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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路边野餐,1

[db:作者] 2025-08-16 09:45 5hhhhh 3190 ℃

    六

  

  “叶佩繁是个大笨蛋。”

  柳绮絮已经许多次在卫生间里哭着说出这句话了,从第一天认识开始,直到两人被反铐双手带走的那天,次数多到记不清了。

  她一开始以为,叶佩繁从来察觉不到别人脆弱乃至需要照顾和安慰的时候,但相处得越来越就,她才发现,叶佩繁其实什么都能察觉到,但叶佩繁只会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叶佩繁的脑袋里永远装着各种天马行空的幻想,无论她怎么伸手都够不着,只有当幻想的对象从各种枯涩乏味的概念、理论和年表,转移到她的身体上时,她才得以荣幸地被叶佩繁揽入怀中,而后再好好宠幸一番。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从江宁市最好的小吃摊是哪家的争论,到同学聚会时打桥牌的战术考量,再到和平百货新张贴的海报的点评,叶佩繁总会说出十分正确但惹人冒火的话,让她只能闷着一肚子气,一边悄悄用手肘把叶佩繁的身子推开,一边再用臂弯把叶佩繁的手臂轻轻拐回来。每一次都是这样。

  叶佩繁出其不意地将她推倒,一件件解开她的连衣裙和内衣时,她总想对叶佩繁好好发一顿火,生一场气,但每次和叶佩繁的双眸对视,她又忽然觉得,之前的气头早就消了,委屈也随着眼泪流干了,只剩下对叶佩繁怀抱的留恋,以及趴在两人共枕同眠的床单上的流连。她的宿舍里总是留着几件讲述了香汗淋漓后换下的衣服,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抱着那些衣服,用委屈的味道让自己慢慢入眠。

  但这次不一样。

  看守挥舞鞭子,指挥附属设施趴在地上,排成队列,各自爬进卫生间隔间中,两名值班的附属设施从前到后慢慢爬行,轮流解开每个人下半身的拘束具,并在所有人都完成排泄和清理后,再重新把拘束具锁上。柳绮絮的拘束具早就被路文昀取下来了,但她依旧没有自由排泄的权力,只能等待每天中午和夜间的两次准时准点的羞辱。

  潮湿冰冷的瓷砖触感朝着四肢袭来,被迫在敞开的隔间中众目睽睽排泄的屈辱不断翻涌,让她的心头的委屈更加一层酸楚。

  她只能想象着,如果刚才叶佩繁好好安慰她,对她说一大堆好听的话,她一定会重新打起精神,哪怕是眼下的屈辱,也会变成恋爱的考验。

  是的,的确会舒服一些。

  但叶佩繁总是那样。

  温热的液体从尿道中涌出,沿着阴唇和大腿往下淌落,她的委屈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滋生得越来越沉重。本来已经背负着背叛的愧疚,再加上压在心头的委屈,她不自觉地流着眼泪。

  值班的附属设施是个清秀貌美的小男生,腹部的编号AF55。他的下半身并没有拘束具,阴茎微微挺立着,一根金属细棒正没入他的尿道中,露出来的末端上布满了细微的螺纹尖刺。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到尿道内部被撕裂摩擦的疼痛与无助。

  AF55以为柳绮絮还没有习惯这样被集体管理着的生活,便跪在她的隔间门口,挡住隔间外的视线,一边假装检查情况,一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并用几乎无法听闻的细微声音,告诉她之后会慢慢习惯的,而且这里的规矩其实也没那么严,不要总想着痛苦的一面,不然只会让自己白白流眼泪。

  柳绮絮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会让这么温柔可爱的小天使被抓进学习部承受折磨。她正打算用脑袋蹭蹭他的膝盖表示道谢,但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被委屈和愧疚压得无法动弹分毫。

  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天使都会安慰人,但为什么叶佩繁总是那个样子呢?她得不到答案。何况,她也没有资格得到答案。因为正是她亲自签上字,把像他一样无辜的身影,送进了学习部里。

  她的眼泪越来越止不住,喉头不禁发出阵阵悲伤的呜咽,AF55慌忙扯过她的头发,捂着她的嘴巴。AF55反复向她强调,如果AF42因为违背命令而遭受惩罚,那么他也会受到牵连。为了让她服从命令安静下来,AF55拧着她的乳头,旋转了一整圈。

  强烈的撕扯剧痛,以及强烈的窒息,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她的呜咽停止了,泪水也止住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刚才在脑海里波涛汹涌的一切情感,此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身体和思维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尝试着照做了,于是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只要把自己彻底当成一个没有意志和感情、可以被随意命令、永远生活在被支配当中的性玩具,每天享受着被看守们粗暴地使用,让快感和高潮永远烙印在自己心底,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够稍稍感觉到一些不用背负那么多委屈和内疚的超然和轻盈。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她不禁面露微笑。

  下午的培训会,柳绮絮几乎全神贯注地听完了,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让人烦恼的叶佩繁,自己也并没有被抓进什么可怕的学习部中,只是参加了一个学校组织的大扫除的分工会议一样。她手中多出了一本绘制精美的小折页,指示她负责的区域是看守宿舍后院的花园。

  不同于其它灰蒙蒙的围墙,看守宿舍后院的三面围墙用红砖砌成,顶部的铁丝网也换成的花朵形状的尖刺,渗着猩红的锈色灿烂绽放,像极了江宁市使馆区里曲径通幽的花园大洋房。

  围墙外是翠绿隆起的树冠,这里没有夹杂沙尘的风沙,只有随风飘荡的植物气息,以及吹拂在赤裸的身体上的渗透着濡湿的凉意。

  穿过圆形拱门,一条鹅卵石小道绕过两侧的草地,延伸进绿意深处,两张长椅相对而坐。清新干燥的泥土触感舔舐足底,柳绮絮立刻回忆起了那天早上,被牵引着的自己用膝盖和手肘爬行过的路线,以及磕在脑袋上的长椅金属腿的形状。

  柳绮絮翻开手上的折页纸张,封面的花园和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样,水彩笔触勾勒出朦胧迷醉的剪影,像是模仿印象派大师莫奈的笔触。

  内页纸上画着线条分明却分不清性别的长发窈窕身影,正殷勤地给柳绮絮介绍关于清扫、浇灌和维护花园的工作流程。这些身影的线条与神态,转而模仿了唯美且优雅的穆夏,但身材却不如穆夏笔下的少女那么丰腴,反而纤细得惹人恋爱,虽然脖子上挂着项圈,手腕和脚腕也戴着镣铐,但双手握着工具的样子,却十分静谧轻盈,像是在对她说,只要服从命令、认真工作,那么便能过上脸上永远带着微笑的平静生活。

  折页末是“学习部美术组”潦草却得意的签名。

  花园的面积比想象中要大不少,连接着柳绮絮镣铐的锁链已经被换成了方便干活的长款,从入口走到放置工具的小屋,锁链在鹅卵石小道上被拖拽得哐当作响,起起伏伏的光滑凸起刺激脚底,错位的快感慢慢涌上身体。

  不管是在娱乐室里被看守们使用,还是在叶佩繁的注视下被路文昀蹂躏,柳绮絮的确都高潮了,但压倒性的恐惧和愧疚,让她根本无法享受高潮的回味,以至于只过了一小会,身体又重新涌起隐秘渴望,这些渴望在尿道被尿液冲刷时,又如同悬崖边的海浪般不断回潮。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快感的容器,水流不断涌进容器里,掀起阵阵诱人的涟漪,但却永远也装不满。

  但透明的容器对面,却是自己不敢直视、不敢去想念的那个华丽绚烂的身影。

  叶佩繁。

  她慌忙躲进那间披着藤曼的小屋,把手上的折页往桌面一扔,再反手关好房门。背靠在门上的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自己是不可能成为学习部的性玩具的,因为早在那之前,自己便已经彻底属于那个烦人的家伙了。

  安慰我吧,稍稍来安慰我一下吧。

  哪怕只有幻想的安慰也行——

  她闭上眼睛,想象起叶佩繁将气鼓鼓的自己揽入怀中,再轻轻拉到床边的模样。叶佩繁撩拨开她的发丝,凝视着她的侧脸,再轻轻吻上去。叶佩繁身体的温度、气味和重量,缓缓将她压倒,她顺势躺倒在床上。她试探着用手抚摸自己已经变得濡湿却没有得到满足的下体,模仿起叶佩繁的种种把戏与花样。

  但她立刻发现,当她的手把玩着自己的乳头和阴蒂时,涌入脑海的画面却不是叶佩繁压在自己身上,坏笑着伸出邪恶的双手的画面,而是看不清身影的看守们,一边扯着她的项圈,一边随意对她鞭笞踢打的画面。她的动作越强烈,攫取的快感越多,眼前的画面就越真实:精液的气息,陌生女人阴蒂和阴道的气味,阴毛在脸上四处乱蹭的痒痒感,肛门和阴道被强行撑开的、伴随着细微快感的疼痛。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娱乐室,她感觉自己终身都将被禁锢在那根用铁链连接着项圈的地钉旁。那些气味和触感如此真实,以至于她感受到了那阵熟悉的恐怖与绝望。

  但她手指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

  她开始调整幻想,试图把叶佩繁带回来,试图把那个帅气的身影重新拉入自己的幻想之中,但她看到了更为惊悚的画面。叶佩繁正站在娱乐室门口,看着她无助地被看守们肆意轮奸。

  她想张开嘴巴,呼唤叶佩繁的名字,让她转过头去,不要看自己如此凄惨的模样,但喉咙像是被粘稠的精液完全糊住、舌头也被腥臭的阴茎彻底压住般,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叶佩繁只是看着,一直在看着。某种异样的绝望俘获了她,她意识到,自己要在性幻想中,再一次背叛自己的爱人。

  她想终止这段幻想,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已经停不下来了。杯子即将装满,欲壑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彻底吞入其中。她开始扭动身体,迎合着幻想中看守们的玩弄,她开始露出微笑,用来回应被作为性玩具使用后的荣幸。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她颓坐在木地板上,眼前是装满了水壶、铲子、剪刀等园艺物品的工具架,架子上挂着一个枯萎的花环。

  一只蚂蚁绕着爬过她双腿之间的濡湿液体。

  身后的木门支撑着她高潮后极度敏感的身体背后,木板的毛刺细戳戳地撩拨着她身上还未愈合彻底的鞭痕。她不禁玩味地想着,这阵粗粝中带着细微刺痛的感觉,就是爱上了叶佩繁的体验。

  高潮是忘记一切烦恼的快乐之泉。

  每一次都是这样。

  当柳绮絮精疲力竭地倒在叶佩繁的怀里,枕着叶佩繁的手臂,沉浸在叶佩繁的汗水的气息中,用手指倦怠地把玩着叶佩繁垂在她身上的头发时,她就能暂时忘掉叶佩繁为了神秘兮兮地出现在某纺织厂女工要求上班时可以听戏曲的混乱罢工现场中,而连续翘掉三次和她的约会的事实。

  但这一次不一样。

  柳绮絮并没有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被爱情彻底俘获的不顾一切的轻盈。她只感到自己身上又多了一层沉重的背叛。在爱人的注视中,享受着看守们的轮奸,这是绝对无法原谅的背叛行径。

  短暂消失的悔恨和愧疚,重新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熟悉的泪水席卷而来。

  柳绮絮踉跄起身,视线投向身旁倚在墙角处休憩的扫把和簸箕。她意识到,自己最初的想法是正确的。

  只有投身在繁重的劳动当中,才能忘记掉这些恐怖的现实。

  她下午的任务是清扫落叶和浇灌植株,不过此时正值盛夏,鹅卵石路面上只有稀疏零散的叶片和花瓣,尽管没有走遍整个花园,但从视线尽头的围墙距离来估算,工作量并不大,她感觉可以稍稍偷一会懒,之后再开始工作。

  某种直觉告诉她,自己分到清扫花园的工作,而不是其它附属设施的搬运货物和工地推车,很有可能是路文昀偷偷安排的补偿。不过她不愿意过多地想这些事,刚才的幻想已经是前车之鉴,只要让脑袋空空如也,就会稍稍轻松一些。

  桌子上那封精美的折页,柳绮絮不知该如何处理,拿在手里不方便,又害怕弄丢了会有惩罚。她只好拉开桌子抽屉,将折页藏进其中,但拉到抽屉最深处,一大摞平铺开来的树叶和花瓣立刻映入眼帘。颜色最暗沉的已经干枯成了漂亮的书签,最新鲜的还带着湿漉漉的手感,像是一两天前才采摘下来的。

  她仔细打量小屋,才发现小屋的墙壁、屋顶、架子和门背上,都点缀着用细线穿起来的花环和草环,大部分都已经彻底枯黄,与木材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所以一开始才没有看清。

  说不定是上一任负责花园的附属设施留下来的一些小小点缀。

  柳绮絮用不会打扰到叶子们的力度,轻轻将抽屉合上。

  清扫落叶的工作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柳绮絮拖着锁链,在鹅卵石小道上走完了大半个花园,也才扫了不到半个簸箕的落叶。浇灌花朵也不麻烦,花园四处都铺设了水管与水龙头,只要将长胶皮管拖拽到水龙头旁,仔细接上去,用拇指捂着出水口的水柱,就能喷洒出扇面一样的水花,并借此和各式各样的植物花卉们玩耍。

  整个清扫浇灌过程中,柳绮絮只遇到了几名匆匆路过的面具看守,但这些看守似乎都带着事务,疾步掠过花园,根本没有看柳绮絮哪怕一眼。花园另外一边的出口通向什么地方,她现在还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不是她该明白的事情。

  当柳绮絮将花园的最后一片草地浇灌得濡湿时,入口处树荫下的草地上,飘来了似乎是看守们隐隐约约的动静。

  尽管柳绮絮十分不情愿,但折页中也写了,负责花园的附属设施,在看守游览和休憩时,有义务手头的工具收纳好,面带微笑迎接对方,方便对方命令和使用。

  距离越近,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们家终于也有自家的小猫了,前段时间天天加班,差不多要休一个大长假,好好陪小猫玩玩了。”

  “她之前一直在这边负责清理花园,一直都没有被别的看守盯上,好像也没吃过什么苦,这两天一挨打就只会哭,从这方面来说,她其实不是合格的素材。”

  “没关系,你早就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了。”

  “......”

  树荫下的长椅上坐着两名未带面具的看守,看起来都是二十六七岁的女子,左边的少女手上正捧着一本书,左手缠绕着一圈空荡荡的宠物牵引绳,右边的少女架着金丝圆框眼镜,正埋头用笔写着什么,坐姿十分拘谨。

  两人腿边赫然是一个凄惨的少女身影,她的双手和双腿被皮革拘束具强制折叠着,变成了用膝盖和手肘在地面上支撑爬行的模样,项圈连接着长椅的椅子腿,让她没有半分脱逃的可能。她的身上满是鞭痕和淤青,肛门被某种圆形金属器械粗暴地撑开,里面的肉壁几乎清晰可见。被面罩和口枷限制住的脸庞下,正发出一阵阵止不住的呜咽声。鲜花编织的漂亮花环点缀着瀑布般的黑发,让她的模样显得更楚楚可怜。

  柳绮絮强忍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缓步来到长椅上的两人面前,轻轻屈膝跪下,刻意回避了她们的视线。

  熟悉的声音,几乎让她的身影剧烈颤动。

  “42号小猫咪,我们又见面了。”

  长靴轻触脸颊,让她的脑海不自觉地翻涌出那些恶心的、可耻的记忆。

  她本应用尊敬中带着卑微的语气,欢迎两位来花园游览,并邀请对方命令与使用自己。但她的喉头却被堵得死死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你这边的事,好像都忙完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完成一个任务。”

  她静静等待后面的话语,像在等待宣判。

  “我家新来的小猫咪,总是一直哭一直哭,我希望你现在帮我教会她,让她学会服从命令,学会撒娇,学会伺候人。”

  “您本来不是打算要让我——”眼镜少女惊讶地抬起头。

  “刚才看到42号小猫咪,想起她那天乖巧听话的样子了,我有点别的想法。”

  威严的视线落在柳绮絮的身上,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试图抵御那阵突然涌起的强烈不适。但作战还是失败了,她的身体变成了按下按钮就会听话的机器。她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蚂蚁在爬,她偷偷伸手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她其实只想起身逃离这里。

  “听说你的舌头很灵活,教她用舌头伺候人吧。”

  柳绮絮嘴巴微张,却一言不发。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说出一些象征性抵抗的话,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象征性抵抗除了让自己的处境更悲惨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您想让我怎么做。”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要怎么做。看守是怎么教会她提供性服务的,别的附属设施又是如何强迫她安静下来的,她都一清二楚。

  “我只想在天黑之前,看到她听话一点,乖巧一点,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眼前的身影放下书本,命令柳绮絮打开手掌,一串镣铐锁的钥匙扯着宠物牵引绳砸在她的手心里。

  “你应该怎么样回应我的命令。”

  “我会认真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她以为自己会磕磕绊绊说出口,但其实每个音节都顺畅无比。

  “好的,我希望如此,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把你调回娱乐室。”

  “明白。”

  简单的两个字,喉头却弥漫着苦涩,柳绮絮十分清楚,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柳绮絮解开少女的项圈和椅子腿的连接,把她的项圈挂在宠物牵引绳上,再将牵引向丛林深处的小屋中。少女用手肘和膝盖爬行的步伐缓慢而艰难,以至于柳绮絮不得不数次停下,等待她慢慢挪动着跟上。

  少女气喘吁吁地跪在小屋中央,她正努力抬起脑袋,盯着架子上干枯的花环,皮革下裸露的腹部画着P36。她乳头上的国徽换成了圆形金属纹章,上面用颜料画着四叶草的图案。她的手腕和脚踝全是挣扎出来的磨损伤口,眼角带着一圈充血的浮肿,身上却没有多少陈旧伤痕。柳绮絮帮她解下面罩和口枷,底下是一张十分稚嫩却又十分憔悴的少女脸庞。

  P36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稍稍活动了一下被口枷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下巴关节,才找回开口说话的肌肉记忆。

  “帮我解开这些东西,你手上有钥匙。”

  “抱歉,我——”

  “给我解开!”她猛然挺起身子,奋力让身体摇晃起来。

  “解开以后你要怎么办?”

  “你不用管。”

  “那我要怎么办。”

  P36忽然瞪大眼睛,一时语塞。

  “那几天我是怎么过的,我到底被几个看守强奸过,我现在都记不清了,从昏昏沉沉醒来,再到累得昏睡过去,我只是看守们发泄欲望用的性玩具,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晚上躺在地上睡觉,身上没有哪里是不疼的,每次被拉去洗澡,被水冲伤口,我都想把我的皮肤剥下来,把内脏掏出来,把骨头拆出来,全部拿出来好好洗干净。”

  柳绮絮跪在她的身侧,怜惜地为她拂去头发上沾染的尘土和叶片,又帮她把头上的花环扶正。在鹅卵石小道上的时候,柳绮絮想过一万种可能性,但在所有可能性里,对两个人都好的做法,就是让她学会顺从。因此,柳绮絮试图字斟句酌,拼凑出一套诚恳得发自内心、既能磨灭她反抗的小心思、而又不会让自己被罪恶压垮的说辞。她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柳绮絮明白,自己这套说辞起效了。

  “如果我给你解开,我就会回到那种地方,我不知道看守们会怎么处置你,我也不想猜,我已经受够折磨了,我不想在脑子里再过一遍,给自己找罪受。”

  P36微微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会愿意配合我吗?”

  “她们说,以后我就是她们专属的性玩具,她们要我像狗一样,舔干净她们的脚趾。她们看我不听话,就把我关厕所里,再把尿灌进我的嘴里,灌不下的就淋在我的头上。”

  “对不起。”

  “又不是你干的。”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帮你,我在那边的那几天,我只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乖巧一点,听话一点,好好讨好看守,让看守们多满意一点,那么就能稍稍好过一点。”

  “那你说,她们会让我好过一点吗?”P36边说边哭。

  “我不知道。”

  柳绮絮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用疼痛来忍受内疚的灼烧。

  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她们就会用上越来越残酷的手段,直到她什么都愿意做为止,如果我能让她学会服从,她就能少受一点折磨。

  叶佩繁,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做了。

  “请你原谅我。”

  柳绮絮抬起头,看向叶佩繁的方向,她本以为自己会哭着说出这句话,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在提前忏悔,因为她莫名奇妙地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在叶佩繁的面前忏悔了。她感觉自己已经戴上了面具,变成了叶佩繁的敌人。

  “我原谅你,你可以让我静一静吗?”P36的哭泣止住了,“你不用出去,你在这里看着我就行。”

  “需要帮你解开手脚,稍稍活动一下吗?”

  “不用了。”P36忽然抬起头,与柳绮絮对视,还挂着泪珠的清澈视线,几乎把柳绮絮吓了一跳,“我得慢慢习惯不被当成人的感觉。”

  “对不起。”

  窒息的沉默灌满整间小屋。柳绮絮看着窗外的角落,那里有个没关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落着水声。差不多接满了一整个池塘,寂静才重新被打破。

  “你要教我什么,你教吧。”

  “可以麻烦你爬过来吗?”

  P36用膝盖挪着身体,凑到柳绮絮的面前,柳绮絮深呼吸了许久,才将身体重心倚靠在身后的木门上。像是双腿被绑了结实的带子似的,她费了好大劲,才将双腿慢慢打开。

  “你怎么比我还不情愿。”P36调笑道,“不就是完成任务而已嘛。”

  “我会告诉你可能有用的技巧,你试着照做就行。”

  “像这个时候她们会扯我的乳头,扯得乳头都要掉下来了。不过这个挂坠是我画的,她们让我自己拿颜料画的。”

  “很漂亮。”柳绮絮艰难开口,“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适合你——”

  “没关系,谢谢你!”

  教学指导开始了。舌头在阴唇上左右游走,拨动所有细微的肉缝和褶皱。趁着粘液开始分泌,舌头便可以顺着肉缝和褶皱,快速上下舔舐两片阴唇,本来因为紧张而紧紧闭合的阴道口,也慢慢变得松弛湿润起来。舌头从阴道最末端,沿着阴道口的汩汩水流逆行而上,再冲开最顶端的花瓣,将阴蒂彻底暴露出来。舌头上下拨弄,轻顶又接按压,再用满是凸起的舌面,像风舞落花一般,让花心绽放出嫣红的色彩。

  “已经、已经可以了。”

  柳绮絮一边喘息着,一边轻轻将P36推开,但P36却像学到了什么似的,用身子上下蹭着柳绮絮的大腿内侧,蹭得柳绮絮又舒服又敏感。柳绮絮被这阵触感吓得仓皇后退,她根本无法享受高潮的余韵,她只感到恐惧。

  “辛苦你了,麻烦你把我带回去吧。”

  “你不用再自己待会吗?” 

  “我想让你早点解脱。”

  柳绮絮颤抖着给她戴上口枷,金属垫片压着舌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嘴角积攒起口水,打湿了一整片地板。木屋的树枝和草木一摇一摆,像在列队招手。

  窗外吹起了风。

  牢房顶部的通风口呼呼声不断,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了又晃。叶佩繁正跪在钉板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密密麻麻的材料,她的侧脸晕染着迷人的专注。膝盖旁的地面上垫着一张牛皮纸,上面堆小小一摞的参考书和文件。

  昨天清扫落叶的时候,柳绮絮看到那两个身影正牵着P36有说有笑,而P36正艰难地用膝盖和肘关节爬过一条漫长的走廊,努力跟上她们的后脚跟。

  “你做得很好,怪不得主人她——你真的做得很好。”

  花园的那天下午,她收走了被柳绮絮双手高举过头顶的宠物牵引绳,她的靴子轻抬柳绮絮的下巴,强迫柳绮絮抬起头,接受来自她欣赏的注视和满意的赞美。

  柳绮絮只感觉自己的胃正被一只大手拧住旋转,她想干呕出来,但她还是用感激的语气,说出了谢谢。

  花园里的事情足足在喉头压了三天,柳绮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佩繁,我有事想和你说。”

  “你说。”

  “你现在忙吗?”

  “明天要交这份材料,稍稍有一点忙,我想先自己呆一会。”

  每次柳绮絮靠到叶佩繁身边,叶佩繁总是将她轻轻用手挡开,随即重新埋头,回到那堆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的纸堆里。叶佩繁一直都是这样,从认识以来,就是这样。只要叶佩繁手头正忙碌着,那么任何形式的调情和关切,都落不到她的头上。

  反复好几次后,柳绮絮只能把话塞回肚子里,默默地跪在叶佩繁身边,盯着她在白炽灯下忙碌的身影发呆。叶佩繁说的自己呆一会,其实就是一直呆到深夜,直到头顶上的白炽灯熄灭,此时的柳绮絮早就在地板上昏沉睡去。她最后只能等到,叶佩繁忙完一切后的几下怜惜的抚摸和拥抱。她努力说服自己,这已经很幸福了,已经完全足够了。

  柳绮絮本以为自己会痛苦得吃不下东西,会被P36的身影折磨得无法入眠,结果她却发现,自己正慢慢适应那些绿色饲料的味道,甚至还能在冰冷的地板上做短暂的美梦。预想中的暴风骤雨一点都没来,她只感到比平静更多的平静。尽管仍然被内疚撕扯,但她已经能自行消化。

  白天打扫牢房时,柳绮絮随意扫了几眼叶佩繁的字迹片段,讲的似乎是现行报刊健康证制度的漏洞。叶佩繁说,她正在写一份研究计划书,用来申请晋升研究员,只要当上研究员,就能获得更大的活动范围,接触到更多的看守和囚犯,能做更多的事情。柳绮絮不忍心用自己的内疚来打扰她,如果她因为自己分心,内疚只会滋生出更多的分量。

  至少我尽力帮上了她的忙,让她少受了一点折磨。

  柳绮絮只能如此反复说服自己,每说服自己一次,她就能少一点伤心,就能安稳地度过堆满了繁重劳动的一整个白天。

  叶佩繁似乎并未察觉到柳绮絮的异样,或者说,察觉到了,也认为没有理会的必要。每次叶佩繁回到牢房,她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堆满疲倦却依旧活力十足的微笑,和远远看到便拖着锁链跪在牢房门口迎接的柳绮絮打着招呼,像以前每一次突然造访柳绮絮的宿舍那样——

  女生宿舍是一栋小洋楼,柳绮絮的窗台正对着楼下大门,只要叶佩繁的在林荫道的尽头冒出来,她就会放下手头正抄写着的小点心食谱、下一次周末约会的几个想去的地方的清单,以及打到一半的围巾和毛线衫,来到女生宿舍外,小心翼翼又不失殷勤地挽起叶佩繁的手。

  “佩繁,你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有点东西要写,在图书馆写也是写,在你这写也是写,我就来你这了。”

  叶佩繁大步流星钻进柳绮絮宿舍,胳膊随意一挥,在柳绮絮舍友书桌上那些打包食物的纸团、没洗的食盆和空汽水瓶子堆中清出一小块地来,再把手上几本书往上一搁,便埋头动起了纸笔。

  每当这个时候,她给叶佩繁点起台灯、倒上热水、端上准备好的小点心后,她便开始无事可做。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拖鞋的声音会吵到叶佩繁。凑到叶佩繁的身旁,索求一点肢体接触,也会被叶佩繁用手肘轻轻推开。她只能默默坐在床边,用视线一遍又一遍勾画着叶佩繁的身影轮廓,再抄一本鸳鸯蝴蝶派的那些才子佳人苦情小说集子,随意翻上几页,等叶佩繁的身影变得模糊了,她又重新打起精神,用视线再勾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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