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五节 旋转染缸

“记忆都是碎片化的，我从那遥远漆黑、巨影重重的黑暗世界中瞥见了时空的裂隙，用这具尸体一路厮杀到了这里。”

姬天玲挠了挠自己头上的棕色纸袋子，那印刷着笑脸表情的黑色点点注视着乌特拉，让乌特拉觉得更加惊悚了一些。

“是吗？你应该是很孤独的人吧，这样孤独地穿梭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和这个时代。”

“不会，我的心里有使命感，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这里的人们，是和我们那个封建的年代一样腐朽没落的，在哪个时代战斗都一样是战斗。” 姬天玲抚摸了一下她腰间正在不断颤动的剑刃，那剑刃马上稳定下来，乌特拉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和警惕。

“这把剑，是活的吗？”

“是活的，你以为是剑，其实这是一只剑形状的虫子，这是它缩进壳里的形状，我这具尸体的脊柱里塞有雌性虫子，所以…当它颤动的时候，就是它发情的时候……” 姬天玲越说，乌特拉越觉得恶心，她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副身体与那个虫子交配的恶心场景了。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最后这具尸体里繁衍出来的剑刃，依旧听从我的掌控，也就是指挥它们的王后，是你们大脑中非常熟悉的虫群意识……我现在一共有十把剑，今晚不出意外就会诞生第十一把。”

乌特拉捂住嘴巴不想说话，难视的眼睛瞥向她，她总感觉现在和自己对话的人是一个控制尸体的虫子。

“也是如你所想，我的灵魂就在脊柱的虫子这里，这代表我的身躯可以替换，也可以操纵其他虫子深入其他人的脊柱，操纵他们；对我可以放心，我不会操纵你的。” 姬天玲跑过来抱住乌特拉，乌特拉被吓得不轻，又不敢推开她。

“你们闹够了吗？我们要去找周琦，再搂搂抱抱的话，乌特拉你真是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了。”

羽长梦一边说一边快步凑过来拉开两个人，乌特拉低下头，那些担忧的心情都因为姬天玲的自述侵占了；不过乌特拉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要害大家，应该不会说的那么全面。

“所以周琦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你这样是在乱走吗？羽长梦？” 乌特拉看着羽长梦往着海那边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海上，信我，我觉察到了……消失了？突然消失了？” 羽长梦看着失去光芒指引功能的爪刃，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吗？” 乌特拉看着羽长梦那副绝望的表情。

“如果不是死亡，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出来……可是……为什么……” 羽长梦扔下了爪刃，以往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开始崩溃，姬天玲面不改色的向着大海走去。

“干什么去！” 乌特拉忍着哭腔喊起姬天玲。

“死了的话，就去为了世人战斗，我不会失去我的目标。” 姬天玲一边说，一边脱下身体上的那些铠甲，拔出那把“剑”，剑的中心出现许多眼睛，黑色的壳出现许多裂纹，冲出那血红色的、充满獠牙的嘴巴贯穿姬天玲娇小僵硬的阴道。

虫子尾巴的摆动化为了她游泳的鱼尾，灌输着不久前吸收的贝利尔特的部分力量，喂养那脊柱里雌性的虫子；那虫子在姬天玲下面来回蠕动、抽插，顶着姬天玲的身躯在那海洋中游荡。

“周琦嘛，我见过你，在我的时代里，名为帝谜亚特的女人，我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姬天玲穿梭过那些核辐射的生物，飞速的在海洋中游荡， 下体流出那精液拉出的白丝，苍白僵硬的身躯，那乳房仍然保持着性趣最根本的柔软，被虫子伸出来的触手缠绕住。

回到现在。

“是棋则，这是棋则，怎么会这样，名为…女武神的棋则，我不是……将她杀了吗？” 贝利尔特看着墨羲明那装甲臂护上漆黑色的闪光点，不过这个棋则已经没有了意识，而且力量也微乎其微，但是墨羲明能有一小部分火焰棋则的权能，似乎是依赖这个棋则的来融铸进去的。

贝利尔特和墨羲明在公园里研究着这个闪光点，“在黎晓熠用的时候，我可没检测出来一点关于这个棋则的消息，应该是最近被点燃的。” 贝利尔特抚摸着臂护上那个如同希望一般的闪光点，心里感到了愧疚和当年属于自己的愚蠢和倔强。

“这一小部分火焰的权能，如今正在为了生存和你苟活的信念，转变为那极度微弱的棋则‘灰烬’，这不是好兆头；它将不会有任何能力，也不会把你变成棋者，只会让你在使用火焰的时候，不断燃烧寿命。” 贝利尔特盖住墨羲明手上的臂护，对墨羲明摇了摇头。

墨羲明点点头，贝利尔特这是在告诉自己，能不用的时候，尽量不要再用，不然燃烧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存在。

“向着什么方向奔跑呢。” 周破晓和陈天骄等人，四处寻觅倪克斯的存在，然而她的身影早已经在地球上无影无踪。

“能跟着两位元帅一同前进，真是荣幸之至啊……” 时月达的说话让陈天骄觉得很不舒服，距离感这样出现之后，不再像是过去熟悉的三人友谊了。

“别这样，照常叫就好，现在学校毁了一大半，我们还是同学，学生们暂时停课，如果开课的话，我们还是会回去上学的。” 陈天骄拍了拍时月达的脑袋，嘴里还咬着果汁的机械吸管，然而果汁早已经喝完了。

“黑尔，我的母亲，她生前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周破晓好奇地问起黑尔，黑尔摆弄着手里那千变万化的终端爱不释手，感叹着科技的进步。

“呃呃，啊？” 黑尔连忙收起终端，咳嗽了几声，“你母亲是对人民很在乎，对这个世界和文明很宠溺的人，和你比起来的话，她什么时候都在演戏和博弈之中，活得很累啊……”

“是……是吗？” 周破晓从黑尔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后悔自己没有多陪陪母亲，母亲也没有多陪自己，两个人互相爱着自己又都没有时间互相陪着各自的感觉挺不好受的。

“这个学校已经被毁的一干二净了，我们现在也申请不到出去宇宙的舰船。” 陈天骄看着那片正在慢慢重建的学校，那学校因为被棋则污染的原因，恢复建造的会特别慢，地区的水质和环境都在严重恶化。

“不，为什么白天会有星星，或者说是超出星星的光芒，那是棋则吗？” 黑尔看着那不断闪耀的光芒，条约已经被撕毁了，棋者们的进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意外。

蔚蓝色的护盾迅速启动遮掩住那些陨落下来的光芒，很快那些光芒在护盾的反解析下消逝了；所谓的反解析就是分解那些无意义概念的侵袭用的，看来这些就是庞大意志的侦查兵了。

“那个……巴洛特先生，全界戒备，不是棋则，而是我们所未能理解的东西。” 罗兰看着前方那些层层叠叠的巨人之影，还有那些不断向着地球陨落燃烧的人类化成的影屏石，他们在摩擦造成的燃烧中化为了那类似棋则的光芒。

倪克斯在那宇宙的尽头俯瞰，那些巨人的影子朝着方舟坠落，握着拳头砸了过来，罗兰的手上闪烁着水晶的光芒，她隐约看见前方有一个影子是对着方舟伸出手的。

“安！朝着那个伸出手的影子行进！” 罗兰和安一同推动拉杆，将马力拉到最大，冲向那无人抵达的绝境，方舟的全身都被那些影子层层剥离，罗兰毫不畏惧的逼近那个巨影，以至于她的身躯都要被影子吞噬。

“罗兰！？”

“好痛！” 罗兰的全身被那些陨落的光芒和星星贯穿，大片大片的鲜血飘散开来，此时的她千疮百孔，在那强烈的风中被吸向影子里面去，安也跟着奔赴过去。

灼热的光芒和剧烈的辐射充斥着罗兰的身躯，她的全身都在水晶化，爆绽出那些蔚蓝色的水晶，记忆住了“巨影”，时空的裂隙在强大的冲击之下展开。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兰一半的身躯化作陨石穿梭时空的桎梏，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球上，贯穿了那个男婴的身躯。

“罗兰！？” 安伸出手嘶喊着，罗兰只剩下一半的蔚蓝色的水晶左半身躯与那束光芒贴合在一起并生长新的身躯，银色透明的右手抚摸着那个和自己完全不契合的、只属于男人的脸颊。

那被击碎的另一半的身躯，用水晶的记忆功能和巨影的一半共同还原出了较为完全的力量蓄积在男婴的身体里，罗兰窥视到了那过去。

“安……” 罗兰手中握着那蔚蓝色的魔能水晶，举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战争，安……是战争…是战争！” 罗兰捏碎了水晶，一把环刃在她的手中如同莲花般绽开，上面流淌着诸多颜色的光芒；魔女身躯的那蜂鸟渺小的羽翼此刻变得极其巨大，将方舟护住。

“我的身体，不是我的，四个意识，三个时空，好混乱……安…救救我……” 罗兰半边的脸哭诉着，环刃在她的手上旋转，形成的强烈风暴将整个宇宙旋转，那光芒的巨人展现出属于祂的身形。

“呜啊啊啊啊啊啊！” 安差点被卷出去，努力握住拉杆，驾驶方舟离开风暴影响的范围，启用方舟的推进器火焰来对巨人进行轰击企图让祂放弃。

那巨人的身后，是更多的巨影，安感觉这个世界陷入了梦境之中，风暴逐渐停止，方舟偏离了原本的航道，在令方舟千疮百孔的绝境之中重新稳住了步伐。

“来吧，我可是黎晓熠的妻子！” 安趁机将棋则的概念附加在方舟上，“我要把罗兰从你们这些未知的影子里抢回来！” 安驾驭那破败的方舟没有逃离，而是用一瞬棋则加速冲撞过去，直冲那个一身铠甲的巨人。

“我也和黎晓熠一样贪婪，贪婪到如同医生一样要把每一个与自己同行的生命从死亡之中疯抢回来！” 安唤出当时留下史尔特尔的一瞬，烈焰燃烧了方舟，方舟狠狠地撞在了那巨人的身躯上。

惯性把安从方舟里甩向巨人，被那光芒淹没的瞬间，罗兰的半身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迷茫的漂泊着。

“来了！罗兰！” 安握住了罗兰的手，那些离奇的梦境也在记忆中浮现。

“周琦女士！那是周琦！” 以巨人的第一人称视角，看见周琦和一个黑人在一起的瞬间切换成了另一副场景，与周琦相拥，而同为女性的安竟然发觉自己下面有男性生殖器在周琦跳起旋转的舞蹈来，在那繁华的神殿中。

“周琦！！！！！” 罗兰的声音看着被无数机械针管贯穿的她，喊破了喉咙，那无数的梦境聚集在两个人的记忆之中，猛然回归了现实，那无尽的旋转缭乱了时空犹如永无停止的唱片

回到过去。

唱片犹如缭乱的时空在数不清的人物眼中回荡着它原本的声音。

“We still keep believing in white and comforting lies，When it's our turn, together we stay stronger，We lay still and silent and watch how our world burns for eternity……”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和华美的歌声，黑尔捏着周琦的乳房，贴紧了周琦的身躯，在无人打扰的房间之中肆意的翻滚，黑尔的手指时不时挑逗着周琦的下体，两个人彼此接吻。

姬天玲在海底里与身体里的虫子旋转着一边做爱一边前进，在海洋之中拉出许多长长的精液丝，奔赴向曾经和周琦约定的地点，穿梭海洋的荡漾与时空的波动。

回到现在。

“You carry me away, 'til 'morrow we're unbreakable，The final day awaits, and the firestorm's getting closer……” 黑尔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唱片的声音，陈天骄和周破晓已经率先冲上前去，阳光洒落之处，那些工人们都在对着阳光跪拜。

“大量的未知生命，他们穿透了这里的护盾，发着那熟悉的光芒，我记得。” 黑尔一下子愣住了，只是护住时月达，用自己的力量厮杀那些朝自己和时月达飞过来的影屏石怪物们。

“来吧！会是倪克斯的阴谋吗？怪物在这里并不算多。” 周破晓和陈天骄一同冲往那黑压压的怪物群，刀刃与剑锋交错的一闪，那些怪物的身上都出现了被砍过的光痕。

回到过去

“Under falling stars we will seal our fate for eternity. You carry me away, 'til 'morrow we're unbreakable，I hold my breath and wait, this moment is unbreakable……”

唱片濒临结束了，黑尔用维生装甲衍生出的机械生殖器贯穿周琦的下体，嘴里哼哼着这首曲子，两个人滚到水池子里，黑尔湿漉漉的金发与周琦的黑发黏连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水中，手握着手。

回到现在。

“轰！”两个人手握着手，那梦境中的风暴将那些巨影撕裂破碎，安与罗兰合力控制住了巨人，方舟浮过两个人的身边，直指还远未到达的跨界门。

“走吧，不管前面有什么。” 周破晓和陈天骄是如此，罗兰和安亦是如此，周琦和黑尔的对峙……仍然向前，六个人在不同时空不同地点的异口同声。

回到过去。

“来到……俄罗斯。” 姬天玲想到了当年对自己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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