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入又一个街区后，答案在他面前呼之欲出——那是仿佛双月散发的光华，在城市中熠熠生辉。

银色盔甲的骑士，沾染着边境泥土的气息，在城内穿行。

“这些就是……银枪天马？”

而另一边，罗伊向所有活动的成员传递了明确的信号：“停下手中全部的工作，不想惹麻烦就不要轻举妄动。”

他搀扶着受伤的莫妮克，后者逞强似的挣脱，却又被他扣住，只能用愤恨地双眸死死地注视着面前的同事。

◇◇◇◇◇◇◇◇◇◇◇◇

a.m 1:32

“大隔断”结束，整座城市从恐慌和惊愕中回归神来，陷入了更加病态的忙碌。

各势力都在这场混乱中寻觅机遇的气息，他们在电话网络间躁动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洗牌做好准备。

唯有那整齐划一的银枪天马队列，将蕴含着血肉、白骨，以及埋葬在战场上无数英豪的步点踏进市民心中，彰显着骑士的荣耀与骄傲。

“……怀念吗？”

熟悉的声音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一脸倦意的玛恩纳独立于街角，瞟了一眼身旁的萨卡兹。

“不。”

“可我倒是很怀念……”托兰自顾自地道：“怀念那个……还误以为这片大地没这么糟糕的时候，那本来是个意气风发的时代。”

“……”

“如果真没有任何想法的话，你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对吧？”

托兰露出了罕见的认真之色：

“玛恩纳，这座城市睡着了，谁也未曾想过，可你呢？”

在两人不远的高处，罗伊和莫妮克望了望前进的部队，又望了望玛恩纳和托兰，眼中是明显的忌惮之意。

而更高的地方，“地怒骑士”盖布俯视着下方的一切，嘴边再度浮现出诡谲的笑意。

“银枪天马，这就是这个国度最精锐的战斗部队”，他说着转向了身后，“想和他们一战吗，梦魇？”

逐魇骑士的脸被面罩遮蔽，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

维特尔驱使着车辆，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目的地，那是城郊一处偏僻的地块。

“这边这边，维特尔。”

绿发的女性黎博利在昏黄的路灯下向他热情地挥手：

“终点站到啦。”

维特尔将车停靠在路边，向来者行了一礼：“谢谢你了，缪尔赛思主任。”

“不必这么拘谨啦，你既然是小伊伊的朋友，我们之间可以随意点……”

缪尔赛思微笑着在驶回的汽车四周环视，忽然间变了脸色，气鼓鼓地叉腰道：

“好啊，我明明交待过你要把我的阿斯顿马丁完整地带回来，你给撞成这样，赔钱！”

“……呃……这……抱歉……”

维特尔支支吾吾地道着歉，一时不知作何应对，缪尔赛思不仅是自己的合作方，和伊斯塔利更是关系匪浅，这得罪了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

缪尔赛思开怀大笑，维特尔只能尴尬地摊了摊手：

“看样子你的目标应该是达成了，进展挺顺利嘛。”

“算不上顺利，只能说是有惊无险，但无论如何，感染者达成了他们的目标”，维特尔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监证会赢下这一手，会让联合会的董事们分别倒向我等。”

缪尔赛思正欲回答，带眼镜的黎博利女性也自街角转到路灯下，她朝维特尔点头示意，然后朝莱茵主任汇报道：

“主任，按照维特尔先生给出的名单，我们在刚才和商业联合会的三名常务董事完成秘密接触，他们的态度是需要吉利德克集团拿出匹敌红标集团的市场竞争力，为此已有将我们的产品投入市场的意愿。”

“看吧，维特尔的情报这么准确，我就告诉你要相信他的诚意，米切尔。

缪尔赛思欣然夸赞道：

“如果我们推断得没错，常务董事们一部分绑定了红标，另一小部分和罗德岛达成合作，现在发生了大隔断这样的混乱，那这最后一部分，也就该乖乖地带我们吉利德克……哦不，莱茵生命入场了。”

◇◇◇◇◇◇◇◇◇◇◇◇

联合会大楼中，一名职员向心急火燎的麦基做出汇报：“报告，已经修复了一部分通讯线路。”

“——接通国民院副审官。”

“是。”

麦基拿起电话，用尽可能得体地语气陈述道：“副审官阁下，您知道我要说什么，这批征战骑士未经许可进入大骑士领，已经触犯了第二法案的——”

“前国民副审官杜克，涉嫌受贿、参与非法贸易、谋杀和渎职等多项罪名，已被依法拘捕……冷静地选择你说的每一句话，发言人阁下。”

“……”

电话那头的陌生声音堵住了麦基的咽喉。

“大骑士领因大断电处于紧急状态，监证会有权在城市处于紧急状态时派军入驻，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打扰了，先生。”

麦基左手微颤，放下了电话，而马克维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麦基先生，通讯基本恢复了，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你觉得电话是什么？”

面对同事突兀的问题，麦基怔住了：“当然是通讯工具。”

“不，电话是现代社会的纺锤与梨，是编织这个现代社会的渠道”，马克维茨微微提高了音量：“是伟大的象征，麦基先生。”

麦基一言未发，他只是突然在马克维茨身上感受到一种气势，他曾在不少人身上见过这种气势，他们大都在变迁与博弈中血肉模糊，至于活下来的那些——

几乎都成了某种形态的一部分。

◇◇◇◇◇◇◇◇◇◇◇◇

“现代社会的新形态？”

维特尔朝缪尔赛思问道：

“愿闻其详。”

“就是今晚借给你开的这辆车，你知道阿斯顿马丁的事吗？”

缪尔赛思用素手轻轻摩挲着因受到撞击而凹陷的车盖：

“维多利亚的劳伦斯·斯特罗尔伯爵和龙门的曹峰曹公，两人都坐拥龙门的大型服装公司，是不折不扣的竞争对手，人们以为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地进行商业竞争，可恰恰相反，两人在前年忽然合资收购了阿斯顿马丁的全部股份，这家百年车企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被互相竞争的两家公司合作蚕食。”

“……略有耳闻，随后，曹公和斯特罗尔伯爵改善了阿斯顿马丁的经营方针，令其市值翻了几番，两人也凭借其巨额的利润将大小服装企业尽数吞并，成为了龙门的两家服装寡头。”

“没错”，缪尔赛思微笑着打了个响指，“所以就不需要我多指点了吧。”

“当然，显而易见。”

“那么，在你走之前我拜托最后一事……告诉小伊伊，我会在这卡瓦莱尼亚基等他哦。”

“……”

◇◇◇◇◇◇◇◇◇◇◇◇

又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还没回过神来的麦基拿起电话，和刚才完全陌生的声音不同，这次的电话声音令他熟悉，可内容却令他陌生。

“发言人阁下，我们可以很快弄走这些银枪天马。”

“……您的玩笑并不好笑，先生……”

“卡西米尔会迎来大洗牌，这些骑士将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回到他们的旗舰天马号。”

“您的意思是……”

“只是，接下来你得配合我们，能做到吗？”

◇◇◇◇◇◇◇◇◇◇◇◇

◇◇◇◇◇◇◇◇◇◇◇◇

12月2日 p.m 13:23

“消灭了两成的舰队，还摧毁了全部的补给，波尼亚夫斯基的部队一定会很快失去战力。”

“没错，可我还是更关心，你和幻灵那边能否应付过来。”

“你大可放心，就算如此，大骑士领也是自顾不暇，三天前‘大隔断’与幻灵在各处制造爆炸引发的混乱，让城里激起了新一轮反感染者浪潮，以至于特锦赛不得不暂时终止，虽然比赛于昨日再启，但监证会至今拿不出合理的感染者对策，这是其一。”

“其二，其三呢？”

“其二，前日夜里三名支持我们红标集团的联合会高管遭到暗杀，而无胄盟的‘玄铁大位’也于同时失联，对于无胄盟的背叛行径，我们通过莱塔利亚大使馆同时向监证会和商业联合会进行施压；其三，监证会拿到了无胄盟和零号地块的资料，现在多半是在筹划进一步对付商业联合会和无胄盟，这也是他们很难处理感染者问题的原因。”

“商业联合会和监证会的主战派得到了充分的浑水摸鱼机会，也就成功策动四支征战骑士对我国的进攻，说不定，还会策划政变吧。”

“当然，而我作为秘密合作者，自然会给他们一些必要的帮助。”

“要做得不留痕迹，维特尔……还有，萨尔贡‘地怒骑士’盖布的资料，有收集到吗？”

“很遗憾，没有，虽然传言他在大隔断时攻击了青金莫妮克率领的无胄盟部队，但除此之外过于低调，骑士大赛的那些个家伙似乎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还是很在意……你千万要小心，那家伙可能会给局面带来巨大变数。”

“我会记住的，伊斯塔……哦，还有一事，缪尔赛思要我转告你……呃，她说她在这座大骑士领等你……”

“……”

维特尔结束了秘密通讯，望了眼窗外昏沉沉的天空，他知道，现在的大骑士领就像一片积雨云，随时可能降下倾盆大雨。

“说起来，晚上就是万众瞩目的耀骑士对阵逐魇骑士，又有的忙了。”

◇◇◇◇◇◇◇◇◇◇◇◇

p.m 20:00

和之前一样，维特尔和马克维茨来到场边，主持比赛周边方方面面的工作。

“马克维茨先生，我已经托人帮您打听到了，恰尔内先生的流放地。”

在工作的间隙，维特尔忽然对身旁的同事谈道。

“是吗，那真是感谢您了，维特尔先生”，马克维茨用礼貌的微笑回应道，“尽管联合会最近和你们红标集团间产生了一些误会，但我清楚，您是个热心的合作者。”

“诶，小事小事，能帮到您那就最好了。”维特尔摆了摆手，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身影来到了他们身旁。

“左手？”

维特尔淡淡地和他问了个好，对方倒是一眼就认出马克维茨，和维特尔点头示意后上前和他攀谈起来。

“……再输给耀骑士让我意识到一件事，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靠一只手打败七名骑士的泰斯特·白杨了……”

“你一直是这个实力……虐七个菜还行，遇到比你强的耀骑士就输得直接，仅此而已……”

维特尔这么想，当然他并没说出口。

赛场上是更值得关注的内容，随着“大嘴”莫布的逐渐高亢的嗓音，“最后的怯薛”逐魇骑士与“光辉的天马”耀骑士已经分列赛场两侧。

“耀骑士！”

逐魇骑士忽然将自己的长刀插于地面：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太久……卡西米尔的骑士令人失望太深，太深了！”

“我听弗格瓦尔德师傅提起过你，逐魇骑士，你在寻找什么？”临光平静的问道。

“寻找我的天命，天马。”

尽管面部被头盔笼罩，逐魇骑士给人以深沉肃穆之感：

“我希望会是你，如果真是如此，来吧！”

两人几乎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待场地中清晰地出现两个身影时，他们的武器铿然相交，然后分离，然后再度相交。

“天哪，这比任何电影都要夸张！”

“是啊，身法像是雷电，赛场都被打的坑坑洼洼。”

“我就知道逐魇骑士是冠军级别的身手，我花了四百枚金币在他身上。”

“哼，不管这俩谁进决赛，遇到地怒骑士他们就知道错了。”

“切，你地怒骑士能过血骑士这一关？”

………

场边观众的喧闹传入维特尔耳中，他戏谑地笑了笑，看来，至少享受骑士竞技的市民并未感受到大骑士领上空盘踞的阴云。

“那个梦魇使用的武器和技巧，我从未见过，类似于征战骑士，又不太一样。”左手顿了顿，忽在说到“征战骑士”的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了，泰斯特阁下？”马克维茨疑惑地问道。

“似乎有一位意想不到的观众出现了，看来那晚的传言是真的。”

“您是说——呃——”

马克维茨和维特尔顺着左手的目光朝场边望去，在观众席靠后的角落里，伫立着一抹银光。

“银枪天马……不仅如此，站在他身边的是……大骑士长伊奥莱塔·罗素。”

维特尔不由得多看了那个方向几眼，不知是否巧合，银枪天马也向他的方向望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

“…………”

两人的目光均是沉静如常，又同时别回了头。

在场中央，某种剧变正在悄然发生。

解说声停了，欢呼声止了，就连身边的左手和马克维茨也不再交谈，维特尔第一时间察觉到这异样的安静，某种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传递。

临光几乎下意识地释放出法术，用强烈的光芒进攻即将覆盖全场的黑暗和恐惧。

维特尔并未受到影响，他回头望去，银枪天马和罗素眉头紧皱，似乎也没受到影响，再望向上方，同样没受到影响的还有二人，也即特锦赛目前赔率最高的两位夺冠热门。

其一是全身血红盔甲的丰蹄，“血骑士”狄开俄利波斯，他握紧了血红的手斧。

其二便是伊斯塔利特意嘱托让他关注的萨尔贡黎博利，“地怒骑士”盖布，他对逐魇骑士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他的表现。

诡异的歌声在场中回荡，接着又戛然而止，逐魇骑士一个踏步激起一层气浪，朝着那片光芒挥出无比凌厉的一击。

临光艰难地挡住了这一击，一个踉跄后退三步，场边没有任何欢呼，人们还沉浸在那难以言喻的情绪里。

“……这一枪，换做一般的骑士，必死无疑”，回过神来的左手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感叹，“这家伙不简直是来比赛的，他是来真的……”

临光并未因此而打乱阵脚，她迅速稳住身形，手中再度凝结起光辉，即将发起强有力的回击……不过此刻的局面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突发状况！突发状况！逐魇骑士刚才释放的法术，被认为影响到了观众与裁判，这明确违反了骑士竞技规则的第三条与第七条……”

主持人“大嘴”莫布在接到通知后大声宣读：

“本场比赛宣告中止——！所以——”

武器的交接声打断了莫布的发言，两名骑士又迅速地缠斗在了一起，他们的武技和法术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怎，怎么回事！比赛已经中止，请两名选手立刻分开，等待裁判团裁决！”

二人对莫布的话语置若罔闻，他们陷入了极致专注的状态，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杀。场边，有的观众已经挣脱了刚才的不适，又重新开始为二人叫好。

“谁来阻止这两个人！快把他们拉开！”

莫布明显慌了神，自己的主持完全失控，只能寄希望于出现一名救世主，在他“虔诚”地在内心中祈祷一番之后——

一道血影撕裂了大地。

两人只能各自跳开，一把突兀的猩红巨斧切开了他们身前的地面。

“我说，到此为止，比赛已经结束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伴随着一袭血红的盔甲，转瞬之间来到二人身旁，气势鼓舞，不怒而威。

临光注视着来者，缓缓开口：“你是，血骑士？”

“哦哦！血骑士跳下了赛场，分开了刚刚还战作一团的两人！两位冠军同时在场，这是何等热血沸腾的一幕！！”

莫布用最洪亮的嗓门开始宣扬他的“救世主”：

“这是价值千金，注定能载入骑士竞技史册的伟大时刻！”

“你也是冠军？”听到莫布的话语，逐魇骑士冷冷地朝血骑士询问。

“……你的下一个对手是我，梦魇。”

血骑士没有回答逐魇骑士的问题，只是抛下了更加冰冷的话语，他又转向一旁的临光：

“而我的下一个对手，是你。”

临光还未作答，她忽然感到一股更加凌厉的煞气从上空传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柄长枪凌厉而下，深深地插在巨斧前方，没入人造石块之中。

“……”

“呵呵呵，血骑士阁下是忘了你本来的对手？还是说，你要擅自更改已经安排好的赛程？”

笑声中满含嘲弄之意，地怒骑士不知何时，也缓缓地来到了比赛场地之内。

“先祖之敌，萨尔贡人……”

逐魇骑士握紧了武器，凝神戒备，临光和血骑士注意到了他的临战姿态，心中都是一凛。

“天哪！这是，这又是什么情况，地怒骑士也来到了场内！各位观众，特锦赛四强，其中包含三名独立骑士，他们竟然同时出现在同一片赛场，这绝对是空前绝后的盛景！”

莫布激动到口吃的解说重新引爆了现场气氛，“耀骑士”、“血骑士”的呼声不绝于耳，少数地怒骑士、逐魇骑士的拥趸也跟着不断起哄。

维特尔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地怒骑士的一举一动，他很清楚，这名黄沙深处的来客绝非参加骑士竞赛这么简单。

“……你有意见吗，黎博利？”

血骑士保持着傲然的身姿，这句问话也是平淡如常：

“还是说，你自以为有十足的把握战胜我？”

“不，血骑士阁下，我并不在意接下来的对手为谁，无论是您、您身边的耀骑士阁下，还是逐魇骑士阁下，都无所谓。”

盖布也维持着他的笑容：

“我只是觉得，既然赛程安排可以如此更改，那不如……让我们四个就在此处一分高下，决出冠军，省去一番功夫，岂不更好？”

这句话如一句惊雷在竞技场内炸响，临光、血骑士和逐魇骑士立刻摆出了蓄势待发的姿态，新的躁动与不安在场内弥漫。

“啊，这又是什么发展，请地怒骑士注意你的发言，这是……这是规则绝对不允许的……”

主持人无力的姿态仿佛再说“饶了我吧”，狂热的观众却立刻被地怒骑士的话语彻底点燃：

“‘卡西米尔粗口’，难道我们真要见证历史？”

“特锦赛四强在同一片场地乱斗决出冠军，我能看到的话，这辈子都不亏了！”

“不仅如此，耀骑士、血骑士、逐魇骑士、地怒骑士，这是特锦赛史上最强的四强了吧？”

“唉，要是黑骑士也在里面就好了！”

………

观众们虽是这么说，维特尔和马克维茨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商业联合会的紧急联络电话一通又一通地打来。维特尔在与各方展开协商的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施法辅助单元，做好了跳入场内的准备。

另一边，他注意到，罗素和那名银枪天马，也来到了随时可以入场的位置。

………

“哈哈哈，别紧张，三位，我开个玩笑而已。”

地怒骑士满足地望着四周，干笑数声，上前一步拔出了他的长枪：

“我同意您的决定，狄开俄波利斯阁下，下一轮便由您来对阵逐魇骑士，我来对阵耀骑士阁下。”

“我也没有意见，地怒骑士。”

临光用凌厉地目光和转过头来的盖布对视，两人的视线略一交锋，后者便移开了双目。

“至于你的‘天途’，梦魇，还是先想办法进决赛再说吧。”

盖布最后扔下了这句话，转身缓缓走向场外，周围是直呼扫兴的观众和松了一口气的莫布。

“你认为，我一定会输给你？”逐魇骑士重新面向高大魁梧的血骑士。

“活在过去的幻影，凭什么战胜我？”

丰蹄的回答毫不留情，他也上前拔出了自己的巨斧，并在转身向后的的同时挡住了逐魇骑士毫无征兆的突袭。

“梦魇，你该好好学学，让人恐惧的永远只有‘现在’，你甚至不如那个萨尔贡黎博利……多说无益，我们赛场上见。”

这场演变为乱局的比赛在此终结，临光默默地望着身前的地面。

在血骑士巨斧劈裂之地，毫无生机的龟裂处仿佛渗着鲜血；

而地怒骑士长矛穿插之地，孔洞中也似乎残留着紫色的煞气。

“这次的特锦赛，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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