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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之爭 24-02 Three denominations (三宗篇)

[db:作者] 2025-08-14 16:29 5hhhhh 2160 ℃

瞇眼少年帶著客氣微笑,緩緩步入古樸花園之中。

在他身邊是朵朵白花正含苞待放,而清香亦從四面八方撲鼻而來。

古箏餘音迴盪。雖然只是偶彈幾聲,但這些碎音竟還是能拼湊出完整旋律。

奏樂者端坐在花園中央,樹下垂蔭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卻沒有遮去眼上黑布。

當韓宇爵與對方僅剩五尺之遙,銀髮男人撫琴停奏。

緩緩抬頭,彷彿黑布沒有阻撓他看見任何人。

「斯芬克先生。」

「唉呀,要見到宗主還真不容易呢。」

韓宇爵瞇起的眼睛饒有深意,看似笑著實則沒有半點喜色。

司宗宗主,宋懷嬰輕輕頷首。

「先前確實有收到先生來函,但請恕我無法隨意接見斐迪勒或龍山成員。」

「避嫌嘛,合情合理。」

韓宇爵邪笑著坐到草地上。

「況且芙蕊還持有真實之眼,談話間要是不小心打探到司宗機密,那可就不好辦了對吧?哈哈哈…。」

銀髮男人沒有理會韓宇爵無聊玩笑,他垂頭仔細拉整琴弦。

「令妹沒有一同前來嗎?」

「正在南邊海域和穗香她們一同淨灘呢。」

「善也。」

「不過多少是想利用穗香增加人氣…,嘿嘿,宋宗主應該不介意吧?」

「只要穗香自己不反對,我就無意評論。」

見韓宇爵笑容狡猾,銀髮男人短嘆了口氣。

「順帶一提,先生在我面前無須假裝猥瑣,我很清楚先生不過是在韜光韞玉。」

韓宇爵笑容稍微收斂。

「看來今日不能扮豬吃老虎了呢。」

「所以…先生多次請求會面,究竟所為何事?」

宋懷嬰語氣隱隱透露出冷漠──就算韓宇爵尚未正式列入斐家,但身為斐家薦舉官員,司宗依然得保持一定的距離。

「宗主也無須客套。」

韓宇爵似笑非笑。

「我會拜訪,自然是要和司宗談生意。」

「⋯。」

銀髮男人表情毫無變化。

「司宗向來不涉政爭、潔身自愛,只想全心濟世而無立場正邪。故先生今日…還是請回吧。」

「全心濟世…嗎?」

韓宇爵苦笑著搖了搖頭。

「宋宗主來歐格魯該有十年了,難道真覺得以歐格魯目前狀況,能平安度過人皇之爭?」

「能不能平安度過我不曉得,但能不能把司宗的未來…或者說能不能把歐格魯的未來交由先生引導,還有待確認。」

宋懷嬰徐徐彈出兩段音節,粗壯樹幹破土而出,竟彷彿活物般在韓宇爵身後架成椅凳。

韓宇爵坦然坐上座位。

「那我換個問法:宋宗主可知若我敗下陣來,歐格魯又會走向如何局面?」

「⋯劍魔未必是不好的領袖。」

「或許吧。我相信他會順從民意率領師宗討伐東北聯邦。並且就算沒有能力凝聚各方共識,維持三宗鼎立這點小事姑且還是能做到。」

「能維持三宗不鬧實非易事,還望先生不要太過自負。」

韓宇爵搖頭。

「宋宗主心知肚明…維持三宗表面和平遠遠不足以面對爭皇。三宗脆弱的和平僅會持續到四都角逐前夕──只要沒在那之前團結歐格魯內部,這城市不用一個月就會被擊潰。」

「若要說劍魔無法讓歐格魯齊心協力…。」

宋懷嬰笑容平靜。

「身為斐迪勒推派的代表,先生不也一樣無法號召師司兩宗相助嗎?」

韓宇爵再度擺手。

「我多少有點機會,因為他放不下師宗,可我放得下斐迪勒。」

「…。」

銀髮男人露出一抹冷笑,但比起說是嘲笑韓宇爵,這抹笑容更像在感嘆世道淒涼。

「我就不客氣地說了。一個由權力拱起的人,說自己可以放下權力…這實在太過荒唐。」

「我知道這聽起來難以置信,所以今日前來可不是在『請求』宗主幫忙,而是想提出一個對等交易。」

「…但說無妨。」

韓宇爵抬手指天。

「只要司宗和師宗願意接受相對條件,我半月之內會讓軍方下放軍權給師宗,並引領司宗進入歐格魯內政體系。」

「引司宗入政是想…重新分配城內勢力?」

黑布遮眼看不到宋懷嬰眼神,但男人明顯心緒動搖。

思考半晌,他還是緩緩搖起了頭。

「且不說下放軍權給師宗會引起軍閥多大反彈⋯,只要我宗主之名尚存,司宗門徒就不許接受任何政務邀約。」

「師宗和斐迪勒那邊不勞司宗費心──能否辦成端看我能耐。」

韓宇爵表情從容,他以手托顎緩緩回答。

「至於引司宗入政…抱歉,是我說得太過籠統了。準確來說,我要讓司宗治理的並非『政務』,而是『常務』。」

「…甚麼意思?」

銀髮男人蹙眉詢問。

「司宗不涉政爭我是知道的。那是為免與特定黨派產生敵對關係,避免不必要醫療風險而訂下。然而所謂政治,亦有不帶立場便可行政的職位。例如徵收稅務,控管物流,糾紛協調等等…,都不該由帶有立場考量的組織來掌握。」

韓宇爵搔了搔頭。

「因此分類所謂政務與常務,簡單說就是將職位分為『可攜軍斐身分就職』與『不可攜軍斐身分就職』兩大類別。」

「!」

宋懷嬰頓時明白韓宇爵想法。

「先生的意思是…要將那些應當中立的職位交予司宗,以免官員間徇私舞弊?」

「沒錯。」

瞇眼少年見對方已經瞭然,韓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

「除了球員兼裁判以外,歐格魯官場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太多瀆職冗員。他們往往只因身分而上位,卻沒有盡到職務本分…,這也得靠引進外部人才來汰換。」

「但是從外部尋求人才也會擔心同樣問題再度上演,所以先生看中了立場中立、又有實務經驗的司宗。」

銀髮男人後靠到樹上。

「確實,這提案立意良善。可司宗實非中立組織──我不只沒法保證門徒秉公辦事,更沒法確認他們上任後能否保持初衷…。」

「沒有絕對中立的組織,宗主該很清楚這點。」

韓宇爵打斷了對方。

「就算理念多麼崇高,只要經手的實務一多,旁人透過其成果便會自行認定該組織有何立場。所以我要的目的主要還是:透過第三方勢力破壞現有共犯結構──但為免淪為第三個私利組織,我依然會要求你們落實考選分發、定期稽核、獎罰風紀等等制度。」

「考選…稽核?」

突然又冒出不曾聽過的詞彙,宋懷嬰只能複誦一次以求韓宇爵解釋。

「考選就是衡量各職位所需才能後,透過考試與評審來篩出適合人選。而為免上任官員不務正業,建立審查制度監督工作績效便稱作稽核。」

「這些概念…是龍山那邊傳授過來的嗎?」

「沒錯。」

韓宇爵露齒一笑。

「說謊。」

銀髮男人皺起眉垂頭。

「先生不願透漏也無妨,何必在這種事上得罪於我?」

「唉呀。」

韓宇爵愣了一秒才尷尬抓頭。

「忘記宋宗主也有辨別實虛的眼力,十分抱歉。」

「…算了,還是回到正題。」

銀髮男人兩手放到古箏上,想要撥弦卻又遲遲未動。

「若能有效解決官場弊端,那我確實會對於先生所說的三宗共治更有幾分信任。但若未能解決官場問題…。」

「那就是我賭輸了,不僅賠了斐軍兩方信任,到司宗這兒也討不了好處。」

韓宇爵微笑接話。

兩人間的沉默持續快一分鐘才結束。

宋懷嬰嘆了口氣。

「這提案確實誘人,…但司宗究竟要拿甚麼來換?」

韓宇爵笑容不變。

「──倘若未來,軍、斐、師三方在為歐格魯浴血奮戰時,司宗必須提供後勤人力,以及醫療支援。」

「…!」

銀髮男人緩緩抬頭,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向對方。

「這點小事無需交易,司宗本就如此待人──我知先生並非顧左右而言他,但還是提點對等要求,方能讓我宗門徒安心。」

「不對等嗎?我倒覺得這承諾千金難買。你們司宗掌握整個歐格魯醫療量能,若遇戰禍推諉不救,前線將士也難以成就功業。」

「可若立此諾言,只怕世人誤解我司宗無醫者仁人之心,救人還得憑契約辦事,實在不妥…。」

宋懷嬰眉頭緊皺,態度依舊堅決。

韓宇爵歪頭想了想。

「如果宋宗主覺得這約定不好,那就找個時間在人民面前承諾這件事吧。也當作是對外宣布我們的合作關係。」

「這…。」

宋懷嬰思索片刻後苦笑允諾。

「也罷。若要和先生合作,這份流程本就避不可免。」

「沒錯,所以由我們自行宣布,也好過私下結盟被揭發。」

「那麼,當前任務便是緩和我宗門徒對於先生的不安…。」

「──這倒不必。」

韓宇爵再度擺手反駁。

「我這幾天會製造些機會,公布舊有政體下的缺失與罪行──比起安撫勸說,激起司宗門下想協助改革的聲浪,更能促使他們接受我盟約──待我公布罪狀,再提出今日所談之約,便不容易遭到門徒反對。」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嗎。」

銀髮男人表情僵硬許久,許久才終於釋然。

「久聞先生怪才,今日才知是名符其實。」

「哈哈哈…客氣了。其實沒幾個人誇過我,只是誇讚我的人,宋宗主剛好都認識而已。」

韓宇爵拍拍屁股站起身。

「既得宗主允諾,那我這就告辭。」

「且慢。」

「?」

宋懷嬰叫住對方,韓宇爵一征轉身。

猝不及防,一道琴音朝韓宇爵迎面撞來。

──照理來說音波並非可觸之物,但韓宇爵確實感受到了某種東西輕撞到自己身上,並且瞬間融入體內。

銀髮男人撫袖解釋。

「此乃『繫魂結』──倘若受術者遭到攻擊,透過這祝福便能使部分傷害轉移至我身後這棵…蒼生樹之上。」

「原來此樹就是蒼生樹?」

韓宇爵先是檢查身體有無異狀,隨後才觀察起宋懷嬰背後古木。

巨樹其實沒有甚麼特別。雖說枝葉茂盛,但外觀終究與榕樹過於相近。

這導致韓宇爵儘管想美言幾句,但一時之間還是想不到甚麼讚美詞彙可以用在這樹身上。

宋懷嬰看出了韓宇爵心思而面露苦笑。

「雖然其貌不揚,但這棵樹的確是本門鎮宗之寶──也就是連龍山書閣都有記上一筆的『蒼生樹』。」

「我曾聽說…此樹可以使人垂死復生?」

「救助垂死之人對蒼生樹來說確實不難──不過先生可別鬆懈對自己的保護:因為繫魂結能轉嫁的傷害量並非全部…,也就是說若遇上威力過猛的攻擊,人體還是會在轉嫁傷害前先行不支。」

「原來如此。總之還是多謝了──告辭。」

嘴上說著感謝,韓宇爵表情倒沒有太過欣喜。

拱拱手,韓便轉身朝花園出口走去,門口兩名持扇門徒畢恭畢敬地垂頭送行。

直到消失在宋懷嬰的視線範圍內,銀髮男人的表情終於舒展。

他仰頭凝望樹梢,樹上不知何時已築起了幾窩鳥巢。

「宗主,你真要和那傢伙合作?」

褐髮少年從樹後走出,晏首神情擔憂。

音量其實還算清楚,但宋懷嬰沒有立即應答。

「此人行事無法無天,我擔心他會害司宗沾上難以善後的罪名。」

晏首再度開口。

「芸芸眾生,有誰一生毫無罪狀?」

銀髮男人半遮著眼,語氣沉著讓晏首頓時不敢再說。

察覺下屬惶恐,宋懷嬰嘆了口氣。

「相信他,或者相信劍魔,都得用時間去證明對錯──就陪他玩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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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死了。」

金髮女孩看著充滿垃圾與廢棄物的沙灘嘆了一口氣。

「這就算清一整天也清不完吧?」

「嘛嘛,淨灘本來就不是一次到位的工作,放輕鬆點啦。」

兩個魁梧壯漢正巧拖著漂流木往回走,聽見芙蕊牢騷呵笑勸慰。

『嘖,為甚麼老是要和我搭話!』

芙蕊冷冽瞪向說話大漢。

「吵死了,我才不是在問你們。」

「是,是──」

明明口氣凶狠,對方卻一臉不痛不癢。

相比同齡小孩聽到後會開始啜泣,芙蕊心想自己或許要再兇一點,才能在這群大人面前豎立尊嚴。

分組結果大致如她所料,東灘組幾乎都是青壯年男性,而八成淨灘民眾還是選擇留在南灘打雜。

撇開工作量與魔物棲息問題,芙蕊感覺不少居民根本只是受到穗香號召才來,對他們而言就算沒做什麼事也不要緊,只要是跟著穗香就心滿意足⋯。

「嘿,大小姐,這些漂流木要丟去哪裡?」

「沒人要就燒掉啊,別連這種事都要問好不好?」

頻頻被打擾讓芙蕊愈發不耐煩。

「嘿,大小姐繼續用這種態度跟大家說話,真的會被討厭喔。」

一名壯漢好言相勸。

芙蕊立刻回以白眼。

「我、一點、都不在乎你們怎麼評價我。」

「芙蕊⋯!」

薰央才剛走近,就聽到芙蕊不善發言。

『葛格明明就要我們當白臉,妳和悠晴幹嘛都這樣嚇人…!』

斷定正常說話還不夠,薰央決定用心念二度警告。

『那傢伙留我們在這裡做苦工,連我發的心念都完全不回,我幹嘛在乎他想怎樣?』

芙蕊哼了一聲往悠晴那邊走去。

『妳、你等一下啦~!?』

雖然薰央還想對芙蕊嘮叨幾句,但一群走近的青年瞬間就把她圍起。

「──薰央醬,可以幫我看看那邊有沒有魔物嗎?」

「喂!從剛剛我就想說了,你這傢伙憑什麼叫薰央叫得那麼親密啊!」

「薰央,你會累的話要不要先去休息,剩下工作就交給我飛一吧!」

「別耍帥了飛一!你明明從頭到尾就只盯著薰央看都不做事!」

『嘖,這群雜魚別吵啊!』

『──妳這不是跟我一樣嗎?!』

聽到薰央心念讓芙蕊忍不住回頭吐槽。

『但、但是葛格要薰央保持高人氣,所以這時候就必須──』

白髮女孩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雙手扣起對著眾人輕聲答謝。

「那,那個…!謝謝大家這麼努力⋯,淨灘能夠順利…都是多虧了大家哟…!」

「嘿嘿,不客氣啦。」

「薰央醬也很努力呢♥」

見到美人柔媚笑容,男人們頓時軟成一團附和機器。

「嘎喔喔!」

喧鬧同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非人吼叫讓眾人紛紛轉頭。

但沒等大家看清,那發出聲音的魔物就已經化作殘影朝海平面上飛去。

悠晴甩著小手,目送殘影連點水面好幾下後,化作小點消失在海面之上。

芙蕊走到了看起來有點開心的紅髮女孩身旁。

『喂,你這樣做魔物根本就沒受傷,肯定會再回到岸上吧?』

「半天,夠了。」

悠晴尾巴興奮地左右搖動,明顯在找尋下一隻能用來打水漂的魔獸。

「剛剛那隻是大珥蚌吧?真、真不愧是龍族,好厲害啊。」

一個陌生男人用讚嘆表情靠近兩女孩──沒有像蒼蠅一樣選擇去黏在薰央身邊讓芙蕊有點訝異。

「…。」

悠晴完全沒有理會對方,逕自跑開繼續在沙灘上尋找魔物蹤跡。

──別隨便搭話啊白癡。

留下芙蕊一人,她本想這麼嚇唬對方,腦海裡卻浮現薰央的告誡。

雖然她的確和悠晴一樣,不太高興韓宇爵當真放置她們在這裡陪一群雜魚路人,但她也不是真想報復…。

所以還是維持形象吧,畢竟韓宇爵或許真期望自己能和薰央一樣擁有超高人氣。

「…甚麼事?」

於是金髮女孩沒好氣地插著腰,試圖展現一點點友善態度。

「啊,欸…沒、沒什麼?」

沒被痛罵一頓反而讓這黑髮男子受寵若驚。

「我、我只是和朋友打賭輸了來找芙蕊搭話而已。」

「…。」

芙蕊額上頓時青筋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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