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菲古拉的回忆

“哦，她吗？

是的，我认识她。”

黄泉琉璃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蓝天。

“说来话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个举止优雅的女人礼貌得几乎让人捉摸不透的语气里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她又顿了顿，问我：

“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三种王牌——”她开始用手指比划：

“第一种追求力量

第二种靠荣誉而活着

第三种能洞悉全局。

而她——”

黄泉琉璃优雅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稍瞬即逝的敬佩和仿佛久别重逢时喜悦的微笑。

“她是个真正的王牌。

那一天下着雪，很冷。”

黄泉琉璃，又被称作猩红伯爵，她正是我要寻找那个人曾经的战友。

——莱丝.都普林斯（Rice Dumplings），《三叶未那研究》，第十章“三叶未那的复活”第一节“阿尔忒莉雅之死与猩红政变”，P653。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菲古拉.威特阿蕾芬斯在布满乳白色迷雾的废墟之森里惊慌地逃窜。

这里是废土至北的荒原，远古人类在这里留下了大片的树状风车，微风，下着小雪，螺旋桨一样的白色叶片慵懒地打着转，发出干涩诡异的声音。

菲古拉紧紧握着手上的博格曼MP28冲锋枪，长期在碎叶城中央养尊处优的文职工作让她缺了点身为姬骑士战斗的勇气。她身穿一件真丝精织的长袖白衬衫，外面优雅的墨绿色连衣裙，则是以两条宽背带逐渐收窄到腰部的设计，简约而不失高贵。她被长辈反复叮嘱对待制服应像对待身体那样庄重，决不允许玷污，尤其是那双白色连裤袜。一个合格的姬骑士应在战斗后仍保持白裤袜的干净与整洁，因为那是一个姬骑士为女神修行守贞的信物，此时，却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莉莉安、克洛伊，你们……你们在哪里？……”少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声，发着抖。周围都是奶白色的浓雾，偶尔能听见头顶传来连续的枪声。荒凉的地上铺着一层细细的雪，菲古拉漫无目的地迷着路，突然看到地上滴了几滴鲜艳的血，循着走过去，越来越多，红与白，对比太明显了。

是一同前来的第一骑士团“猩红”侦察连的轻骑士，骑士长安洁丽卡。

她凄惨倒趴在地上，仍旧穿着她们骑士团标志性的红色燕尾服式军大衣。她的后脑勺扎着一条活泼的马尾辫，头发是金色的，可惜已经被自己的脑浆和血液弄脏了。毫无疑问她已经死了，微张的嘴唇贴着地，眼球像玩坏的洋娃娃般向上没了一半在眼皮底下，瞳孔早散了。很明显，那个怪物把什么尖锐的东西从她的嘴里扎了进去，从上颚穿过了可怜少女的整个大脑，再从后脑勺穿了出来。

她的腹部下面流了大量的鲜血，把白色的雪地染得比她的大衣还要红。想起那个怪物对那个叫莉亚的第一骑士团姬骑士做的一切，菲古拉已经猜出，这个叫安洁丽卡的骑士长，她的心脏肯定是被残忍地剖掉了。安洁丽卡背上的外骨骼支架还在，上面的差分机、弹药箱和机枪挂架都完好无损，但是挂在左肩上厚重的方形钢盾却被打穿了两个大洞。轻骑士职介标配的两挺水冷重机枪，也只剩下一挺维克斯MK1留在安洁丽卡右手臂的挂架上。随身携带的查尔顿自动步枪却不见了。雪地上除了安洁丽卡的血泊，还残留着大量的子弹壳，看来她在死前曾激烈地战斗过。

连堂堂第一骑士团的骑士长都被这么轻易地杀死，自己不过是个文职人员，岂不是……

菲古拉跟莉莉安、克洛伊都是碎叶城姬骑士团总部镇抚司的成员，平日哪里需要到一线战斗？只需要凭着依附所有姬骑士团的总首领，姬骑士团总团长、碎叶城城主八云无垢的恩惠，就能一路青云直上。她跟莉莉安、克洛伊一样，都有着尊贵的贵族血统——例如她的姓氏威特阿蕾芬斯，继承自数百年前传说中英勇地独自跳入深渊斩杀黑鸦的大英雄，阿尔忒莉雅.威特阿蕾芬斯，因此才能在碎叶城八云无垢身边顺利地当上舒服的文职工作。说实话，她不怎么看得起那些在一线战斗的姬骑士，只有出身低贱的女孩才会被编入一线部队。当然，她不得不对碎叶城中央三大骑士团的高层卑躬屈膝，但是那些周边的——东方行省、南方行省的姬骑士们，就次了一等，北方行省这些穷女孩们再次一等，至于那些游荡各处的、不知名的骑士团，菲古拉是彻底看不起她们的。

只不过这一次，在碎叶城发动北方战争，击溃了罗曼诺夫家族庞大的北方军团之后，八云无垢下令将北方总督、第11骑士团“罗曼诺夫”和第12骑士团“守夜人”的总指挥、罗曼诺夫家族的家主碧崔忒.罗曼诺夫逮捕回去，精明的菲古拉知道这是一个增长资历的好机会，才急不可耐地参加了逮捕行动，随着第一骑士团团长“猩红伯爵”黄泉琉璃和她的精锐小分队一起前往北境长城押捕碧崔忒。

事情有变，虽然碧崔忒是个懦弱的首领，尽管握有重兵，即使在开战后第12骑士团保持中立的情况仍然对单独进攻的第一骑士团拥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在对方初期强而有力的进攻下即迅速表示投降，并自愿前往第12骑士团驻地“长城”要塞守卫边境——这是新近一百年来，姬骑士团惩罚犯了重罪的姬骑士做法。但八云无垢不知何故，却一反常规要逮捕她回碎叶城，并钦定第一骑士团团长黄泉琉璃亲自把她押回。

黄泉琉璃身为德高望重的第一骑士团团长，本是反对这个做法的。她觉得八云无垢出尔反尔，但出于对姬骑士团总团长的忠诚，她依旧服从了命令。

碧崔忒太懦弱了，她听说八云无垢要来逮捕她，带着亲信数十人，逃入了长城以北的茫茫荒原与远古废墟中。菲古拉为此在心里一直咒骂碧崔忒，害她在茫茫雪原废土上跋涉了一个多星期。她相信莉莉安和克洛伊也是，她们的血统比自己更高贵，分别是马提尼家族和 家族的长女，更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跋涉。

莉莉安是个不甘寂寞的少女，见识渊博的她一路上说着废土的传说，最多的是“黑影怪谈”，说是第12骑士团内部传说的，出了长城巡逻后有时会有个两米高的黑影在远处窥视着大家——有的人说那是个离经叛道的姬骑士，被放逐到废土后练成了不老不死的功夫。克洛伊笑话说怎么可能呢，毕竟大家都知道，能不老不死的圣女级姬骑士，只有总团长八云无垢一个。其余的姬骑士，只是在自然寿命终结之前能凭着子宫卵巢中蕴含的原力一直保持青春的容貌罢了。又有人说那个黑影曾经自称为荒耶绫，这更是无稽之谈。早在第二次末法时期，传说这个姬骑士与八云无垢抢夺姬骑士团总团长位置失败后就失踪了，有没有这个人都值得质疑，即使有，如今过去了一千年，怕是不知轮回多少次了。又有人把她描述成“鬼神”、“鬼之神”、“暗影之神”，说她是某个邪恶教派的主神；又有说她叫“龙舌兰”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菲古拉和克洛伊只是当乐子来听。反倒是第一骑士团的成员们不苟言笑，菲古拉觉得她们无聊透了。

因为确实有什么人在跟踪她们一行。

是碧崔忒伯爵的精锐护卫么？不是，反倒是一路上偶尔能看见她们的尸体，真是诡异。就这样一路往北——直到深渊入口的边缘。

那是一片密集的风车森林。

森林的入口赫然是碧崔忒伯爵的尸体，被一条长枪串起来斜插在地上。

长枪呈30度斜插在地上，从叛逆的女伯爵双腿中间插进去，自她的双乳下方穿出。女伯爵仰面斜向上被串着，双腿直直地张开着，松松垮垮地搭在地上，伯爵并没有穿着姬骑士规定的白色裤袜，而是穿着一条做工极其精良的灰色丝织连裤袜，裤袜紧紧绷住伯爵的臀部，把她阴户夹着穿刺枪的形状完美地勾勒出来，只是裤袜的裆部染满了鲜血；她的双臂也大张着，软绵绵地弯到背部以下，稍微卷曲的指间碰在地上。她的头颅无力地仰着，双眼无神地大睁，表情极其痛苦凄惨，几丝散乱的发丝不时拂过她扭曲却不失贵族优雅的面庞，从她沾满血液的嘴唇和下巴掠过。鲜血还沾满了她的腹部和胸部，华美的紫色长袍的扣子并没有扣上，里面的蓝色真丝衬衣被残暴地撕开，女伯爵挺立的双乳向两侧掰开，胸腔被整个剖开来，心脏已经没了。

最先发现女伯爵尸体的侦察兵，姬骑士莉亚不屑地摸了一下碧崔忒穿着灰色丝袜的光滑大腿，半是鄙夷半是妒忌地说：“哼，居然穿的是灰色的裤袜，真是离经叛道，无药可救。”

“莉亚，快退后！”黄泉琉璃惊叫起来——

女伯爵的尸体还有余温，这就是说，凶手还在附近。

黄泉琉璃领着最精锐的十二个女骑士，尚且抓不住的碧崔忒，却被那么耻辱地杀死，这样的对手，不容小觑。何况，这个凶手肯定还没走远！

“莉亚！快飞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的银色身影从风车森林里走出来——

这是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女骑士，她全身覆盖着制作精良的马克西米连式钢甲，样式华丽而严实，她的头盔有着船首状的面罩，因此无法看到她的面容，头盔顶部有一条长长的蓝色的丝带，仿佛是少女自傲的辫子；她只在裙甲下露出半截蓝裙，下面露出修长而健硕的大腿上穿着的，是一条雪白的天鹅绒裤袜——这是个姬骑士。再下面，才是塑着这女人小腿优美曲线的修长铁靴。

尽管看不见脸，但是黄泉琉璃立刻看穿了她的身份——尽管骑士肩甲上的花纹已经残缺模糊，但是结合这个银色骑士的形象，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古老的威特阿蕾芬斯家族的纹章……这个骑士，就是传说中自由出入深渊斩杀无数黑鸦的“深渊行者”，长久以来被姬骑士团奉为英雄，成为无数资深姬骑士终身想要达到同等高度的偶像，阿尔忒莉雅.威特阿蕾芬斯！

怎……怎么可能！要知道，阿尔忒莉雅可是数百年前传说的英雄，即使是对她崇拜不已的黄泉琉璃，也相信这不过是姬骑士团对斩杀了无数强敌的阿尔忒莉雅的神化而已！阿尔忒莉雅.威特阿蕾芬斯绝不可能还活着！

那个银色的骑士看似步伐缓慢笨拙，实则每一步都跨得很大，几乎瞬间便走到莉亚面前，而莉亚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一把捏住喉咙，像兔子一样举到半空中！

“咔……哇……咳咳！”莉亚在半空中痛苦地睁眼咬牙，双手抓住对方冰凉的腕甲，无奈对方天生怪力，自己的挣扎无能为力，只能痛苦而徒劳地踢蹬着修长的双腿。

但也并不是完全无力的挣扎。

第一骑士团的轻骑士们都配备一把维克斯水冷重机枪，安在右肩的外骨骼指甲上，另一把查尔顿自动步枪握在手上随机应变，也可以安在手臂的外骨骼上扫射，也有两把维克斯重机枪同时并列安在手臂上的做法。莉亚在被偷袭时自动步枪掉到地上了，但是肩上的还是完好的——

她竭尽全力调起背部的重机枪，越过肩部朝阿尔忒莉雅的身上扫射，枪口在莉亚的耳边有节奏地喷吐着火焰，滚烫的弹壳筛筛落入雪地嘶嘶作响，然而子弹除了把光滑的盔甲表面打得火花四溅，什么效果都没有……

.303口径的全威力步枪弹居然无法穿透这等老式盔甲，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

莉亚心中满是绝望，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射击，尽管枪口的爆鸣已经将她的耳朵震出了鲜血，直到阿尔忒莉雅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滚烫的枪管水筒，把它向上举起，端详了一阵后，缓缓地用沙哑的声音说：“有趣的兵器。”然后便把机枪连同机械臂一并粗暴地扯了下来。

然后，阿尔忒莉雅缓缓问道：“汝可知阿梅利亚之心趣往何处？”

“我才……”莉亚强撑着回答，几乎窒息的她只能痛苦地闭着一只眼睛：“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也绝不会原谅你！”

阿尔忒莉雅没有反击莉亚的气话，而是直接手上加力捏紧莉亚的喉咙，莉亚一下子将嘴巴张到最大，双眼布满血丝绝望地瞪着天空，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接着，银甲骑士将另一只手从姬骑士的双峰之间插了进去！

鲜血随着皮肉“噗嗤”一声的撕裂而迸射出来，溅满了少女包裹着凸起双乳的红色军装和里面的白衬衫。

莉亚的双眼痛苦地翻白，小嘴张到最大却因为喉咙声带被捏住而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明明自己的胸部被无情地徒手撕开，对方的手掌深入到自己生命的深处，剧痛——性命被捏在手上，随时会被夺走的绝望、脆弱和痛苦无间断地灌输到她几乎空白的大脑里——却无法发出哪怕一点惨叫！少女姣好可爱的面庞因为痛苦和绝望已经彻底扭曲——或者说是可惜地“坏掉”了。

只有苗条的身体随着阿尔忒莉雅手掌的深入而不间断地抽搐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往前痛苦地弓到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少女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把控，正在被深渊行者随意操控把玩一般。

屈辱啊！屈辱啊！然而无能为力！莉亚忍受着身体往前扭曲的巨大痛苦和无能为力的屈辱感，两行泪水从少女早已向上翻白的眼珠边上流下。

而少女原先徒劳但倔强地抓住银甲骑士的双手，早在自己的躯体被撕开的一刻，就无力地落下来，随着少女的身体前屈而无力地在空中摇摆，连同那双一开始还有点踢蹬，但很快就无力地落下，只剩下无力痉挛着、前后晃荡着的、穿着棕色长靴的白裤袜美腿，一同让莉亚看上去就像因为被无情贪玩的女孩残虐地破坏掉的、因而一文不值的洋娃娃。

无声，心脏在血液不断从前胸一阵阵喷出的节奏中扯离体外，几条主要的大动脉还顽强地连着心脏，但在深渊行者无情的加力下，相继断裂，一大股血花从少女胸前炸开，不少溅到阿尔忒莉雅华丽的银色反光盔甲上，但是立刻就顺着表面滑走了。少女的嘴里终于不可抑制地“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在那之前，莉亚已经死了。

完全放大的、美丽的绿色瞳孔有半个露在上翻的眼皮下。残虐造就的痛苦扭曲的表情未能因主人灵魂的逝去而稍微安详一点。原本让人可怜的，因痛苦而全身抖动却无法惨叫一声的身体已经顺从地安静下来，四肢软绵绵地乖巧地垂下。

阿尔忒莉雅将莉亚的心脏握在手心端详一下，毫无感情地说：“非此心也。”便把手中象征生命的器官扔在地上。可怜莉亚的心脏，还带着主人的余温，落到雪地里，还顽强地搏动了几下。

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当莉亚的尸体凄惨地摔倒地上时，黄泉琉璃一行才反应过来，纷纷将枪口对准阿尔忒莉雅，哪怕这个高大的银甲骑士曾经是她们争相模仿的偶像，队友惨死的事实让她们早被复仇的冲动支配了行动。

“开火！”黄泉琉璃怒吼：“开火！开火！开火！”

一瞬间，少女们手上和背上的维克斯水冷重机枪纷纷喷吐出火舌，黄泉琉璃手上特别的马提尼亨利大口径步枪，轰鸣起来更为沉郁，后坐力也更强；她忠实可靠的副官，第一骑士团副团长，同时是龙骑士营营长的女子爵宫绮熏理则是小队的火力支援手，背后支架上扛着一门施耐德M1897式75毫米野战炮，腰上挂着两个巨大的箱型弹药架吊在双腿外侧，这种轻巧的75毫米火炮射速甚快，在短短的两秒里竟用爆发射速射出三发，在阿尔忒莉雅周围掀起三四米高的弹幕，只是可惜没有击中——

然后，十几个脸色苍白的、身着第十一骑士团制服的姬骑士，冲出森林，与她们鏖战起来——那些都曾是碧崔忒的精锐护卫，只是很明显，她们已经死了，变成了行尸走肉…………

菲古拉在混乱的战斗中跟众人失散，在清晨的浓雾中迷失在风车森林中。她只想找到莉莉安和克洛伊，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在看见安洁丽卡的尸体后，她又听到什么哭声，循着声音走，终于找到两个女孩，眼前的一幕让她大惊失色——

两个女孩都被缆绳牢牢地缚在粗壮的风车柱子上。

克洛伊已经死了。

缆绳仅仅在克洛伊的纤腰上简单地绕了两圈，一根乌黑的精钢长枪从她的双腿中间捅了进去，是十一骑士团标配的式样——少女简约而高贵的墨绿色连衣裙摆被特意往上吊起，露出克洛伊的私处。纯白色的真丝灯笼裤也被脱下来随意扔到地上，被潮湿肮脏的泥土玷污了。现在少女的私处，只穿着一双纯白色的丝织连裤袜。克洛伊的双腿绷得很直，明显在死前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尽管紧致的连裤袜把花季少女的双腿曲线优美地勾勒出来，但仍能看出克洛伊死前，那双近乎完美的白袜腿曾有剧烈的痉挛。她脚上乖巧的皮鞋被剥了去，直接露出白色丝袜包裹的双脚，而它们被屈辱地交叉绑在长枪的下端，用的是生前少女精致地绑在衬衫领口的红色丝绸领带。

长枪刺穿了克洛伊白色裤袜的裆部，准确地从女孩纯洁的阴道刺入，顶开食道，迫使克洛伊屈辱地仰起头，枪头从她生前惜字如金的小巧双唇里突出。从嘴角流出的血液并不多，更多的是痛苦迫使少女在失去控制身体的空白感下屈辱地流出的唾液。少女的双眼略略往上翻着，失去神采，只有被蹂躏完毕后疲倦的顺从感，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淌下，在少女精致的脸庞上划出两道悲哀的痕，汇在圆润的下巴尖上，坠成晶莹的水滴。枪尖上刺着少女最重要的内脏——倒梨形的子宫，和两侧纤细输卵管吊着的卵巢。女孩的子宫还泛着新鲜的粉红色，而卵巢则泛着诱人的鹅黄色。从自己最宝贵的器官里渗出了血液，以及一些透明的、比较粘稠的液体，正缓缓地混合成下坠的粘稠丝状液体，慢条斯理却毫不间断地落入克洛伊的嘴里，还有的掉到女孩顺滑的脸部皮肤上，不雅却无可奈何的悲惨样子真是屈辱极了。

一想到自己的生殖器官居然从口里被掏出来，菲古拉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

克洛伊的臀裆部几乎被鲜血染红，神圣的白裤袜被她自己的血液玷污透了，但是鲜血仍然继续从女孩的私处顺着撕裂裤袜裆部的长枪杆淌下，在枪杆末端一滴一滴地落入下面摆放的桶里，而桶里已经积蓄了半桶鲜血。

可怜的克洛伊，无论生前如何冷傲，字字珠玑，也无法改变现在她现在香魂早逝的状态；无论青春娇羞的身体如何美好，现在也不过被一杆长枪从少女最珍贵的地方捅入，刺穿全身了，即使身上有着世代侍奉八云无垢的家族荣耀，也无法拯救此时已经变成一具小巧艳尸的她。

莉莉安还活着，但也不过在苟延残喘而已。马提尼家族的长女被竖吊在房屋树冠下，双手被举起绑定在冰冷的水泥柱上，穿着白色裤袜的修长双腿却自然下垂着，在脚踝处被紧紧地绑在一起，迫使少女不得不把双腿和双脚绷直。

可怜的少女啜泣着，金色的长卷发被汗水沾得湿透，泪水在扑过白粉，上过红腮的脸蛋上流过，把出发前兴许花了几个小时才仔细化好的妆容弄花了。

“救……救救我……”莉莉安的声音失却了之前调戏菲古拉时的调皮和趾高气扬，又细又小，楚楚可怜，“有人吗……救救我……菲……菲古拉……在哪里啊……呜呜……”

她受了很耻辱的伤。

如果说克洛伊还算衣着完好的话，那么莉莉安则不然。她的墨绿色连衣裙被脱掉扔到不知哪里去了，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和一条白色裤袜，连那袜子，都是连同南瓜裤一同褪到了大腿侧接近膝盖的位置，堆起不雅的皱褶。少女的结实而紧致的大腿，以及阴户就这样暴露出来——实际上并不算得上暴露，因为少女最私密的地方，已经被无情破坏掉了。

莉莉安的三角区皮肤被精细地切割开来，少女的整个盆腔和生殖系统的正面都暴露出来，血并没有流出很多，但是莉莉安身体里的女性特有的秘密，却一览无遗了——

她的子宫和卵巢几乎占据了盆腔正面的全部位置。菲古拉当时并不知道，莉莉安的生殖器官即使在精挑细选的姬骑士中间，也算稀有地发达。她的子宫泛着健康的粉红色，暴露在寒风中的刺激让它敏感地微微跳动着——与其说是跳动，不如说是痉挛。与之对应的，是莉莉安健硕的大腿羞赧而不安分地轻轻抖动着，试图摩挲自己敏感的大腿内侧。寒风对少女子宫强烈的刺激正让莉莉安无法自制地分泌着爱液，大量像美酒一般浓稠的浆液从少女未经人事的阴道中不断涌出，不断坠到褪到膝盖的白裤袜上，本就堆在腿上满是皱褶的白裤袜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爱液的重量，先是湿透了裆部，变得透明，继而又从大腿边上渗下去，把女孩还紧紧裹着白丝袜的小腿沾湿出羞耻的半透明痕迹。自碎叶城贵族世家抚养大的莉莉安很早就有了日后成为一名优雅的马提尼姓姬骑士的自觉，所以她的阴毛是自己在贴身女仆的指导下自己修剪而成的，现在那上面早已覆盖满了羞耻的粘液滴，而这一切都被她先前轻视玩弄的菲古拉看得一清二楚。

莉莉安的两侧卵巢也同时暴露了出来，与一般女孩儿平均只有鹌鹑蛋大小的不同，莉莉安的卵巢几乎是她们的两倍大小，表面密布着发达的血管和诱人的鹅黄色卵泡，甚至还有连着成熟的未成熟的卵子像油脂一样附在卵巢周围。这些都是菲古拉第一次见到的。菲古拉还记述当时寒风已经差不多停了，但是莉莉安的周围居然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清新芳香，她自然并不知道那是莉莉安发达的生殖器官在接受了以太力转化的功能后散发出的香味。

菲古拉环顾四周，无人，正想出去，却见密林深处走出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第十一骑士团白色风衣制服的姬骑士——是敌人！是被那银甲骑士——自己的祖先，曾被歌颂，如今却堕落为黑鸦的阿尔忒莉雅.威特阿蕾芬斯控制的傀儡！

莉莉安一见那黑鸦，立刻抖擞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全身颤抖起来，连牙齿都打着寒颤。只见那黑鸦突然露出一把华丽小巧的弯刃匕首，莉莉安见状，头脑空白，可爱的金色卷发都因为恐惧而抖动起来：“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杀我……不要……”

黑鸦毫不动情，刀刃往莉莉安的阴户伤口一划，只听得可怜的女孩“噫”地一声短叫，来自私密部位的剧痛让她甚至接不上气，全身提紧，头脑空白，双目大睁。没有血从少女娇羞的裆部溅出，只有一点黄色的卵黄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黑鸦低头皱了皱眉头，好像很惋惜的样子，接着就把从莉莉安身上割下的、在手上摊得满满当当的卵黄放在嘴边，透明的粘液从黑鸦精致的指缝间滑落，不知是生殖器的分泌液还是卵黄里渗出的油被黑鸦吸得一干二净……

菲古拉当时天真地以为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她端起手上昂贵的、只有少数碎叶城的亲兵部队才有资格配备的博格曼MP28冲锋枪，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横置弹匣的冲锋枪立刻有节奏地跳动起来，那个黑鸦的正面瞬间中了四五发9毫米子弹，在夹杂着曳光的弹雨中左右抽搐数下。原本是女人的身体被子弹撕裂开皮肉，全身溅出华丽的血花来。

但是菲古拉看清了，那黑鸦，并没有内脏！

身体里是密密麻麻的圆卵状的孢子！黑鸦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却并未倒下，反而缓慢地站稳，身上冒血的空洞缓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菲古拉还想扣扳机，冲锋枪却只传来干响，她手忙脚乱地拔下弹匣，随手扔到地上，伸手去摸别在后腰的备用弹匣，手臂却因为恐惧颤抖个不停，不听使唤了！

那个黑鸦苍白失血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挺起手上的一把莫辛纳甘步枪，杆状的长刺刀就要把自己纤细的身体串起来了……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菲古拉听见一颗子弹划过空气尖锐的呼哨声，紧接着听得那黑鸦纤细的身体像折断的树木一样被拦腰截断，子弹打中的位置，皮肉像烧尽的灰烬一般随风飘扬，上半身往后飞到空中，下半身猛地向前扑倒，大量的鲜血从断裂的身体中间喷洒而出，犹如喷泉，切成两截的身体还没掉到地上，虎啸般的枪声就传来了。

什么……！这个神秘人的枪竟能把黑鸦的躯体利落地撕做两份，简直……

一个黑影在密密麻麻的水泥柱后出现，那黑影足有两米高——不，那不是黑影，而是一席黑色的长披风风衣——那是个女人，她双手戴着雪白的手套，单手抬着一把黑色小巧的自动手枪，信步走到空地上，倨傲地微微扬起下巴。

另外两个黑鸦从暗处窜出，却说那黑衣女人突然原地消失，下一个瞬间便贴到另一只黑鸦身前，把她的手臂反扭折断，而且把手枪塞进那黑鸦的嘴里，连开两枪，菲古拉能明显看到那死去女人的遗骸的嘴里冒出黄色的火，接着皮肉烧焦的味道随着一股白烟从那黑鸦嘴里冒出，红白色的浆液从那曾是第十一骑士团的女人后脑飞出，溅了一地，身体软绵绵地倒下去。至于下一个黑鸦，正专心致志地拔出佩剑准备与那黑衣女人对决，那黑衣女人又是一闪，不知怎地就出现在黑鸦背后，手里反拿着一把古怪的、略微弯刃的短刀，刀刃上淌着一点点血液，却说那黑鸦一脸惊愕，一条笔直的血线慢慢在脖子上冒出，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扑倒，头颅扯着半截脖子一同掉了下来，断颈往前扑倒摔出不少鲜血。

黑衣女人瞥了一眼不远处看得呆若木鸡的菲古拉，若无其事地从大衣里抽出一支烟，用火柴点上，道：“放心，她们只是被深渊守门人活尸化了的女尸而已，是最低级的黑鸦眷属。普通火器打击黑鸦的效率还不如刀剑，只是大家没见黑鸦久了，都懈怠了。不过，我们必须去碎叶城警告姬骑士团，黑鸦回来了。”

菲古拉心中既惊讶又困惑，就算是个姬骑士团的前辈，这样自来熟也太突兀了。

“我们？”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姬骑士荒耶绫。”她脱下帽子：“礼节不周，请多包涵。”本以为是个身体壮实的大姐姐，没想到是个面貌清秀，身体修长的黑色短发女子。

“那个……那个请问为什么你的枪可以……可以这么轻易地打倒她们！”菲古拉鼓足勇气，向这个救下她和莉莉安一命的姬骑士问道。

“啊……”荒耶绫把手枪摊在手上。菲古拉在碎叶城也有所听闻，地下黑市会盗卖上古的器物，这把手枪绝对是其中之一，它的外表不像现在的手枪那么刚猛，表面的光泽很哑，不像金属，上面的铭文写着“CZ75 SP-01”。荒耶绫说：“这跟手枪没关系，什么时候你修炼到了能把以太之力注入子弹里，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死这些怪物。”说完，她故意在手上用了用力，只见手枪表面泛起蛛网一样的紫色纹路，是以太力把控这把枪的威力。菲古拉啧啧舌，将以太注入火器弹丸内，这可是最高级的圆桌姬骑士才可能有的技能吧。

“那个前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菲古拉失礼地叫出来：“承蒙关照，还没通报姓名，真是失礼！请前辈原谅，我叫——”

“菲古拉，菲古拉.威特阿蕾芬斯。”荒耶绫轻描淡写地说：“碎叶城镇抚司的姬骑士。”

她瞥了一眼菲古拉一脸惊讶的可爱表情，微笑一下：“我什么都知道一点。”

02 黄泉琉璃的回忆

“急转！急转！”骑士长蓓蒂卡大喊。她与“妹妹”琳娜立刻一左一右分开高速盘旋，迎面飞来的两只黑鸦悉数追到蓓蒂卡身后，而琳娜迅速斜向上盘旋了一个圈后，立刻俯冲下来，肩上的和手上的两挺重机枪一起开火，在一阵曳光弹的拖曳下，领头那只黑鸦的身体被撕成两截往下坠去，大量的血液在半空中泼洒出来，弹雨继续往后扯去，一发幸运的子弹打进了第二只黑鸦的脑袋，超压把里面的东西挤到脑颅的角落里，待子弹穿出眼眶后，释放的压力又把红白色的物事从后脑的孔洞和破损的眼眶里一起挤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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