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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中再掲]主足短文5本詰め,2

小说: 2025-08-16 09:47 5hhhhh 6090 ℃

親愛なる×××へ

「開始覺得我很可恨了?」

「如果這是恨的話,恨得入骨。」

  理應不會出現在什麼都沒有的單調房間的人類腳步聲迴盪在虛假的空間內。

  「不是叫你回去了嘛,你也太固執了吧。」坐在床邊把玩左輪手槍的男子沒瞧不速之客一眼,那副姿態像在訴說:『沒事快滾。』

  「我想拯救足立先生。」

  「啥?」

  足立透原先預想鳴上悠會衝上來揪著自己的領子大吼:『你這個殺人犯』、『償還你的過錯』,以那些會出現在晚間九點劇場的台詞來蔑罵,結果竟是妄想拯救他。

  落差太大足立透得在心裡重複拼湊字詞才得出完整話語。

  這小鬼怎麼回事?拯救?

  「足立先生也希望有人來幫你吧。」

  足立透舉起槍瞄準自說自話的鳴上悠,深黑的槍口彷彿說著『才沒期待過那種事呢』嘲笑自作多情的少年。

  太噁心了,這不是現實世界會出現的話語,他以為自己把頻道轉到了晨間劇場。

  已經兩次單槍匹馬闖入異空間的少年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

  他毫無懼怕盯著簡單就能取走性命的槍口,認定男人絕不會擊發般動也不動。

  足立透的視線從對方的眉間移至雙眼上,即便被槍指著那雙銀灰色的瞳眸不見動搖。

  他放下槍,有那麼點讚賞的意味在。

  「好吧,你跟我來。」

  站起身的那刻足立透看到了。他看到鳴上悠笑了,對事情走向在計畫內而笑了。

  那雙總是溫柔包容一切的眼在霧的影響下光輝大減,不斷追逐所謂真實的眼裡深處藏著誰也沒注意到過的執念與瘋狂。

  足立透替鳴上悠開了偵訊室的門,他用下巴示意快進去。

  檯燈冰冷地照亮偵訊桌的區塊,將門鎖上的足立透從外套內掏出一件物品攤在偵訊桌上。

  「對這還有印象吧?」他一手撐在桌上,身體向坐著的鳴上悠探出,真有幾分對犯人訊問的樣態。

  有夠諷刺。

  他將包在證物袋內的信紙亮於鳴上悠面前。

  「如果調查的話,說不定整個事件的真相都會翻轉過來。」

  他晃了晃手中的恐嚇信,嗓音宛如裹了層蜜糖。

  「到時我的人生就完了,說不定一輩子都要在牢獄裡度過呢。」

  他嘆一口氣,把證據放回桌面並摸出一個打火機。

  「你說會幫我吧?願意成為我的夥伴對吧?那這樣的話……」

  他聲音裡的黏膩轉移到字句上,奸詐的大人以此美好的話語一步步引導少年做出決定。

  「你當然會當作沒看見的,吶?」

  少年看著明示接下來應做之事的物品,沒注意到一旁的男人滿懷惡意的笑容。

  ──說出漂亮話的鳴上悠究竟肯做到什麼地步?

  站在鳴上悠斜前方的足立透冷漠觀賞他的反應,灰髮的少年深吸一口氣拿過證物與打火機。

  火苗觸及證物袋的一角,鳴上悠手中的物品迅速燃燒成黑色的焦塊,塑膠的惡臭味盈滿整個空間。

  少年放開了指尖抓住的一角殘渣。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做了啊!」年輕的刑警故意捧腹大笑,縱使少年的舉動在他的預料內。

  笑得快喘不過氣的足立透抹了泛出淚水的眼角,身前的鳴上悠朝向他的眼光充滿鎮定。

  「這樣就幫上你的忙了嗎?」鳴上悠的眼底甚至沒有絲毫惡意,彷若自己的行為即是正確。

  啊啊,無趣的傢伙。如此腹誹的足立透立刻察覺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和自己是同類人,所做的一切只是為著自己,用名為幫助他人的華美包裝掩飾起自己的自我滿足。

  方才湧上的笑意如同潮湧般急退,內心恢復成原先冰冷的空洞。

  「我說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足立透的語調冷了下來,此時的鳴上悠已經無法為他帶來樂趣,是時候該揭開英雄遊戲的真相。

  「銷毀證物。這可是犯罪喔,實實在在的犯罪。」足立透語氣冷得像是內心的冰冷全數傾巢而出,迫使鳴上悠移開目光凝視桌面的黑色殘骸。

  那張端正的臉龐開始因錯愕扭曲起來。

  他總算了解到自己剛才的行為並沒能幫助任何人,只是將與夥伴一起度過的時間燒成無法挽回的灰燼。

  「看來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不過多虧你,這下事件的真相將會永遠陷入黑暗之中……」足立透轉過身拉開兩人的距離,背對他摸出手機後按起按鍵。

  嘟嚕嚕嚕……

  短促的鈴聲響了一陣子,鳴上悠才回過神掏出口袋內震動的手機。

  『不牢牢看管犯了罪的人可不行。就算你想換手機號碼也沒用的,別小看日本警察。』

  足立透輕飄飄的語調從身前與聽筒內傳出,兩道音聲疊合起來輪廓更為飄渺。

  「我……」鳴上悠將手機上蓋蓋了起來。

  又是那雙耿直的眼。

  「我不會逃避的。」少年堅定地說。

  「哦,真的?」無聊透頂,只剩一條路可走怎麼有辦法繼續裝腔作勢。「後會有期啦。」擺擺手轉身就要走的足立透因背後的拉力停下腳步。

  他甩開突然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我已經沒話要跟你說了。」

  「要怎麼樣才能幫你?」說這話的人繃緊了臉,才像最需要救贖的一方。

  「窮追不捨耶,能不能停止那自以為是的想法?」足立透打個大呵欠,還以為鳴上悠能想點好玩的話來。

  「我從頭到尾就沒這麼想過啊。」

  他扯起一邊的嘴角,極盡嘲諷之能事。

  「幫助我?你想幫什麼,要我贖罪?感到罪惡?」

  他逼近鳴上悠面前低語,鳴上悠嘴邊的肌肉扯動了幾下,卻沒有言語。

  「再說你又想怎麼幫?燒了恐嚇信又怎樣了,我做過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他瞇起眼,見到先前滿口漂亮話的鳴上悠噤下聲的樣子升起莫名的陶醉。

  「啊,要不你頂罪吧。」

  都說到這地步了,如果鳴上悠還沒有反應,另種方向來說也非屬常人。

  足立透的背狠狠撞在牆上。

  「足立先生,你這人——」

  在對方飽含怒氣的語氣下,足立透下意識舉起手臂抵禦可能會有的攻擊。

  等了一陣子應有的衝擊沒降臨在身上,他詫異放下手,事情終於出乎他的預料外。

  一隻顫抖的手趁機扣住足立透的下巴,力道之大讓發展顯得更加詭異——柔軟的、微涼的觸感輕柔點在他的唇上。

  「什……!」溢出口、不成聲的言語被鳴上悠的舌尖攫獲吞入喉中,不知滿足的少年刮取著男人口腔裡的一切,將他的熱度與味道全刷在柔軟的黏膜上。

  太過年輕不懂如何節制的情感孤注一擲拋來,不得要領逼迫另一方接下那生澀得過頭的所有,卻忘了雞蛋可能就要摔一地。

  沒有效率地傳達過來的感情足立透當然知道是什麼,其間沒有輕蔑,沒有侮辱,沒有惡意——純粹得可恨。

  足立透因而發出的嘆息消匿在不斷侵犯耳膜的濕濡水聲裡,他抬起腿用膝蓋狠撞對方的腹部,也將朝自己襲來的情緒一腳踢開。

  「嘎、咳咳……」突來的撞擊與疼痛超過身體能處理的極限,鳴上悠一時之間無法呼吸,咳好幾聲才好不容易吸取到一些氧氣。

  「臭小鬼你在想什麼!」足立透皺眉斜睨手抱腹部、一臉苦痛的鳴上悠,當著他的面用手背擦去嘴周的唾液。

  「我只是……哈、只是想——」鳴上悠快被哽在喉嚨裡的複雜感情噎死,連自己的想法都無法完整說出。

  他拚命朝足立透的方向伸出手,眼角蓄著生理性的淚水,口如缺水的金魚反覆開合想擠出除了空氣外的什麼來。

  第一次有人對自己如此執著,全身輕飄飄好似腳底的地板要垮了,他是不會說的,亦不會替少年解答少年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感覺該如何言狀。

  足立透不免陷於這突然膨脹的莫名陶醉之中,就在這瞬間,這僅僅的一瞬間鳴上悠趁隙抓住他的外套。

  「你有完沒完。」足立透反手去拉胸前的那雙手,聞風不動。

  他壓住往眼前的太陽穴痛揮一拳的衝動。

  只有兩人的偵訊室,一人是署內公認的笨拙刑警,另一人是這刑警的前輩的外甥,以上要素組成已經不太妙,假如那個外甥就頂了個毆傷走出去……唉,麻煩。他仰頭瞧了暗得快看不見的天花板藉此發洩煩躁。

  鳴上悠的指尖緊揪疏於保養導致布料鬆垮的西裝外套,一股要挖破外套、刺穿襯衫進而戳入更為深處的空間的蠻勁。

  即使不去看亦能感受到對方的頑固。

  鳴上悠究竟在探求什麼?想從一個空空如也的內心中搔刮出什麼?無論他如何撥弄都不會像把手伸向電視螢幕那般起漣漪,分明再清楚也不過。

  這景象究竟是甩了人的惡男與執迷不悟的被害者,抑或是挽留即將逝去的感情的失戀者,足立透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並列擺著居然如此相似。

  「你該不會有那方面的興趣?」足立透終究給出提示,如往常對少年少女們洩漏情報一樣。

  得到線索的鳴上悠睜大雙眼,觸及了真實的些許輪廓的他旋即一臉釋然,身體迫近並將臉埋進黑色的衣領間。

  急遽縮減的距離使得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氣流通,足立透都聞得到自己衣服上長期沾染到的菸味與汗潮味,身子不自在退後一些。

  「足立先生。」鳴上悠明亮的嗓音近在耳邊,足立透頸側一陣溫熱,緊緊環在背後的手形像要透過衣料滲上他的背,為了乘載壓迫而來的重量與熱度,足立透不得已往身後的牆面躺去。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邊,察覺對方又往上蹭了點的足立透拉開距離、轉過頭窺視,對上了一雙同樣窺探自己的眼。深湛的執著由銀樹色彩的瞳眸間流瀉而出,原先一閃而逝、以為是自己眼花的執念此時表露無遺。

  正是這個。

  霧很快就要完全吞噬這個無趣的小鎮,讓鳴上悠陪自己多玩一下也無妨。

  足立透伸出雙手托住鳴上悠的頭,緩慢地將他拉向自己;無奈俯下身的鳴上悠為了不讓自己的體重壓倒足立透,親暱地回應絕非好意的邀約、環抱住身前屬於男性的精瘦的腰。

  共有了秘密的他們抱持如臨深淵的猜忌及謹慎,相貼的唇瓣上嚐到的不是愛侶間甜美的歡愉,而是劣質黏稠的誘惑。

  「陪你玩玩吧,悠。」如外層融化的糖衣毒藥似的黏膩興奮感從骨髓湧出令人酸麻,足立透扯開嘴露出歪曲的笑容。

*

  陰暗的角落響著斷斷續續濕潤的水聲,細不可聞的喘息消失在偵訊室深處。

  身上只穿了半開襯衫的足立透突地一臉不耐推開趴在身上、像大狗一樣舔吻自己脖子與嘴唇的鳴上悠,打破室內旖旎的氣氛。

  「親個不停你是處男喔。」自己腹部上兩人份的精液的濕黏感,以及剛射精的輕微倦怠讓足立透沒有好口氣。

  「這樣不舒服嗎?」鳴上悠湊上前再次被無情推開臉。

  「……有更舒服的事。」坐在桌邊的足立透嗤笑著,半瞇起眼抬起還穿著襪子的腿、用厚實布料包覆的腳尖輕勾了鳴上悠腿間正緊繃的球體。「我說……你不會真的是處男吧?分明身旁有這麼多女高中生?」他用腳掌壓踩,引得沒有與人有過性關係的男高中生耳根漲紅。

  「請別用那種語氣,她們都是我的朋友。」鳴上悠的語調焦急了起來。

  「嘿——朋友啊。」足立透加重了力道,隔了襪子也能感覺富含彈性的囊狀物在自己腳下逐漸失去原本的形狀。

  「就算這樣我也知道怎麼做的。」興許是對方力道漸增,鳴上悠的聲調像隱忍什麼似的緊繃。

  足立透聞言拉抬自己一隻腳,將脆弱的私密處全曝在鳴上悠眼前。

  突如其來的直白挑逗令少年不自覺別過臉,他深呼吸一次回過身見到男人一臉挑釁,退百步也稱不上纖細、骨節明顯的手指正撫過佈滿濁液的腹部——那不是挾帶嬌嗔的請求,而是強硬的命令。

  血液好似在腦裡炸開,又或者血液全往誠實的下半身衝去,鳴上悠一陣暈眩耳鳴。

  他的指尖沿循不甚清晰的軌跡摸撫對方幾無贅肉的肚子,那裡因呼吸而自然起伏,上頭指腹所牽拉出的孱細水痕隨著呼吸的節奏閃動光澤。

  他又站得近了些,近到能看見自己手指每撫過幾分半吋,足立透的腹側肌肉敏感得些許抽動。

  與身體的反應截然不同,足立透滿臉風涼。親吻他的衝動再次由體內湧出,想看他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然方俯下身才憶起對手並不那麼喜歡,鳴上悠佯裝無事側過臉,模樣卻像等待聽聆耳邊雙唇是否會吐露柔綿情語。

  「不是知道怎麼做嗎?」足立透略含笑意的語調比以往更加低啞。

  笑音底下隱藏的是情慾嗎?是情慾燻炙了他的喉嚨、乾渴了他的嗓音嗎?

  男高中生無法判讀,再怎麼說那些黏膩陰濕的感情他沒見過,即使見到了當然不可能會了解。他所能做的僅有望進男人的雙眼尋找不會找著的答案,昏暗之中深黑的眼瞳闇不可測,彷彿單單凝望就會陷入其中。

  背光的人伸出手臂揪住眼前垂下的外套下擺,一腳環勾迎著光的少年的後腰上。

  少年一手支撐在男人背後作為回應,一反剛才含蓄的勾勒,另一隻手的指掌貪婪地貼在暴露空氣中的胸膛上,意圖明顯一路向下:點過胸前、摸過體液飛濺的上腹來回沾染連味道都混和的黏滑液體——持續下移的指尖最後會觸及哪裡閉著眼睛都能知道。

  濕滑的物體抵在身下的感受清晰,鳴上悠的手指生澀地按壓、撥弄緊閉的入口,他的躊躇不安與笨拙全藉由充滿顧慮的動作顯露出來。

  拖得實在太久,足立透出手引領,鳴上悠一時詫異地看著他,看著他撐開狹小的後穴歡迎自己的侵入。

  柔軟的肉壁與前一刻緊閉的孔穴不同,幾乎是沒有抗拒地接受異物的探入。

  仍揪著他的衣襬的足立透正微仰上身、隨著體內空間遭到擠壓輕輕吐氣,似乎不感一絲痛苦。

  在鳴上悠遵從指導曲起關節撐開腸壁間的空間時,足立透會哼出細細的呻吟。

  當突出的骨節刮搔過充滿皺褶的軟肉之際,足立透大腿根部的細微顫動就那樣傳到了鳴上悠壓在上面的掌間。

  而在足立透體內重複進出、壓按的手指數量增多之時,他乾脆拉過鳴上悠交換著悠長的氣息。

  愉悅或是苦痛的吶喊全在兩人交疊分合的唇瓣間化為模糊的呻吟洩出。

  起先快樂的情感填滿了胸口,之後鳴上悠察覺那不過是對方想壓抑自己聲音的手段。

  鳴上悠退後一步中斷這看來甜蜜的吻,亦抽出了手指:「足立先生,抱歉。我忍不住了。」

  將賁張的性器壓在紅腫的入口上,鳴上悠不等足立透回答便一個挺腰,驅入早已熟爛的甬道中。

  「啊……」足立透失去了先前一貫的遊刃有餘,他細長的雙眉尾端狀似痛苦地垂下,更像壓扁的青蛙似發出遭受擠壓的喉音。

  他確實是無法忍受了。不論是現下把腸壁皺褶碾平的觸感與溫度簡直要烙進肌理,或者是對方的態度。

  如果他沒有了拉著自己親吻以遮掩喘息的好整以暇,如果他只能雙手遮掩即將要脫口的喊叫與呻吟——

  發展完全的性徵一吋吋填滿足立透的身軀,侵攻得越是深處越是猛烈,他仰起了頭、露出喉結的頸部的顫抖便越發得大。

  那脆弱稍縱即逝,鳴上悠險些看得出神。

  「果然是處男啊。」足立透咬著鈍重的語調,一字一字敲擊在鳴上悠的耳膜上。

  拙劣的技巧與不顧一切的蠻勁同時發生即是災難。

  齊眉的劉海因額頭汗濕沾黏的鳴上悠彷彿沒注意到那有多麼不舒適,部分注意力被足立透的話語引開,使他腦海有個想法一閃而逝。

  「足立先生是嗎?」

  「你指什麼?」

  「這裡是第一次嗎?」肉楔伴著疑問捺至腸道底處,抵在柔軟肉壁的性器似乎要刨挖、讓隱藏軀體之中的一切暴露出來般,惡狠狠頂弄深掘。

  力道大得呼吸無法順暢,承受壓迫的軟肉幾乎要被輾壓為他人形狀。

  「你覺得是哪邊?」即使快喘不過氣,足立透依舊吐露冷言笑語。「我可以是毫無經驗,也可以是閱人無數——只要你相信的話,哪一邊都是事實。不過對你而言事實為何並不重要吧,明知道我是犯人,卻能說出想成為我的夥伴的你。」

  年輕刑警毫無氣力的語氣卻滿是嘲謔,『相信』真是便利又無足輕重的辭彙,對吧?他補充。

  輕蔑彼此的話語似乎挑逆了少年的神經,少年伸出雙手扼住了男人的脖子。

  說扼住不夠精準,鳴上悠只是將手指擱在足立透的脈搏上,足立透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如何在血管中脈動流淌。

  「別這麼說自己。」

  鳴上悠的表情足立透不明白該怎麼去形容。混雜了憤怒與悲傷,還有那麼點的自嘲。

  是啊,他足立透就是那麼膚淺的男人,事到如今鳴上悠後悔了嗎?如此在意的足立透居然不看重自身。

  空虛的笑聲輕輕迴盪。「不就是這樣嘛。」足立透完全不給鳴上悠說上漂亮話的機會。

  鳴上悠的五官皺在一起,像被表情影響般,他的雙手開始使力,足立透僅是瞇眼旁觀。

  溫柔的他怎麼可能真的殺了自己。

  他放任著,直到自己的笑聲語言和呼吸竟然全被掐住。

  不可置信的足立透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鳴上悠低下了頭一樣凝視著他,交疊的雙手圈住了他大半個脖子。

  臉上寫滿無助的少年彷彿快哭了出來,他的姿態好像跪地祈求的走投無路之人。

  然而他打算祈禱的雙手正掐著卑劣的男人,十指無法完全交握表達誠虔,而更為重要的是——這裡沒有神,沒有可以回應懇求的神,只有少年與男人。

  脖子上的手指似乎要陷進皮肉裡,足立透試著捉住鳴上悠的雙腕想扯開,毫無作用。

  「……」足立透張大嘴想吸進空氣,只發出了乾燥、無意義的喉音。

  泫然欲泣的少年違背那副模樣,持續可說是可怕的犯行。

  他反覆挺著腰桿,搗鼓因軀體主人幾近窒息而緊緊吸纏體內男根的媚肉。

  身體殘存的氣體恍若都在此時被壓榨殆盡,足立透已經無法思考,他的身體不受控制顫抖,發狂似抓撓自己脖子的肌膚與對方的手指,留下細長的痕跡。

  視界變得灰白。

  足立透見到鳴上悠背後的空間銀白色的灰塵在微光中飄盪。

  將死之人總會在意無關痛癢的細節。可能是即將逝去的性命換來感官的無限放大。

  於是足立透感覺到自己的肩頭發顫,視野中的一切在雙手失去力氣頹然下垂時迅速遠離,無盡的黑暗瞬間侵吞了他的意識——

*

  「……立,足立先生?」

  看來正搖晃輕拍自己的鳴上悠在最後踩了煞車。

  「……你、咳咳!你的癖好真讓人無法恭維。」意識恢復的同時訊問室略嫌濕悶的空氣灌進氣管,足立透咳了幾聲才能順利講話。由對方尚未整理兩人的滿身狼藉來看,他昏迷的時間大概很短,剛好是鳴上悠搖動自己肩膀幾下的時間吧。

  「對不起,希望沒弄傷你。」些許斂下眼瞼、一臉歉意的鳴上悠不敢直視足立透。

  「你……唉。」足立透本想說寫什麼,回頭思及自己在那種狀態中高潮,突然也沒了底氣。

  半斤八兩啊。

  「別呆站在那,幫點忙。我不想因為離開太久被堂島大哥臭罵一頓。」他癱在桌上,等著人來收拾殘局。

  鳴上悠擦拭著兩人身上的情慾痕跡,從下腹部,從胸口,一直到汗水已冷的臉頸。

  「很痛吧。對不起。」鳴上悠說。

  足立透心血來潮抹去驀地湊向自己、尚嫌稚嫩的臉龐上的汗水。

  「開始覺得我很可恨了?」他拉起嘴角的角度。

  「我不知道。」上一刻掐著自己脖子的指尖再次欺上那裡,深怕弄痛人似地輕輕觸著,勾勒著。「如果是的話,或許恨得入骨。」異常透徹的雙瞳直盯紅色的勒痕不放,同時又接近了幾公分就要吻上。

  「我可是很喜歡哦。」足立透巧妙側過身體跳下桌子,閃過不知道會落在頸間還是唇上的吻。

  他沒有說明喜歡的到底是什麼,只是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謝謝你的配合,共犯者(協助人)。」年輕刑警以輕挑語氣說著,輕鬆得猶如方才的一切只是完成了證人筆錄。

  他再也沒轉過頭看鳴上悠臉上的表情,鳴上悠身後檯燈的燈光反而製造出深邃的陰影,即使回頭只是徒勞。

  足立透乾脆轉開門把,來不及掩上門便聽到物體遭踢飛的聲響。

  衣領下方若隱若現的勒痕隱隱作痛,足立透擒著微笑伸手觸摸鳴上悠使勁按下的痕跡。只有這個是鳴上悠唯一能在足立透身上製出的傷痕。

  他用盡心思換來這個宛如宣示所有權的頸圈不過是一時的掐傷,不久縱使變得瘀紫亦會消退無痕。

  他只願意面向自己所相信的真實,終究陷入了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迷宮之中,連一路走來、殘留的一點足跡終歸即將到來的霧霞內。

  一切歸於無,這是足立透最期待之事。

  年輕刑警想像起少年見到曾經保護過的人們全成為陰影的表情。

  他踏踩輕浮的步伐,哼著不成曲的小調,希望自告奮勇打算成為他的夥伴(共犯)的鳴上悠能早日發覺呢。

  ——察覺這是足立透能贈與提供協助的共犯最棒的回禮。

  獻給親愛的共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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