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elz累了，搭車的時候硬撐著沒有睡，這樣的後果就是回到住處洗完澡放鬆下來後倦意湧上。

他覺得眼皮好沉重，但身邊的人還滑著手機似乎還沒打算要睡的意思，Baelz也就坐在旁邊拿著手機，看似好像也在看訊息實則眼皮沉重地一次次闔上。手指也沒有在動，就只是維持拿著手機的姿勢，沒有左右支撐的腦袋往左側一晃靠到那人肩上。

IRyS愣了一下，他太專注了，完全沒注意到身邊打瞌睡的小老鼠。

因為對方在車上還滔滔不絕地和自己分享今天出遊的心得，看上去十分精神，沒想到回到住處電池就好像耗盡了，連省電模式都跳過直接進入閃著紅色的低電量。他無聲笑了笑，心想對方大概是因為自己在身邊就忍不住逞強了吧？

他伸手繞過Baelz的腦袋，原本支撐的重心挪動讓Baelz明顯皺起眉頭，但就算是這樣的大動作也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讓手臂成為對方的枕頭，IRyS張開五指用指腹施力按摩起小老鼠的腦袋瓜，想起洗頭的時候這樣按摩頭皮可以放鬆，自己也就試著弄弄看。

看Baelz皺在一起的眉頭逐漸鬆開似乎是頗有效果，甚至還朝自己的方向蹭了蹭，調整了讓自己更舒適的角度，IRyS只差把左手也伸過去就可以把小老鼠整隻抱入懷裡──可是他不會那麼做。

手臂保持在需要刻意抬起的高度還是挺累人的，IRyS按摩了一陣子就開始覺得手臂肌肉痠澀了起來，為了能按摩到Baelz的腦袋手腕也呈不太自然的角度卡卡的，他把視線轉移到偶爾跟著Baelz呼吸抖動的鼠耳上。

平常沒什麼機會碰到那雙耳朵，畢竟沒事也不會去摸別人的身體，不管是什麼部位，這樣說起來好像有點奇怪，IRyS想了一下自己腦內的說法試圖找到其他聽起來比較正當的理由。

「趁對方睡著偷偷摸一下應該不會怎樣吧？」眼前看起來手感十分舒適的毛絨鼠耳吸引著自己，IRyS最後終究敗給了心魔，他把手靠在沙發椅背上，讓Baelz靠向自己的角度剛好可以直接用手揉捏那對鼠耳。

舒適柔軟的毛絨讓他想起自己喜愛的小熊玩偶，只是現在手裡的柔軟帶有微溫，雖然比不上靠著自己身體傳來的熱度但指尖還是能感受到稍低的溫度。

「嗯……」跟著主人發出的聲音，鼠耳甩了兩下，正好閃開IRyS的手。

拿非利眨眨眼，有些不滿小老鼠居然躲開自己。他噘起唇再度把玩起對方的耳朵，而這次Baelz的尾巴纏上自己的小臂，但也只是繞著沒有什麼力氣的感覺。

IRyS起了玩心，把唇湊近鼠耳旁輕聲道了聲：「Bae。」

一直在睡夢中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原本闔上的雙眼啪地睜開，Baelz大力退開，扭頭對上一臉無辜的IRyS。

「你剛才做了什麼？」

「嗯？」

趁著Baelz醒來離開自己的動作，IRyS正好收回原本靠著沙發椅背的手，兩手舉起裝作投降的樣子說「什麼都沒有」但他視線飄開了沒有正視Baelz的雙眼。

「想睡的話就去睡啊，何必撐在這裡。」為了避免被懷疑，IRyS交著發問。

「因為你好像還沒要睡的樣子。」Baelz一邊伸展四肢，一邊發出「咿──」、「嗚──」的可愛噪音。

「哼嗯，我不睡你就不睡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啊算了我要去睡了。」

說了總覺得是希望對方陪睡，然而Baelz確信自己沒那個意思。他只是不想獨自先去睡覺，絕對不是什麼想跟對方一起睡那種很容易被誤解的說法。

Baelz起身就要往臥室的方向走，但疲憊的腦袋和遲鈍的四肢讓他起身之後重心不穩摔回沙發，剛好被IRyS接個正著。

「不用擔心，今天會陪你睡的喔！」IRyS邊說，抱著Baelz腦袋的那隻手還揉了揉小老鼠的腦袋。

Baelz不明白，明明是面對面講話，他的腦袋卻能冒出IRyS語氣中在語尾夾帶了顆曖昧的粉色愛心，這讓他雙頰瞬間發熱發燙。

「你少在那邊用奇怪的說法，我們又不是睡同張床。」Baelz掙脫IRyS胡亂揉著自己頭髮的手，藉機用手臂遮擋自己熱騰騰的臉。

「所以你想睡同一張床嗎？共枕？」

「才不是！」Baelz一邊整理自己被弄得翹起的頭髮，一邊斟酌要用什麼理由好讓自己說出來的話不要那麼容易被眼前的YABAIRyS曲解，最後他說：「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睡覺……」

「關於這點我們彼此彼此吧。」

IRyS笑了出來，他笑盈盈地拉住Baelz的小指，看對方露出一臉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回握住自己的手，讓小老鼠帶領自己離開沙發。

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或許某種程度上我們都半斤八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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