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塵

在抱山散人為藍忘機和藍忘機舉辦婚禮的五天後，二人就下了山前往霽雪派。

一路上他們時不時的就能聽到有人在討論含光君已經有了道侶，對方還是射日之征的大功臣，隱華尊。

因為確定抱山散人何時要為他們辦婚禮，所以藍忘機直接給藍曦臣去信一封，告知了預定的婚期，藍氏也配合的在他們成親當日發出了公告，等他們回到霽雪派，估計藍氏擬好上族譜的日子的回信也會被曉星塵放到他們的客房中。

聽著臺上說書人繪聲繪影的描述著射日之征時「含光君」如何被實力強勁又淡泊名利的「隱華尊」吸引，含蓄的表達追求之意卻被「隱華尊」以不願入世拒絕，魏無羨又無語又尷尬，小聲問藍忘機：「……為什麼把我是……那個隱華尊的事告訴你家啊？」魏無羨覺得這個號好聽是好聽，可是安在自己頭上就很是彆扭，但這個號就跟前世的夷陵老祖一樣是外界叫開的，他有心想改也不會有人理會他。

藍忘機似乎聽得很專注，聞言看了他一眼，「你的戰功還暫置於藍氏及聶氏。」

魏無羨啊了一聲，他真的完全忘了，依稀記得昏迷時藍忘機說他有百筆偷襲監察寮、截殺溫氏隊伍的戰功，加上殺死溫若寒的首功，現在他有一筆巨款、許多珍寶法器、珍貴書籍、稀有藥材在藍氏聶氏的庫房裡鎖著，據說兩家為了他的這些戰功還新修了一個庫房專門存放他的戰利品。

「……你沒說偷襲監察寮、截殺溫氏隊伍的人也是我吧？」

藍忘機又把視線從說書人身上移開，定定地看著他，「我們恢復記憶後就猜到了，所以那些戰功並非無所歸屬。」當然是都補上紀錄了。

魏無羨彷彿從對方眼裡讀出了「你是不是傻」還有「我們又不傻」兩句話。

……忘了之前有人恢復記憶了。

他們一路聽著含光君與隱華尊各種版本的相戀故事回到霽雪派，半個月後到雲深不知處見長輩上族譜，藍忘機知他在這裡待得不自在，本想上完族譜就回夷陵，還是魏無羨要他好好跟家人相聚一番，說服他多留兩天，不然顯得藍二公子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跟道侶去隱居似的，回家一個日夜都只是為了給道侶上族譜、順便取走戰利品而已。

結果這一留給魏無羨自己留出了麻煩。

聶氏兄弟找上門了，還直言求見魏無羨。

※※※※※※※

雅室內，藍曦臣坐在主位，下首便是藍忘機、魏無羨，客位自然是聶明玦和聶懷桑兄弟倆。

「在下冒昧求見，是想請求隱華尊，助我聶氏消除刀中戾氣反噬主人的百年困擾。」聶明玦拉著聶懷桑起身一起對著魏無羨深深拜下，語氣誠懇，「當然，您可以要求任何物品、甚至是聶氏能做到且不違背道義良心的事作為報酬。」

魏無羨拍拍藍忘機緊緊握住自己手臂的手，納悶的問：「射日之征結束三年多了，聶宗主還沒找到辦法嗎？」

聶明玦慚愧的搖頭，聶懷桑接話答道：「若是三年就能尋到方法，這個問題就不會綿延多代至今還無法可解。懷桑和家兄厚著臉皮仗著和藍氏的交情來求助於隱華尊，不求治本，只要能讓我兄長能……能不受反噬而……英年早逝……」聶懷桑說到此處就哽咽的說不下去，他低頭用衣袖抹抹眼角，對著魏無羨又是一拜。

魏無羨嘆了一口氣，「你們一代一代的解決不了早就該放棄這個功法，而不是死死守著繼續用命來練，這樣有什麼意義？」

藍忘機知道他想到了自己創立的鬼道，安慰般在他臂上搓了兩下。

魏無羨偏頭對他一笑。

聶明玦道：「道理我們都懂，但……先祖的功法不敢捨棄。」

魏無羨暗暗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那你們活該早死唄，聶氏能傳承至今也是個奇蹟。

端端正正的坐姿魏無羨有些維持不住了，他身子歪了歪，本來是想稍微伸展伸展，藍忘機竟就把他攬過去斜倚在自己身上，魏無羨本也不是在乎別人眼光、看重儀態的人，順勢就舒舒服服的靠了上去。「淨化刀產生的戾氣還有除祟沾染到的怨氣應該不難吧，為什麼你們做不到？當年我就很明白的告訴過你了，聶宗主。」

聶明玦道：「我有處理……但是不能根除，而且我練刀時也會有戾氣入體，這我們束手無策。」

魏無羨漫不經心的總結：「所以你們因為不想放棄先祖的功法，也希望負面影響可以解決，雖然聽進了幾年前我的忠告，但也沒有什麼效果，因此才求上門想請求我想辦法，是嗎。」

聶氏兄弟異口同聲：「是的！」

魏無羨搖搖頭：「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醫師，幫不了你們什麼。聶宗主，的確如你多年前所見，我修的不是靈力、並非你們承認的『正道』，可是歸根結柢，我只是對怨氣有點了解、能利用怨氣修煉而已，對於你們的功法缺陷，我……」他忽然不自然的頓了一下，遲疑的看著二人，「若是你們願意嘗試修煉怨氣……算了，當我沒說。」

看到除藍忘機外其他三人都變了臉色，魏無羨立即截斷後半句話，從藍忘機懷裡起身對三人一禮：「魏某還是建議你們放棄這個功法，其他的，魏某也無能為力。失禮了，我和藍湛就先告退。」

藍忘機跟著他站了起來，和魏無羨一起對他們行禮，就拉著後者快速退出雅室。

魏無羨頗有些懊惱，「剛剛不該多嘴……」明知鬼道被打為邪魔歪道，為什麼還要提？

藍忘機語氣淡淡，卻透出一些涼意：「你提出想法，他們不願，與你無關。若是傳出什麼不利的傳聞……那你抱山一脈的身份就不能瞞了。」

畢竟魏無羨被真正記入抱山宗譜是在二人結道之日，兩人也不會沒事就到處說魏無羨是抱山第二代的大弟子，是以藍氏只知他們二公子的道侶是射日功臣隱華尊，外界更是光知道隱華尊成了含光君的道侶，都不曉得魏無羨的大名。

魏無羨不解：「為何？」

藍忘機道：「對外說鬼道是抱山的特殊功法，就不用擔心百家……像前世那樣。」

「……喔。」這個說法在魏無羨腦中轉了幾轉，「藍湛啊，你是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說鬼道是師祖的功法？」

藍忘機嗯了一聲：「我同師祖商量過，她言，你是抱山的一分子，你創造的功法說是抱山功法也是在理。」

魏無羨笑嘆：「你們怎麼偷偷……都為我打算好了呢？」

藍忘機腳步一停，轉身直視著魏無羨，看得後者有些不解又微微臉熱，須臾後才堅定又溫柔的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魏無羨一怔。

藍忘機抬手珍惜地摸了摸他的臉，如許下誓言般再認真不過的道：「這輩子，不會讓你孤軍奮戰、孤身一人。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抵擋風雨、破除陰謀詭計──即使與全世界為敵。」

魏無羨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甜蜜和感動是一定的，但是卻不只這些。

似乎是對前世的釋懷，是對被復身的慶幸，是被用性命名聲地位信任的……得到了底氣。

這番話像是一股熱流湧入他心裡，把前世時刨出的傷口撫平，也把這十幾年來他心中的空洞填滿，更好像喚醒了因為經歷太多而不知何時被冰封起來的、曾經熱烈的自己。

魏無羨露出微笑，眼淚卻同時落了下來。

他張開口想喊藍湛，卻一下發不出聲音。

藍忘機雖然知道魏無羨流淚不是因為難過，但還是心慌不已，一把把人撈起來橫抱在懷裡就跑回了靜室。

好在魏無羨也就落了那兩滴淚，被藍忘機抱回靜室後他的情緒就平復下來了，他攬著道侶的脖子笑嘻嘻的道：「二哥哥，下次說情話記得先說一聲，你看我一下猝不及防被你感動哭了～」

藍忘機轉頭在他額頭上吻了吻：「好。魏嬰，我們……下午回夷陵吧。」

話題跳得太快，魏無羨微微一呆，第一次跟不上藍忘機的思路，他抬起頭看著神情淡淡的藍忘機，伸出左手托著他的臉：「怎麼啦……不是說待到後天嗎？」

藍忘機收緊懷抱，將人牢牢的抱在懷裡，順勢低頭低頭把臉埋到他的掌心，悶悶道：「不想別人打擾……也不想讓你心煩。」

魏無羨對他這像是撒嬌賭氣的模樣一陣稀奇，手指動了動，在他的臉頰上捏捏按按，「好吧……之後有空，再回來多待幾天。」

二人說走就走，跟青蘅君、藍啓仁拜別後就御劍回程，殊不知隔日早上聶氏兄弟竟然追了過來，還捎上了魏無羨那一庫房的戰利品──二十幾個裝得滿滿的乾坤袋。

曉星塵不得以安排了一個小院給他們，別人找上門來說要拜訪自家客人實在有點奇怪。

魏無羨真的有些煩了，敷衍的寒暄兩句後就靠在藍忘機身上看自己的書。

聶明玦和聶懷桑對視一眼，沒有被怠慢的不悅，也不覺得魏無羨在擺姿態、給他們下馬威，兄弟倆站起身對他一揖到底：「隱華尊，聶某厚顏，請求您傳授怨氣的修煉之法。」

聶懷桑接話道：「我們知道功法珍貴不輕易外傳，若您願意傳授，聶氏將以長老之禮待您，享有同嫡系長老的待遇與權利，且不必入我聶氏。」

魏無羨揉了揉額頭，從書裡抬起頭，輕嘆一口氣，「二位不必這般放低姿態。昨日我便說了，魏某不是醫師，實在不敢胡亂……」他話說一半，想到了某個人，原本的拒絕之詞拐了一個彎：「我有位熟識的神醫，可以幫你們問問，你們見過後再做決定──她出不出手看你們態度，你們不願意就另請高明吧。」

聶明玦與聶懷桑喜上眉梢，雖然疑惑為何決定權在自己手中，而不是醫師選擇接不接患者，但至少對方鬆口了，兩人正要行禮道謝卻被魏無羨攔下，後者幾乎要窩到藍忘機身上去了，倦懶的對他們道：「先別謝，你們不一定肯讓她看的。二位先請回吧，到時我會勞藍宗主通知你們。」

送走二人，藍忘機一施力就把魏無羨抱到自己身上半躺著，後者調整了一下姿勢就不動了。

藍忘機把手放到他胸口輸去靈力：「累了？」

「……煩。」魏無羨抬起手臂夾住他的手掌，「昨日我還真的有點幫忙的心思，但之後也不想管了，沒想到他們又找上門來……反正看他們對溫情什麼態度吧，到時候再說，我也不打算在他們兩方中間斡旋。還有昨天師叔……星塵先斬後奏給了我一個長老的位置，以後清理亂葬崗的事都由我安排，我、我一開始只說能幫點忙的啊……」怎麼就變成長老了！？

成為門主後多了些心眼順手把師兄坑了的曉星塵在自己的書房裡打了一個噴嚏。

心知曉星塵就是故意坑自家道侶的藍忘機選擇緘默，親親他的眉心權當順毛安撫。

※※※※※※※

出於醫者仁心，並且魏無羨還說自己戰功裡原屬溫氏的醫書、珍貴藥草都能給她，溫情久違的回到了中原。

溫情和魏無羨聊了聊近況，後者更是抓著前者大吐苦水，從曉星塵和宋嵐多不厚道說到清理亂葬崗清出的一堆難以處理的古物，講到聶明玦兄弟到了派裡都還沒說完。

客人到了，魏無羨只能不甘不願的閉上嘴，囑咐溫情道：「等會兒要是聶明玦說話難聽，妳儘管趕人出去。」

溫情斜了他一眼：「我是那種被罵不還口的人嗎？」

魏無羨摸摸鼻子，蹭去藍忘機身旁黏著了。

原本他是想讓藍忘機回避、避嫌的，畢竟他不能確定聶明玦會不會對溫情沒什麼好話，而藍氏和聶氏交好，藍忘機夾在中間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而且，雖然只是很小的可能，但聶明玦若是多想了覺得藍忘機包庇溫氏餘孽可就太糟了。

然而藍忘機一口回絕了魏無羨。

於是在場便是藍魏二人、溫情溫崇樂兄妹以及聶氏兄弟。

果然如魏無羨所料，溫聶四人見禮時溫情自報家門，甫一說出「煥生谷溫情」，聶明玦便反應極大的道：「妳是夷陵監察寮寮主，歧黃溫情？」其厭惡之色盡顯，顯然是認出她來。

溫情挑眉，「是。但溫氏早就沒了，監察寮也被廢除，我只是煥生谷溫情。」

聶明玦一下就冷了臉色，「歧黃原來是背叛了家族，受盡家族給的好處，家族一有難就躲得無影無蹤，聶某不需這種小人……唔！？」

藍忘機悠悠道：「聶宗主慎言。」

聶懷桑扯著兄長的袖子，討好的看著藍忘機，「含光君，這……禁言，能否解開？」

藍忘機還沒說話，溫情就先冷笑一聲：「聶宗主以為自己很有骨氣、很大義凜然是吧？我就奇怪了，溫若寒害你父親，你倒是有骨氣一點直接找他報仇啊？沒本事去拼命倒來遷怒我一個旁支的旁支有什麼用？很大義凜然，卻也不見你管一管那些尸位素餐的百家，反而來說我這個醫師不上戰場，你又知道我沒有幫忙救人了。聶大宗主真是好大的威風，憑一張嘴就能給人扣帽子，難不成你還能掐會算，是個半仙不成？」

魏無羨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聶明玦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張口就要趕人：「你們不想治就走吧，慢走不送，以後也別再找我了。」他眉眼含笑，語氣輕佻：「對了，順便說一下，歧黃是我帶走的喲，讓醫師上戰場殺人……應該說去送命，我當然看不下去啦，我還以為只有溫若寒那個腦子不清醒的能做出這種決定呢，沒想到……呵呵呵呵～」

聶明玦被溫情毫不留情的一通罵，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再被魏無羨這樣暗諷，加上想起溫情可是看魏無羨的面子才跑這一趟，而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說得這麼難聽，一時也不知該同魏無羨道歉還是梗著脖子連魏無羨也不給好臉色。

聶懷桑連忙緩頰：「抱歉，溫姑娘、隱華尊，我大哥言語無狀，懷桑給你們賠個不是。」

魏無羨無所謂的笑了笑，「聶宗主不願意讓溫情診治便算了，二位請回吧。魏某不會強人所難。」

藍忘機起身抬手：「聶宗主、聶二公子，請。」

聶懷桑有些急了，用力地扯著聶明玦的衣袖，「大哥，大哥！你快道歉啊！」

聶明玦上下唇一鬆，看著已經聊起來的溫情和魏無羨，終於還是彎腰一禮：「聶某……言語有失偏頗，還請隱華尊、溫姑娘……見諒。」

溫情抬眸瞥了他一眼，「聶明玦，你覺得家族和族人便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若是溫氏的榮光我歧黃一脈從未分享過呢？我能被溫若寒重用，也不過是因為我醫術甚佳，我拚盡全力也不過只足夠我的族人可以安身立命，我這一支沒少受溫家其他旁系甚至附屬的欺負。我曾是溫家人不錯，但溫家做的事不代表是我們做的事，溫家造的孽不代表要我們來扛。冤有頭債有主，我曾是夷陵監察寮的寮主，可我當時是受命上任，我是醫師藥師根本沒殺過什麼人！你要說我沒有阻止溫氏作惡、也是幫兇，可我一個小小的旁支，管得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階弟子、甚至長老嗎？我要是管得了，怎麼不乾脆當溫氏宗主算了呢？而我可從來沒有袖手旁觀過！你以為戰爭時那些突然冒出的醫師是哪來的？你以為你們修士打仗波及的普通人沒有我們還要多死多少人？我們在救治普通人，而你們卻只給他們帶來破壞與死亡！你以為你是正義，但在普通人眼裡你們也沒比溫氏好到哪裡去！自以為是也該有個限度！」

聶明玦被她這番話燥得臉紅，腰彎得更低：「失禮了，溫姑娘。聶某很抱歉。」

溫情冷著臉點點頭，也算接受了他的道歉。

此後，溫情著手替聶明玦調理身體，魏無羨一邊領著霽雪派門人清理亂葬崗，一邊傳授聶明玦如何煉化怨氣、排開戾氣，三個月後聶明玦修煉鬼道初有成效，亂葬崗也清出了一座山，至此，霽雪派與聶氏交好，聶明玦更是發話永不跟霽雪派為敵；也承諾溫情，若是煥生谷裡的人出來碰上困難危難都可向聶氏求助，聶氏會給與最大的幫助，而如果有朝一日煥生谷出世，聶氏也會幫襯撐腰。

而魏無羨因為要傳授聶明玦鬼道，也和藍忘機在霽雪派住了三個月，在曉星塵和宋嵐的關愛及面面俱到之下竟然也有了屬於自己的院子，整個院子從格局到布置再到家具都是兩位們主按照魏長老的意思與喜好建造添置，魏無羨也在霽雪派裡待習慣了、更因為責任心和滿心道義打消了隱居的念頭，同藍忘機商量後決定長住霽雪派，反正他們的院落也是在門派裡的邊邊角角，平常少有人路過，除了抱山門人外也沒甚麼人知道這在門派裡堪稱偏僻的一隅還有個精美的院子，倒也是頗有隱居的意思了。

＊＊＊修好啦～＊＊＊

本章寫得很慢，用了半個多月，因為很多劇情都是一個小片段、沒頭沒尾的，要邊寫邊填充所以滿耗時，而且這個番外寫起來不太有動力，畢竟都是瑣事，也沒有我期待的劇情。

很多次想給溫情他們住的谷起名字，但總是想不到好名字，終於在這個番外裡想到了，煥生，煥然重生，說的是溫情自己，也是歧黃一族，也是暗指魏無羨本身新生並給了他們新生。我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

本章讓溫情羨羨狠狠的嗆了聶大，說實話這人其實很自我中心，他不會去體諒別人，而且如果他對某個人形成了既定印象就很難改變，即使有各種證據甚至他親眼所見也不會輕易改觀。原著裡他曾評價過溫情袖手旁觀溫氏作惡自然不能逃脫懲罰，可是他竟然沒有想要調查，就任憑一位醫師、甚至一族的醫師成為苦力受盡侮辱虐待，這都是他主觀認定而已，還有羨羨被汙衊，他也沒有想調查就跟著金氏起舞，他在這個時候也是袖手旁觀，後來甚至也成了兇手，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不喜歡所有家族，藍氏聶氏看起來不差，但也只是「不差」而已，他們本質上跟其他家族也沒有太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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