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一章 五节 燃烧、燃烧

“别启用任何网络设备，别联网，纯机械驱动，通讯关闭。” 贝利尔特话音刚落，通讯就被切断，墨羲明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直接武装女武神装甲伪装在夜幕之中，通过那些稀疏的路灯来辨认特种运输车的动向，并且它走的都是几乎没有灯光的地方，尽可能的避开了一切的闹市区。

“我在不断接近了…” 墨羲明在有着微微星光的夜晚尽可能的不用推进器，而是用钩索拉近与特种运输车的距离，同时光学隐身、屏蔽摄像头的影像拍摄，隔绝网络波的扫描，紧跟其后。

“这次的运输车会是诱饵吗？还是说…贝利尔特被收买了，故意让我去跟踪，然后陷害我呢……” 墨羲明有些担心这点事情，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回头后悔了，不管这辆车带自己到什么地方，都要硬着头皮前进。

“很好，目标上钩了。” 黎晓熠，不，或者不能称之为黎晓熠，现在的这副身躯始终都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怪物，他用燃料棋则侦测到了墨羲明的存在。

“收到了吗？降温，降温，不要成为燃料，不能燃烧。” 贝利尔特提醒她，墨羲明马上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给自己注射了装甲里面自带的假死药剂，同时开始自动巡航模式追踪目标，也开启了装甲里的空调降温。

墨羲明的心跳停止，体温瞬间下降，眼睛逐渐关闭，看着眼前的景色模糊直到完全归于黑暗之中。

“死了？那灵魂呢？” 黎晓熠脸上的老朽正在逐渐恢复成年轻时期的模样，眼睛直视墨羲明那炙热的灵魂，没想到的是，墨羲明的灵魂竟然也散尽了。

“怎么回事？” 黎晓熠有一些疑惑，那蓝得发青的眼睛失去了墨羲明的踪迹，女武神装甲并不能被黎晓熠瞳孔直接看见，因为那不是燃料，不是延续世界的……祭品，但是周围又没有什么棋则的迹象。

“哼，你还嫩着呢，工具。” 贝利尔特用自己的爪子与那个装甲链接，把墨羲明的灵魂直接缠绕在自己的爪子上面，让女武神装甲自行追击，贝利尔特来窥探视野。

“史尔特尔并不能直接出手，因为棋者的反应很剧烈，尤其是双棋则，一旦动手被人发现，你可没有备案？黑户。”

“OK！回去！” 贝利尔特释放了墨羲明的灵魂，特种运输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那个地方是一片陌生的森林山脉，应该是一个秘密建造的人造陆地，墨羲明记得这里，这是当初黎晓熠亲手建造……说要把这片区域划分为四个公司的总部所在处，被大家强烈否决了。

这块地也就这样荒废了，墨羲明知道那天他有多失望，还向墨羲明抱怨这样的公司在城市里面影响不好，会多出很多……不可控制的人们，难以知晓心理的人们。

“这片地区被完全屏蔽了，我用棋者的心灵与你对话，通讯器传不到这里来，这里有终结棋则的味道。” 贝利尔特说道。

“我得……哇啊啊啊……” 墨羲明想再靠近一些，发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大沟，面前的这些草丛和陆地都是投影伪装，刚刚那辆特种运输车走的是特殊的光桥。

“祭品怎么样了？” 巴洛特从车上走下来，看向山顶那个巨大的黑色的身躯，那正是与贝利尔特交手过的黑色身躯——史尔特尔的身躯。

他作为这个山脉的太阳被架在了机械十字架上面，发出黑色浓重的光芒影响周围，他的身后黑色的太阳狂热的燃烧，普照万世，他的光芒宛若刀子一样割去人们的血肉，到处都是棋则的气息，并且没有什么重复的。

“他们一定在拿棋者做实验……” 贝利尔特惊呼道。

“誉世的祭祀，要开始了。” 巴洛特周围的那些士兵抬起一个接一个正在剧烈挣扎的“人”，他们是战争后的士兵、是几岁的小女孩、是一个刚毕业准备走出前途的大学生、也曾是一个充满期待的工人等等，墨羲明凭借衣服可以辨别他们的身份。

投影消失了，整座山都铺满了那些正在挣扎的人类，他们的胸口被剖开，心脏和肠子都被身体上的那些抽出来连接在一起的血管搭在了史尔特尔那副身躯上面，满山的鲜红，满山的棋则弥漫。

终结棋则从特种运输车里面被一下子拿了出来，还有一些人拿着江寻雨当年研究出的那些资料，登上了这座疯狂的血肉山脉。

“永恒的终结，无论是贝利尔特，还是任何更加难缠想要阻止我们的武器和工具，都会死在这终焉之下，这会是一个……资本主义体系永远存在的世界，他们会记住。” 巴洛特搭乘快速电梯登上了极高的山脉。

“那些绝千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奥秘。” 巴洛特把终结棋则放置在苏格鲁剑柄上面，贯穿黎晓熠归来不久的身躯，“为棋者，化棋。” 巴洛特扭动苏格鲁剑柄，黑色的火焰燃烧黎晓熠的身躯，与史尔特尔重叠同化。

“点火！” 整座山峰被火焰点燃，那些人们体内植入的棋则开始不受控制的顺着那些血管输入进史尔特尔的身体，人们的身体正在结晶化，没有棋则的人类化作了苍白的晶体，黑色的太阳扩张到更大，输出那些黑色的浓烟飞向世界河。

地震开始了，狂风开始了，暴雨开始了，野兽们蠢蠢欲动了，在这片神秘的山脉，混乱的影子已经拉开帷幕。

黑色的太阳上流出洪水冲刷这片山脉，巴洛特逆着洪水朝史尔特尔行走，终结棋则蚕食起周围的那些时空，雨水变成了血红色，大地一直在颤抖，这山脉却安然无恙，狂风一直在吹动，这山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时空被撕裂了，在远古的古人所存在四个太阳纪，四豹、四水、四雨、四风足以毁灭他们四个时代的灾难分别穿越回去，同时还散落到了更多的时空之中。

“那是什么……？” 一名远古的先哲意外地闯入了那时空的间隙之中，有幸瞥见了五个时空的光景，那太阳衍生出了第二副面孔，先哲拿起手中的两块石头雕刻下他所能理解的阿兹特克太阳历石，那些光芒切割那些活人的心脏。

恰巧在五个地球空白期的第一个空白期，Ometeotl——这副身躯诞生了万物，造就了他们认为的第一纪元，身躯逐渐分出许多的影子，影子以空白棋则沾染上了万物的一切，化作了那些诸神，然后五个时空凝聚在了一起。

先哲从第一个太阳纪醒来，这场历史燃起了战争，其他时空的誉世战争被人们发起，做起和现在墨羲明她们所见的、类似的献祭，每场战争的发起者和巴洛特在不同时空、异口同声的说起的那句点火。

火焰逐渐熄灭了，终结棋则蕴藏在了黎晓熠的身躯里，它的特性和毁灭都藏在那欲望与罪恶的善之身躯中，巴洛特认为这样的话，终结棋则就能脱离一次性的限制，无限次的使用了。

“检测怎么样？”

“不怎么样，依旧无法脱离一次性。” 一个绝千人借助人类的身躯检测着这个棋则的特性诚实的说道。

“那他有什么变化吗？”

“很接近于神了，他创造了五个纪元，让阿兹特克人为他描述了神话。” 绝千查询了世界河的历史变动，主世界的历史与这场实验达成了一个闭环。

“good，我们创造了奇迹，这大概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了，接下来，仿造墨羲明的模样以及跟踪。” 巴洛特对黎晓熠下达了命令，黑色的光芒朝向隐蔽起来的墨羲明飞速而来。

“快跑！” 贝利尔特将墨羲明传送回酒店里面去，光芒映射出了墨羲明现在的模样，只是可惜现在的黎晓熠并不能联网，若能联网就能将墨羲明的全部踪迹找出来，还有那位陈天骄小姐。

“真是个黑暗的年代，对吧，小崽子。” 巴洛特舔了舔嘴唇，抱住了现在的黎晓熠，“我真是太爱你了，我的伟人，你死之前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现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特别爱你。” 巴洛特得意地看着这个杰作，更加深邃的计划也在黑暗中如那太阳一般洒落在这片看似祥和的大地上。

“2207年2月13日凌晨三点二十分，突如其来的天灾级大地震，打扰了民众的睡觉，应急升空系统及时开启，但依旧有在街道上的群众因为大地震失踪，共计三万人，地震仍然持续并且朝着其他地区蔓延，预计三小时后地震停止，请群众们尽量不要出门。” ai智能新闻叫醒了墨羲明，墨羲明从睡梦里面清醒，她想到了昨天看见的，那可怕的一幕。

“醒了？” 贝利尔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墨羲明的床边，看她的语气，似乎已经等待墨羲明许久了。

“怎么了？贝利尔特？”

“来这里避避风头，还有，昨晚那些事情依旧不能公开。”

“为什么？”

“你觉得这是我们能掌控的吗？罗兰那边的信息都被拦截了，几乎什么事情都无法传到她的耳朵里，我们很被动，我们只能依据他们的行动去闯这个龙潭虎穴，并且我们孤立无援。” 贝利尔特扑倒墨羲明，搂住她，“我不可能阻止一切的，你也是。”

“那要怎么样呢？你告诉我啊！作为那一瞬间的闪电去赴死吗！？” 墨羲明红着眼抓住贝利尔特的领子，两个人的眼泪都在不争气的流淌，这的确是一两个人无法阻止的事情，仿佛历史的洪流一般，冲垮她们的意志。

那种知道真相无法公开的生涩苦痛就好似如鲠在喉，看见了之后，拥有可以改变部分的能力，又只能看着它发生的样子，无助到了尽头。

“尽力而为吧，做好，会牺牲的准备。” 贝利尔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和皮裙，用手稍微梳理了自己的长发。

“做什么，尽力要做什么？”

“走一条最为孤独的道路，还记得周琦吗？在那个最黑暗的时代里做出的事情，撕开了黑暗的幕布，无尽的光芒就会洒进来的，我们要撕开才行，抓握那些人的把柄，以命相搏的觉悟。” 贝利尔特重振旗鼓，黑白色的两枚王棋互相在她的手中碰撞并破碎消失。

“同归于尽，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用尽我的一切，让你到一个在幕后就能操纵一切的权力，观测全局的位置。” 贝利尔特捏了一下墨羲明的脸颊小声说道。

“别那样，我可承担不起。” 墨羲明皱了一下眉头，“那样可太累了。”

“不然，你在人民的眼中，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罪犯了，你的宿命注定了你无法再澄清这个罪名，人民是不会同意一个当面杀死他们信仰的人存在的，即便这个人对人民再好，始终都是罪人，哪怕那不是真正的信仰，只是一个虚伪的神像。” 贝利尔特递给墨羲明一个小小的棋子，棋子就是最简单的“兵”。

“接下来我会见证许多，以此证明人类的两面性，丑恶与善良的对立，光影的一隙，我会在其隙游动，我写到这里的时候，你一定已经在看了，未来的格林。” 过去的周琦拿起笔写着那些笔记，给现在翻阅那些笔记的格林交流着，墨绿色的粒子飘荡在那黑暗之间，显得环境很温馨。

2024年6月25日，周琦戴着那副记者眼镜，在暴雨之中穿着雨衣奔跑，迄今为止，那些调查记者都淡出了人们的眼睛，当周琦得知到他们都已经死在了同一个地方时，就打算先从这个点开始自己的切入。

街道上没有什么流浪者，有的只是不断发愁的声音，大楼上正在报道国家经济的飞速发展，以后要找到问题的切入点，增强纯洁性和意识性之类的不明白话语。

街边拥挤的地铁入口让人窒息，崩溃的痛哭不绝于耳，周琦一路跑到一个咖啡厅，缓缓地停下了脚步，里面的人连喝咖啡的时候都在使用电脑和，那咖啡急匆匆的大口大口喝下，里面浪漫的音乐和艺术无人欣赏。

一切都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在奔波，道路上一个人的身体被汽车碾碎，那个疯狂的男人在暴雨中洒着金钱，那个父亲抱着碎掉的尸体在公路上哭泣，男人下车不断的洒钱，彰显着自己的有权有势。

“这是调查记者的死亡名单，上面就是他们曾调查了什么事件，还有死因……” 周琦从一个哭泣的母亲那里找到了这份名单，她的儿子也是这份名单的其中之一，只不过是他母亲自己补全的事件和死因，那个母亲也在不久之后“非自然死亡”了。

给予周琦那些线索的人，都在离奇的死亡，她身边的人在不断离她而去，唯有格林以杀人犯的形式存在着，被那些警察追逐。

“光与影交织燃烧而成的黎明之黄昏。” （外传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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