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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孤雄(9-62) - 5,2

[db:作者] 2025-08-16 17:35 5hhhhh 4970 ℃

  雄介这一声让小野寺不禁抬起头,察觉到了眼前突进而来的叉车,他立马以出乎印象般的敏捷往旁边一跳。

  雄介拉动操控杆,升起车叉。把高度升至与那落在原地还站回起来的丧尸相合适的位置后,一把扭过方向盘让叉车回旋着一把扫过去。

  这下冲击十分大。自己那快要摔出去身子也都是靠紧紧抓牢车架才没被甩出去。正因打了方向跟急刹,这叉车才勉强没倒,可那具丧尸却被撞飞到卸货平台下面。

  「往后开!撞过去!」

  社长在卡车里大喊一声。

  就一瞬间,车子猛地往后一倒。这不刚好,那具丧尸竟然搭手爬回平台站了起来。

  经受这么大质量的压迫,伴随着那如碾碎枯木般的声响,丧尸的胸膛被撞个粉碎。大量的血如涌泉般从胸口的口子那喷出,弄脏了领子周边一大片。

  即便这个状态下,穿着衬衫的丧尸依旧左右张望,拼命攀上来作无谓的挣扎。

  直至从岗哨那赶来的佐佐木用扎枪一击粉碎对方头颅,这才能停下那丧尸的动作。

  现场再度回顾寂静,气氛也总算是镇定下来。

  看到小野寺还在一脸茫然地躺着,工藤慌张地蹲下。

  「被咬了不?!」

  一把将对方拉起来,跟着开始强制检查着小野寺的四肢。

  所幸的是没有一处外伤,检查完后,工藤才松了口气坐到了地上。

  「别那么胡来啊你……」

  相反小野寺睁得大大双眼绽出光彩,大口喘着气,结巴着地喊道。

  「哈……哈,哈……是,是的。对不起」

  跟着,跑去另外一个男人那儿检查的社长也喊出了声。

  「这边也没问题!没有一处咬伤!」

  这句话,才总算让安心的氛围弥漫到四周。

  「真他妈惊险……妈的把我吓尿了……」

  工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被袭击的男人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坐了起来,像是要把方才临死之际的情景给抛诸脑后般甩了甩头。跟在一旁的社长见状。

  「没事儿吧?」

  「被那家伙摁着地上……那血红的嘴张得老大……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真是千钧一发呐。小野寺还是空手就冲过去了。记得跟他们两人道个谢唷」

  「是……」

  男人扬起头,看着雄介跟小野寺那边,「真谢谢了。多亏你们……」

  跟着深深地低下头。

  雄介随意挥了挥手以作回应,而小野寺却慌慌张张地甩着头,「啊,不,不,我才是要说抱歉,我帮得也太迟了……」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接受吧」工藤拍了下小野寺的头。

  方才的紧张顿时消失不见,接着就是那如涟漪般的笑声向四周扩散。

              第三十八节:晚宴

  从物流中心踏起归程,众人还是赶到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市政府。

  满载食物的卡车开往地下,接着跟运营委员会取得联系后,那些手上没活的人也都全体出动赶来搬东西上去了。

  地下停车场那灯火通明,众多的人手正把箱子运往地上。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明快的表情。

  昨天夜里,市政府里还弥漫着对那些一去不复返的食物调度人员不知是否已经全灭这般悲观的情绪。可如今,回来的车比去之前还多了,更带回来大量的物资。这样的吉报已经开始在市政府的人群当中散开。

  (这搞毛啊)眼下,雄介正站在市议会会场前方的区域那。身前聚集了百多个人。除去必要的警卫以外,市政府绝大部分人员都被聚集到这里了。

  这个打通四楼跟五楼的大报告厅原本在病毒爆发之前就是用来开展市议会的地方。其中设有蒜臼状的议员席,后边还有记者席跟旁听席。这报告厅够大,能容纳光市政府里所有的人员。

  而这状况都源于社长的提案。

  说是想要合流到市政府的人全都能在晚上七点,正值饭点的时候集中到这个报告厅里。

  最终跟委员会协商过后,决定召开个晚宴。

  食物在墙边上堆成了个小山,而要说想要在这晚宴当中吃点什么需要什么条件的话,就一条,喜欢什么拿什么走。通过物资班的协助下现场还放置了台自助饮料机,配备了些茶啊果汁还有些纸杯。

  晚宴由身为会长的水桥的问候为开端,接着说了些向调度食物的人表示感谢的话后,跟着就是开始放开肚皮开吃的宴会了。宴会上更是沉浸在一片至今为止也从没有过的一片和谐当中。

  吃了好一会儿后,水桥会长又站回到前头。向大家介绍作为本次调度食物的主导任务的社长。

  社长拿着麦克风,挤上演讲台。

  他从自我介绍开始说起,接着就是对市政府的对外放送让他能跑来避难以及多亏了市政府提供了这般安全的地方让他歇息表达深深地感谢。

  随后就是便是感恩水桥会长还有作为副会长的牧浦医生以及运营委员会的各位能在这前所未有的状态下还能稳定住秩序让大家继续着这般文明生活,而为报此恩惠自己一行人也都行动起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诸如此类的话。

  「我们这会去的那地方还留着一大批物资。各位无须担心,至少在这之后的数月里食物数量都不成问题」

  下面的听众都不禁漏出一阵惊叹。

  「要不把发电的燃料也带回来吧。本次开拓的线路当中还有大量空置车辆。

  接下来我们将把重心放在仔细寻找其他安全的场所,并有打算入手生活必需品」

  听众的脸上都因期待而变得灿烂。更是拉着身边相熟的伙伴低声讨论了起来。

  「现在,我将向大家介绍参与本次调度的伙伴们」

  刷地一下,那些原本直直地坐在演讲台附近的位子上的男人们站了起来。都是社长手下那帮人。

  望着附近这模样,小野寺也都慌了起来。

  「那,那个」

  「好了好了,来」

  小野寺也被工藤这一拽站了起来。

  承受着各方视线,雄介再不情愿也只好跟了上去。随后汉子们便并列站在距离演讲台的不远处。

  「正是站在这里的他们」

  社长继续说道。

  「将自己的性命暴露在一片危险当中,战斗至今。我想大家单单是看到我们停在地下的车子,就能猜到我们经历的战斗究竟有多么激烈。那根本就是有谁会突然战死也不奇怪的状况呐。如今能解决掉食物问题,就是多亏了我们当中这些不惜舍身奋战的汉子们。恳请大家,能为他们的平安归来而宽心」

  语毕,社长落下麦克风,目光扫过这报告厅。

  顿时,那稀稀落落的掌声开始扩散开去。

  站在上面的汉子们随即便被如雷般的掌声所包围。

  (这真的在搞毛啊……)旁边的工藤傲慢地摆起了架子,而小野寺却紧张得整个人都定住了。

  而从没料想到会有这般做作,又弄得背后一阵难受的展开的雄介在此介绍途中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原本预定是这回参加远征的伙伴们在晚宴后再搞一个庆功宴的。

  大家还为此借了个房间,把吃的都搬了进去,可到了集合的时间,却发觉缺了小野寺的影子。

  跑去找他的工藤与雄介二人在走廊那儿找着了他。却发现他正被两陌生男子堵着,盘问着些什么。

  「喂—小——野——寺……你在干吗?」

  工藤这么一打断,让那两个男人不禁转过头来。

  见着雄介和工藤二人,两人脸上顿时浮起一副糟糕了的表情,随即一声不吭便转身离去。

  「那两个人搞什么……感觉真恶心」

  工藤低喃道。

  而小野寺则是颤颤兢兢地说。

  「啊,那个,他们来问我们关于丧尸的事情……」

  「丧尸的?」

  「那个,他们就是来问我究竟真没真发生战斗。啊,大概是因为我放下了卫生班的工作所以给他们添麻烦了吧」

  「哈啊啊?」

  工藤那扭曲的脸带着股凶狠,双目紧紧盯着走到走廊深处的那两人。

  「我去教育教育他们」

  这么抛下一句话后,便追了上去。

  「啊,等,等等!我不在意的!」

  这拼了命扯住工藤的小野寺的话以及,「算了吧。去吵去闹也达不成什么」

  一副不上心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的雄介。

  工藤一股厌烦地扭过身子。

  「我说你们俩啊。要真给人看低了那就玩完了。妈了个逼的,我们这边可是跟丧尸拼死拼活,我添他妈逼的麻烦。」

  「嗯,嗯」

  工藤深深地叹了口气,「嘛算了。真要被他们缠上了,记得来跟我或者武村说哟」

  「连我也算上啊……不过也没啥」

  听到两人的话,小野寺脸上扯着个苦笑点了点头。

  这次庆功宴上居然还准备了酒。不过这么看来应该也只是参与调度的人员才有的特权罢了。而原本在社长的事务所里担当职员的几名女性如今也都到处转着给各位成员倒酒。

  随着酒宴的进行,社长和佐佐木等主要成员都将地图摊在地上开始了讨论。

  大概是在研讨究竟能从哪儿安全获得物资吧。

  雄介隔着老远眺望着那边,嘴上反刍着一个词。

  「调度班……呢。」

  这是运营委员会以此为契机新设立的一个机构。

  「噢。虽然还没最终确定下来,可应该就跟现在这样由我们的集团所构成的呢」

  「这也是社长的提案?」

  「大概是了」

  工藤一手拿着纸杯,缩着身子道。

  「呼哼……」

  雄介心中思索着。

  (这最终难道是成了……拿食物来作为手信挤进委员会么……)如果只是单纯想要去调度食物的话,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强硬地跟运营委员会对抗。只要往上提交意见,然后等决定下来就好。

  虽然现在这么说有些马后炮了,可出发之前那般的冲突应该能回避掉才对吧。

  反正食物的存量真到了危机关头肯定会有谁出头去干这事吧。

  想必这么强硬地只让自己的集团强行出去就因是厌恶被委员会握住了主导权了吧。要是听从委员会的指挥,自己的集团说不定就会因成员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而变得支离破碎,这么一来想要采取独立的行动也都行不通了。越是团结的集团,肯定越是无法忍受出现这般的状况吧。

  那要是反过来继续自己一个团体的独立的话,那那么少的人手能做到的事情实在十分有限。只要还在这市政府里头,你要是真缺了委员会的协助的话什么都办不到。那么,接下来也只剩挤到上层去这一条路了。

  即便说是单独行动,可这回拼了命夺得的食物也应是带来了许多好处才对的。

  虽然大家事前多少有些冲突,但就从报告厅里面看来,应该是已经跟委员会和解了。看来在这之后社长他们应该会因此获得相当大的发言权。而晚宴也就成了把这信息散播出去而举行的一个仪式罢了。

  当然,并不是说这就是件坏事。单从结果上说这就已经拯救了市政府里面许多人的性命了。再怎么说也还是率先承受危险,而又没独占食物。这也为消除原本就在这儿的老人以及新避难来的新人之间的矛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对于眼下市政府这个小共同体来说奉献是十分大的。

  「社长,真是个干将呢」

  「嗯?」

  「没,就是觉得果然那些当决策层的就是不一样。」

  「嘛。那个大叔啊,别看他那副样子其实还是个知识分子呢。还会画图。据说是毕业于某建筑系的学院,研究什么什么城市环境的」

  「嘿欸欸……那还真让人意外」

  「是啊……咋眼一看明明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而已」

  「不,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说是那个啊,开土木工程公司的老爸去世之后他就继承下来继续干了。要是没这事儿的话,说不定就在某家承包土木建筑的大型综合建设公司那儿呆着了」

  「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遭遇呢」

  「就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嘛」

  「你也有个怎样的故事么?」

  「我?我就……嘛,算了吧」

  工藤吞吞吐吐的。

  「嘛不管那些了,我们为同为伙伴接下来更加努力而干杯吧」

  「啊,抱歉。我不打算进调度班。」

  「啊?干啥啊。你没分配到别的工作吧?」

  「我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啦。不过要是我有空的话会来助助拳的」

  「怎么这样……好吧。也没办法。欢迎你随时过来玩呐」

  「好」

  「小野寺加不加入?」

  听到有人向自己搭话,小野寺一脸惊诧地忘了过来。

  喝了点酒变得没多少话的小野寺大大地点了点头,「我干。我,会努力的」

  「好哇你说得真好。大姐麻烦您了,给那家伙再斟点酒」

  那被喊到的稍稍有些上年纪的业务员拖着一脸苦笑过来给那慌慌张张地举着杯子的小野寺倒下酒水。

  几天后,雄介被牧浦这位女医生唤到了医务室。

  被招呼着坐到凳子上,一躬下身,那刚抬出来的热茶便带着丝微的茶香弥漫在这小小的医务室当中。

  「这都是新送来的茶叶。是医务室才有的哦。请慢用」

  「谢谢」

  抿上一口,正对面的是同样举着杯子细细品味着这茶香的穿着白衣的牧浦。

  她那一头卷发梳得很好看,打扮也十分整洁,可就是没有想到遮掉眼下那大大的黑眼圈。两人都一语不发地品了会儿茶后,这才把茶杯放下。

  「前些日子,真的是谢谢你了。」

  牧浦深深地低着头说道。

  「啊啊……不」

  「多亏你了食物问题才得以解决。大家心中的不安都似乎被一扫而空,无故的口舌之争也都少了很多。口头的答谢真的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感激」

  「不过是跟着别人跟后得来的些许虚荣而已,真要感谢的话你还是对其他人说吧」

  「那当然,我已经去道谢过了。多得调度班的各位都各自空出了些时间给我」

  「全员吗?」

  「是的。说了好多话呢」

  (怎么,走访调查吗?)雄介嘴上抿上口茶水心里却这般想着。

  出发之前大家之间是有些冲突,可那说不定都已经化为乌有了才对。

  「听说这一路上的战斗都挺激烈的呢」

  「嘛,是的。」

  「外头很危险吗?」

  「这……你也该从别人身上听说过了吧?」

  「我也想听听武村先生的看法」

  「……感觉就是要是出了什么状况的话,大家说不定都得留在那儿了。而且这种危急的场面还不止一次。」

  「……这样啊。」

  牧浦轻轻地颔首。

  「我得再次感谢各位。只不过……」

  牧浦顿了顿。

  「咋眼一看它们外表就跟人没什么区别,要以这样的为对手,该要对心理增添多少负担呐。更不用说还身处于这么危险的状况里。这得多折磨自己的心啊!」

  牧浦落下视线,沉默着。

  不久又道。

  「这样惨烈的记忆,场景……要是自己亲口说出来,与别人分享的话,多少会让自己舒服些的吧。找位亲近点的人,抑或是我也可以的。充当一个听众这种事情我还是干得来的」

  「说起来……最开始作自我介绍那时,你就提到过你也充当着心理咨询的吧」

  「正是如此。最初困守这里的时候,有许多人依旧对它们的记忆历历在目」

  「嘿欸……」

  的确,能从调度成员当中看出他们对于丧尸感到抑郁。能感觉到小野寺因此备受压力,就连从那个工藤身上,都能看出个一鳞半爪。其他成员更不用说都多多少少有些。毕竟大家干的都是跟尸体拼个你死我活。这都能保持正常的人反倒显得十分奇怪。

  (作为领导跟医生的同时,还为那些落下心里创伤的家伙做开导啊。作为掌握内情与统制人心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这已经完全是超负荷工作了)雄介冷眼盯着牧浦。

  「就那么些家伙,再杀多少都不会影响到我什么。要是你把我当作病患来看待的话我可是挺困惑的」

  牧浦缓缓提上视线。

  那闪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直投到雄介身上。

  「请问……这是说比起杀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吧?」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雄介一语不发地盯着牧浦的脸,两人之间任由沉默流淌,局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是深月吗?」

  牧浦脸上的表情没作丝毫改变地回应道雄介的低喃。

  「超市那发生的事情我有些强硬地从藤野小姐身上听来了。藤野小姐话里一直都在包庇着你……不,应该说她一直认为你做得没错。」

  「哪有那么多什么正确不正确的?不就是让那个杀了小孩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报应罢了。」

  「……没有感到,后悔吗?」

  「没」

  「那有没再梦见过那个场景了?」

  「也没呢」

  「……这样啊」

  雄介盘腿坐到椅子上,后背倚在椅背那。

  「这么一来就会被认定为危险人物了吗?」

  「……请不要转着椅子」

  牧浦失去兴趣般移过视线,随后捧起一杯茶喝下。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跟着转过话题,「说起来,武村先生是不加入调度班的吗?」

  「啊!啊!是的。」

  「那是有什么事情忙?明明跟朋友们那么要好」

  朋友。是在说工藤跟小野寺吧。

  雄介并不想对此多做解释。

  「因为接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忙」

  「……我能多嘴问问,那是什么事情吗?」

  「啊……嘛,就说给你听吧。我打算明天去自卫队基地那儿看看」

  牧浦一脸出乎意料般,「去基地?」

  「反正跟自卫队的通信早就停了吧?」

  无言以对。虽然没公开宣布,可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完全断绝通信了。

  「……是的」

  「不管是要决定原地等待救援也好,还是说选择其他选项都好,不先确认对方情况如今究竟成怎样了都没法子开始吧?」

  「这……可是,这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啊。也太危险……」

  「我一个人骑机车去就行」

  「……」

  「要是基地没发生什么,就只是直升飞机飞不起来的话……那我就侦察侦察状况,算是开拓一条新路线,接着再作个详尽的准备的话……说不定全员都能由陆路移动到基地那儿」

  「……」

  「就算有食物,长居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你想想要是到春天了会成怎么样」

  听到这话,雄介看到牧浦脸上那表情就知道她陷入了思考。

  「武村先生……认为它们还会再度跑到街上来吗?」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

  牧浦沉思了会儿,张嘴道。

  「也是呢……以我这对外头一窍不通的人来对武村先生说些什么都缺了说服力。况且,说不定我出口的东西说不定还显得十分冒昧呢」

  说着她叹了口气。

  「搞得这么卑屈干嘛啊你……」

  「没,也不是这样……」

  牧浦移过视线,「武村先生一个人的话,骑着机车哪儿都能去呢」

  「嘛。反正现在也没丧尸」

  「那个,没想到过去找比这更加安全的地方吗?反正有那么多食物。」

  「……」

  牧浦试探着地将目光投向陷入沉默的雄介。

  「……这是为了藤野小姐吗?」

  「不是。我说啊……你不觉得你这话一下子扯得很开么?」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啊。毕竟你可是个危险人物呐。」

  「我还感觉心理咨询师应该给人感觉更温柔才对的……」

  「我觉得武村先生你也忒早给这位下定论了吧」牧浦一脸不以为然地应道。

  这该是兜了个圈子来责怪自己的无礼吧。

  的确,在这市政府里头,会这么牙尖嘴利地跟牧浦说话的人大概就雄介一个了吧。

  牧浦忽然脸上浮现个苦笑,「抱歉,玩笑开过头了吧」

  「啊,也没……」

  「那么跟基地联络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我会把这事情通知下去,别客气,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尽管说。就请您别太过勉强自己了」

  「多谢……」

  对于这突然端起领导者面容的牧浦,雄介简短地答道。

  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雄介也就站了起来。在他走向房间门的途中,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个不怎么见到过的东西。

  在那堆起一大堆书的边上,放着许多空了的药板。

  不知是否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牧浦说道。

  「这是安眠药。最近都不怎么睡得着」

  「……不如就此减轻下自己的工作不好么?」

  「也是。不过我还熬得住」

  「……那就好」「抱歉。让你看到难堪的一面了」

  接着牧浦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雄介也将其身姿抛到身后,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第三十九节:驻地

  离开市政府后,雄介便驾着他的机车在一片寂静的街上奔驰着。

  因为无法使用导航,所以他得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地图调整下自己的行进方向。

  大概耗了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能望到基地的轮廓了。

  (噢——那个吗)即便是这么远远望去也能猜出个大概。实在是因为跟那附近比起来实在是太突兀了。

  双车道的马路对面左右延伸的地皮被高约为一米的铁栅栏围起,而在其之后再用木材又或是合成树脂的板子贴上,能瞧见背后还用了些沙袋堆了起来。

  并且在这之上还架设有建筑工地样式的走道且往左右延伸开去。不知这是否是为了能从栅栏上方进行攻击而架设的,反正这走道还加装了放置掉落的扶手,看着就觉得这造得十分正式。

  仔细一瞧,才发觉这栅栏脚跟那儿的矮树篱笆到处都粘着些干掉的血或是肉屑。这应该是跟冲击基地的丧尸战斗留下的痕迹吧。可又没发现尸体,说不准还都被逐一清理掉呢。

  可又话说回来,怎么一个人望不见呢。明明都架设了这般程度的防御设施了,要说一个哨兵都没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雄介正驾着车绕着基地附近找着证明。途中发现了个高约三到四米的监视塔,上面配备着投射灯,可也还是没发现有人。

  好不容易找着正门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森严的景象。

  这紧闭着的大门,要放到平常的话也就高一米多点,可如今却拿上些防栅补强高度,并横置着一台装甲车抵在前头。而更前方的马路上更是以打横拉起了两米多长的刺铁丝护栏和沙包组成一组又一组的警戒线。

  雄介驶着车左穿右插好不容易接近正门口,紧接着便发现那昭示着此地经历过激烈战斗的大量血迹把沥青地面染得斑驳陆离。移过视线,一旁的门柱上挂着块雕有此驻地名称的花岗岩。

  (看来接下来也没法骑摩托了吧……)放弃侵入后,雄介便将车横泊在正门熄掉引擎。

  门边上的警卫室增设的瞭望台上一盏照不出光的投射灯的灯面对着这边。

  (说真的,还真没能感觉都有人的气息呢……)把挎包担在肩上,雄介发出了一声叹息。

  要是这儿还有幸存者的话,怎么也该对机车的引擎作出些反应。

  雄介把自己的车子当作站台,跟着把挎包抛到门后,接着依借手臂的力量整个人翻了过去。

  这好不容易才能瞧见的内部状况却是一片闲散。宽阔的道路以及并立的单调建筑物都让人不禁觉得这哪儿像个基地,倒不如说第一眼反而感觉像个大型建筑工地。

  车辆用的自动门闸目前都维持着允许通行的状态,大量不知是电源线还是电话线的被裹得厚厚实实的电缆沿着路侧往四周延伸着。

  (出乎意料的普通呢)把挎包重新担在肩上,雄介饶有趣味地环视着四周,渐渐向着旁边的向导板走去。上面搭配着些简单的插图标记着体育馆、操场、大厅以及管理楼的位置。

  (总之先找近的去吧)由于气温较低,走路也不会出多少汗。

  而途中,雄介遇到了不少的警戒线。虽然如今是为了车辆的出入而露着个缺口,可利用一边的移动式铁栅和堆在墙壁上的沙袋的话应该就能迅速封锁道路了。

  这应该是作为承认已经被攻入基地时所设的第二,第三防卫线吧。而且每个十字路口都用沙袋围了起来建立了个据点。

  目光往附近的草地一望,发觉这里的土被翻挖过,却是做了个地下的隐蔽壕。

  应该是为了赶不及撤退的时候拿来争取些时间的吧。

  (唔……不愧是专业的)这跟市政府的路障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在弹药有限的现状下,比起自卫队单纯的火力,还是如这般构建阵地更能发挥力量。

  (就凭这一路看过来,不应该会被外头的丧尸攻陷进来才对啊……)到处都是一片器材被乱扔的混乱景象,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给人感觉是趁着夜色逃跑了之后的景象。尽管路上看到不少丧尸的尸体,可数量还是很少。只能说这里的确发生过小规模的战斗……突然,视线捕捉到了左手边的操场上紧挨着搭建的深绿色帐篷。

  虽然被此勾起了兴趣走到里头翻了翻,可这边也还是没有人影。这大概原本是用作收留难民的场所,可最后成了队员们拿来休息的地方了吧。而帐篷间要紧的地方都用沙袋堵了面墙,想必是遭受奇袭时用作争取时间的。

  (也就是说,来这避难的人们都在队员宿舍那边吗)恐怕是难民优先使用建筑物,然后队员们就都用这些帐篷凑合吧。这实在是让人敬佩,但现在有更加值得留心的事情。

  (怎么,这车辙的数量……)操场上留有大量车辆移动过的痕迹。回头一下,从翻进来到现在基本就没见过一辆车。

  沿着那些粘有沥青的泥土走去,才发觉这却是笔直地伸往驻地深处。

  (是从这逃出去了吗)敞开后门,面前便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看怕是车辆都前后组成一条车队沿着跟前的道路逃出了吧。

  (可不能就这么抛下不管呢……)不管这通往哪个方向,反正要是现在就止步不管的话,也就没来的意义了。

  回到正门骑上机车从外头绕过去,挑着大量车辆通行的路线继续追寻。

  凭着那如追赶着车队的尸臭,路是哪条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了。幸好正处寒冬,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些微腐臭罢了。

  还没驶过一公里就发现现场了。

  正是在仓库街里头面向宽阔河川的卸货场。其中放置着大量的军用车辆。附近还有个码头,拴留着数艘小船。仓库街的入口以车辆张开了防卫线,无数丧尸的尸体堆积如山。一片激战过后的迹象。

  这恐怕,不应该说肯定是利用船逃脱了吧。

  (河啊……)雄介无力地倚在机车龙头上。

  这么一来就失去足迹了。

  漫无目的地眺望着水面,雄介仔细地将所有想法作一个总结。

  (肯定不是偶然或者是突然采取的行动。原本就是应对逃脱……应该这么说吗或者是原本是用于输送才把船都集中到这里吗)要带上大量的避难民移动的话,陆路首先就得先否决掉。直升飞机那更是不够燃料。这么一来选择利用河道就变得可以理解了。与直升飞机不同,船可以一次作大量输送。

  然而,从那些被抛下的帐篷跟别的其他物资当中又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个完善的逃出计划。

  (连通过无线电来通知一声都来不及……吗。感觉就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混乱,才不得不这么慌慌忙忙地逃出来……难道是避难民丧尸化了吗?)以那一带的警戒程度,想必在混乱初期自卫队就已经彻底消灭掉对方,可实际上要真是发生了些什么自己也没法想象得到。

  (不过呢……能确定的就是没全交代在这里呢)况且,自己也不认为人类一方只是漫无目的地乱逃。肯定会有个明确的目的地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会死守驻地才对。

  取出册子型的地图,翻到身处地的那一页。用笔注上自卫队的逃离地,好让自己等会儿再好好思考其中曲折。

  突然,脑袋当中冒出了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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