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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db:作者] 2025-08-14 21:57 5hhhhh 3410 ℃

  (下面的内容是“我”与君应瑕相处了比较久之后的内容,在她府邸里安稳当个闲人,没有做出任何阻拦剧情的举动,但每每她受难之时,却总在远远处看着。)

我隐在黑暗中,攥紧了手,看着不远处惊险的一幕,声色不动。

  “秦叔。”

  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微带叹息的声音仿佛响在耳旁,却清清淡淡听不出任何感情。

  “已经十余年了。”秦杯薪顿了顿,随即笑了,“我明白。”

  黑夜里一切都模糊不清,秦杯薪着一袭青衣,手中一把寒光闪耀的长剑,不偏不倚架在她的脖颈之上。

  而她依然端坐在轮椅上,清瘦的身影背对着我,一贯从容,背脊宁折不弯。我看不清楚她眉目间神色,但我知道,她心底即便再清傲,也总归是有几分难过的。

  秦杯薪收养了她十几年。

  那些不必要的感情,在我撰写这个故事时曾冷然想道,该当斩绝。

  历经千帆,那才是她应走过、配得上她的路。

  我便也提笔写,这位与她义重情深的亲叔叔,终是为了自己的家人,煎熬犹豫良久,选择放弃了她。

  即便相处十几年,总归也是外来客。

  总归也比不上妻子至亲。

  我一边舍不得这般对她,一边却又不喜未经历过这些事的她。

  于是最终笔锋狠绝,一步一步,余地不留。

  “权势真是件迷人的东西。”秦杯薪低下头看她,语音没有丝毫波动,“我曾以为我可以拒绝它,我也曾认为世间情谊重过一切。”

  可他在说谎,他从未将权财放在眼里。黑暗中那双眼眨动的瞬间,却也曾掩下几分不舍悲悯。

  “秦叔。”她的嗓音温淡轻和如初冬一场细雪,落地即化不留任何痕迹。“我少时你一总同我说,世间一切看来辉煌绚丽,宫殿财宝,权势地位。金殿下跪着成片成片的人们。而我生来便有这般的权力与身份。可这些都不过是浮华过眼,生死难留。”

  秦杯薪很快打断道:“可那又如何?这十几年来到头我才明白,即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百年之后一切皆化尘土,那都与我无关!我在时,便应得!”

  言尽决然低头,握紧几分剑柄。

  “……我在时,便应得。”她只是重复了一遍结尾的话语,未加评论,一切的一切都隐在黑暗里,我看不分明。只剩下她一贯的波澜不惊。

  “你有了太多不该有的东西。”秦杯薪低声道,“也挡了我太多的路。”

  “即便相处十余年。”她没有低下头,反而抬起头看向他。

  “即便相处十余年。”秦杯薪语声没有丝毫波动地重复道,顿了不久,又道,“十余年,我却从未真正感到你来过。”

  她并未答话。

  秦杯薪自顾自道:“自那日我将你收养,到如今我执着剑想要你的命。你仍是这般。看向我的目光冷静疏离、礼貌自持。没有感情。”

  我低下眼,轻轻摘下了身旁一杆枯枝上发黄的叶片。

  那叶片上的枯黄渐渐蔓延向整片叶子。半枯半荣的时期早已消逝不见,手一扬,便随风落下。

  当真惋惜。

  当真无用。

  我无声地笑了。

  “不似一个寻常孩童。”秦杯薪继续道,“但我没有任何不喜,我依然待你如我的亲生孩子一般。我尽我所能地保护你、爱护你。想让你忘却那些经历,重新学会好奇、喜悦,与快乐。”

  “即便我后来意识到或许一切并不能如我所愿,我也没有任何抱怨。我只是自责。”

  她衣白如月静默端坐。不置一词。

  “一切在你眼中都太轻了,应瑕。你并不明白,也早已忘却了感情。”秦杯薪嗓音里多了几分哀伤,“少时阿良顽劣,每每犯错,你一总为他揽过。我都晓得,所以狠狠地罚你。是希望你,以及他能够明白。他需要自己承担自己的错误。可你即便是冬日里替他抄书到深夜,我曾站在书房窗外,看见你依旧是平静和缓的态度,没有任何急躁和怨怼。看破红尘。”

  “即便是与你相处十余年的我们。”秦杯薪声音很轻,盖棺定论。

  “你也没有任何感情。”

  我看不见她,但是我知道,她的表情仍旧不会有丝毫波澜。

  即便此时此刻,夜风凉得惊人。

  “十余年了。我累了。”秦杯薪轻声道,“该让我选一个真正想要的了。”

  良久。

  “秦叔要杀我,为应得之物,而我却挡了路。”她不争辩,只开了口,嗓音是一贯落雪温淡,“秦叔已然决定。”

  “是。”秦杯薪答道。

  那把长剑微微近了几分,想来该是划破了她颈间的皮肤。

  “血迹蜿蜒落白衣如梅洒。”。

  我曾这般描述,想象着故事中的她。

  如今稀里糊涂我来到自己书中,亲眼瞧着这一幕,竟也心底生厌,见不得这枯荣。

  我是这般厌着要经历这般故事的她。

  也同样,厌着若没有经历这般事的她。

  “秦叔当真决定了么?”

  她双手平静地搁在轮椅扶手上,确认第二次时抬了一只手,轻轻按在那把长剑的锋刃上。

  秦杯薪只犹豫了一瞬间,答道。

  是。

  话音还未落,她单手握住剑锋猛然发力,那把长剑偏移角度,直直扎进了她的肩膀,穿透而出。

  ——秦叔,我该还你。

  一刹那,秦杯薪慌乱得几乎快要松开剑柄。她言语声依旧很轻,依旧从容镇定,依旧带着笑意,依旧好似,没有感情。

  这样的人即使坐在轮椅之上,也该让人仰望。

  可我知道,她该有多难过。

  手握锋刃再一次拔出,第二次决绝捅进了左胸之中。

  ——秦家一家我已安排妥当。

  肺部穿透,她再次开口的声音弥漫着血气,伴随着难以抑住的咳嗽。

  秦杯薪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是多么怕啊……

  害怕眼前这个人即使是在黑暗中的目光。

  平静,和缓,没有失望。

  没有失望。

  剑锋再次被拔出。

  腹部。

  ——十余年,甚是感激。您于我,如叔如父。虽未想过至此,我也终归逃不去我的错。

  ——但若我不死。

  她声音里有释然笑意。就像终于失去一切。

  ——应当再无牵绊。

  秦杯薪彻底松开了剑柄,颤抖着后退两步脚下踉跄跌坐在了地上,抬起头望着那个背脊依旧端直,淡然坐在轮椅上的人。

  长久的静默,忽然止不住地大笑出声。

  她一处伤口都没有伸手去捂,任由鲜血喷涌而出。只是淡静和缓地将手中长剑再次拔出,轻轻掷在地上。那只手满是鲜血。没有丝毫颤抖,重新放在了轮椅扶手之上。俯视的目光没有分毫倨傲,只依旧淡冷而镇静。

  “我错了。”秦杯薪喃喃说道,“我错了。”

  她艰难压下喉底血,短暂看不清是痛苦还是难过地皱眉,只一瞬间,抑下咳声,清淡眉眼,再不露半分脆弱。

  “应瑕。”秦杯薪轻声唤道。

  她没有应答,又或许再也无力说出话。一袭白衣被血染得通红。

  连夜色也掩盖不了的红。

  烧在我的眼中。

  如一场铺天彻地的大火。

  秦杯薪并不想做出这样的选择。可一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胁,他不得不选。

  从他对君应瑕说出自己是为了权势,从他握不紧手中的剑,从他的一切一切……

  他多么想自己在说出这些的时候能被她一剑反杀刺来,也不必亲手做出那样的事。

  他对君应瑕是真的有亲情在的。

  很深。

  却也没那么深。

  他犹豫那般久,终究还是做出了这般残忍决定。

  于是那犹豫的时间愈长,便显得结果愈是伤人至深。

  可也正是他的这良久犹豫不舍亲情,在那般聪慧的君应瑕心底,将会是一根长久拔不出来的刺。不彻底的决绝刺杀与深情厚谊将始终扎在那里,碰一下微痛,清醒。

  而君应瑕也着实不是那般善意之人,对于这结果,她却也利用秦杯薪这一份感情极狠地回了回去,带着那一刻所有悲凉绝望,又骄傲不愿低下头以另一种方式解决这件事。

  玉石俱焚。

  走到这一步,做出这个选择,便就是这般了。她总不屑于挽回。

  世人心思莫测难猜,而那情更是错综难解。正因它们的复杂,才交织出那般多的选择与故事。

  秦杯薪不相信君应瑕有足够的把握与能力救出自己一家,于是将君应瑕从他的一家中独独剔出来。

  决定下的那一刻,一切早已无可挽回。

  世间情义万般,容不得一试。

  她明了一切,安置好一切,只等最后那一刻宣判。

  心寒彻骨。

  会有人来救她,我清楚知道她当然不会出事。

  在退出藏身之地前,我却还是望了她一眼。

  我只是忽然在想。

  她背对着我,该有多冷寂。

  若这一刻,我在她的身旁。

  一眼望尽,我只声色不动。无声无息地离去。

  她应当有瑕。

  

  落叶萧萧。

  她这一觉睡了快整整七天。

  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那已经是她最后的牵绊了。在刀剑卷刃之前,我许她的黎明曙光。

  七日前,秦杯薪来到她的屋外,站了整整三日。

  我?

  我自然是心底有数,四处逛逛玩玩,这年代繁华街瓦,大开眼界。轻松得很。

  没有。

  没有在想。

  没想过……

  她。

  我蹲下身轻轻拾起一片落叶。

  如今这时期,叶子早已全部枯黄了。自然界无情地更替,一如人的成长。

  可我却不同之前,此时此刻却徒然拢住手,拼了命地想要留住这片枯叶。

  即使……

  即使。

  我撑着膝盖,听见有什么轻轻滚过落叶的声音,歪歪抬起了头。

  那个人似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如往常般清雅和缓,慢慢驱着轮椅而来。

  可是我知道,她该是虚弱到连推动滚轮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她却看着我在笑。

  我慢慢低下头,有那么一刻心痛得快要裂开。

  说不清楚缘由。

  轮椅的声音一点点接近,我也一点点将头低得更低。

  应瑕。

  我在心底很慢很慢地唤出她的名字。

  “你来晚了。”

  真正出口的话带了点冷淡的委屈,也与心中想法背道而驰。

  她似是怔了怔,顿了顿才回我道:“近日事务有些繁忙,今日才得空些许,便想起了你。”

  我委屈地握住那片枯叶,低声道:“我不如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务。”

  ……我不能帮你挡下那些明枪暗箭。

  “你现在才来看我。”

  ……你伤重到现在才可以动弹。

  “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是我对你不起。

  她轮椅声轻缓,听见我这一连串的控诉,又顿了一顿,再开口嗓音中染上几分温温无奈:“这便要赶我走了么?甚么解释也不听?”

  我扭过身背对着她蹲着,闷声道:“辩解之语,听来作甚?你一总有理,知我心软。我不听,也不与你争论。”

  轮椅声停在我的背后。

  让我未料到的是。

  她却是低下身轻轻抱住了我。

  我浑身僵硬,不敢挣扎,怕伤了她。

  出乎意料。

  那短短一瞬间,我竟泪盈满眶。

  也许人就是这样。

  通篇算计。

  只有感情不在计算范围之内。

  “南柯。”她在我耳旁温温唤我,“我受伤了,很疼。”

  言语微不可查添了几分委屈。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忍住眼中泪水,尽量平缓着嗓音低低问道:“是何人伤了你?”

  她许是太过虚弱,将额头抵在我的肩上,声音显得闷闷的。

  “是我自己。”

  我从未想过她这般答我。

  我都明白。

  却还是牵起一抹哭一般的笑,问道:“……为何?”

  她听闻这个发问笑得身子微微颤动,半晌才平静下来,轻轻道:“因着七情六欲难解,世间情义难断。善不善,恶非恶,挣扎其中,总伤人至深。”

  我低下眼,已然平复下那一瞬跌宕心情,冷静镇定至极答道:“这有何烦恼的?皆当斩尽。”

  包括……

  让你如此对待的我。

  她止了笑,下颌靠在我的颈窝,许久未言语。

  我忽而心底微痛,偏了偏头想看她一眼。

  ——她阖着双眼,呼吸轻微得近乎消失。长发散落在我的肩头。

  安安静静,好似已然睡着。

  我终于抑不住心底悸动,声音极轻,心疼地软下眉眼唤道。

  “应瑕?”

  敛去所有锋芒冷漠,温柔轻缓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回我,依旧安安静静趴在我的肩上,双手无力却没有松开,轻柔地环住我的腰。

  那一刻,我自诩铁石心肠,也几乎要心底崩塌溃陷。

  我小心翼翼撑住她转过身来,变作面对面拥抱着她的姿势,有一瞬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舍不得将她靠回轮椅之上。

  我一总想着,这个人还是牢牢在我手中,能让我安心一些。

  我瞧着她苍白面目,安静而脆弱,挺直的背脊也竟有一刻曾向我弯下。

  却是为了拥抱我。

  心底涩然,却又在想。

  什么时候是美的极致?

  ——是那个一向强大而无畏的人露出脆弱苍白,却依旧美得惊人的这一瞬。

  我轻轻笑了,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语似呢喃。

  “你便只会诓骗于我。知我心软,便这般对我。可恶极了。”

  可我瞧着她温顺眉目,长发铺陈,心中悸动终于达到了极致。

  那多好。

  是我想象中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她。

  经历过人间种种背叛、冷酷、残忍。

  却没有丧失良知温柔。

  却没有对这个世界失望。

  “在我这里得到东西是要有所付出的。你明白的。”

  我轻轻笑。

  “现在你整个人都在我手上,没资格讨价还价,全凭我心意了。”

  我将她小心翼翼抱在自己怀里,直起背脊踮踮脚。

  轻轻一个吻落在她的眉间。

  

  我瞧着她安静躺在榻上的身影,夕阳勾勒出几许暖意。

  眉目温静又清寂。一身衣白如月,如我心头明光。脆弱苍白也华光熠熠。万千平庸人海里只有我见她那般明丽。只我写她如惊鸿艳丽,也褪去所有沧桑光景。

  可我却偏开眸光,不敢再看一眼。

  即便那人正陷入昏睡,不知晓,也不会追究我这片刻失礼。

  我低了低眼,静默无言。

  只是生来克制。

  只是不敢逾矩。

  沉默良久,我终于站起身,想着离去。

  顿住脚步。

  贪心有余。

  终是敛眸叹息,回到原地。

  变得不像自己。

  我晃了晃手边那个生了锈的铁盒。脑海里飞掠过的是千重浮光水色。九篇番外,字字句句写的都是我对她的挽留。

  也都不属于我。

  费力揭开铁盒的盖子,信笺泛黄。

  廿一,廿二,廿三,廿四,廿五,廿六,廿七,廿八,廿九。

  三十那天我撕掉了所有手稿。

  只因着我再也舍不了、描不出、写不下、绘不完她。

  我越来越入迷,越来越沉浸,越逃不出放不下,越想……

  遇见不该存在的她。

  这是不该的。

  那九封信从倾慕到清醒,短暂如飞鸿过眼,冷静理智如我。

  可我从未想到,有一天。

  命运竟垂眸低怜。

  让我遇见了她。

  我漫不经心低下眼拿起那九封信,屋内香炉燃得正旺。

  她平躺于榻上,声息尽无。

  若我此刻烧了它们,我将真正断尽与那个世界的联系,安安静静,平平稳稳在此过完余生。

  也放下所有与她的痴念。

  在这个我写完了注定,无趣而广阔的世界里。

  我不是不甘心。

  与我而言已是天赐良机。

  只是……

  我终是放下了手中信纸,无声笑了。

  只是。

  那双温淡清雅双眸睁开的那刻,有潋滟秋色,窗外细雪覆了秋叶漫扫。雪地萌生的新芽也白。

  而我陷进那双眼的广阔里,乍有风起,墙面画卷一页页被扬起。又好似转瞬泛黄。

  淹没。

  “如今是何时辰了?”

  她微微笑了,启声问我。

  “夕阳半坠。”

  我拢起袖,轻声答她道。

  她阖了阖眼,乌发铺散,几分弱难经风。

  “竟已是这般时候了。”她轻叹。

  “我……”我顿了顿,犹豫片刻,终是难言辞别。

  她也不追问我的后话是什么,似是心底明晰。只云淡风轻地撑起身,我慌忙想去搀她,又在伸出手的那刻止住,生生改了方向,倒出一杯茶。

  她却忽而眉梢眼底晕开笑意和缓,接过我手中的那杯茶,温温道:“窗外景色很好。”

  我怔了怔,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夕阳半坠,烧成半壁霞色,又让我想起她那晚的一袭血衣。

  我低了低头,语声自然道:“何以言好?这般红,一看便不吉利。”

  她失笑,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我只瞧着窗框的花纹出着神。一回头却见她执着一张泛黄纸张。

  那张纸上只书有四字。

  ——“廿九,当离。”

  她有些疲倦地阖了阖眼,却还是轻和笑着,温声问我道:“非走不可么?”

  那一刻,我竟想点头,也想摇头。

  我掩下心绪,避而不答道:“你伤得很重。”

  她低低垂下眸,不说话,只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忽然心底一恸。

  说不清的躁郁不顺,一股气堵在喉底,烧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她并不知道我拼命想离去的心底该有多欢喜于她。

  就像她也并不知道那张“廿九,当离”之下,压着多少张克制不住的欢喜心绪。

  我与她之间,也好像一总这般。

  即便是随手一抽,也总是那张写满最决绝无情字句的一张纸。宣判了半生命运。

  我瞧着她这般低头神色,忽然便有些支撑不住站立的姿势,没有想太多,蹲在了她的榻旁。

  我张了张口,没有唤出她的名字。

  她低下眸来瞧我,一双眼淡静下揉碎的都是温柔。伸过手来,轻轻理过我落至眼前的几缕长发。

  我低下头,侧着颜趴在了她的床榻旁,罕见的乖巧和温顺。

  也不再做出些气她的举动。

  眼前那只手纤细苍白,没有血色。

  心中微动。

  我瞧着,向前挪了挪,轻轻呼出一口热气。

  她轻微瑟缩了下手指,随即似是有些无奈地想要点点我的眉心,最终也只停留在咫尺之距,没有再接近。

  ……应瑕。

  似是捉弄得逞般,我弯了眉偷笑得身子发着颤,眼泪都快滑落下来。

  她只无奈于我这般淘气。将手离远了些。

  我无声笑了许久才平复下心情,感觉到她微微向我倾过身,遮住了洒落的夕阳。

  只有那只手还在傍晚暖色阳光之下,离我极近的眼前。

  我忽然晃了神,歪了歪头,再回过神时竟已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指尖。

  我明白,她不会撤回手,她只低柔地看着我。

  如很多很多次一般。

  忽然鼻尖一酸。我只停顿犹豫了片刻,便微微上移了指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轻轻触到她摊开的掌心。

  那只手如雪白。温度却恰暖。

  应瑕。

  我不明白自己此刻到底是怎样的心绪,一时只觉得无论如何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怕自己百般掩饰的欢喜会全都藏不住地探出头来。

  ……她又会如何待我?

  正在我惶惶不安之时,她却轻柔收拢了掌心,虚虚拢住了我的手。

  那一瞬,我惊惶地抬起头来。

  她只如我所料,一眼披荆斩棘望进我的眼来。

  却是温温启唇。

  问我道。

  ——“不要走。可以吗?”

  完全没有给人思考的余地。

  我怎么会对这样温柔低下头握住我的手问我的她,再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我仓惶低下头,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地低眼回答道。

  ——“好。”

  我会答应你。

  如果你想的话。

  她弯着唇角在笑,忽然俯过身来,伸开双臂,轻轻将我圈在她的怀中。

  为此,我放下一切,忍不住地向她靠了去,闭上眼依在她瘦弱也坚不可摧的怀中。

  那一刻什么也没有想。

  我喜欢她。

(信是曾经“我”写小说的时候留下的彩蛋,有九封写给君应瑕的信,被埋在她院子中大树的根须旁,这个是毫无根据的作者的加戏,所以没有人知道有这些东西,也完全没有任何逻辑,信就是在那里,只是一个设定。“我”写时也没有解释,当时的读者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君应瑕还有番外,会不会有什么感情线。但“我”没有再写任何。因为那些信,其实都是“我”写给她的。写给一个诞生于自己笔下的虚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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