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小秋不再玩一会吗？”胡丽把秦苑夕揽进怀里，开始解她外套的扣子，眼神却瞟向汉宫秋，眼眸变成了紫红色。

“咳咳，再不走我怕你再让我去大街上出糗。”他避开胡丽充满笑意的一汪清波，匆忙地离开小店。要问胡丽对他做过什么的话...大概就是魅惑他到街上一边打篮球一边跳了一支奇怪的舞蹈，被那么多人注视着，羞耻感爆满。“小苑夕你以后就自求多福吧，我会常来看你的。”

汉宫秋默默在胸口画个十字。

另一边，胡丽已经将秦苑夕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轻轻抱起她娇小的酮体放到了她闺房的床上，秦苑夕像是木偶一样，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任凭胡丽摆弄。

“啊，找到了，这件让她穿上一定很可爱吧。”

“还有这个，这个，这件也不错。”

秦苑夕的意识深处，小七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但不论她是大声喊叫还是捶打无形的墙壁，秦苑夕都没有任何感应。

“这只妖狐的魅惑术怎么这么强，她想干什么。”

一般情况下，签订契约的小七只有秦苑夕允许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她的身体，或是在她失去意识，灵魂沉睡在这片空间时她可以主动接管身体。但魅惑术是个例外，它本质上是利用幻术，篡改了人的感知能力，强大的妖狐更是能直接作用到灵魂上，所以秦苑夕的灵魂处于迷离状态，但意识清醒。

“这个胡丽什么来历，能用出如此高级的魅惑术，即使在我那时也不多见。”

“罢了，如果要对秦苑夕不利，我也没办法，先静观其变。”

“呜嗯，我怎么在这？唔！”秦苑夕刚从迷茫中醒来的眼睛对上了一双紫红色的眼眸，妖艳的面孔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头上顶着一对粉红色的狐狸耳朵。

这，这一定是做梦。

她重新闭上眼睛，十秒后再次睁开，看到的却是相同的脸。

咿！不是梦！

“怎么了，小家伙，这么害怕我吗？”胡丽朝着耳朵吹了一口热气，吹动的几条发丝撩拨着她的皮肤痒痒的。

“呜...秋哥哥呢？”秦苑夕想要起身却发现胳膊被胡丽按在床上，现在的她宛如案板上的鱼肉。

“他已经外出了，你的日常生活就交给我了，所以以后我们要一起住在这里喽。”

“咿！”

“不过你也不能白吃，所以你就在咖啡店里给我当服务员吧。”她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份契约，“待遇很公正哦。”

“如果不签会怎么样...”秦苑夕弱弱地问。

“诶？你早就签上了哦。”胡丽得意地晃晃契约，身后的九条尾巴愉快地抖动着。“你看，你连员工服都穿上了，那么现在就开始营业吧。”

“什么时候......”秦苑夕站在镜子前，端详着镜中的身影。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裙子，款式她叫不上来，下身是一双白丝袜，着一双黑色小皮鞋，头上还戴了一个兽耳头饰...唔，不像猫耳什么的，或许是狐狸耳朵？

“我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秦苑夕的社会经验还很浅薄，自然不明白这身女仆装意味什么。

“当然是接待客人了。快去吧，你只要问他们想喝点什么然后记下来告诉我就好。”胡丽推着她出了柜台旁的小门，出乎她的意料，店里已经来了几位客人。“哦对了，如果有人给你什么东西，拿过来给我就好。”

东西？能有什么？

“那个，你想喝什么？”第一位客人是一名高大的男人，即使坐在那里也比秦苑夕1米55的身高高出不少，她不得不抬起头仰视对方。“那就来杯最贵的，对了，这是小费。”

“诶？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给小费是我的一个习惯。”“好......好吧...”

拿着手里一包沉甸甸的钱，秦苑夕走向一名少女，她看上去很活泼，一直在东张西望地观察店里的装饰，当秦苑夕走近，她就开始盯着她，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宝藏。“那个，你想喝什...？”“给你！坐下来让我摸摸头怎么样！”“诶？”

这少女递给她一个纸包，虽然没有先前的重，分量也不轻。但她真的只是像抚摸小猫一样摸摸秦苑夕的头，恰到好处的力道让秦苑夕也很舒服。“那么，你想喝什么？”“什么都不用，我走了。再见喽。”少女直接跑了，留下那个纸包和坐着的秦苑夕在风中凌乱。

“那个，你有什么要求吗？”最后一位客人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闭目养神，明明是年轻俊朗的面容，身上却有几分幽邃沧桑的气质。不知为何，在他睁眼时，秦苑夕与小七同时感到刹那的心悸。“把胡丽叫过来，说江东来找她。”言简意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促使着秦苑夕慌忙逃离。

她把两包钱交给胡丽，按捺不住好奇心，“这家店的客人好奇怪。”胡丽眨眨眼，笑着回答，“那个女孩大概是看到我贴的广告了吧，那个高个子是有求于我，那一个人...是我让他来的。”“唔...完全听不懂...”

高个子是妖族，是来找胡丽购买情报。少女喜欢二次元，看到了广告上可爱的女仆装的秦苑夕，花了点“小钱”来与秦苑夕近距离接触。那个江东来，是胡丽找来帮助秦苑夕控制体内不纯的半妖血脉。

以上种种，胡丽听从了汉宫秋“她还很单纯”的建议，没有告知秦苑夕，对于刚刚踏入人类社会的她来说，这些事情还太早。现在她对人的了解仅限于好与坏，却不知道人性到底有多么复杂。

她需要的成长，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已经好了，不用那么紧张。试一下吧。”

江东来睁开眼，移开了放在秦苑夕额头的手掌。

“诶？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秦苑夕疑惑地摸摸额头，又看看镜子。“好像什么也...诶？”

镜子里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她观察一会儿震惊地发现两只兽耳出现在头上，那种光泽绝不是装饰品。试着控制了一下，两只耳朵灵活地动了动。

“半妖的血脉已经纯净了，以后你可以自由在两种形态间切换。不过妖族的形态平时还是别出现，毕竟那种形态只适合战斗，容易吓到人。”江东来抱着胳膊，认真分析了秦苑夕的情况。

“是狼族吗...如此高傲的他们之中出现了异类呢。”胡丽看着那对兽耳，低头喃喃自语，随即又换上笑脸，两只手不怀好意地摸上了秦苑夕的脑袋。“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听到这话，秦苑夕两眼发光，“唔，我想吃烤肉！咿！你在干嘛！呜哇，耳朵不可以！那里也很敏感！”“有什么关系嘛，就当作烤肉的报酬了。”

“不要啦！”

“嘿嘿，耳朵真软！别跑啊！让我看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冲出店门，嬉闹声与悲鸣声混在一起渐渐远去，她们远去的方向，夕阳缓缓拉上帷幕。

今天姑且算有趣吧。

江东来这样想着悄悄离开了小店。

街上的依次亮起，绚烂的霓虹灯点亮了星空的帷幕，市中心的塔前一束束烟花绽放，映在秦苑夕墨绿的瞳孔中，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

未知的未来在她的面前徐徐展开，那份期待足以掩盖过去的伤痛。或许，这就是汉宫秋的意图吧。

后记：

好强的气场...

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个想法。

他看上去身材健硕，隔着衣服也能隐约看到充满力量的肌肉，给人一种蛮横的肌肉男的印象。脸上戴着一张画有怒目金刚的面具，唯一露出的眼睛深处隐藏着汹涌的狂傲。

这位大人，就是【暗羽】的顶尖战力之一，【怒面】。

“文件带来了吗？”

“是的，大人。这是164号的人员名单及事件过程，请您过目。”我恭敬地呈上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他翻看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他对此似乎不感兴趣，快速地翻过几页，一直到最后的人员名单才显得有兴趣。

“这几个人目前情况如何？”他指着的图片正是叛逃的几名实验体。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我还是作出说明。“这一位是6308号，在追捕过程中她的能力失控，彻底暴走，已经被击杀，尸体已被回收。

这一位是0009号，最早的一批实验体，当时技术未完善，再加上她的能力‘呓语’特殊，未被发现。所以追捕过程中出现重大伤亡，现在已被关押于第十实验所进行研究。

这一位，6688号，能力‘创造’，因为被认定为F级能力，在那之后进行提高感知能力及身体敏感度的实验。目前关押于第十实验所，因为她身体上的开发基本完善，所以现在正用于探索人类感知力的极限。另外，她的能力在追捕过程中表现出B级能力的破坏力，引起了所长的重视。

最后一位，9527号，未表现出任何能力及特殊之处，唯一令研究者感兴趣的是她墨绿色的瞳孔可能代表着稀有血脉，不过什么也没发现。目前......在逃......她是这次叛逃中唯一未被抓捕的。目前正在搜查。”我毫无感情地陈述着实验体情况，只有最后才略微有些不甘心的情绪波动。

“好，接下来，交给你两件事。第一，带我见那个6688号，第二放弃9527号的搜查与追捕。”即使他的语气带着无可置疑的意思，我仍不免犹豫。“可是，所长不一定会同意......”

“这是‘主’的要求。”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的脑袋炸了锅。

“主”的要求！他怎么会关注实验体这种小角色！

这一刻，所有疑虑烟消云散。即便有疑虑，也在“主”的威严下被立刻打消。

毕竟，“主”是【暗羽】的信仰。

无人敢借用他的名号欺骗，即使是【怒面】大人。

“是！属下立刻去联系。”

踏进这处所有研究人员梦寐以求的实验所，身边还有【怒面】和所长两位大人一起陪同，这可以说是我的人生巅峰了。

几分钟后，我们便抵达了最深处，最后一道厚重的门还未开启，便隐约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凄惨的笑声。打开门后，里面的一切都映入眼帘。

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横在中央，两侧是窄小的门，那名6688号的影像在显示屏中间占绝大部分，其他空余则被各种眼花缭乱的数据分析给占据了。影像中6688号看上去脸色很差，奇怪的是她就那样一丝不挂地躺在洁白的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没有任何拘束措施。她的能力不是能达到B级破坏力吗。

似乎看出我的忧虑，所长带我们进入了一扇门后。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后，进入了又一个房间。这里看上去像一处豪华的酒店单间，各种设施应有尽有，那名实验体就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正在睡觉。

所长大人让【怒面】大人在门口等候，她带着我悄悄靠近了6688号，掀开了她裹着的厚被子，抓住她的脚腕，一根手指抵在脚心处。仅仅如此就能看到实验体无意识地皱眉，看来是个相当敏感的孩子。随后所长的手指快速地在白皙的脚掌上滑动，第一下6688号就从床上蹦起来了，随后更是爆发了惊人的笑声。“哈哈哈嘿嘿嘿混蛋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开哈哈哈哈......”

虽然说我也常常与闺蜜这样打闹，但仅仅这种刺激就笑得这么疯狂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在6688号身上的实验似乎是提高感知能力的，这就是副作用吗。看着她在床上不停地扭动身子，把床铺搞得乱七八糟，却始终无法摆脱所长的手指。像这样大幅度地挣扎，她很快就没力气了，只能躺在那里无力地大笑。所长很快也就放开了她，使她得以喘息。

“...呼呼...【喜面】...又来找我做什么...我说过...会配合研究的吧....”我注意到6688号攥紧了拳头，似乎对所长很不满，感觉她随时都想把所长暴揍一顿。

“今天带来的可是好消息呢，这么不待见我吗。”所长脸上那半块画着笑脸的面具似乎笑意更浓了。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你那小妹妹的下落了哦。”

6688号听到这句话显得很激动，“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放心，她还没有被带来。”

“......你想要什么？”她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所长并不在意她能杀人的凌厉目光，轻飘飘地开出筹码。“你为我们做事，我们销毁一切9527号的资料。以后也不会打扰她。”

“......”

“以后你可以住在这，也不用再被做实验。当然，你的一切都是自由的，不夸张地说，你在【暗羽】的权力与我们这几个差不多。”

6688号还没说话，我的大脑已经震惊到一片空白。

“好......一言为定。”

我隐约看到她松开的手掌中央，留下了指甲嵌入的血痕。

“【暗羽】是个庞大的组织，成员数目众多，但除了“主”之外，拥有最高权力的目前只有六位，这六位大人或是顶尖战力，或是有重要职责。实验体加入【暗羽】的例子也不少，但像你...您这样直接掌握最高权力的还是第一次。”我一边整理房间，一边向她解释我震惊的原因。

“你能不能把您去掉。”她不爽地皱眉，好像很不满这样的称呼。

“那...6688号小姐怎么样？”我脱下鞋，踩上桌子，踮着脚尖勉强能用鸡毛掸子扫除墙角的蜘蛛网。一边打扫，一边还要与她说话着实有些累人。

“啊啊！更奇怪了！我有名字啊！我叫蓝天！蓝！天！”她貌似对这代号很生气，狠狠地跺脚向我喊。也对，毕竟代表着一段难以回首的黑历史。

“好的，蓝天小姐。”

“不要叫小姐！”

“好的，蓝天小姐。”

“...你故意找茬是吧...”

“噗咳咳当然不是，蓝天小姐。”

我尽力背对着她以免被发现我在咬着嘴憋笑。

“为什么要派你当我的助理...？”

“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想见证蓝天小姐的成长。”我没有说谎，今天的我遇到太多一般研究员永远没机会遇到的事，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听到所长说要为她寻找助理，当时脑子一抽立刻提出了申请，没想到所长真的同意了。

“嗯，胆大又细心，还是个女孩子，你也是研究人员吧，完美符合条件呢。”

这是所长同意的理由。

于是，为了能有一间住的屋子，我正在这杂物间整理。真没想到那么豪华的房间旁边竟然有这么脏乱的杂物间，杂物都堆成小山了，看来保勤人员没少偷懒，还好以前当过保洁。

我扫清了墙角顽固的蜘蛛网，盘腿坐在桌子上休息，顺便放松一下劳累半天的身体与酸痛的胳膊。

“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吗？叫我0567就行。”我用胳膊撑着后背，腿搭在桌子边缘，眼睛看着头顶昏暗的灯光，想着也许应该换个灯泡。

“我问你的名字。快告诉我。”她转到我的身后，趁我不注意手就伸进了腋下。

“哈哈呵呵呵呵可惜我并不是很怕痒呢...”我很快就忍住了笑声，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会有感觉，但不会持续很久，以前经常笑着笑着就没声了，也让那些喜欢咯吱我的闺蜜索然无味。

“你怎么都没反应的？”直到她累了，我都没怎么笑出声音。

“不是说了我不怕嘛。”原本想接着逗逗她，看到她挫败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名字，“好了，别摆出那样的表情了，我姓田，名落霞，满意了吗？”

“那我...能叫你小霞吗？”

“随你心意，蓝天小姐。”

虽然屋子腾出来了，家具之类的还没运到，我只好先与她睡一张床，所幸床铺够大，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小霞。”

“嗯？”

“......我以后...还能离开这个组织吗......”

“......可能性几乎为零，你现在是‘主’看重的人......”

“...这样啊...你懂得很多知识吧？”

“怎么了？”

“从明天开始，你来教我知识，只有这样，我...才能去追求几乎为零的可能性。”

“.........好。”

她，是耕耘于黑暗之人，亦是侍奉光明的信徒。

这是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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