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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崎奏的未来台本,2

[db:作者] 2025-08-16 17:34 5hhhhh 3740 ℃

  

  “就算是成年人也会这样呢。”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大人哦?”

  “这么说也没错呢……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当大人,笑声也是…这样的?”

  “啊,的确。”

  虽然我和真冬都已经成为了成年人,但是相处的方式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比如正在谈论着“大人”的现在,我们还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将身体交叠在一起,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将来病人们要是知道他们的护士小姐是现在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会吃惊成什么样呢。”

  “那无所谓吧?奏不也是不想出去吗?”

  “所以迟早要变成废人。”

  “一起不也挺好吗?”

  “无法反驳啦…”我懒洋洋地拖长着声音。可以的话连声音也不想说……真冬的身体就是有着这样的舒适程度。

  不过,还是不能赖一整天。

  在电话铃响后,我以比平常吃力数倍的感觉拿出了手机。

  “哦……是那个比赛的主办方。”

  “?”真冬翻了翻身,却在一半的时候被我的脚卡住了,只能无奈地朝一边倒去,我小声说了一句“好可爱。”,然后点开了免提。

  “k小姐,您好。”

  “您好。”

  “那个,非常遗憾,您的作品在……”

  “真冬,我被刷下来了。”

  任由主办方讲得一套一套的,我和真冬悄悄咬起了耳根。

  “我觉得奏的歌很好就行。”

  “……可以的话k小姐能来东京参加一下会议吗?”

  “……咦?那个…我不是没选上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因为k小姐相当可惜,所以这次的公众露面也是一个机会,如果呼声高的话是可以直接出道的。”

  “那…我考虑一下。”

  挂断了电话,我们俩就着发黑的屏幕呆了一会。

  “所以……奏有兴趣吗?”

  “嗯…说没兴趣那是假的…”

  但是同样的,我不认为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好事。

  我不是艺人也不是模特,并没有那个必要。

  而且,如果被探寻到了自己的住址,别说是我,连真冬都会受到牵连。

  “果然还是以后再说……而且这本就是不正当的方式。”

  “是这样呢。”

  别人怎么样,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

  “我很喜欢奏的这一点。”

  “虽然很开心,但是这不是大部分人都能做到的事吗?”

  “我认为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就算真有很多人坐到了这种事,我知道的,我印象最深刻的,那也是奏。”

  ……我无所谓的,别人怎么评价我,就算受伤但是也终究能无视掉。

  可是,真冬不行。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如果连这样的闲暇都无法留存,我出镜的意义又是什么?

  “总之,我会自己看的,真冬还是为了今后好好努力为好。”

  我结束了今天的对话,一言不发的让时间流逝在静谧之中。

  这样的安逸短暂而又朦胧,为了不让这样的时间白白溜走。我们计划了很多事情。

  ……也许会觉得无聊,也许并没有意义。但是,哪怕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瘫上一整天。对我们而言那也是快乐的事情。

  毕业旅行。

  我把过去攒下来的钱分出适当的部分挥霍一空。虽然用这点钱也没什么好玩的,出国更是想都不要想。

  只是出去走走,把这个世界的未知稍稍拂去。就算累点我也觉得开心。

  究其原因,是因为有真冬在。

  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眼前常驻了一个身影。这是件很好的事情。

  因为身旁有一个人总是存在,所以不自觉地就会为她思考,然后反过来让自己受益。

  如果我只有一个人的话,我会如何呢?

  整天窝在家里调整着合成器?靠着罐头,三明治活着了泡面赖以生存?

  不论如何,那与我现在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

  正因为想要让真冬露出微笑,正因为觉得这样对她来说更好,我才会付诸行动。

  若只有我一人,别说旅行,连外出的动力也会所剩无几,无法化为实质。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

  真冬的大学里我们的家很远,无法再向高中那样每天回来。频率被缩减成了一周一次到两周一次。

  因为望月小姐开始备战高考,我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她因为我而分心,所以并没有再邀请她过来。

  然后,也没有再找一位家庭保姆。

  怎么说呢……这里的概念已经深刻植入了我的身体,不论对方是谁,我认为我都无法正常的接纳。

  望月小姐对我而言的意义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似乎那概念已经化为了带有质量的阴影,把我的过去与现在隔开,不容许太多的干涉。

  在潜意识里面,我似乎已经认定了望月小姐。

  这种情况…叫恋旧吗?

  我不是很懂。

  

  因为真冬不能再总是给我做饭,加上她对我的营养摄入有着相当的坚持,我开始对着手机学习基本的厨艺。

  二十五时的活动已经停止……之所以不解散,想必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东西,无法被轻易的舍弃吧。

  我回到了个人的账号,开始去习惯只有我自己的生活。

  请人画曲绘,学习视频制作的方法,埋头钻研歌词。

  在淡视时间的时候,在前往医院的途中。我总是会回忆起自己最初的那个愿望。

  用我的曲子拯救其他人。

  ……我做到了哦。

  爸爸,我已经拯救到了,我最想拯救的人。

  在曾经,我为自己的无力陷入自责时,也是她开导的我。

  形形色色的人,在听到那些曲子后,已经被拯救了。

  如果想要去拯救更多的人,以至于所有的人,那是圣人才能去考虑的事情。

  只要能拯救到我所能触及的天空,这样的范围的人就足够了。

  并不是夸大,也不是自吹自擂。音乐只是载体,最终能依靠的,从始至终只有他们本人。

  我所做的,就是为了他们铺路。

  把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祈愿,化作音符发散到我无法触及的空间。

  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愿望,然后我将继续着“完成”这个过程。

  作曲,学习,作曲,学习。

  试着做出改变,让那个人回来的时候能欣喜地发现这一点。

  当你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的世界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呢?爸爸。

  我隐含着期待,继续过着距离十九岁不到半年的每一天。

 19

  

  我学会了基本的料理,在修行一般的历练中,有种连体质都增强了的错觉。

  也许并不是错觉,只是因为我实在太缺乏锻炼了,对于1和2差距的感受被模糊了而已。

  真冬回家的频率变得更少了。有时候……我也想坐车过去看看。

  该怎么说呢?就算凭借着手机耳鬓厮磨再久,对方的的温度与声音也都比不上真正的。

  

 20

  

  开始能喝酒了哦?很苦,而且刺激性很强。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会喜欢这种东西。

  …但是,说不定能适应。

  真冬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实习,真厉害啊。

  我是不是应该做出什么改变呢?

  

 21

  

  这么想来,出镜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很紧张,但是台下都是认识我的人,喜欢我的人。

  在赋予自己更大压力的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突然被很多人喜欢就会变成这样吗?飘飘然的感觉。

  受邀常驻了一个企划,开始变得能往真冬的宿舍跑。车费由公司报销,我很感谢。

  

 22

  

  实习期的护士有多苦,我对这点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要说赚钱,甚至有可能要把自己的零花钱垫付进去。

  真冬对此并无怨言。

  ……只要,再过一年就好了。

  只要转正,真冬就能轻松很多了。

  在得知真冬有把那里当作工作地的想法后,我把搬家一事提上了日程。

  

  真冬妈妈找到了打算离开的我。

  

  并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时间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留下伤痕。

  甚至于说……连那股社会成功人士的气场,也并没有改变。

  她就这样突然找到了我,约在和当初一样的餐厅。

  “…你变得很不一样。”

  这是她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吗?”我轻轻笑着,“我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足以让人惊讶的改变。”

  “宵崎小姐,真冬她现在如何了?”

  “如何…?事业兴荣,身体安康,精神稳定。”

  提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真冬妈妈眼里露出了相当复杂的神色。

  “不过她现在很忙,可以的话不要去打扰她,像我一样。”

  我平常对人说话并不会如同现在这般,虽然淡泊但是不会有冷硬的感觉。可能是她对真冬和我做的事,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放下吧。

  看起来我不是那种喜欢去遗忘的人。

  “宵崎小姐也不能打扰她吗?那会不会很寂寞呢?妈妈懂这种感觉,因为妈妈……”

  “不,并不寂寞。”

  我在撒谎。

  “现在我已经有了搬家去那边的打算,钱不是问题,所以我也没打算再回来了。”

  “去哪?”真冬妈妈感到诧异,“你们都只是大学生呀,刚刚步入社会,大城市的话,对钱的耗费可是相当大的。”

  “既然您当初就没考虑过钱的事情,现在也不用再考虑了。我不差钱。”

  我对那种表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抵触,克制着皱眉的冲动,我站了起来。

  “这也不只是钱的问题,社会上有些东西是单凭钱解决不了的,你们没那个阅历,还是…”

  “好了,请安静吧。”

  我拽过单子,在结完账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我不理解,真的。

  我明白有很多事情凭借着我们两人没法做好。但是,一口咬定,断言我们不能做。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我会去证明的。

  证明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也能在这世界上自在的活下来。

 25

  

  “欢迎回来。”

  “奏……好累……让我抱……”

  连“我回来了”都没有说,看来真冬的确是够呛,我没多想什么,双开了双手。

  真冬原本有些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她一只手把我撑开,在我疑惑的视线下说了句稍等,然后把自己的护士服脱了下来丢到了一边。

  “现在可以了。”

  “欸……”我看了一眼被随意搁置在桌上的护士服。“我觉得穿起来抱也无所谓喔。”

  “那样的话奏的衣服会脏。”

  “现在了还在意这个吗?”我掂起了对方的头发。“真冬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那我去洗。”

  “我也去吧。”

  真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呆在了原地。

  “不行?”

  “不…当然可以。”

  真冬有些犹豫的样子,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新家的浴室比原来的要大很多,足以容纳下两个人。

  我和真冬抱着膝面对面坐着,她脸上的倦色被雾笼盖了许多。

  “总感觉…真冬有些不对劲呢。”

  “……这样吗?”

  “是什么呢?自己的秘密吗?”

  “倒也没到秘密这种程度……不过。”真冬把嘴没进水面之下,话语代替着气泡吐出。

  “我觉得,是不应该让奏知道的事情。”

  “这样?”

  “嗯……工作上的,没必要和奏讲哦。不会伤心吧?”

  “不会,因为我对这种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呢……”

  不过,如果是病人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同事间发生了什么,可以的话还是和我说比较好哦?

  连这样的话,我也没有说出口。

  ……那是自然的吧?

  这几乎就是我为了缓和气氛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应付话。

  我觉得,那一定是因为“程度”的不同引起的。

  放不下心来…

  我现在应该做的,有什么呢?一面回想着自己与她的过去,一边在脑海里反臽真冬对自己的愿望所说的话。

  不由自主地,就问了。

  “真冬现在还是喜欢着护士吗?”

  “欸?”

  “在经历了这几年后,有没有想要否定的想法呢?”

  ……………

  真冬有些逃避般移开了视线,我从浴缸的这一头挪到了真冬所在的那头,用双手将她的脸板正。

  “或许,有点改观。”

  良久,真冬开口了。

  “只是累的话…没什么。那时的我,果然是对现实没有多少涉猎。”

  “小时候的真冬,对于梦想描绘的形状本就是澄澈的呢。”

  那么,真冬是被一些人伤到了吗?

  “不讲理的病人,就算少也是确实存在的……但就算是那样也没什么。”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痛苦,精神不稳定,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太多情绪无从倾泻。我认为那是可以容忍的。”

  “…………”

  但是我不能。

  那些极端例子又是如何呢?他们就算对着这么善良的人,依旧能够蹬鼻子上脸吗?

  “只要看着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从不满和焦急开始往好的方向转变,我就会收获一种成就感。我想,这和奏拯救别人所得到的东西是殊途同归的。”

  “………是吗?”

  “我不像奏那样,可以创造出能拯救人的曲子…但是我希望至少能实际去做出能帮助到别人的举动。”

  “但是真冬比我要厉害得多,我是做不到承受那样的压力的。”

  “赛道不同,没有可比性哦。”

  “居然说赛道……”

  真是的。我小声嘟囔到,一半苦恼一半安心地与真冬对视着。

  有时候,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我。但是,一旦我起了探寻的心思,认认真真与她对视,真冬又会很快的移开。

  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不免会对此感到好奇,但是如果说去问这种事,不知道怎么的我又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一来二去我就把它当作了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虽然对彼此的了解相当重要,但是保留一些神秘性,在我看来也是必不可少的。

  完全了解对方的话很可能就会失去新鲜感……我的话对此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对真冬来说就不一定了。

  在我愈加了解对方的时候,因为两人间距离的改变,我在她心里的形象也会愈加趋近于完整。

  并不只是这样。

  尽管只是一种直觉,但是我的确感受到了虚无感。探寻和不安在我的眼里盘旋,最终碎裂成了犹豫。还是以后再说吧,我像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想说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洗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嗯。”

  “请让我解释。”

  “说。”

  因为真冬看起来相当诱人……这种话要是说出口了,我说不定会承受相当程度的怨念。

  “下次全部让真冬来……如何?”

  只要我能控制自己的话。我这么补充到。

  “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后路还是不要留比较好喔。”

  “非常抱歉。”我老老实实低下了头。在穿上内衣的时候,手部的指节发出了相当程度的声响。

  “……”

  “…………”

  “奏不酸吗?”

  “呃啊……那个,还好?”

  就算不去看镜子,我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在迅速散发着温度。差点就要变成只会哎嘿嘿傻笑的女人。

  “唉。”

  “那个?朝比奈小姐?”

  真冬的叹气中似乎包含了包含幽怨在内的一系列复杂情感。我的语调因此陷入了如同做了错事后才有的惶恐,然后不由自主用起了敬称。

  “奏自己解决吧,毕竟这是奏的错。”

  “好的…”

  真冬一边走着,一边用毛巾在自己的头上乱擦了一气。在身影就要从门扉消失时,大概是因为良心发现,啊,因为放不下我,拜托请一定要是这样。

  总之真冬还是停下了脚步。

  “真的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是。”

  虽然现在就想要这么说,但是果然不行啊。

  ………

  目光跟随着那道紫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不要说尚未干燥的头发,就算是肌肤也充满了水润的光泽。若是更往下的话……感觉成熟女人的魅力就会被完全暴露出来。

  非常抱歉,真冬……果然我还是觉得那是你太诱人的错。

  还是多努力克制点吧。我这么想着,慢了对方好几步进入了房间。

  

  如果觉得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可能会永远陷入以为人生真的可以安稳至此的错觉中。

  也许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真冬,我都没有了解到多深刻的程度。

  因为并没有真正的向对方袒露一切?并不是这样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从来就不是只靠一个人便能维系的事物。

  原本,我自认为自己对真冬能倾注一切。但是那空缺的几年时间,的确在认知的道路上割裂出了一道缺口。

  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要就能够做到的。

  也许是因为距离,也许是因为时间,也许,是因为一些人或有心或无意的干涉。

  事实上,除了当下,没有一物能真正牢不可催。

  25岁,在身为人的三分之一的这个坐标上。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发出了哀鸣。

26

  

  “宵崎小姐,还在和朝比奈小姐冷战吗?”

  看着星乃小姐传来的讯息,我倍感头疼地揉了揉眼角。

  我和已经成为了职业的星乃小姐现在是互利互助的关系,不过正因为曾经也是朋友,在工作外我们不至于什么都不讲。

  手指在桌面上打着节奏,我压下焦躁,思考着怎么样才算是合适的回答。

  真冬想要做什么,我全都明白哦。

  开始变得很晚再回来,开始减少与我相处的时间,然后,开始不再总是回来过夜。

  她并没有忙到这个程度,我明白的。

  减少我对她的依赖性……又或者说,真冬在为某件事做准备。

  真冬爱上了别人什么的,这种想法我从不曾有过。

  怀疑的萌芽一旦被栽下就会肆意的成长,我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会给它那样的机会。

  只要相信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这么说。

  “与其说是冷战……我们在给对方一个机会,这样说会更好吗?”

  “机会?”

  “真冬也许在等待着什么,我并不懂这些,我也不知道那个圈子有着什么样的事。只能等待着真冬的选择。”

  但是,好寂寞。

  我刻意让自己尽量的不去思考她的事情,可是一旦真正这么做后,我发现我得到了远超于平常的空余时间。

  对于我来说这也许是好事,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我并不能对此感到欣喜。

  “宵崎小姐为什么不去试着调查一下看看呢?”

  这么建议我的人,是一歌。

  “只是等待的话,被动的感觉也太过于强烈了,我觉得与其让宵崎小姐继续这样难受下去,不如实际去做点什么为好。”

  “这样吗?那,我会考虑的。”

  挂断了电话,我将LINE的交流页面点开,翻找起了两个人最近一次可以称得上是聊天的记录。

  “……两个月前。”

  在那之后,基本就只剩下了必要的问好,然后到了现在,连这种表面上的东西有时候也不会发了。

  明明连句式都未曾变化,在那串由二进制构成的句子中,排斥的分量却已经大于了疲劳。

  ……那么,用点非常手段我认为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这点上,我希望自己并不会被真冬甩开。

  

  “年轻人的嬉闹……不会觉得怀念吗?”

  “由真冬的妈妈来说这种话,不会觉得维和吗?”

  “现在加那样的前缀又是为了什么呢?”

  对方的笑容给了我一种既视感。

  但是,不止是那样。现在的她,对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长辈与晚辈间应该有的了。

  “因为这是和真冬有关的事情,或者说,您也可以叫我真冬的女朋友。”

  这样的话就扯平了吧?

  “宵崎小姐真是爱说笑。”真冬妈妈真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甚至揶揄地捂住了嘴。

  这种感觉让我心中的不安开始酝酿。

  “真冬她最近和你有发生过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不过呢。我对真冬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悲哀。”

  “………长进了不少呢。”

  “您的话却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改变?宵崎小姐觉得改变就是好事吗?我倒是认为,有些成长只是会让人活得更辛苦而已。”

  我抬起了右手,食指往对方的方向一指,然后转过来对准了自己。

  “比如我?”

  “那就要看宵崎小姐自己是这么想的了。”

  我突然很想笑。

  “您觉得活得辛苦就是错误了吗?”

  “…至少人都是想要趋利避害的。”

  “可是啊,我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您觉得,女儿的离开让你感到辛苦了吗?”

  咔哒。

  真冬妈妈的脸上似乎有什么碎裂了。

  “……我只是好心来劝的陌生人而已,而且恐怕今后也不会在和宵崎小姐有什么交集。”

  “那就多谢了您的好心,这场交谈很令人愉快,我学到了很多曾经没有接触过的事情。那么先走了。”

  大致的情报都已经掌握了,没有必要再和对方纠缠下去。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你和真冬是不可能成功的。”

  背后的人在讲诉着老土到不能再老土的台词,我没有回过身来,只是耸了耸肩。

  “你根本就不在意她,难道你就不知道,她为了逃离你她连住处都已经换掉了吗?”

  ……………………

  我早就知道了。

  “这不劳烦您操心,毕竟早在高中的时候,您就已经无法再与自己的女儿见上面了。”

  留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向真冬发了一条类似于通知的消息后,静待了十分钟,我按下了通话键。

  这十分钟是留给她的。

  电话的铃声在那空响,真冬的声音以歌词的方式传达了出来。

  ……此刻她的嗓音对我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炽焰在燃烧着,无从缓解。

  电话是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接通的。

  “……你在犹豫什么?”

  劈头盖脸就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的是我吗?我下意识的一惊,捂住了嘴。

  “不…我是想……”

  “奏,你都知道了?”真冬的声音异常平稳,好似我的反常一直在她的预测之中。

  “真遗憾。”

  “…………你说什么?”

  “就是奏听到的那样。我认为奏不知道这件事才是最好的。”

  不论是词句,态度,亦或是她的选择。

  每一处每一处,都在激起我的怒火。

  呼吸变得急促,冷汗从额头渗出,耳朵旁边传来了撕裂的空响。

  我头晕目眩了起来,身子软软的,靠着墙维持站立的姿势。

  绝对是故意在激我,这点我再明白不过。

  ……即便是现在也要?

  “够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明明,只要放弃掉!”

  “我也有自己的原因与坚持,所以我不会离开这个位置。”

  “为什么?明明以真冬的能力,不去那家医院也可以……”

  “有合同在,我离不开这里。”

  “这种公司有什么好呆的?”

  “奏。”真冬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你的声音太吵了,会打扰到病人休息。”

  “………”

  我突然间就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一年。

  重复,再重复……一切回到了原点。现在的真冬就是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在那个时候,有绘名,有瑞希,有miku。

  现在呢?

  她们两人都去到了过往,sekai也因为真冬愿望的达成消失在了回忆里,然后,就连他们的离去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事到如今,剩下的只有我。

  ……只有我。

  看似成长了,却在其它地方退步了的宵崎奏。

  ………

  是这样吗?真冬?

  “如果我执意要打扰呢?”

  “…什么?”

  “回来,真冬。合同的事我来想办法。”

  “奏又能想什么办法?那条约并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那么,就把它交给我看看吧?”

  “…不行。”

  “那我就会亲自去医院找你。”

  “你这是在打扰公务人员。”

  “……你就这么不想把我牵连进来吗?”

  “…………”

  “我每天就过来。”

  “不行!”真冬激动了起来。“奏就算来了,我也没空去见你…”

  “那,休息时间又是如何呢?”

  “………不要过来,好吗?”

  “真冬明白我的。”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彼此都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随后,以挂断为终结。

  ……我真的有勇气去当面质问她吗?

  对真冬,对真冬与我之间的联系,我又该做什么好?

  很受伤,很生气,然后,很心疼。

  所谓潜规则就是这么回事吗?

  真冬的妈妈……她想要的,就是这个?

  仅仅是因为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好,就把女儿的人生扭曲到这种程度。

  靠着人脉……来逼真冬走向高层,间接完成她的私愿。

  我无法对抗他们,真冬也无法对抗他们。

  所以?

  就因为这种……明明只要……跟着我就足够了。明明只要愿意舍弃护士这个职业,跟我走就够了。

  但是你知道那是她的愿望。

  我的心底有声音在这么诉说着,但是被现在的我视若无睹。

  不能理解,果然不能理解。

  就算不能去见她,能影响她的方法,也还多得是。

  

  啪!

  我一只手有些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反作用力震得我手掌和手腕有些发疼。

  “我送的是家里的花,怎么就影响到你了?”

  “所以说…我没有那个时间去照顾它。”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只是在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份快递。

  “在家里,它才能好好活下去。”

  “事到如今,你还认为她只能对一切束手无策吗?”

  “奏…我没这么说,只是……”

  挂断电话的人,是我。

  

  “你真的要这样?”

  “只是一朵花而已。真冬就这么想和我断绝一切联系吗?那要是在哪天,我们连联系方式都失去了呢?”

  “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认为那对奏来说也是存在着意义的,不是吗?”

  ……彼此间的气话,就是这样的。

  哪怕在心里在怎么告诫自己,伤害也不会就这么消失。

  

  就这样,花被培养然后在两处往返,包装盒装上又被拆开。我们之间的气氛也达到了相当僵硬的一个点。

  

  “真冬是…笨蛋!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奏自己才是什么都不懂!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吗?”

  “够了,够了。我明天就会来找你。”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逼迫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我放下了狠话后就直接挂断了。

  …………

  静默着,静默着,我突然猛地将桌面上的梳子掷了出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响,玻璃碎片滚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往下一看,地上白花花的尽是细小的锐利,我目视前方,眼中所见尽是碎裂的自己。

  有种相当不妙的感觉。

  我开始连前方的脚下都看不清了。我如果失去真冬的话,会如何呢?

  我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很多次,在一起作曲的时候,在一起同枕的时候,在肢体接触的时候。

  就算再怎么假想自己与对方的分离,当真正要面临那一天时,我也依旧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有的东西,是再怎么准备也无法习惯的。

  也许明天,我与她的故事就会迎来终结……我有这样的预感。

  终结…吗?

  也许,也许那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仍然会有另一个阶段在不远的将来开始。

  这么向自己做出无根浮萍般的保证,也只是试图往自己的背上再添加一部分重量……仅此而已。

  没有压力,我会变无法清晰自己的定位。因此,当我把压力上升到只能继续往前走,对应这种情况的程度以后,我能超越自己的想象也说不定。

  希望……一切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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