造的幻觉，那些潜伏在周围的魔女挨个出现，将那些陷入幻觉中的警察彻底杀死。

“不要告诉世界我们的存在，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出现，这是我们生存的根本。” 奥弥莉特指挥着那些魔女，这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计划，为了那此后震撼全球的“魔女革命”。

“奥弥莉特，够了没有！” 米希尔义正言辞的在那些尸体里走出来，握紧了她手中的水晶刃，“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干涉人类了。”

“抱歉，我非常需要让人类走向正确的轨道。”

“那世纪的猎巫运动还不够吗？”

“从未杀死过真正的魔女不是吗？上帝告诉了我，我要将人类引向正确的道路，你和我几乎相仿，除了胸部，这不是什么问题，你要帮助我吗？”

“不会，我不会。” 米希尔放下了水晶刃，想要逃跑，她已经陷入了混乱的幻觉中，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必须逃开。

“你会成为我的，在不知不觉里，米希尔·所罗门，你那被祭祀的女儿米希儿还在真理的襁褓中吧？如果你想让她出生的话，那就需要你的生命喔~” 奥弥莉特看见米希尔那跑远的身影，低头呵呵笑了几声。

“呃啊！” 米希尔跑到安全的草丛里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眼神里尽是惊恐和悲伤，“女儿……女儿……” 米希尔嘴里呢喃着，抓的自己浑身都是伤痕，那些伤痕又在慢慢愈合。

“已经……已经被纠缠上了……她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米希尔摸了摸自己皮肤上鼓鼓囊囊的神经，会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逐渐丧失自己的认知，沦陷为她的傀儡，直到有人将她唤醒。

“人类会没有性别和后代的担忧，人类会得到和我们同样的力量，更加美丽的外貌和聪明的大脑，这是必须的……不是吗？” 奥弥莉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米希尔的面前，慢慢地蹲下来，看着陷入幻觉中的米希尔。

“对……你说得是，我会服务你，我不会服务你，嘶……我会服务……全人类……” 米希尔在混乱的话语里昏倒了，空留她一个人昏在这里。

“您不打算管她吗？”

“她自己会来找我的，我已经把她彻底摧毁了。” 奥弥莉特一副高傲的样子，脱下了那厚重的教皇衣服，留下一身的白色休闲装，戴上了眼镜走进旁边的学校。

“我去当教师了，利艾特，这期间，我的身份就由你来掌握。” 奥弥莉特吩咐着那个和她长的相仿的女子，她点了点头，离开了奥弥莉特身边。

“把那些国家的人们宣扬为敌人，把自己宣扬为正义，将民族与政府捆绑并称为国家的时候，就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 奥弥莉特公然在这个东中的课堂上讲起她想讲的东西，那些学生却有举手赞成的，有的则充满怒气瞪着奥弥莉特。

“有人在生气了对吗？那就到大街上看看你们的政府是多么懦弱无能吧；现在美国和欧洲因为俄罗斯的核爆原因，纷纷在东中划起了各自的租界，东中嘴里除了经济发展就是和平相处哪还有什么真话？”

奥弥莉特指了指那些录像，一个学生看见那些录像，眼睛里竟有些许的泪光，然而赢来的更多是大笑和慢性疾病带给他们的咳嗽。

历史是被遗忘的，苦难是在录像中的，那些连血液都尚未见过的学生们，认为这离自己很远，认为那么担忧只是很蠢的事情；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有必要担忧。

“你们没有别的道路，你们要用你们的青春来填补这个悲剧，推翻这个现状……” 奥弥莉特正在煽动这些学生，只要东中的下一代与这些无谓的军阀厮杀，就没有人将魔能水晶带到世人的面前。

“将魔能水晶设立为一个信息差，并用魔能水晶改变全人类吗？” 我当然也在这所学校以学生的身份伪装着，与奥弥莉特在不经意间对视，含着笑意露出对她的尊敬，奥弥莉特也微笑地向我点了点头。

那些事情都被我戴的眼镜拍摄的一清二楚，也让我知晓了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从远古时代活到现在的…魔女，在那个世纪著名的猎巫运动中是幕后的推手。

“奥弥莉特老师。” 我站起来喊了她的名字，奥弥莉特用眼神示意我请说。

“您不能让他们去送死，我们，都还只是手无寸铁的孩子，我们并不具备这种能力，在具备这种能力之前，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学习而已。”

我想试图维护孩子们的生命，但是很快有更高的声音覆盖了我的声音，他们激昂的叫嚣着自己不是胆小鬼；在我的面前做各种各样的鬼脸来吓唬我，说我是内奸和别国的内鬼。

“学习？国家都学没了！老师教给我们的…才是正确的！现在的这些都是错的。” 那其中一个学生把我推倒在地上，奥弥莉特见状散开那些学生：“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学，别这样打架闹矛盾。”

“没事吧，周启明。” 奥弥莉特对坐在地上的我伸出手，我握住了她那温暖的手，她的力气很大，一把就把我拉了起来。

“没事……谢谢老师。” 我趴在她的胸上面，或许是因为我体内的棋则太过虚弱，她这种本该识破我棋者身份的魔女，竟没有将我识别出来。

“需要让我私自教你吗？” 她的声音贯穿我的脑海，只是对视就能将话语传达到我的脑海里面，我幸好没有多思考些什么，不然她肯定会发现我的特别。

“老……老师？” 我故意发出了声音，以展示我对她力量的好奇，老师再次对我点了点头，“放学之后，我在那个小吃摊等你。” 奥弥莉特似乎欣赏起了我的冷静和性格，这下能有更多和她接触的机会了，可以利用她的魔女势力来为我做些什么了。

放学后，我来到了那个小吃摊，她和平常人一样挑选着最便宜的配菜来让摊主卷到那个饼里，她满意的拨弄起口袋里那些有点破烂的钱递给那摊主，拿起卷饼示意我过来。

“老师不是个有钱人吗？” 我问道，她那一身简朴的休闲服和老式的运动鞋一贯不符合我眼中对奥弥莉特的形象。

“跟我来吧。” 奥弥莉特拉着我走向附近的出租屋，那是多么脏乱的屋子，一个完整的客厅被许多墙壁隔成了许多房间，地上都是扫不清的泥垢和黏在地上避孕套等。

那些房门上贴满了各种隔断墙的违规通知、水电费欠费通知的小条子，隔音很差的墙壁里传来他们咳嗽的声音、吐烟的声音、哀愁的声音和刚睡醒的声音……此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

更多的房间则没有声音，因为他们还在昨天的加班中没有回来。

针管和账单洒落在地上从门缝中微微露出，外面下起了暴雨，房东正在扯着一个人的行李扔出房门外，斤斤计较着。

这个国家也如同这个完整的房子一样被墙隔断成四分五裂的模样，并都遭受着各自不同的苦难。

奥弥莉特拿出钥匙打开门，拉着我走到这个温馨的小房间，我赶紧关上门，外面那些难闻的气味和喧嚣顿时小了很多；

“我看惯了苦难，想要亲历在这个时代的苦难之中，于是我来到了这种地方居住，周启明同学，老师真的希望你能保持这种理智和少女般真挚的心，带着这个国家的人们走出去。”

她说的这些话都是放屁，只是想让我当她的傀儡领袖来领导那些魔女而已，不过我固然不能当面表露出来，而是要让她作为我的盟友而存在。

“老师……” 我装作很感动的样子，握住了奥弥莉特的手，奥弥莉特把我抱住；她这么信任我，都归功于我主动当了她这个政治老师的课代表，和她交流了很多。

“嗯，就这样展现给你看吧。” 奥弥莉特露出那彩色的水晶爪子，她的手已经完全变化成水晶的模样，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后退了几步。

“欲望冲破了种族的隔阂，打碎了魔女和人类的均衡，我正是那古老魔女的其一，你会有点不信任我，甚至是畏惧我，对吧。”

奥弥莉特那水晶的爪子亮出彩色的光芒，抓挠了一下墙壁，墙壁上被融化了一部分，她正在对我实施幻觉和精神控制，不过对棋者无效；我要装作我很混乱的样子，失禁和腿软的跪倒在地上，一副被她迷惑的样子。

“我不想过多的伤害你，因为我希望把你培养成有自己意志的人，只要……让你别把魔女的事情说出去。” 奥弥莉特抱住了装作虚弱的我。

那幻觉是真理世界的写照，十三位君主手握影屏石和魔能水晶创造了两种生物，影子和魔女，将这一切洒落在世界河之中，识影力和魔能、界能三者碰撞；界能间接衍生出了人类、识影力衍生出美杜莎等归于悖论的生物、魔能则衍生出了原生的魔女。

“那些幻觉，是真实的吗？”

“半真半假，真实要靠自己发掘。” 奥弥莉特只是这么对我说；

不管怎么样，影屏石和魔能水晶对人类带来的危害必然是巨大的，就凭影屏石与真理之门的链接和渗透肉体操纵人类还有魔能水晶越使用力量越大的这些特性对欲望都是极大的反噬。

“那个幻觉中的怪物……” 那些幻觉越回忆越多，我看到那个被影屏石和魔能水晶交错在中心的怪物，那不是米希尔的女儿米希儿，是一个浑身插满影屏石和魔能水晶铸造而成肢体的女性怪物。

那苍白的肌肤流淌着魔能和识影力，十三位君主围绕着她，他们身上的花纹缠绕着那些水晶，注入到她的身躯里。

“真理的魔女会在未来孕育，以人类的失败而出现，那时候……就是那些人世世代代发掘的真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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