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笑着说，给女性看病时，首先要怀疑的就是检查是否怀孕，这是当医生后最先学到的技巧。

“我不敢相信，这是不可能的。那家伙肯定是在开玩笑。”

真琴连连否认这个可能性。

“无论如何，明天我们去妇科医生那里再检查一下吧。”

“我不想去。我绝对没有怀孕！”

尽管真琴坚决拒绝，但她的恶心感并没有消退，无法进食，所以她还是勉强去了妇科医院。

“恭喜你，你怀孕了，毫无疑问。超声波检查也显示出了胎囊。看，这是检查结果。”

即使看到打印出来的照片，真琴仍然坚称这是个错误。

“虽然我们还无法确定确切的孕周，但大约是6到7周左右。再过几周就会更清楚了。”

听医生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是确认真琴到底是女人还是变性人的日子。我记得当时好像没戴安全套。正好是6周前，所以跟医生说的刚好吻合。

尽管真琴一直在拒绝怀孕的可能性，但她的恶心感仍然很严重，无法继续工作。她不得不以食物中毒为理由，请了病假。

一个月过去了，真琴的恶心感仍然没有缓解，最终她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在住院期间，通过超声波检查确认了胎儿的心跳，真琴别无选择，终于承认自己怀孕了。

“你打算怎么办？要生下来吗？”

“我也不想相信我真的怀孕了，但既然怀了，就别无选择，必须生下来，对吧？而且这也是源太你的孩子。”

“你一直在服用雄性荷尔蒙，你觉得会有问题吗？”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因为自从嫁给源太之后，我每周只服用一次。”

“如果宝宝有先天缺陷怎么办？”

“那时候再说吧。毕竟我不打算再怀孕了，只能生这一次，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你难道不想要这孩子吗？”

“我想要。绝对想要。”

我当然，没有不想要孩子的理由。如果真琴之后不想再怀孕，那么我们只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只能祈祷雄性荷尔蒙不要对这个孩子产生影响。

“你这样是没法工作了吧？”

“嗯，恶心得这么厉害，根本无法工作。等孕吐反应消失，肚子也就凸起来了，怀孕的事情就会暴露了吧？一个牛郎竟然会怀孕，肯定会被当成笑柄的。”

“那就跟店里请个长假吧。”

真琴勉强同意了，表示没有办法。

“不过，这样我们就没收入了。”

“那没关系。我还有父母的死亡保险金，直到生下孩子之前都能勉强维持。”

“我觉得现在还不能用，源太父母的保险金。有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得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还是个学生，还是个没工作的学生，我也没有其它的收入来源。”

“虽然考上公务员之后就有工资了，但也要考上才行，而且即使考上也要等到明年春天正式找到工作才能拿到工资。”

“那我们怎么办？看来只能动用我父母的保险金了。”

说着，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真琴注意到我的想法，说道。

“我和真琴不同，我并不是想变成女性，只是打扮成女装工作而已。”

“但是……”

“不然，还有其它办法吗？而且这挣钱的速度也很快。”

“虽然我不赞成，但如果源太想做的话，我也不会阻止。”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去。”

真琴垂头丧气地说，要是怀孕了也能继续做这份工作就好了。

我到了被称作小鸟依人的变性人酒吧，告诉妈妈桑我想正式在这工作，她立刻就同意了我的要求，让我在这工作。

我换好衣服，化好妆，戴上假发，爱美就再次诞生了。

（呵呵，好久不见了。）

我穿女装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从今晚开始，妈妈桑就要我正式成为陪酒小姐，跟客人坐在一起喝酒谈天，而不是只做个送餐酒的服务员。

“等你熟悉招待客人的技巧之后，还要学习跳舞，到台上参加表演。”

妈妈桑这样告诉我。虽然我实在想不出自己站在舞台上跳舞的样子，但我还是答应了。

曾经对我表示想要我处女之身的中年男人伊藤先生来了。

“哎呀，好久不见了。最近没见到你，你过得怎么样？”

“是啊，他不让我来。”

“啊？你有男朋友了？这么说你已经不是处女了？”

“伊藤先生，剩下的你就自己想象下吧。”

“该死，真遗憾。”

他说着，喝下一口兑水的威士忌。

“看样子，你的胸部还是塞着胸垫吧？”

他用手戳着我的胸部说。

“啊，不要啊。那样会感觉到的啦。”

“别撒谎了。刚才的感触明明是垫子的感触。”

我伸出舌头撒娇道，被你发了。

“爱美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家伙。我以后每次都会点名你的。”

伊藤先生这样说着，并承诺成为我的常客。

凌晨1点，我换好衣服离开了店，往公寓赶去。虽然知道已经是深夜了，我还是急匆匆的往家赶着，希望早点上床休息，明天好去看望住院的真琴。

回到公寓，洗完澡后，我准备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男式内裤，但我停下来思考了一下。在真琴生下孩子之前，不，直到真琴康复之前，我都必须在变性人酒吧工作。这可能需要至少一年以上的时间。

即使我通过了公务员考试，但在被录用之前，如果被发现我穿女装在变性人酒吧工作过，也会被取消录用资格。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不得不女装。那么，就只能放弃成为公务员了。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上学的理由了。已经交了的学费也就只能浪费了。

这样一来，我也没有穿男装的理由了。在男性形象和女性形象之间来回切换太麻烦了。如果一直女装就轻松多了。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把男式内裤放回了柜子。真琴以前穿过的女装用品还没丢。我和真琴的身高也差不多，尺码基本上没有变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拿出了一条黑色带有红色刺绣的胸罩。

（在真琴能工作之前，一定要加油。）

我穿上了妈妈桑给我的，变性小姐们专门用来束缚小弟的紧身内裤。虽然睡前不穿也没关系，但上班前再穿也很麻烦，而且我也有必要习惯这种小弟被束缚起来的不适感。

我把睾丸塞入体内之后，穿上了紧身内裤，这样跨下的隆起就几乎看不出了。我在外面再穿上一条普通的女性内裤，上身穿上带有衬垫的胸罩。

（腰部要是再细点就更完美了。）

我看着镜子这样想着。穿上睡衣躺到了床上。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感到下体有些疼痛。是早晨的勃起。我解下抑制住我小弟的那条紧身内裤，锅下腰将竖立的小弟对准马桶。因为勃起的缘故，我无法站着小便。

我脱下睡衣，穿上黑色的连衣裙。腰部的赘肉有点多。坐在真琴以前用过的化妆台前开始化妆。我前几次在酒吧工作的时候学会了化妆，所以没问题。真琴以前用过的化妆品也还都在。

（嗯，完美。）

最后戴上真琴也戴过的假发。变成了堪比真琴的美女。

（或许夸大了一点？）

我一边洗衣服一边准备早餐。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所以一点都不为难。吃完早餐后晾晒衣物，拿着包离开了公寓。

"你好。"

一位住在同一栋公寓的女性向我打招呼。虽然我们并不熟悉，但因为住在同一个公寓，所以她过来打招呼。我也回应了她的问候。

真琴以前白天出门的时候都是女装，所以这位女性看到我穿着和真琴相同的服装和发型，把我误以为是真琴了。即使她认为我不是真琴，我想她也不会认为我是个男人。我的女装完美无缺。

我坐上公交车去了真琴所住的医院。

"哎呀！？你是穿着那样过来的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但是......"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

"我虽然知道你在小鸟依人酒吧工作，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那么，我可以把这话当成是夸奖吗？"

"啊啊。你连说话的语气也这么女性化了？"

"呵呵！因为我练过嘛。"

真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孕吐还严重吗?”

"还很严重呢。吃不下东西，你看我是不是又瘦了。"

"你并没有瘦很多。"

"是吗？"

我觉得她可能确实瘦了2到3公斤。我们一起吃了在医院门前买的柑橘。出了医院，我在小超市买了点东西就回到了公寓。

我提前做好晚餐，只用了5分钟就吃完了，然后认真化妆，5点半离开了公寓。

坐电车去小鸟依人。在电车上，有人碰了我的屁股。肯定是痴汉，这证明我扮得女装很成功，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哎呀？你就这样直接来的吗？"

因为我之前都是以男性形象去店里，所以妈妈桑很惊讶。

"换衣服太麻烦了。特别是内衣。"

"真不愧是爱美啊，你是真有天赋，即使在明亮的地方也和女性没什么区别。"

既然已经得到了妈妈桑的认可，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表演开始了。我站在舞池中，看着和客人一起跳舞的变性小姐们。

她们穿着桑巴舞者般的华丽服装，摇摆着丰满圆润得屁股。身穿没有遮住乳房的艳丽礼服，炫耀着她们丰满的胸部。

（虽然我会跳舞，但是没有那种丰满的胸部，所以穿不了那种艳丽的礼服。）

等真琴生完孩子以后，她就会彻底变成男人吧。那样的话，我变成女人也应该没关系吧。做个隆胸手术，就能参加舞台上的表演了，而且工资也会更高。

（我应该跟真琴商量一下。）

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一边看着变性小姐们那丰满的胸部。

关于隆胸的话题我并没有立即告诉真琴，而是在那之后的第10天。

"啊啊？你想隆胸！？"

真琴听到我的话，惊讶地说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但源太并没有性别认同障碍之类的困扰吧？"

"完全没有。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喜欢自己是男人的事实。"

"那为什么要隆胸呢。"

"因为真琴会变成男人嘛。"

"啊，嗯，也是吧。"

“如果真琴要回归女性，那我也可以回归男性，但如果真琴要成为男性，那我就只能成为女性了，不是吗？”

“虽然是这样。可是，你真的确定吗？”

“孩子还小的时候还好说。但是等他长大了，发现父母都是男人的话，那不就太奇怪了吗？至少对我来说，有对胸部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

“我明白了。不过，你这么轻易就能放弃男性的身份吗？”

“我怎么会放弃男性的身份呢。只是做个隆胸手术，如果不需要了，还可以取出来啊。”

“啊，啊啊。是这样啊...”

真琴似乎以为我会彻底放弃男性的身份，做变性手术变成女人。但我并没有打算走到那一步。

“那好，源太，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不过我觉得，与其做隆胸手术，不如先吃雌性荷尔蒙，如果效果好的话，乳房的形状会更美观。还有半年的时间，直到孩子出生前，应该就能长起来了吧？”

“啊，是啊。那或许更好。”

我们达成了共识，决定先尝试服用雌性荷尔蒙。

在小鸟依人的妈妈桑的介绍下，我去了一家妇科诊所。

“哦，你患有性别同一性障碍吗？”

一位留着白胡子的医生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问道。

“是的。我从小就想成为女性。一直犹豫不决，直到去年冬天我的父母在事故中去世了。因为没有束缚了，所以我决定按照自己的心愿生活。”

我打算伪装成性别认同障碍患者，因为这样更容易获得雌性荷尔蒙。当然，这位医生对这些也并不在意，他跟我聊了两句，就给我开了雌性荷尔蒙的处方。

医生在我的左臂上注射了一针之后，我拿着医生的处方到药房拿到了两种药物。回到公寓之后，我就把白天的用药吃了下去。我对服用雌性荷尔蒙并没有感到丝毫犹豫。

在大约两周的时间里，恶心和头晕一直伴随着我，但不知何时就消失了。

“长时间把睾丸塞在体内，会导致癌变的可能。”

在第二次检查时，医生告诉我这样的事情。

“为了增加雌性荷尔蒙的效果，最好将睾丸摘除。”

真琴说她再也不打算怀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留着睾丸也没用了。我也根本不打算让另一个女性为我生孩子。

“摘除睾丸，需要住院吗？”

“不需要住院。而且，我们这里也没有住院设施。早上做完摘除手术，到傍晚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当然，不能剧烈运动，包括性行为在内。”

“那就拜托了。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星期一。”

星期一是我在小鸟依人休息的日子。

“好的。我们就决定下周星期一动手术吧。”

我决定在三天后的星期一接受摘除睾丸的手术。

到了星期一，我早早就起床，洗了澡，按照医生的要求剃了阴毛。

在不到早上9点的时候，我到达了医院，在护士的吩咐下，我换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这家诊所虽然没有住院设施，但手术室的设备却很齐全，因为这里每天都要做堕胎手术。

我躺到手术室的硬板床上，张开两腿，护士用皮带把我的双腿固定在床上。手术室里只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他们都没有换上手术服，只戴着塑胶手套就开始了手术的准备。

"那我们开始吧。"

护士在我的睾丸上涂上棕色的消毒液。

"我们要进行麻醉了。可能会有点刺痛，请忍耐一下。"

跟本不想护士说的只有一点点痛，麻醉针扎在睾丸上的瞬间真的很痛。虽然很痛，但我忍住了。

"好，开始吧。如果感觉到痛就告诉我，我会增加麻药的用量。"

虽然能感觉到手术刀切开睾丸的微弱刺激，但并没有感觉到痛。过了几分钟后，右侧腹股沟传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痛感，那是因为医生正用剪刀剪断输精管和血管，并用线将没有睾丸的阴囊缝合起来。稍后，左侧腹股沟也出现了相同的痛感。

"好了，剩下的就是完全缝合了。"

几分钟后，摘取睾丸的手术就结束了。我看了看手表，整个过程不到30分钟。

快傍晚时，医生检查了我的伤口，他再三叮嘱我不要进行剧烈运动。我从护士手中接过消炎药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走路时有一点轻微的疼痛，但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只是，胯下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它们已经不在了。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癌症了，雌性荷尔蒙的效果也会显现出来。）

我没有后悔的感觉，反而还有一种成就感。

（真琴知道后，一定会感到惊讶吧。）

我没有跟真琴商量，我要摘除睾丸的事情。因为我觉得那完全没必要。相反，她还很可能会支持我做的这个决定。

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东西，因为必须吃抗生素和止痛药，所以我在家庭餐厅点了个汉堡。尽管我很饿，但只吃了一半。

回到公寓后，我立刻换上衣服，躺在床上。由于有些疲倦，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后上完厕所，我拿着手镜回到卧室，瞥了一眼下体。已经空空的阴囊袋悬垂在双腿之间。中间有一个伤口。疤痕呈垂直状，由五根线交叉而成。

“虽然很恶心啦。”

我记得医生当时很开心地说过这句话。虽然我当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现在我明白了，很恶心啦和5根缝线是谐音。

（伤口很干净，也没有发炎。）

我按照医生的指示涂了软膏。在内裤上放了卫生巾。感觉很奇怪。因为会触碰伤口，所以我没有穿压住阴茎的紧身内裤。

早饭后，我服下了两种不同的雌性荷尔蒙、抗生素和止痛药，总共四颗不同的药物。我觉得没了睾丸之后，雌性荷尔蒙的效果肯定会更加有效。

我继续回到床上休息。到了傍晚，在上班前，我去看望了在住院的真琴。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估计下周就能出院了。”

“是吗？快点康复回家吧。没有你的公寓，感觉好寂寞。”

“我也很像能早点回去和你在一起。”

尽管她怀孕了，却还是在用男性的‘我’。虽然我提醒过她要小心发言，不要被护士发现，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

【注：日语中男性和女性会用不同的‘我’。】

“爱美，我觉得你今天的感觉有点不同。”

“哦？哪里不同？”

“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点。”

可能是因为摘除了睾丸的原因吧。

“那我走了。”

我在真琴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就走出了病房。

小说相关章节：023赎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