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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患(终)

小说: 2025-08-16 09:48 5hhhhh 4400 ℃

“致亲爱的伽拉泰亚小姐:在下久闻您的盛名,您手下的雕塑似乎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实在是令人难忘。”

“因此,在下诚挚地邀请您为我的庄园雕刻一件艺术品。请容许在下暂且对内容保密,具体事宜在下会与您见面后在做商榷。我相信这件工作必然会为您带来别样的灵感,以及, 您想见的人。”

“届时,在下必定会奉上丰厚的报酬。”

…………

“那么,您想起来了么?”月光从背侧映入房间,为邪恶而纯情的面庞蒙上一丝不可言说的暧昧阴影。

“不,”埃米尔垂下眼睑,“艾达说,过去的事,不重要。”

“如果不重要的话,我就不会再次遇见您了,13号先生。”伽拉泰亚的嘴角勾成扭曲的弧度,似是在愤怒,又似是在讥讽眼前过于愚蠢的忠犬。

“我是,埃米尔。”

”不,13号先生。”即便您挣断野兽的枷锁,即便您学会人类的语言,即便您忘记了主人,您依然是13号先生。

月色将她的皮肤衬得几乎透明,比起真实存在的人,更像一座包裹着血肉的水晶像。

她如记忆中那样褪下埃米尔的衣物,繁复的拘束带卷成一团一团,如同镣铐一样囚禁着她的双手。

病态苍白的皮肤,毒蛇般蔓延游动的花纹布满全身,混杂几处破碎的伤痕,就像是一簇开在身体中的纯黑百合花。

他是她最完美的作品,身上密布的细小刀痕凌乱而残忍,却饱含着一种并非对于活物的爱意,铭刻着曾经一次次的暧昧交融。

即便他的记忆忘了怎么爱她,他的身体还记得。

千世恶咒般纹刻的伤痕会唤来邪欲的圣母。

伽拉泰亚轻吻着伤痕——就像她曾经无数次所做那样,慈爱而富含诱导气息。

埃米尔很奇怪。他无法拒绝眼前之人近乎驯养的动作,喉间甚至隐隐鸣动着小狗般的呜咽声,如同与主人分离已久一般地撒娇。

伽拉泰亚的指尖总是冰凉的,淡色的指甲磨在皮肤上宛如雕刻刀的刀片,轻轻柔柔、细细地雕琢成斑斓的玫瑰。

她对困惑的小兽露出微笑,保持身居上位的姿势跨坐着。双脚随意地踏在埃米尔身体的两侧,胡乱地将床褥卷成一团,如同丝绸脚镣。

一连串的动作让她晃荡在身上的丝裙低下一截,薄薄一片胸脯暴露和躲藏得都极快。

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患上绝症那一刻。

与娇嫩身躯不相匹配的邪欲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支配着她在别人心中生根发芽。埃米尔——她的13号先生,正是被她所寄生的宿主。

伽拉泰亚在性方面太过天真,亦或者说疯狂。爱与欲在她的身体里搅成黏糊糊的一滩,味道就像是她最喜欢的樱桃酒。

唇齿交缠的感觉说不上美妙,但一定是旖旎艳色的。伽拉泰亚唇间缠绕的樱桃味,化成烈酒瓶底最后一滴,他们似是被酒精烧昏了头脑,身体不自觉地发热着。

樱桃在变质前总是香得格外浓烈,香气在二人的口中发酵成酒,灼热的情色意味随着口中的糜烂甜味扩散。

樱桃香气甜而热,两个过于缺少温度的人,煮成了一锅醇香的热酒。

野兽的下体顺从本能地勃起,拘束服下微微鼓起的形状显得有些可怜。

失去记忆的冷漠小狗是令人难过的,但喉间的隐隐的呜咽是令人愉悦的;如人类一般的姿态是丑陋的,但身上绽开的纯黑百合花是好看的。

伽拉泰亚握住他的下体,动作带着与生俱来的怜爱。她的双手不似贵族小姐一样柔软,上面充满淡粉色的微小疤痕,反而让埃米尔感到了些许近乎羞耻的快感。

透明的液体被她的手涂抹均匀,如同水晶涂层一样闪着亮色。手指恶作剧似的打着圈,细细磨过每一寸,她在打磨自己深爱的作品,滑动的手指赋予雕刻灵魂,在她的身下微微颤动着,夹杂着隐忍意味的喘息打在伽拉泰亚裸露的胸口,就像是积起了小小的水潭。

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埃米尔的双眼,她只能从缝隙中隐隐看到濡湿的双眼,如同透亮的黑水晶,美丽又引起人的毁坏欲望。

“艾达……”

他在小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期待着沉静而强势的恋人能将他从欲望与困惑的囚笼里释放出来。

他的身体里似乎存在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他教唆这具身体沉浸在魔女的挑逗中,主动伸出圈着铁项圈的细长脖颈,将铁链的另一头交给邪恶的魔女,祈求让他做她唯一的小狗。

“您也要学会取悦我,不是么?”她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摩挲着埃米尔的舌面,将未完的话语都揉碎在口腔深处。

她无言地忽然加重手上的力度,粘腻腻的浆液沾了一手,在月色下映成了某种白浊的水色。即便面上空洞的微笑不变,她仍是在恶劣地发泄自己的怒气。

略带凉意的手指粗粗磨过一圈,埃米尔就像搁浅的深海鱼一样蜷缩成一团,要塌不塌的眼尾不知是哭是笑。伴随情欲的喘息如同濒死时吐出的小气泡,手指在口中搅动,带出些许暧昧不明的水声。

取悦我。取悦我。

淬毒的咒语化作玻璃糖渣,连同着刺骨的爱意被伽拉泰亚揉进了喉间。他不擅长性行为,但他明白如何与眼前的魔女交合,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份熟稔从何而来。

或许真的如魔女所说,他的颈间挂了她的名牌,他的身上刻着她的爱意咒语。

埃米尔为心底那一小点愉悦而恐慌,他拒绝不了眼前危险的魔女,他做不到,也不该做得到。

魔女的十指住进了他的十指之间,手上湿冷的粘稠像是将他们融为一体。

唇齿相交对于他们来说并非第一次,只是野兽坏心地忘记了。情欲的接吻被他们演绎得像是虔诚的洗礼仪式,只有糜烂的水声与唇间若隐若现的亮色证明这是性的交合,而并非纯情的试探。

不知何时两人的位置已颠倒,摇晃的月色掀起水波。伽拉泰亚的手抚上埃米尔的脊骨,狭丽,但偏偏生不出真正的翅膀从她身边飞走。只有她看得到那双乌青色的蝴蝶双翼。

埃米尔不懂得如何取悦。但他的身体似乎记得,锁链的另一头早就交到了魔女手中。他想取悦她,他拒绝不了她。他只需要安心地做魔女手中的提线木偶就好。

轻吻与舔舐,野兽的求欢方式总是单一的。笨拙的亲吻落在伽拉泰亚的胸前,融入了一种过分纯真的爱欲。

“13号先生。”她如此轻声呼唤。一手的手指住进了另一手的指间,他们的体温低得相似,几乎要融为一体——亦或者说,他们天生就该是同一个体。

伽拉泰亚牵住那只手,像是教导笨学生一般引导着他爱抚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直至淡色的裙摆上染上暧昧不明的暗色。

冰凉的夜风吹不醒沉溺于情欲的人。纯白的裙摆散落在床褥上,如同悄然绽开的白蔷薇,掩盖了蔷薇之下不可告人的真实。

摇曳的喘息,无言的欢愉,下体的交合。如同为洗礼仪式做结一般,裙下摇晃的洇洇水色融化在月光中。

生理层面的愉悦令埃米尔不禁颤抖,如同被热蜡灼烧般带着点疼痛的愉悦,藏在长长刘海下的小狗眼睛被情欲洇湿,试探般地看向身下的主人。

伽拉泰亚在笑。她笑得像是彩绘玻璃上的圣母,笑得像是黑魔术书上的魔女,笑得纯洁,笑得邪恶,愉悦中带着些许嘲笑似的悲怆。

悲怆,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褪去一切从容与高高在上的怜悯,她不是圣母,亦不是魔女,她是生命永远凝滞在一瞬间的少女,一个自恃清高的人类。

那他们又该算作是什么呢?

爱人?这个称呼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高雅,摇摇欲坠的关系不足以称之为爱人。

恋人?这个称呼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热烈,缺失体温的怪物不足以称之为恋人。

情人?这个称呼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庸俗,崇高艺术的依恋不足以称之为情人。

作为爱人太过摇摇欲坠,作为恋人太过冰冷无情。

作为情人,伤痕累累的身体与身患绝症的身体毫不契合,就算作为情人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情人。

他们更像是两株纠纠缠缠的异色水仙花,被风雨蹂躏得不成样子,只好寄生似的依恋着彼此而活。

比任何关系都崇高,比任何关系都下贱。

“埃米尔先生,”她第一次如此呼唤道。

“我和您都很不幸,您遇见的是我,而我遇见的是您。”

如果我没有遇见您,我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刻家,仅此而已。

但现在的她是博爱的圣母,亦是偏执的魔女。

口中呢喃的床上情话说得像是遗言般,维系着二人联系的东西只剩下了交合的下体和一点点浅薄扭曲的爱。

伽拉泰亚忽得咬下,野兽般几乎要贯穿血肉的力度让埃米尔因疼痛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撕咬回去。

如同野兽般撕咬着的双唇,咸味弥漫在唇齿之间。毫无爱欲可言,这是纯粹疯狂与虔诚的产物,爱意和恨意黏糊糊地融化成咒文,意图永远铭刻在彼此的舌尖。

即便恶劣不堪,这也是残缺之人们表现爱恨的唯一方式了。如果脑袋记不住彼此,就用血液的味道记住;如果忘记了彼此,就用粗暴的性爱来回忆。

野蛮而笨拙,纯情而艳情的告别之吻。

埃米尔也罢,13号也罢,她爱的非人之物都被爱摧毁了,只剩下人类般的身躯。

这场怪异的闹剧只剩下了最后的谢幕。

她挥起雕刻刀,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刀刃没入血肉,血液的温度顺着刀刃向上爬,手腕,脖颈,直至头脑,飞溅的液体像是满开的罂粟花。

13号在笑,模仿着她脸上拙劣的笑容,像人类一样地笑。

“伽。”奄奄一息,惹人怜爱。

“您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无情而博爱的圣母。

直至13号的目光混浊,身体僵硬,她才停下戳刺的手。伽拉泰亚杀死了她最爱的作品,也杀了她自己。

朦胧月光下平静的面庞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美丽,死亡会终结一切丑陋与狰狞,赋予非人之物的美丽。

一如她曾做过的那样,低头亲吻向雕塑般的面庞。冷冰冰而缺失温度,偏偏和她的体温相像。

谢幕只剩下了纯洁无暇、孤身一人的圣母。

只剩下了眺望月光的、孤身一人的魔女。

即便不糟糕,这也是残缺之人们最完美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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