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的魔女】戒指(蘇萊米奧/スレミ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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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無邊無際的黑暗，沉靜卻深邃。

　　卻無法平定內心的隱隱浮動。

　　上週臨時接到老爸打來的通訊，著實有些驚訝。

　　距離上次透過通訊聽見老爸的聲音是什麼時候？也許過於久遠腦內尋遍不到紀錄，亦或者我們從未這麼做過。自從母親離世後，老爸除了透過保鏢傳話外，都以簡訊要求我過去找他。

　　這也是我會因為對方主動通訊而驚詫的原因。

　　也許這次事件過後，有些事情改變了。

　　不只有整個事件下的效應，不論是生態環境、政治與商業鎖鏈，以及人的心。

　　我……也許我再更久之前就已經有所改變，從蘇萊塔的出現開始。我曾為了她檔去威脅，武裝自己，卻也因她而放下矜持，願意褪去面具後把柔軟展現於外。

　　直到現在我仍覺得，在我頹然而一蹶不振時，站在門外鼓舞著我，讓我鼓起勇氣抬起步伐跨出的人是蘇萊塔，真是太好了。

　　我的人生中有她，是世上最無與倫比的幸福。

　　運輸機依循著父親給予的地址降落，在天氣晴朗的藍天下，我一踏出艙外便望見一棟住宅，從建築的規模可以猜測內有庭院，宅外佈滿柔和的小草與零星小花，即使此處散發著一種無人居住的寂靜感，但外頭卻打理得十分整潔，也許固定時間有人來這打掃吧。

　　終端機再次鈴響，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即便再熟識，心頭仍沒由得緊張。

　　甫按下通話鍵便傳來不大友善的催促，「到了吧？那就進來吧。」

　　「我知——」

　　尚未把話語說完，對方便匆匆掛掉，我無奈又不免苦笑，連布蘭的急性子也許會基因遺傳吧，自己有時也是這樣。

　　來到大門前，站在門前許久，卻未見門開啟。原想抱怨臭老爸是睡著了嗎？才注意到門旁的柱上有解鎖面板。不確定地嘗試將手指貼上，畫面顯示解鎖成功，大門開啟。

　　當看見這棟陌生住宅時，我就有些遲疑。然而隨著門鎖的解除，心裡反而多了些篤定。

　　這棟住宅，跟我與父親或許息息相關。

　　住宅看起來有兩層樓，我經過修剪得宜的庭園後，來到連接內部的門前，門扇自動開啟，我踏了進去。

　　剛踏進玄關便被溫暖的黃光籠罩，廳內裝潢簡樸卻不單調，也許是因為尚無人入住的關係，設備極少，僅有沙發與螢幕等簡單的科技配備。

　　「……這裡，在妳剛出生時就買下了。」

　　老爸免去開場白，直接切入正題。

　　「諾特蕾特原本打算等妳找到歸屬後，親自將這個禮物送給妳。」

　　我愣住，從未想過老爸會在這時提起母親。

　　他緩慢轉動身子，過去曾寬厚結實的可靠後背消瘦許多，經歷過奎達事件而差點失去性命的他，體態比過往更加孱弱，我在老爸疲憊而蒼白的臉上看見疲憊，也從眉間望見歲月的痕跡。

　　「如今諾特蕾特不在，就由我來代替她向妳說……」

　　等等……我還沒做好心裡準備，而老爸接著說出的一字一句，像是溫暖的月光照向我的心房，我彷彿在他身旁看見那一身堅毅柔軟的銀色身影。

　　「『恭喜妳，米奧琳涅，祝妳未來路上與相伴之人永遠幸福』。」

　　母親的笑顏在記憶中暈開，揮之不去。

　　「這是她想說的話，至於我……有人代替我守護妳，這就夠了。」

　　我的視線模糊起來，自從被蘇萊塔融化了冰冷偽裝後，感性總任性地壓過理性，眼淚無法克制地潸然落下，有些丟臉，卻無法停歇。

　　臭老爸識相地背過身望向落地窗外的庭院，「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可別只顧著先照顧別人結果自己倒下。」

　　老爸自然是知道，若與墨丘利一家同住，得照料的人不只有蘇萊塔一人。

　　但我可沒忘記對普洛斯佩拉說過的那一番話，那不是一場協議，比起責任，更像是發自內心的展望，我想好好陪伴著墨丘利一家。不論普洛斯佩拉是否願意接納我，我會用愛著愛人的心情去愛著她的家人，這份心意不假。

　　「我知道的……」我抹去淚水，試著讓情緒鎮靜，展露自信，「作為蘇萊塔的伴侶，這點我是知道的。」

　　而對於父母親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即使臭老爸的脾氣與時不時氣使頤指的態度總讓我氣得跺腳，我依然不忘他們對我這期間的關照。

　　我能做的，便是深深鞠躬，以表達感謝。

　　「謝謝老……爸爸，以後我會跟蘇萊塔好好相互扶持的。」

　　良晌，老爸才緩緩開口：「……每三個月要回報一次狀況。」

　　我微愣。

　　「我會把保鏢的監督全數撤離，相對的妳得固定時間回覆我，妳跟墨丘利那邊的情況。」

　　我不禁噗哧而笑，這臭老爸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啊。

　　「去找你回報鋼彈社帳務時順便跟你說總可以了吧。」我聳肩。

　　「妳方便就行。」

　　就算背對著我，我依舊能看清他的彆扭。

　　▲

　　『蘇萊塔，如果累了想睡的話，就先瞇會兒吧。』

　　聽見與我同樣的聲音略帶擔憂，我搖搖頭，試著向她露出淺淺的笑，希望能減輕對方的憂心。

　　「沒事的喔，艾莉克特。米奧琳涅さん說她就快到了。」

　　床頭櫃上的Hot君兩眼閃著光，表示妥協。

　　艾莉克特還在風靈裡的時候我們便能以心交談，但進入Hot君後彷彿通訊中斷般，我再也無法與艾莉克特自然交談了，只能依稀從閃現的亮光感應出她的情緒。

　　慶幸的是米奧琳涅さん與鋼彈社同伴們合作研發出可以與Hot君聯繫用的通訊裝置，米奧琳涅さん與大家真的很厲害呢，利用一年時間不只有開發出通訊裝置，除此之外在醫療義肢的研發也有驚人的成果。

　　聽說很多因為那次事件受傷的人們接受了鋼彈社的醫療提供後，行動上幾乎不受阻礙，可以做出與一般人一樣的流暢動作。

　　真是太好了……大家為了鋼彈社做出許多努力與奉獻，我也不能就此放棄。

　　寂靜零號的事件結束後，數據風暴引起的後遺症影響到我的身體機能。被熱力學熵吞噬般，神經系統有如被切斷，全身動彈不得。連連夜晚突然全身高燒不退，灼燒的熱痛使我哀痛哭喊。有好幾次米奧琳涅さん大半夜地匆忙進房，拿出許多冷敷用品貼在我身上。

　　看著她耐著性子用濕毛巾替我擦拭，彷彿感同身受而欲哭泣的臉龐，我也心痛不已。也對米奧琳涅さん感到抱歉，她每天忙著處理公司職務，還得照顧像個未爆彈的大麻煩。而且不知道這種情況得持續到何年何月，如果讓米奧琳涅さん因此累倒，說什麼我也無法原諒自己。

　　所幸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將近半年多終於緩解，我也不再受到體內熱力學熵的侵蝕而痛苦。聽說熱力學熵正隨著新陳代謝而慢慢排出，神經系統也才有機會與大腦重新連結，我也才開始能稍微移動肢體。

　　每次想起那段煎熬過程，忍不住地眼眶發熱。

　　就在我心想著可不能又陷入過去的回憶而影響到情緒，要是被米奧琳涅さん撞見，說不定會擔心的。米奧琳涅さん便踏入房門內。

　　「我回來了。」

　　顫抖的手指還來不及擦拭眼角的淚，我像是被當場逮到的小偷，僵愣在那。

　　米奧琳涅さん旋即擔憂地來到我身旁坐下，伸手替我抹掉淚水。

　　「身體哪裡痛？」

　　米奧琳涅憂悒地雙手撫揉著我的臉龐，輕輕撫過的位置，皮膚上還有尚未褪去的刻痕痕跡。雖然看見她比以前更加自然地展露情緒，既開心又欣慰，可每當因為我而難過傷心還是令我感到愧疚。

　　「沒事的……現在已經不怎麼痛了。」我趕緊換上笑臉，只希望米奧琳涅さん的心情不要被我影響。

　　『肯定又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暗自感傷吧，真是過份感性的妹妹啊。』

　　Hot君不解風情地補上一槍，我臉上一熱。

　　「艾莉克特！」

　　我鼓起臉表達不滿，真是的……以前在風靈裡的艾莉克特可是很可愛溫和的，為什麼進到Hot君裡後反而性情大變，特別喜歡捉弄人呢？

　　「又來了？」米奧琳涅さん無奈地苦笑：「妳別想那麼多，蘇萊塔妳這一年的表現非常好，醫生們也說妳進步幅度比預想快許多。」

　　「我知道的，我很開心身體能夠恢復起來……我也會繼續努力的！為了……為了……」

　　米奧琳涅さん靜靜地聽我續語，可是我卻說不出口。

　　還在學園裡的夢想依然未實現，雖然婚姻制度隨著許多事情瓦解，可是我想要跟米奧琳涅さん相伴到老的心情從未改變。當初與古爾さん決鬥時，透過通訊螢幕向米奧琳涅さん說出的想望，至今依然牢記於心。

　　但心裡的願望，米奧琳涅さん願意接受嗎？當然米奧琳涅さん對我的心意是千真萬確，即使彼此不需要透過直白的言語，她的眼神、舉止，都很確切地化作無形的言語，向我述說著那份愛意。

　　假若我這身體狀況再拖下去，這漫長的復健之路，得花多長時間才能康復？三年？十年？……更甚一輩子？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辜負米奧琳涅さん的期望，終其一生躺在病床上。如同累贅束縛住米奧琳涅さん，沉重便壓垮住我脆弱的心牆，讓我喘不過氣來。

　　有時候總覺得，米奧琳涅さん願意把一生託付於我，那份幸福太過於不真實到想要痛哭。而我真的有辦法讓她得到幸福？

　　「沒事……」努力壓抑住差點無法呼吸的刺痛，吐露出的氣息分外地燥熱，「我會加油的！」擠出的笑容希望不要讓偷偷積累在眼角的液體流出。

　　然而米奧琳涅さん卻嘆氣，每當她莫可奈何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看穿了。像米奧琳涅さん這樣的女性，機智過人又善良體貼，面色清秀美麗，身形嬌小柔美卻性格堅毅的存在。從初識便時時關照我，對於我想建造學校的藍圖力挺到底，甚至為了保護我與大人們抗衡，而到了現在……不怨不哀地守在我身旁，復健時也會鼓勵我，在我感到消極失落的時候安慰我。

　　能跟米奧琳涅さん待在一起，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我不想千篇一律再三強調什麼，因為妳比我想像的還要沒有安全感呢。」

　　「咦？」我愣住，這是我頭次聽到米奧琳涅さん這麼說我。

　　「我說過了，我想與妳在一起，想與妳同甘共苦的心情，是一樣的。」

　　米奧琳涅さん從公事包裡翻找出東西，拿到我面前，我無法置信地凝視她的手中物。

　　「既然我的新郎常常胡思亂想，我只好把妳牢牢綁住了。」

　　米奧琳涅さん用著輕鬆詼諧的語調說著極為認真的事情，我的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下，小小白皙的手上，方形盒就算未開啟，也能猜測出內容物。

　　『哇啊——！我是不是該搜尋個結婚進行曲……啊，我現在的狀況已經沒有這個功能了，真可惜。』

　　「妳只要安靜就好……」

　　米奧琳涅さん忍住想要發怒的衝動，咬著牙回應。有時候看艾莉克特跟米奧琳涅さん這樣你來我往很有新鮮感，可是艾莉克特有時候太過火，米奧琳涅さん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是非常恐怖。

　　「米奧琳涅さん……可是我……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恢復好。」話語道出口，心臟像被緊捏住而疼痛，我不能以這樣子的情況下與米奧琳涅さん結為正式夫妻。

　　可米奧琳涅さん沒有理會，她已經打開盒子，簡單設計風格的銀環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已做好心裡準備，收下這個相愛的象徵。

　　「我相信妳，妳會好起來的，就算好得慢也沒關係，我還是想要跟蘇萊塔在一起。」

　　銀灰色的眼眸流露出真摯情意，包圍住我的脆弱，鞏固著堅強意志。

　　「對不起……原本是想要跟妳一起挑選的，但我……」

　　銀色瀏海下的面容浮現紅暈，那模樣十分可愛，使我心跳漏了半拍。

　　「我有點等不及……」

　　我嘴角無法抑制地上揚，脖子也竄上熱度。

　　「那……米奧琳涅さん。」我吃力地抬起手，想要伸向米奧琳涅さん，止不住澎湃到滿溢而出的喜悅之情，「可以請妳，為我戴上嗎？」

　　我可以看見這位將成為我的妻子——米奧琳涅さん，隨即露出靦腆又害羞的神情，也看出了她的欣然。

　　「那、那當然——」

　　正當米奧琳涅貼上我的手，不遠處的淘氣聲響再次打斷——

　　『等一下！』

　　「又要幹嘛了？」米奧琳涅不悅地瞥向艾莉克特。

　　『這麼神聖的事情，不讓我作為見證人說點誓詞嗎？直接套上也未免太隨便了吧！』

　　「只是先有形式上的就好了嘛！」米奧琳涅さん臉蛋漲紅，我卻看見了她的猶豫。

　　「那、那個……我也想要說說看那個……就像以前影片上常看見的那種……」我訕訕一笑。

　　「蘇萊塔……可是我們……」

　　米奧琳涅さん眼神示意我們現在所置身的場所，以及穿著。或許她有些介意，覺得更應該在正式的場合下說出誓詞。

　　「沒關係的。」我看著米奧琳涅さん，說出像是約定，也是絕對要實現的事情，「等之後，我們再一起挑選婚紗，辦一場更好的婚禮吧，然後再說一次誓詞！」

　　她笑了，那笑容十分好看，令人著迷，總是輕易地融化了我的心。

　　「所以妳只是想先說說看而已嘛。」

　　「嗯對，嘿嘿……」

　　米奧琳涅さん一臉像在說著「笨蛋」的表情，可卻漾著對我極為寵膩的笑。

　　我好喜歡這樣坦白又直率地表露情感的米奧琳涅さん。

　　接著，艾莉克特語帶雀躍地為我們致上誓詞。

　　『米奧琳涅・連布蘭。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妳都願意對蘇萊塔・墨丘利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彼此兩兩相看，凜然的銀紫色冷瞳綻放出溫柔，也溫暖我的胸口。

　　「我願意。」

　　艾莉克特不急不徐地繼續開口。

　　『蘇萊塔・墨丘利。無論貧窮、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妳都願意對米奧琳涅・連布蘭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我吞嚥口水，非常緊張地語道：「我、我願意。」

　　可話說出口，總覺得一陣鼻痠，語氣都帶點顫抖。

　　『我——艾莉克特・薩瑪雅，現在宣布妳們正式成為夫妻，妳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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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師：獅子/@holeolion）

　　（來源：https://twitter.com/holeolion/status/1679866564403941376?s=20）

　　在艾莉克特的見證下，米奧琳涅さん輕輕提起我的手，閃著光芒的戒指緩緩地套入我左手的無名指上。

　　感受到金屬的冰冷，一瞬間，偌大的幸福感膨脹開來，蔓延全身。

　　奇怪了……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能讓人洋溢著巨大的喜悅，我感覺到全身顫抖不已，就連米奧琳涅さん似乎也表情有些變化，就好似透過肌膚的觸碰，我心底裡的情緒也傳達到她那邊。溫熱的液體模糊我的視線前，我看見米奧琳涅さん動盪的銀眸裡盈滿水霧。

　　我，蘇萊塔，正式與米奧琳涅さん結為連理了。

　　太過於不真實到以為是夢境，這一路走來，從勾勾手的契約，到認真看待，直到今日終於實現。我極力忍耐想要哭的衝動，要不是米奧琳涅さん與艾莉克特在身邊，我可能會感動到放聲大哭吧。

　　『現在妳們可以親吻彼此了！』

　　「「咦？」」

　　這話來的突然，驚得眼中淚液都飛了出來。

　　我感覺到臉部燒紅，對面的米奧琳涅さん也同樣表情。

　　「誰、誰要在妳這傢伙面前親、親親……」

　　米奧琳涅さん話語越來越小聲，我可以理解她心裡的羞赧，我也同樣如此。

　　『這是不想親我家妹妹的意思嗎？不是剛剛才答應對我妹妹不離不棄的，連簡單的接吻這種展現的愛意都辦不到——』

　　「妳這傢伙——！」米奧琳涅さん氣到站起身，一把緊握住Hot君的細繩便使力晃。

　　『啊啊——！我的頭好暈啊，蘇萊塔妳看看妳老婆！這是應該對大姑的態度嗎！』

　　「還不是因為妳——」

　　米奧琳涅さん惱羞成怒地繼續揮動。這下可好了，雖然畫面很有趣，可是艾莉克特似乎很難受，我的身體還無法行動自如，只能眼睜睜看著米奧琳涅さん像是洩忿一樣，艾莉克特在她手中轉啊轉。

　　我試著開口阻止，「米、米奧琳涅さん，先冷靜一下吧！艾莉克特好像真的很痛苦——」

　　『不是好像，是真的！我快吐了——』

　　「一個吊飾是能怎麼吐！」

　　雖然接吻一事的確需要點心裡準備，而在交換完誓詞與戒指後，這樣的氣氛下……接吻，好像也蠻順理成章的。若米奧琳涅さん沒那個意思，也不能勉強。

　　「米奧琳涅さん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吧……」

　　米奧琳涅さん終於停下動作，把艾莉克特歸位，來到我面前，「唉！」

　　她輕輕捧起我的臉，粉淡的嘴唇近在咫尺，「我也不是不想要……」

　　「米、米奧琳涅さん……」我不由得感到緊張。

　　細瘦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有些發癢，可很柔軟，就與米奧琳涅さん一樣使我心安。

　　「等妳康復到一定程度後，我們搬去地球住吧。」

　　「地球……」

　　我想起好久以前，米奧琳涅さん對我說出的請求，當時我沒能即時回應她，因為我連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到米奧琳涅さん身邊都無法肯定。而現在，我依然活著，能夠回應她的希望。

　　「我爸媽在那邊留了一棟房子，說是要送給我的。」

　　「好，我們一起到地球生活。」我笑著答應。

　　「謝謝妳，蘇萊塔，謝謝妳救了大家，也救了我。」

　　視線中的米奧琳涅瞇起笑顏，搧動的美麗睫毛有如翩翩飛舞的蝴蝶，她的臉龐逐漸逼近，我感受到溫暖的觸碰。

　　初次相觸，比想像中還要柔軟許多，米奧琳涅さん像是試探性地親親覆上，一陣陣觸電般從嘴唇傳來，驚得我們短暫分離。

　　「嗚。」

　　米奧琳涅さん半掩的眼眸中倒映出我的神情，僅僅是嘴唇輕碰就有些心醉神迷。

　　但若即若離的距離並沒有維持太久，亟欲想要再次感受那份莫名悸動，於是靠近。我們就這樣貼近而緊密不分。

　　米奧琳涅さん的嘴唇太過柔軟，我的心神不禁蕩漾出漣漪，情不自禁地加重吻的力道，惹來米奧琳涅さん一聲低吟，她雙手攀上我脖頸，回應著我的吻。感覺心底有什麼被點燃一樣，讓人無法自拔地想要往米奧琳涅さん索取更多的柔軟——

　　『喂……等等……妳們要親多久！』

　　艾莉克特的叫喊聲打斷心緒，嚇得米奧琳涅さん迅速與我分離，眷戀的柔軟觸感消失，沒由來地不捨。

　　「嗚……」

　　米奧琳涅さん漲紅著臉，顯然是忘了艾莉克特的存在。

　　「……真是個電燈泡啊。」

　　米奧琳涅さん細如蚊納的抱怨沒有躲過我的耳朵，總覺得米奧琳涅さん比我還要更介意艾莉克特的存在，有些行為會因為她而比較拘謹。

　　『我只說親吻可沒打算讓妳們進展到熱吻，要這麼做請把我放到其他地方。』

　　見米奧琳涅さん起身似乎真有打算這麼做，隨即又放棄。也許是意識到這樣行為有些刻意。

　　「米奧琳涅さん。」

　　我嘗試移動左手，靠近米奧琳涅さん。她看出我的想法，手掌與我相貼，我們彼此相扣著。

　　「我也要謝謝妳，成為我的妻子。」

　　原本鋒芒銳利的眼神軟化，她勾起嘴角，面帶著淺笑。

　　「我也是。」

　　我可以感受到緊扣的指節上指環的觸感。

　　「妳是我這輩子唯一一位，願意奉獻自己全力保護的，我的妻子，蘇萊塔。」

　　她低頭與我額頭輕抵，我們幾乎同時道出此時最真誠的情意。

　　「「我愛妳。」」

　　無名指上，戒指閃爍著溫暖的光亮，給予我們祝福。

　　（完）

　　後記：

　　想寫點那三年空白期間發生了什麼，可是靈感不夠多，有點力不從心。

　　便簡單隨筆。

　　雖然只是隨意寫寫，可是她們套上婚戒的橋段還是讓我心緒受到影響，不小心流淚了。

　　我真的好愛蘇米，能與大家一同見證兩人成為更緊密的依靠，心中的幸福感直到現在依然滿懷著久久未散。

　　這輩子可能從未如此深愛一對CP到可以感動成這樣，每當聽到最終回的插入曲，或是想著溫暖夕陽下，兩人手中的婚戒，我就感動到想哭。

　　然後，人生第一次同時寫兩個第一視角就這麼獻給蘇米了（

　　我對同時出現多個第一視角是有點反感的，卻自打嘴巴啊，誰叫我就想寫米米視角，也想寫蘇萊塔視角，那就只好破戒了……

　　最後，只要我還愛著她們，就會繼續為她們創作。

　　她們的故事將會在我與所有創作者筆下繼續下去。

　　也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喜歡、支持著我的拙文（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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