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进退两难

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

——让我来说，可能是人类能制造并使用工具，而且有对抗动物本能的理智。

不能控制兽欲的我——那无疑是又从人类堕落成了动物。

拨开凑的上衣，他瘦骨嶙峋，手感远不如当年总司让我摸过的硅胶倒模弹软；如果我强行进入，似乎能在他凹陷的腹部顶出凸起的痕迹。

右手伸展，以拇指和中指的一拃测量他的肚脐到股间的距离；就算我的指尖隔着裤子碰到了他蓄势待发的敏感部位，凑也没有多余的表示，证明他允许我闯入他的秘地。

——总司一定进到很深的地方，用他的方式让凑喜欢上同性性爱。

就像我一样，从内到外，被总司改变了。

想象总司如何抱着凑亲密，如何在凑的身上耕耘，嫉妒又从意识之海深处翻涌沸腾，和刚刚对凑萌生的好感混合在一起，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毒，顺着我的食管淌下，腐蚀我的五脏六腑。

——但凑在我的掌控之下，我可以对他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凑是出于什么目的引诱我的呢？是对总司将他扯入这场荒唐三角恋的不满报复，还是认为我需要他这种方式的弥补？我读不懂凑的思想，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有过挣扎；我什么都不明白，却从凑的平静里感受到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埋头进行会让我们调整到最佳状态的预热。

——凑和总司不一样，他的回馈微弱而暧昧；他的随性给了我更多机会，让自己变得侵略而主动。

“嗯……”衣衫凌乱的凑在我的爱抚下叹息了一声，似乎在感慨什么。

“……衣服，要脱吗？”

凑的腿夹着我的身躯两侧。我抱住他的右腿膝窝，手伸进他的裤管，向上摸索，再次确认他到底是不是要和我发出超出友谊的肉体关系。

“没关系……不拉窗帘吗？”凑看向毫无遮挡的窗户。

今天秋高气爽，灿烂的午后阳光照入窗子，在他的脸上留下明亮的光斑。

透过窗子，我望向四周。和这栋塔楼差不多高的建筑物不多，而且距离有些远，想看清这里需要借助望远镜——但既然凑提出意见，那说明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安心的私密环境。

“好。”我放下他的腿，起身去拉窗帘。

这时，被我和凑有意无意地忘在脑后的某个人敲了敲卧室的门，让刚抓住窗帘的我僵硬在原地，过热的头脑也强制冷静下来，望向门口。

——总司收拾完厨房了……

和我不多客气的总司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凑坐在我的床上整理别在耳后的刘海，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他注视了一会儿沉默的凑，视线又挪到我的脸上，“大白天的，拉窗帘干什么？”

我看了看总司陷入思考的脸，又不抱希望地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凑，想要给总司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大脑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宕机了。

“那个……”我松开窗帘，无法承受总司充满探询视线的压力而低下头看着脚尖，“嗯……”

一时间，卧室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突然庆幸总司没有在我们真刀实枪时闯进来，不然我绝对会萎掉，并且得上心因性勃起障碍。

难捱的十几秒过去，仔细观察“犯罪现场”的总司得出一个推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还好总司没有发火……我暗自松了口气。

但我总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气……是不是除了极端的平稳，还有一点点上扬？

应该只有我能发现，他好像……有点……为我和凑的关系进展……高兴？

——搭档，你的性癖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凑没有回答。他站起身，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总司，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总司的面前经过，出了卧室；而总司的视线一直黏在凑的身上，他目送凑走出我的卧室后，默默关上门。

接着总司向我昂起下巴，慢慢逼近，“你和凑，做到哪一步了？”

啊！可恶……凑溜得也太心安理得了！为什么留我一个人面对总司的审问啊！

“……KISS。”我缩起脖子，小声说。

“喔，我以为你对凑那类的没兴趣……”总司在我的面前站定，捏住我的下巴，用拇指抚摸着我的下唇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我，毕竟阳介那么讨厌和同性暧昧，还一直把‘特殊’‘特殊’的挂在嘴边……”

“我刚才鬼迷心窍了！”我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总司无言地笑了。

我回味出总司有点不甘心，有点讶异，挑起眉毛，“你……不会也在吃醋吧？话说你在吃哪边的醋啊？”

“……谁知道呢？”总司微微低头，他的唇靠近了我的唇，“鉴于凑那边的特殊情况，可能吃凑的醋更多一点……阳介也是这样心里发酸的感觉吗？”

“嗯，不过我现在有点搞不明白了……”我闭上眼睛，等着总司随时可能插进来的接吻，“相当不明白……”

“诶……”总司的感慨意味深长，又悄悄问，“怎样……可爱吗？在床上的凑？”

他的语气就像讨论某家常去的餐馆味道怎么样——他的问题和问题背后的含义超出了我的预料。感到困扰和意外的我睁开眼睛，确认总司没有和我开玩笑，“……你难道有被NTR的癖好？”

——这能算NTR吗？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和凑还没有形成稳定的情人关系……只是一时冲动！

总司回避了我的问题，以更加轻浮下流的话语挑逗我，“我操了阳介这么久，你还能对着别人硬起来啊？”

被总司无意中挑明“没信心再找女朋友”的重要原因，我的脸飞速涨红，争辩道，“那当然了，我的基本功能正常得不得了！”

“是吗？”总司贴得更紧，他的右腿侵占了我的腿间，老练地顶蹭着我的胯间，“小阳介刚才很精神？”

“等……等下……”

早就知道会往成人的方向发展，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双手环住他的腰，膝头打开，任由他摩擦还没平静下来的性器。

——和凑接吻的时候挺立了，总司进来的意外让我慢慢变软……现在又充血了。

“嗯？那你还张开腿？”对我的言行不一致，总司感到有点好笑，“呼吸也好重……随便摸摸，阳介就想要色色了。”

兴许总司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容易被情绪和欲望控制，不然我也不会和凑突然脱离轨道——所以我没有反驳总司的话，只是用哼声表达着我的欲求不满，想让总司对我做些更进一步的事，“唔……”

“勃起了啊……小狗崽。”

总司歪过头，吻着我的耳廓，手指勾起裤腰上的松紧带，手毫不费力地伸进我的裤裆里；摸了摸湿润的顶端，他就为辛苦忍耐的我抚摸按揉起来，“我在想……”

我因总司的亲昵和胯间的惬意眯起眼睛，一边哼喘一边应恋人的话，“嗯？”

“晚上开个庆祝会吧？”

总司的手握紧了，上下套弄的节奏又深又快——我的腰跟着耸立僵住，胸前的热量透过上衣的领口熏到脸烫，喘声不禁变大了一些。

太过舒服，以至于我都顾不上吐槽，为什么总司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聊晚上的日常安排。

“哈啊、哈啊……庆祝……嗯，什么……难道……要庆祝我和凑迈出关键一步……吗？”

看我在他的手下尽失稳重、狼狈不堪，总司笑了一声，鼻尖蹭着我的脸颊，轻声呢喃，“只是庆祝我当上剑道社社长了。我在校时间长，估计要干到一七年才能卸任；要是社团成绩好，说不定有机会带着社团参加全国大赛……”

虽然总司的话题严肃，但他手上的爱抚变本加厉了。

拇指……分开了蜜孔……粗暴摁揉……一股股让我疼痛到麻痹的快感顺着后腰上窜。

“啊——”我低喘一声，抓紧总司的衣摆，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从无声的呻吟里挤出话语，“你……可别去勾搭学弟啊……嗯……”

“想喂饱你俩都不容易了……”总司夸张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我苦苦忍耐的表情，“要去了吗？”

“唔、嗯……”我咬住他的衣领，点了点头。

“别咬衣服。”

总司空着的手托住我的后颈，让我的牙齿松开他的衣服，改用他的舌尖填满我微张的嘴。

总司吻技一流，床技超群——

虽然我的性经验只有总司（凑还不知道能否算进我的经验里），但这三年以来的体验证明总司十分擅长这些事，调情、气氛、节奏、走向……行走的十八禁机器不过如此。

所以……我能以放松的心情享受高潮余韵——等欲望再次积累，又会缠着总司进行下一次的暧昧，加以释放。

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加深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

“——嗯！”

在总司的怀里，抵达顶峰的我微微战栗，浑身发软。

“乖孩子，都射出来……”

他摸着我的头发，支撑着我的身体，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啊，又在总司这里获得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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