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片刻后，萧文文叹息道

「陈皮，我们永远都做朋友，好不好？」

陈陂苦笑道

「朋友吗？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既然你说你的世界永远也不会有『恋人』的关系，那朋友的定义你总能说清楚吧？」

萧文文无奈道

「你这么问让我怎么回答？我非得把朋友的概念抽象成一条条规则的定义告诉你吗？」

「然后你拿着一本名为『朋友定义』的规则，见到每一个人都一条条去看是否匹配？」

随后萧文文换了一种调侃的语气道

「就你这死板的样子，活该你没有女朋友！」

「有些东西是不可序列化的知道吗？」

「我无法通过语言和文字把我完整的思维传达给你」

陈陂没插话，就一只手扶着脸，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

萧文文一本正经地继续解释道

「概念在人的脑子里，并不是抽象定义好的一个个很具体的东西」

「你观察到的所谓『概念』，只是记忆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被投影降维之后的一种具体结果而已」

「比如你问我，朋友的定义是什么，那我就举个例子随便说一个点吧」

「可以像我们这样一起吃饭聊天，这就属于朋友的特质之一」

萧文文看了一眼有些听懵了的陈陂，露出了个微笑后继续道

「好了，你以为这就是一条定义了吗？」

「这只是一条我总结好的陈词」

「实际上，就这么简单的一条，其本质都复杂到你难以想象」

「甚至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刚刚说的那条为什么会属于是朋友的特质」

「这里我找不出逻辑，或者说逻辑太复杂了，我看不懂」

「这是基于我所有的记忆浓缩而成的一种『结论』」

萧文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继续道

「所以，即便两个人的记忆共享，也只是像看电影一样『浏览』而已，概念是无法百分百传达的」

「如果概念真能够精确输入到人的脑子里，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这意味着，一个人的记忆、人格、思想，全都可以被随意篡改」

「而且如果真有了这种技术，人根本就不用学习了，直接把所有知识注入到脑子里不就行了？」

「知识本身也就是一个个的概念而已」

停顿了几秒后，陈陂见萧文文终于说完，笑着道

「你还说我死板？你自己呢？一言不合就开始飙技术话题」

「我们刚刚明明是在聊一个……」

「……」

「……算了……刚刚那个话题还是打住吧……」

「我感觉再聊下去，我们就要搞不明白什么是『朋友』了」

「……」

「我得向你道歉，今天我的情绪有点没控制好……」

听陈陂这么说，萧文文那可是求之不得。她知道先前的话题聊下去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连朋友都做不成。可是以她的立场又没法单方面终止这个话题。所以只能配合着陈陂，把话题引向更安全的方向。

萧文文连忙附和道

「嗯，你快回去看看那个被你锁在实验台上的女生吧」

「你出来吃饭已经很久了，实验台毕竟不是睡眠舱，不适合放置的」

「别把人家弄出什么毛病来」

最终，两人关于「朋友」的危险话题还是突兀地安全着陆了。不过有了这一次之后，两人也算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萧文文明确知道了陈陂的心意，而陈陂则是知道了萧文文知道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破坏两人的「朋友」关系。虽然萧文文刚刚没有展开介绍她对「朋友」的认知，但实际上，萧文文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的世界永远都不会有「恋人」关系。

所谓的「恋人」，一条核心的特质就是一对一的。再往后发展就是固定伴侣，是婚姻。而没有了这样的一对一关系，并不意味着萧文文就是封闭自己内心。相反，她是一种比普通人更加开放的状态。

如果陈陂能找到一个有理有据的说法，萧文文或许还真能以「朋友」的身份和他做身体上色色的事。这对于一般人的「朋友」关系是很难想象的，萧文文正是因为她的开放状态，所以才可以允许一些超越普通「朋友」能做的事存在。

另一边，小宁看了一眼手机消息后满脸兴奋的抱着苏觅红道

「觅红，我已经和萧文文约好了」

「今晚我们就可以去找她，顺利的话你那失控的尿意今天就能恢复」

苏觅红被主人突然这样主动抱住，就开心到脸上都在开花。至于尿意的事，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毕竟她的尿意只是在 90% 的位置，比起她之前所承受的足足 150% 的尿意，这已经很好了。

苏觅红一边把头埋在主人的胸前蹭着，一边开口道

「嗯……谢谢主人……」

小宁摸了摸苏觅红那趴在自己胸前的头，顺着她的双马尾捋了捋，叹了口气道

「不过萧文文那家伙，一直在暗示我们再去给他贡献点爱液」

「你觉得……」

还没等小宁说完，苏觅红就抢答道

「要！我要！」

小宁愣了一下，皱眉道

「你干嘛啊？」

「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

苏觅红的手就正面紧紧环抱住主人，听到主人的问话她的身子紧了一下，抱得也更加用力了。

小宁无奈道

「那个很不好受吧？」

「我反正是被情欲腌制了一整个晚上，根本不能释放，实在太惨了」

「要不是因为酬劳丰厚，我才不会去干」

苏觅红当然是开心啊。因为……她那一次夺走了主人的完璧之身，能不开心吗？其实在之前提到萧文文的时候，苏觅红就在幻想这件事了。只是她不敢主动提，只能等着主人自己提起。

小宁把「贴」在自己身上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苏觅红给「撕」了下来。看了一眼苏觅红的表情，就基本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之后坏笑着冷哼了一声道

「哼，原来你想着那种事啊？」

「难怪你会兴奋起来，难怪你回答得那么利索」

要是别的事苏觅红可能装傻，但这件事，她根本就不想伪装，点头道

「嗯，主人……可以吗？」

「那种事我上回根本没体验够」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主人永远保持那个状态」

「那个实在是……太棒了……」

小宁一边思索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哦？永远……吗？」

「你的说法好色啊……」

「要是那个状态我不会被情欲折磨，也可以像你一样舒服的话，那倒可以考虑」

苏觅红闭着嘴没说话，她心中其实是有不同想法的。

当时主人吃下了萧文文提供的那让人无法绝顶的药，然后在那台设备里和自己一起承受着强烈的催淫电磁波。主人可能觉得不太好受，可是主人那个发情到爱液狂涌的状态，就好棒……自己很喜欢……

不过……如果主人真的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要求主人为自己去承受不喜欢的事……

小宁望着苏觅红的眼神，皱了皱眉道

「觅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被这么一问，苏觅红就开始眼神闪躲不知道如何解释。

小宁厉声道

「快说！不许瞒着我！」

苏觅红傻笑了一下无奈道

「主人刚刚说的那个『被情欲折磨』的状态……我觉……哦不……觅红觉得超级可爱……觅红超喜欢的……」

「不过……如果主人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

苏觅红说一半就突然换了第一人称。似乎是她觉得这时候不应该用「我」。

小宁看了一眼苏觅红那纯澈的眼神，看起来并没有在说谎。于是叹了口气坏笑道

「原来如此，那下回有机会试试好了」

苏觅红眼睛一亮道

「真的？」

小宁坏笑道

「嗯，当然是真的」

苏觅红还是将信将疑

「可是主人不是不喜欢那种吗？主人觉得那很难受」

「主人是因为觅红喜欢，所以专门为觅红做的吗？」

说到这里，苏觅红满脸都是糖。

小宁却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

「你想哪儿去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喜欢，那下回有机会让你自己尝尝那种滋味」

「可惜你现在绝顶锁定的状态，让你无法体会到那种」

「就像一个一直都吃撑的人，无法理解饥饿有多难受一样」

听到这里，苏觅红脸上的糖仿佛是被代谢成了酸一样，甚至还透着些许苦涩。不过她并没有用言语反驳。在她的世界中，只要主人想做，对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自己难受能让主人快乐的话，自己也可以去忍耐那份难受。

柳萌那边同样也收到了萧文文的消息。不过内容很简单，萧文文只是说自己会思考一下，并没有去评价，更没有给出有价值的建议。主要是，柳萌提的事太过深奥了，就算是萧文文也无法立即回答。

柳萌那边也没介意，本来她找萧文文帮助也只是让自己多一种可能性，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要让男生可以无限射精，这种事想想都离谱，可能完全没人研究过吧？

而且柳萌其实并不着急，因为她的能力实在过于强势。现实世界无法做到的，她也可以在幻境中设计出来。所以她打算下回在幻境里预演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过制造幻境的话，条件是很苛刻的，必须身体达到三倍多的普通绝顶快感的时候才可以做到。目前唯一靠谱的触发方式只有原生能力了。而触发原生能力目前还得何烁帮忙，这事就特别被动。

上回在和萧文文谈条件的时候，就提到了有那种可以给人制造快感的道具，并且萧文文说了下回可以提供。所以趁着萧文文在线，柳萌又咨询了一下关于那件道具的事。

柳萌得到的是好消息。萧文文说道具已经做好了，现在正在充能，等下回柳萌去技术组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直接拿走了。

那是为柳萌量身定制的改良版「便携式快感注射器」，可以瞬间给人输入 3.4 到 3.7 倍于普通女生绝顶的快感。而且持续时间 20 分钟。这已经比柳萌的原生能力更好用了。

不过这件道具其实是借给柳萌的，因为只能使用一次，之后就要拿去充能。而且充能的部分必须在技术组才能完成，并不是在家随便找个 USB 接口就能充电的那种。而且一次充能需要三天，算是这件道具最大的缺陷了吧？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没有诞生新技术之前，利用现有的技术去做产品设计的时候就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只能权衡与取舍。

这件道具的厉害之处是可以揣在口袋里带着走，随时都可以用。而且所提供的绝顶能量是额外供给的，并不会消耗人身体的能量。而且其中对精神力的依赖很弱，就算是普通人，虽然会造成一点点副作用，但勉强也能用了。

不过这用在普通人身上其实很浪费。毕竟对于三倍以上的快感，普通人不太能承受得住。有时候快感也不是越高越好的，超出承受极限的快感只会让人失神。就和超出承受极限的痛苦一样，让人无法留下记忆。

说到这点，戴渔心中是有着巨大遗憾的。因为她没有了三阶绝顶快感后半段的记忆。她自认为自己对于快感已经很能扛了，居然还有超出她承受极限的快感，这事就让她郁闷了好几个月。

不过好在前半段的记忆她有。而且那份记忆实在是太过硬核，就算有人能阅读她的记忆，读到那部分的时候也会因为自己的认知范围不够而看到的只是一堆乱码。

那份记忆，戴渔光是稍微去回忆一下，都能让她的情欲喷发出来。有时候甚至要去克制自己的回忆，把那部分记忆稍稍封印起来。

萧文文现在之所以有时间回消息，是因为他坐在了陈陂的副驾驶，是陈陂在开车。

嗯，萧文文和陈陂的关系，让她自然地坐在副驾驶。相比之下，戴渔和赵时堃那边，戴渔从来都是坐后排，感觉是很不一样的。或许坐副驾驶这件事，也属于是所谓「朋友」的特质吧？

今天的午餐如果抛开那迷惑的话题的话，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也难怪陈陂会极力推荐，不惜大老远跑过来只为吃一碗拉面。不过可惜的是，中间的话题有些扫兴，也不知是谁挑起的。

回到技术组后，由于顺路，萧文文就去陈陂的实验室里瞅了一眼。其实之前听陈陂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心实验对象的。毕竟实验台可没有睡眠舱那种常开式的生命维持系统，人不在的话是可能出危险的。

不过还好，一进门就看到了实验台上还在挣扎的女生，看起来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女生看起来已经是筋疲力尽，应该是这近两个小时的挣扎，把她的体力给耗尽了。

之所以会是如此，是因为陈陂口中的「绑在实验台上」是使用了一种很刁钻的绑法。

如果女生是像木乃伊一样被完全裹起来动弹不得，倒不会这么累。或者是四肢被完全打开大字形牵引着，其实也不会非常累。而陈陂这个绑法……真让人有点一言难尽……

「陈皮，你是故意的吧？」

萧文文用一种问责的语气对着陈陂道。

陈陂也是一懵，完全不知道萧文文这买瓜一样的发言说的是故意什么。

萧文文指着实验台上女生的腿道

「你这个绑法太坏了！」

「像是没绑一样，她的身体其实很自由，哪儿都可以动」

「但是却又哪儿都碰不到」

「比如手想碰乳头，就差个几厘米，就是碰不到」

「下面也是，她想夹腿，也可以夹腿，可是……」

「你却故意在最后几厘米的位置限制住他，让她膝盖都夹不到一起」

听到萧文文这埋怨的语气，陈陂笑着道

「哦？被你看出来了吗」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故意设计的」

「我就是想让她挣扎，她体内的药物因为挣扎可以加速吸收的速率也是我想要的数据之一」

「不过我不可以让她自慰，所以才在每个位置都恰好留了限制」

萧文文气鼓鼓道

「你看她为了夹腿，大腿那里都勒出血痕了」

「还有手腕，都破皮了！」

「你怎么能这样……」

陈陂摊了摊手道

「我这是正常操作吧？这点小伤去睡眠舱睡一觉就好了」

「你想想那些把实验对象折腾到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的，我这个已经很克制了」

「而且……我以前的手段比这残忍得多呢」

「就是因为认识了你……我才开始考虑实验对象的感受……」

萧文文愣了一下，白了陈陂一眼道

「你是不是又想绕回那个话题了？」

陈陂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萧文文对这件事如此敏感，无奈解释道

「朋友之间互相影响不是很正常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几千年前就有这样的说法了」

「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你难道一点儿也没有被我影响吗？」

见萧文文愣神，陈陂露出一个「朋友」的微笑，调侃道

「所以萧文文，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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