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一章 二十一节 天空之夜 终节

“他们要投放时空机器在世界各地，借以未来的力量来作战了。”

我用棋则窃取到了他们的加密通讯，美国和东中的通讯都收到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标放到了未来上面，至于是何时的未来，我想也明白了。

“格林……？” 我用那墨绿色的香水偷偷地与未来的格林对话，担忧填满了我的胸腔，让我呼吸都感觉有些痛苦，我好害怕他时刻会死在未来，然而我却无法触及。

“担心我吗？”

“你在愤怒，你在背负那个宿命，我又怎么能不担心你，如果这一切都是必然，我绝对无法接受你在未来的死亡。” 我想劝说他放弃去追逐那些事情的真相，因为这本就和他毫无关联。

“你觉得，我就能接受你在未来支离破碎的模样吗？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也没有考虑过你的孩子，舍身取义成为了英雄，最后留下你的女儿和你的恋人独活。” 格林此刻以一种怨妇的语气，带着他积压的幽怨静静地对我叙说他的苦痛和疯狂，我愣了一下，一边思考一边对着香水说：“我不想听见这些，我是我自己，舍身取义……那是为了我的信念。”

“真羡慕你一直为了信念而战的样子。”

“那就羡慕去吧，我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违背道德也好，违背法律也好；杀再多的人也好，牺牲再多的重要之物也好，我只要不择手段的贯彻信念。”

我聊着聊着心里突然就轻松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是死是活就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再说吧；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那就一直贯彻我的信念，到了死路再说拐弯的事情。

“真自由。”

“到此为止吧，如果放纵不羁会导致我的死亡，那就一直放纵下去吧。” 我收起香水瓶走出我的象牙塔，看向远方阴云密布的城市，倒不如说成囚笼，不过那是对人民来说，对我来说不一般。

“救援机的维修如何了？” 我问乌特拉和江寻雨，那之后我们在日本请教了江寻雨教授，他为了避免灾难也带着许多研究设备和我们一同来到了这个巨大的防空洞里面进行科研工作。

“状态很好，所以我们真的只能依赖这种力大砖飞的机体来与军方进行作战吗？” 江寻雨看着救援机此前整体的损伤程度，但机体依然能保持优越的性能，他为之感到震撼。

“单机作战已经不是什么平凡稀奇的事情了，我们需要装载强大的攻击武器，来阻止东中和美国的舰船，来给百姓争取更多逃亡的时间……”

我说着救援机改造的这个目的，江寻雨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不解；慌忙整理一身白色的大褂的褶皱，时不时推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又扒拉扒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再瞪大双眼与我对视。

“您当真？” 江寻雨再确认了一次我的需求，我点了点头。

“你想要拿救援机救援人们？可是救援机研发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天灾，而不是适应各种作战和军方对抗的……”

“啪啪！” 我拍了拍他稚嫩的脸颊，“救援机，国际主义的救援机，天灾我们要阻止，人祸我们更要阻止，如果救援机连战争中的人们都无法救出的话，那救援的人员就只会干等着稀有的天灾的发生吗？”

“您……您太理想了。” 江寻雨还是有些痴呆的样子，我把他拉到我的胸怀里，江寻雨吓得在我的乳房之间来回挣扎，又无法逃开的样子让我感到一丝逗乐。

“理想，科研不就是为了人们理想中的东西而诞生的吗？救援机是为了人们面对天灾时能从容不迫的应对；医生里的各种技术也是人类想要为了理想中的百病不侵做出的进步，怎么我提出这个理想，你就退缩了？”

我一边说一边把他乱七八糟的头发揉的更加乱七八糟，直接按在我发育完美的乳房里，我觉得这是世间所有带有欲望的男人都无法忍耐的事情。

“好啦好啦，我答应会做，可是……”

“我会把我的知识教给你，也会辅助你铸就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机体，就当是为了理想，做出来便是。” 我看着江寻雨眼睛里的激动又紧张的神情，大概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任务吧，“从小的英雄梦到现在竟然要实现了”的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回荡，那噌噌的干劲就让他从现在就开始了行动。

“你觉得理想无法完成，那么理想就一直无法完成，即便你的理想简单到只是喝上一杯水那么容易；付诸行动就很正确，不要一直害怕下去，那样就会失败了。”

我注视江寻雨忙忙碌碌的模样，又随手写出几条新闻发表到了网上，这是我平时赚外快的办法；因为我手里还有很多国家的黑料，把这些黑料和爆点发表到一些所有国家管不到的地方来增加那些清醒者的数量。

“你觉得我们要走多远，才能到达那个未来？” 乌特拉拍了拍我的肩膀问。

“我们还稚嫩的很呢，群众们还只是一些尚未发育起来的雏鸟而已。” 我哈哈大笑，对着那阴云密布的城市之景握紧了我的拳头。

回到现在。

格林握紧了拳头，飞奔在校园之中，在那绿叶成荫的大道上；阳光顺着叶子的缝隙洒落在格林的脸庞，在光与影之间穿梭向格林想要追逐的宿命，不想让那宿命落在周破晓的身上。

“母亲……那是不是母亲…” 周破晓还是瞥见了那个学生，和周琦一模一样的面孔，带着那怪异的笑容正迎面走向周破晓和陈天骄。

“啪……” 周破晓手里的冰淇淋都因为惊讶掉在了地上，周琦是的的确确的死掉的，但是那棋者应有的气息和气质却和自己的母亲极其相似。

“同学，你在看什么？我今天很美吗？” 那个学生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和周琦一般完美的面孔让周破晓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是又想向前走几步看看她是不是真正的周琦。

“不对劲，破晓……我们还是走吧。”

“嘿，爱人，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聊聊吗？”

格林跑到那个学生的面前，她暴露的棋者气息让格林可以清楚地确定，她就是周琦所要面对的那个…宿命；但这个女人不敢直面周琦，而是等周琦死了之后再兴风作浪的原因也一目了然——那样会少很多麻烦。

“你真没礼貌啊？同学？我们明明没有什么纠葛吧？” 她的瞳孔中有几颗星星，代表警示的闪烁着，仿佛在提醒格林她有多危险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想我们很快会成为恋人的。” 格林也没心思要刻意的撩她，只想激怒她，非礼她，然后逼她在周破晓的面前露出她的真面目。

“我叫克莱莉雅·卡丝尔，你叫我克莱莉雅就好了，是一个混血儿，住在这个学校的单人宿舍里，现在就要来一发吗？”

克莱莉雅吻住格林的脸颊，并悄悄的把视线移到周破晓那边，她瞳孔里的星芒正在逼近周破晓，然而周破晓因为好久没有作战的缘故对此毫无察觉，她依然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破晓呻吟起来，捂着自己的右眼，她的瞳孔被星星灼烧，黑夜吞噬了她右眼的视力，痛苦让她一下子趴到了陈天骄的身上。

“你要对她做什么！？” 陈天骄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对那个女人呵斥。

“这关我的事情吗？同学你还是快点把她送到医院里面去吧。” 克莱莉雅拿出终端想要给周破晓叫救护车，被格林拦住了。

“我叫就好，别谦让了。” 格林深知以周破晓和陈天骄的身份，去医院一旦查血锁定住基因的话，指定会被巴洛特的势力逮住，这个女人在坑周破晓。

“你……你……” 周破晓看见格林的身影，突然想到了格林是谁，但是因为痛苦没能说出格林的名字来，格林的手一直在背后做那些手势让陈天骄带着周破晓快点跑，不要掺和。

“你的眼睛？” 陈天骄看着周破晓墨绿色的水晶右眼，犹如周琦的眼睛一样，但实际上这只眼睛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视觉。

“妈妈……不对，我出现幻觉了，陈天骄……陈天骄……” 周破晓抓住陈天骄的衣服一直擦自己的眼睛，在陈天骄的胸上揉搓着，陈天骄是一刻也不敢停下，直直的向前狂奔，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轰！” 棋则的力量公然在人类世界的学校中瞬间爆发，是绝千世界，绝千世界的棋者率先打破了和平的公约。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们没有使用棋者不是吗？” 巴洛特马上用通讯器逼问问那个造棋者的绝千人，“你他妈算计我？”

蔚蓝的天空被未知的黑夜笼罩，一时间引起两个世界的轰动，但巴洛特那边一直无动于衷，绝千的讯问都被“黑夜”隔绝，两个世界此时都被“黑夜”隔绝，失去了信号。

“怎么回事？我们与绝千世界的信号断掉了？是绝千世界要进攻我们了吗？重新驱动因为未知力量停止运作的跨界门，将罗兰和安释放，派他们驾驶和平方舟前往跨界门告知绝千世界的情况。” 巴洛特这时候想起来罗兰和安来了，想要让那些人去绝千世界一探究竟。

“你在做什么！？撕破这两个世界的和平吗？” 格林的双手颤抖，他的身体被黑夜侵蚀着无法站立，那个周琦面孔的克莱莉雅露出了倪克斯的特征来。

“庞大意志并没有解散，它们告知了我最后的目标，与其共存……不如同化，将人类文明同化为我们绝千人，那样才能防止人类天生的违约性，人类就是如此不讲契约的生物。” 倪克斯代表黑夜的双手流动，步步逼近无法战斗的格林。

“什么意思？从一开始，绝千世界就没有……”

“绝千人民的意志和庞大的意志有什么关联？伟大的火炬…已经熄灭了，恶魔。”

“轰！” 突如其来的银色身影隔开格林与倪克斯的距离，墨羲明身穿欧若拉装甲，及时赶到了这里，抽出了欧若拉装甲仿制的机械苏格鲁剑，指向倪克斯。

“对，但火炬可以重新点燃。” 格林微笑道。

“情报不会有误，冒牌货。” 无尽的黑夜涌动向墨羲明，光亮的火焰将这一切散尽，前进，并无所畏惧的举起手中的剑刃斩向眼前的敌人。

经过长期的、史尔特尔的火焰所燃烧之后的欧若拉，加上黎晓熠灵魂在这套装甲上的浇铸，已然得到部分火焰棋则的权能；不过死去的黎晓熠并无法发挥这部分实力，那些肮脏的小人也无法发挥。

黎晓熠将这些权能献给了他所信任的人……哪怕墨羲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医疗兵，也正是因为墨羲明的医术没有任何的可圈可点，十分普通，才被那些叛变的人们推荐给了黎晓熠。

为的就是能早日把黎晓熠在墨羲明的手里治死，没想到的是，墨羲明的努力学习反而将黎晓熠照顾的很周到。

“不可能，你究竟是谁！？” 倪克斯有些慌神，她畏惧情报是假的，将黑暗的手掌在一瞬间推到欧若拉装甲的头盔上，墨羲明一下子承受不住被轰飞数百米远。

“咚！” 头盔在黑夜的侵蚀下爆裂，墨羲明的脸上流淌着夜中的星芒，这一击已经让她的大脑陷入了混乱，眼里时黑时亮，四肢不听使唤的发软。

“只是一个……无名氏，靠着火炬华美外壳来强行燃烧的劣质燃料啊。” 倪克斯舒张开自己的手指，黑夜让灯光黯然失色，一时间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倪克斯在这黑暗中行走，以周琦的身姿，走到了墨羲明的面前。

“呀啊啊！” 墨羲明挥剑照亮周围的黑暗，哪怕照亮的只有一小片，能够看清倪克斯那可憎的身躯就足够了，因为剑刃要挥砍的地方也在那里。

学校里的那些大楼因为夜幕的降临正在逐渐崩塌，陈天骄和周破晓在无尽的黑夜之中狂奔，周围的哀嚎声和崩塌的声音震耳欲聋。

“陈天骄！陈姐！救命！” 时月达的声音在某处响起，陈天骄定睛一看时月达正在不远处的高楼旁边跪了下来，她的腿被许多虫子咬住了，高楼在她的面前垮塌。

“别管了……走吧…我不想……我不想……” 周破晓摸了摸陈天骄的脸。

“不，那是你，那是你！我们已经无处可逃了！我们已经无处可逃了！要听到……要听到多少次哀嚎你才会清醒？要逃到哪里你才会反抗？那些死去的灵魂，在我的手里……我能做到这么久不去赎我的罪，为了这份爱…我忍耐太久我自己了……”

陈天骄说着说着哭泣了，红色和蓝色的瞳孔在黑夜中亮起，她抱着周破晓朝着那栋大楼跑了过去，竭尽自己的全力。

“陈天骄！？我不想！我不要！我一点也不想面对！” 周破晓想从她怀里挣扎下来，但是陈天骄把周破晓搂得很紧。

“贝利尔特！帮我接住周破晓！我会回来接她的！” 陈天骄在黑夜中看见了远远奔赴而来的贝利尔特，把周破晓抛向贝利尔特，贝利尔特掀翻警车的车盖从空中跳起来接住丧失了斗志的周破晓。

“陈天骄！你这个混蛋！说好的！说好的！” 周破晓痛哭起来，又因为长期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的缘故，从心理层面上连白泽刀都拔不出来了，心理中她已经完全把自己认成了一个普通人。

“我会回来接你！” 陈天骄在狂风大作的黑夜之中拔出那机械剑刃，红色的剑光在倒塌的高楼上显现，高楼顷刻间粉碎，陈天骄屹立在时月达的面前。

“元帅……陈元帅，你他妈的！蠢陈！你一直在骗我啊！” 时月达捂住嘴巴抽泣起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另一只手摸着自己换成机械的下体，委屈巴巴的握住了陈天骄伸出来的手，她腿上的那些虫子也被杀气吓得松开了牙齿。

“陈天骄……为什么！为什么！” 周破晓终于知晓了自己的一些力量，奋力从贝利尔特身上挣脱下来，跑回了陈天骄的身边。

“破晓……我们注定背负着宿命啊，从那场灾难之后，我就知道…我们跑不了多远…” 陈天骄抱住正在哭泣的周破晓。

“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让我一个人独自承受吧，我会赎罪。”

“我陪你一起，咳……我也想陪你…我害怕…我害怕……” 周破晓的下面滴滴答答流淌出了黄色的尿液，向后躺过去，躺到了贝利尔特身上，她因为伤势和畏惧的情绪昏厥了。

“走吧，你也跟着贝利尔特……”

“我不要，元帅，我要跟着你。” 时月达那清澈的瞳孔与陈天骄对视。

“你们的任务，就是穿越跨界门并与绝千人交涉。” 巴洛特对狼吞虎咽的罗兰和安下达命令，她们被关了好久，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一出来她们就开始大吃特吃。

“轰！” 墨羲明凭借欧若拉恢复能力撕掉被侵蚀的大脑和神经还有头盖骨，然后重新生长出来，以最莽最不要命的挥砍让倪克斯感到惊讶，并且将倪克斯用火焰不断逼退。

“来啊！一切都没有结束！” 墨羲明手中的剑刃挥舞出一道道的火舌，垂涎着倪克斯不断闪避的肉体，黑夜将其瞬间吞噬的时候，火焰也会迅速重燃……犹如墨羲明这个劣质燃料特有的不稳定性一样。

“没用。” 倪克斯知道墨羲明没有什么底牌的时候，握紧双拳在黑夜中放出无数星芒，将墨羲明的全身贯穿，使其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去死！” 倪克斯从黑夜中抽出月光，企图用锐利的月光给她最后一击，但是火焰从她的剑上燃起，带动她无意识的手臂与月光对撞的刹那爆开。

墨羲明的全身再度恢复，只不过这次因为棋则侵蚀了全身，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先恢复墨羲明自己的体力。

“没意思了，那撤了。” 倪克斯离开了墨羲明，格林也已经逃走了。

“呕……” 墨羲明在她走之后吐出一大滩血，她在血中的反光看着狼狈的自己，最后支撑不住趴在血水里面彻底失去意识。

“就用被卸下所有武器的方舟。” 巴洛特拿出方案表放在罗兰的面前，罗兰很严肃的看着方案上的情形，眼里充斥绝望。

“警察先生，刚才怎么回事？” 黑尔拦住赶路的安雨异丝，安雨异丝没有解释什么，对黑尔苦笑了下，扬长而去。

“那么，这个世界，多少应该需要我那么一点，至少现在的我…还是怪物吧。” 黑尔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沉思了一会，走向了一旁的茶馆想要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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