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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夜(R),2

[db:作者] 2025-08-16 17:34 5hhhhh 7240 ℃

  兩人的第一次,持續到中午才結束。熒睡醒的時候已經下午,魈正把幾盒保險套放進她的床頭櫃,熒數了數,一共五盒。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又把臉埋進了枕頭裡。這個男人太狠了,還咬破了她的脖子,這下明天上班怎麼見人。

  「你怎麼買這麼多?」

  「以備不時之需。」魈說道。

  「魈這是還想有下一次的意思?」

  「妳不想要?」

  他的表現可圈可點,她確實很喜歡。

  「我們這樣……算不算一夜情?」

  「交往了就不算。」魈啄吻她的唇瓣,「我們在一起吧。」

  熒裹著被單起身,坐進魈的懷裡,兩隻腿在床畔盪啊盪。熒身上紅痕點點,全是他的傑作。

  熒的答覆很明確。

  但魈還沒完全放下心來,他環緊了熒的腰。

  「有件事我必須跟妳坦白。」魈的眸光微顫,慢慢說道,「我是吸血鬼。」

  「你還不如說鍾離先生就是岩王爺本人呢。」

  魈無奈輕笑,「妳不信?」

  「你說的,我自然是信的。」

  她喃喃說難怪啊,傳說中吸血鬼擁有絕色美貌用以吸引獵物,果然不假。他與常人顛倒的作息、昨天的春夢都有了合理解釋。

  「那往生堂的其他人--」

  「胡桃是普通人,而和我一起以護法夜叉身分值勤的其他人,浮舍、應達、彌怒、伐難,也都是吸血鬼。」

  熒還在消化這個事實,同時將魈過往的言行舉止串連起來。

  「所以魈真的活了上千年?」

  「確實如此。」

  「我還以為你比我小。」

  魈抬眼凝視她,「妳喜歡年紀比妳小的?」

  「不,我喜歡好看的、會陪我一起慢跑和打遊戲的。」

  「妳我種族有別,妳若因此心生悔意,我也能理解,直到妳找到要共度一生的人為止,我都可以陪妳。」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把你當備胎?我會變老,而你呢,無論幾年過去,都會一直是這般年輕漂亮的模樣。」熒皺了皺鼻子,「到時候就是你不要我了。」

  「我不會。」魈收緊了懷抱,「我只要妳。」

  「什麼時候開始的?」熒問道,「去年中秋節我送你柚子的時候?還是一起去育幼院送糖果那一次?」

  「都不是,還要更早一點。」

  「在你搬來這裡之前我們見過面?不可能呀,我怎麼會沒印象。」

  魈一笑,金色眸光溫潤幾分。

  「不急,等妳自己想起來吧。」

  為了瞭解他,熒問了許多問題。

  魈說他與一般刻板印象中的吸血鬼略有不同,他們體質變異的古老種族,大多時候與常人無異,主要特徵體現在吸食血液、懼怕陽光和不老長壽這幾點上。

  熒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魈之前也喝血嗎?」

  「往生堂會供應我們血袋,只有特殊狀況下會需要吸食新鮮人血。一是危急存亡之時,例如受傷失血或是曝曬在陽光下。二是……」

  魈沒說完,只是低頭抿舔她那處傷口,剛要結痂故而特別敏感。

  --需要助興的時候。他在熒的耳畔低語。

  他也想了解更多關於她的事。

  

  

  

  

  在床上耳鬢廝磨了一個下午,晚餐還是魈做的,滿足沙拉、杏仁豆腐、烤吃虎魚,他的口味偏清淡,熒倒覺得剛好。

  距離就寢尚有點時間,熒用手機傳了個網址頁面給魈。這是一款可供雙人連線遊玩、帶恐怖要素的解謎遊戲,她說想利用遊戲鍛練膽量。

  找吸血鬼一起訓練膽量?

  魈挑眉。

  「不可怕的,我們開著燈玩就好。」

  「妳還有體力?」魈調侃道。

  「這可是你每天陪我晨跑的結果呀。」

  也許是因為有魈陪伴、也許是因為畫面不夠寫實,遊戲劇情雖是在黑暗礦場找尋出路,還時不時出現幽魂阻撓,但並沒有導致熒的恐慌發作。

  這個解密遊戲有多重結局,而魈在遊戲最後關頭,兩人被幽魂追殺時,二擇一時選擇犧牲自己,把熒送到地面上。

  熒眼睜睜看著魈的角色墜入無邊深淵,代入感太深,她急著想按暫停,畫面接著卻開始跑工作人員名單。

  沒想到第一次玩就走到Bad Ending,熒有點意難平,躺在魈身上哀號。

  「要不我們再玩一把?剛才的路線我都記下來了,這次肯定能一起逃脫的。」

  「時候不早,該休息了。」

  「魈,以後不管遇上什麼麻煩,你可千萬別這樣犧牲自己。」

  「不過是遊戲而已。」魈見小女友還在堅持,他笑嘆,「知道了,我不會丟下妳一人。」

  魈闔上手機,將熒趕去洗漱。

  與戀人住對門的好處就是,缺了什麼都可以回家去拿,和同居也只相隔兩扇門的距離而已。熒換上睡衣後,回來鑽進魈的被窩,她將手貼在他的腰上,魈的體溫比常人略低,夏夜裡很適合用來散熱。

  魈沒有關燈,臥室裡燈火通明。他的手背順了順她的髮絲,第一次睡在男朋友家,熒有點雀躍。

  「還不睡?」

  「魈睡不著的時候,都會做什麼?」

  「打遊戲,或是看書。」

  「我會在腦海中編故事,像遊戲裡頭那樣,和哥哥一起在異世界展開冒險。」

  熒說起小時候和哥哥參加「送仙儀式」時,發生意外而在腦後縫了幾針。父母因為這件事吵架分居,她和哥哥也因此被迫分開。

  熒住在璃月港,空住在蒙德城,寒暑假時會輪流到對方家裡住上一段時間,一起打電玩。大學畢業後兩人都忙碌於工作,但空仍會在夏天來璃月港避暑。

  只不過今年空因公出國,還再三耳提面命,不准她太晚回家、不准讓陌生男子進入家門……

  這下倒是全破了戒。

  但她並不後悔。

  幾天後週末來臨,魈拎著一紙袋材料敲響了熒的門。她頂著一頭翹毛來給魈開門,顯然剛睡醒不久,女孩抵在魈的肩膀上,嗓子很啞。

  「我給你打把鑰匙,下回你自己進來。我太睏了……」

  「把鑰匙給我,妳哥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不然你把你家鑰匙給我好了,他一罵我,我就去你家。」

  魈意識到中了熒想交換鑰匙的圈套,捏捏熒的臉頰,露出縱容寵溺的笑,應聲說好。

  熒在他掌中蹭了蹭,看到他手上的材料,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宵燈。」

  「海燈節的那種霄燈?」

  「不太一樣,是『宵』夜的『宵』,海燈節的霄燈會向天空飛去,而『送仙儀式』的宵燈,則會在水面流放。」

  「哦,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爸媽有給過我和哥哥一人一盞燈,但我的那盞在我受傷後就不見了。我們要自己做嗎?」

  「我教妳,不會很難。」

  「送仙儀式」會在回到璃月港面時,向大海燃放水燈,象徵對逝者的感念及祝福。傳統習俗中,人們為求誠意會親手製作宵燈,但近年進入工業化時代,講究效率和美觀,便出現了專門販售霄燈和宵燈的店家。

  海燈節是一年的初始,寓意吉祥且熱鬧非凡,規模和知名度皆非「送仙儀式」可比擬。熒參加海燈節也是買現成的燈,從沒自己做過。

  魈俐落地凹折竹片成圓,以鐵絲固定框架,再沿著骨架黏貼燈紙,每個步驟都像極了電視上的手藝達人紀錄片,教熒的過程也充滿耐心。

  「看魈手法這麼熟練,你很常做?」

  魈沉默片刻,「我曾給鍾離先生添過不少次麻煩,他罰我連續幾年替往生堂的眾人製作霄燈。」

  熒依樣畫葫蘆,學著魈剛才的動作彎折竹片,在剪斷鐵絲時不慎劃傷手指,她啊了一聲,血珠滲出,魈見狀去翻了醫藥箱出來,俐落地替她止血包紮。

  熒按住他的手,打趣問道,「我難得流一次血,你不吸一下?」

  魈搖頭,「吸血鬼的唾液具有抗凝血作用,那樣只會讓傷口血流不止,增加感染風險。」

  熒往前將雙手撐在魈的腰側,賊賊一笑,「做的時候吸就沒關係?」

  魈沒受她蠱惑,手指隔著衣服搭在凹陷的腰窩,另一隻手撩起熒的髮鬢,如拾開金色麥穗,在頸脖上看見兩個剛結痂的小洞。魈有點心疼,也有點動情。

  在理性和本性之間,他選擇鬆開手,並拉好熒滑落肩膀的睡衣領口。

  「妳若不喜,我以後盡量避免。」

  「才不呢,被魈吸血的時候,該怎麼說呢,有種被你需要的感覺。」

  魈失笑,「妳要是太沉迷這種感受,我反倒會有點擔憂。」

  「 關於這點我很放心,畢竟魈的自制力可比我好多了,你不會讓我變成人乾的。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想,那一定是我生命到了盡頭,能用這種方式與你長伴,我覺得也很好很好。」

  「別說傻話,妳會活得很久。」魈牽起她的手十指交扣,輕輕啄吻她的唇,「我會一直在妳身邊。」

  對熒來說,被魈吸血意味的不是只有她被留下記號,她的血液流淌在他體內,也有著相同意義,代表兩人屬於彼此。

  沙發上兩人緊緊相依,熒在魈的頸子上虛咬一口。她說人生苦短,應當及時行樂,舌尖便沿著魈頸項上突起的筋絡舔了起來,像隻小貓一樣。

  魈低聲輕喘,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人類生命與吸血鬼相比猶如白駒過隙,但即使是人類,也沒有哪對佳偶能夠生死與共到最後。

  熒的豁達對魈來說是一種救贖,是長年追逐長夜的孤寂旅行中,一抹足以照亮前路的月光。

  「想做了?」

  熒用深吻代替回答。

  她從客廳桌下的小盒子中摸出保險套,撕開包裝後,替魈套在昂挺的陰莖上。

  熒跪坐在魈腿上,抬起臀磨蹭著魈的腹部,褲子上泅出淡淡濕印。魈伸手探入短褲,在臀部上一捏,順著會陰往核心撫摸,碰到一片水液。

  熒的體質很容易濕,也因為這樣,幾乎不用做什麼前戲就能將他的陽物吞吃進去,完美契合。

  花徑熱烈歡迎他的到來,也許是剛才話題的影響,魈由下而上撞得緩慢而深入,與她深深結合,不願分離。

  熒的身軀隨著頂弄起伏,性器直往深處軟肉頂蹭,水聲和呻吟聲交錯,兩人交纏的影子落在宵燈上,共築出一幅旖旎的春光畫面。

  魈插得太深,熒顫抖地達到高潮,花徑痙攣,魈按住她的陰蒂揉捏延長高潮餘韻,花瓣縫隙間淌出愛液,上下都哭得讓人憐惜。

  魈抱起熒想回房間繼續,熒卻在他身上不安份的蹭動,性器還埋在體內,花徑一收縮,夾得他差點繳械。

  「別鬧。」他往熒的臀部輕拍。「就這麼想做?」

  如妳所願。

  魈在熒耳畔說道,把熒按在門板上,抬起一條腿繼續操起來。每一下都深深撞上宮口,要她為自己柔軟綻放。水液沿著兩人的交合處和腿部滴下,落在門前的地毯上。

  還不夠,還想要更多歡愉。

  情到深處,魈也被這狂猛的情慾浪潮淹沒。熒仰首嬌喘,露出天鵝般的白皙頸子,喚醒他上回吸血甜美的體驗。魈舔了舔她結痂的傷口,交合時吸血不僅能助興,增加歡愉,還能混淆獵物對疼痛的感受。

  但他捨不得。

  魈勉強壓下本能,僅在熒的耳殼上咬破小洞,吸吮鮮甜血絲。現在是夏天,他捨不得讓熒總穿高領衣去上班。

  熒的嬌啼變了調,越發急促甜膩,魈幾乎要溺死在她水潤含淚的眼眸中,引得他更想狠狠欺負她、操壞她。

  「啊……慢一點!別撞那裡!好酸……」

  魈換個角度研磨,卻反讓熒繃緊身子,抓緊了他的花臂。

  「嗚啊!魈,我的身體好奇怪,感覺有什麼、要滿出來……」

  「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舒服……很舒服……」

  魈吻住熒,她嚐到絲絲血腥味,舌尖勾住他的舌,不讓他離開,模仿身下的動作糾纏彼此。

  熒對魈的需索,一點也不比他少。

  身下撞擊的節奏越來越密集,熒腿一軟幾乎站不住,雙腿都被魈扛起來環在腰上,一下、又一下,腹部都被頂出微微隆起,陰蒂被磨得腫脹敏感,她哭著哆嗦,少許清液從另一個小孔洩出。

  她連忙夾緊,隱忍地哭求道,「等等、魈……放我下來……別弄髒這裡……快要尿了……」

  「放妳下來,妳站不住的。」

  魈就著插入的姿態走進臥室,愛液和清液沿路滴淌,直到她被放在床上。魈抽出性器,透明銀絲從小穴牽連到他的龜頭,他將熒翻過來,從後方再度狠狠插入,操得又深又重,每一吋皺摺都被輾開、填滿愛液。

  熒驚叫一聲,釋放了混著尿液和潮吹的液體,就像她射在魈身上一樣。

  女孩趴在床上,羞恥和滿足的感受同時淹沒她,過多的填滿和溢出感受交錯,幾乎將她的情緒掏空。

  難怪有人形容高潮是小死一回。

  「不要了……魈,嗚嗯!別蹭那裡,太多了……不行……」

  熒像條魚被他正反兩面輪流操幹,每當她哭著求饒,魈就會輕咬耳殼的傷口吸血,酥麻如電流竄過背脊,讓她的歡愉再上一層。

  吸血鬼的的體力好得驚人,直到窗外陽光偏移西斜,魈才緩了下來,抱著她休息溫存。

  熒埋在魈的肩上又咬又啃,像在洩恨又像是撒嬌。

  他抬眼笑問,「還有體力?」

  「不,沒有了,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夜幕壟罩大地,往生堂門口每年此時此刻都會擠滿人潮,燈明如晝。

  「送仙儀式」首日依往例訂在深夜子時啟程,熒獨自站在吵嚷的人群中間,卻一點也不感到孤單。因為有個人曾經允諾她,如欲相見便喚他名,這段夜行的路程中他會負責留意大家的安危。

  「魈。」

  熒只是輕聲一喊,便有一道影子落在身後欄杆上。戴上儺面後,他還真就完全不隱藏自己非人的一面。即使有人看到了,也只會將那非凡的體能當作是夜叉本人附體罷了。

  傳說和真相的分界線,往往曖昧不清。

  魈微偏頭,像在詢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在出發前見見你。不能說話的話,能接吻嗎?」

  熒故意趁魈無法說話時調戲他,結果魈輕盈地翻過欄杆,用力彈了她的額頭。

  --不敬仙師。別以為我不能說話,就無法治妳。

  護法夜叉面具下的嘴形如此說道,熒讀懂了大概。當他離去時,唇角卻有被咬破的痕跡。熒輕撫自己紅腫的唇,在心中對岩王爺道歉。

  還沒正式啟程,偷偷親一下沒關係吧?

  剛為「送仙儀式」開幕儀式致詞完畢的鍾離打了個噴嚏。

  砰!砰砰!

  隨著煙火的盛放,「送仙儀式」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隊伍宛如一條發光遊龍,在地面逡巡。沿路上許多廟宇準備了供品迎接,也歡迎隨行的民眾取用。甚至有人還熱心地提供住所和衛浴,供人休息小憩。

  對熒來說,這是一場漫長的、與自己對話的夜間旅行。

  不間斷地走了兩個小時,熒小腿開始痠疼乏力,她停在路邊喝水。

  叮鈴、叮鈴。

  有些人會在燈籠上繫上鈴鐺,在夜裡遙相呼應。護法夜叉人數有限,人們也會靠彼此的力量來指引方向。

  夜風拂過髮梢,她無端想起了跟魈一起玩的那款遊戲。

  在虛擬世界中,她也曾有過這樣與人同行,披星戴月趕路的時候。與魈一起被純水精靈的水花炸得半殘、一起在海島玩風花羽球防守陣線……

  種種回憶,不斷湧上心頭。

  世界很大、路很漫長、也有許多阻礙,但她並不是一人行走。

  有空、有魈,還有許多人。

  月亮被雲朵遮蔽,能見度霎時間下降不少。不安感湧上,熒握緊燈籠,一手在胸口握拳,下一個補給點近在眼前,慢慢走過去就好。

  她深呼吸,踏出步伐。

  背後傳來一股溫暖的力道。

  她明明沒喊,魈卻不知何時過來了。

  他輕輕推她一把,彷彿注入了護法夜叉的迅捷祝福,使她原先沉重的腳步輕盈了起來。

  魈此時此刻不能說話,但熒卻透過他的動作,明白了他想傳達的意涵。

  --繼續走。

  --我會在妳身邊。

  白天扮演護法夜叉的魈等人會輪流上巴士小睡,載到當晚鑾轎預計停靠的目的地,等待鑾轎抵達後,再加入行進隊伍,繼續護衛值勤。

  腳上熱辣辣的,起了不少水泡。熒坐在橋畔,月光照耀河水波光粼粼,倒不失為一個喘口氣的休息站。她剛把鞋襪脫下,腳踝就被一雙手給托住。

  「魈?」

  「現在是休息時間,我過來看看妳。」

  魈熟練地清理她的傷口,挑破幾顆比較大的水泡,然後幫她貼上透氣的敷料。他一身輕便裝束,黑色短衫和長褲,與護法夜叉的凜然模樣判若兩人。

  熒說道,「聽說過橋後有送仙期間限定的夜市,剉冰和素菜都很美味。」

  「妳若想去,我便陪妳。只是妳還走得動嗎?」

  「走不動了……欸!魈!你做什麼!我開玩笑的,快點放我下來,很多人在看……」

  魈挑起熒的背包,把燈籠掛在背包上,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橋上民眾目光齊刷刷投向兩人。有聽說送仙儀式中走不動搭車或騎車的,但從未見過被人公主抱著走的。

  熒臉頰燒紅,把頭埋在他的肩上。

  「哪有人這樣逛夜市的?」

  熒聽見魈悶聲笑了笑,將她放了下來。

  「別勉強自己。」

  「我才沒這麼柔弱。」

  兩人在夜市中牽著手閒逛,由於魈的清冷俊雅外觀,路人的回頭率不低,攤販也經常誇他好看而給予優惠。

  熒咬了一口章魚燒,「你這張臉真的到哪都很吃香啊。」

  魈耳尖泛紅,「妳也……很好看,在我眼中獨一無二。」

  這種大直球,也只有魈能說得出來了。魈誇人的話術雖然有待加強,但勝在真誠,熒很受用。

  接下來熒沿途中只要經過祭祀仙人或夜叉的小廟,就會走進去合掌上香。這晚她剛走出小廟,便聽到身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誰?」

  黑暗中走出一名衣服破舊的中年男子,牙齒缺了幾顆,面容猥瑣。

  他手上拿著一把小刀。

  熒想起前陣子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看著她,難不成就是--

  男人撲了過來,熒及時閃到柱子後面。

  「我可終於找到妳了,小姑娘,妳不會忘了我吧?妳害我被關了十年,整整十年!我當初做錯什麼?我不過是想跟妳玩一下,再送回去家人身邊,你們都誤會我了!」

  「我對你沒印象,你認錯人了吧。」

  「認錯?怎麼可能,妳的樣子化成灰我都記得!」

  廟前的小徑是唯一的出口,被他堵住,而後方則是一片幽暗無光的樹林,以她現在的狀況,不管往哪逃勝算都不高。

  在男人再次撲向熒時,一柄長槍斜插落地,釘在他的鞋子前方,有效嚇阻了對方的動作。

  魈轉身,仙袖飄揚,像極了古老傳說中保護璃月大地的夜叉本尊。

  少年的背影與熒幼時模糊的記憶重合在一起。

  熒想起來了。

  

  在十歲那年,她確實見過魈。

  

  那年也是一樣,隊伍浩浩蕩蕩地從往生堂門口出發,隨著路線的拉長,人群們三兩成群越走越散,她意外與家人走失。

  一名男子親切地伸出手,說他可以帶她去找爸媽,便強行將她拽入一旁的樹林裡,把她按倒在地上。

  多虧隨行隊伍的魈及時發現了她。

  燈籠落在地上滾了一圈,燒了起來。被撞暈的熒後腦杓滲血,男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想用她的性命來威脅魈,卻因少年的稚嫩外觀而低估他的武力,稍不留神便被打得滿地找牙、奄奄一息,肋骨還斷了好幾根。

  魈踩住他的背,用束帶捆住男人,撥了通電話給鍾離,通知警方過來逮捕他。

  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玷汙這個儀式。

  熒趴在魈的肩上,魈托住她脆弱的後腦勺,整掌心因此沾滿血。鼻尖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中樞,喝血袋喝了幾百年,許久沒碰到新鮮人血,出於種族血脈的本能,古老低語在大腦響起,絲絲剝離著他的理智。

  --我的孩子。

  --喝吧,喝下這杯美夢。

  --然後告訴我,是什麼滋味。

  只要嘗一口就好。

   一口就好。

  魈撩開熒的金髮,薄唇抿上肌膚,舌尖輕輕劃過傷口。男人見到魈吸吮著熒頸後的傷口,恐懼地大叫。

  「怪物--有怪物啊!」

  魈即時尋回一絲理智,踩住他的手,將翡玉長槍插在他腦袋旁的空地上,塵土揚進男人眼裡,刺得他痛苦哀號。

  魈擦去嘴角的血痕,眸光閃爍,臉上寫滿對自己屈服於本能的失望和厭惡。

  在魈被自責淹沒前,熒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小手掀開他的面具。

  「仙人哥哥……長得這麼好看、又保護了我,才不是什麼怪物。」

  熒的嗓音軟甜,純真的童言童語,像一抹陽光照在他身上,溫暖而灼燙。

  魈喉間一哽,蒼白的臉上露出苦笑。

  遠方傳來警車的鳴笛聲,他重新戴上面具,將熒交給了女警。地方的警察與往生堂亦多有業務上的配合,沒有多做過問,和他點頭示意後,便將口吐白沫的男人給銬走了。

  熒趴在女警背上,向他揮揮手。

  少女當初否定他是怪物的那句話,沉甸甸地壓在他心中,直到今日,仍是他與心魔對抗時的錨點。

  魈為了不讓心魔有機可趁,便去了山上獨居靜修,直到前年才又回到璃月港。

  --你離群索居太久,需要多與人群接觸,對你會比較有幫助。

  於是原本住在往生堂宿舍的魈,就這樣在鍾離的建議下單獨搬出去住。

  沒想到對門鄰居恰好就是當年被他救下的熒。

  鍾離給了魈一臺手機,說是讓他融入社會用的。在遊戲中認識熒也同樣純屬巧合--他不過是習慣性對需要幫助之人伸出援手,沒想到緣分來得這麼恰好。

  而在三個月前,魈發現那名男人經常在熒下班後尾隨她一段路。

  由於男人行蹤隱匿得很巧妙,又沒有其他直接證據,現行法規無法制裁他,魈也只能多加留意熒的上下班狀況、陪她一起晨跑,盡量讓她避免落單。

  魈把熒護在身後。

  男人認出魈來,對著熒咆哮。

  「妳不知道?他可是吸人血的怪物!他咬著妳,滿嘴都是血--」

  熒走到那人面前,舉起手,狠狠灌了他一拳。

  砰!

  快到魈來不及阻止。

  「在我看來,你才是怪物。」

  人心往往比鬼更可怕。

  「魈呢,是守護我、守護整個璃月港民眾願望的英雄。」

  和十年前不同,這回是熒揍的人、也是她撥的報警電話。平常和魈玩健身環和慢跑特訓的結果,在這時展現了出來。男人臉上緩緩流下鼻血,他被揍得七葷八素完全說不了話。

  附近的警察趕到後,將對方鎖上手銬。熒說自己沒有大礙,所以婉拒了上救護車的建議。警察注意到一旁的魈,了然地點頭,有護法夜叉在不會出有什麼岔子,只說了請熒稍晚記得過去局裡做筆錄。

  魈摘下面具,露出一雙比平常還要銳利通透的金眸,讓人望而生畏。

  「你怎麼摘下面具來了?這樣算不算瀆職,萬一觸犯岩王爺怎麼辦?」

  「妳受傷了。」魈頗有責備她剛才貿然出拳之舉的意味。

  聽魈一說,熒這才注意到自己重擊跟蹤狂的右拳指節破皮出血,馬上抱著手委屈叫疼。

  「好痛。」

  「怕痛?妳方才下手倒是毫不猶豫。」

  「誰叫他對你出言不遜……」

  「我本來就不是人類,妳何須跟他計較,弄傷自己的手?」

  「你就為了訓誡我,打破規矩脫下面具跟我說話?」

  虧她剛才還在煩惱要怎麼跟他溝通。

  「我只是擔心妳受傷,萬一他藏有其他凶器……」魈深吸一口氣,語氣柔了幾分,「下次切莫再如此莽撞行事,有我在現場也不行。」

  「魈,你別在意他說的那句話啊,我想起以前的事了,你才不是怪物,你是我的英雄。以前是,現在也是,未來也一直都會是。」

  「我不介意他人如何看我。」魈輕輕握住她的手,「只要妳安全無虞就好。」

  歷經千年的沉澱,魈早已過了自卑自輕的時期。鍾離給予他姓名,也教會他運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這個國家。

  而熒總是能打破他很多原則,讓他為她不斷破例。

  只要在熒面前,他長年控制得當的吸血衝動會被放大。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魈垂首舔了舔熒的手背,只是一個小擦傷,鮮血量不足以影響他的理智,熒感到些許酥麻輕喘出聲,魈停下動作,熒卻輕輕攬住他的後腦杓。

  「沒關係,喝吧。」

  魈的眸光瞬間轉紅,他把熒扣在懷裡狠狠吻住,直到熒快不能呼吸,少年才鬆開她,嗓音微啞,「別縱容我,我會失控的。」

  「如果我說,我就想看你失控呢?」

  「別鬧。」魈咬了咬她的耳垂,「這裡隨時都會有人經過。」

  平常的魈總是清冷自律、講求效率的形象,晨跑從不遲到、深淵更新第一天就滿星,得知他是吸血鬼後,熒便喜歡利用這點來試探他的底線。

  看著他意志力一點一點瓦解,很有成就感。雖然最後遭殃的總是她,但這樣會讓魈感覺更加立體鮮明許多。

  「現在路程尚未過半,妳還要留存體力繼續走下去。」

  魈輕聲淺笑,「我在終點等妳。」

  

  

  

  

  七天六夜的「送仙儀式」來到尾聲,熒也終於獨自完成這趟旅程。

  撇除休息時間,某位夜叉下崗後總會溜過來陪她走一段路的話,八成的時間她確實都是一個人行走。她得意地把紀念獎章合照發上社群軟體,馬上就收到了空的私訊。

  果不其然挨了一頓念。

  安撫完護妹心切的哥哥後,熒最後扔了一句重磅炸彈。

  --對了,我有男朋友了,回來再跟你介紹。

  空:!!??

  璃月港曾經飽經戰火,「送仙」儀式不僅是為了傳遞人們對岩王爺的敬意,也是為了悼念當時逝去的英魂。也經常有人在終點向伴侶求婚,歷經七日的共同扶持後,獲得在場眾人和岩王爺的祝福。

  水面上千里長燈,串連起眾人的願望;臨水岸邊種有成排竹林,竹葉上綁著各色籤紙,人們也會將心願書寫於其上,隨著夜風輕輕搖曳。

  載著岩王爺仙祖法蛻的鑾轎停在玉京臺,由璃月七星等政要人士進行迎接。熒對這部分環節興趣不大,在停車場找到往生堂的專用巴士,悄悄湊了過去。

  「咳,這裡只有工作人員可以進入。」

  浮舍站在門口眼神肅穆,熒感到尷尬和抱歉,正要改用手機傳訊息時,下一秒這名壯漢卻笑開了替她把門推開。

  「--當然,工作人員的女朋友也可以。」

  這位大哥就是喜歡捉弄他們。

  「謝謝浮舍大哥!一點小心意,給大家補充體力,你們辛苦了。」

  熒把剛買來的車輪餅遞給他,便鑽進了車廂內。魈剛把袍服換下,換上往生堂制式工作服,那件衣領繡了朵梅花的黑色襯衫。他今天描上殷紅眼線,屬於夜叉的那份凌厲還沒褪下,多了分走入人間煙火的魅惑感。

  「我來啦!」

  魈接住了投入懷抱的戀人。

  「你可以說話了?」

  「嗯,現在是休息時間。」

  魈勾起她的下巴,在唇瓣上淺啄。

  「恭喜妳完成這趟旅程。」

  熒舉起他們之前一起做的宵燈,「陪我去碼頭放宵燈吧。」

  海風涼爽,兩人提燈漫步在港邊,與人群擦肩而過。

  熒看著一對兄妹手牽手提著宵燈走過身旁,「你以前救過我,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那不是什麼值得懷念的回憶,忘了也是件好事。況且,我當時屈服於本能,吸了妳的血,至今仍是我不願回首的回憶。」

  「吸血鬼吸血,是很正常的事呀。」

  「我若是無法控制吸血的慾望,那與牲畜沒兩樣。」

  魈看向天空,眸光倒映出月色,如今的他有了想守護的人,已經不會再迷惘。

  「很久以前的我,確實是那樣的,直到我遇見鍾離先生,他給了我姓名,教會我如何抵禦吸血本能,在那之後,我便十分謹慎,避免自己又回到只知渴求鮮血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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