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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 the Alcohole,1

[db:作者] 2025-08-16 17:35 5hhhhh 1560 ℃

两边都在原作完结后。本文设定Heartland18岁成年、饮酒OK,所以不必根据这个推测时间和年龄。

警告/WARNING:

互攻/同軸リバ

几乎就是在做爱

微量的流血、杀人幻想。

可能会让您觉得很雷的Dirty Talk(1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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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因此你还愿意支撑起他的肩膀,陪他从客厅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否则你早就把他掀到地板上拖着走了。刚刚他的朋友还为自己没看住他而向你表示歉意,说他从没在外面喝成这样过,你的回复是没必要——他又不归你管,你们只是恰好住一起。合租的室友,共享厨房和卫生间,暂且也有客厅,毕竟你几乎不用。

“……抱歉,隼……”他侧面的头发翘起一点,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里的情绪比起歉意更像委屈,“他们说兑了其他的酒……麻烦你了……”

他的发丝和话语蹭得你耳边痒痒的,你问他:“兑了什么?”他张张嘴,没能回答出什么,最终愣愣地将湿热的气息吐到你颈侧。你神经被他呼吸里的酒精点燃,瞬间烦躁至极,干脆将他摔在他卧室的床上。左右的床单都震起波浪般的皱褶,和中间瘫软着的人一样无力又绵软。他对重力已经不那么敏感,但也被这冲击震得睁开眼来,略微充血的眼球上蒙着一层湿润的迷茫。

他缓慢地转动视线捕捉你的目光,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能撑起自己的头,你也毫不留情面地回瞪他。你们长得太像了,你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看自己丢人现眼。你看到他下颌和脖子交接处有一个完整的唇印,锁骨上还有半个颜色不同的,可能是吻,也可能是氛围刚好的碰撞。他浅粉色的短袖衬衫上方开了三个纽扣,脖颈整个暴露在外面,丝毫没考虑遮挡。白皙的皮肤因酒精带着淡红色,透出血管和软骨的形状,捏一片刀片抹上去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出鲜红温热的血,然后把用过的刀片投进仪器,滴的一声就能宣布酒精超标。

你只是直立在床边俯视,却已经能感受到衬衫单薄的布料和仍被遮挡的皮肤之间暗藏的热潮。你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把脸埋在他敞开的领口边缘深呼吸,寻觅其间的空气,却没能闻到熟悉的水生调沐浴液和淡淡的咸味或柑橘香水。嗅觉空间先被其他五花八门的香精和酒水占满了,过了好几秒,你们共用的洗衣液才勉强挤进来。这时他贴着你笑出声来,胸口颤动着,似乎被你的呼吸弄得很痒。你起身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动作凶狠,但没用多少力气。大步走出房间,你踢开自己卧室的门,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酒精和棉纱。

你回来时他勉强撑起了上半身,领口开得更大了,依旧凌乱得像和床单一体化了似的。

“躺下。”你朝他举起手中的东西。月光里你的指甲边缘就是新月状的刀。

“你要干嘛?”

他表情更茫然了,好像还想问自己什么时候到家的。于是你果断地接近他,从正面。你们的额头几乎贴在一起,他眼睛里有几条明晃晃的血丝,完全就是熬夜工作后你在镜子里能看到的模样。你忍无可忍,咬上他的嘴唇,抿进自己口中,又趁机捉住他下意识伸出的舌尖,轻咬着吮吸又放开。面前的人有意无意地教了你这些技巧,你用在他身上也不用羞涩。你让自己的双唇压住他的,把他逼得再次倒下去,随后撑在他身上继续啃咬那对柔软又呆滞的唇,用留下吻痕的力气吸吮。他张开口任你亲吻,舌头被你和酒精欺负得无所适从,只能做出轻柔无力的习惯性回应。

最后你咬了他的鼻尖,他终于忍不住发出闷哼,偏过头想要躲开,你刚好放过他去拿自己的东西。你用纱布蘸上酒精,擦那一个半口红印,医生用手术刀片切开病人皮肤前也会给表面消毒,你在做一件差不多的事。可他再次耸起的肩膀刚好挡住了光,你的刀不见了,而他起身是为了向你腿间投去关切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你也喝了酒,但你觉得自己绝对没到醉的程度。

你还是割开了他的肉体,从原本就有的入口,那里不至于轻而易举地喷出血来,相反,会热情又腼腆地吃下你充血的性器。你那里的血管和青筋简直都在跳,而且感觉到这些的绝对不止你自己,他自从被插入就在微微颤抖,不规则的呼吸声仿佛抽泣。你用手掌抚摸他的脊背安慰他,下身却反复在最深处捣弄,他不得不把身体支撑起来,免得最后一点理智迷失在床单里。

在你看来,他上半身的肌肉显然比你的更厚一些,他却说你们是一样的。你带着怀疑去触碰,他笑着说痒,轻快地拍开了你的手,好像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现在,他随便你摸了,但你不想在这时细致观察他的肉体。毫不设防的颈部也好,锁骨后迷人的三角形沟壑也好,只露出上半部分的胸肌也好,他胸前的那一整片都让你心烦意乱,而他甚至才刚解到第三个扣子。因此你在决定上他的时候就把他翻过去了。你们之间总是这样,你不想看他被自己操的样子,而他偏爱面对面的体位,喜欢盯着你的脸看。你觉得你比较正常,至于他,可能是变态或者自恋什么的。

他左手抓着枕头抵在自己头顶,试图缓解体内突兀的感触,右手则不知所措地徘徊着,有时按在你的腰腹上,也许是嫌你进得太深,有时抚过自己的肚子,好像害怕那里被捅穿。看着他的动作,你再度体会到烦躁的烧灼感,仿佛看到对手露着致命弱点却仍坚持在一旁堆叠无意义的防守。所以你就趁他右手放在自己小腹时,用力向深处肏,你注意到自己并没能在那里顶出弧度,但他还是带着哭腔叫了出来。甬道最深处被开发的刺激让他无助地瘫软,可是腰部被你双手掐着,没法轻易塌下去。你把他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阴茎上,他的腿根随着你的抽插诚实地发抖。

刚才你并没给他做多少扩张,就着少量润滑液进入后一直慢节奏耸动着。黏膜间粗暴的摩擦让他呢喃着漏出破碎的呻吟,也让你在微弱的疼痛与稠密的快感里陷入恍惚。面对你粗暴的侵占,他平时会挣扎得更厉害一点,但今天他真的醉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可能是因为残留的酒精还在舌面燃烧,你嘴里感到寂寞,就埋头用他肩上结实好看的肌肉磨牙,他不知是痛还是爽地倒抽了一口气。这让你想起之前,他在客厅边喝冰啤酒边给你口交。

那晚你们难得在电视节目上有共同意见,一起在客厅看比赛,直到凌晨4点。他习惯开24度空调,但你觉得25度已经有点冷,于是后半他基本坐在地板上乘凉。在你们都觉得无聊的那一场,他把头凑到你腿间,就那样为你口了一次。途中他几次自然而然地中断,拿起身旁的罐装啤酒仰头喝下,动作十分随意,总会漏出几滴,再回到你胯间时却莫名地小心,一定要先含几秒白水,生怕酒精刺激到你的东西。那晚他喝酒就没停过,而你只在茶几上摆了一瓶乌龙茶。虽然你从没觉得他酒量会有多好,但也相信他不会是在聚会里发酒疯的类型。他的朋友也这样说,看来你的室友今晚在聚会的心情很独特。你今晚也喝了酒,就是不记得自己喝了什么。一个不合常理的想法气泡冒出来,你摇摇头,把它掐掉了。

现在,他的喘息已经平稳了许多,你也觉得这种温和的折磨不能再满足彼此了。你把消失在床单皱褶中的润滑剂打捞上来,将里面透明冰冷的液体挤到你们连结的地方。为了做这件事,你几乎把性器完全拔了出来,他因此无法抑制地发出哀鸣,颤抖着又要瘫下去。当你将淋上润滑液的勃起一口气整根插入时,他反而忍住了声音,只是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好像拧了发条的玩具,被迫积蓄快感,只待高潮时崩溃般地爆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加润滑液是为了更肆意地享用这紧致的后穴,屁股咬得太紧只会耽误你干他。你拍拍他的大腿,催他放松下来,然后很快就找回了律动的节奏。

你没放弃玩弄他的结肠口,在较浅处抽插几十次后还记得照顾深处几下。他的前列腺没被开发得特别听话,所以还是让你一捅到底时的反应比较直白可爱,但你也快失去欣赏的余裕了,你不再管他的反应,开始专心感受穴肉湿热的包裹,在他的身体里冲撞。快速的动作间穴口时而露出湿润的粉红,下一瞬又被偾张的欲望全部占领。你们阴茎的尺寸都堪称凶恶,在甬道里毫无章法地进出也能照顾到各种敏感的地方,你只专注于让自己射精的这一会,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沉了下去,铃口处沥沥地淌下半透明的液体。

好像不甘心迎来结束似的,越临近顶峰,你就越想在他身上各处留下红印。不知什么时候,你的喉咙也因为喘息而干涸,眼前的肉和光都模糊成一团。你跌倒了,额头撞进床垫里,终于松开快感的发条。他哀叫起来,从里到外都在发抖,精液从前后的孔洞里漏出,断断续续地弄脏了床单。

你给自己倒了水喝,转身就看到他侧过头趴在床上,纤长的手指在自己后穴里进出,挖出残留的白浊。他眉头紧皱着,透出的情绪却只是无奈,侧脸如雕刻般的轮廓染遍了情热的潮红。这让你又燃烧起来。

他太能扰乱你的思绪了。你把手指插到他发间,把他拽起来接吻。这次你咬破了他的嘴唇,又故意在那道血红的裂口上舔咬,几乎是在吞食他的唇舌。你就是忍不住要伤害他,所以总像这样留下各式各样细小的伤痛,以免自己哪天失去自制力、真的伤到他。他却仍然轻柔地回吻你,抓住狂乱的间隙探出舌尖,在你唇齿间温顺地舔舐。你的手穿过那头和自己一样的金发,把他抓得紧紧的,他抚摸你的手背,轻轻拍打,直到你放过他的头皮。松手后他也没有推开你,他缓慢地将你的肩搂到胸口,随后往枕头里一沉,昏睡过去。

醉成一滩又被操得不成形状,可他还是这么会哄你,但你仍然觉得自己两手空空,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脑海里有个声音说他是属于你的,你却知道并非如此。他的哪一部分是属于你的,你又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你全都不知道。因此每当他摆出任你摘取的姿态,你就焦躁不安,心头像是燃起火焰。你懂得深爱,对血亲对挚友,也懂得憎恨与愤怒,知道如何跨越它们,但你第一次应付这种低温的火。它让你燥热,让你产生流血的幻觉,却从不留下灼伤。他身上有比酒精更易燃的东西,而且似乎仅对你有效。

上周日,整个下午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我的室友坚持说我肚子痛只是因为喝了太多,虽然我觉得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前一晚被他内射了,但就当是他说的那样吧。说实话我不记得自己喝醉,尽管衣服和床单上确实全是酒味。现在那些颓废的气味已经消散了,变回洗衣液和柔顺剂的混合花香。但我总觉得房间里很阴冷,所以趁今天阳光明媚,我把被褥晾了出去。刚刚我从楼顶取回了我们两个的被子,都被太阳烤得暖洋洋的,他非常喜欢,一接过就紧紧抱住,翻滚回床上,显然打算接着睡觉。我说……现在已经快下午5点了。

“你这周白天好像一直在睡啊。”

“我的工作总比你的先结束,仅此而已。”

他习惯把自己的事统称为工作,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么。考虑到他是我们中比较容易受惊扰的那个,我会向他报告一些自己的时间安排。现在我应该告诉他,明天是周六,晚上我参加一个晚会,0点后才回家,也许会在外面过夜。但我也忍不住跟他一起倒在床上了,错过了汇报的氛围。这行为完全出于冲动,好在他没有意见。可能这就是十分钟前还在阳光下沐浴的被子的魅力,以及他的。他的衬衣和床单被褥滚出了走向相同的皱褶,还露出一截腰。想到他平日里拒人千里的气质,我就忍不住靠近观察他融化在舒缓氛围里的样子。

“中午邻居家里做苹果派,送来一份,我放在厨房的烤箱里了。”他转过头来,额头就靠在我脸侧,烤箱是我买的,“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双胞胎。”说完他笑了,我能感觉到他睫毛在抖动。

“希望他们一直这么想。”我说。我和他的关系很简单,但别人听了需要好一段时间去消化,我们都不愿浪费时间听陌生人大惊小怪地尖叫。其实和邻居家夫妇闲聊时,我暂且解释过,看来他们觉得我在开玩笑。同样的话换他来说,不知道可信度能否提高一点。他说我严肃的表情太过火,温和的表情又太轻佻。后者纯粹是他用自己做标准来挑剔我,至于前者,我只能表示遗憾。

我手掌在他裸露的腰上摩挲,然后就听到一个白痴问题,“双胞胎会这样做吗?”他最好是在明知故问。我用手滑过他的腰,顺着纤细匀称的腹肌摸进他的衣服,指尖越过放松状态的胸乳按在锁骨上。他只是含着笑意回望我,我就从背后靠上去,亲吻他的后颈,用鼻尖蹭耳后那层敏感的皮肤,他耳朵立刻红了。

“我们又不是双胞胎。”我故意把嘴唇压到他耳廓上回答,果然就看到他因气息或声音颤抖,这感觉真好。他之前说想在那里打个孔,我劝他不要,太不适合。他挣脱出来,又从正面重新搂住我,双手环在我脖子上,“去你的房间。”我点点头,把他横抱起来,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他的房间看似有些乱,但是有他自己的规律,绝不容外物插手,而我的房间总是很整洁,从小如此。所以我们总是选择弄乱我的,或者客厅,因为我结束后就会把它收拾回原样。每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这本来没什么可比较的。但某天开始,或者说自从知道了某些原理,我就总是禁不住怀疑自己身上一切天生的和早期形成的特性。如果世界和你都诞生于一秒前,你的一切记忆都是造物主的捏造……你会有什么感觉?我的经历没有这么夸张,但每当我因此产生疑虑,心中就会升起一种空洞的感觉,好像再次被放逐到死寂的废墟之中,仿佛那才是我的根源一样。和他凌乱的生活空间相比,我整洁利落的卧室更像是断壁残垣。

我看着他把脱下的衣服随意丢到一旁,他可能只是故意想破坏我房间的整齐,而我则很欣慰他和我此刻确确实实存在于此,以及,“别抓,刚熨过的……”我躲开他的手,自己解衬衫扣子,我是为了试穿才穿上这件,忘了换成家居服。

他踢上我的腰带扣,我顺势抓住他的脚腕,将他修长的腿折到胸前,另一只手去脱自己的裤子。我不觉得自己焦急,但解腰带的动作却磕磕绊绊的,被我折成Z字形的人已经在笑话我了,等下就让他好看。他身体向后蹭,自在地陷进我刚收好的被子里,任我抚摸他大腿内侧微热的皮肤。我俯身想吻他的喉咙,他就低头来啄我的嘴唇,我没想这么快接吻,但这样也好,他的嘴唇已经湿润了,撬开它们毫不费工夫。我舔过他的齿根和上颚,在他嘴角呼气。他仍然凝视着我,想用舌头占领主导位置,我主动闭上眼,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不去看自己的倒影。这并不耽误我抓住他的疏忽,我避开他无谋的进攻,去挑逗舌下的软肉,轻而易举地让他慌了神。我趁机固定住他的身体,将争夺先攻的游戏推进下去,变为情迷意乱的缠吻。

这次深吻持续了很久,我中途让徘徊在他腿根的手指沉入臀缝,睁开眼想知道他的反应。他仍然没有闭眼,只是朦胧地回望我。嘴唇分开后,我去给他准备了纸巾和水,放在床头柜上。刚刚我让我们的唾液几乎都流进他的喉咙,他很配合地吞下了所有,现在他满面潮红,故意不拿水喝,带着水雾的眼神充满期待地注视着我。显然我的做法挑起了他的欲望,现在他的目光也挑起了我的。

我再次跪在他腿间为他扩张,在润滑液的帮助下进入十分顺利,毕竟我们昨天也这样做了。我很快就找到他体内那一点,用两根手指在上面敲打节拍,他的身体如我预想般弓起来,随着快感弹动。穴口很快就软了,我缓慢加入第三根手指,亲吻他两侧的锁骨,将微微挺起的乳头含入口中舔咬。昏暗的室内,他身体的迎合和挣扎像水下涌动的鱼影,我怕这房间是缺乏氧气的水,所以不时与他嘴唇相接,渡给他空气。

和昨天一样,他又邀请我射在里面,我拒绝了。周六那次还让我心有余悸,不过及时清理的话应该不会那么糟,所以如果他更有诚意地求我,我就同意。当然,这话我不会和他说。不知是第多少次,我看着他嫣红的入口被我的龟头挤开,勉强吞下膨胀的肉茎。本不该用作此事的穴口被迫持续向入侵者打开,连本能的闭合都只能为对方提供快感。本不该相交的我们也这样交缠在一起,嵌入彼此的身体合二为一。

我回过神来,去看他的表情,他已经把脸埋进被子里,还用双手交叉在面前遮挡。他经常这样,在插入后突然感到无比羞耻,把前戏时的主动挑逗和争强好胜都扔开,不愿看到与自己相仿的我这张脸,适应好一会才能直视我。不过我们开始这种关系的时间不长,彼此都有许多要慢慢习惯。而且即便不习惯也没什么,我舔吻他露出来的腋窝,那里非常脆弱敏感,他浑身一激,抓紧了我的双臂。我把手放回他腰间,在他体内缓慢抽送起来。

他的身体随着我的进出而摇晃,我用爱抚和亲吻安慰他,心满意足地看到他给出我意料之中或之外的反应。渐渐地,他愿意露出侧脸来,大概是因为太热了,他额头有细细一层汗水,鬓角的发丝都有点成缕。我停下动作,凑上前去吻他的耳朵,这次是包裹着阴茎的穴肉给了我最敏感的反馈,让我忍不住在他耳边喘出声音,他呻吟着推开我,我们短暂地四目相对。

他肯定认为我是故意出声的,表情不太愉快,后穴咬人一般收缩起来。我伏在他身上,刚好让前端最粗的位置卡住前列腺,于是他下一次收紧就作用在自己身上。

“呜、啊……”

“呵……”我不该笑的,我笑完就后悔了。

“……别磨蹭。”

但是没必要着急,我调整姿势在那一处小幅度碾磨。他难耐地并上双腿,我仿佛能看到快感像水一样灌进他的血管,量不至于漫过头顶,既太多又太不够,他只能扭动着身体逃避。所以我搂住他的大腿,阻止他挣扎,下体还保持原来的频率。对我来说他的肉体本身没什么吸引力,但他本人有种独特的魔力。如果过于接近可能会引来自我毁灭,所以我就像这样,观察他的各种表情或反应,这是我享受魔法的最安全的方式。

“快动……”他抓住我的手臂,半支起上身发号施令。我把他按回床垫里,把他的双腿也按在他胸前。这样自然进得更深,他颤抖着仰头,却又无法被温和的抽插推上更高峰。他里面越来越乖顺,我按自己心意享用他的穴肉,他不满地瞪我,眼角发红。

“催我也没用。”我说,“你知道吗?这周至少十个人问我嘴唇是被谁咬破的。”我夸张了实际数据,但体感就是有这么多。

“……快……”

“别催。”

“快点,哥、哥哥……”

“、你——……”

他看着我中弹般的表情露出狡黠的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差点在喉咙里把自己活活卡死。

我承认,对手是他的时候,我吃这一套。但这太悲哀了。如果我敢在床上叫他哥哥,肯定会被他当场大卸八块丢出窗外,父母都得分批认领我。别说是叫床,就算是平常开玩笑,我也不敢这样叫他。但我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我知道有一招可以对付他,是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个名字。总之这次我认输了,只好按他的要求,大开大合地动腰,让他只能支离破碎地淫叫,没法再编些怪话挑衅我。

我不再重点关照哪里,但力度和深度弥补了粗糙。快高潮时我看着他拼命地喘息,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发出痛苦又快乐的婉转哀鸣。他把身体全都交付给我,最终几乎在我怀里失去了意识。我也差不多同时射了出来,太阳穴的血管都在怦怦地跳动,为缓解落差继续抽送了一会。望着仿佛陷入昏迷的他,我忍不住又产生悲伤的想法:他分尸我的时候都不会亲自动手,只会让机器人处理。这倒符合他的风格,但换我来一定不会这样浪费。毕竟是他。我会用手心感受流过他脖颈的最后一股气息,等待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喜欢观察他的表情,或者感受他的动作,这能让我明白我们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当他像这样毫无反应、任我为所欲为的时候,我反而无从下手。看着与自己无比相似却不表现出自我意识的躯体,我心中又会浮出空洞的恐惧,仿佛回到废墟之中,仿佛要被眼前扭曲的景象吸引、撕裂、粉身碎骨。因此我也不敢过多窥探他的睡颜,那同样会让我产生许多危险的思考。

他就像是在我放弃了一切的质疑和责问后、毫无理由地降临的解答之书,记载了所有我终生都不应寻得的答案,太过美丽也太过危险。我甚至会想,不认识他就好了,我们不该相遇的。这样和他一起住下去,我迟早会发狂。可是同时又有另一个无忧无虑的我,已经享受了很久这种同居生活。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决定和他同住的时候,我不怕自己疯掉吗?在这种,充满空气清新剂的,采光极好的房间里……这种疑惑让我感到荒唐,这里就像平和被打破之前的我的故乡。或许,这间屋子就是我能心无旁骛地与他共存的世界,它可能是不会崩坏的乌托邦,也可能只是随处可见的、平平无奇的日常。这里大概不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我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最久远的记忆的真实性。

但如果我能与他在彼此原本的世界相遇,或许我不会后悔认识他,也无需抑制由虚幻而生的疯狂。

从扭曲的情欲和情绪里抬起头,我后退两步,做了几次深呼吸,头脑清醒了一些,但思绪还是一团乱麻。我很擅长自我调整,那一年,我学会了如何让自己迅速切换到尽可能好的状态,代价是我再也不敢说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仍然有效的方法之一是切换环境,这能快速调整心情,虽然听起来像是逃避。好吧,有时它确实就是逃避,但至少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不用逃。我只需要拉开窗帘,让阳光进来。

看,现在一切都罩上了金色的柔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怀疑也啪地散开了。他在床上眯起眼,像只慵懒的猫。

这样的阳光是日落的预兆,白天要结束了,我得给今天的下一个阶段安排点事做。

“晚饭过后和我跳舞吧。”

我邀请他,并在窗边找了个角度靠上,身后厚重的窗帘也是这周刚洗过的。过了几秒,他才缓缓转过头来,朝我投来疑惑的眼神,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周六有个晚会,不是很正式的那种,但我打算跳舞,也约了人。”我向他解释,他缓慢地点头,于是我继续说,“我很久没参加过舞会了,所以……陪我练练?”

晚饭后你来到公寓2楼,那里有间小型公用放映室,挂着“使用中”的牌子。你推开门,看到他正把折叠椅摞起来堆到墙边。他换了另一件衬衫,是你熟悉的淡粉色,你可以随便弄皱。你也换了自己常穿的黑色大衣,和他仿佛错开一个季节。这个房间的窗户看不到附近的高楼,你能看见月亮和几颗星,很快一旁的云纱就会遮住它们。他好像觉得这样的光线就足够了,刚好,你也不想开灯。

很快,他整理好东西,把手机放在窗边,转身走向你,休闲鞋在地板上踏出柔软的脚步声。他自然而然地在你面前停下,向你行礼,你想回应,但结果只是僵硬地点了头。你以为他会先说点什么,但他下一步也只是无言地牵起你的手,所以你先开口了:“要怎么做?”

“别这么紧张,”他拍拍你的肩膀,胳膊揽在你背后。你扫过他大大方方袒露的半截锁骨,今天里面的阴影很柔和。

“我不会跳舞。”你犹豫着把手搭上他的肩,忍不住顺手拉了拉他的衣领。你不是一点都没见识过,事实上你理应上过培训课,但你根本没去。那时你连交际都舍弃了,交际舞这种东西更没有意义。你又不是要当 Heartland 干杂务的员工,所以大概没人在意那次缺席。那天你独自在房间里回看自己的决斗回放,回顾某天之后自己所有的失败记录。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一样。”

“你说什——”音乐响起来了,他突然向你的方向迈出一步,你被吓了一跳,但他的动作微妙地迟缓,完全来得及对应,你立刻后退了相对的那只脚。紧接着就是另一边。“——等等!”你一边喊停一边勉强跟上,他又搂着你转了小半圈,站稳了脚步。你以为他要停下来解释了,但他只是重复刚刚的动作。你咽了口唾沫,紧随着后退,移动,神经紧绷得仿佛在应对敌袭。你喜欢用疾风般的突袭压制敌人取得主导权,看来他也喜欢。

“你看,”他说着,此时又拽着你往旁边转了方向,“你也会,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他终于开始说话,你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他数起来,又向前一步,你也跟着后退。“二。”这是四节拍的舞步,你已经抓住了这一点,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全都跟上了,“三、四……”你们没有任何一步踩在对方脚上,也没有错过节拍。他最开始的动作在你眼里就像是慢放,你不知道这该归功于自己的反应速度,还是该感谢默契之类的东西。想到后者时你心中飘起一团暖意,你和他之间有某种联系,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当这些毫无根据的理论证明自己成立时,你还是忍不住会感到喜悦,或者,也许是成就感。

“一、二、三、四。这边……”他心情也很好,步伐向侧面拉开,你不确定,总之应势头跟上,差点踩到他。你们跳到窗边,月亮被薄云遮住,光辉不减。你找到了一点融入音乐的感觉,脚尖像是踩上了曲调。动作转得比开始时更多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拉你在房间里跳过了两圈。

“外面空气也很新鲜,”他说,没停下动作,但注意力飘到了窗外,“我们可以去外面跳,只是走走也好——”

“停。你今晚太突然了。”你打断他莫名其妙的发言,“我还有问题没问你。”他点点头,示意你继续。

“为什么不找你的舞伴练习?”

“我没有那人的联系方式。”他说,“忘了问。”

“……你没问题吧?”

“不是什么正式的舞会,别替我紧张了。”他耸耸肩,转身时竟然抱着你转了一整圈,“我明天就随便跳跳,然后去吃东西。”

“那我看你不需要练习了。”你说,但还是跟着他越来越飘的脚步,地板真滑,你们两个像是在房间里游荡的影子。

“我想找找感觉,你看——”

“你足够熟练了——”

“行啦,陪我一会吧。”他放弃找借口了,直接拦住了你的疑问。

“你就是想戏弄我吧?”

“我在戏弄你吗?”

“你应该把手放在我腰上吗?”他倒没有乱摸,但一开始它一直扶在肩胛骨的位置。

“你的手也快掐上我脖子了。”

你背后的手挪开了,你们紧握的那双手也分开了。结束了?因为你说的话?你停顿了一下,在问出什么之前,他先把左手搭在了你上臂接近肩膀的位置。

“好吧。”你心领神会,牵起他的右手。他露出有点得意的微笑,你确信现在你们的表情是一样的,因为你心里又轻盈起来。

你们抬起步子又踏入曲调,你应该先向他行一个礼的,不过这样也好。和接吻一样,和性交一样,你学着他的做法去引导他。你想起第一次做这种尝试的时候,你甚至准备了被嘲笑或挑衅后用于回击的句子,但他看起来只是乐在其中,带着些许的紧张,好像你用上了什么他没见过的技巧。你渐渐把握了你们之间交流的节奏,就像跟上这支曲子一样。现在他一心注视着你,你也无视他瞳孔中自己的镜像,单纯地回应与你容貌相同的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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