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坦今天才得知約西亞不僅邀約過去的親朋好友，他居然要全鎮的人參與他的婚禮！

「我這個旅館沒辦法容納這麼多人啊？」

而且她也沒有辦法自己一個人招待全鎮的人享用婚禮的美食。

「不要緊的，達坦，我們可以辦在戶外。」

「但是那些食材和座位...」達坦覺得不妥，但還有別的因素讓她欲言又止。

「別擔心，我已經雇了城裡的人來幫忙，達坦，妳就好好享受我的婚禮，來當我的證婚人。」約西亞說的輕快又往屋外走去。

「約西亞！」達坦想要追上青年，但約西亞走得飛快，女人只好看著青年消失在視野。

達坦感到全身無力的疲憊，她想跟約西亞好好談談拜倫蓋斯的事情，又擔心自己會破壞兩人已經決定好的婚姻。但是看著拜倫蓋斯...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年幼早夭的孩子，她無法拯救的孩子！

而史蓋拉的話語讓她心繫懸樑，達坦無心準備餐點，在廚房踱步。

達坦走得累了，撐著廚房的櫃子，獨自思索，她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像是忍耐了疼痛，終於得出答案。

達坦輕敲拜倫蓋斯的房門。

一道幽弱的聲音說了『請進』。

拜倫蓋斯躺在地上，背對著達坦，全身赤裸，身上有著激情過後的痕跡。

而地毯、被單一掛冶豔的鮮紅，臍帶還聯繫著已然紫黑的胎兒和少女的下體。

「約西亞說我懷孕以後就失去了身為女人的魅力，他不要這個孩子。」女人微笑，像是說著日常生活瑣碎的閒話，轉過身的時候臉上一青一黑，掉了幾顆漂亮的白牙。

達坦關上了房門。

達坦還沒走到女孩面前，視線已經模糊，眼眶積滿淚水。

達坦遮住雙眼，雙腿因無法壓抑的怒火而顫抖，逼迫她跪地趴伏。

拜倫蓋斯拖曳著臍帶，爬到達坦身邊擁抱女人顫抖的軀體。

「為何要哭呢？」

拜倫蓋斯從小就在人類的社會流浪，跟著母親留下來的眷屬法理斯在世界各地奔走。

法理斯從拜倫蓋斯還小就不停教育她血族女王的『責任與義務』，她必須與人類男子交媾生下流有龍血末裔的子嗣。她銘記於心，把這件事看的超越性命重要，那是世上唯一由子宮懷胎受孕的血族女王能辦得到的事情，她是牽動血族存亡的關鍵！

拜倫蓋斯第一次受孕的時候，胸部尚未發育，只是男人們對她的態度異常，本來人們總是唾棄拜倫蓋斯是個孤兒，但是那天…每個男人的雙眼都對拜倫蓋斯專注凝神，彷彿她擁有甚麼絕世珍寶值得爭相奪取。法理斯擋在那些男人之前，安排拜倫蓋斯住進一家十分昂貴的酒店，請人找來城裡最好的男妓。拜倫蓋斯已經不記得那個男妓的名字，只是那人有著一對美麗的綠眼，像貓兒靈巧神秘。

那位男妓看著她的神情激動又光彩耀人。

他是世界上第一個誇獎她美麗的人，他說，她是他這輩子必須一見鍾情的女人。

拜倫蓋斯不懂這些情話的意義，冷淡地催促男妓讓她懷上一個驕傲的龍之後裔。男妓受到應許，像個初戀的少年試圖粗魯擁抱拜倫蓋斯。拜倫蓋斯一腳把男妓踢開，她從法理斯那學習了許多受孕的技巧，但她不想在人類身上浪費時間，她纖細的手臂抓住男妓的長髮，往後一扯，讓對方袒露頸項，啃咬一口，沒有任何性愛能給人超越吸血的快感。拜倫蓋斯在男妓的配合下順利與之交購，那晚，她吸乾男妓的血，在三個月後，腹部開始隆起。

法理斯在拜倫蓋斯懷孕的十年間，盡心盡力照顧少女，其他需要拜倫蓋斯受孕的日子，就會找來精挑細選樣貌英俊、身體健壯、談吐得體的男子。

那個時候拜倫蓋斯還很年輕，不曉得法理斯如此陪伴她的目的，她的人生不斷交媾受孕生產，不停重複履行血族女王的責任，直到有次受孕，法理斯就這樣帶著男嬰消失蹤影，拜倫蓋斯唯一的依賴就這樣消失了！

起初，她以為法理斯只是暫時帶著孩子去了城裡，然而，她不停呼喊不再回應她的法理斯，一人度過沒有人血可以吸食的狂風暴雪，她才知道自已被法理斯拋棄，像她永遠不能進入血族帝國的誓約，徹徹底底被族人拋棄！

她飢餓走出法里斯安置她的小屋，冰雪還未融化，但已經有獵人們在山中行動，她嗅著人血甜美的香味，出現在獵人們之前，她顧不得用餐禮儀和對食物的尊敬，她用雙腳在雪地裡衝刺，而不是使用法力展開羽翼，因為她連可以自保的法力都被法理斯封印了！

男人們很快抓住她，拜倫蓋斯像個沒有智慧的野人在人群前發狂嘶吼，即使她很久不曾漱洗，男人們依然用貪婪的眼神瞧著她，他們撕開女孩的衣物，一個一個迫不及待入侵她的身體！

法理斯啊…為什麼啊…法理斯…你不是曾經說過要陪伴她找到『權杖騎士』？你不是曾經告訴過她，她身為『血族女王』是何等珍貴，值得你奉獻終身？

拜倫蓋斯沒有抵抗，她只是茫然望著凜冬的月亮。

她或許因為毫無反應挨了男人們幾個拳頭，她或許為徒留一人的孤寂感到悲哀而落了淚。

拜倫蓋斯被人類男子們折斷了四肢，埋進厚重的雪堆，但她身為血族並不會因此死亡，身體雖因為法力受了封印治癒緩慢，但仍留了呼吸。

那時，拜倫蓋斯終於明白，她被眷養著，身旁一直陪伴她的法理斯並不珍惜她，甚至看來憐愛的寵物都稱不上，只是個負責生下幼崽的母豬！一直以來法理斯如同父親，如同兄長，教育她生為血族的驕傲和在人類社會存活的技巧，都是為了讓她像頭畜生不停生產。

最後，她只是感覺再度受孕的腹部，不似以往充滿暖意及溫度，這個孩子就像刑具，她被釘在地上，繩子連接馬匹與她的四肢，當馬匹奔跑，那是時間極其緩慢的延伸，身軀即將分裂，並無限靠近死亡瞬間，卻始終沒有達到終點，痛苦就這樣被保留並封存於她的心靈和身體內，不論她如何叫喊、哭號都沒有人回應。

但是，她能逃離血族女王不停生產的命運嗎？

她辦不到，如果她沒有與人類男子交媾，生下這些日後會憎恨她的真祖，就沒有任何人知道曾有一位叫做拜倫蓋斯的女王為延續血族的未來而不停生孕！她會徹底不存在血族的歷史，不存在血族的記憶！她會失去法理斯告訴過她的生存目標，她會…一心嚮往解脫，消失於世，讓下一個血族女王背負這永無止盡的命運！她能嗎？她能讓另一個女孩遭遇她的苦嗎？

只有生孕是她生為血族女王的唯一價值，是她的光榮、她的驕傲。

她只能為此而活，她是因此被根源選上的，是龍族的悲願給予她獨一無二的命運。

如果不這麼想，她就得在未來的四百年間，後悔自己不在暴雪停止的早晨走入陽光之中。

為了生孕，延續血族的命脈，她又原諒自己多活了一天。

「別哭了，達坦。」拜倫蓋斯那冰冷的身軀，緊貼著達坦的背，拜倫蓋斯早已不再為自己哭泣，但達坦傳來身上的體溫，讓她感覺投入火炎之中，想要焚毀、想要擺脫一切、想要放棄生命。「沒有關係的，一切都會變好，一切都會變得更好...」她甚至試圖想要安慰達坦，畢竟，她早已經不去對抗根源的選擇，沒有任何存在可以逃過命運。

達坦的臉龐冰冷僵硬，鼻子快透不了空氣，她哽噎，吞進不少淚水。

為什麼呢？

到底為什麼呢？

達坦沒有像鎮民一樣崇拜上帝，但是為何命運總是要考驗她？

她過去拯救不了自己的女兒，現在也沒有能力拯救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為何上帝要這樣折磨她？為何要逼她做出決定？

達坦彷彿看見自己的孩子在手中斷氣！那痛苦掙扎！那柔軟而後脆裂的觸感！

這女孩明明是血族唯一能生產的女王，卻沒有人真正愛她！沒有人真正了解她！

「逃跑吧！拜倫蓋斯！」達坦抬起身，抓住拜倫蓋斯的手臂。

「我能跑去哪裡呢？現在的我除了待在約西亞身邊，根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

拜倫蓋斯想要移開與達坦相視的目光，那神情中的悲哀、憐憫、同情讓她分秒難耐，但是那瞳孔閃耀著太陽永恆不朽的光火，在天暗之前，讓人享受暖人而不刺眼的餘暉。

「我們一起逃跑。」

拜倫蓋斯鼻腔滿是食物的香味，指腹下是綿延不息的血液川流，只要她的那口牙稍微兇殘一些，生命就能輕易的被死神奪取。

但是拜倫蓋斯沒有咬下那口牙。

如果她要反抗命運，她能抓住這隻手臂而不被甩開嗎？

或者，像個深海裡的千年鬼魂，不管成功與否，都要抓著岸邊的生命一起隱沒黑暗？

她能對達坦如此殘忍嗎？

「這樣不行，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何況妳有妳自己的人生，我不能害妳跟著我一起流浪。」

「如果我們一起逃跑才能結束這種命運，我就跟妳一起流浪！」

多少年？

拜倫蓋斯度過了多少個日子，從來沒有人跟她說可以放棄！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沒有關係！從來沒有人要她逃避這悲慘的命運！

接近自己的人總是充滿慾念急著要她張開雙腿。

而她曾經當作家人的法理斯，比起背負血族命運而不停生產的血族女王，更在意她的孩子，她只是一個為繁衍而存在的工具，甚至為了要她無法向脆弱的人類抵抗，封印她的法力。

「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達坦？約西亞也是妳一手帶大的孩子，妳不會想為他說話嗎？」

「我曾經也有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她叫做亞米。」達坦撫摸拜倫蓋斯被冷汗黏結的髮絲：「當年鎮上的孩子出現了傳染病，鎮上沒有醫生也沒有足夠的錢可以買藥，鎮民為了解決疾病擴散，要求鎮民把染病的孩子丟棄山谷。但是我不願意，我帶著女兒偷偷逃跑，想要躲去血族帝國，卻還是被鎮民找到了，鎮民原本要把我們兩人一起火刑，但是亞米她...她說她很痛苦，不想承受這些病痛，也不想在死前看我痛苦，所以讓我結束她的生命...她笑著說她很痛，她笑著說要我好好活下去，要我忘了她...要鎮民原諒我的魯莽...」

「我...原本下不了手...但是...看到鎮民點起了火把，我答應了...我答應親手結束她的性命...」

達坦哭花了臉龐，神情執著崩潰。

「從那以後，我無法從亞米的死亡解脫，我每天都夢著亞米一人承受痛苦叫喚我的惡夢，在夢裡不管我離亞米多近，卻始終無法到達她的面前，讓她好好看看我，讓我好好陪伴她，等到我好不容易靠近她身邊，她就在我的掌中斷了氣，那種親手失去她的痛苦每天都在折磨我...」

「而妳就像我夢裡的亞米，哭泣著...吶喊著...一心想要獲得解救，我沒辦法撒手不管，我願意拋棄一切跟妳一起逃跑，陪伴在妳身邊直到妳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這是為了弔祭我愛的亞米，也為了消彌我對女兒的罪惡感。」

「這一次，我一定要妳獲得拯救！」

「這麼一廂情願妳不怕我覺得困擾嗎？」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不管妳拒絕我多少次，我都不會放棄。」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願為了她抵抗命運，從來沒有人願意祝福她。

拜倫蓋斯著迷於那湖波光動人的碧潭，這淚、這眼、這話語...如此讓人醉意酣然。

她從堅實的土壤破殼，伸手抓住了春天捎來的第一片葉！

「那妳能保證嗎？妳能保證不背叛我？」

「我願做任何事向妳證明。」

拜倫蓋斯不再尋找別開目光的契機。

儘管會被唾棄，儘管行為卑劣，她告誡自己，不要放開，她要讓這對眼睛永遠注視自己。

拜倫蓋斯走到行囊旁邊，抽出一把短劍，她劃開自己的手腕，也給達坦劃上一刀。

「請妳喝下我的血，然後我也會喝下妳的血，我們以此作為契約。」

拜倫蓋斯舔下達坦手上的血液，而達坦也照實行動。

當達坦吞下拜倫蓋斯的血液，擁有少女外貌的血族女王，著急又粗魯的擁上女人的肩膀，親吻達坦乾燥的雙脣，達坦驚呼想要將少女推開，反而讓拜倫蓋斯有機可趁，使兩人的舌瓣糾纏、抵抗或互相愛撫。拜倫蓋斯解開達坦連身裙後面的束繩，卸下女人胸前的衣物，達坦健康又美麗的脖子優雅地與鎖骨、胸部連接成一片谷峰。

拜倫蓋斯離開與達坦的深吻，十指與達坦相扣。

達坦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心裡突然失去所有，心痛空虛，而那份空虛轉化成生理的疼痛和慾望，越是渴求心靈的解脫，痛苦就更加強烈，燒燙她的血液，情慾如萬百蟲卵從骨頭齊聲孵化，大啖達坦的身軀。女人的綠眸是如此錯愕不解，而同時有著情慾的迷茫，然後達坦磨蹭自己的大腿，臉頰潮紅：「幫幫我...幫幫我...拜倫蓋斯...」

達坦哀求，眼神是如此曖昧性感，還有讓人疼惜的可憐。

「我會幫妳，達坦，畢竟，妳要成為我的。」

拜倫蓋斯輕舔達坦著指縫，她光是觸摸達坦粗糙的指尖，女人就情慾難耐嗚鳴顫抖。拜倫蓋斯享受女人渴望她的這副模樣，即使自己身體也滾燙飢渴的想要對方，但是她仍珍惜得想要引誘達坦更多反應，她含住女人的乳頭，舌頭轉圈或上下挑逗，達坦摀住雙唇，發出細碎的呻吟。

拜倫蓋斯也快按奈不住，達坦肌膚下生生不息的血液，散發比過去更加甜美迷人的香氣，那是世界絕無僅有的一條秘河，乘載著拜倫蓋斯的生命與情感，生意盎然的脈搏在勾引拜倫蓋斯出生以來最激烈的慾望！

「咬我....」

達坦雙眼濕潤，含著克制不住情慾的淚光向拜倫蓋斯要求，並給少女一個深吻。

拜倫蓋斯浮現調皮的淺笑，再度把達坦壓制於地面，露出獠牙，輕柔刺入達坦的胸脯。當那血液漫流至拜倫蓋斯的舌尖，催情的花蕊如此淫緬罪惡，濃稠如漿岩，擴散化入咽喉成旱地之一滴甘露，眾人爭搶，不惜喪命亡國。

這是專屬拜倫蓋斯的湧泉綠洲！

拜倫蓋斯一時啃咬吸食血液、一時舔拭親吻達坦的肌膚，從酥胸來到大腿溝部。

拜倫蓋斯隨著動作退去達坦下身的衣物，陰部已經濕潤散發蜜香，拜倫蓋斯第一次看見人類女性的私密處，如同剛翻動的農地，清晰朝氣的土色，拜倫蓋斯輕舔含苞著內陰的扇貝，用舌尖撥開陰唇，吸吮那顆肉色寶石，並在上頭描繪龍族古文，隨著達坦色慾的呼吸嘆息，寶石濕潤而流出了蜜汁。少女將透明露水沾附在小陰唇上，舌頭探索著健康彈性的陰道口，緩慢輕柔的放入指節，在女人柔軟的內壁發覺珍貴寶藏，達坦用盡殘餘的力氣扭動腰肢配合拜倫蓋斯的動作。拜倫蓋斯伸出另外一隻手擁抱達坦的腰肢，吸食女人接近私密處的大腿內側，隨著拜倫蓋斯的夾擊，達坦進入恍神狀態，身軀無比幸福無比歡愉，她高亢呻吟，擁抱血族女王進入至高無上的快樂天堂。

達坦全身上下都是拜倫蓋斯的齒痕，身體不堪連續放縱的享受，已經精疲力竭陷入熟睡。拜倫蓋斯小心謹慎擁抱著女人的身體，觀察她的睡臉。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從何而來。

但她多久不曾如此心安？如此依賴人？

甚至如此不想離開達坦身邊！

她看著達坦只能痴痴地笑著，她得到了唯一，她們已經屬於彼此。

她感謝達坦出現在她生命之中，感謝根源選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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