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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不会取标题/懒得取标题的萌新作者的三个短篇/断片,5

[db:作者] 2025-08-14 16:32 5hhhhh 9560 ℃

  喑哑的嗓音里,他只看到萌百娘扭过可爱的小脑袋,伸出手指,与根本没有丝毫减缓抽插速度的索菲娅的手指间连着紫黑色的光线。一个圆柱形的、下端有扭曲线条的图案出现在她们之间。被高潮冲击得失去思考能力的他只是记住了这个图形的存在而完全不可能记得住细节——毕竟,现实世界里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的场景。

  那个图形飞向了他的肉棒,在接触的一瞬间,就从那个饱受折磨的雄性器官融入了他的身体。

  “人家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呢,就算大哥哥说得不准确,人家也会照顾一下~~可怜的肉棒的。”

  一点也不打算放过他的小萝莉扶正了他的肉棒……

  吸满了细密汗珠的水手服前胸贴在猫耳娘那还未完全发育但坚挺的胸脯上……

  抚慰人心的笑容映现在纯真无瑕的稚齿韶颜上……

  一脸生无可恋的男人早已放弃了主观意图的抵抗,他的身体之所以还在挣扎着,纯粹是因为无情的美少女们依然在欺凌着已经神魂颠倒的身体……

  接受了他的清洁与侍奉后的萝莉蜜穴轻启着紧致的小口,就要尽情品尝那瑟瑟发抖的、一片红紫的正餐……

  肉棒在紧实的湿滑肉壁之间被迫艰难前行着……

  那么小的蜜穴是怎么吃尽那么狰狞的肉棒的?

  用蜜穴吃尽了肉棒的水手服小萝莉的双手搭上了他的乳头……

  被捏起并搓弄的乳头同时也在被拨动和来回拖拽,胸口的双敏感点传来的阵阵刺激再次为他的凄凉处境增光添彩。

  没有准备、没有缓冲、没有加速。

  萌百娘化身为榨汁姬,富有弹性的臀瓣的每一次抬起都异常迅速、每一次下坠冲击都是全力施为。血液充盈的肉棒敏感至极,它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紧实的泥沼、像掉入了温热的黏胶、像进入了被压实的海绵,就连那些惨不忍睹的、似乎就要爆开的血管都被温柔但毫无余量地裹紧着,紧到让肉棒甚至感受不到那腔道内的软肉和褶皱。身轻体柔的小萝莉的脚踩着洁白的床单,蹲姿的小恶魔用小穴吞吐着肉棒。撞击的力度虽然不大,但拍击着动弹不得的雄性肉体的动静却隐隐超过了那个抽插着他后庭的女仆所发出的声音。

  入睡前的宫辰启,进进出出只为了一次次看到索菲娅背景底上那萌百娘的哭泣的脸并以此为乐之时,他绝不会想到,在那不久后的一刻,他的肉棒正在被迫进进出出,他的后庭也有个假肉棒正在进进出出。

  “不是喜欢这进进出出的快乐吗?那就让你享受个够。”

  “大哥哥啊,刚刚那个图案,是一个符文。没有我们的同意,你就连一点射精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啊?乳头被玩着,前列腺一直一直一直高潮着,肉棒也被肉穴吃着……无论你有多想射精,都不可能射出来一滴的。我们不用停止,可以用尽每一分~每一秒~~用任何我们喜欢的方式~~玩弄你。” 索菲娅的指尖不停地抓挠着圆鼓鼓的睾丸。

  “大哥哥,之前你对萌百娘做的事情,就有那么坏呢~~~大哥哥现在体会到了吗?”

  回答两位美少女的,是宫辰启那凄惨到简直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嚎叫。

  负责射精的身体组织像一台即将寿终正寝的抽水机,每次射精动作都只能在管道里将储存的精液吸高一点点。但没撑过十五分钟,精液便填满了从睾丸到尿道口的所有管路,阴囊里那空出来的部分不断流入着那刚刚催生的新的精液。无论小萝莉的蜜穴有多紧致,无论那榨汁般的、强奸式的女上位暴力做爱有多么令人销魂,那来自后庭的前列腺高潮有多么让人失神,可怜的男人都射不出一丁点精液。甚至渐渐随着新产生的精液占满了所有空间,和符文同样形状的管路都被几乎变成了固体的精液所淤塞,持续高潮着的肉棒再怎么不甘,也无法让那堵满的灼热粘液从尿道口逃出一点一滴。即使是无射精的高潮,也能缓解一些磨人的焦心,可抽动到发麻的肉棒却连射精的反应都几乎要失去了。

  肉棒正遭受着越来越噬魂的双重挤压:从外部被坏笑着娇喘的小萝莉一点点收紧的蜜穴、从内部被上涌到尿道口的那近乎失去了流动性的精液。

  封死他一切退路的,是那个紫黑色奇形怪状的东西。如果不是那个邪恶的符文,再怎么被寸止的肉体所积攒的焚身欲火也有个上限,被射精欲望炙烤的时间视施虐者的残忍程度而定;可在这个三次元世界并不存在的事物却解除了这个上限……

  可怜的宫辰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咬舌自尽这种终结自己生命的方式。面对这种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折磨,求救的行动被绳索和两个柔软的身体所禁制,求饶的声域被呻吟所占据,求生的想法被绝望所堵塞,只剩下快要撑爆身体的快感一点点把自己逼到几欲求死的地步。

  恍惚中的宫辰启听到了高亢的呻吟,饱餐后起身的小萝莉开始穿起她的那个假阳具。

“吃饱了前面,该吃后面啦。”奶声奶气的萌百娘戴好了那根粉色的棒体,洁白无瑕的小脚好像并不是踩在柔软的床垫上,而是踩在刚从悬崖绝壁上爬上来,无力地扒拉着地面的宫辰启的手上。

  索菲娅刚刚拔出那根蹂躏了他许久的肉棒,萌百娘几乎没有间隔地就用假阳接续着插了进去。

  女仆扔来的粉色石子也打在悬崖边几乎脱力的青年的手上,接过那个粉色遥控器的水手服小萝莉面露喜色,尤其是当她推上开关、听到那嗡嗡的震动声从抵着他前列腺的假阳具上响起的时候。

  “嘿咻——嘿咻——”小萝莉的可爱声音在几乎没有中断前列腺高潮的他听来,如同催命的咒符、死亡的丧钟。

  已经精神崩溃的宫辰启又被索菲娅推了一把。

  女仆长裙下的熟女蜜穴侵占了他的视野,略微扒开入口的索菲娅让他看到了恐怖的内景——无数细小的嫩肉与褶皱正在轻轻颤动着,粉色的腔壁扭成各种外形,随时可以收紧夹起的蜜穴口一开一合,在等待着猎物被吞入后将其无情绞杀——那是一个蠕动着的魔腟。

  真的会死的啊!!!!!!

  在这短暂的间隙,宫辰启拼着最后的气力,思考着最后的问题。

  当年那个浸入其中的梦境,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对了!当时的自己回到房间内,按照起床前的姿势躺了回去。

  今天下午睡着前,我是什么姿势来着?

  对,侧卧。

  现在的小萝莉只是抽插着,并没有按住自己的双腿。

  现在的索菲娅站在自己身前,还没吞下自己的肉棒。

  一旦等这个穿着女仆装的嗜虐女人坐住自己的下身,那么自己将再也没有机会了。

  等!等她展示完的。

  她一旦开始靠近我的肉棒,我就立刻翻身回到侧卧的姿势。

  要撑不住了,太舒服了,爽得灵魂都要撕裂开了。

  只要顶住一小会,一小会就可以。

  我可以的。

  索菲娅没有注意到宫辰启那双通红而迷离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光芒。在她向后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也是她最放松的时候,宫辰启突然发难,用尽了最后的体力翻过了身,尽可能地闭合双腿,闭上眼睛。

  一阵轻松感和解脱感袭来。

  宫辰启醒了。

  翻了个身平躺着的宫辰启,脑海中一瞬间放映了整个梦境。他知道,此刻的记忆还很清晰,没过多久自己就会迅速地忘掉其中的大部分细节。

  还是把屏蔽器关了吧。做网站的都不容易。

  看着天花板的他默默想到。

  不然的话……

  梦里的自己被调教折磨到不成人形的惨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点不对劲啊,为什么我的嘴张着?我不打呼噜的啊。

  想翻身拿过平板关掉屏蔽器的他冷不防听到了两个声音。

  “想得很对哟,大哥哥真好。”

  “很高兴你能真的这样想。”

  这不是萌百娘和索菲娅的声音吗?

  宫辰启惊觉他的双手依然被绑在身后,他的双腿还是动弹不得、只能张开不能合拢,他的后庭依然被什么震动着的东西抽插着……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这不可能。

  看着索菲娅女仆装的边缘,那二次元画风的衣服出现在三次元世界里,还是那么突兀。

  他终于找到了不同。

  扶着他那被符文禁制而根本射不出精液的肉棒,准备用那令人恐惧的蜜穴将它彻底吃尽的女仆装索菲娅居然光着腿。

  黑丝的触感和汗液的酸臭从被压紧的舌头上传来。

  这下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救命啊!!!!!!

  就连这句话都叫不出来了。

  在那蠕动的魔腟开始抽插与折磨之前,在前列腺高潮的快感冲击到来之前,在那射不出精液的焦心欲火席卷全身之前。

  被紧缚的宫辰启这样想。

C.

  剧烈的喘息没有打断连接在炽天使和艾欧之间的羁绊。飞出一段又消散在空中的紫红色爱心从那根上下粗细不一的能量链接上一个个飘着,至今无人明白究竟是实体还是纯粹能量的链接似乎同时具有两者的特性。

  艾欧,这个散发着温暖的金色精灵,也是迄今为止没有人弄得清究竟是能量体还是实体的特殊生命体。找不到血缘关系上的亲人、也失去了最后一个社会关系上的亲人的精灵早已把羁绊链接着的男人当作她的亲人——即使她从未言明这一点。但那根从远处释放就会将自己的躯体牵引至附近的、能激发被连结之人身体能量与生命活力再生能力的链接大多数时候都衔在他的身上,五个她可以借之感应到事物的、可以穿透并掠走敌人生命活力的能量光球绕着他们旋转。精灵并不会吝惜自己的生命活力,而是将它化为那种难分能量和实体的存在,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令他们挥舞兵刃的手臂更加迅捷、令他们对法术的运用更加强力。艾欧也会链接着那个刚猛无匹坚不可摧的身躯,释放终极奥义而瞬间降临战场上亟需他守护的险要;而他也从没虚耗过降临后那金子般珍贵的一分一秒——这个与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和亲人又有多少区别呢?

  可能区别就在于,他失去了他的一部分吧。福祸相依的取舍最是催人长叹,让人迷惘,至少在此刻,艾欧的内心奢望着现在的他变回从前的那个他。

  当那位对她的顽皮无比宽容的父亲还在的时候。

  当那个面相苍老精神矍铄的人还在的时候。

  当那位在教皇力排众议下驰援战场,在那场将圣海的一角半包围着的、从恶魔阵营叛出的黑荆帝国的立国之战上横刀立马的将军还站立在这方世界上的时候。

  当上一任炽天使还在的时候。

  当现任炽天使的恩师还在的时候。

  “难道您老人家就这么想赶我走吗?”慈祥但谁也不敢小觑力量的老人微笑但无奈扶额的举动也没有满足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求证欲望。

  “将来有一天,这个小子啊,说不定会很适配你的法术呢。”白色的胡根点缀的下巴暂停了挪移。“你能想象吗?只为了一个承诺,匆忙学了易容和伪装,他就敢孤身犯险,游历穿越了几乎整个恶魔国度。”

  内心的坚毅划下了皱纹的脸并在艾欧的身边不远,共同望向那覆水一般其形不破的巍峨圣海。带着笑意的语气里有几分难以置信:“他,并不是特殊生命体。”

  “这又什么好惊讶的,越是平凡不起眼,越是不引人注意。”环抱着手臂轻哼的少女不为所动。

  “你啊你……艾欧啊,事实上,除了那些魅魔们释放回来的人,和机缘巧合下被救回的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在恶魔的国度、从魅魔手里逃脱。”因为小小的、不算恶意的谎言而微微一笑的老者的思绪已经回到了那日的场景,那个无力反抗、被打飞而鲜血泼洒却又次次站起的剑客心随风飞的神情,和面对着当时对他而言还是可怖存在的敌人那欲望稀释了血腥味的回答令他止住了掠行的脚步。“这不是什么不屈的意志、也不是什么武者的尊严,只是我想站起来、我想继续战斗。我想、目前我还做得到。只是我想,仅此而已。”

  “要是你做不到你想做的事情呢?”这不仅是敌人想问的问题,也是这个老人想问的。

  “你问的是两个问题——”随风而动的衣衫飒飒作响,对面的敌人微微歪着头并不追问。

  “如果我做不到我想做的事情,那就看我想不想为了做到这件事~~而去做些什么。”绕口令一般套娃的回答,便是出自这位绝不是嬉皮笑脸而是淡然潇洒地微笑着的年轻剑客之口。

  “那你想回答我的问题吗?”

  “想啊。”不假思索的声音立刻回敬着先前的戏谑。

  “你确定是你想、而不是你被迫?”轻笑浓缩了那份戏谑的味道。

  “当然了,我想回答你。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我不回答,你可能会惩罚我,甚至杀了我。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要我还在做着我想做的事情。”

  “那如果你什么都做不了呢?包括死亡。”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与其说这是威胁,不如说这是调戏。

  “那就什么都不想。”回答了这个有些威胁意味的问题,细长的剑随意地倚在坦荡的剑客的手心,从战斗技艺的角度看,他的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破绽。

  那破绽是他想留露出的,就像那稍后惊鸿裂岸般飞去的、似乎和自寻死路没有任何区别一剑。

  看似纤弱的手腕轻轻转动了那根紫黑色的符文长棍,像个圆盾一样轻易挡住了这甚至能对不少特殊生命体造成伤害的攻击。沾染着血污的衣襟被倏忽拉紧,被架住攻击的剑客轻按下剑柄上的按钮,从剑身中抽出的软剑也像衣衫那样绷直,以更迅疾的速度直朝敌人的面门而去……

  如她所说,艾欧最终还是被老人家“赶走”了。与精灵并肩作战的并不是那个飘逸飞扬的灵魂,而是稳重守序的六翼天使。等到精灵赶回被内部的动乱席卷的国度,那位老者已经在屈愤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温暖着周围所有人的精灵,再无任何亲人在世。

  这一点,他了然于心,即使没有通过融进了制作者的记忆与临场切身体验的感应石的帮助。他似乎记住了许多事情,可好像也忘记了更多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他的一部分记忆,忘记了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那其中的痛苦、煎熬、快乐、欢愉都无法再继续存留在他的脑海。那,他还是他么?

  一个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呢?

  他明白的是这个朝夕相处的、出生入死时都链接着羁绊的异性伙伴对他的助力,各种减伤和增益让本就有六翼的他如虎添翼——这些大概不能算作是改变了他的本质——这最锋利的无锋之剑和最坚韧的无缝之盾按照教皇的遗愿、恩师的嘱托和他的诺言,守卫着动荡不安、战火难灭的脆弱边界。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生死相随的、美到不可方物的精灵,会时不时地对他发散着分不清是刎颈之交的伙伴之间的亲切还是若有若无的爱意的情愫。而每当他在那只能记起以前一次次尝试羁绊链接时的巨大痛苦的模糊记忆里搜寻不到蛛丝马迹的时候——这些似乎应该算作是改变了他的本质——寻求艾欧先前留下的感应石的要求都会被无一例外地拒绝。

  并不像插进肉里的针,那似实际存在的白绳又似可以穿过实物的能量索的羁绊链接从脑后下方刺入身体的剧痛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一些意志薄弱、痛苦耐受力差的特殊生命体都无法在瞬间的巨痛下保持清醒,更遑论接受来自艾欧的过载能量时那电击般的绵长之痛了。他对痛苦的耐受力一直很高,痛苦能激起他本能的反抗欲望。

  即便如此,艾欧的链接每次从他体内拔出时的那种酸痛的脱力感仍会让他蹙着眉头,像是从体内抽走了过多能量的共生体。危急情况下的精灵妹子可能会本能地变成她其实早就不再依赖的原本形态——一个周身漂浮着蓝色方框的能量球,虽然这种变化今天并没有发生,可艾欧的状态呈现出肉眼可见的异样,虽然很难描述,但他就是感觉得到。

  “你怎么了,精灵。”炽天使放下了沉重的星魄圣剑,收拢起羽翼靠坐在一块石头上。

  荒野中的石林杳无人烟,艾欧此刻的模样只有他一人可以查探。

  “你说过的,会守护我,帮助我。就像我对你那样,是吗?”艾欧流转的眼波和有些异常的语气在空气中交织着。

  “是的,我会守护你,帮助你。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巨大的羽翼已经暂时消失不见,却不曾改变炽天使的那一身圣洁。对细节的缜密让他注意到了艾欧的语气和日常的差别,那频繁变化的声调有几分轻浮、甚至有些调戏?

  “如果我压制不住体内的毒,你会任我对你胡作非为么?”

  均在先前的战斗中吸入了魅魔之毒的两人平静地对视着。直接作用在肉体内的毒素会勾起任何生灵的性欲,这无关意志的强弱,而是直接作用在生理层面上的痛苦。人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用信念去压制它,直到被肉体欲望折磨到屈从、或者强撑到魅毒渐渐消散。

  “我相信你可以的,你的意志力并不比我差多少。”站起来的炽天使搀扶起只矮他半头的精灵,按着她的双肩说着鼓励的话,也是在回答刚刚那个话音平缓而甜美的问题。

  “可是,如果我本来就想这样做呢?”紫黑色的痕迹从精灵的亮白人形身体里窜过。

  “没关系的,为了你的身体,万不得……”

  “为什么一定要万不得已的时候呢?”艾欧身上抽出的羁绊链接猛然缠住了猝不及防的炽天使,悬在半空中收起羽翼的他本能地想反抗,可恩怨分明的他实在无法这个与他遍历过刀山火海、遍尝过阴谋诡计、遍经过生死之门并多次施予他恩情的精灵做出伤害之举,哪怕是为了守序而反抗。

  “你可以的,抵抗一下内心的欲望。用其它的……”

  如果他当初没有去找商非凡就好了。悔恨与痛苦刮过一点点被捆紧的天使那已起波澜的心海。

  这是一名不想当医生的医者,但并不是他违背了手抚祭典时立下的誓言,而是深觉普通人一身之短暂的医者并不只想从死神手中抢下十人百人、而是想在那无情镰刀之下庇护千人万人。

  瘟疫和饥饿、贫穷、战乱一起,让恶魔们用战火点燃的国度陷入了更难解的深渊,意气风发的医者谢绝了朋友的提议、母校的挽留,甚至暂时拒绝了军队的召唤,不惜与亲人决裂,孤身入黑荆。彼时的黑色荆棘之国还是恶魔国度的一部分,但汇聚了守序恶魔的地区似乎已经和后者摩擦不断。求学时的医者,天赋与汗水的初露锋芒便惊艳了许多德高望重之人,但也仅仅是惊艳,片刻的惊艳——医者坚定地选择了极其冷门的方向,不顾任何人或真诚或惋惜的劝说。

  立志于用魔法与药剂混合着解决瘟疫的医者无疑选择了一条登天之路。那些庞杂到令无尽寿命的特殊生命体都为之厌烦的一部部医典与一个个法术,想要融会贯通的难度让人望而生畏。对于肆虐的瘟疫,大多数人的认知还停留在天罚、惩戒等并无多少依据的阶段。很快便找不到可以与之交流的同道之人的医者,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恶魔所在的国度。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医者踏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旅程……那是一段百味陈杂的经历。当已在异国他乡颠沛流离了许久的医者在自己家门前的沙地上废寝忘食地画着那从图书馆里学来的符文的时候,鱼贯而入的士兵早已将他的临时住所翻了个底朝天。还未反应过来的医者被刀架住了脖子,恶魔们质问着他为什么没有签订过契约,医者只是告诉他,要杀要剐要活捉惩罚,也请等待他练完这个符文,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东西了。医者被粗暴地拖拽而去的门前只留下了那根被打落的木枝,命运般路过门前的一个魅魔被医者那数祖忘典般擅自修改的符文所吸引,她拦下了那队士兵。

  ……

  站在冷艳成熟的女性肉体前的医者,内心的忐忑不安难以掩饰,尤其是他早已从室内那堆复杂先进的仪器上猜测到她的职业的时候。如果一个生来精于对雄性肉体施虐的魅魔还会这些生理层面的医术学识,那么签下契约并成为她的奴隶则与自寻死路无疑——那是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折磨。

  医者低着头微微发抖,竭力抑制住抬头去看那些仪器的欲望。

  ……

  轻笑着的魅魔收下了这个奴隶,他在这个同样与他一样醉心于拯救生命的、不知活了多少年月也未尝衰老过那魅惑之躯的异族女性这里学到了令他受益终身的东西。仅仅数年,在某些领域,从未获得过如此之多的便利条件的医者便跟得上她的脚步,甚至并驾齐驱。他们在越来越广的医术前沿外的荒野里徜徉进军,他们发现了一个个以前从未被人注意的现象,他们开发了一道道效果匪夷所思的法术,他们研制了一台台功能实用的器具……在异族之国声名鹊起的医者的声名甚至远扬到了他自己的国度。直到那天之前,医者都没有被这个本应对雄性生物无比残忍的魅魔榨取过一次精液、折磨过一次寸止;直到最后,那个待他如爱徒对他如亲眷的温柔魅魔也没有询问过他一次过去、质问过他一次目的。

  一封来自战乱中的国度的信件打破了这种终有一别的难得温馨。来自母校老师的信件上没有任何煽情,没用任何师生之情进行绑架,只有作为求道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德高望重的、多次在反对声音下庇护过医者的老师描述了当前的国度医术发展的缓慢和面临的困局,并诚邀他做这个破局之人,带领更多的医者们拯救生灵。

  医者很清楚那个正在遭受苦难的国度的环境,别说现在的美满生活和优厚待遇,连求道条件和基本的研究环境都保证不了。但踌躇了一个日夜的他还是决定回去,只为实现他最初竖立的欲望,支撑他一路的欲望。

  美艳的魅魔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他的请求。他们不是夫妻——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的两个种族还没有通婚的先例——他是她的奴隶,她是他的主人;他是她的私有物品,她是他不可背叛的嗜虐生灵。因缘巧合,站在同一个地方微微颤抖着的医者和数年前站在这里的他正在渐渐融合着,医者发现,他自己从未改变过的欲望里不可抑制地掺杂了一些他一窍不通的情愫。带着害怕、不舍、恐惧、期许、还有一丝眷恋和怜惜的医者第一次对着自己的主人跪了下去。而那个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魅魔爆发了内心最深处的、这个种族最本源的施虐欲和占有欲。

  这种宁静祥和的日子过了太久,久到从未被施虐过的他几乎要忘记了她的属性,久到从未对他施虐过的她都快忽略了他的另一种用途。

  医者的肉体几乎尝遍了那些精巧的拷问道具,他的肉棒遭受了几乎所有淫邪的处刑……灌入他口中的药液,许多是他们共同研发但他却从未想过此类用途的;施加在他饱受凌虐的肉体上的法术,不少是他们一起试出的但他绝没预料过其余作用的……

  无论是在调教开始的第一天,还是在其中任何一个情绪有所波动挣扎的时刻,折磨与玩弄雄性肉体之时那对于魅魔来说如同饭中沙鱼中刺一样的瑕疵都没有被医者所察觉,他的主人用一次次狂风骤雨般的快感和痛苦淹没了他,却没有办法对她自己掩盖那颗施虐之心的颤抖。最后的那一天,已经毫无瑕疵顺畅运行了好几天的性虐调教却令那个不断战栗的魅惑灵魂既担惊又受怕,像一个根本没有培养出施虐倾向的小女生学着挥鞭滴蜡那样,她在那一天几乎丧失了一个魅魔对雄性肉体的天赋和本能。而这种被放置了几乎一整天的经历同样让那个被蒙着眼睛、被紧紧束缚的她的奴隶浑身打颤。

  医者身上那根属于她的肉棒在寸止与榨精的地狱中反复煎熬着,直到那个魅魔在他的身上种下了一个他至死都没有弄清目的和原理的高深符文。

  一个月后,被蒙着眼睛像狗一样牵着的医者被魅魔带了出去,脖系红绳的他爬过众目睽睽的街道,乘上车辇,变成坐垫,下车匍行。她没有下命令,她只是用手中拉紧的红绳命令他停下。他感受着如项圈一般系在脖颈的红绳时而被攥紧牵拉、时而放开松去……猝不及防间,那个绵软温热的项圈牵绳就绞索般绷紧……

  被粗暴地拽着脖子向后拖行了许久的医者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当久久没有得到魅魔主人命令的医者迟疑并颤抖着取下眼罩,早已泪流满面的他只看到了自己国度的边境,却没有看到那个压抑着涕泗滂沱的诱人魅魔眼角涌出的泪滴。那道像沟壑一样深深地犁在和他们初识的地方一样满是沙子的地面上的,是一条朝向他和她共同度过了数年的居所——他的魅魔主人的居所的拖拽痕迹。那道用他的肉体书写、用她的感情上色的刻痕,是历史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他和她用眼泪永远也填不满的命运的裂隙。

  与一个路过此地的剑客萍水相逢的医者在前者崇敬的陪伴下穿过一座座城市的废墟、走过一个个冷寂了的战场,最终在“他想这样做”的护送下安然抵达了满目疮痍的都城。医者记下了他的恩惠,却不知该拿什么报答,就像他永远也无法报答他的魅魔主人的沧海一滴。

  挥别了潇洒离去的剑客,医者开始了忠于他内心欲望的人生。

  配比精妙的药品被同样精美的法术所增益,但包裹着那些物美价廉的物品的,是同样略显粗糙的暗黄色纸张与淡红色丝线。只有患上了眼疾的医者的内心才知道,那是黄沙和红绳的纪念——曾有腰缠万贯位高权重之人对此视如敝屣:“虽然很有用,但包装实在太难看了。而且,任谁试了足够多次数之后,早晚都能研究出来。”从不在意名气和声誉的医者第一次为了口舌之快而反击:“这方世界上的一切发明与发现,在许多人看来都再简单不过。但请记住,那是在发明者指出该怎么做之后!”

  医者的努力并未直接让这个苦难中的国度改头换面,这也不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事情。但至少,他让瘟疫像太阳下的水洼一样慢慢蒸发缩小,他的眼疾便是其中的代价之一——医者将波及了大多数普通人的眼疾种到了他自己健康的眼睛里,坚持了多日不治疗的他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足以对抗这种恶性瘟疫的信息——没过多久,发病之人便从两者有一变成了十不存一。

  在商非凡与他的同僚们的殚精竭虑下的多种瘟疫和这个国度上的恶魔大军一样渐渐地销声匿迹,对于后者,黑色荆棘之国的叛出确实起到了相当程度的推动作用。本以为迎来和平的医者准备找个时间,去已经和自己国度结成了同盟的黑色荆棘之国寻找那个让他在无数个日夜、无数次迷惘之时便萦绕在心头的魅魔倩影,可两个国度几乎同时爆发的内乱的让这一切都变成了空谈。一个接一个的所谓魔物被疯狂的人们“辨认”出来,在不死不休的揪斗中精神崩溃、抑或是身死魂灭。但这并不是他们的解脱,而是更大范围的内乱与更多遭难之人悲戚命运的导火索。

  在内乱中庇护过医者的炽天使面色痛苦地出现在商非凡已经搬迁、或者说逃难至边境的寓所——因医者曾在恶魔的国度生活求道过。匆匆披上衣服出门并一起极速抵达附近的破败教堂,医者那颗双重感恩的心在看到病患的时候就变得火烧火燎。从这些中毒的生命体身上抽取了毒血后,医者和留下守护的、还在见习期的炽天使顾不上道别,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彼此所见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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