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现在换黎歌掌控APP，而我认命地去做家务，把洗衣机里的那点东西一点点晾好。待我将一切杂活搞定之后坐回沙发上，一旁的妹妹即刻靠到了我怀里，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磨蹭几下找到了个舒服的角度（顺便镇压住我跃跃欲试的小崔风），再捧起手机同我介绍。

　　“我刚发现，这个APP还有技能点这一说。升一级加一个技能点，然后可以在这个界面——”她点了点一个树形图标，屏幕切换后一株大气豪华的技能树自左下生长，逐渐分叉着枝繁叶茂、苍翠欲滴，“以‘随身’和‘女友’两个主要分支来点技能，并获得一些对应分支的……强化？目前每个分支有三个初始可以选择，点完前置就能点后面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众所周知，第一年的改革要点外邦使者——对不起我串戏了。”迎上妹妹逐渐变得危险的目光，我玩笑性地半举双手告饶，指了指“女友”分支的三个可选强化，“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懂的都懂！”

　　“我是懂老哥你的意思啦……但你看看这个技能名字？”黎歌语调平板无起伏地点开其中一个选项。

　　【技能名：“家有女友”。效果：可用女友栏位+1。】

　　“虽然恰如其分但是……”我隐约感觉自己的胃部生出一股幻痛，“为什么会起了这么个恶意满满的名字啊！这技能树是外包的罢！”

　　“没事，我刚看过，后面还有‘五等分’啊‘约战’啊什么的。兼收并蓄了属于是。”妹妹举起手安抚意味地拍拍我的脑袋，“安心西路，至少这个屑外包没起个白色相簿之类的。”

　　“那我可就不敢点了……”我把头顶的手握住拉下来牵在怀里，跟撸猫似的轻抚她的手背，缓解缓解后背的一阵恶寒，“所以这个是必点的？”

　　“倒也不是……”黎歌退出技能树界面，在屏幕上点点点着，“升级到Level3后直接解锁了一个新的女友栏位，看上去等级更高的话还能解锁更多。所以如果老哥不是很花心的话，目前也不是很必要点——”

　　“这个栏位是不是要消耗在你对我的女友化行为上？”我冷静地指出。

　　“女友化行为是什么个形容啦w。”黎歌弯弯唇，“不是的。我俩的栏位似乎是独立计算的，技能树倒是共享就是……那只可爱狐狸干得不错捏！”

　　“可爱捏。”我捏捏怀里妹妹的脸蛋，“那现在怎么说？让我研究研究？”

　　“不要！先兑现你的承诺！”黎歌啪一下把我作妖的手拍开，快速调出自拍镜头，整个人往左一歪躲开了镜头范围，咔嚓一下把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我拍了下来。

　　“女友拍摄成功！请确认你的请求，并点击绑定。”我眼睁睁看着屏幕上冒出这样一行字，绑定的对象毫无疑问就是我本人。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吱声，黎歌已经点下了确认，动作迅速得宛如正在房间里奖励自己时房门突然被家长推开那一瞬间飞速抽手缩小窗口切回学习画面佯装无事正在用功读书似的。

　　“我，呃，这……”我支吾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妹妹把“绑定成功！是否立即生成女友？”的弹窗拒绝掉，并径直点开了下一个界面“意识传输”。少女又缩回了我怀里来，两手抱胸，得意洋洋地抬头看我：“偷袭！没想到吧！”

　　“真没想到。不讲武德啊！平时没少这么偷拍帅哥美女吧？”我展现出身为哥哥的威严，转而好整以暇地瞥着她的娇俏模样，“所以你绑定了什么部位？准备怎么跟哦尼撒嘛接触？”

　　“诶嘿！你猜呀？”

　　“诶嘿得囊哒哟！”我看着把手机屏都熄了，保持着抱胸状态看着我的黎歌，本能地觉得不是很对，但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遂只好打出三餐卡组：“话说晚上吃什么？”

　　“开封菜！”少女朝茶几上她自己的手机努努嘴，“早就点好啦。”

　　“你这昨天吃披萨今天吃炸鸡的，真就不考虑保持身材的吗？——哦忘了你吃不胖了，我吃柠檬。”我自己倒对吃不是很追求，有的吃就行，就见黑屏了的手机突然亮起，来自随身女友APP的一条弹窗跳出来：意识传输成功！请尽情体验你的新女友吧！

　　我愣了一秒钟：“你怎么……你做了什么？怎么就成功了？”

　　“嘿嘿——”黎歌面上浮现一抹坏笑，我看着她的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某个带着粉色爱心边框的按键上，“愚蠢的老哥哟——接下来就是见证造物的奇迹的时刻！姨妈抠索，一同吃泥！”

　　我刚想再度重振兄纲，就感觉眼前的视野正在极速拉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着身前怀里坐得好好的的妹妹里贴过去，看着嫣然回首的黎歌的嘴角那抹优哉游哉的坏笑越来越大，跟磁铁的两极一样贴了过去！马上就要撞上了!!但却又没发生我想象中的剧烈冲击，我的身体仿佛虚化了一般，贴上那身“自适应”后呈现出的凹凸有致的JK装束后居然没有任何触感反馈，而就那么整个地被吸进了妹妹的身体里！

　　被，被吸入惹——

　　“我已入舱，感觉良好。”顶上传来黎歌的愉悦声音。等等，为什么是顶上？“嗯……我想现在有个憨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整个人完全丧失了视野，什么都看不见了，甚至连四肢的感觉都不再拥有，整个人仿佛悬空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只能听见周遭传来妹妹的解释声：“温馨提示，现在的我，整个人都是老哥你的右手哦。因此只要我长时间接触我自己达到16秒，就能把你的意识吸收进来。这恒河里吧？”

　　这哪里河里了？！我说不出话，只能徒劳地以意识体形式抗议，甚至都不知道这种“抗议”能不能被黎歌感知到。接着，我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触感——像是手指，黎歌的手指正在抚摸我的肌肤的那种感觉？便听黎歌的声音又响起来：“唔，果然我的胸部替换成了老哥那儿的样子呢。好耶！以后cos男孩子的时候不需要费心费力把胸裹起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品学兼优的尖子生还有出cos的一面啊？！宁会的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嗯……但这样其实也不是很方便，主要是不太习惯……虽然是很轻松就是啦。”黎歌在作为黎歌的平坦的胸部的我的上方嘀嘀咕咕，“我看看，我记得升级后能够解锁一个功能来着——找到了！在这里——恢复身体原貌——”

　　我应当怎么描述我现在这种状态呢？进入我这个文辞粗鄙的脑袋的第一个比喻是——气球，被充气而鼓起来的气球。从原属于我的平坦的胸部变化成黎歌的乳量傲人的胸部，并不是那种一键替换的感觉，而是真真切切地有一个由平坦隆起成为峰峦的过程。而作为被隆起的峰峦本身——我实力有限，实在描述不了这种感觉，但感觉自己很涩，快要喷鼻血出来那种。

　　“老哥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有点太迟钝了一点吧……”黎歌嘀咕着，换了一副腔调，像是电台节目里知心姐姐诺兰一般温柔起来（为什么温柔这个词能用来形容黎歌啊？！），“现在咱俩藉由这个APP彻底绑在了一起，我成了老哥你的一部分，而你也成了我的一部分。这样水乳交融的情况下，你想象一下呗——现在你不是作为我的胸部，不再是单单一个器官，而把我整个人当作你的右手一般看待——”

　　少女娓娓道来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在漆黑一片的脑海之中勾勒她话语中描绘的想象——倘若一切真如黎歌所描述的那般，这具身体或许也能为我所掌控？我与妹妹的身体或者说命运已经彻彻底底交缠到了一起，再无需分什么彼此，如果我想象着让我的意识突破这层漆黑的牢笼，舒展延伸到这整个躯体各处的话——

　　黎歌的眼睛突然闭上了，少顷又重新睁开。她眨眨眼睛，笑得狡黠：“看，就像这样。”

　　而就在黎歌说话的同时，我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嘴巴正在不受我控制地动作，“自主”地发出声音——所以这就意味着——

　　我重新获得了视觉与触感。低头一瞧，正是昨晚我才看过一遍的人间绝色。这种美景真可谓是百看不厌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说出了口，就听见少女的悦耳嗓音发出了颇为痴汉的发言……然后我的右手自主抬起来屈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这就行啦？”我呢喃，犹然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少女茫然的嗓音转瞬上扬：“就这样啦！怎么样，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而且这是作为‘崔风的女友’的黎歌，昨天我亲手修过一遍身材——现在我就是最完美哒！——哦或者你们狗男人可能会喜欢更大一点那种？”

　　我没理屑妹妹的人身攻击，试着抬起只手摸摸自己的脸蛋，感受到同不修边幅的我不同的吹弹可破的肌肤，而黎歌也由着我动作。我调出手机拍照的镜像模式，屏幕里头我那可爱妹妹的脸正随着我的心念做出对应的动作，如臂使指——虽然昨天就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但今天这样——真可谓别有一番花样在。藉由一个“黎歌的身体是崔风的右手，而崔风的身体是黎歌的胸部”一般的设定，将之进行套娃重叠，就得到了现在这种“共处一室”的状态。推而广之的话，反过来、让黎歌缩到我的身体里去，应该是也可以的……

　　不过，这个功能是否仅限于此呢？既然现在我俩的意识都塞在同一个身体里了，什么时候能让我俩的身体来进行一个真正的融合——譬如说，要是真能让我的小崔风从下体伸出来，就真的是再完美不过啦！

　　“我感觉你在思考很危险的东西。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黎歌捏捏我的——也即是她自己的脸蛋，咄咄逼人。

　　我望着手机屏幕里的半歪着脑袋捏着俏脸的少女，呼出一口心旷神怡的气：“你读不到我的想法吗？”

　　“哒咩哒哟。”少女摇摇头。

　　“那真是遗憾……”少女瘪着嘴唇，说不上遗憾还是神往。

　　“快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坏坏！”少女指着屏幕中的自己，气势汹汹。

　　“你都读不了我的想法，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坏坏呢。我也可能只是在感慨我家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少女另一只手放开手机，握住先前的手指，一脸无辜地安抚道。

　　“总之就是非常可爱！……不对，别打岔！你刚刚脸上的笑容可太邪恶了！一副我磕cp时才会露出的姨母笑！我可太熟了！”少女反手让十指交扣在一起，倒回沙发上。

　　“也没什么——就是，呃，我在想，你们姓姜的，都这么会白给的吗？”

　　“……谁白给了啊混蛋哥哥？！不对啊，我也不姓姜啊!!”

　　身体在黎歌的操纵下气鼓鼓地在沙发上横躺下来，两腿交叉着搭在一起，抬起手来——似乎要针对我的揶揄报复性地动手动脚，又因为此时我俩共用身体、她也会“报复”到自己而作罢，遂改换目标气鼓鼓地囫囵吞枣般揉了揉自己的胸，使得我不可避免地心神一荡。这种“共处一室”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玄妙，反倒有些乏善可陈：除了感官共享之外，不能读取对方的想法，也没有所谓“争抢同一个手柄”那样的情形出现，只是脑中仿佛多出一个明眸善睐的姑娘，我因而能够“看到”一切由她所做出的一颦一笑，仿佛面前多了面并不真实存在的镜子似的。便说此刻的状态……我能颇为诡异地从一个第三视角“俯视”着躺在沙发上的身高腿长前凸后翘的黎歌——而她正打算……解衣服？她的手伸向胸前衬衫的扣子了？诶诶诶就那么一颗两颗解开了？又单手绕到后背把bra也松开？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我的便宜妹妹就堂而皇之地把一对丰满的酥胸袒露出来，那两团浑圆挺翘的软肉在脱离bra的束缚时甚至弹性十足地晃了晃。黎歌甚至还托着腮半皱眉头端详了一番，而我——就那么顺着俯视视角看到这种冲击性十足的画面。少女小声嘀咕着“让我想想能不能有这种操作”，一边保持着袒胸露乳的状态坐直了身子，还把身前的茶几搬开一个角度。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紧接着就看见——就看见这对酥胸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涨大！

　　就像是被水龙头不断灌水的气球一样，那对可人的胸乳涨大到一定程度后就——发出了“啵”一声，像个肥皂泡似的破裂了！一个身影像是跳水一般地从中跃了出来，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人体的形状，待到落地站稳时身上甚至已经带上了得体的着装了。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傻傻地愣在原地，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低头检查检查黎歌的这对胸有没有被玩坏掉（物理），却见胸前又恢复了平坦的状态……这不是我自己的胸膛吗？等等，再看面前这个人形，这不是我自己吗？甚至连衣服都是我刚才穿的那套！

　　除了胸前把T恤衫撑出一段诱人弧线的胸部，这不完完全全就是我崔风吗？我登时坐直了，却没能再在脑袋里找到少女巧笑倩兮的影子。随便扯了扯衣服先遮着胸膛，看着眼前站得稳稳当当的“我自己”睁开眼睛，得——光看那眼中的神采就能知道，此刻在我身体里的那位不是我家妹妹又还能是谁。

　　黎歌颇为新奇地用着我的大手隔着衣服拍拍胸，又意义不明地提了提裤子，笑弯了眉眼吐出一句：“这算不算所谓的扶她？”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还能做出这种表情的。”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一副娇俏模样的自己的脸，“就我看来这跟扶她还差得远呢。”

　　“猜你想说：扶她九宫格。”黎歌指指我——本来捏在黎歌的身体手中，现在她的身体是我在控制，因此也算是我——手中的我的手机，“那个功能，麻烦按一下哦。”

　　我依言而行，就听桌上本属于黎歌的手机响起来一首原版“妈妈生的”，好笑地看着她接了电话，应了几声又放下，边把APP上的设置重新调好，感受到胸前重新隆起：“对不起，九宫格一时间编不出来。所以你这是？”

　　“外卖到啦！”黎歌扬扬手机，挤眉弄眼一番，这回笑容就变得自信阳光了。同样是不会出现在我一个死宅脸上的表情，看得我啧啧称奇，“这不是试一下咱俩绑定后的状态嘛，没想到它能满足我的想象力，满意。”

　　她转身拎起饭桌上的钥匙，趿拉着拖鞋就走：“好好研究一下你想加什么点吧，我可爱的一抹多哟～”

　　就为了这事就让我俩换了个身体？我哭笑不得，扬起手跟她挥挥表示告别，就见她开了门又回过头来，板起个脸：“就下楼出个小区的功夫，可不准抽空奖励自己哦！”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臭妹妹!!”

　　“叫我哥，你才是臭妹妹！”黎歌孩子气地一哼，关上门走了。

　　我慢慢思考了一番那种板着脸的表情出现在黎歌本体脸上该是如何地“垮起个小猫批脸”般的可爱，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重新安静下来的客厅里回响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沙发上重新穿好衣服的少女伸长了胳膊，一把把后边的窗帘拉开。

　　哗——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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