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忍者·乱蝶潜伏于黑夜中，静悄悄地趴在树上，凝视着远方的城池。

清州城，那是尾张一国最为繁华的城池之一，也是织田家的主君·织田信长的居城；这一次，她便是来讨取织田信长的性命的。

和大部分忍者一样，乱蝶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她的父母或许早就死在了战乱之中，也有可能死于盗贼或是饥荒，总之，在她的印象中，从来也没有生父与生母的身影。然而，对于从小在骏河长大，被培养为今川家御用忍者的她来说，那位昔日被称为“东海道第一弓取”的今川义元，便是她的再生父亲了。

在她迄今为止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她见证了今川家的崛起，完成了无数任务，无论是战争中的侦查工作，还是担任主公的护卫，她都完成得几乎完美无瑕，但……在那场决定了主君命运的桶狭间之战中，她却错过了织田军的突袭，在主公被斩下首级的时候，也不曾抵达战场，将他救下。

自那以后，乱蝶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

更糟糕的是，不久后她便惊恐地发现自己时不时会呕吐，肚子也一天天隆起，这正是怀孕的表现——对于忍者来说，怀孕便说明无法完成任务，而无法完成任务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处刑。

乱蝶并不知道腹内的胎儿是谁的。

忍者时常需要执行色诱的任务，与达官贵人们上床这种事情更是家常便饭；平时，忍者之间也会互相练习房中术，以提升自己在执行任务时的技巧。只是，每次执行色诱任务或是练习之后，她们都是会服用避孕的药物的，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药物究竟为何会失效。

眼看腹部的隆起一天比一天明显，乱蝶不得不紧紧地束起衣物，好掩饰那几乎快要被人察觉到的曲线；然而就在这时，今川家的忍者们收到了消息，那是关于她们的仇敌·织田家的消息——信长将在清州城内大摆宴席，而此时，便是刺杀他的好时机。

还没等其他人发话，乱蝶便接下了这一任务：哪怕她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但今川家对她有着养育之恩，这份仇，她要亲手回报。

尽管怀胎已经超过九月，说是即将生产也不为过，但乱蝶的心意异常坚定：作为今川家的忍者，她这次定要取下织田信长的首级。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城门处守卫的士兵，确定好他们换岗的时间，然后趁着卫兵不注意的时候，顺手掷出数枚苦无，卫兵甚至连发出声音的时间都没有，顷刻间便已毙命。

乱蝶将卫兵的尸体拖进树林中，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最近腹中胎儿的动静愈发激烈，方才又踢蹬了她两下，引得抑制不住流出来的几滴尿液打湿了她的紧身衣。她不清楚这种规律的胎动是不是生产临近的征兆，只知道她没有时间了：距离卫兵下一次换班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在此期间刺杀织田信长然后离开，否则触发了士兵的警报后，自己本次的刺杀必然会功亏一篑。

“呼……”

乱蝶摸了摸自己的下体，那里不仅被尿液打湿，现在更是随着胎儿的动作不停地抖动着，粗略地估计已经开了一二指的宽度。来不及细想，她重新穿好衣服，将束缚肚子的布条勒紧，朝着清州城本丸的方向飞跃而去。

清州城守备森严，但对于从记事开始便学习忍术的乱蝶来说，避开士兵们的耳目不过是轻而易举。只是，当她扔出抓钩，攀上本丸的城墙时，意外还是出现了：由于怀孕的她体重增加了太多，在爬上城墙的时候，竟有一块松动的砖瓦掉了下去，还好并没有士兵察觉到异常，她也没有因此从墙上摔下去。

惊出了一身冷汗的乱蝶坐在城墙上，仍然心有余悸：刚才的动静太大，引得胎儿更加躁动不安，她估摸着自己的产门已经开到了四指宽，稍一用力羊膜就有可能破掉，而她现在还必须要爬上天守阁，悄悄潜入进去，然后才能刺杀织田信长，但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这种状态还能坚持多久。

还没等她多想，更强烈的胎动又刺激起来，让乱蝶又花了一小会给孩子“平复情绪”，方才登上城中的天守阁。她轻轻敲了敲天守阁的外墙，确认好了材质之后，便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凿开，蹑手蹑脚地潜入进去。为了不引人注意，洞口并不大，所以在把自己这临产的身子塞进去的时候，乱蝶也花费了很大的一番力气。

乱蝶轻声下楼，躲避着来来往往的侍从们，探听着织田信长所处的位置。方才潜入时候的挤压让腹中的胎儿又下降了几分，在她行走的时候，抑制不住的蜜水与尿水也顺着她的紧身衣内侧流下，一路流到她的脚背上。幸而来来往往的人们各自都有着工作要忙，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地板上那淡淡的痕迹与味道。

“……这里。”

在经过了几个房间之后，乱蝶终于确定了信长所在房间的位置：由于她不可能大摇大摆地下去刺杀，只能找到他正上方的位置，然后移开地板，从下方房间的天花板上远程杀死信长。她故技重施，在地板上凿开了观察孔，从孔中可以观察到下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也可以通过小孔投出苦无，然后在织田家乱成一团的时候撤离。

计划很美好，但当乱蝶俯身下去的时候，由于这个姿势严重压迫着肚子里的孩子，胎儿的动静更加猛烈了。待到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胎动减弱的时机，将苦无投掷出去时，胎儿却又踢了她的肚子一下，那枚苦无也因此稍稍偏移了几寸，正正好好扎在离信长脚趾尖不到两厘米的地方。

“可恶……”

“有刺客！有刺客啊！”

没等乱蝶懊悔，楼下的宴会场便一阵纷乱，尽管信长本人并没有慌张，但客人们与卫兵们早已乱作一团。趁着仆人和卫兵们还没有找到她，乱蝶迅速跑上楼，从方才进入天守阁的洞口离去。

失败了，自己失败了，回去一定会遭受惩罚，若是怀孕生子的事情暴露，甚至会被直接处死——但现在重点并不是这个，对于她来说，信长这里的仇是必须要报的，因此就算失败了，现在自己也必须全须全尾地离开。

整座清州城迅速被火把照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乱蝶则真的如同飞舞的蝴蝶一般，凭借着抓钩在空中快速移动着，试图逃离这块是非之地。已经逃离清州城，进入城外林地的她，只要再努力一下，任凭织田家再怎么追，也不可能追上来了——

就在这时，乱蝶只感觉腹中有什么东西突然下坠。

“唔——！”

羊膜破裂的感觉传来，大量的羊水从她的下体涌出，尚在空中的她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便向地面坠去，失去了意识。

*

“嗯……”

不知过了多久，乱蝶方才悠悠转醒。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下体却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几乎再度昏迷过去：乱蝶想起来了，刚才在自己昏迷之前，羊水已经破了，现在分娩已经开始，但织田军的搜寻仍未停止，她必须拖着这副脆弱不堪的身躯逃离这里。

女人脱下那件属于忍者的紧身衣，一对洁白的乳房和那个圆润的孕肚立马弹了出来。现在的她赤身裸体，被发跣足，但她根本顾不得这些：方才她在昏迷的时候已经失禁了，粪便与尿液混合着羊水和血水都流在了裤裆里，如今若是要继续穿着那件紧身衣，其中的污秽且不说，穿着这么紧的衣物，孩子根本不可能分娩出来。

“快！刚才有人报告说，看到有个黑影从清州城出去，朝着这个方向来了！上总介大人有命令，务必要抓住刺客！”

来不及多想，乱蝶朝着东方走去。

若是在平时，别说自己学习过的诸多忍法了，哪怕光凭着自己的双腿，乱蝶都能够摆脱追兵；但现在她正在分娩，不仅能清晰地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在缓慢地不断下坠，更能感受到从自己阴户那里传来的疼痛——平时如同花蕾一般的地方，现在已经撑开，还伴随着血液与羊水不停地流出，让本就衰弱的她举步维艰。

乱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内侧，一股滑腻的感觉从手指尖传来。她将手伸到鼻子前轻轻嗅了嗅，那果然是自己的血液：尽管忍者从小就接受过从礼仪到作战技巧等多个方面的训练，但从来没有被训练过如何生孩子；现在她遇到这种情况，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背后追兵的声音似乎小了一些，而乱蝶的面前则出现了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树边还有块一米高的石头，恰好可以在她蹲坐下分娩的时候掩盖住行踪。没有犹豫，女忍者立刻坐到了大树与石头夹角的缝隙之中，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宫口已经开了大半，羊水也流出了不少，但胎儿却还没有冒头，钻心的疼痛让经历过无数残酷的训练与战场洗礼的乱蝶都难以忍受。为了不发出声音引来追兵，乱蝶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断树枝咬在嘴里——

“嗯嗯嗯嗯嗯——！”

又是一阵强烈的宫缩，伴随着羊水的流出，从产道口终于可以隐约看到孩子的身影了。虽然并没有生育过，也没有经受过相关的训练，但乱蝶仍出于生物的本能，不断地扭动腰肢，试图让胎儿再多娩出一些。

出来了，乱蝶腹中的孩子的确出来了一些，但她看到的并不是圆圆的，带着胎毛的头顶，而是一双小小的脚板。她并没有听过“难产”一类的名词，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身为忍者的经验告诉她，一个人若是想通过某个狭小的洞穴，只要脑袋能够通过，身子也必然可以；但现在这个孩子先出来的乃是脚部，若是这样的话，不知道接下来她能否将这个孩子顺利分娩出来？

想到这里，乱蝶挺起了自己的腰部，双手紧紧攥住身后的树干，奋力地试图推进分娩的进程，然而现实却和她想的一样，她的努力几乎完全是徒劳无功：花了半天力气，孩子的腿部也仅仅是刚刚出来一点而已，别说身躯和头部了，就连孩子那小小的臀部，也都没有分娩出来。

疼，好疼，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疼。

哪怕是身为忍者的乱蝶，也几乎无法忍受这种难产的疼痛。她的脚尖缩紧，眼角也流下了泪水，就连胸前的一对美乳，都在疼痛之中不断颤抖，乳汁也划过胸前的肌肤滴在土中。在她的产道处，一开始是羊水混着血液流出，紧接着羊水逐渐流失殆尽，只剩下不断汩汩流出的血液，乱蝶的痛感不仅愈发剧烈，身体也因出血变得虚弱起来，明明平时甚至能和男性武士近身格斗也不落下风的她，现在却脸色苍白，身体也使不上劲，无论怎么用力，也没法将这个因胎位不正而难产的孩子分娩出来。

“呜……”

乱蝶靠着石头坐起身来，用手抓住孩子的下半身，试图把孩子从体内拽出来，但依然还是徒劳。不仅如此，刚才的那些挣扎，还让血液流出得更多了，没尝试几下，她就失去了力气，又一次靠着树干昏了过去。

*

当乱蝶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只感觉浑身冰冷：自己究竟昏过去多久了？她虽然在此前完全没有生育过孩子，但凭着自己用窒息的方法杀人的经验，她也能推断出来，若是再过一会，自己产道之中的胎儿必然会窒息而死。

来不及多想，哪怕自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现在也必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乱蝶又一次握住孩子，这一次，她甚至将手塞进了产道口，产道撕裂的痛楚比刚才更胜几分，她口中方才哪怕在昏迷时也衔着的木棍也掉了出来，乱蝶不止一次直面过死亡，但是自己身下的血，自己手上的血和产道中流出的血，以及现在自己这虚弱的状态，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要面对死亡了。

“呃——！”

又一阵，又一阵疼痛，孩子的躯体在乱蝶最后努力的拉拽下，慢慢地从产道里出来了，紧接着是肩膀；身体上的痛楚让她不停地干呕着，奶水从乳房之中溢出，就连又骚又黄的尿水也如同小型喷泉一般射出。乱蝶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她还不能停下，还不能——若是孩子的头颅不能马上娩出的话，她之前的所有努力还是会功亏一篑。

“快一点，快一点……！”

不敢也不能发出声音的她，在心中默默地哀求着，但是自己的力气却越来越小，一开始手还能握住胎儿的身体，紧接着就顺着孩子身上的血液垂到了地上，然后就连身体都只能跟着胎动的节奏略微活动几下，就连挺腰这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乱蝶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她感觉就连自己的灵魂都在远去，她看到了曾经的今川家当主今川义元，看到了自己的忍者师傅清九郎，看到了早已去世的今川家首席军师太原雪斋，还有曾经身为自己同伴，现在却都早已魂归九泉的那些忍者们，梨花、阿犬、八郎、雷……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父母，那对面相淳朴的男女她虽不曾见，但仅仅看了一眼，乱蝶便坚信那就是自己的双亲。他们也早就去世了，对吧？他们现在来到这里，是要带自己走的吗？

“嗯嗯嗯嗯嗯——！”

又一阵从产道口传来的剧烈疼痛冲散了乱蝶的幻觉，本来已经近乎放弃思考的她，在此刻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是她那因难产到现在都无法出生的孩子，唯一活下来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再一次挺起了腰，不顾身体的情况，最后一次竭尽全力，试图将自己的孩子送出产道。

从阴道口传来一阵巨物通过的激痛，但此时此刻的乱蝶别说喊出来了，就连挣扎的力气也早已完全失去。在经历了如同永恒一般漫长的痛苦后，她隐隐约约地感到，那剧烈的痛感似乎消失了，不敢相信的她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自己的两腿之间，一个明显不属于自己，但又带着自己身体的温度与气息的幼小生命，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轻轻地将孩子抱起，哪怕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乱蝶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独属于自己孩子的温暖。

明明现在并不能看清楚什么，但乱蝶还是轻轻抚摸着这个刚出生的，血淋淋的孩子的每一寸肌肤，因为自己与它接触的每一刻，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刻。当她抚摸到自己孩子的两腿之间时，她在桶狭间之战后第一次笑了出来：这个孩子并没有带把，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哪怕乱蝶看不到自己孩子清晰的面容，她也绝对坚信，自己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哇——”

奇迹般地，乱蝶听到了属于自己女儿的哭声。

在产道里滞留了那么久，经历了那样危险的坠落，胎位不正，这个孩子本来大概率早就该窒息了，但是她仍然活了下来，并且艰难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就足够了。也许在未来，这个名为“战国”的时代仍然没法结束，不过就连这样困难的情况都能坚持活下来的话，她一定也能平平安安地，在这样的世界度过一生吧。

乱蝶将女儿轻轻放在自己的乳房旁边，刚出生的她立刻便贪婪地吮吸起了乱蝶的乳头，那种酥麻而又带点些许疼痛的感觉，让她无比释然。一直待到孩子吸到心满意足，静静地睡了过去，她才切断了连接着自己与孩子的脐带，又将孩子抱下来，放到一旁的树洞里。

没错，她是快要死了，但她能听到织田军士兵的声音，也能听见狗叫声，那些织田家所饲养的警卫犬，无疑可以通过血的味道寻找到她。尽管将孩子放在树洞里也大概率会被发现，就算没被发现也还有可能被饿死，她还是要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为自己的孩子做最后一件事。

乱蝶摸了摸自己的下体，胎盘还没有娩出来，决心最后一搏的她拖着仍有半截耷拉在体外的脐带，踉跄着站起来，扶着树木朝不远处走去，好引开织田家的士兵们。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力气到底是哪里来的，方才娩出胎头时的最后一搏，不是应当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吗，怎么自己还能站起来呢？

一步，两步，三步……

赤裸的脚底已然在流血，就连身体白皙的肌肤也被林中的荆棘划伤，但她仍然往前走着，就像接受忍者训练的时候那样——哪怕身后的犬吠声与人声逐渐接近，乱蝶仍不曾畏惧，只是又握紧了一点手中的短剑。

“汪，汪！”

“在那里！那就是刺客！”

织田军的士兵追了上来，乱蝶最后割断了垂在两腿之间的脐带，将它扔到了草丛里。哪怕连身子都站不直，血不停地从产道口向外涌出，视线比刚才还要模糊，她依然摆出来了战斗的姿态，面对着手持长枪的士兵们。

“不错……我是今川家的忍者，此次……便是来刺杀织田信长，为主公复仇的……就算死，我也要让你们一起！”

“主公……”

“快点解决掉她吧，真是的，花了这么长时间。”

“是！”

在得到了信长的认可之后，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冲了过来。长兵器对短兵的优势实在太过明显，尤其现在的乱蝶早已没了体力，她的短刀并不能挡住长枪，只听“噗”的几声，两根长矛便刺穿了她的小腹，还有一根扎在了她的腿上。

子宫流血不止，就连肠子也被刺穿，现在的乱蝶已经与死掉无异。

两名织田军的士兵想要收掉跪倒在地上的女忍者的人头，可是就在他们靠近的一瞬间，两道白光划过，那两名贪功的士兵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飞出了一两丈远去。

然而，正当她想要与信长拼死的时候，又是一根长矛将她钉在了树上。现在的她，完全动不了了，视线全黑，也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下了马，又说着什么，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今川家……忍者……勇敢，我……给你……痛快，……赏赐……你。”

然后，她只感觉血液从自己的心脏喷出，紧接着一切便归于平静。

后记

奇迹果真还是出现了。

乱蝶留在树洞中的孩子，并没有被织田军发现，而在第二天早上被上山的樵夫捡走；没有儿女的樵夫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养大，给她起名叫“阿清”。

阿清长得和乱蝶一样，不仅有着白皙的皮肤与圆润的乳房，还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从小便是周围农村男孩子们的梦中情人。十四岁那年，她嫁给了隔壁村的宗五郎，并且在之后的二十六年中，和宗七郎生下了三个儿子和八个女儿。阿清虽然没能像母亲一样成为忍者，但她却是一名勤劳的农妇，以及孝顺的女儿。

目睹了小牧长久手之战、关原之战等惊心动魄的战役，阿清却从未参与其中。庆长六年（公元1601年），阿清怀上了自己的第十二个孩子，然而这一次，这位多次生产的经产妇并没能挨过产后的并发症，在早产生下一个小男孩后，阿清的出血始终没有停止，再加上产褥热导致的高烧不退，六天之后，她便去世了。

虽然没能看到大阪之阵与乱世的终结，但阿清的孩子们的后代却一直活到21世纪，并且她的墓碑到现在都还保留着。若是谁到名古屋附近的乡下玩的话，没准就会发现它，尽管那上面只写了几个简单的字，但在她的后代眼中，这块墓碑有着不同寻常的重量。

只是，无论是阿清还是那些孩子，都并不知道他们有一位身为忍者的祖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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