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中

四、口

魏無羨一到霽雪派門口就被兩位師伯拉了進去，看著多位出了山的師叔師伯雙眼發亮的盯著自己，以及桌上亂葬崗的輿圖、畫到一半陷入瓶頸的陣圖一陣沉默。

以為的噓寒問暖、仔細檢查、包裹在斥責下的關懷擔憂通通都沒有，在瀕死昏迷五個月後見到長輩，魏無羨悲慘的被他們毫不客氣地抓來當幫手。

他從藍忘機那得知，由於曉星塵和宋嵐用自己給的強力闢邪符堵住了亂葬崗咒牆的破洞，加上各種因素，成立於夷陵的霽雪派成了清理亂葬崗的主力，百家也默認了夷陵被劃歸為霽雪派的駐地，亂葬崗自然歸霽雪派所有並監管。

而世界上對亂葬崗最了解的，除了亂葬崗裡面的邪祟之外，就是魏無羨了，因此為此焦頭爛額、費盡心力的師伯師叔們二話不說把各種問題拋到魏無羨面前，期望他們無所不能的小師姪能將這些疑難雜症迎刃而解。

於是魏無羨整個上午都在指點師伯師叔們該怎麼做、告訴他們亂葬崗裡危險的邪祟有哪些，還製作了一些防禦法器、風邪盤、招陰旗、招陰籠、辟邪符咒留下，都沒有閒暇時間思念一下他早上還依依不捨的未婚道侶。

直到用午餐時，他才看到曉星塵，兩人用餐時魏無羨告知曉星塵自己之後會和藍忘機結為道侶，就不會回去無名山了。

曉星塵愣了一下，問他：「所以你是……要去藍氏嗎？」

魏無羨搖頭：「沒有。應該會隱居，藍湛知道我……不想入世。」

曉星塵聞言，心裡的訝異和微微的不滿立即淡去。

含光君願意遷就師兄、體諒師兄的心態，那麼師兄會接受他，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是含光君想讓師兄去藍氏看到一堆不想見的人，他一定會……跟師父告狀！

「那……婚禮呢？」曉星塵歪了歪頭。

魏無羨呃了一聲，有些窘迫，「我……我是想，和藍湛三拜拜過就行。但是我沒有問過他意見，他也沒有跟我說過他怎麼打算的。」

曉星塵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你怎麼這麼隨意！終身大事都不想讓我們替你辦嗎？！」

魏無羨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所以我這不就跟你們說了嘛……」

曉星塵碰碰啪啪的拍著桌子，「辦！你的婚禮必須辦！就回山上辦！」他說完突然哽了一下，想到山上不歸自己管，「還要徵得師父同意含光君上山……沒關係！我在派裡幫你辦！」

「……」魏無羨生怕自己勸他不必麻煩對方拍著桌子的手下一瞬就會搧過來，於是明智的選擇保持沉默。

總覺得……師叔當了門主後，好像終於把他當小輩了呢……

※※※※※※※

藍忘機如約在酉時前兩刻就到了霽雪派，魏無羨收到傳訊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一丟手裡的毛筆就衝了出去。

徒留某位師伯看著他將將完成卻被丟出的毛筆毀了小半的陣圖陷入沉默。

藍忘機站在霽雪派門口，見一身樸素白衣的魏無羨風風火火的衝出來，冷肅的眉眼瞬間柔和，張開雙手接住了朝自己撲來的道侶。

守門的霽雪派門生當場呆住。

魏無羨摟著藍忘機完全不想撒手，兩人就大庭廣眾之下在師叔門派門口相擁，直到也收到傳訊的曉星塵出來，清咳兩聲，魏無羨才在藍忘機的勸說誘哄下鬆開手。

招呼見禮後曉星塵就引著人進去派中，到了待客的廳堂曉星塵也不廢話的進入正題：「含光君可想過要與師兄辦個婚禮？」

藍忘機微微揚眉，看了魏無羨一眼，見他雖然壓抑著但仍然明顯的期待神情，輕輕點頭：「若是可以，還勞煩曉道長操持。藍氏那邊……」他拿出一枚玉佩遞給魏無羨，「父親體諒魏嬰隱世不出，先予我魏嬰的身份通行佩和家袍抹額，等之後成禮了，我帶魏嬰回去拜見長輩上族譜即可。」

魏無羨和曉星塵都瞠目結舌。

藍氏居然可以讓步到這種程度……

兩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魏無羨拉著藍忘機上上下下的打量，擔憂道：「藍湛，是不是你主動跟你父親提的？你有沒有被罰？」

藍忘機掰開他的手牽到自己掌中：「沒有。在藍氏成禮終究要宴請百家，父親知你不願與家族往來，故而先予你家族信物。我們成禮後再告知家中勞兄長出具我已有道侶的公告，之後看個吉日回去上族譜就行。」

魏無羨心裡一酸，回握的力道無意識的變大，「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你是嫡系二公子，結道侶卻不能由家族舉辦典禮，甚至都不是在家族裡辦……要不然還是在藍氏──」

「魏嬰，」藍忘機喚了一聲打斷他，「我不委屈，也不覺得委屈，所以你也不要委屈自己。由藍氏舉辦就意味著要邀請不相干的人來觀禮，我不喜，我們的儀式不需要無關之人參與，至於是否在族中舉辦……我以為，只要是你，在哪都無妨，就算無人替我們操辦，也沒有任何親朋見證，只有我們二人行三拜之禮，我也甘之如飴。」

魏無羨被他真心實意的話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低低的喊他的名字，聲音都有點啞。

一旁的曉星塵忽然拍桌而起：「你們兩個偷偷三拜想都別想！我一定要幫你們辦婚禮！我這就去找子琛商量！」說完就衝出房門，留下藍魏二人因為不小心忘了他的存在而有些尷尬。

魏無羨摸摸鼻子，「宋道長哪懂婚禮的東西……師叔找錯人了吧？」

藍忘機沒有說話。

魏無羨也不介意，轉頭看著藍忘機，伸手搔搔他的下巴笑道：「沒想到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原本就想著跟你三拜就是結為道侶了，但又怕藍氏有講究，就不敢說。」

藍忘機嗯了一聲，緩緩湊近，低聲道：「魏嬰，以後，不要覺得我會受委屈。只要是為了你，不論做任何事、不論付出多少，都是我心甘情願。」

魏無羨張了張嘴，情緒激盪不已，身子往前一傾，唇在藍忘機嘴角碰了一下。

只輕輕一碰，魏無羨就退了回去，他咂咂嘴，瞇眼對藍忘機笑道：「說話這麼好聽，還句句真心，哥哥獎勵你一個親親……唔嗯！」

藍忘機欺身上前，快速用力的用自己的唇堵上了魏無羨還在花花的嘴，親得嚴嚴實實，四瓣嘴唇輾轉摩擦，藍忘機一手扶著他的後腦，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往下一按，探出舌頭長驅直入，兩人唇舌翻攪纏綿、舔舐磨蹭，親得魏無羨目眩神迷，什麼時候被藍忘機抱到自己腿上了都沒有注意。

與魏無羨那個在唇角彷彿蝴蝶拂過的觸碰相比，這實實在在的唇舌交纏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

藍忘機鬆開魏無羨時，後者的眼尾氤開一抹胭色，雙唇明顯的紅腫起來，還染著引人遐想的水光，此刻正半張著急促的喘著氣。

藍忘機盯著他看了片刻，忍不住又把人按下來，從他的嘴角舔吻而過，一點一點的往中間磨蹭，還時不時的吮一吮，發出極細微的啾啾聲。

黏黏糊糊的吻結束，魏無羨趴在藍忘機肩上，雙手捲著他的抹額把玩，嗓音有點發啞：「藍二哥哥……親人好凶啊。」

藍忘機摸兔子一般撫著他的背，只嗯了一聲。

魏無羨下巴杵著他的肩膀，「說起來我都忘了找你要個說法──百鳳山圍獵那次，明明是你強吻我，為什麼你還對我那麼凶？佔便宜就跑還惡人先告狀啊藍二公子？該生氣的是我吧，怎麼看起來反而像是你被輕薄？」

藍忘機的手一頓。

「那你……為何不生氣？」

「嗯？」魏無羨捲著他抹額的手一鬆，長長的抹額尾巴散開，一圈一圈的繞在他手上。「我生氣啊，這可是我的初吻欸。可是你這個強吻人的比我這個被強吻的還緊張，還親完就跑沒影了，我對誰生氣？後來看見你不太對勁，我就只顧著擔心你了，也沒空生氣啦。」

藍忘機一滯：「……初吻？」

魏無羨從他肩上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初吻啊，喂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被別人親過嗎？」

藍忘機見他佯裝氣憤，連忙搖頭：「不是，沒有。但是當時你說……」他的聲音低了下來，「你說你……身經百戰。」

魏無羨一愣。

「我說過這種話？」他敲敲腦袋極力回想，「喔～因為我才笑你初吻要守一輩子啊，如果我坦白說沒有親過人，那還怎麼嘲笑你？結果啊，沒想到你才強迫了我，不只你的初吻送出去了，我的初吻也被你奪啦～」魏無羨笑嘻嘻的，收回在他腦後玩抹額的手在他唇上曖昧的摩娑。

「……」藍忘機瞇了瞇眼，張口叼住了他的手指，還輕輕咬了咬，含糊道：「那你……當時為何不反抗。」

魏無羨被他磨牙似的啃咬弄得有點毛骨悚然，趕緊縮回手搓了搓。「我……我有反抗啊！藍湛，明明是你把我按得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藍二公子居然倒打一耙嘖嘖，你想要我反抗要留點餘地讓我發揮呀……」

藍忘機扶在他後背的手指蜷了蜷，身子前傾吻住了魏無羨還要繼續「指控」他的嘴。

藍忘機把人吻到都軟在自己懷裡了才鬆開魏無羨，但卻仍在他唇上細細的啃咬一番，魏無羨心神馳蕩半晌後終於回神，把臉埋到藍忘機胸前問他：「所以為什麼當時你來偷襲我呢？看我矇眼似乎對你毫無防備好像很好下手嗎？」

藍忘機道：「我……情難自禁，一時衝動。當時，我，自知不對。很不對。」

魏無羨忽然就懂了。

「原來你是生自己氣。」魏無羨蹭了蹭他的胸膛，「生氣自己一時衝動、控制不住，還趁虛而入，不僅非君子所為，更有違家訓，是嗎？」

藍忘機把他擁在懷裡：「是。」

魏無羨聽著耳邊有些急促的心跳，繼續討說法：「那你生自己的氣卻凶我？我才被你偷襲強吻耶！你看到我那慘樣，沒有一點點愧疚、一點點心虛嗎？」

「……」藍忘機不說話，但魏無羨能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心跳更快了。

狡黠一笑，魏無羨從他胸前抬起頭，揪著藍忘機的衣領搖晃，不依不饒：「藍湛你說啊！快說！有沒有心虛，有沒有愧疚！」

眼見藍忘機微微張唇，似乎就要招了，魏無羨卻先作出恍然大悟狀：「我知道了！你怕不是想把我就地正法！我那個被欺負過的慘樣，你一看，喔嚯！魏嬰這個誘人的樣子都是我造成的，好想繼續對魏嬰做更過份的事，把他的衣服撕開從脖子往下親，不只親還可以摸，看光、摸遍、吻過魏嬰的全身，毀了魏嬰的清白魏嬰就會跟我回姑蘇……嗯！」

藍忘機因為他充滿暗示的言語羞得耳朵紅的像是要滴血，再次狠狠的用自己的唇堵住魏無羨的嘴，還親得比剛才凶猛，簡直要把魏無羨親暈過去。

魏無羨緩過來後，靠在藍忘機耳邊輕笑著道：「恭喜你啊藍二哥哥，你不單得到了我兩輩子的初吻，這輩子我所有的吻也都是你的。當然，你的吻也都是我的。滿意嗎二哥哥？」

藍忘機側頭在他耳下一吻，嗓音透出清晰的愉悅：「滿意。」

五、體

曉星塵說要為藍忘機和魏無羨張羅婚禮，但是少年門主什麼都不懂，同為門主的宋嵐當然也不懂，而與曉星塵師出同門的師兄師姐們就更不可能懂了。

不過眾人查詢商量一番後，還是請來裁縫、金銀玉匠為這對準道侶量身形尺寸好製作婚禮的整身行頭，同時曉星塵也託一位師兄送了信件給仍留在山中的抱山散人，抱山散人回信，讓所有抱山門人還有魏無羨及藍忘機回去無名山。

她替他們辦婚禮。

師伯師叔們知道抱山歷來的婚禮是如何，於是讓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給抱山散人買個禮物，然後一行人帶著製好的婚服和配飾一起回了無名山。

抱山一脈的婚禮極簡，只要互許終身的兩名弟子帶著禮物到抱山散人跟前表明要結道侶，請求師父應允、替他們上宗譜，這婚禮就算完成了。

這就是抱山門人要藍魏二人去買禮物的原因。

曉星塵自己無暇回去山裡，往往都是勞煩要回家的同門幫忙捎信給師父，信中除了說自己，其他的便是都在談魏無羨，尤其最近的信件都是在說魏無羨因為藍忘機願意自昏迷中清醒，也不再那樣厭惡塵世，而藍忘機為了魏無羨過得舒心要陪著他隱居，連家族都決定不回去了，所以抱山散人對藍忘機還是頗為認可也放心的。

小小的婚禮自然順利得不行，甚至下了山的門人也為他們準備了傳統的婚禮──穿上大紅的婚服、整齊的用髪冠束髮插上髮簪，對著天地、父母、對方拜下。

有師伯起鬨的說了一句「送入洞房」，被其師妹，同時也是道侶擰住耳朵，然後另一位師伯站出來道：「今日祝賀阿嬰和忘機結道，也祝阿嬰生辰吉樂，我們準備晚上開個晚宴，祝阿嬰忘機結道相守白頭、賀阿嬰生辰一生順遂，也慶我抱山入世不負師父之名！」

眾人疊聲歡呼，魏無羨和藍忘機十指緊扣、互相依偎，心裡暖得像是泡在溫熱的水中，魏無羨側頭對藍忘機道：「我們回屋換下衣服後，我帶你去打山雞抓魚。」

藍忘機看著他明媚雀躍的神情，嗯了一聲後情不自禁的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

※※※※※※※

晚上的宴會眾人玩得很瘋，明明大多是三四十歲的人了，還鬧得比那些未滿二十的小師弟小師妹厲害。

而藍魏二人跟著玩了一段時間就回了屋，藍忘機習慣早睡，魏無羨也因為與他同床作息慢慢同他靠攏──雖然卯時還是起不來床就是了。

他們接連沐浴後就一起躺到床上，魏無羨那股興奮勁兒還沒退去，師祖的認可、長輩幫他們辦的傳統婚禮、眾人為他準備的生辰賀宴，還有晚上大吃大喝瘋玩嬉鬧，讓他久違的輕鬆愉悅釋放天性，這不就有點收不回去了。

他捏捏藍忘機的鼻子，撩撥道：「藍二公子，我們這洞房花燭夜你就打算跟我蓋被子睡大覺啊？」

「……」想到抱山散人悄悄叮囑過要他們暫時不要行房中事，還先給他的幾副藥方、一本功法以及一盒藥膏備著，藍忘機有心試探魏無羨想做甚，於是淡淡道：「你待如何。」

魏無羨倏地靠近，兩人的唇似碰非碰，魏無羨說話時便若即若離的在他唇上蹭動：「不親親抱抱親熱親熱？」

「可。」藍忘機伸手到他腦後一按，兩雙形狀優美的唇就結結實實的貼在了一起。

自從數日前在霽雪派兩人的親密行為多了親吻一項後，他們只要身旁無人簡直隨時隨地都能親到一起，每次都親得嘴唇紅腫、滿面飛紅、氣喘連連，但卻一直都守著最後的禮教之防──即使恨不得把對方剝光，也沒有真的動手；即使身下硬脹不已，也不會要求對方為自己紓解，而是各自分開獨自處理。

但是這次魏無羨並不打算讓這充滿意義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如常的過去。

不知是興奮還是對結道夜晚有所幻想的原因，魏無羨分外情動，不像以往被藍忘機扣著就任其動作給予些許回應，他學著藍忘機親吻他的習慣躍躍欲試的「反擊」，人也不斷往藍忘機身上貼，手更是從中衣領口探了進去。

藍忘機無聲的放任，結道之夜他們便可以脫開所有枷鎖束縛，對這個人傾慕了那麼多年，有過多少旖旎過界的綺念，他對魏無羨的渴望慾望不會比魏無羨對他的少。

激烈纏綿的親吻間，兩人的中衣都褪下了，魏無羨迫不及待的黏了上去，胸膛擠著胸膛，他們都感受到了另一道屬於對方的心臟的跳動。

然後他們互相撫摸親吻對方那些平常掩在衣物下的皮膚，兩人脖頸胸膛都留下了斑斑紅痕，後背後腰也有揉捏抓拈的痕跡。

魏無羨蹭了蹭藍忘機的頸窩，抬頭親吻他的喉結，一邊吮吻一邊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硬脹許久的下身，啞著嗓子道：「二哥哥，你摸摸我……」

藍忘機渾身一僵，好似從情慾裡清醒了，隔著一層布料他也能感覺到魏無羨那裡的硬熱，他看著魏無羨頗有些意亂情迷的臉，咬咬牙，拉開魏無羨褻褲繫帶摸了進去。

魏無羨立即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還主動把下體往前送了送，一副任人擺佈的樣子。

藍忘機上上下下輕揉慢撫的給他弄了幾下，魏無羨忽然回過味兒來，也扯開他的褻褲伸手進去一把握住了藍忘機的物事。

「嗯……藍湛，你的、好像比我大……」魏無羨手上動作著，下身也一波一波的傳來快感，還有心思讚許一下藍忘機的尺寸。

藍忘機輕喘著，聲音又低又啞：「別說話。」

魏無羨唔唔嗯嗯的道：「可是……我長著一張嘴，就是要說話的啊。」

藍忘機眉頭一抽，探身向前堵住了魏無羨的嘴。

魏無羨從喉嚨裡發出細碎的悶笑。

兩人本來就面對面側躺著互相撫弄對方的物事，不知何時變成兩根陽具貼在一起被他們一同握在手中揉捏套弄，不多時，他們就一齊釋放出來，濁白黏稠的液體沾了二人滿手，還有小部分濺上他們的下腹。

待高潮後那陣失神過去，魏無羨笑嘻嘻的湊上前與藍忘機難分難捨的親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分開了，藍忘機伸臂把掉到床下的自己的中衣撈起來，拭淨了彼此的手和腹部，他在魏無羨腹部那道剖丹的疤痕上撫了撫，親親他的鼻頭：「我去提水。把身子擦一擦。」

魏無羨環住他的腰，微微側頭吻了吻他的下頜，嗓音裡是掩不住的笑意與饜足：「這樣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也是挺美好的……我本以為師祖悄悄告誡你不可以與我上床呢……倒是我想多了。以後，我們天天上床好不好？」

藍忘機詫異的睜大了眼，思忖片刻後道：「你……現在身體尚未復原，不可……縱慾。」

魏無羨的笑臉瞬間垮掉，不滿的翹著唇，「喔……所以師祖還是有禁令啊……那等我都好了，我們就天天上床喲？」

藍忘機馬上嗯了一聲。

魏無羨這才滿意的鬆開手。

隔日，魏無羨收到了眾師伯師叔的結道禮和生辰禮，抱山散人還宣布要立魏無羨為抱山第二代大弟子，自曉星塵起的門人也歸入第二代，宗譜已經修好，曉星塵叫了十幾年的師兄終於名正言順。

＊＊＊想減些字數，但前面一大段砍掉又不通順，還是新寫了一些劇情，依舊有六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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