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我做了個夢》【它日談】（上）

　　「賭上一切追求夢想之人，值得被整個世界溫柔以待。」

　　夏日的早晨，總是在夜晚的搖籃曲中，不安寧地到來。

　　光芒四仗，星期五的早晨，我難得沒有早起，沒有做早餐，沒有送妹妹去學校，也沒有去大學，只是睡到太陽高掛自然醒，或許這對我來說有些太慵懶了吧，但就這麼一天，我想放過自己，想放過一直以來都拚了老命、過度操勞的自己。

　　沒有鬧鐘刺耳的鈴聲，也沒有緊追著自己的報告和作業，躺在柔軟的床鋪中，自沒有夢的睡眠中脫離，我看著天花板眨了眨流著淚的雙眼，帶著有些暈的腦袋起床，我很久沒流眼淚了，我應當沒有做夢才對。

　　拿起床頭櫃的眼藥水，舒緩了眼睛的不適後，我打了個哈欠，穿上拖鞋，拉開窗簾，進到浴室簡單洗漱，拿著手機檢查簡訊來到客廳，看來樂團那邊也夠嗆的。

　　「早安啊哥哥。」

　　看見我走出房門，那個在露出大量肌膚的短袖睡衣外綁著圍裙、正將做好的早餐放上餐桌的妹妹，芽依朝我露出了微笑，偶爾我睡過頭時她會代替我準備早餐的工作，而今天的賴床我也事先跟她預告過了，給別人照顧的感覺，意外的不差。

　　踢著拖鞋走到她面前，有點粗魯地揉了揉她的頭後，我跟她一起坐到餐桌前，一邊輕聲說著「我開動了。」，一邊將蔬菜、培根和荷包蛋塞入肚子。芽依的手藝非常好，她剛來到我家說要下廚時我就知道了，但偶爾吃一次才真正覺得她的料理有多好吃，或許我自己一個人生活太久，對於食物的味道要求越來越低了，之後可不能再讓舌頭惡化下去了。

　　「色狼。」

　　「那倒是別再穿我的衣服當睡衣了。」

　　或許是注意到我直勾勾看著她吃飯時領口若隱若現的鎖骨，已經脫下圍裙，只穿著寬鬆T-Shirt，露出白皙頸部跟修長雙腿的芽依吞下手中的食物，嬌羞地將手護在自己的胸前，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穿睡褲，而且那是我的衣服，難怪每次收衣服時我總有幾件衣服會不見，下次得教訓她。

　　「我很期待你來懲罰我這個壞妹妹喔，哥哥。」

　　說完，芽依邪魅一笑，拿起盤子跟馬克杯走進廚房，這傢伙自從那天爬到我身上後就一天比一天還嚴重，幾乎每天都在渴求我，人類不會是有發情期的吧？說實在的，我不想把她當成妓女看，但她似乎已經習慣在青樓的生活，太久沒有人碰她反而會感到不自在，不過我們之間應該算互助洩慾吧？我們又沒血緣關係，沒事的，我沒有亂倫，即便自己被羈押進警局的畫面已經在腦中成形。

　　結束了早午餐，請芽依順便幫我洗碗盤，我先來到浴室沖澡，連帶將臉上的鬍子全部刮乾淨。擦乾起霧的鏡子，摸了摸一點鬍渣都沒留下的下巴，我拿起鬍後水跟香水幫自己做完最後的準備。

　　「坐好吧。」

　　換上居家服走出浴室，已經穿上黑色襯衫的芽依拿著髮油跟吹風機拉著我坐到餐桌前幫我吹乾頭髮，接著用髮油、和固定液梳出油頭，被妹妹摸著頭的感覺意外地不錯，而且她弄得比我自己亂梳好看多了，我得謝謝她。

　　髮型固定下來後，我回房間換上輕鬆的素色T-Shirt跟九分褲，踢著板鞋將放著譜、水壺、識別證等雜物的背包、演出要穿的燕尾服、芽依的禮服和我們的皮鞋、高跟鞋等雜物放進後車廂，轉過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芽依。　　

　　「準備好了嗎？」

　　「你應該問自己才對，而不是問我喔。」

　　「是呢，那麼出發吧。」

　　「嗯，出發吧。」

　　鎖上家門，我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引擎，等芽依繫好安全帶。

　　此時距離夜晚音樂會的正式開幕，還有六個小時。

　　「你很害怕嗎？」

　　輕輕敲了敲門，那身穿一襲黑色禮服、胸前掛著獨奏家秘書工作證，令我自豪的妹妹，芽依拿著我喜歡的蜂蜜優格、咖啡，和她自己要吃的甜點，回到了我的個人休息室。

　　下午帶著她來到音樂廳時，我讓她坐在觀眾席看著我跟樂團彩排，結束全彩後距離音樂會正式開始仍有三個多小時，所以我當下問了她到時候要不要在觀眾席看我演出，結果她還是想要陪在我身邊，完全管不動她呢，也因此我才幫她申請了工作證，給她一些簡單的工作跑來跑去，至少其中一個任務是幫我買晚餐。

　　「害怕這種說法不對，是緊張呢。」

　　「是喔，我從來沒看過你這種表情。」

　　將我的優格跟拿鐵放在桌上，她一如既往地隨意坐在我旁邊，陷入柔軟的沙發中，自顧自地打開蛋糕盒，將裡面的提拉米蘇送入口中，我沒想到自己的臉色差到讓她關心，確實，這是我第一次跟樂團演出協奏曲，也是史無前例地上下半場各一首協奏曲，這幾乎是對於我自身以及鋼琴家這個職業的挑戰，但我必須去做，我期待今天太久了。

　　演出前，緊張這種情緒是會控制音樂家整個人，且無法得到舒緩的，從呼吸的頻率無理由的變快，心跳的幅度加大至整個身體都能感受到胸口的震動，還有食慾的消退，以及無時無刻的想吐，這些都是緊張所帶來的影響。

　　緊張這個朋友，可是會在最糟的時候取代我們身體的壞朋友，想辦法去習慣，是我們一輩子的課題。

　　含入一口冰水，深呼吸冷靜下來後我打開優格，遲鈍地往口中送入幾口，但根本嚥不下去，好想吐。

　　「那個，你要不要在這裡來一發？」

　　「甚麼？」

　　靜靜吃完買來的蛋糕，用濕紙巾擦乾淨嘴唇後，我的妹妹轉過頭看著我，隨意地拋出這種話，我一下子甚至沒聽懂她在說甚麼，我根本沒意識到她要我在這裡跟她纏綿。

　　「你這樣下去撐不到音樂會喔，如果來個幾發的話，你應該能進入賢者模式冷靜一點吧？」

　　「我說芽依妳啊，妳從打破約定後就一直欲求不滿的樣子......」

　　「開玩笑的，因為你看起來真的很緊張，但其實也不算開玩笑。」

　　說完，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我，接著起身握住我顫抖的雙手，將其壓在她的胸前，讓我感受她的心跳，她的溫度，她呼吸的頻率，但占據我腦袋更多的，是將手貼在她胸部上的羞赧感，而意識到這點的她，也帶著邪惡的笑容提起裙擺，緩緩靠近我，直到我的皮膚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她才停下動作，在我耳邊低語。

　　「當然，我不會強求你，但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盡量不要弄髒禮服喔，畢竟這件是你買給我。」

　　「我才剛說完......！」

　　「反正沒人會來這個休息室，不是嗎？」

　　說完，她突然地放開我的手，踩著黑色的高跟鞋走到貴賓休息室門口，輕輕將隔音門上鎖，那時的我後悔幫她申請後台工作證了。

　　「那個，我今天真的不應該......」

　　「那就我來動吧，薰哥哥就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跟緊張這種情緒搏鬥吧。」

　　嘴角勾起嗜虐的弧度，確認沒有人會來妨礙她接下來的行為，我也沒有心力跟力氣去阻止她的惡作劇時，她半垂著雙眼，隨意地踢掉高跟鞋，跨坐在我身上，將纖細的身體壓在我的雙腿，用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脖子。

　　「你不反抗的話，我就當你同意我幫你去除緊張囉？」

　　看我沒有任何反抗，說不出任何話，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她之前在我脖子上留下的齒痕，接著用手指劃過我的脖子、胸口、腹部，接著在我的大腿上畫圈圈，最後才是緩緩往上，輕輕抓住我早已難耐的地方，緩緩上下套弄。看著努力壓住聲音的我，她拉下我褲子的拉鍊，一邊吻上我的雙唇，一邊扭動她的臀部，攻擊她早已摸清的弱點。

　　沒有給我呼吸的機會，搞得我有點缺氧、腦袋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站起身子，抓住我的手幫她褪去身上的黑色禮服，輕輕跪在我的面前，用細長的食指壓在我肆無忌憚地腫起的內褲上，接著，低頭輕吻，濕熱的唾液殘留在布料上，那時的她，笑了。

　　深知自己已是餐盤上的獵物，我無處可逃。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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