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的时间里，没有光。

一个“著名”的镜头，从外面看到了厄尼餐厅的入口，缓慢的节奏将视野带入了餐厅的前台边上，透过一阵簇拥在一起的光线，镜子中的反光出现了拍摄者的黑色诡异长影。在镜头端在服务员的面前后，视野便断开了，转到了另一处长而宽的玻璃走廊，右侧是一处繁忙的派对现场，而另一处是高耸看不见任何障碍物的天空。摄影机记住了这些，随后便随着一位漂亮女人的裸背前行。而这时，赫尔蔓的音乐徐徐升起，压倒了上方叽叽喳喳的声音。伴奏跟随着奇怪的符号，看着一位服务员端着盘子游走在奢华的餐厅中间。随着一段黑色的屏幕的遮挡，画面再次中断，白色的光芒占满了整个屏幕，而拍摄者的主观镜头对准了远方的高楼大厦，玻璃上暧昧般地将另一个人的面容展现出来，他深邃的面部五官，似乎无处不透露出自己受着自己假装的角色而遭到的烦恼，走进他，镜头消失。再次的黑色，回头，看向出口，站在那里，拍摄者停留了许久，来往的客人随着阳光的影子慢慢进入，密密麻麻的，来来回回，可无一例外地穿着透着光芒的衣裳。

为之着迷，似乎看见了某种怪异的事物，声音仿佛响起，视频内不再有音乐。红色地毯的热烈几乎要让整个世界爆炸，鲜艳的红色， 透露着橙色的光芒，世界印刻在这个陌生的背景之中。镜头消失，爆炸声仿佛响起，整个地方塌了，因为下面塌了，所以上面肯定要塌，砸死处于下面的家伙。声音慢慢消失，而镜头似乎仍在发生。

“你这个家伙不喜欢听煽情故事吧。”

一阵话语传过，“不过我经常会去看电影的。”

“对于我来说，任何事情似乎都是那样，可做，可不做。”

“别说了，你过来看看，摄像机我还不会弄，”

“你修好了？”

“一个小东西而已。”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你说我是不是按了什么东西啊，上面那个按钮怎么绿了。”

“我看看……”令人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其中似乎还带着点天真。

昏黄的灯光闯入镜头，温和的感觉像是钻入了冬日的棉被之中。“在看吗？”蓝色头发的女人露出半个脸颊，挥了挥戴着厚重手套的右手。“已经开了，你看看，左边的按钮应该是暂停。”后面一位上肢粗壮，下肢不明，面部年迈的家伙的说道。她现在依旧穿着黑色的外套，与现在的服饰别无二致。“就像这样吗……”话语随着她脸颊，露了出来，莫斯提马的面容，还有她那鲜艳，带着点浑浊的光环。

——————

事情，一段又一段。

“你知道那些人怎么了吗？”男人问道。

“不清楚，摄像机是在杂货店买到的。”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很高级，第一印象，是个很厉害的样子货。”

“那件铁牌……？”

“在摄像机里的夹层，似乎是某个重要的人，或者是她自己的名字。刻上了出生日期，然后一个横杠，没有刻上死亡日期，大概是已经没时间了吧。”莫斯提马指了指博士脖子的挂着的三个贴牌，挂在脖子上除了一开始接触感觉到凉丝丝的感觉后就会体验到这几个东西几乎是毫无重量。

“我和你认识多久了？”博士问道。

“四五年，七八年？你说这件事，我几乎不记得了，看你的脸……几乎没怎么老过。”

“把你当女朋友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还是多久来着，这个概念对我很模糊……而我也不知道博士为什么会去强调这类词语……是怕我被别人夺走吗？”

“没，我其实觉得你性格很不好对付。”

“不用折磨自己，朝那里想了。”莫斯提马揉了揉博士的脸蛋，“我珍视博士——珍视博士在我身边的存在，自然不会去做那些让你伤心的事了。”在对方说完之后，她便重新趴在了博士的身体上。话语上的安慰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安慰，而安慰似乎也从不需要。提出这种词，说出这种语调似乎全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微凉的风钻入缝隙，似带着褶皱般卷在两人的身上，雨天初晴，带着泥土野草的气味。本来的湿闷的感觉消失，莫斯提马动了动身体，“雨停了吗……”

“应该吧。”博士拉开一点缝隙，继续看向外面。

“果然，就下一阵，到时候把车上的水倒一下就行了。”

“这才还要拍摄吗？”

“如果你对我湿掉的衣服感兴趣的话就拿起来吧……”莫斯提马将身子翻了过来，他四肢展开，手肘压在博士的肚子上，在经过一阵强力地压迫，令博士难受的感觉，她重新坐了起来。“这样的生活过起来真是奇妙，原来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预言，我想自己知道一些，不过这些没有出现，反倒是像幻觉一样出现在我的梦里。”

“开始喽。”博士拎起莫斯提马之前交给他的摄像头。

“好啦，好啦……等我穿衣服。”

黑色的短裤，一件单薄的白色背心，莫斯提马的衣包里有许多一模一样的。她解开后方的车锁，将挡板一个一个地拉开，博士在旁边拍摄了十几秒后便将其放在副驾驶，然后走到附近，开始收拾起了在稍高地带所搭的帐篷。

“后面的箱子里是些什么来着。”

“药。”

“专人委托啊……”

“没收多少。”

“你还要钱话？”

“当然了……”

摄影机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声音，里面的录像没有播出。暂停键按下，开始键重新启动。循环，似乎没有尽头。颠簸的道路绣上了一条公路，四个轮子不知该怎么走，嘴里纷纷吃上了带着泥土灰尘的石子。远方的云朵闪着雷电，可天空没有下雨，蓝色头发的人靠在一位男人的肩膀上，雷声传来，暂时的光亮已然消失。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迷惘，于是重新看向了身边人的双手，把着暂时的方向盘，脑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两人的时间这样度过，副驾驶喝了点酒，摇开了窗户，雨重新下了起来，后方的帐篷需要找一段时间将其卖掉。说不上有什么回忆，仅是用过了而已。

路途遥远，莫斯提马便拾起了一旁的摄影机，开始翻看以前的录像。

“你以前看过吗？”

“看过一点，不过拍摄的时候居多。”

“我似乎只换过一次内存条。之前录下来的东西全部转移进去了，就是顺序全部搞了。”

莫斯提马说着，便翻找起了影像。

她没有拍摄的习惯，但还是记录了一些。

一次是和其他人的合照，能天使拿着她的摄影机追着她拍的，里面有许多人，包括那个监视自己的家伙，还有以前的老熟人的影子。视频很短暂，而大部分的声音是能天使的多话。

“51秒。”莫斯提马默默念道。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当时似乎已经跟博士确定了关系，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关系。

她用自己纤细的手指点着按键，视频又一次地出现。

“看这里。”一声熟悉的话，由博士说出来的话，像是恐怖片的前奏一样，让配角或是主角的目光投向这里。莫斯提马看着自己的样子，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是她对博士最抱有好感的一阵子，也是在一次外出后的回归的时间。镜头转移到她的脸上，随后又慢慢地移动到了另一处地方。而一旁的莫斯提马却抓住了那个摄影机，将其聚焦到了她的脸上，“博士，你本来是想拍的，对吧……”视频内的话说出时，莫斯提马的脸上有些发烫，博士也不经意地笑了起来。

镜头继续对着莫斯提马，从上到下，没有任何技术可言，是单纯为了记录生活。

时间不长，仅有两分钟，视频中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

“我还拍过这个啊……”

“很久了， 博士。”

莫斯提马说着，便继续翻找了下去，是一段一个多小时的视频，而且还未播放出时的画面停留在一个床铺之上，莫斯提马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视频，然后转头向博士问去，“你记得这个吗……”她眉头紧皱地看向博士，而对方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不清楚，你继续看吧。”

莫斯提马见博士摆出这般态度时，自己也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出现，她调整了一下进度条，出现了她与博士两个人，然后她又看了看时间，视频所显示的时常似乎远比她所料想要长上许多。暂时性的，手指将视频触碰，转到下一个，一开始黑屏随后，便出现了令她奇怪的叫声，似乎是她的声音，但很奇怪，她已经无法想象……

“啊，我想起来了……”博士意味深长地说道，但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而莫斯提马重新翻了回去，观看第一个视频。

博士被她自己朝着床上推去，当博士整个人倒在了上面时，莫斯提马一个飞扑便迎了上去，同时嘴上还有着盈盈地笑意，蓝色的长发遮盖住了博士的神情，周围的家具有一块钟表，椅子上有两人的服饰。很传统的那种，毛绒大衣，以及特殊材料制作的外套，看不出具体的材质，但穿在身上是非常地保暖。莫斯提马将自己的脸贴近对方，细细地吞吐声传来，嘴唇贴近，再分离，黏腻声音如同皮球那般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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