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母微微弯着腰向老师道歉后，又转向王尘的父母说着抱歉的话，周奇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不是个乖孩子，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让父母把脸面扔在地上踩，周奇靠着墙闭了闭眼，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周建文被叫到学校后，回去就会打他一顿。

“没事老周，回去跟孩子好好说就行，我家王尘也有错，你别太生气。”王尘的父亲和周建文有工作上的往来，都是性格没什么大问题的职场中年人，面子上怎么也得过得去，他看周建文面色实在难看，拉了拉自己的妻子，好歹是说了些好听的场面话。

王尘低着头站着周奇身边，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跟周奇一块买了套漫画，他上课偷偷看却被老师抓住，他家的教育是另一种压抑的严厉，导致王尘在老师们心里都算是比较乖的孩子，认为他看的漫画不属于他，自然要问问是谁借给他的，王尘下意识的看了周奇一眼，而他们的班主任早就看周奇不顺眼，也知道周奇不好好上课，锋利的眼神扫向周奇，而周奇也懒得争辩，就认了是自己的漫画。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超过了两个男孩的想象，班主任打电话把他们两个都父母都叫到了学校，四个家长站在一起被班主任一顿输出脸色都很难看，等到班主任从教师拎着周奇的书包扔到地上，看着他包里全是漫画，一本正经书没有，周建文的表情称得上是狰狞，可他还得陪着笑脸跟班主任说好话，还得为儿子带坏了同学跟人家的家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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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是下午三点，周奇知道今天逃不过一顿打，这次连一直反对周建文打周奇的孟玲都没劝阻，她看向周奇的目光里全是失望，看了他一阵最终孟玲也没说什么，反而是离开了家。

也许是为了给周奇留一点面子，周建文打他通常会忍到周末，让孟玲把周铭带出去，家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了再动手，现在孟玲离开，无疑就是惩罚开始的预兆。

“对不起。”第一次周奇为了自己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在挨打前向周建文道歉，弄得周建文楞了一下，从周奇上初中开始一个多学期了，他都习惯了周奇的死硬，打了周奇几顿后他都放弃矫正周奇了，被叫到学校回来打周奇一顿，似乎变成了一种惯例。

“今天知道怕了，我告诉你，今天我非让你好好长记性不可。”周建文以为周奇是看他气的厉害，怕挨打才道歉，今天这事他可不会简单的放过周奇。

“嗯，你打吧。”周奇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道歉，背过身把校服裤子和内裤一起脱到膝盖，自从第一次挨皮带后，光着屁股趴在沙发上挨打，似乎成了家里的惩罚惯例，或者说是成了周奇挨罚的惯例，周奇趴好等着周建文挥动皮带。

发现了周奇的死不悔改后说教环节就被取消了，周建文全心的打，周奇全意的挨，打到周建文满意惩罚就会结束，这次也是一样。

通常前十几下周建文打的很快，皮带接连不断的抽打，迅速将周奇的屁股染上红色，随后周建文的节奏会慢下来，一分钟就打一两下，力度却会更重些，挨了几次皮带后周奇的承受能力要比一开始好一些了，很少再被打得崩溃的哭出声，挨完打也能自己爬起来去卧室趴着。

可这次不一样从第一下开始，带着浓浓怒气的皮带，每一下都疼极了，皮带抽在周奇的屁股上，红色的长条状印痕迅速鼓起，火辣辣的疼痛发散开来，每次不等周奇消化完疼痛，后一下皮带就已经落下，周奇只能绷紧肌肉，可能感觉到疼痛皮肉对抗不会疼的皮带，吃亏的只能是周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你也知道对不起我们。”周奇道歉后的沉默反而让周建文更加气氛，喘着粗气手中力道根本控制不住，频率也越来越快，面对这样的周建文，哪怕是周奇也开始害怕了。

周奇的死不悔改除了少年天真的倔强外，还有这对父亲的信任，他很清楚周建文不会真把他怎么样，挨顿打也就疼几天，然而今天的周建文让周奇觉得是想打死他的，他不会坐以待毙，也没有求饶认错期盼父亲的原谅。

趁着还没被打的跑不动，周奇决定逃跑，他可不是真的铁头娃，又一下皮带抽在身上，疼痛传到大脑如同发令枪的信号，周奇翻身一滚变成半跪的姿势，双手把裤子提起来，站起身拔腿就往门口跑，周建文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等他反应过来，周奇已经跑到家门口，开门拉门动作一气呵成，周奇已经想好了他只需要躲几个小时，等他爸冷静了，哪怕他还得继续挨打，也比被他爸当沙包撒气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一冲出家门就撞进了孟玲怀里，他的母亲其实就在门口，周奇似乎看到她的眼眶有些红，被周奇一扑两人差点摔倒，周奇已经挨了不少打，凭借着一口气冲出来，势头一停动作就慢了下来，等他站起身周建文已经追到门口。

“死定了。”周奇是这样想的，他这逃跑的举动无疑会让周建文更生气，不成功便成仁，那周奇觉得自己是要成仁了。

“行了。”女人的呵斥让周奇和周建文都楞了一下，孟玲一把夺过周建文手里的皮带，把周奇护在了身后，她一直不同意周建文打孩子，第一次周建文拿皮带打了周奇足足睡了一星期书房，然而她和周建文把能说的道理都说了，周奇还是我行我素，他班主任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孟玲的柔怀政策也只能宣告失败。

周奇没想到母亲会保护自己，明明每次周建文打他，孟玲都没阻止过，他不知道的是除了一次周建文打他，都是跟孟玲商量过的，他在学校的种种就像积分，赞满了能兑换一顿皮带，所以说周奇挨的打其实是有准的，周奇能感觉到周建文在气头上，孟玲自然也可以，所以她拦住了周建文，随后拽着这对父子进了屋。

孟玲坐在长沙发上，周奇站在她对面，周建文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小奇，你说，今天错哪里了。”孟玲多少能猜到周奇会跑是被打狠了，希望趁这次机会解决周奇在学校的问题，而周奇一方面怕继续挨打，一方面这次也真觉得自己错了，对孟玲的问题还算配合。

“我让你俩丢人了。”周奇始终觉得这是他最大的问题，他让父母为自己的行为买了单。

“不对，你的问题是该做什么的时候你没有做，上学你就是学生，学生应该听课，你在看漫画，学生要写作业，你写吗？这样下去以后我们丢人的时候还多着呢。”孟玲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很郑重，她更习惯讲道理，觉得道理将通了问题就解决了，也是她的这个习惯给了周奇可以跟父母讲道理的错觉。

“我成绩又不差，期中考的你不也说好，那我干嘛要改。”这点也就是周奇和家长都分歧所在，孟玲没法说服他，他也没法说服孟玲，结果就是他的教育问题被周建文接手。

“那是现在，初三呢，高中呢，现在你学的东西简单，以后难了你怎么办？”

“那是以后，就以后再说。”

“周奇你还…”在周建文看来周奇这就是强词夺理，他想说话却被孟玲拉了一下，就像孟玲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质疑周建文的教育方式，周建文也不会打断孟玲的，虽然可能他们都不认同对方。

“行，这以后再说，你借漫画给同学，你是跟他关系好，还是害他？”

“我又没让他上课看，我以后不会再让他看了，也不会让老师把你们和别的家长一起叫去了。”周奇低下头，想了想也没说出漫画有王尘的一部分。

“你怎么保证？”

“我以后不带去学校了。”周奇就是这样只要认识到是自己错了，他是乐意改正的。

“好，那你的作业呢，上课呢？你爸因为这个被叫去多少次了？”

“我只答应不让老师把你们和别的家长一起叫去，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就是找麻烦，我有什么办法。”

“我跟他说吧，铭宝差不多放学了，你接他去吧。”周建文大概是实在接受不了周奇的言论，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上学期类似的对话已经很多次了，结果什么也改变不了，虽然他的暴力也没改变周奇，但起码不用憋气。

“你注意点。”孟玲知道周建文是什么意思，对周奇的叛逆她也疲惫了，于是孟玲再次离开。

周建文去锁了门，把被孟玲放在沙发上的皮带拿起来，周奇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他逃不掉了，僵硬的站在那，不知道除了祈祷还有什么能做的，

“还得我请你吗？”周建文指了指沙发，周奇的手有点打颤，他拽了两下才脱掉裤子，双眼湿润的盯着父亲似乎想求得宽恕，可他没在周建文眼睛里看到任何可以商量的意思，只能认命的再次趴好，之前受到的抽打效果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此时周奇的屁股红的发亮，比猴屁股也不差，周奇不安的攥住沙发的靠垫，对即将承受的责打做着心里预设。

“跑，还会跑了。”间隔很短的两下，都很重，抽在周奇红通通的屁股上，深深的凹陷下去有弹起，留下的是明显比旁边颜色深的两道痕迹，惩罚又开始了。

已经被打了一顿的屁股再次承受力道凶狠的抽打，原本觉得自己做好准备的周奇发现这比他想的疼太多了，没忍住哼了一声，眼泪渗人沙发布制的坐垫，紧攥着的手指更加用力，连脚趾都紧紧缩在一起。

“今天知道认错了，是不是以前打的不够狠，啊？还跟你妈顶嘴，现在你怎么不顶嘴了，接着说啊。”周建文似乎也没打算等周奇回答，训斥的同时手也没停着，只是显然他和周奇没能互相理解，周奇今天的服软被他认为是皮带起了作用，那他自然下手更重了。

红色的痕迹叠了一层又一层，很快周奇的屁股上就出现了零星的血点，如果是以前这顿打就该结束了，但今天周建文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周奇，又一下皮带重重的抽打在臀峰，周奇的皮肤终于被皮带粗糙的边缘撕裂，留下一道血痕。

周奇只觉得原本就像是着了火的屁股又被烙铁烫了一下，压抑已久的哭泣终是决堤，可周建文却没因为周奇的大哭停手，听不见似的又是一皮带狠狠抽下来，嘴里的训斥也没有停，只不过周奇已经有些听不真切。

“一本课本都没有，一书包漫画，一书包，但凡你有一本正经的。”

理智告诉周奇他不能躲，躲了会挨更多打，靠着意志力把自己固定在沙发上，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被打死了也不错，不知道又挨了多少下，屁股的持续疼痛让周奇甚至不太能分辨皮带的抽打。

“别打了，爸，求你了。”终于周奇还是受不了了，他从沙发上滑下去蜷缩起来，哭着求饶，这一刻为了不挨打周奇可以答应任何事，但今天周建文的冷酷超乎想象，似乎对周奇这个儿子毫无怜悯，他只冷冷的命令周奇，让他趴好。

“再说一次，趴好。”重复命令后见周奇还是没动，周建文松开皮带的一头，只握着皮带的金属扣，原本对折的皮带现在更像是一条长鞭子，皮带无规则的落在周奇身上，不光是赤裸的大腿，只有一层薄薄的衬衣保护的脊背也挨了不少下，至此这顿打已经从惩罚变成了施暴。

皮带粗糙的背面打在身上如同锉刀，挨了十几下或者说二十几下，周奇看明白了周建文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撑着口气爬到沙发上，疼不疼的他已经不在意了，他就想看看周建文能不能打死自己。

这时候周奇的屁股上已经被十几道交错的血痕占满，臀峰的地方更是一片血色，周建文没急着动手，他将原本堆积在周奇小腿处的校服裤子和内裤都脱掉，鞋袜在进家时就已经脱了，拖鞋也在刚才的挣扎中被蹬开，周奇的下半身完全是光溜溜的了。

将皮带的落点范围放开，大腿、小腿甚至是脚心，周奇还可以挨很久的打。

“能不能改？你那些臭毛病能不能都改了？”

皮带抽中周奇的脚心，疼得周奇脚趾拧在一起，又一下皮带抽中小腿肚，痛感比起抽筋也差不多，可周奇却安静了下来，咬紧嘴唇把哭声咽回去，听到周建文的问题也沉默着不回答，周奇没那么怕疼，好像也不怎么留恋活着，他甚至期待被周建文打死，他想知道周建文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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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直到五点多孟玲接周铭放学回来，周奇才被放过，他得到的战利品除了屁股上的血痕，还有泛红肿起的大腿和脚心，不过这一次周奇没像第一次那样丢人的发起烧来。

少年人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好，第二天周奇比平时醒的更早，到浴室冲洗了一下身体，他能摸到屁股上一道道的血痂，脚底的肿也没完全消，穿鞋子时格外费劲，哪怕每一步都像是赤脚走在石子路上，周奇还是一瘸一拐的上学去了，到了学校坐下后周奇就没再起来，他怕起来了就没勇气再坐下去。

也许是周奇的演技了得，王尘并没有看出好友的不对，下了早自习凑到周奇身边，向周奇抱怨着他昨天挨了人生中的第一顿打，写检讨写到凌晨三点，又问周奇回去怎么样了。

“我到还好，你那些家规是不是加了一条，不许和周奇玩呀？”周奇没想告诉王尘自己是被怎么处罚的，开了个玩笑岔开了话题。

“不然呢，你可是第一个上我家规的同学，以后跟你说话都不能让我妈知道。”王尘捂住脑袋，有气无力的说到。

“那你还凑过来。”

“不被发现就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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