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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妖虎外传,2

小说: 2025-08-16 09:46 5hhhhh 8030 ℃

“你且放松,莫要抵抗,待我以这神笔佐以肚术,在你肚皮上画道消食阵法来,管叫那道人伏诛,还不伤到蝎王。”蛇母肃颜正色,将笔湛上墨汁,龙飞凤舞,有板有眼,在红莲乱蠕大肚上勾出条条诡异纹路。那红莲虽给肚腹遮挡,看不清个大概,却依旧凝神望着;受着肚上笔锋纵横,她那苦痛神色渐渐消去,却是渐渐眯上美眸,目光愈发锐利。

美肚之上的阵法几经勾勒,已有个大概形体,当真是玄妙非凡、不可名状。那蛇母稍作歇息,又提笔上来,便要勾完最后几笔,却不防那高挺肚腹躲过笔锋,徒然往里一收,随后便是五指赤芒破空而至,迎面狠刺!猝起不意,直掏蛇心,乃是毫不留情一击夺命。这女妖怪不愧为蟒蛇化形,徒遭变故,虽是措手不及,仍能堪堪扭腰避过,只唬得猛一哆嗦,柔身朝后急退,口中厉声斥道:

“红莲!....你这奴才,本宫正要救你,你这是何居心?!”

那红莲姬收掌弓腰,肚儿早已复原,翩然摆出斗战架势,冲着惊魂未定的吞天蛇母嫣然邪笑。这蛇母果然有些本事,她方才飞身暴起,收腹出爪一气呵成,一记猛虎掏心竟能叫这条臭蛇躲了,果真是如意料中那般谨慎。

“是何居心?呵,这符阵是故意画错,这笔也非真正神物,你这臭蛇倒是早有防备呐!”话音未完,血影忽闪,正是赤红妖尊乘势追击,欺身上前,弓掌为爪,数息之内扯出百道爪芒;时虚时实,时前胸时后背,骤雨不停,刚柔并济,递推攻守间逼得蛇母疲于招架,难占半点便宜,令她惊叹这红莲纤细秀腕竟有如此刚猛力道。战十数合,那蛇母当不住,强将下身化为紫艳蛇形,巨尾一甩将红莲抽得轻哼一声,抽身倒退出去,自己尊容之上却已添了道凶狠爪痕,竟是险些给她剜出眼珠。

“你这**,原来藏了甚深修为!当初以探讨肚法为名投奔我山,如今看来还真是别有用意,应是觊觎本宫的领地、宝物已久了罢!好生不自量力,待我先将你擒下。”那蛇母冷笑一声,美目之中杀机起伏,信手往脸上一抚,紫袖落处,面庞伤痕转瞬消失不见。她见红莲道行不低,便招呼小妖先行上前围攻,自个伺机下毒手,却不防红莲仰天一啸,无形气劲便慑得众妖惊惧不已、相继瘫倒在地,正是百兽之王气势难挡。就见她傲睨自若道;

“你所画阵法,乃肚战总纲·百法篇中第九式‘锁媛引’,需是受法者全无抵抗才可生效,一旦画成,虽能强化肚腹,却也给受术者魂灵套上枷锁,从此沦为施术人奴役。呵,只可惜,本王与那冤家日夜讨教肚术,甚么花样不曾玩过?.....”

“.......!!!”

这红莲面露柔色,转瞬即逝,低头冲腹内唤道:

“出来罢冤家,这臭蛇仍是谨慎,未被骗出神物,你这算盘怕是不灵了。”

“.....无妨,既已混入内山,无非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那吞天蛇母面色阴晴不定,目中精光直闪,紫纱袖内五指悄然运作,不知暗中有何盘算。就见得红莲轻开檀口,吐出个金光小球来;着地便长,清风逐尘,白袍道士悠然现身,负剑立于二女之间,清新俊逸,波澜不惊,乍看并无半点修为,却叫人愈发不敢小觑。这人物一现身形,其内敛气场便隐隐盖过在场众妖;看他俊俏温雅,纵使情势不明,仍是令蛇母生出点心思,盘算着若能将他擒下,定要收作禁胬好好快活一番。

“哼。本宫先前只是略有怀疑,本要顺势将你收作奴仆,如今来看,却果真是个里应外合之计呐。你们是哪路人马?不知死活敢来犯我。我夫百毒真君又在何处?”

那红莲与道士相视一笑,眉目间皆是默契同心。就见红莲施法幻化,珠钗绾青丝,赤袍裹尊躯,肤如玉凝脂,眉间红花印,凤眼生出媚意,丰韵显其雍容。只转过身去,大方坐上身后蛇母的宝座,随意把架势一端,便是立时凛然生威,仪态万千,气场之强赫然成了此间新主。并不搭理蛇母,反而故作严肃,以责罚口吻朝那道士调笑道:

“说起来,自从同你这臭道士云游八方、四海为家,本王已是好久不曾坐过王座呢.......你倒说说看,你害得本王自甘堕落、弃位抛名出来厮混,该是如何治罪才好?”

那道士闻言摊手作无辜状,倒也单膝跪下,含笑间故意演绎配合:“女王息怒,微臣罪孽深重,一死不足谢罪,唯有受那酸水溶身之苦、腑脏磨体之痛,方可赎罪一二。还请女王成全,将我纳入尊腹之中受此极刑。”

“少来!还极刑,说得倒是有模有样。”那威严女王闻言翻个白眼,霎时风情万种。“你这冤家是块顽石,忒不禁吃!每回将你吞噬下去,都要闹得本王肚中翻江倒海,哼,全当是进来戏耍游玩!~只是本王倒也着实有些饥了,这臭蛇此前胆敢将我当作下人呼喝,实是罪无可恕。现命你去速速拿下,本王要生吞了她果腹。”

“呵呵,这倒好说,那我........”玩笑间,那道士身形一晃,毫无征兆便消散于半空,原地只余吱吱怪声此起彼伏,落下大片黝黑蛊虫,已是尽皆给人斩为两段;至于那暗中纵虫偷袭之人,还未心疼所炼毒物,清风过处便给一柄霜刃抵住咽喉,一时真是惊魂丧魄,几乎认不清楚何为现实,一如之前那位落败的百毒真君。须知这蛇母妖尊绝非等闲,乃是实打实的妖界大能,凶名在外皆有耳闻,却是偷袭不成,反倒给人谈笑之间一招制住。

这等手段,实是骇人听闻的紧。

“...遵命便是。好了,烦你将此地背景、‘肚法’与那神器的来历交代清楚,或能争取贫道从轻发落。”

后半句话这才徐徐而至,仍是淡笑轻声,朴实平和,此时却赫然成了催魂鬼音。那蛇母屏息仰首、惊骇欲绝,一股寒气从足底蔓到脊梁骨,胆丧魂消之下一时不敢动作。以她算计,见红莲修为与自己相仿,料想这道士也不过伯仲之间,凭她手段,以一敌二倒还算不得难事。哪想这人竟是深不见底,随手一招、破法制敌,法力之深厚,只惊鸿一睹便给震得几乎生不出反意,当真是闻所未闻!这该死红莲,道行不过尔尔,是何能何德,竟得了这等惊世高人的垂青?蛇母平日贪婪狠毒,心机颇深,机缘之下巧得此仙山与其中神物,从一届蛇妖混至称霸一方的吞天蛇母,总算是风生水起,如今却是莫名奇妙碰上个无名煞星,一时真是六神无主。

正踟蹰不定,猛见殿内众妖已然清醒、正退在远处躲藏张望,蛇目之中便是一亮,当即又有了甚么依仗,只轻舐朱唇,一改惧色,反作睥睨状笑道:

“好,好,好!你这人类之强,真个是有违天理,若在山外对上,本宫怕早灰飞烟灭,似我夫君一般糟了毒手罢!这般厉害,若是吞吃了炼化,却不知能涨本宫几多修为.......且你俩竟识得本宫的独门‘肚法’,那便更加不能放过!一会便令你们乖乖吐个干净,再由本宫吞下,叫你俩在我肚里做个苦命鸳鸯,慢慢给我那可怜夫君偿命!”

好个吞天蛇母,纵是身陷囹圄,仍要择人而噬,其毒辣贪婪,倒是无愧‘吞天’名号,只是不知有何底牌,以至夸下这等海口。就见她心念一动,念念有词,引得头上奢华冠饰、肚上诱人金纹皆出闪精光,又扬手化出道煞气十足的血色金鞭,一甩勾人蛇腰,便是毫无顾忌,狠狠抽来;其间早被道士皱眉刺中数招,却尽皆给护体精光弹开,无所建树,看得道士有些意外,一时不知是何等来头,待到金鞭抽来,被他信手架剑格挡住,却不防鞭上附着股神力,给震得气血翻涌,竟是险些内伤。

好个神传道士,虽是莫名生变,仍旧从容应对,一颗不动仙心,无愧尊者传承。也见他章法不乱,手头神锋飞舞不停,周身阵法神光频出,于那蛇母重鞭下、蛇尾间灵动穿梭,时而以力破诡鞭,时而四两拨千斤;不多时又凭空幻出百般神兵,无极棍法、裁决杖术、逍遥扇舞、龙纹剑意,一干上古绝学佐以玄清道法,使得是浑然一体,全无半点破绽,衣袂翻飞间抵住蛇母悍然狂攻,与之斗得风生水起,令后者愈发心惊。

须知那蛇母所施手段大有来头,乃是凭借神器与这无名遗迹共鸣,一旦法成,则有逆天威能,可随心设定自己法力高低。定为‘小’则弱于芥子;定为‘大’,则浩如烟海,最是玄奇霸道,便是妖祖、天尊也绝难接下一招一式,所幸这神力不能离山,否则人间早易了主。先前她大意之下险失先机,如今拿出压箱底的狠招来,满以为能一合制敌,谁料给人正面斗个不可开交,骇然之余更是莫名急躁,尽催法力全力攻杀,一时间红爪幽芒、蟒尾绞杀、重鞭连挞、肚脐金光、口中恶风,尽皆如影随形,咬着那腾挪架招的稳健身影不放。

眼见被逼得节节败退,这已然陷入劣势的道士却是轻哼一声,已然参透玄机,回头只冲红莲一瞥,后者便心神领会,纵身飞掠,化作道血影攻杀而来。蛇母还道她不自量力,竟想涉足此间大战,暗嘲之余只积蓄余力等她自投罗网,没料到那红莲不来助战,反朝四下疾飞而去,一时只见得赤芒翻飞、惨叫迭起,竟是肆意屠戮起殿内众妖来,看得蛇母目眦欲裂,偏又给道士拖住无暇阻止,怒吼间眼睁睁看着一干精怪殒命。众妖乱作一团,恰如虎入羊群,惊乱困惑间便遭了难,只不明白自己势薄力微构不成威胁,为何在这关键时刻引来杀戮。唯有接引妖使恍然大悟,撇下自家顽抗兵卒,径直冲向殿外,却不防红莲口中卷出股劲风,连带剩下妖姬、妖侍一股脑给吸摄回来,尖叫声中被她尽数吞入腹内。

“咳....还是习惯现出真身再吞。害得本王咽下这种货色,回头定给他罪加一等。”嘴上虽是怨着,身子却不含糊,那露腹裙袍内里隐隐传出些击打、喊叫声,却不见肚皮有半些异样,不多时便消失殆尽,没了动静。亏得这群妖精修习过山中肚法、个个自诩能入腹作怪,实际却尽是徒拥虚名的**点心,直叫红莲大感无趣,随手摄了壶清水饮下,权且润润香喉,似是刚咽下什么苦口怪药。她只受托尽歼群妖,未被告知用意何在,却仍是不假思索当即动手,甚至不惜破例委屈自己尊贵肠肚,只因这是道士所托,且他也素来不曾误判局势。

果真不出几息,场上情势瞬变,那舞空弄法的索命女罗刹忽就后继乏力,不复神通,被道士拂袖从半空打落在地;狼狈惊惶间,还未挣扎起身,背上早被红莲一只赤裸玉足结实踩住,已是受制于人、不能施为。

“如我所料,你非我一合之敌,也非此地正主,只是凭借手头神器才占了此地。若要同我抗衡,你还需借助手下妖卒的灵识,否则何必等到众妖清醒才施展秘法。且以你草菅人命的做派,怎会为手下小妖遭难而发狂?定是缺了妖众就不能引动威能。这等逆天威能也绝非你能掌控,应是源于这仙山之中的护山大阵罢.....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所遗,当真是逆天至极,果真这一趟是来对了地方。”

“混账!竟敢破本宫的神术!......红莲,昌,你们.....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眼见那鬼神一般的白衫道人收了神通,自顾自地理好衣襟,闲庭信步地走过来,自己却斗法失败弄个灰头土面、似下仆一般给红莲踩在足下百般戏弄,这可怜蛇尊终于失了气度,俯在地上恨声吼道,似是要将这俩人含在口中咬碎。两人听罢,皆是意味深长一笑:

“呵,本王便发发慈悲罢。红莲这称谓并非虚假,乃是我早些年前,尚为族内长公主时所用名号。此番为了打入你山内,本王特意拿了当初红莲公主的做派出来,乃是本色演出,又岂是你这山野泥鳅能够识破......”

红莲一只脚踩住蛇母,弯腰于她躯上随意把玩,触手处肌肤颇为柔韧顺滑、散发勾人沉香,果真是妖蟒化形、柔媚带刚,却并不见她火辣躯体、玲珑紫袖之间藏着甚么神器,便皱眉回头道:

“早该听本王的,一入山就动真格,先一掌拍她个半死,再拘住魂魄慢慢拷问,省得此番还节外生枝....”

说着她起身靠近些道士,媚声作挑逗状“....论及神通大道,姊姊已是远不如你。但若论刑讯逼供的邪计手段,你可还嫩了些。如何?是‘黄泉搜魂咒’还是‘九幽灼魄刑’?本王跟着你从良之前,可是对此道颇有见解~保叫她半日之内吐出实情来。”

看着只似随意谈论,内容却是歹毒狠辣,听得这蛇母是冷汗直冒,遍体生津,忽然想起个可怖传言来,只望着两人颤声问道:

“赤虎妖族....女王?...昌......伥?........虎与伥....‘为虎作伥’!你两个就是近年声名鹊起的‘为虎作伥’——晏潇婋与羿无天!!!”

“这谁给起的名号,真没品位......”道士闻言捂脸,十分之无奈,此前他只是随口胡编,谁知姊弟两个还真有这绰号;倒是那赤虎女王婋姬乐得前仰后合,捂腹直哎哟,似是对这生动形象的名头十分满意。

原来近些年来,洪荒内暗暗流传起一一个年轻传奇,其主角便是个素衣仗剑、法力高深的青年

道人。相传早些时候,有妖族名门--赤月啸天虎族,族内年轻女王厌倦权势争斗,与尚还年

少的道士结为连理,四处云游行踪不定,只将族中事物交于心腹打理,其不务正业、勾结人

类之作风一时为妖族不耻。谁料这道士长进神速,十数年功夫便是神术大成,更有入腹降敌

的奇门手段,领着赤虎女王暗中奔走,大展身手:先是镇压作乱一方的银月狼族,折服影月

公主;后是挫败包藏祸心的罗刹鬼族,收降罗刹妖魅;不多时又归赤虎族内,助那女王平定

族内叛乱;随后更追查线索,顺藤摸瓜牵扯出--串惊天内幕,甚么仙官围剿、人杰讨伐、妖

王暗袭,尽皆给他一人挫败。一路走来,也曾凭入腹奇术大显身手,直闹得灵狮公主拜服倒

贴,玉蛟魔王惺惺相惜、冰灵仙子暗生情愫,惹出几多桃花劫来。这俩人,虽是行事低调少

惹是非,可一旦盯上目标,则必定不惧一-切追责到底,奖罚分明从不通融,绝非是收买、讨

饶、威逼、算计可以打发,似蛇母这类妖孽,落入其手便是从来无人幸免。

就见道士自袖中摸出一物,随手扔在蛇母眼前,正是一只巴掌大小、半死不活的黝黑蝎子。.

“这毒虫便是你夫君罢。太过聒噪碍事,一早就将他废去修为、封住五感、收在法器内了。

一身法力偏要为害一方,自然有我替天收你。此番你若配合,我便不取性命,只收去道行、

留下根基,予你们一次改过机会,重新修持勿怀恶....

“哟,留着这泥鳅精作甚?直接将她夫妻一同炖了给本王下酒”反正你烹调手艺了得,甚么

食材都能料理成珍羞佳肴。”

“啊啊!你这妖魔,做梦!!!”

可怜蛇母连遭厄运,先是惊闻这两人可怖身份,后又听说不仅要夺她神器、毁她修为,还要下灶烹作蛇羹,终是吓破了蛇胆,拼老命现出原形挣扎,滑溜蛇身一下便从婋姬赤足下挣脱,只没命一般往外疯蹿,再无平日那位蛇母妖尊的狠毒做派。一时只见条水缸粗的紫鳞大蟒狼狈而逃,一路碰翻灯柱玉栏,堪堪挤出殿门。这庞然大蟒,紫鳞映赤光,巨口如血盆,粗尾撼山岳,蛇信灵如枪,额嵌紫灵晶显其妖魅尊崇,翻腾冲撞之下惹出莫大声势,看着似是颇有威能,实则外强中干、只顾逃命,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直乐得赤虎女王掩嘴直笑。

这妖姬姊姊,就爱作弄对头。那青年苦笑一声;

“.......这蟒蛇虽然为祸一方,但终究是修行不易,公正惩戒便好。非血海深仇,非常手段还是少用罢。”

说罢闪身追入山中,就见得衣袂翻飞疾如闪电,只随意腾挪几下,便几乎要撵上前头狂蹿的蛇母,惊得那紫鳞巨蟒在山间林内没命疯蹿,庞然蟒躯一路不知压倒几多佳木山石,却始终甩不脱后边煞星。这蛇母本想凭内山迷阵困住道士,谁料那迷阵不知为何突然失灵,并不愿去阻碍他,实在是莫名其妙、可恶之极,害得她堂堂一山霸主被撵得东躲西藏,几近走投无路。匿入山洞,则被道士几剑挖空山体;伏在深草,则被一片神火烧得狼狈窜逃;慌乱间化作小蛇钻入灌木,却被股怪力连同一堆草木土石一起拘上半空;好容易变回本相借蛮力挣脱,羞怒下伺机张口变作山洞,欲骗道士自投罗网,却被他轻易识破变化,飞起一脚将块巨石踢入洞口,噎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人一蟒在山中大肆折腾,一个死命前行,一个清闲尾随,倒颇有御畜犁地的风范,不知不觉间竟又绕回到内山妖府。那吞天蛇母只顾闷头逃窜,猛见前头豁然开朗,宫殿门前红袖轻扬,正是婋姬面露戏谑拦在路中,自知是逃无可逃,情急之下把心一横,恶向胆边生,金黄蛇目露出凶光,把那血盆蟒口张开,吐着蛇信作势要吞了这挡路之人;却又猛然回头一咬,杀个回马枪,正把后边那位‘措手不及’的道士一口接住,尽拼力气将他狠狠咽入腹中。

这妖尊倒是急中生智,知道婋姬修为不差,吞下肚去也一时难以料理,自己反倒会给道士顷刻斩杀;唯有使计拿住道士,方能稍解燃眉危机。就见她红信吞吐,自以为得计,气喘吁吁掩不住忿恨、得意-------如此通天大能,照样被她吞入了腹中,足可见还是她技高一筹!想到婋姬害她不成却做了未亡人,蛇母自是十分快意解恨,便故意挺出自己神腹,正要嘲弄几句,却见对面那赤虎女王并无惧色,反而一幅百无聊赖的扫兴模样。

“.......无趣的紧。本想帮他一把,将你一口吞掉下了事,谁料你这般自寻死路。如今你自求多福罢。”

“哼,你这贱人胡说些甚么!本宫名号便是‘吞天’,你这倚仗就是再厉害,被我吞下也是凶多吉少!等我消化了他便来吃你。看着罢,凭本宫这吞天蛇腹,不多时便要他....”

这趾高气扬的美艳蛇尊冷笑一声,不管自己紫红蛇腹正不安地鼓动,自顾自化作人形,轻朱唇舐似是吃下甚么佳肴,而后便一扬长鞭来攻,直取婋姬性命。只是这疾冲紫影刚闪到半途,却忽然踉跄停住,俯身蹲伏下来,银牙咬紧一言不发,水蛇媚腰几近弓成个虾米,美目中皆是苦楚与惊怒。

“......哎噫?!....呃!...”

“呵呵~平身罢小泥鳅,本王恕你无礼了。下回想要叩见本王,记得再走近些,莫要像这般急着下跪~......唉,你这臭蛇不算蠢,心中早该有数,又何必自欺欺人?.....”

“嘶.....哼!!”

如此变故早被婋姬料到,觉得十分好笑,便故意顺势激她。那蛇母将愠怒藏着,并不理会嘲弄,一门心思压制腹中作乱的道士。数息功夫,不但未曾好转,反倒疼得自己四肢哆嗦,那股股抽痛似能越过坚实腹壁,直接鞭挞毫无遮掩的妖魂,实在难以忍耐。她这肚腹生来强韧结实,得了肚法后更能凭借神器吞化诸多大能,乃是引以为傲的杀手锏,素来无往而不利,早先斗战时也曾装下巨兽灵禽,顶多撑得有些难受、不曾给人闹疼肚囊。此番她晓得道士厉害,估摸着要被他在肚里折腾几日,却也无非是受些腹痛之苦,相比失去神器、修为,这些许痛楚压根不值一提;待到熬出头来将他化了,更能吸纳无穷法力,乃是一步稳赚不赔的妙棋。谁料这腹痛却来得如此凶狠,刚从喉管落下,便一路揪扯打砸进去,偌大内腑硬是给搅了个翻江倒海,简直是吞了个金刚钻入肚,锋芒翻搅实在难以忍受。看她面露苦涩蹲于地上,一手支地防止软倒,一手扣腹使劲揉捏,给疼得直冒冷汗,一时顾不得许多利害。

“呵,忍不了?那便叫唤出来罢,不是甚么丢人事。这冤家此前特意放松防备、任凭本王消化,本王都奈何不了他分毫,就凭你这道行也敢欺心吞天?倒真是个好笑话~”

“你,给本宫...住口!....否则本宫现在就将你......呃!!!”

那伏地忍痛、苦苦支撑的蛇母死命捂着肚腹,将地上爪出数道深痕来,闻言还欲仰头狠斥,冷不防自己遭难蛇腹之中刮起一阵冷冽飓风,撞在肉壁之上如刀割一般刺痛,却是道士正幻出千万刀剑狠剜周遭、用以试探这吞天蛇腹强度如何,直闹得蛇母玉容之上红白一阵,几乎没了血色,银牙咬个咯嘣作响;没几下,肚腹中央又是狠狠一下钝痛,将她咋个痛呼一声仰面瘫倒,躺在地上抖个不止,把个绝美肚皮大大方方地挺露在外。那脂玉般的美腹描着金纹,此刻却是胡乱发出些古怪声响,不住地凸出陷下,再佐以两条不住踢腾的姣好美腿、一对震颤翻飞的丰硕酥乳,倒真是个猎奇异样的香艳光景。

可怜蛇母方才得意,转瞬身陷囹圄不能自拔,自知遇上硬茬,刚欲勉强做些打算,那肚里便是捣鼓一番,毫不含糊朝上一顶,几乎将喷门强行破开,疼得她翻覆折腾几番,仰天苦嚎一声,似是了脱力,顺势又蹲在地上;面庞扭曲发狠,早被钻心刺痛折磨得心慌意乱、凶性大发,把这腹内人、腹外妖狠地入了骨,勉强以散乱长发为遮掩,暗中从袖内取出止痛灵药服下,不求消化仇敌,只盼着能先压下些痛苦,却仍是全无效果、于事无补。

婋姬见她不动,便信步走去看个仔细。这蛇母正蹲着呲牙咧嘴,金玉桂冠早已不见踪影,沉银发簪卷着几缕乌发摇摇欲坠,那摸样岂一个狼狈了得。等到走近,蛇母却突然忍痛暴起,扬手抽下头上银簪,转瞬化作蛇首银鞭,尽催余力飞身噬来;

“......给本宫死!!!”

好个妖后,腹痛如绞还敢逞凶!这赤虎妖姬冷哼一声,刁手捉住鞭头,先闪身躲过冲袭,待那紫蟒妖母扑过了头还未站稳,再猛然握鞭回扯,将她尊躯硬生生地拉回近前,就着是狠狠一拳毫不留情,正揍在她那扭曲不止的裸露玉肚上,一下将其打飞数丈远,撞在殿内一处石壁上狼狈滑下;还未挣扎着爬起,便是控制不住那里外夹攻的苦楚恶感,捂腹张口,苦声连连,咳了数声,闷头狂呕不止,却吐不出半些事物,苦泪伴着胭脂、灰尘,蜷在地上扭曲呻吟,一时不能再起。

“哟,敢以‘吞天’自号,这便不行了?还是早些换成‘吐天’好了。先前那位红绫蛇姬好歹还能忍着肚痛,与我斗上十几回合,你这却无能的紧。慢慢折腾罢,本王是没兴致料理你了。”那婋姬最喜调教倔强不屈的苦主,见蛇母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大感无趣,回身坐上宝座,一手撑头作百无聊赖状,冷眼看着对面蛇精挣扎不止。想忍痛将她抢为人质,用以威胁腹中作乱的道士?看着似个主意,实际无疑是痴人说梦。一条六神不定、五脏翻搅的落难蟒蛇罢了,还真当她堂堂赤虎之王是只橘猫不成!

再看倒地蛇母,腹中已给闹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那道士入肚便打,毫不拖沓,拳拳到肉刀刀刮肠,在这险恶腹地之中左右开弓;其中虽有腹液飞溅、软肉排挤,却皆近不得身,只被他信手作法,随意打发,一幅轻车熟路的老练模样。闹不多时,凭手感早拿捏出几斤几两,暗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妖妇自号吞天,自诩开创出肚法,实际肚里却并无甚么厉害之处,无非是肚皮肠胃有些坚韧罢了,这会儿功夫已被他随手折腾得鼓胀发肿,实在令他有些失望。

“还以为有甚么厉害手段可以见识,结果莫说肚法,就连寻常招法、套路都见不着。看这肚腹品相一般,暗红无光、缺少灵动,只是肉壁有些结实、消化得快而已,定然是不曾修炼过的......唉,罢了,就照例留下性命,只将她折腾服帖,令她吐出实情、交出神器便好。”

如此结论,意味着这蛇母自己也非腹道行家,怕也是道不明此地奥妙,还得由道士亲自查个究竟,想必是免不了一番辛苦,也无外乎他暗叹一声,面露失望之色。正思量,头顶喷门肉蕾猛然打开,呜呜然吹入股飓风,沙尘之中更伴有阵阵诡异巨响,由远到近愈演愈烈,引得这昏暗胃囊不住律动。那道士并不抬头,只朝上扫了一眼,便一幅见多不怪的神色,耸肩作无奈状。原来是外头蛇母并不服输,拼了老命张口吞吸,似恶龙吸水一般,连吞带吸,咽下不少断石残垣,直接把肚里撑了个结实。眼见那遭难胃脘给瓦砾、砖石塞得鼓囊腴硕,肚皮之上再瞧不见丝毫折腾动静,这弓腰美妇方才勉强生出快意,冷不防发鼓肚里躁乱一阵,一下爆发,刮出阵砖石风暴胡乱打砸,那钝、锋、粗、细一股脑招呼上四周软肉,裹挟劲风硬将这充实胃囊再次扩张一圈,疼得蛇母四肢蜷缩,哎哟直叫,只将凸起肉腹囊死命抱住翻滚,触手处更是各种磕手扎臂,可见其内如何杂乱无章。滚不几下,又掐住自己丰润脖颈,作狰目状压制片刻,便忍耐不住,哇地一声仰天狂呕,把那一肚杂碎一股脑喷上半空,又落下来砸得自己灰头土面,却偏不见道士身影。

“.....不错,这一式‘吞天吐地’创意可嘉。回头记得勤加练习,再来向本王献艺讨赏。~”

一旁宝座之上,婋姬翘着水葱玉腿,随意举盏抿了口琼浆,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折腾,似是真把蛇母当作个寻常艺妓一般,正考虑是否要赐下些打赏;直恨得蛇母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狰狞之下几欲冲上去将这赤裙妖女碎尸万段,只是碍得肚里翻天覆地,早给那疼痛折磨得欲仙欲死,又哪里有能力逞凶?只恨恨瞪她一眼,趁肚痛稍缓四下张望,只想着先做些什么缓解钻心剧痛,不叫腹中作乱的道士好过。蓦然间,见她死死盯住婋姬手中琉璃酒盏。

“哦,接下来又想做甚?进膳,饮酒,还是消食秘药?若有小妖在,大概还有按揉肚腹?.....想要甚么,都拿去用罢。净是些陈年老套路,毫无新意可言,真个无趣.......”就见那婋姬随意一挥手,将殿内什么酒坛、血食一股脑隔空砸过去,想到那道士此时定在因自己添乱而苦笑不已,这才见她得意一笑,霎时春阳融雪、生花倾城。

“誒!啊!哎哟!.....你这贱人!....休要得意,等我消化掉他,就来吞吃了你!....”那蛇母见婋姬这般托大,全然不怕她翻出风浪,更是痛愤至极,不由分说砸了酒盏碗筷,直接抱起酒坛肉脯疯吞狂咽,就连器皿也一股脑塞入喉喉咙咽下,一股脑把自己撑出个下肿上涨的‘葫芦圆肚’来,沉在腰下坠涨不堪,又掏出数支白玉瓶儿咬碎,把药丸药液尽皆服下,这才长舒口气,干脆仰面躺倒,以手捧着沉甸肚底,费力支着腹上这鼓胀起伏的丰硕玉球,勉力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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