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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得意】 - 4

小说:【阴阳得意】 2025-08-16 09:47 5hhhhh 8850 ℃

字数:9016

 

  正文:

              第四章:鬼怪之约

  父母来到医院看我的那天,医生满脸笑容地说:「您儿子他……恢复得还行,我建议他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回家休养?而且他这个样子,真的叫恢复地还行?」老爸难以置信地看着头发几乎掉光的我。

  医生不觉笑得有些僵硬,但他立马变换脸色道:「这个,这个只是表面损伤,我觉得还是让他回家休养几天,看看他的情况如何,我们再做安排……」

  「我们得意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老妈把头靠在老爸肩上低声抽泣。

  「爸,妈,听医生的吧。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说这话时,我不敢张大嘴巴,也不敢露出指甲,以免更严重的「表面损伤」暴露在父母的视野。

  老爸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走出医院,坐上家里的三轮摩托,一种被解放的自由感油然而生。

  看着朝后渐行渐远的景色,我想起这次能出院主要是为了替女鬼找孩子,那放松的感觉荡然无存。

  麻烦了。

  我并不怕与鬼神打交道,虽然有点不喜欢,但经过了这半个月的接触,差不多都习惯了。

  难的是,我不知如何才能与它们交流接触。

  鬼魂除了恶鬼怨魂,多数无意识,说话还必须得借活人身体。

  也许是因为声音的传播是以空气作为介质,而发声体就是喉咙的声带。鬼魂没有实体,所以它们不能和活人交流,田美淑就是一个例子。

  但「阴阳之间」的鬼魂为什么可以说话?

  等等,如果阴阳之间的「江小漓」所说属实,那么除了杨伯和阿景,其他的应该都是二重身。

  也就是说,二重身和鬼魂是同属一物,或者说,二重身是介于鬼魂和活人之间的生物。至于为什么能交流,应该是我掉进那个空间时,肉体脱离了魂魄,才能与它们交流。

  所以我只要脱离了肉体,应该就能和没有实体存在的超自然生物交流了……我真是个天才。

  但是,我该怎样才能脱离肉体呢?这又是一个难题。

  目前我所知的办法只有两种,触碰某些阵法的阵眼,或者死亡。

  第二个肯定是不能选的,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第一种的阵法,只有阿景的父母请来的道士会做,现在他父母已不知所踪,就算找到了,得知我间接杀害死他们儿子,估计也会让我偿命吧……

  如果是道士的话,杨伯应该算半个吧,毕竟学了三十年,但是,我怎么去找他,难不成又要去一趟红木岭?这样的话,还搞个毛啊!

  回到家里,我便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但终究找不到一个可行的方案。

  「得意,下楼吃饭!」楼下的老妈喊道。

  「来啦。」我应声下楼,反正一时找不到答案,生活也还得继续。

  下楼途中,我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但又说不上这是什么味儿。

  随着我脚步的移动,气味越来越重,基本可以断定是从厨房飘出来的。

  我走进厨房,看到老妈,老爸,还有一个样貌可人的女生在,那是我老姐,张佳慧,今年十七,比我大两岁,正就读省里的重点高学,一年都没时间回一次。

  「我靠……老姐!你们这是在搞什么惊喜趴体?」我顿时又惊又喜,连那怪味也忽略了。

  「傻得意,你怎么成秃子了?」老姐看到我的样子有些心疼,但却装作有些想笑的样子。

  我们一家人平时就是这样,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觉得肉麻,但都是关心着对方。

  「知道你们高兴,但先过来吃饭吧,别等凉了。」老妈在一旁笑着催促道。

  当我和家人一起坐下时,那个味道越来越重了,到了有些难以忍受的地步……

  但是老爸、老妈、老姐他们为什么没有察觉?

  老姐说道:「我听到妈在电话里头说起你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对,就想请假回来,但那婊子班主任……」

  说到「婊子」一词时,老爸提声略微带有训斥的说道:「小姑娘家,别说脏话。」

  老姐吐了吐舌头,又说道:「那不可描述的班主任,死活都不肯批的,说什么高考要紧,但高考哪有我老弟重要,于是我就偷偷溜回来了……」

  「你班主任说得没错,你弟有我和你妈照顾就行,你安心备考,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老爸严肃的说道。

  老姐的话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很感动,但现在不是时候,那恶臭的气味,是从饭菜里发出的!

  只见我饭碗里白色的米粒,开始蠕动起来,它们颜色没变,但是尖端多了个黑点,看起来那已经不是原来的米饭了,而是一碗蛆虫!

  而且桌上的菜,则是散发着一股腐臭味,里面掺满了鼻涕,各类粪便还有少量蛆虫!

  「得意,别光发愣,快吃啊。」老妈提醒道。

  他们真的看不到,难道这只是我的幻觉吗?

  「呃……我……嗯好……」我含糊地应着,颤动地端起那碗蛆虫,甚至还有几条蹦了出来,跳到我的手臂上,那种软软黏黏的触感……真的是幻觉吗?

  「来,佳慧,吃红烧肉,补身体。」老妈夹起一块爬着几条蛆的腐肉,送进老姐的碗,充满溺爱地说道。

  「谢老妈!」老姐夹起那块在蛆虫堆里翻滚的腐肉,渐渐送入嘴中。

  「老姐!」我不由惊叫出声。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只见腐肉在她的小嘴里被嚼烂,汁液与油水微渗红唇,最后余留在嘴角。

  「叫我干嘛?」老姐嚼着腐肉,奇怪地问道。

  「呃,没,没事,你……多吃一点……」我极力地使自己镇定:「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而已。」

  「你这孩子,没事别总是大惊小怪。」老爸训起了我。

  老妈看着我那碗没有动过的蛆虫,问道:「得意,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胃口?」

  「我……我不饿,还不想吃。」他们都看不到,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可问题是这个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无论是视觉、触觉,还是嗅觉都是顶级体验,我实在是吃不下。

  「不吃怎么行?就算不饿也要吃一点。」老妈严肃道。

  「对啊,傻得意,你不是最爱吃那个豆豉蒸凤爪吗,不吃我可就全吃了哦~ 」老姐说道。

  在家人的催促下,我颤抖地夹起碗中的一条蛆虫,是的,它还在动……

  妈的!我要打破幻觉!我心一横,闭上眼将蛆虫扔进嘴里,发出类似品尝到美食的音调:「嗯~ 」

  它在我口腔里居然还会蠕动,这不是幻觉!我扭头一吐:「呕……」

  不顾家人惊愕的表情,起身冲进卫生间,疯狂地漱口。

  我看着镜子里的衰样,痛苦地说道:「我靠……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料镜子中的自己却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不对,那不是我。

  那张脸熟悉而陌生,不就是「阴阳之间」的杨伯吗!

  「杨伯?是你吗?」我试探的问道。

  杨伯并没有回应我,只见他的面容开始扭曲,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渗出了黑血。

  他带着恨意痛苦的嚎叫道:「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张得意,害我困于阴阳之间,日夜受到那些镇民折磨……」

  「那天明明是你让我逃的……」

  「对!我是让你走了,但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什么?」

  「找到我的尸骨,立墓安碑,让我有容身之处,你有吗?」

  听这话,我不觉有些怒从心起,红木岭把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惨似的。

  「红木岭这么大,荒坟那么多,你让我怎么找?把它全翻过来吗?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我大声怒驳道。

  「啊——看来我救错你了,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永远留在那里!」镜中七孔流血的杨伯悲喊道。

  「给我滚吧!」我一拳打碎镜子。

  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起,随后门外传来了父母担忧的声音:「得意,你在和谁说话?」

  「没,和同学电话里吵架而已。」我慌忙应着声,迅速地将碎掉的玻璃扔在垃圾桶,并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开门一看,只见所有人都站在了门外,紧张地盯着我看,生怕我出了什么事。

  「孩子爸,得意他是不是又……」老妈忧心地小声对老爸说道。

  「他活该。」一个无比陌生又冰冷的声音从老爸口中传出,我惊愕一抬头,发现老爸竟变成了杨伯的模样!

  在我惊住的一刹那,杨伯的脸又消失了,幻化回老爸的脸,他叹息道:「可能吧,明天我再和他去趟医院。」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独自上楼了。

  夜,真是漫长。

  我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就是杨伯的脸,接着耳朵就听到他的冷笑、大哭和嚎叫……

  结果我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撑到天亮。

  由于昨晚什么东西都没吃,而且又是一夜未眠,我起床的时候四肢无力,走两步几乎都要昏过去。

  我意识到,如果没有办法让怪病消失,摆脱杨伯的纠缠,这样下去我将命不久矣。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扶着墙走下楼。

  由于老爸要送老姐回学校,所以天没亮他们就出发了,老妈又没那么早起床,我就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挪出家门。

  我现在饿得不行,费力地走了几条街,也没有找到吃的东西。

  不是因为早餐店不开门,也不是小贩不出摊,而是无论我看到什么食物,或者闻到什么食物,看起来都会生蛆和散发恶臭味,实在是难以下咽。

  我知道那就是幻觉,但是它太真实了,难以克服。

  就这样,我忍着极度的饥饿感,冒着满头虚汗,几乎走遍了镇上所有的店铺,也没有找到我能吃的东西。

  难道老天要活活饿死我?不然它为什么要这么这样对我?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除了把阿景的护尸符毁了,但哪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关我屁事啊!

  想到这里,我蹲在街角处,鼻子一酸抱头抽泣起来,忽然,一股香气从不远处飘来,这是……吃的!

  顺着香味走了一段路后,忽然看见某屋子门前,站着个小孩在啃一个糯米鸡。

  我咽了口唾沫,走过去微笑问:「小弟弟,你这个是在哪买的?」

  那小孩看了我一眼,身子背向我,傲气地说:「哼!这不是买的,是我妈妈做的!」

  「哦……那哥哥出五块钱,你能从你家里拿一个给我吗?」

  「其他的都被妈妈拿去『拜老爷』了(老爷:南方某些地区对神灵的一种称呼),只有这一个了。」说完,他又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眼看他就要吃完了,也不知哪里来的无耻之心,迅速一把夺过被啃得只剩半个的糯米鸡,塞嘴里就跑。

  「啊呜呜呜——妈妈!」背后传来小孩凄厉的哭声,接着传来一对男女的询问声。

  「弟弟,你怎么了?」

  「云姐姐,沥哥哥,有个老头抢我吃的。」

  老头?什么鬼……难道是毁容后看起来都像小老头了?

  果然,一听那孩子说出「老头」这个弱势称号,那对男女竟快步追了过来。

  我除了咽了那半只糯米鸡,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哪里跑得了多块,不一会就被追到一个巷子里。

  已经无路可逃,我弯下腰喘喘着粗气,忽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地下压。

  「为老不尊的死老头儿!敢当街抢小孩东西?」那男大声怒斥道。

  我自知难逃其祸,只得在心中祈求:「别打脸!」

  「沥哥,等等!别打人。」那女似乎听到了我内心诉求似的开口阻挠道。

  「彩云妹,这种人有什么好护的?」那位叫沥哥的男的忿忿不平地问道。

  彩云妹?顾彩云!

  那声音是不会错的,我心中不由一凉,可怜我张得意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

  但我天生不屈于命运的玩弄,于是我赶紧把脸贴紧地面,希望她看不到我。

  但命运又怎会顺如我意,那位叫沥哥的像看穿我似的,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拉了起来。

  而被拉起来的一瞬间,我立马又将两手遮住脸。

  「嘿!死老头你遮什么脸?做得出丑事,还怕人知道?」

  我将声音压低,带着悲腔说道:「小盆友哟,窝(我)好几天木(没)吃饭廖(了),礼(你)就可怜可怜窝(我)老银(人)家吧……」

  「有手有脚的,好几天没吃饭你不会去乞讨吗?不会去翻垃圾桶吗?把手拿下来!」沥哥斥责着,硬生生把我的手掰了下来。

  「你……你,你是张得意?!」看见,顾彩云已经认出我了,她声音带着震惊,显然是不敢相信在班上一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等龌龊的事。

  我斯文扫地,无地自容,如果此时地面出现个洞,我会毫不犹豫钻进去,也不用太大,蚂蚁洞那种尺寸就好。

  「彩云妹,你认识他?」

  「放开他,他是我同学。」

  沥哥「哦」了一声,就将我放开了,他打量了一下我,说道:「彩云妹,你的同学长得也太……啧啧。」话语未结,他的声音渐渐放小,明显是在嘲讽我。

  顾彩云并没有理会那男的,而是问我:「张得意,你不是在住院吗?」

  「雨女无瓜(与你无关)。」我并不想多作解释,转身就准备开溜。

  一只手从后面伸开把我的衣服揪住,它的主人威胁道:「注意你的态度,我彩云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脸色一变,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确切的说,是这二人的关系可能不简单。

  顾彩云看着我那副衰样,眉头微皱,欲言而又止。

  「沥哥,算了,让他走吧。」

  沥哥啧了一声,推了我一把:「既然彩云妹都这样说了,那你就滚吧。」

  我咬了咬牙,心中默默咒了一句:「法克鱿玛德!」但也只能是默咒,毕竟有体格上的差距,我可打不过他。

  那一刻,我甚至想到「镇魂诀」这种超自然力量,我很想像电影小说里那样:在他们面前展示出来,挫一下他们的威风。

  但我不会这样做。因为那个神秘莫测的世界,那个可以颠覆他们世界观的「阴阳之间」,不应该被这些凡人知道。不是因为怕吓到他们,也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脆弱的心灵,而是因为我认为……这些人都不配知道!

  就让他们继续沉溺在这个片面而单一的科学世界,而我,总有一天,我会掌握更多如「镇魂诀」这样的技能,把这些欺辱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发出反派一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之余,一个不留神竟被路上的塑料水瓶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

  走了一段路后,我又饿了。看来那半个糯米鸡并不顶事,只觉越走越累,头晕眼花。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我喘息着停下脚步。

  我能吃的只有那个「糯米鸡」,而糯米鸡是拜过老爷的。也就是说,鬼神吃的,我就应该能吃,想到这里,就直奔镇上的庙堂。

  来到老爷庙,此时人还不是很多,但烛火纸钱一直都没有断。

  我一进庙门就感觉香气扑鼻,不是烟火的香,是食物的香!

  烤鸡、扣肉、鸡蛋、糕点、糯米鸡,烧酒……每一样都香气弥漫,这种香是在怪病缠身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咽了口唾沫,一边在庙中装作来拜神的少年人来回走动,一边顺走些吃食,藏在兜里。

  这是我以前打死也不会,且不敢做的事。

  我虽然不迷信,但内心对未知的事物还是会有所敬畏,只是如今都快饿死了,哪里还管它什么道德?人都是逼出来的。

  我摸了摸鼓鼓的裤袋,觉得拿得差不多了,再多可能会被发现,于是见好就收地就找了张凳子,一坐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生走进了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老爷神像面前。

  待我看清他的脸时,立马吃惊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你说好巧不巧,这镇子真小,那男生居然是郭守诚!

  见他恳切地对着老爷像磕头,我不觉有些奇怪,这人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学霸,按理说是比我还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也学那些三姑六婆迷信了?

  郭守诚参拜完后,便去找了庙里的老阿婆,那老阿婆常年看守庙堂,德高望重,富有智慧,有解不开心结的人来这里都会去找他。

  莫非郭守诚有解不开的心结?我有些好奇地跟了过去,并顺便拿起墙壁边的扫把,在一旁装作打扫的样子。

  只听郭守诚对老阿婆说道:「婆婆,我不常来这里,只是听说很灵,所以就想来问一下……」

  老阿婆看了眼这个后生,笑笑道:「是为情所困吧?」

  「你怎么知道?」郭守诚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我相信鬼神之说(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不信),但听那婆婆一语道破时,也觉得有点吃惊。

  因为很多算命的,都是有一定的心理学基础的,他们能从面容、着装、语言中获取一定的信息,然后故弄玄虚,再用亦假亦真的话语来说出你的过去,让人觉得十分神奇。

  其实你在算命的时候,不管穷还是有钱,只要穿着一些奇装异服,不管他问什么也不要回答,直接问算命先生:「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么把我以前做过的丑事都说出来吧。」那他八成答不上来。

  但是,郭守诚面前这个老阿婆什么都没问,直接就把询问者的问题说了出来,还不够神奇吗?

  老阿婆翻了翻手中的小易经,喃喃道:「你年纪不大,是中学生吧……学生的烦恼无非就是些琐碎事,而且你戴着眼镜,散发着书生之气,一看就是成绩好的孩子,你什么题都能解,唯独『情』,你解不了。」

  郭守诚身躯一颤,似乎被触碰到了心底的深处,他从未被如此了解。

  他沉默良久,恳切地望向老阿婆,开口问道:「婆婆……那我该怎么做?」

  「大胆去做,不管结果如何。」老阿婆说道。

  「这阿婆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鸡汤?」我暗暗吐槽。

  但郭守诚却很受用,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我会的。」

  郭守诚真诚地说道:「婆婆,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其实我是个无神论者,从来就不信鬼神,最近她……情况不太好,老是出现幻觉,但如果真的有神,请保佑她平安无事。」

  阿婆点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它就在那里,既然你来了,老爷就一定会保佑她。」

  我听了这话,不由一番东张西望,但没有看到任何所谓的「老爷」。据说天眼能视鬼神,但我只能见鬼,却看不见神,难道我拥有的是鬼眼而不是天眼?

  正当我摸着下巴沉思着,又见那郭守诚颇为懂事的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老阿婆:「婆婆,这是一点小心意,您拿去买些补品吃吧。」

  老阿婆也不推却,笑呵呵地拿了钱,直接投入一旁的功德箱:「老太婆一把年纪了,还吃甚么补品,都给老爷作香火钱吧……」

  我看了她的神色,不觉心中一惊。

  在那个老阿婆的眼中,似乎分明看到了……虚伪。

  「她在撒谎……她少时不贞……勾引男人……打过胎,老时变坏,改信异神,欺骗信徒……」一个个奇怪的带有回响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我耳朵不停地叨喃着。

  「咦?」我转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你是被镇委会雇来扫地的保洁吗?我怎么没见过你?」被突如其来的言语惊醒后,我回过头——是那老阿婆。

  郭守诚走后,老阿婆就注意到了拿着扫把一直发楞的我。

  「噢,不是,我是看这里有点脏,所以主动扫了一下地。」我似乎已经对胡扯这个技能颇为娴熟了。

  「哦,好啊,老爷一定会保佑你的。」老阿婆欣慰地点点头。

  「其实,我有些怪问题想请教一下阿婆。」

  「尽管问,老太婆知无不言。」老阿婆刚刚收了香火钱,心情似乎还不错。

  为了验证她是不是真的有真本事,我扔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世上有阴阳之间吗?」

  「什么阴阳之间?」老太婆似乎觉得我有些奇怪。

  「就是介于阴间和阳间的存在。」

  「你从哪些怪志小说看到的?我可以告诉你,这世上只有阴间和阳间,或是老爷所在的天间,没有什么阴阳之间。」

  老阿婆对我的问题持否决态度,那么似乎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

  正当我准备走时,老阿婆笑道:「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因为这就是现实……我的所知和你的想要的答案相悖,但不代表它是错的。」

  我楞住了,她的话似乎不无道理。

  她知道的毕竟有限,可这不能证明它是错的,或许它知道的是对的,只是我问的问题超出了她的所知。

  于是我再次问道:「那么,这世界上有河神吗?」

  老阿婆对我的问题楞了楞,但她知道我问的问题都很怪,所以还是解释道:「当然有,河神乃是水妖修成,但它又奉天命,得神职,掌水河,是所有人都要敬畏的,为求风调雨顺,所以古时不时以人祭河,但现在不可以了,都是杀猪宰牛来祭拜。」

  我心中一喜,这答案终于符合我的心意了,于是赶紧又问道:「那我该怎样才能见到河神?」

  「你要见河神做甚?」老阿婆狐疑地问道。

  「没啥,就聊聊天。」我前一秒脱口而出,下一秒就后悔莫及,因为这话真实得跟谎话一样。

  老阿婆似乎并不在意,她哦了一声,道:「与河神聊天,只有跳河死了才能见到了。」

  「只要心诚,总有办法的嘛……」我推过去五张百元大钞。

  我出手如此阔绰,并不是因为我有钱,而是因为这钱不是我的。这都是田空给的,我原本是无偿服务,但他非要塞给我当做酬劳,没办法只好收下,就当作兼职工资,现在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花钱花在裉节儿上了。

  老阿婆看了眼那些红钞,笑眯眯问道:「你不是单纯的想聊天吧?」

  「是的,我想和它商量些事……算是交易吧。」我如实告知。

  老阿婆表情微变,道:「和鬼神做交易,你可是嫌命长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奇怪问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和它们做过交易的人,我知道的有三个,但现在他们的下场,要么是疯了傻了,要么就是残了死了。」

  面对我一脸疑惑和惊讶,收了钱的老阿婆还是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她继续说道:「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河神是神,不会什么人都去搭理,你得有让它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说?」我忍不住问。

  「灵魂。」老阿婆道。

  「为啥?」

  「就和白米可以当饭吃,人民币可以当钱花一样,河神需要灵魂可以作为它的仆从。」

  「要仆从……那我烧几个纸人给它不好吗?」

  老阿婆轻蔑一笑,道:「纸人是阴间之物,河神位居神位,怎会对那些纸人感兴趣?」

  我奇怪的问道:「古往今来,那河里死了不止一两个人吧,那些死于非命的鬼不能投胎,又没有寿命限制,河神怎么会缺侍从呢?」

  「就和人一样,没人嫌钱多,河神自然也不会嫌侍从少嘛。」老阿婆答道。

  「要魂魄的话,我总不能自己去当侍从吧?这个和跳河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跳河自己会死,可用灵魂引河神现身,不一定非得用自己的魂魄,你可以找别人的魂啊。」

  我摇摇头,表明自己是有底线的,杀人放火的事坚决不做。

  结果那老阿婆噗嗤一笑,「风情万种」(也可以说是非常恐怖)地说:「不一定要用活人,死很久的也可以。」

  可那也不好找啊!

  见我犹豫不决,那疯阿婆趁机跟我推销,说自己有魂魄,都在老爷庙里放着,要是需要的话,可以买她的。

  哎哟,不错哦,还有一条龙服务呢。

  谈话间,我便跟着老阿婆过去老爷庙后面的储物室,发现里面散发着一股怪味,靠近墙壁的三面都放了一个六层的架子。而架子上面摆满了酒坛子,每个酒坛上都贴了两张黄符,里面应该就是所谓的魂了。

  「阿婆,你这里怎么这么多……」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些都是死于非命,徘徊人间无法投胎的游魂,要的话,可以卖给你一个。」老阿婆如是解释道,但我觉得她没说实话,因为她眼睛很虚伪。

  从来只听过有人贩子,今天居然能见到「魂贩子」,就算别人死于非命,那也不是你随便拿来买卖的货物。如此作孽,不知道这死老太婆还能不能安享晚年?

  虽然谴责这种行为,但我是有正当的需求,所以还是问了一下价格,这一问差点没让我吐出血来。

  一个魂魄居然要价十万!还没有讲价的余地,真是想钱想疯了。

  于是我跟她随便扯了两句就滚出了老爷庙,毕竟也不是毫无办法的。如果仅仅是魂魄的话,田空背后不是有一个吗?既然是救她的孩子,商量一下的话,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我便拿起了电话打给田空,跟他简单说明情况后,并约好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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