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田佩可拉满心地忐忑，踏出了昏暗的地下室，来到了另一间完全黑暗的房间之中。她正努力适应着这里极其黑暗的环境，明亮的灯光就把她晃了个半瞎。

“呜啊...好、好亮peko......”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场地灯光，佩可拉缓缓睁开了双眼。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条圆形的甬道，大概三十多米长，由一面玻璃门封锁着。甬道之中布满了钢铁的荆棘，锋利的铁丝上挂着尖锐的钢刺，密密麻麻地充塞了视野。而甬道的尽头，则能看到一个控制面板，上面写着的大字就算佩可拉在这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中止。而继续向前看去，跨越巨大的玻璃幕墙，就能看到那道更为熟悉的身影了。

“绵芽？！”

在甬道尽头的墙壁上，有一位穿着比佩可拉之前的衣装更加毛绒绒的金发少女。这逆反了季节的女孩正被铁链子绑住手臂，吊在了半空中。她的脑袋上长着一对卷曲的羊角，紫色的双眸才微微张开，似乎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样子。

这人是佩可拉的熟人，属于Hololive四期生的绵羊吟游诗人，角卷绵芽。

这时，她看向了自己的身下，顿时惨叫出声，连续蹬着自己的双腿。

“噫、咿呀——？！救命、救命！！这、这是什么，谁来救救watame...”

她挣扎的力度有点大，导致一只厚棉靴被她蹬掉了，露出她精致的裸足来。结果，这只掉到下面去的棉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直接消失了。在佩可拉的眼中看来，就是棉靴掉下去，随后爆散上来许多棉花飘在空中。

“绵芽...！”

兔田佩可拉急忙扑到玻璃上，紧紧盯着还在哭喊着的小绵羊。她的心跳已经过速，这过于真实的反应基本让她认为这肯定不是什么整蛊活动了。一靠近，她就能看到在绵芽正下方几米处的，高速转动着的粉碎机。绵芽的棉靴掉进无数锋利的齿轮之间，被轻易搅成了碎片。那么，如果她整个人掉进去的话，恐怕后果和那只棉靴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算真的是整蛊活动，能让绵芽哭得这么凶，事后主办方也要被炎上的！

佩可拉恶狠狠地想着，想要立刻把眼前的玻璃门打碎，凭借自己敏捷的身躯冲过去把控制面板上的【中止】拍下。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只要按下那个按键，绵芽就安全了吧？”

佩可拉想着，正打算直接把玻璃门撞破，头顶上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电流音。

“欢迎来到死亡游戏第一关--拯救小羊。这家伙你应该认识吧？在三十秒后，吊着绵芽的铁链就会开始下降，两分钟后彻底断开。到那时，她整个人都会掉进粉碎机之中，被打成羊肉末哦。”

“你不是说你会帮我吗？”

“哦不不不，我这不是给你提醒呢嘛。”

男子电流音的腔调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佩可拉却不觉得那是善意的微笑。

“接下来，你需要跨过你前面这一条空——荡荡的甬道，来到尽头按下屏幕上的中止按钮，就按一下按钮，就能避免惨剧的发生哦。佩可拉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一定能做到的对吧？”

佩可拉望着已经叫破嗓子，不断干咳着的绵芽，又看了一眼对于敏捷的兔子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的荆棘通路，用力点了点头。尽管这密集的铁丝网对于正常人来说的确会有些难度，很可能跌跌撞撞跑了两分钟浑身是伤也到不了对面，不过佩可拉对自己的体能还是有自信的。

“我可以...！”

“很好！那么，快出发吧，小兔兔~”

电流音话语刚落，佩可拉面前的玻璃门便缓缓打开了。她根本等不及玻璃们彻底打开，就化作一道残影直接从缝隙冲进了甬道之中。“动若脱兔”这个词语，在此刻来形容兔田佩可拉再合适不过了。

可以做到！别说三十秒，就算时间只有十几秒钟，我也可以做到！

这是佩可拉在刚刚冲进甬道，才跑了几米的时候的想法。可就在玻璃门彻底打开的一刹那，本来在佩可拉面前一成不变的铁丝荆棘，发生了变化。

“呜哇？！”

佩可拉一个刹车不及，小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差点摔到前面的铁丝上面。她光滑的小腿背上出现了一道阴森可怖的血痕，被剜下来了一大块肉。不过即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痛感直让她倒吸凉气，她也没有低头看哪怕一眼她的伤口。

不是佩可拉这时候的意志多么坚定，而是她在害怕——因为刚刚那个位置本来是没有铁荆棘的！

“这些细铁丝......在无规则地动？”

本来甬道里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丝，这时候又突然高速运动了起来，让人防不胜防，一个不慎就要被倒刺挂掉几层肉来。佩可拉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继续前进时的场景——一道高速细铁丝飞驰而来，直接削断了表情都没来得及变的头颅。可悲的兔子脑袋掉落在地，而被无数荆棘缠住的无头身躯一边喷洒着血液，一边被铁丝一点点地刮成碎肉......

“啊，你出发的太快，忘了告诉你了。”

这时，电流音再度响起。

“这些铁丝网其实是会不断运动的，越往后越密集、越快...所以第一关实际上是有死亡的风险的。不过看你之前说的那么自信，想必...佩可拉酱闭着眼睛都能过去吧？”

怎、怎么可能！继续前进下去，会死的！

没有任何犹豫，佩可拉连站起身来都没能做到，四肢并用着，连滚带爬地调头就跑。然而，即使是回到出口的这一点点路程，她也行进得无比艰难。她小腿上的那道骇人的伤口，终于在此刻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威力。佩可拉就算站着或者趴下来不动，空气中流动的气流一接触那道伤口便能让她痛得面色发白。可她偏偏又无法停下脚步，高速运动的钢铁荆棘宛若索命的战车，一道一道冲着她的各个要害部位袭来；往往是佩可拉才刚刚躲过要砍掉自己脑袋的那根细丝，就看到一枚格外大的铁棱朝着自己的胸膛撞来。好不容易狼狈地躲过它，又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是安全点的这个地方被铺天盖地的铁丝网包围。更令她感到又愤怒又绝望的，是整个甬道居然也在运动，地面压根就是一个巨大的传送带！这个传送带，正以一个不紧不慢的速度把她朝着甬道的更危险的深处运送！

“哦哟，佩可拉酱~这——么简单的关卡，你怎么回事？难道要放弃你可爱的后辈了吗？”

电流音再次响起，佩可拉却无暇顾及了。她拼尽全力，手脚并用，遇到那些实在躲不过去的铁丝的时候，佩可拉只能用身体上没那么要害的部位硬接，比如大腿、后背。佩可拉身上的血痕一道道增加着，可最终还是让她坚持了下来，一个飞扑扑回了甬道的起始点，玻璃门外。

“呼...哈......哈......这，这怎么可能通过......”

“小兔兔？你不是说自己可以做到吗？怎么回事呢，怎么掉头往回跑了呢？”

“呜...我......”

电流音带着满溢而出的嘲讽与恶意，可佩可拉却根本无力辨别更多。她浑身是伤，黑白的囚服也被割裂得破破烂烂的，柔软娇小的一边乳房和光洁无毛的小穴都露了出来。她直愣愣地盯着地板，眼中似乎有泪水要流出来，连自己春光外泄都忘了遮挡一下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什么了，我全都懂了...你就是想看着那些高人气的后辈们死掉，死得越多越好，最好前辈们也都死光，这样你好独揽所有人气...我说的没错吧？”

电流音恶意地揣测着，说完了之后又自顾自地嘟哝着“这得赶紧发推特”“论坛上的节奏也该带起来了”之类的话。

“pe、peko才不是！”

明明是当然的事情，佩可拉的反驳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毕竟，当时说“肯定能做到”的是自己，现在临阵脱逃的又是自己。

可是，她真的不想死——至少不想死于被这些蠢到爆的铁丝网给刮成肉块。

“那你就看着吧......好好看着自己的后辈变成碎肉，然后自己偷着乐去吧。”

听到这话，佩可拉急忙扭头看向了甬道的尽头。果然，铁链子已经开始缓缓下降了。

“噫......噫？！救命，佩可拉救命！！！”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佩可拉而暂时地松了口气，再加上刚醒来那时候的惨叫与挣扎搞得她疲惫不堪，角卷绵芽暂时安静了一会。不过，当她发现吊着她的铁链子正不断下降，自己的双足距离下面滚滚转动的粉碎机越来越近的时候，绵芽终于再次发出了呼救声。

“佩可拉，你在那边吧？！救救我，救命！！！”

“可恶...她，她原来能看到这边吗......不要这样呼救啊！”

佩可拉痛苦地蹲下身子，捂住了脑袋，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掉一切一样。

绳索并没有随着佩可拉的逃避而停止继续下降的进程，反倒是速度越来越快了。绵芽还伸长脖子想要找到佩可拉的踪迹，却被甬道尽头的墙壁挡住了视野。当她再次低头看的时候，才惊恐地发现那高速转动的粉碎机距离自己只有几寸的距离了。

“不要——！Watame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佩可拉前辈...兔田！！！你在的吧！！！救救我！！！！！”

即使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绵芽，她依旧没有忘记称呼对方为“前辈”，甚至依然使用着敬语。可是，当自己的腿终于要接触到可怖的粉碎机时，绵芽终于在也不在乎礼仪什么的了。

“兔田！兔田兔田兔田...！！！不、不要再看着了！”

“哼，真是聪明的兔子，竟然乘着死亡游戏的机会借机杀掉有威胁的同社liver...明明前几天还在有说有笑的呢~哎哟，最喜欢Watame酱啦，这下人家真的要成酱了，小兔子要高兴坏了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

佩可拉捂着脑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夺命可可怕甬道。细长的小道似乎变得更加细长，密密麻麻遍布的铁荆棘运动速度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只要踏进那里一瞬间，就会被削成乱七八糟的肉块、肉泥。

“不、不行，我做不到...对，对不起绵芽...佩可拉救不了你......”

角卷绵芽尽可能地把她的腿抬得足够高，可是依旧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朝着代表死亡的机器下落。终于，她毛茸茸衣服的一角成为了最后的索命刀。

“咿啊——————！！！！”

小绵羊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穿佩可拉的鼓膜。她不忍心看到绵芽的惨状，故意闭上了双眼试图逃避这一切。可是，尽管她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了绵芽在粉碎机上挣扎的景象。

“这、这是什么？！”

“想不到吧，死亡游戏早在一开始就在你的体内种下了芯片，即使你闭上眼睛，处刑开始之后的景象，也会由室内的摄像头直接转移到你的意识中。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不、才没有、不是......”

“哼哼？那就是兔死狐悲？是不是觉得被绑在那里的不是自己而是角卷绵芽，真是太庆幸了。只要有别人替自己死就行，对吧？”

“不是、不是的，不是的......”

“那是什么？难不成，你是看到别人被绑在上面，自己想要代替她？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可以让机器立刻停下来，把角卷绵芽换下来，把你放上去，怎么样？我们的小兔兔会不会同意呢？”

“我...我......”

兔田佩可拉根本无言以对，只能绝望无助地看着绵芽逐渐被机器吞噬，陷入死亡的深渊。可若是说起绝望与无助来，谁又能比绵芽更加绝望、更加无助呢？

可不管绵芽再怎么绝望，佩可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不想让绵芽死，所以想要救她的情感是浓烈而真实的——可她更不想自己死啊。

“呜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

角卷绵芽的屁股先一步被转轮舔卷着削下了皮肉，她终于因为疼痛而坚持不住高抬的双腿，重重地落了下来。也可能是绵芽神志不清了，妄图用她肉肉的羊腿把机器给踢坏。可是，下一刻，她就看到了自己的棉靴。

“噫噫噫噫......”

绵芽的腿一接触到粉碎机便顷刻被绞断，坚硬的腿骨在锋利的齿轮之下半秒钟也坚持不下来，瞬间就变成了碎骨肉泥。迸溅的血肉把绵芽的靴子都弹了出去，在她面前飞起又落下。这粉碎机可不像是外面拿来粉碎谷物粮食，或者绞肉馅、粉碎垃圾的那种粉碎机，拥有着远比一般粉碎机更强劲的动力，绵芽的两条腿才只是接触了转动的齿轮一下，就扭曲成了波浪形，随后被磨碎成了肉泥。

“哈...我明白了，佩可拉酱...你压根就是想要看别人被绑在那上面，被绞成肉泥，是吧？你就是个变态，是个抖S，渴望看到别人像是垃圾一样被毁灭...”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佩可拉几乎要被这声音逼疯了，终于一头撞向了甬道之中。然而，甬道之中飞驰的铁丝网一瞬间就挂住了她的囚服，几乎要把她的衣服扯成两半。幸好佩可拉反应快，一扭身体伏在地上把紧随而来的死亡威胁解除了，在大腿上再次被刮出两道深深的伤口之后，在地上滚着爬出了甬道。

就只是她进去甬道又跑出甬道的这一小点功夫，绵芽的子宫也已经被粉碎机无情地变成了肉末。她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说话了，内脏的毁灭让绵芽一张嘴就只能呕出片片鲜血，身前毛茸茸的衣领已经被侵染成了鲜艳的红色。而在甬道口的佩可拉再也无法踏前一步，只能如同那阴阳怪气的电流音说的一样，在这里看着角卷绵芽一点点被吞噬。

“两分钟时间已到。”

机械的电流音再次出现，宣判了角卷绵芽的死刑。兔田佩可拉猛地抬头，看到了面前的甬道之中，铁丝网已经不再运动，而是纷纷停了下来。

“停、停下来了...绵芽酱，我、我来了！”

铁丝网一停止运行，它们对于佩可拉的威胁程度便一下子下降到了谷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可爱的后辈一点点死去的她压根就没听到倒计时结束的通知，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甬道，仅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跑完了大半的路程。

“哦？这就是你的战术吗...故意让后辈先变成残废，然后...啧啧啧，可惜已经晚了。要是你......”

“闭嘴！！！”

这一次，佩可拉直接打断了这该死的电流音，率先冲刺到了控制台，对着停止运行的按钮狠狠地拍下。

没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过是失去了双腿而已，只要她这条性命还在，还有的是办法可以弥补！至少，自己得先把绵芽救出来！

“程序错误——无法中止。”

“诶？”

佩可拉猛地抬头，看到被吊在半空中的角卷绵芽，只剩下了小腹以上的位置，双手被吊着。她似乎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佩可拉，一张口却只是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吊着她，曾经是束缚着她，现今是保护着她不让绵芽被粉碎机吞噬的铁链，松开了。

“噗呜呕——”

绵芽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几乎是扑倒在了粉碎机上，不过失去了下半身的她似乎除了扑倒也只有躺倒了。坚硬的羊角在粉碎机面前如同一块巧克力，噼里啪啦地碎成了块，钢铁色的齿轮一眨眼就整体都被染得血红。绵芽的羊头被轻易地打碎，像是西瓜一样爆裂开来，有的碎块甚至击打在佩可拉面前的玻璃上，留下一道血痕之后又跌入了下面的粉碎机中。绵芽的脑子甚至都难以发觉，可能是她的脑袋炸开之后，这些脑浆子就被高速旋转的齿轮给撕扯得和血肉混到了一起。她一身的棉花衣服也带着她的身体朝着粉碎机的更深处卷去，先像是春卷一样把绵芽破碎的肠子、肚子肉、手指乃至脑袋爆开以后崩出来的眼珠子一类的包裹进去，随后又被锯片挤破，像是破了皮的生灌肠一样把里面的碎肉碎骨、以及红的绿的黄的液体到处抛洒。说起来液体，没准绵芽早早地就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失禁了，可是早在她尿出来之前，粉碎机就抢先把她的膀胱给弄了个稀碎。

“早就说过了，两分钟之后铁链会彻底断开。这也就是说，两分钟后，游戏早就结束啦，你再摁这玩意也没用了。”

兔田佩可拉怔怔地望着绵芽最后的淡金色长发被粉碎机一点点地吞入，震动的双瞳也许久未曾眨过。直到粉碎机缓缓停止了运转，那些高速转动锯齿轮盘上遍布着的鲜血还未清理干净，偶尔还有一两块碎肉掉进下面的出料口。

“嗡嗡嗡嗡......”

一个金属制的托盘，从控制面板下方的槽口缓缓弹出，上面是满满的一大坨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血腥肉沫与里面不知名的杂质，偶尔还能看到里面明显的白色，似乎是棉花的样子。这坨东西刚弹出来，满溢的混有不少杂质和淡金头发丝的鲜血就淌到了佩可拉的脚边。

“看到了没？这位是Hololive四期生的角卷绵芽......不过现在可只剩下不能用的羊肉末啦。因为混入了内脏渣、衣服、棉花、头发，所以就算变成了羊肉末，也没有办法做成美味的料理啦，喂猪也不行，只能丢掉哦~~......什么——？佩可拉小姐，你不要说你认不出来哦？这可是你亲手害死的，可爱的后辈哟？”

佩可拉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碎肉。

“呜呜...呜呜呜呜......”

兔田佩可拉，竟然哭了。

似乎是女孩子哭泣的样子也触动了这令人恼火的电流音男声，导致它在佩可拉停止哭泣之前都没有再出现过。

“......”

“...吸溜，吸溜...”

“不哭了？”

“...嗯......”

“先是为了保全自己害死同伴，然后卖惨~懂了懂了，这就是佩可拉能火起来的原因嘛。”

兔田佩可拉没有再对电流音阴阳怪气的嘲讽有任何的回复。她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板，目送着这金属制的托盘把上面污浊的羊肉末回到控制面板下方的槽口中。也不知道，她是默认了电流音的话，还是懒得反驳了。

“怎么，还不出发吗？接下来的关卡，可还有很多人等着你来‘拯救’呢。”

“...呜嗯。”

佩可拉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还带着一丝呜咽的腔调，哭红的双眼之下，那目光却已经没有了迷茫。

“要是你还不出发的话，剩下的所有人都得死的。包括，可爱的小兔兔哦？”

佩可拉没有继续说话，她用行动给了电流音一个明确的回复。在一侧，前往第二关的门还在缓缓打开，她便掰着门框，直接走了进去。在佩可拉的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这血迹不光有绵芽的，还有从她自己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之中滴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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