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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算是抖M的幻想,1

[db:作者] 2025-08-14 16:29 5hhhhh 4410 ℃

这是一个夏秋之交的清晨,整座福冈城还沉浸在甜蜜的睡梦中。鱼肚白的天边点缀着赤红的朝霞。

吾辈腰系个包袱,双脚如风火轮一般快速运转,朝着城市外围飞奔而去。身后木屐敲打地面的“咔哒咔哒”声不绝于耳。眼角微微往后一瞥,便望见十来个黑龙会武士正杀气腾腾地在吾辈身后穷追不舍。他们手持锋利流光的武士刀,奔跑的腿脚跨度大的惊人,几乎要离开地表飞起来了。照他们这架势,恐怕吾辈一有放松,他们就会在不到一弹指的功夫追上来,寒光一闪让吾辈身首异处。可恶啊,这帮家伙还真是难缠!从夜里子时追到现在,竟还有如此充足的体力与耐力,看来黑龙会对其爪牙的训练强度提升了不少呢!

不过,哼!想要追上吾辈,还是痴心妄想的事。想来吾辈也是在黑龙会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角色,从事的还是秘密信使工作,日行千里不过是家常便饭。想在速度和体能方面胜过吾辈?简直是做梦!

当然,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摆脱这帮难缠的混蛋。

这时,前方出现一大片星罗棋布的破旧木屋和荒废茅草房,吾辈顿时心中大喜。真是天助吾也,只要躲到了这里,就是神仙来了也找不着!吾辈马上把包袱的结扣拉得更紧,加速朝那片沐浴在金黄晨曦中的住房奔去。之后,便展开藏踪匿迹的战术,吾如一只灵活的狡兔一般在房屋组成的群落中肆意横行。先蹿上大道,冷不防地急转,挤进一条极窄的小巷,拐几个弯钻到一扇木窗里去,再冲到后院,翻墙进入别家的地盘,接着从木窗再拐进小巷,上大道,再拐小巷,期间不忘运用各种小道具传达错误信息。此般行动进行不多时,身后的木屐声与先前比起来逐渐变得稀疏渺小。呵,这群家伙,只要处于陌生而又复杂的境地,便不能很好地行动起来。就比如在这宛若迷宫的茅草房群落中,被吾辈绕上几圈后,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又过了些时候,见绕弯战术已经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吾辈轻步溜进一堆干草棉絮的柜子,悄无声息地关上门,透过两层薄木板结合处的一线天观察外面的一切。这个柜子位于楼梯底下,十分阴暗的角落里。不仔细看是完全察觉不到的,更何况还有一堆杂物的遮掩。

“混蛋,那个该死的贼躲哪去了?”其中一个武士愤怒地一挥武士刀,劈向一座跟他差不多高的草垛,脸颊红得像是涂染了天上的朝霞。

“不知道。太狡猾了!竟然会跑这种地方来,真见鬼!”另一个武士也十分气恼,在身前的草堆,塌顶的库房里来来去去大搜特搜,弄得草堆“哗沙沙”地叫,木板“吱呀呀”地喊,还不时抡刀砍向已被雨侵蚀得稀烂的木板。

“可恶!到底跑哪去了?”

“混蛋!”

“太可恶了!死鬼!要是抓住看不把你千刀万剐!”

“啊啊!可恶的小贼,快滚出来受死!”

……

从别处不断传来几声无比烦躁的嘶吼,咒骂。伴着叮叮咚咚,敲打草垛,木板和铁器的杂音,活像有一群野蛮人在举行什么疯狂仪式,或是穷凶极恶的侵略者在进行地毯式扫荡。不过,对吾辈来说,这可不是嘈杂的噪音,更像是一种胜利的打击乐。想到在离吾辈不过十米二十米的地方,这帮家伙怒火三丈却只得徒劳卖力的样子,吾辈就忍俊不禁。内心那得意之感如不断奔腾的湍流,不仅抬起嘴角和颧骨,还推搡着全身。吾辈不得不时不时猛烈颤抖几下才压住自己不叫出声来。

兴奋一阵后,吾辈解下包袱,将其置于一旁,继续观察外面的一切。

此时晨曦愈发明亮,照得外面的事物明晃晃得耀眼。那嘈杂渐渐消失,谈话声愈发明显,想必这帮家伙开始逐渐聚集在吾辈所在柜子后的两层薄木板处,讨论起来。不消说,定是在商量该这么寻找吾辈。哼哼,不管怎么样,就算他们分派人手展开行动,在找到这里前,吾辈早已远走高飞了。在刚才的绕弯中吾留心观察,已了解这里的大致情况,突围并不是问题。这可是十年来于江湖上锤炼出来的能力,岂是这帮只会刻板训练的鼠辈能比?

然而,事实出乎意料,他们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部署什么搜捕行动,只是各自摊摊手,摇摇头,其中几个还呜咽哽咽几声,之后便朝着离开的方向走了。那清脆的木屐声唱着道不明的悲戚。

什么?就这么走了吗?不可思议!吾辈等了一会后,悄悄离开柜子,抄了一条小路躬身跑着,躲着,追踪那慢慢远去的木屐声。之后,便跟着他们来到路口,吾辈兀自寻了个枯草垛藏起来,看着他们离开。

“呼……终于摆脱这些难缠的家伙了。”确信他们的身影已消失在路的彼端时,吾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动身离开枯草垛。现在该做些什么?这时,吾辈发现包袱没有在身边。哦,对了,是留在那个柜子里,得赶紧取来离开这是非之地。想到这儿,吾辈马上返回那间屋子,途中照样有些躲躲藏藏,怕那些家伙中有人偷偷留下来,给吾辈来个措不及防。

不久,吾辈顺利地回到了之前的藏身之所。那柜子门关得严严实实,但打开后却不见包袱的踪影!

“呦呵,你小子跑出去混了这几年,也没长多少警惕心嘛!还是这么粗心!”身后传来一缕充满鄙夷的深沉声音,接着眼前一阵黑影忽地闪过。还未及吾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肚子上就冷不防挨了一记重拳,打得吾辈肠胃移位嘴大张。慌乱间,忽见一个小药丹一般的黄色团子如飞火流星般投射过来。之后食道里一哽,这不明物体便下了的肚。吾辈踉跄了几步,坐倒在地,两手掐喉干呕了一阵硬是什么也吐不出来。这时,一双穿着木屐的白袜脚出现在吾眼前。吾辈赶忙后退几步,扶着墙站起,定睛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的面相,顿时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眼前是一位老者,矍铄硬朗,约莫五十来岁光景。平头发型,两颞染霜,头盖上的粗发厚厚一层。脸型方正,除了眼角,眉心与额头外没有多少皱纹。两边嘴角处各有一弯笑纹,大概是时常对他人冷笑的缘故。一对眉毛似剑锋,一双亮目流光冷。身披直垂黑羽褂,下穿铁灰马乘袴。那褂上白色的黑龙会图腾十分亮眼。

眼前这老者便是吾辈当年在黑龙会干事时所跟从学习的前辈——川越文夫。当时他刚过而立之年,但由于与上级有过一些冲突,遭到排挤,后被派来指导吾们青年队,说是指导,其实就是他一个人负责吾们的所有事宜。吾辈在黑龙会的那五六年都是在他的管理下度过的。对于他的所作所为,队里的每个成员都有各自看法,褒贬不一,但总结起来就是:惹不起就对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吾辈瞪视着他,质问道,并一步步快速地朝出口移去,双手持起拳头,随时准备进攻。突然,眼前那老者倏地不见,吾辈脚边突然磕着一个温温的硬实玩意,接着身体失去重心倾身倒下。不好,定是他猛一跨步,闪到吾右边去了。接着,耳畔传来一阵铁链的清脆响声,吾辈的脚腕处被笼罩上了一掌宽度的冰凉,低头一看,腿脖上牢牢咬着一副沉重脚镣。两环之间的铁链短的可怜。

“你……这是在干什么?解开!”

“哼,你这臭小子,你曾经哪次跑得过老夫了?”他冷冷凝视着吾辈,手里甩晃着一圈钥匙,“刚刚你可是吞下了黑龙会特制的毒药呢,要是没有解药,你就等着在日落后烂肚子吧!”

“你说什么?”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个老不死混蛋开什么玩笑?”

“哼,开玩笑?那你试着挥拳打老夫看看。能使得上劲就是老夫瞎扯谎。”说着,他交叉双臂,头一歪,摆出一副欠揍的摸样,用惹人生厌的目光斜着吾辈。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冲他这话,吾辈连忙起身,抓起拳头挥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酥骨醉筋的麻痹感和沉重感一瞬间就充斥整条手臂,不久扩散全身,不等一拳挥完,吾就浑身酸软,跌坐在地上,“啊……可恶……怎么回事?”

“看,就说吧!”他冷笑一声,蹲下身来盯着吾辈的脸。在他微浊眼眸的映像中,吾辈看到了自己脸上惊恐的符号,“现在听着,小子。首先,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十多年前的逃兵。其次,老夫也知道你已经逃走后又会偷偷回黑龙会掠夺一番。这次大概是第八次了吧?最后,按黑龙会的规矩,你应该知道逃兵和小偷会有什么下场。”

“唔……”听到这话,吾辈不经咽了口唾沫,全身上下凉凉飕飕宛如被浇了桶冰碴。但吾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目前并不想杀吾辈,因为他绝不是拖沓的人,要杀人,马上就会动手,而不是通过下药。

“所以,你想怎么样?”思索了一番,吾辈试探着问道。

“简单,你如果想活命,就陪老夫在这附近走一天。事后,老夫就把解药给你,并放你走。如何?”他陡然间露出和蔼的笑容。吾辈顿时一惊——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比翻书还快!接着他站起身,用手拍了两下右大腿外侧的裤袋,吾看到那儿有个微微的突起,看来是装着一个小瓶子。

“你不杀吾?为什么?”吾辈听了他的话,心里十分不解。这老狐狸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没什么。老夫就是寂寞,想找人玩玩。”他笑容和刚刚一样和蔼,“怎么样,答不答应?”

“只要陪你走一天,就可以得到解药,并且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就这样?“

“就这样。”他继续和蔼地笑着。

“真的?”吾辈又问道。

“真的。”他依旧和蔼地笑着。

“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老夫从来不开玩笑!关于这点,你应该清楚。”说完,他一转身,朝屋外走去。接着慢悠悠地,布道一般地来了一句,“想拿解药就跟上来,想死就在这等。你自己选吧!”

“好,一言为定。”吾辈站起来,跟了上去。虽然感觉十分奇怪,但现在确实没什么办法,力气使不出,跑又跑不掉,也只得如此。而且,印象中他也并不是个会食言的家伙。唉,想不到竟然有一天吾辈也会按印象办事,可现在不得不这样。

不过,吾辈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跟他走一天。毕竟,能把那瓶解药弄到手不就行了吗?

跟着川越前辈走出之前的藏匿点,吾辈马上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吾们竟已处于另一个世界。原先狼藉不堪的地方变得整洁有条,不见先前堆积如山的烂木垃圾;之前破败的建筑都似乎被修缮过,不,应该就是重新搭建起来的,全然看不出一点岁月流逝,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草堆草垛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茂密青翠的树从。走不多久,遥见远处山腰处木屋顶上徐徐升起一线炊烟。他望了望那烟,之后便向吾辈招招手,示意朝那里走去。

正行路上,吾辈沉心观察,耐心揣摩,以抓住任何机会一直想办法接近川越前辈腰间的那个小瓶子。然而奇怪的是,这老家伙似乎明白吾心之所想,和吾辈之间始终保持那四五步远的距离,不让吾辈接近。吾加快脚步时,他也加快脚步,吾小跑,他也小跑,始终将这个距离分毫不差地填充在吾们中间。可恶,这样吾辈怎有机会弄到解药?

这样的僵局在“叮铃铃”与“咯嗒咯嗒”的交响曲中又持续了一会,那四五步依旧填塞在吾们之间,既没增加也没减少。简直就是一堵看不见的,怎么努力都无法逾越的高墙。终究沉不住气,吾辈冲他背影吼了一声:“喂!你这老家伙是赶着避难还是鞋底抹油?走那么快干嘛?”“怎么?跟不上?你之前不是很能跑的吗?”他头也不回地反击到,脚下的木屐忽然如骤雨般敲击地面,吓得吾辈连忙也加快脚步。“你好不讲道理啊。吾辈脚上戴了这破玩意,能走多快?”吾辈边赶着他边抗议。不得不说,脚上这脚镣的铁链是真的短。“别老在那走你自己的好吗?起码等吾跟上啊!喂!等等啊……”听到吾辈这样的抗议,他没再说话反驳,可也没停下,依然向前走去,不知是距离拉大了听不见还是故意为之。接下来无论吾说什么,怎么说,他都事不关己地在前方健步如飞,大步流星向前迈。而吾只好拖沓着叮当作响的铁链去追赶前方石杵砸药般的木屐声。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去木屋的路比想象中还要远上一大截。吾们走了许久,太阳都高居中天了,木屋那棱角分明的大体轮廓才在视野中逐渐清晰。川越前辈的身影停在了木屋下的一块巨石上,这下他竟知道等吾辈了,不过脸上挂着一种极不耐烦的神情。只见他坐于石上,翘起二郎腿,脚摇木屐,眯缝的眼里射出一百分的嫌弃,“你怎么走这么慢?让老人家等这么久。”“啊?你……你这嘴巴是抹芥末了吗?都怪你给吾辈戴上的破烂玩意!还不快给吾辈解下来!”这老家伙的嘴着实会让活人气死!可恶,要不是中了黑龙会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药,吾辈早就在他头上开几个窟窿眼子!“哼!少贫嘴!马上就到了,给老夫老实点!态度换好点!”他怒瞪吾辈一眼,摇摇头,就自顾自走上上坡路,“给老夫跟紧点,这下还跟不上,就别说老夫欺负你。”这时,他离吾辈不过半米——嘿,机会来了!吾辈快步跟上,紧紧盯着眼前缓缓前行的冤家,生怕他突然跑走。并时不时用眼底余光瞥一眼那腰间裤口处微小的隆起,准备找准时机伸手取药,夺他个猝不及防。

谁知,正当吾辈观察得正好,正要出手夺药时。他突然将那藏匿于裤带中的物品取出,紧攥于手心。速度快得都看不清其手臂的影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转头望向吾辈,摇晃着那紧攥着的拳头,嘴角钩出一丝冷笑,“想夺解药?呵呵,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是老夫手上的猎物,永远逃不掉!”

可恶,只能另外找机会了。吾辈望着他那欠收拾的笑容,默默咬牙切齿。看来从这老家伙手里偷抢东西并不是件易事。可机会总会有的,吾辈也不会放弃。虽然刚刚的掠夺失败了,也会有其他时机,总会遇到的。

吾们继续上路,不多时就到达那座木屋。木屋前院里有两个相扑摸样的大汉在抱壶对饮,划着酒拳,一个留着满腮的胡子,一个下巴刮得十分干净。他们约莫四十来岁光景,头上都顶着“大银杏”,身着和服,颜色一蓝一黑,脚踏足袋木屐,颜色是一双白一双黑。下巴剃刮得干净的大汉所穿的木屐大如蒲扇。他们见吾们来到,都上前相迎。

“恭迎黑龙会教头!川越仁兄!”胡子大汉对着川越前辈深深鞠了一躬。

“打扰了!今日之事,还望二位多多关照。“川越前辈回礼到。

“教头客气了。辅助教头乃俺们坎石兄弟之义务。”胡子大汉猛地一点头,两眼闪着光。

坎石兄弟?对了,吾辈在黑龙会时听说过,川越前辈有两个在江湖上出生入死的秘密盟友,但几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只晓得他们名叫坎石兄弟。但吾辈现在可不是长年耗在黑龙会的鼠辈,自然会多知道些明细。这位刚刚和川越前辈打招呼,满腮虎须,穿蓝色和服的想必就是坎石唐濑。吾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他有一个绰号,叫索命蓝夜鬼;另一个穿黑色和服的应该就唤作坎石磅太郎,他也有一个绰号,叫大足黑煞星。被称为“索命蓝夜鬼”的坎石唐濑以无比高明的刺杀手段而得名。据闻他时常于月光幽蓝夜行刺,杀人不见刀光血迹,来无影去无踪。而诨名为“大足黑煞星”的坎石磅太郎则是川越前辈的得力助理。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至今世人皆未知。

“教头今日光临寒舍,定是又带了罪过之人吧。”正当吾辈正思索的入神,另一个大汉昂头挺胸地向缓步走来,眼里满是嘲弄,脚下木屐声十分响亮,如闷雷隆隆,“哦,这不是那个逃兵吗?这十年伙食不错啊,长了不少膘!”

“什么长了不少膘?你这混蛋!”听了这话吾辈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差点挥出去。但想起自己中了毒,便又克制住了。吾辈可不想白白给这种人送笑柄。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没礼貌!”川越前辈这时冷不防地在我大腿根上狠劲地拧了一下。这一拧,割肉般发疼。吾辈险些一蹦三尺,直接站不住坐倒在地。

“唉,真该好好教训教训!”那大汉摇着头,“教头放心,尽管到村里逛逛玩玩。咱们兄弟俩好好准备,到时定要给这逃兵尝尝滋味。”

“好,二位幸苦了。老夫感激不尽!”教头和他们鞠躬行礼,之后就朝吾辈呵斥,“喂,臭小子。起来,跟老夫上路!”

“什么?都到了这,还能去哪?”

“回村里啊,笨蛋小子!”

“什么,你个老混蛋开什么玩笑?怎么走那么远路来这座木屋,进都没进就回去?”

回村的路比来时短了许多。一到村口,吾辈就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原本荒无人烟的村落竟充满了都城市井的气息。各类小摊排满了整整一条街,叫卖吆喝,此起彼伏。关东煮,章鱼烧,豚骨面,以及各种料理摊位的烟火香气充溢了每个角落,不到眨眼间,就把吾辈胃里的馋虫吊了起来,打响肚皮鼓。也是,昨夜到现在,吾辈赶了那么多路,水米都还未打牙,遇此番街市,自然不能自已。渐渐地,吾辈放慢脚步,左瞧瞧,右看看,想着怎么搞点食物。川越前辈依旧在前面几米远处走着,不时回过头瞥吾一眼,似乎在看一只尚未开化的小野兽。这眼光,吾辈一辈子都不会忘。

怎么?难道喜欢食物也得被责备?实在搞不懂这老家伙在想什么。

意外总来得很突然。看得正欢时,川越前辈竟突然不见了。吾辈心里一惊,连忙四下寻找起来。天哪,解药还没拿到手,怎能让他就这样跑了?吾辈连忙快步在街上搜寻川越前辈的身影,脚下的铁链清脆地“哗哗”作响,惹得周围的食客都以为吾辈是行乞的流浪者,纷纷递来钱币。这一来吾辈心里发糗得很。但由于急于找到那家伙根本也就只得忽视这些好心的人们了。

吾辈找了很久,弄得满身大汗,才看见他正在一家拉面店里吸食着纤长的面条。真的是,这臭老混蛋!吾辈快步走进店里,直奔着他所在的餐桌,正要发作,他倒先发起牢骚来:“你这臭小子,刚刚跑哪去了?不是说陪老夫走一天吗?害老夫费神找了许久!解药还要不要了?”“你……明明是你走丢了啊?”“什么走丢?是谁嘴馋东张西望,才导致看不到人的?要是一直跟着老夫,会找不到吗?”他说着,自顾自嗦了一口面,细细嚼着品味,看都不看吾辈一眼。可经他这么一说吾辈却不经自觉理亏,说不出话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解药,这下惹这老家伙生气了,怎么办呢?

“算了,看你都找回来了,老夫也不多计较什么。”正当吾辈想着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弥补这个篓子时,川越前辈冷不防说了一句赦免令。这话能从川越文夫这样的人物嘴里说出来真是罕见,但在今天却如此平常,是吾辈离开黑龙会太久了吗?还是另有原因?“还愣着干嘛,坐这里!”这时,他又嚷嚷道。吾辈赶忙照办,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他将最后一口拉面送下肚,舒畅吐了口气,对吾辈说要去趟厕所,要吾在这等到他回来。这下不用多说,吾辈肯定要老老实实按他所说的做,不能有任何违背。吾的命可都系在那小瓶解药上。

太阳开始靠西,但川越前辈还未回来。吾辈发觉事情开始变得不妙,决定离开这个不明之地。但这时,一位魁梧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驾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朝吾辈靠近。他身披净衣长褂衫,身下黑裤足袋靴,一看便知是店老板的模样,但令人震惊的是他宽阔的肩膀上长着一颗水牛的头颅。双目炯炯金光亮,两腮茸茸粗髯须。两弯大角闪寒光,十分尖利,似能剪狂风,断水流。单顶鼻头隆隆镶,光滑似冰,似黑玉珍珠般,能汇明光,照夜幕。天哪,这……吾辈已离开人世到另一个世界了吗?

“他说他的拉面你来付账!”他指着刚刚川越前辈所在的餐桌上的空面碗,对吾辈说道。

“付账?!不是,这……吾辈……不知道啊……”一听这话,吾辈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塞满恼怒与恐惧。支支吾吾半天,话说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已经明确——又被那老混蛋耍了。

“怎么?你不是跟他同行,是他的同伴吗?”店老板语气里带着些许忿怒,周身开始散发一种逼人的杀气,牛眼里放出冰冷凶光,鼻孔中喷出一股强冷气流,吹得地面扬尘三丈。

“是是是,可是……”吾辈如鲠在喉,感觉整个人在店老板高大的身影越来越小。想跑,但使不出力,大概是毒药药效增强了,且带着这脚镣也跑不快,“可……吾辈……身上,没有一分钱……而且……也不知道他……要吾付账……”这是真的,吾辈的盘缠都在那个包袱里,想来早被那臭老头偷拿了去。可恶,也都是这该死老头害的,给吾辈又是喂药又是戴脚镣。要在平常,早跑没影了,哪还会被这妖怪店老板逮住。

“这样,那就由不得你这厮了!”他低吼一声,一把掐住吾辈的颈脖,整个提起来。他这是要干什么?杀了吾辈吗?可恶,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可事实确实在朝这个方向发展。都赖川越臭老头!

“等等等等,吾辈被那家伙偷了盘缠,身上真的没钱……不然肯定早付了账。您也被他骗了……这是误会,误会,本来该付钱的是他,而且……”吾辈语无伦次,试着想解释明白一些事,但看眼前这位魁梧的店老板盛怒的摸样压根儿听不进一言半语。他满脸皱起扭曲的纹理,大吐粗气,两眼射出利剑似的凶光都要把吾辈刺穿了。这时,他牢掐颈脖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恐怕刹那间就会让吾辈爆出鲜血。

然而,出乎意料,心中所想的死亡并未到来。店老板猛地一转身,带着吾辈撞进一片黑暗。未待吾辈缓过神来,就闻见他吆喝一句,两头小牛犊便应声从暗处走出,对着他亲切地哞哞叫了两声。店老板摸摸它们的头,示意它们坐在一旁,接着把吾辈摁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根麻绳,将吾辈的两手绑在一块,后向上拉起来,吾辈的上半身也跟着立起来了。这个过程十分快速,吾都来不及挣扎几下,就被高吊起伏绑的双手。店老板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将绳索的一头绑在吾头上的梁柱上。“小子,竟然付不了账,就肉偿吧!”店老板叉腰俯视着坐于地上的吾辈愤愤说到,接着就动手尽数扒下吾辈的上衣,扒不下的就折卷起来,留在手臂上。见他这般手段,吾辈立马剧烈挣动全身阻止他,可自然敌不过其强大的力量和灵活的手法,不多时吾辈的上体便完全赤裸于空气中。

“嘿嘿,小子你这身子,都是肥膘!”店老板冷笑两声,走入阴暗的角落。

“你……见鬼!你想怎么样?”吾辈真的很厌恶这些关于肥肉的调侃!但也不好发作,现在情况可谓极不乐观,而且有理也讲不清。

“当然是要你肉偿了,不过肉偿前还得吃些苦头哦!”店老板回来了,一手拿一颗芋头,一手拿一把小刀。他在芋头上削出一个小口,用刀沾了点芋头汁液,之后直奔吾两只大开口的腋下。

“你……到底……干什么?噫啊……”冰凉凉,黏糊糊的触感在腋下蔓延开来,吾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了。心里也是十分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这店老板到底干什么,哪里不好,偏偏在腋下下手。

“哼哼,这俩咯吱窝可真是毛发旺盛!应有流过不少汗呢!”店老板带着一种愤愤又不失戏谑的口吻调侃道,让吾辈很不舒服。不过一会,吾辈忽感到腋下一阵阵的发痒,好似被人用羽毛撩拨,或是被成群的蚤虫吸血,痒得磨人,痒得发烫,便皱起眉头,龇牙咧嘴,扭挪腰肚,抓合手掌,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嘴里“嗯嗯”着喘息。这般滋味,痒得想笑,却又不知怎的笑不出来。

“怎么样,咯吱窝舒不舒服?很痒吧?还敢不敢吃面不付钱?”店老板轻声冷笑着,定是吾辈痛苦的表情很让他解气。他牛脸上的得意表情十分恐怖,就是猛兽见了也得内心发怵,怕他三分。

“老……老板……你真的被骗了……那个……老家伙才是该付钱的……”即使难受的很,吾还是不想白白受这份委屈苦头,依然试图把事情说清。

“哼,这叔可不管,不过看来你这小子还没受到教训。定是要你肉偿了叔的孩儿,求叔放过你之时,才能算是真真受教了!”说罢他拍拍手,那两头坐在角落里的牛犊便闻声蹦来,兴奋地哞叫。之后,那店老板向它们做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手势,它们便分坐在吾辈两旁,鼻口探进腋下,伸出舌头舔起来。这一下,吾辈顿感先前想发出但发不出的笑声被两边腋下突如其来的的奇痒挤出了嗓子眼,潺潺流出口腔,“啊哈哈哈哈……哈哈停下……哈哈哈……”

这是什么肉偿法?痒死吾了!腋下给这两犊子一舔,竟这般痒痒!这店老板也太损了吧?他怎么能想出这种奇葩的花招对付吃霸王餐的人?啊,痒啊!好痒啊!

“这么样?这滋味如何?”店老板脸挂冷笑,盘腿坐在油灯之后,一边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吾辈腋痒难耐狼狈的摸样,一边惬意地扭着足袋二丫。

“哈哈哈哈……你这哈哈哈……哈哈哈竟然用这手段……太卑鄙了哈哈哈……哈哈……比那老混蛋还……卑鄙哈哈哈……”此时,吾辈深感在笑得合不拢嘴的情况下,想吐出的语言不论再怎么恶毒,被笑声颠簸几次也不过只是如浓雾中消失的泡影一般无力。

“呵呵呵,手段卑鄙又如何?能给你这无赖点教训就好,好好享受吧!”店老板点燃了一根烟,惬意地吞云吐雾起来。

啊,太痒了!腋下本来被芋头汁折磨得奇痒无比,现在被这牛犊灵巧的舌头这般舔舐,好生酷痒!这牛舌触感,黏滑柔软又不失韧劲力道,触到腋下的瞬间就奇痒无比,再划上一道满是唾沫的痕迹,这滋味,好生痒,好生磨人!那牛犊还不时鼻喷粗气,吹得腋窝阴瘙阵阵,如生癣一般厉害。吾辈浑身上下肉体无一不痒得发抖发颤,似乎会被这难耐之痒分成一块块掉下来似的。特别是腰腹间那大肚,活像受了惊而缩进洞窟的白兔一般颤抖。双腿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左倒,一会右卧,一会踢蹬如提雄兔,一会开合似转轮轴。此番折磨还给吾辈蒙上一层闷热的绯红纱巾,覆盖了头颅与肩膀。

“哈咯嘁~呦么个哈嘁!哈嘁咯叽哟~哈啾~啾么呦哈嘁!咯叽咯叽呦~”冷不防地,耳畔传来一串欢快旋律,原是店老板忽然来到吾身后,对着吾辈的耳朵款款吟唱,同时,他还用食指逗弄着吾辈的两胁和肚脐眼。原本难耐的痒感又提升了威力,吾辈的嘴里蹦跳出更多的笑声,脸上渐渐涕泗横流。身上的闷热也愈强烈。

此时,痒痒本身很要命,可在店老板那段旋律的加持下更要命!那段旋律,经老板特有的厚实磁性男中音一唱,给人一种充满了戏谑嘲弄的听感,仿佛就是唱给像吾辈这样受苦的人听的。啊!痒死吾也!痒死吾也!

混蛋!都怪那个臭老头,老混蛋,老不死的!要不是他,吾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受这份罪?可恶!该死的老坏蛋,吾辈定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老不死的,你等着!啊,好痒啊!

“哈哈哈……不要挠了哈哈哈……停下哈哈哈哈……求求你哈哈哈……停下哈哈哈……”又过不多时,吾辈实在受不住痒了,只得向店老板讨饶。

“才知道求饶。痒得受不了了是吧?嗯?知道叔的厉害了吧?”店老板得意地笑道,手指的罪恶行径丝毫没有停下,在吾辈的肚脐眼里轻掏慢挑。

“哈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吾辈知错了哈哈哈……放过哈哈……吾辈吧哈哈哈……求求您了!哈哈哈……”吾辈快要痒疯了,只得认冤认命。可恶的臭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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