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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车，但冷翠的车看起来很贵，因为它比一般的车长一些，后座也更宽敞。

不过冷翠本人倒并不比其他人更大，在我看来，她从头到脚都是平均数，除了智商和容貌——虽然听起来这就已经够突出了，但是在所谓的“后宫”里面，容貌这个因素的权重已经大大降低了。

所以冷翠可以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而已，当然，我听说她本人性格十分外向，待人热情之类的。但那些个性——就像我的人性一样，在按下催眠按钮的瞬间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你身上有什么录音设备吗？”看到冷翠拉开车门，我也顺势坐在副驾驶上，开口问道。

“没有。”

“车上也没有吗？”

“没有。”

看来她虽然聪明，但不卑鄙。

“那么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发现雪雅出了问题。”

“具体地说？”

“我发现雪雅身上的涂鸦消失了。”

“你们还会互相看裸体？”

“两天看一次。”

“为什么？”

“我是雪雅的主人。”

我不知不觉间挑起眉，盯着表情空虚的冷翠的脸庞：“你所说的主人是什么意思？”

“荼月没有空闲时间管理雪雅的事情，所以交由我负责。”

“负责什么？卖淫？”

“确切地说，是卖淫之前的准备。”冷翠用平淡的声音回答。

我咬住嘴唇，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对这一切感到愤怒。

有一种抽身的冲动，但这是不对的，见到处于困难中的人应该实施帮助，虽然这听起来只是自我满足的伪善，不过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有人做了错事，需要矫正。

朴素的道德主义。

我接着问：

“你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荼月会让你负责雪雅的事情？”

“因为我有钱。”

我还以为她会回答“因为我很聪明”之类的。

但是考虑到我们所处的这辆车的……外观，我也差不多能猜到这个事实，只是不太想象的到而已。

所以，应该怎么办呢？

我靠在副驾驶的位置，慢慢地思考，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找到荼月，让他放弃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但在那之后还得去对付他潜在的客户——或者说狐朋狗友。

当然，也可以甩手让那个男人自己解决问题，不过如果那个“后宫”是以一整个团体集合的力量才能维持现状，那么不能够依赖其他女人的荼月可能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件事，到最后八成会回到一个让我自己频繁地做售后服务（催眠）的情况。

另一个思路则是让他的女人们自发反抗整件事，先不说冷翠是有钱人，学生会主席姜铭是众所周知的官场家庭，如果她愿意，那在解决麻烦这方面显然会比我，也比其他人更有效率。

而我有催眠APP，我当然可以直接让那个女人做我想让她做的事。

嗯，我在心里得意地点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没有反应的冷翠，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想吃烤肉，请我吃吧。”

“好。”

烤肉好吃。

10

当然，并不是说直接找到那个叫姜铭的学生会主席，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在我的设想中，最好是把受害者们——或许还有帮凶们——都（利用催眠APP）联合起来，这样无论是做事还是控告都会更方便，所以接下来无论是哪位“后宫成员”，我都会启动催眠。

第二天，当我面对学校食堂的西红柿炒番茄怀念昨晚的烤羊肉的时候，一个人把餐盘放在我的面前。

抬头，是那个用头发遮住半张脸的女学生。

我看着她，她也罕见地透过那头黑发看着我，就好像我的脸上开了一朵紫色的牵牛花似的。

“你好？”迫于气氛，我还是先开口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这是一句诘问，但雪雅的语气就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完全没有气势，反而像是处于被不安所淹没的边缘一样。

听上去就像是催眠失效了。

——催眠失效了。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所谓的催眠，但明明成功过的事情事到如今突然失败反而更加不合常理。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边维持着视线相对，一只手打开催眠APP，在分页栏找到个人档案……

找不到。

只有冷翠的页面。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啊，这种感觉我记得，是在小学没有写作业而上床睡觉时的不安，明知自己做了错事的恐慌。

我确实做了错事。

但是，这应当是有余地的。

我举起空着的一只手，做出等一等的手势，说道：

“我们谈一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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