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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暴風雨

[db:作者] 2025-08-16 09:44 5hhhhh 5510 ℃

  大約是在遇見影山茂夫的隔天,花澤輝氣便向鈴木將提出了一項計劃。此一提議茲事體大,攸關兩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生命安危,迫使鈴木將不得不再次回到那座有著桔子色沙發的家庭餐廳,當面回絕花澤輝氣的提議。

  對於花澤輝氣,他倒也不是沒打聽過。他惡名昭彰,因其面孔的濃麗和品行的差勁,聞名調味市的各個中等學校。但那些中學生的小打小鬧,在身為整個恐怖組織未來接班人的鈴木將面前,壓根算不了什麼。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從未想過花澤輝氣竟然會這樣想──不假思索,眼皮也不眨一下地出謀劃略,單只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將本該與這一切毫不相關的無辜者拖入局中,全然不顧及他人的下場。簡直就和爪裡那些日漸令他作嘔的超能力者如出一轍。

  花澤輝氣癟了癟嘴,似乎是覺得鈴木將的想法過於天真,「無辜?恕我直言,你父親──鈴木統一郎想要攻擊的可是他的城市,若是他自己不願意為之奮戰,他只會失去更多。」

  「那樣的話,我們的作為和我老爸、這個組織,還有島崎,又有什麼區別?」

  鈴木將奮力地搖搖頭,同時擺出了代表防備的抱胸姿勢,花澤輝氣本就沒期望他能在聽完後馬上答應。不如說,正是因為鈴木將是這種人,花澤輝氣才會選擇和他合作。

  「我醜話先說在前頭,鈴木。為了我自己和我想要保護的人好,我什麼都能利用,不管是你、島崎,甚至是我自己本身。當然了,這其中也包括牽扯影山兄弟下水。你該不會真覺得我們只要依靠運氣、友誼和愛,就能成功阻止你父親吧?」

  花澤輝氣的勸說讓鈴木將徹底啞口無言,他當然也沒有天真到這種程度。花澤輝氣口中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但他就是討厭這種隨意將他人視之為糞土、無所顧忌地掠取他人本該享有的幸福生活,甚至任意操弄他人仇恨與悲傷的行為。花澤輝氣看出了他的動搖,於是更加進一步地握住了他的手,海藍色的虹膜倒映著鈴木將蒼白且遍布著細小雀斑的面孔,把他向下撇的唇角反射得尤為清楚。

  緊接著,一抹帶著馥郁花香氣味的信息素,隨著冒煙柏油路一般嘶嘶吐氣的冷氣空調飄進了鈴木將塗抹過阻隔劑的鼻腔,令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我保證,我們可以控制事態──我們可以想出一個不讓他們受傷害的方式。這不過就是個測試而已,要是狀態不如預期,我們隨時可以動手,把影山同學他們救出來。」

  鈴木將忿忿地抽開手,回答:「我也希望如此,否則恐怕我們的合作關係就要到此為止了。還有,你的信息素漏出來了……無意冒犯,但我同樣必須講清楚,少把你對付異性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們……我們是戰友對吧?」

  這話惹得花澤輝氣忍不住大笑出聲:「噢,你放心吧,我們當然是戰友──而且我也不會這樣『對付異性』的,哥們。」

  「總之,你先說看看你的打算吧。」

  他們適時地將被兩人扯遠的話題拉回原先的重心,正如一對十分熟識的朋友。花澤輝氣語速極快地表示:「很簡單。我要誘使支部的人找上影山兄弟……根據我先前被發現的狀況,我會要我的人放出消息,就說是在鹽中的鬼瓦之後,有個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真正主事者,給個響亮的名字──暫時叫『白T病毒』好了,符合那些中二病的品味。」

  「然後,我會煽動其他學校的太保們去找影山的麻煩,盡量把事態鬧大。但這不過是聲東擊西……主要還是得你出馬。」

  鈴木將顯然沒想到就連他自己也是花澤輝氣誘餌計劃的一環,但在計劃中能有他得以控制的部分對鈴木將來說確實比較安心。花澤輝氣緊接著問:「你聽說過木馬屠城記嗎?」他話才剛說完,鈴木將便馬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迫得花澤輝氣只得擺擺手,改口說道:「……算了,別介意。總而言之,我想要你去找影山律──也就是你那天問我的,罹患了花粉症的Beta。」

  鈴木將挑了挑眉,儘管他對於這項任務的分配還算滿意,但有鑑於不久前和花澤輝氣發生的意見衝突,他仍舊免不了要多問一句:「找到他,然後呢?」

  這時花澤輝氣猛地打了一個響指。

  「問得好。擊倒他,或者和他打起來,隨便你想怎麼做。反正只要能讓他使上超能力就行了,不過你不必帶走他。既然爪喜歡監視我們,那就讓他們上我們的當──就讓他們把為他們準備好的特洛伊木馬帶走。」說完,花澤輝氣向後一靠,躺上了家庭餐廳的橘色沙發椅背,「你能隱形,在打倒影山律之後,跟蹤他一段時間、追蹤他的動向應該沒有問題。事成之後,我會再讓人把消息傳進影山茂夫的耳中,接下來我們就能拿其中一個支部當作是影山兄弟的試金石了。當然,關於你擔心的部分,要是影山兄弟不敵支部,或者說,發生了影山茂夫無法順利接收到弟弟遇害的消息等意外狀況,就由我們兩個去把影山律救出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是沒問題。但這件事你要怎麼瞞過島崎?我是說,你會跟我一起去支部,沒錯吧?」

  「很簡單。我會告訴島崎我去參加修學旅行。確實有這件事,如果羽鳥先生那頭問起,我也能給他看通知函。我猜只要我離開島崎的『視線』,羽鳥先生就會要求我配戴防標記環。但只要攜帶訊號干擾器,又距離羽鳥先生那麼遠,這點干涉根本不成問題。」

  「那萬一島崎打算同行呢?」鈴木將說,顯然是覺得花澤輝氣的提案實在過於草率,還得要無數個巧合發生,才能構築成他的內心藍圖,「萬一他堅持尾隨你,即便你拒絕?姑且不論他本來就不在乎任何人,他也有很多種不妨礙到你的方法,可以一方面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一方面又不讓任何人察覺。」

  花澤輝氣冷冷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鈴木將幾乎以為他會對他發動攻擊,或者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話。然而他只是沉靜地端起眼前的熱奶茶,湊到那副誘人的鮮亮唇齒間啜了一口。任憑由指尖散發出來的金光包裹著咖啡杯的把手,彷彿百元商店中常見的金黃色黏著劑,將整個塘瓷杯牢牢固定在那微顫的手把上。「我會讓他標記我。」他說,語調彷彿闡述自己將要出借一張紙巾,或者一枝鉛筆那樣地稀鬆平常,「你們Alpha大抵都有個通病,總以為自己一旦擁有了Omega的身體,就等於淪陷了Omega的靈魂。」

  他接著將咖啡杯放下,任憑手把斷裂,摔在底部杯盤青藍色的花紋上。這一聲響驚醒了鈴木將──一個把自己當成籌碼使的人,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記得提醒我,以後千萬不要與你為敵。」

  最後,鈴木將頗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勉強算是同意了花澤輝氣的提議。

  達成共識後,他們各自離開了幾日前才被他倆選為聚首地點的家庭餐廳,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揚長而去。

  傍晚,島崎亮回到花澤輝氣的公寓,正好碰上花澤輝氣替他準備的生日大餐。島崎亮是直到踏進門、聽完花澤輝氣邊拉禮炮邊對他說生日快樂後,才猛然想起羽鳥希曾說花澤輝氣問過他生日日期的事。

  然後他踏著疲憊的步伐坐到了餐桌旁,隨手撥了撥自己被風吹亂的黑髮──儘管還是亂,但至少顯現出他有打理的誠意。單只因為那幾根煩人的過長髮絲戳上他的眼皮,他就不免感覺花澤挑選的時間是真不湊巧,簡直像是別有用心一樣。他將委託工作處理完畢時,精神狀態總是最差的,一點也不適合參與任何形式的派對,只會淪為掃興鬼而已。

  雖說是慶祝,但餐桌上並沒有生日會常見的甜膩蛋糕和精緻點心,只有幾道極為簡樸的家常和食。梅乾煎飯糰、甜蛋捲、烤鯖魚、炸豬排、醬菜,以及藍火上微微發著抖的豆腐火鍋,鍋裡放了香菇、昆布和豆皮。「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我什麼都做了點。」花澤輝氣一面說,一面替島崎盛湯。

  島崎亮沒動碗筷。起初花澤輝氣以為是事跡敗露了,後來小心揣摩島崎的表情,才發現他只是在發呆。無論如何花澤輝氣都該勸他喝口湯,但是如此一來,似乎又顯得刻意。他揚起手來橫過餐桌去碰島崎亮的側頸,指尖末梢微涼的溫度,相比動脈輸血時那具有蓬勃生命力的溫熱差異竟是如此大,幾乎刺痛了他的皮膚。

  「你睏了嗎?」花澤輝氣問。

  「有一點。」島崎亮回答。

  他眼睫底下濃重的黑眼圈使他的話無證自明。花澤輝氣噢了一聲,收回本來預備要端給他的碗,自己把碗中的湯都喝乾了,連塊豆腐都不留給他,「那你早睡,晚安。」

  島崎亮頗無奈地笑了聲,到底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餐具──不是因為他想照顧花澤的心情,而是他根本不在乎花澤輝氣對他下毒。為了化解誤會,他甚至把桌上所有菜式全都試了一遍,以致於等不到花澤輝氣收拾桌面,他便已失去意識,昏睡過去──「倘若大象能有超能力,勢必也得拜倒在這小瓶子底下。」──曾經,鈴木將如此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過。花澤輝氣一面冷眼旁觀著一切,一面感覺一旦他對島崎的理解隨著時間逐漸加深,對他的恐懼就會像天秤兩端的砝碼,被位於彼側對立的勇氣壓過了勢頭;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怕他,相反地,他倒覺得這種因渴望自由而生的鬥志,戰勝他不安的顫慄不過是暫時的。即使是島崎已無力癱倒在他公寓走廊上的現在,每邁向他一步,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重重地跌宕一下。恍惚間,無形的惶然好比是一條蛇,沿著他的褲管陰涼地往上爬。

  然後他將手探向他的咽喉。

  要是就這麼把島崎掐死,也許他的苦難就能告一段落了──他無可厚非地失神想道,幾秒後又驟然清醒過來,轉而撐開島崎的眼皮,那黝黑空洞裡微微萎縮的深色肌肉,像是曾經以燒紅的鐵烙燙過,是密集的、一條條捲起蓑衣的小蟲。花澤輝氣單只瞄了一眼就不肯再看,本來偶然發現他人不為人知的祕密就已足夠令人惶惶不得安寧,何況是刻意深掘。他收回手,預備起身到儲藏室裡去取毯子,卻被島崎亮一把攫住手腕,下一秒重摔在地,肩膀摩擦著打過蠟的楓木地板滑行出好一段距離。

  「花澤,」島崎亮的聲音由上至下,如冰雹一般砸到他裸露的四肢上,「我能否請教你在我的晚餐裡加了什麼?」

  他抬起腳尖踩住花澤輝氣的鎖骨,力道看似不大,卻是出人意料地文風不動。花澤輝氣沒打算和他拚勁,於是便心安理得地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兩手舉止輕柔地,搭住他的小腿,「也沒什麼,就是瀉藥和一點點對超能力者用的鎮靜劑?那個奇怪的商店老闆可是向我保證就算是大象喝了,也必定會一覺到天明,看來還是誇大其辭啊。」

  他一面說,一面順著島崎腿部的弧度往上摸,動作恍如輕撥鋼琴的黑白鍵,一揉一捻,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撩撥性。島崎亮提起他,不到一個眨眼的瞬間,他就已經身在臥房之中,背後是他自己狹窄的單人小床。島崎亮把他的手往頭上一壓,身軀碩大無朋的陰影居高臨下,籠罩著他,恰似夜幕簇擁著月光。

  「我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嗎?」

  「理由得當的話,你就會放開我嗎?」

  一片黑暗中,花澤輝氣只見島崎那兩片發白的嘴唇開開闔闔,從中噴出一兩瓣形似腦花的果殼,原來是胡桃鉗。

  島崎亮笑了一聲,「那得看是什麼理由。」

  這時花澤輝氣忽然發出一聲嗚咽,引得島崎亮反射性低頭查探,讓花澤有了可乘之機。他先是奮力提起膝蓋,用堅硬的關節骨撞擊島崎亮的下巴,再撐起身運用肘彎的弧度勒住他的脖頸,將他壓倒在床,同時咧開嘴說:「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真守信用。」

  他本以為這件事非得要演變成全武行,否則無法輕易落幕,卻沒想到島崎在被他擊倒之後似乎就徹底喪失了壓制他的興致,只是以指尖輕撫他的臉頰,一句輕描淡寫的「是嗎。」,融入空氣之中,頓時使得周圍的夜色溫柔,氣氛也跟著變得無比曖昧。

  剛才佔島崎便宜時,花澤輝氣可謂是無所畏懼;現在換島崎亮摸了他的臉,他反倒難以自處地尷尬起來。就在花澤輝氣尚舉棋不定的須臾間,島崎亮忽然大發慈悲,決定給他一個台階下:「所以生日禮物是什麼?」花澤輝氣直起腰,一個優雅而矯健的連續動作,他從島崎亮的身上爬起,恢復到時尚雜誌封面上那種隨興不羈的坐姿,「我沒準備。你從不肯談你自己的事,我哪知道要送什麼。」

  「這裡就有一個我希望擁有的東西。」島崎亮說。花澤輝氣詫異地揚了揚眉,滿心想著他還能整出什麼花活,「什麼?」

  「我想換一張床。」

  「……不好意思?」

  「我想換一張床。」島崎亮再度強調,彷彿在這種情況下談論此事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本來那張床實在太難睡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現在就去IKEA。」

  這次花澤輝氣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明天吧,現在逛街太晚了。」他揉揉眉心,開口婉拒島崎亮的提議。「而且開始下雨了。」接著他敞開臥室阻絕照明的門,回到灑滿亮黃色燈光的走廊,整理他遺留在飯廳的碗盤。至於島崎,他一向不怎麼參與花澤家的家事,只是留在主臥房聆聽窗外忽高忽低的雨聲。

  收拾好凌亂的廚房與飯廳後,花澤輝氣緊接著又拜託島崎另一件事──這次倒不是惡作劇了,花澤輝氣再三保證。只是對現在的島崎來說,此事依然與幾分鐘前的那種惡質玩笑相差無幾。花澤撩起自己在暑假期間長得略略蓋住了後頸的金髮,用指腹慢條斯理地揩過他裸露而出的凸起腺體,「再過幾天,就是我們學校修學旅行的出發日……所以我希望你能暫時標記我。」他說到這裡還頓了一頓,「以防萬一。」

  花澤輝氣現在十五歲,正值就讀中學的最後一年,即將邁入尋常人前半段人生中最為光輝璀璨的時期,當然少不了修學旅行。九月的調味市天氣悶熱得出奇,是最適合帶學生出走,到山林田野間享受早到的秋季,好讓年輕的花蝴蝶們得以揮灑他們無窮無盡的活力的時節。

  儘管島崎亮距離學生時代已十分遙遠,但有些事情似乎亙古以來都不曾有所改變,尤其是對Omega來說。不過,那也僅限是一般的Omega。即便花澤輝氣作為一個超能力恐怖份子尚且有所不足,可若要應付幾個年齡不超過二十歲、舉止怪異且目中無人的不良少年,倒也綽綽有餘。除這以外的角色,單有島崎的標記也嚇不跑。島崎亮沉吟一聲,與其說是茫然,倒不如說是對此感到意外,「萬一?」他挑挑眉,無需多言,花澤輝氣便知道他篤定的是肯為他分憂解勞的異性絕對大有人在。

  「儘管我很樂意效勞。但你不是有那位朋友……叫作枝野的,對嗎?他是你的朋友吧?」

  「枝野比我小一歲,不會跟我一起去修學旅行。」花澤輝氣緩緩地說,這些說詞他早已對鏡反覆練習過無數次,但真正說出口時,卻仍難免感覺到有些踉踉蹌蹌的,「他們所有人都是。」

  疑問究竟是在空中懸而未決,或者呼之欲出,花澤輝氣並不曉得。實在是島崎亮的行徑太匪夷所思,以致於他必須要掌握多一點跡象,才能確信自己的推斷正確無虞。正這麼想的同時,島崎亮招手讓他走進自己的臥室。客房裡有些簡單的陳設,大多是花澤輝氣自作主張強塞進去的。瀛綠色銅製檯燈,老舊的紅法蘭絨沙發,上頭懸掛著幾幅裱框的黑貓照片,每一張都是從花澤輝氣所經營的小亮Instagram專頁中遴選出來的得意之作。他本屬意讓花澤在絨質的沙發長椅上坐下,然而花澤輝氣卻肆無忌憚,直接登坐上他的大腿。那一連串的動作堪稱輕車熟路,好像島崎亮的腿本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王座,著實令人瞠目結舌。

  島崎亮輕笑了一聲──本來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此刻倒是已經徹底真相大白。他伸出手,輕攬住花澤輝氣的腹部,拇指抵在他的胸口上,就在胸骨的正下方,讓花澤輝氣即使忽然反悔也絕對無法動彈。然後,他猛然意識到花澤輝氣是真的長高了──至少現在大概也有個一百七十釐米出頭,四肢隱隱約約地散發出一股初熟的香氣,覆蓋住筋骨的肌膚充滿彈性,髮絲明亮柔順,有如一匹新展開的絲綢。

  他緊接著騰出另一隻手,試探性地握了一下花澤輝氣的脖子。這部分反而沒什麼變化,依然是一手便能輕鬆掌握的尺寸。

  在傳統上日本人注重頸部的線條美,和服領口的設計,也正是為了讓所有人能一覽Omega頸項的優美雅致而作。島崎亮自詡對世俗之美毫無興趣,這一刻卻將花澤輝氣與戰時寺中為軍官送行而袒胸露乳的訣別儀式連結起來。他那比一般青少年都要顯得細長的脖子,就是他手裡的九八軍刀……

  ……他緩緩把臉貼了上去,以鼻尖輕蹭Omega後頸那塊凸起的腺體。他曾聽說Omega脖頸都格外敏感,顯然花澤輝氣也不例外。光是呼吸時噴灑在腺體上的熱氣就能在他全身上下都掀起一陣輕微的顫慄,更何況是Alpha標記Omega時的親吻和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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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要多久?總不是不會做吧?」花澤輝氣語氣不耐地催促了聲,雙手不自覺地扯住了島崎亮扣在他身上的胳膊。

  「別急,我確實是很久沒做了。」島崎亮一點也不覺得承認自己沒過多少和Omega實際交往的經驗有何丟臉之處,「要是我記得沒錯,上一次還是在高中的健康教育學習講座上,實施的對象是一個假人小姐呢。」

  他舉止輕柔地把齒尖抵到花澤輝氣的皮膚上,以兩顆犬牙銜住那塊令人神往的軟肉,藉此感受起由花澤輝氣腺體發散出來的信息素芬芳。頃刻間,湧入他喉頭的果香清甜,像極了某種經過細緻工法釀製的水果酒,層次分明且馥郁解渴。他感覺到花澤輝氣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有點緊張,鼠尾草和茉莉的香味帶有攻擊性地刺穿他的舌苔,熱辣辣的,彷彿觸電,進一步催化了他的情慾。

  那奇蹟般的煙霧促使島崎不得不在花澤輝氣側頸處敷衍了事,極力把自己信息素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好使得空氣中僅剩下一股淺淡的皮革餘味飄過花澤輝氣的鼻前,安撫花澤輝氣躁動不安的呼吸。島崎亮接著又搖動拇指,隔著粗針織的背心和亞麻襯衫摩娑花澤輝氣的胸膛,這種突如其來卻又無比融入當下情境的搔癢感,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花澤的注意力,也使他幾乎可說是毫不抵抗地便接受了島崎亮舌葉的舔拭,以及聯翩而至的數個輕吻。

  「嗯……」

  一聲低吟自花澤輝氣緊緊相依的齒間溢出,整個夜晚,他的五指就如同窗外的枝椏,在一襲發亮的月色中載浮載沉,直到成功攬住島崎的後腦,攬住他那不時騷動的渴望,任憑虛情假意從指縫間流逝。

  島崎亮扳過他的臉,只是一瞬間,花澤輝氣睜開眼睛試圖仰望他那張宛如沉睡於夜幕下的群山的面容,仰望那轉瞬即逝的物換星移,如何輕而易舉地牽動他的心神。他放任島崎吻他的臉頰,唇舌順著顴骨的輪廓,一路向下駛過飽滿的耳垂和下沉的肩窩。最終,他的呼吸駐足在他的喉間打轉;青少年的喉結彷彿一座發亮的拱橋,在那之後是一整個冉冉上升的嶄新世界,凝聚著所有以時光釀造出來的神奇,教人嘗出一股發澀的甘美。

  花澤輝氣忍無可忍,簡直是急切地拉扯起自己外衫的圓領,有那麼片刻,他希望自己就像寒風裡堅持登高的苦行僧,被袈裟包裹得密不透風,使這塵世間的誘惑化為身外之物,只消輕一拂肩,便會消失在那陣熱風裡。他那發亮的髮梢恍如雨中的豎琴,一撥一彈,將帶有清新柑橘和蜜桃香甜氣味的梅雨潑灑到島崎的臉上。那香氣彷彿具有某種指標性,暗示他,Omega的雙唇遠比他的肌膚來得更加細膩誘人;蠱惑他,順從本能征服一名異性能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熱血沸騰;勸誘他,在這具充滿活力的體軀之中,還隱藏著更多的神祕與驚奇,正等待著他發掘──只要他分開他的雙腿。

  他接著把眼皮掀開,有好一陣子,他只是定格在那裡,自以為空無一物的眼窩能映照出心上人的身影。花澤輝氣試探性地輕觸他的眼袋,忽然間,他湊上前,飛快地親吻了下他的眼角。他的失神來得毫無徵兆,貌似不太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花澤輝氣伸手勾了勾他耳後的髮,把一綹烏絲捋到他瘦削的臉頰旁,「你也太容易被我迷倒了吧?」他語氣戲謔地說。

  島崎亮笑了一聲,顯然並不怎麼在意他的調侃,「你確實很可愛。」

  這時花澤輝氣撇了撇嘴,由於他態度認真,倒讓他有些尷尬起來。「我是開玩笑的。」花澤輝氣無奈地解釋道。「我知道。」島崎亮回答,接著他無預警地啃了口花澤輝氣的後頸,將充滿著草根辛辣氣息的煙燻皮革味烙印進Omega的體內,完成先前他允諾給花澤的標記。

  他撕咬他腺體的動作猶如在霎那間推翻一串骨牌,將先前營造出的曖昧氛圍吞噬得無影無蹤,留下使人聯想到火焰紋身的觸感,張牙舞爪地焚燒著花澤輝氣的神經。

  花澤輝氣霍地站起身,一手掩著淌下兩、三滴鮮血的後頸,另一手則緊握成拳,瞪著還穩坐在沙發上的島崎,滿臉不曉得他突然發什麼瘋。

  「你──」

  「我──怎麼了?標記應該是有效的。如果你不放心……那麼,要再做一次嗎?」他攤了攤手,從容地對花澤一問,「或者你喜歡的話。」

  他意有所指地沉下了顎骨,那種讓花澤輝氣感到十分熟悉的討厭笑容再度爬上他的嘴角。只是這次,花澤輝氣發誓自己從他的身上嗅到了一點狼狽的味道。方才他們絮語纏綿,情思隨著雨聲忽高忽低,甚至讓島崎亮開始猶豫──就連這份猶豫本身,也使他感到躊躇。

  花澤輝氣猛地托起他的下巴,拇指略嫌用力地輾過他沾染著血跡的唇瓣,喉間迸出一聲冷笑,說:「我倒是希望你這三天還能吃得下別的東西。」

  他轉過身,退回到燈火通明的走廊,放任島崎亮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直到過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意會過來他的意思。「哈哈,這還真是……」他扶著額,有感於這句話將會像是一段極為靈驗的咒語,讓他在往後花澤輝氣前往京都的幾天內對任何食物都感到食之無味,當然,也包括人在內──無論如何,他只會想到他身上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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