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八节 全新时间

“我在哪？” 上官清云被桥洞里面漫过来的河水浇醒，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桥上面传来打架斗殴的声音；上官清云不顾自己身体如何，连忙的冲了上去。

那是一群东中人在自相残杀，围着一个弱小的少年拿着武器胡乱挥舞，狠狠地拍打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都让开！你们在做什么！” 上官清云鸣枪示警，那些人还是当着上官清云的面把那个孩子的头拍得粉碎，远方的街道上是那些混乱的游行和人们焚烧的火焰。

冲动和愤怒渲染着这个社会，也不留下一丝理性的思考，高压和经济的崩溃容不得理性存在，他们想要的是情绪的发泄和利益的剥夺，并没有多少人为了未来前进。

“唯有混乱才是常态，上官清云，这是你们的国家，这是你们日日夜夜维护的国家，如今你们的祖国母亲已经分崩离析了。” 格林的声音在上官清云的耳边回响。

“美国人占据了这里，将其作为新的殖民地，让未来的美国人延续，因为未来的美洲会因为辐射造成的异象毁灭。” 格林拿着香水走到了上官清云的身边，上官清云握紧手枪想上前冲过去，被格林拦住了。

“这不是你的祖国了。”

“这是我的祖国，格林先生，什么时候都是……”

“不，我是说，这个完整的世界才是你的祖国，你那单一的国家在这场暴动之后，维护这个国家的稳定已经毫无意义了。” 格林递给上官清云一个简朴的匕首，匕首上有一些恶魔的花纹。

“能做什么？”

“能做很多，但不是为了这个国家。” 格林握着刀刃，血液在他的指缝渗透出来，滑落在这片悲伤的土地上。

“你们都停手！停手！” 有些城市的市长和一些军官联手，率领部队来镇压这场只有愤怒和冲动的暴动，这给上官清云带来了一线的希望。

“我们还有机会，但……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个国家上了，我要把目光放在你所诉说的世界之上。” 上官清云握紧格林给的匕首，向着暴动的人群奔跑过去，唯有恐惧才能遏制这场暴动，金钱带给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唯有死亡的恐惧将其逼退下一部分来。

那些镇压的士兵被群众们扯下来，疯狂的殴打和撕咬，暴怒的火焰就这样肆意的燃烧在这条街道上。

“对……杀了他们……”

“你们曾经与我们美国的‘灯塔’战斗过，你也知道这些技术可以掌控经济，但那些经济已经被平均铺成了海面，我给你绑来了你的老朋友。”

黑尔和我走在特殊金属制造的基地里面，虽然是蒙着眼把我带到这里的，但我还是知道这里是月球，为了面子的问题我没有拆穿黑尔。

“老朋友？不必再骚扰他们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雨临的面孔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被几名士兵押送到了这里；

他的身后……是用悖论系统的影子创造出来的“影子美国”，那个美国万众一心、团结地正在把这个世界的变动抽离出来研究着，按照人类最美好的愿景想要改变现状的“影子美国”。

“你们已经熟练掌握识影力了啊。” 我对这些科研人员表示出我的赞叹，因为现在的人类发展确实令我惊讶，比起前面的诸多轮回，现在突破轮回的几率比从前大得多。

“您好……周女士…” 陈洁推了推眼镜，从那影子的深处走了出来，我恍然大悟。

“陈女士利用美国政府的科研资源开发了识影力，那几次我们见证了识影力所展现的‘真理‘之力，可以敞开那真理的大门；只要解开这场悖论，它们与十三位真理君主有关……我们需要一些关于旧神州传说的资料。” 黑尔转身对我说道，她在向我询问关于我脑海里旧神州的记忆，但那是人类目前无法掌握的，我准备闭口不谈。

“我没有，抱歉，我没有这份记忆。” 我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黑尔犀利的目光扫过我，她还是选择了信任我，她不认为我会对她有所隐瞒……大概是。

“只不过我没想到，陈女士会在这种地方开发识影力，不打算在那个院里工作了嘛。” 我想到了那个来自东中的东研院，毕竟这是陈洁在那次事情之后的身份，东研院德高望重的院士，给东中提了很多的科研支持。

“那些技术都被贩卖到美国去了，并没有应用到东中，这些技术都被毫无泄露的…卖到美国去了，东中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陈洁指了指身后那些繁忙的东中人。

“我们这些科学家竭力阻拦，始终抵挡不住上层的贪婪，最终我们与技术一同沦为简单的商品贩卖给了美国。” 陈洁说到这里，眼睛里有些许的泪光，我深知她被自己祖国出卖的痛苦，乌特拉在一旁也沉默了。

“接下来，你们会被发射到欧洲去，很抱歉中途收容你们的战斗机，不过你们该走了，不能错过时机。” 黑尔向我们这些人鞠躬致歉，歉意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诡计，我们再度被蒙上了眼睛、堵上了耳朵。

“别怕，走吧。”

回到现在。

“一根…虫子，我记得，这应该是旧神州的时期就埋在……不对，像是百年前就搁置在这里的东西。” 陈天骄拿起了那根正在睡眠的虫子，她可以看得见里面有灵魂正在跃动，那个灵魂和自己如此的相似，充斥着杀戮。

“呃啊啊啊啊啊啊！” 街道上那些市民们突然跪倒在了地上，未知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的身躯，周破晓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市民身上的血肉正在化为黑色的缕缕尘烟飘向阳光。

“真是……摸不着头脑。” 周破晓的视线中只有那黑与白的交缠分割，那些人的灵魂正在被黑白世界的另类剥夺。

“幸亏我们把时月达留在羲和那里了。” 陈天骄拔出剑准备即将到来的战斗，然而一切又戛然而止，那些人被蒸发成了枯骨倒在了地上。

敌人都没有出现，这一切的灾难就这样无可阻止的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敌人是什么！？” 陈天骄仰望着天空的太阳，她看见了重影，太阳在现在似乎存在着两个。

“有一个是假太阳。” 周破晓的那个视觉一眼就看出来那个黑色太阳的诡异，它正在蚕食着人们的灵魂。

“我想试试。” 周破晓手中幻化出刀影放在白泽刀的刀刃中间，将白泽刀作为钢铁的长弓，拉弯了白泽刀，将刀影幻化为箭矢。

“试试……” 周破晓松开手，刀影飞梭在苍穹之上斩击数千次，那仅属于怪异太阳的黑色在周破晓不见光明的瞳孔中四处游荡，那些尚未消化的灵魂被白泽刀的烈焰焚烧。

“我们惹到麻烦了，破晓。” 陈天骄看见那重新聚合在一起的太阳，周破晓后退几步倒在陈天骄的怀里，“你怎么了？”

“痛苦，黑夜还在侵蚀我，刚刚射击太阳的时候，体内短暂缺失了力量，被趁虚而入了一点身体……真会抓机会。” 周破晓瘫软在陈天骄的身上，嘴里止不住的流出很多的血，陈天骄拿出抑制剂扎在周破晓脖子上。

“效果很差，快要出现耐药性了，抑制剂能抑制这种概念类的东西真是没想到。” 周破晓这几天全靠陈天骄之前从军方偷的抑制剂来抵抗黑夜的侵蚀，毕竟她不像她的母亲一样那么命硬。

“幸好……我拿了很多，不过耐药性是认真的吗？这个玩意不会引起免疫系统的耐药，你怎么可能？” 陈天骄把周破晓从身后搂住。

“大概是因为我自身的力量之类的，反正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得到效果越来越差了，我觉得我的时间也不过几个月，甚至是更少…” 周破晓闭上了眼睛，靠在陈天骄身上静静感受着她的温度。

“不过你刚刚惹了那个，我估计我们现在应该活不到你被侵蚀死亡的那一刻，似乎是个未知的敌人。” 陈天骄收起剑和那根虫子，把周破晓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向前继续行走。

回到过去。

子弹拂过了她的脸颊，姬天玲面无血色的屹立在莫斯科的建筑物上，虫子在她的指缝之间以螺旋的形式缠绕起来，虫子的眼神对远方的军队们虎视眈眈。

黑色的长发沾染了这尘世的白雪，尸横遍野的血色之都，姬天玲捕捉到了一丝生机，那是列夫塔尔在与那些残余的士兵进行游击战，他已经打了许久，疲惫不堪的身体与奋战到底的精神就这样彼此矛盾着让他前进。

“还活着的话，就躲起来吧，我会逐渐失控，列夫塔尔。” 姬天玲的目的是把美国人从东中逼入俄罗斯，这样的话就要杀了这些想要蚕食俄罗斯这个大鲸鱼的欧洲军队。

“嘶嘶……” 虫子咬住了姬天玲的手臂，全身都长出那些虫子的肢体，肢体再演变成硬化的鳞片，脸部开始腐烂、嘴里的牙齿开始参差不齐并退化成那些獠牙，头上长出两个巨大的骨角，四肢都极端的兽化起来。

“这并不能如你所愿，关于那场仪式的真相，你以为挖去我的双眼和记忆，呵。” 姬天玲的脊柱里长出那血淋淋的骨刺，那些骨刺在迅速开裂，开裂的骨刺里面是更多的虫子缠绕住那些骨刺仰天长啸，血色的音波震荡了天穹。

“来多少遍，我死了活，活了死，都会重新起来的。” 姬天玲从天空中飞掠向那千军万马之中，冲天而起的煞气将那些士兵的心神深刻触动，他们开始大小便失禁、心慌意乱的四处乱跑，头昏脑胀的听不清指挥。

那漆黑的身影就这么在军队之间自由的出入，血液洒满了莫斯科的街道，那剑形的虫子在那些人的脖子上划过，只留下那喷溅的血液倾洒在街道，肉眼能目视到只有那黑色的残影。

“咚！” 随着一声闷响，姬天玲的剑刃终于砍到了能与她匹敌的东西，未知的太阳蚕食着地面上这些人的肉体，姬天玲感觉得到时空正在重叠。

火焰燃烧了姬天玲视野中的世界，一个黑与白交织的影子握着那世界的剑刃，犹如那未知的、蚕食人类内脏的阳光一样锋利，吞噬了姬天玲的目光。

“周琦……周琦！你还是空留我一人吗？”

“姬秋泽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她空留了你一人。” 曾经周琦的话语在姬天玲的耳朵里回荡，姬秋泽的面孔也在自己的目光中变得只剩下那最根本的白色。

“以放逐的名义，绕回帝谜亚特预定好的时代……”

“这个时代里，没有你。” 姬天玲握着剑在黑与白中挥舞，“我抓不到任何机会，周琦，或者说应该叫你周期……”

火焰将姬天玲吞没，我闭着眼睛早已经看见了这一切，我微笑着看向那悲伤的蓝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注定的结局就是灭亡。

我只有在如今灭亡，混乱中才会重生出属于我女儿的机会，我把大家的现在，赌在了那早已经注定的未来。

“这是必胜的局面，平均的胜率，我们更高一丝。” 我拍着奎斯和赫卡蒙特的肩膀，奎斯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降落地点在英国伦敦，时空机器也在活跃中，黑尔，我们依旧要对抗美军吗？” 我看着地面上那飘扬的星条旗。

“美军有好几派，我们只是一派，那就是与东中人、和你合作的一派，是求同存异的未来派，我们占据的优势比其他派系更大 这个派系是和欧洲合作的一派。” 黑尔解释道，我虽然知道美国可能会分裂出很多派系，但是没有想到美国的这些派系竟然会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分道扬镳。

“我们的空中部队已经前去支援了，你们不用多虑。” 黑尔看着大屏幕里的陆军部队，火箭在垂直落到地面的瞬间引爆，我看着那些爆炸的火焰启动逃生舱借助爆炸的冲击波把大家都弹了出去。

“果然懂我。”

“都怪陈洁设计有方。” 逃生舱在天空中再度引爆，我从爆炸中跳下来，大家则纷纷在半空中跳伞。

我拔出刀刃，趁大家没有落地，独自来面对那无数的军队，我要为大家开拓一条平坦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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