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核实，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有“灵魂”对吗？】

{…是的}

【死者拥有“转世”权力，代价为完全失忆，对吗？】

{…是}

【过多智慧生命一次性死于非命，会出现无法及时转世的“滞留游魂”…但你能阻止它们溃散，是吗？】

{是的，一直如此}

【…撤掉保护力场，把所有精力用于保护“游魂”】

【别犹豫，做你能做的，做你该做的，趁时间还来得及！】

……

大森市遭到了封锁。烟幕遮蔽了天空，火海隔开了内外城。

或许，欲望压倒一切的低级淫兽无惧死亡，火雨不断掉落亦难阻止…但在淫兽袭击市民之前就把它们烧成灰，暂时有效——只要轰炸一刻不停、只要没有哪只淫兽抓住破绽、跑出封锁圈。

但是眼下，外围城区当下的情形比淫兽入侵好不了多少。在远处肆虐的巨兽，还有越来越近的大火，早已超出常人对“怪人袭击”的认知。绝大部分市民陷入了惊慌失措，没有按照【对怪人袭击预案】撤离。好在贫民窟里的帮派分子也被吓坏了，至少没人趁火打劫。除却受伤的、发愣的，所有能动的人，哪怕找不清方向也不敢停下。试图乘车逃离的市民被牢牢堵在路上，进一步加剧了交通拥堵和秩序混乱。而在这个时候，几枚火星蹦向一辆略有变形的侧翻轿车——

Boom！——Boom！——

第一辆汽车爆炸了，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火墙变成了火龙，钢铁碎片四处飞溅，之后是血肉，和更多的火。

“啊！啊！”

“不不不，救命…救命！谁有水，救我！”

在爆炸与火焰燃烧的声音下，伤者的微弱呼救几乎消失，之后，被更大的声音彻底掩盖。

Deng-Kang-Zchlll--

—【所有市民请注意！远离干道！立刻远离干道！】—

—【伤者请注意，请保留体力，待消防人员接近后进行呼救…】—

Kca-Cha-各种广播声中，一只铁拳砸碎车窗，将诸多滞留车内的市民一把拽出。

“嗨！你们…这是我的车，你们不能这样做…”

—【嘶-呼-什么时候了，出来！】—

绿色的铁手毫不留情，将司机粗暴拽出车窗，然后半扔半拎地推到了人流当中。令人惊讶的是，短短三分钟内，即使人群依旧骚动不安，移动速度却缓慢了许多，方向也大致统一了。原因也很明确——不知何时，路边的废弃车辆上多了一个巨大的反光指示牌，明黄色的箭头直指干道前方，大森市东郊。

—【所有市民，请跟随明黄色箭头行走，老弱病残优先上车撤离！重复…】—

司机先生踉踉跄跄、终于站稳，恍惚中回头一眼，只看到越来越多的“铁人”，有的黑，有的绿，但全部逆人流而行。他们拽走车辆乘员的方式和刚才一样粗暴，为惊慌失措者指示方向的方式也多为大吼、手势或推搡。

再次回头，司机先生发现，前方有个十字路口被清理好了。左侧停着许多卡车，一辆巨大的绿色…“战车”？从正面驶来。平民们被赶到辅路上，看着那辆没有弩炮、也没有魔炮的“长鼻子”碾过主路，将起火的铁架子与尚显完好的车辆全部撞碎、推到两旁。以便越来越多的无人机、“铁人”和战车通过这里，冲向火墙。

这么多“绿战士”？还有“黑战士”？司机先生的大脑宕机了，这些士兵穿的“盔甲”确实和卢熙明差别不大…五色战队还有底牌？或者说，这些人都是“青空实业”那位卢熙明老板的私军？

又一声巨响传来——某架陌生飞行器轰然坠地，一座道路右侧的办公楼被砸塌了！司机先生没法再想损毁的车子，赶快随尖叫中的人流一同冲向前方。

神降历1601年4月22日，大森市外围城区的居民会牢牢记住这个日子。在这场仅存于传说和圣典之中、四百余年不曾现世的“战争”当中，部分幸存市民直到最后也未看到传闻中的“危险生物”，但热武器的真正威力与城市损毁的场景，已经深深刻入了他们的脑海…

——*——*——*——

烟烬之上有什么？更多的烟，更多的灰烬。

大森市的天空已经被各种不透明的气体填满了。除了燃烧烟柱，还有无数导弹、火箭与喷气机飞过留下的尾迹。狂风呼啸使人耳不能闻，但雾霭之中仍有几点紫光，昭示着冲突方之一的力量已经就位——第一枚导弹落地27分钟后，靠着坚实的能量护盾以及中心城区巨型淫兽的声势掩护，46架海盗无人机和3架载人飞行器顶着战术轰炸、从不同起飞点摇摇晃晃地升空了…

实话实说，如此缓慢的反应，如此寒酸的阵容，有点对不起“星际海盗”这种响亮的名号。但是没办法，海盗与海盗是有差距的。大海盗们独霸一方、天天和成熟期星际文明火并，但“淫堕海贼团”只是一群主舰坠毁、飞行器都不剩几架的寒酸海贼团…

况且，淫堕海贼团在“鼎盛期”也不怎么样，看看三台载人机体溅满黑胶的驾驶舱就知道——这群倒霉的黑胶状海盗甚至没钱打造符合本族人体工学的定制机，只能辛辛苦苦维持人形，用本属于一般有机体的飞行器凑合。

—[“大鸟”，那群扔炸弹的跑了，追不追？]—

—[不追，船长说了，别急着杀敌，看住上空]—

—[“大鸟”，“虐待狂”报告，雷达发现正北左5度有敌军，数量…1124个？！]—

…这个行星的土著“神明”怎么了？今天突然转性，就看着土著发疯？

—[没事，一群土著飞行器]—海盗飞行分队的头领安抚道，—[就和上个星球一样，只是拿落后的火药武器和木头双翼机来糊弄…]—

飞行头领“大鸟”突然停止发言了。她的雷达也有反应了，上面明明白白标着敌人的速度：六倍大气音速。

土著的大气层内超音速本来没啥了不起，但是…海盗机到不了音速啊！海盗机体的设计目标一般是“快停快走”、“灵活机动”，换言之，星际时代的“炮艇机”兼“直升机”。加上淫堕海贼团不富裕，这些机体都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甚至是由废墟环收来的废料敲敲打打、重铸制造的，高速运动可靠性就更加堪忧了。

就像一名手持杠杆步枪的牛仔不能对抗数千印第安骑兵那样，数量奇多、极不怕死的喷气土著恰好是少量海盗机的死穴——她们又不是有着奇怪“战士”传统的虚空氏族，真有彻底打下一个信息化土著星球的能耐，还当什么海盗？

—[…不许后退！六倍音速的制导武器甩不掉，要么全他娘的打爆，要么就用你的**接着！]—“大鸟”一边痛骂一边下令，—[全部靠拢、近防阵型，然后把联合护盾打开，慢慢下降。天杀的土著…]—

海盗机体操纵各自的无人机排好队形，护盾的紫光越来越亮。凭借抗干扰护目镜和远超常人的动态视力，三名飞行海盗清晰地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冲出烟柱，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在噪音抵达以前，无数的灰黑色的柱状体就已带着火焰，一头撞在联合护盾上！

—[啊啊啊！开火！开火啊，能打掉多少打多少！]—

—[船长你害死我了！什么叫“这地方被‘神明’惯废了没有空战力量”啊？！]—

出于糟糕的机体设计和战术安排，还有对能量护盾的莫名迷信，海盗们维持着紧凑狭小、貌似又坚不可摧的“空中方阵”，就像被大群骑兵围困的重甲火枪手；土著的“空中力量”则不然——导弹比机体快了太多，不像骑兵，反而像一群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发起自杀式袭击的发疯狼群。

终于，在“狼群”撕咬火枪阵的同时，一些速度较慢、外形也不太一样的飞行器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金色的火力链条和导弹一起撞上联合护盾，在大爆炸旁打出几串不起眼的波纹。真正的“骑兵”也到了！

—[“大鸟”，这群土著导弹太多，都TM五百多下了！联合护盾撑不了多久！]—

—[再撑会儿，6倍音速的敌人没多少了…Woc！——]—

Zcillll-Beng——

联合护盾上出现了一阵疯狂抖动的波纹。然后，这个抵挡了392枚空空格斗弹、122枚反舰导弹的紫色光罩轰然破碎了——“大鸟”看得很清楚，就在刚才，在一架敌机撞死在护盾上面之前，出现了一大片非常显眼的白光…这群土著有不依靠“神明”的能量武器？！

护盾破碎，过载的无人机群当场失灵，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然后被击落。“真空杯”飞入烟柱，生死不明；“虐待狂”则立刻降低高度，试图在敌军咬住自己以前进入市区超低空。

“大鸟”拉动操作杆，也试图做些什么…然后发现，自己的机体已经黑屏了，而且离某栋土著高层建筑越来越近。

—[…草！]—

Kca-ca-Boom！——

……

从空战角度来看，降落高度藏入废墟林立的城市有利于隐蔽…前提是，你的飞行技巧要足够高超，不仅得避开飞速靠近的建筑，还得平衡机体、减轻气流回弹带来的影响，

以及第三点，别被地面火力盯上。

Deng-Deng-Deng-Deng-Deng-

Zciii-Deng-Boom！——

—[至于吗？怎么所有人都在针对我啊！]—

代号“虐待狂”的海盗机师简直想哭。借着楼房的掩护，她确实脱离了空中敌人的追捕。但是刚一绕过某栋建筑，她就和地面的土著战车撞了个满怀。步兵防空导弹的威力倒是比土著战机小得多了，但数量也多，把“虐待狂”最后一点能量储备也消耗干净了。这台机体彻底开不了护盾了，只能靠闪避和机械结构抵抗攻击。就像现在——

一艘飞不起来的海盗机体，两辆四个轮子的自行防空炮，三大块高速运动的金属在大森市为数不多的良好道路上前后追逐。依靠强劲的矢量发动机和辅助机械臂，失去机翼的海盗机勉强维持着悬浮状态，像断腿的猩猩一般攀附于水泥丛林之中，还不是拽起一两块废墟向后扔去；相比之下，顶着45mm双联防空炮的轮式战车略显笨拙，但总能用火炮和车载导弹击碎障碍物，作为追击方的它们有足够的精力、足够的火力，为敌人带来威胁。

—[可恶，区区土著！别嚣张啊！]—

借助一块突起的破碎路面转身的瞬间，“虐待狂”终于不再被动挨打，而是甩出了四枚宝贵的导弹，这个距离，轮式战车绝对躲不掉…

然而，打击效果令她大跌眼镜——三枚导弹来不及加速，刚脱离发射架没多久就被凌空打爆；最后一枚侥幸绕过弹雨，却在即将击中敌军的前一瞬间突然转向，一头扎进路旁的碎瓦砾堆。

这时，“虐待狂”注意到了，这两辆战车的头顶似乎还有几台特别小的无人飞行器，刚刚那一阵拦截弹幕并非只来自战车，无人机也有开火，所以最后那枚导弹偏离目标肯定也和它们有关…那机器下面挂着“镜头”，是红外干扰？

毫无疑问，她的猜想是对的。在翡翠世界，没人能在无人机应用方面超过“青空实业”——DDr-01型无人机防御阵列，一般由三到四架【实弹拦截机】、两架【综合干扰机】与一台指挥车构成。鉴于海盗们“慷慨”赠予的技术残骸，未来还可能还引入【联合护盾发生机】。作为翡翠联邦最大的无人机公司兼军火公司，“青空实业”最拿得出手的产品，从来不止建筑型号。

然而，“虐待狂”可没空想这些。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连有效反击都做不到了！

Deng-Zciii-Ka——

海盗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高射炮削去了机体的左机械臂。

不行…拼了！下个路口右转，然后…不对，这俩货怎么不跟着了？

“虐待狂”将右臂刺入墙内，带出一大堆碎砖，进行了一次不怎么优雅的过弯，然后就发现…道路尽头,早就有一堵深绿色的“铁墙”等着自己了！她甚至听到了土著人类用广播发出命令——

—【开火！——】—

Deng-Deng-Deng-Deng-

Deng-Boom！——

各种口径的火药弹丸仿佛一道铁瀑布，削去了海盗机的右机械臂，又将整个机体冲刷得千疮百孔。然而，脆弱的结构在此时救了“虐待狂”一命——威力最大的坦克炮打了个对穿，没在机体内部造成二次伤害。不过海盗机和驾驶员本人依旧伤得不轻，机体的控制系统报废，转弯都不行了，“虐待狂”本人的黑胶躯体在高热之下蒸发近半，换做常规有机体早就死了。

眼见避无可避，“虐待狂”脑中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想杀我是吧？刚好…我拖着你们一起陪葬！

黑色胶体压下一个按钮，残破的海盗机开始闪烁紫光，比护盾的光芒更加剧烈、更不稳定。

—[呵…哈哈哈！一群土著竟想击败我们？不可能！一起死吧！]—

许多“铁人”四散逃离，但那辆特别大的履带战车突然启动，径直向海盗机撞来——三五秒钟不够装弹，不够加速，也不够撤离。所以这辆坦克很干脆地选择前进，打算用自己不快的速度和庞大的质量，在最后一两秒将这个自爆狂徒顶回去！

—[啊啊啊啊啊！死！——]—

Boom！——

紫色与橙色，两团火球先后腾起。

战争爆发后47分钟，海贼团空中力量，全灭。

——*——*——*——

空军激战之时，地面部队便已越过火墙进入中心城区。他们没什么“高科技敌人”需要应对，但要面临另一种持续不断，考验人心的压力。

—【所有市民，请跟随明黄色箭头行走，老弱病残优先上车撤离！重复…】—

“长官，我需要保持广播吗？”同车的陆军军官问道，“这样下去，先被吸引来的说不定不是群众，而是淫兽啊…”

【那就对了，战车和外面的“步兵”都不怕淫兽】卢熙明立刻答道，【淫兽袭击我们，市民会安全得多…全体警戒！运输三队靠边停车！——】

Zchilll——

庞大的车队仍在继续前进，但有几辆卡车脱离队伍停在了路边。有个影子一边招手一边跑来，人形。发动机的噪音让人听不清呼喊，直到离得相当近——

“救命…救命啊…有怪物！” —【趴下！】—

Peng—Deng-Deng-Deng-Deng-

无论来者有何反应，广播两秒后，无数装甲车的机炮便开火了。烟尘中的影子猛然矮了一截，某些液体在空中飘洒。

【步兵，靠过去，看还有没有活的】

—【呼-是，长官！】—

几个绿甲铁人端起机枪，慢慢走近交火地点。十秒钟后传来回应——

—【嘶-呼-长官，无淫兽幸存…幸存平民二人，一人确认感染，一人疑似感染】—

【按标准流程处理】

—【嘶…是，长官】—

绿甲士兵关闭通讯器，然后偏开视线，屏住呼吸…所有动力装甲都有防化设备，她怕吸入的不是病毒，是别的东西。

—【松手，你知道的…】—

士兵没费多大力气就掰开了女性平民的臂弯，然后，抓起她怀中的孩子。

“救，救…求…救…嘶嗷~”受害女性的身体已经开始抽动，求救声变得含糊不清，“哼~嘶昂~救…孩子…”

“…妈妈，妈妈！”

小男孩刚从被吓傻的状态中恢复，挣扎着想要跳下来，但士兵抱得很死，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向身体开始变形的受害人，抬起枪口。

—【闭眼，别看！】—士兵的喉与手都在颤抖。

Peng！——

……

在运输三队处理感染者的同时，队伍前锋遭到了另一起袭击——

—【十二点方向，大量淫兽正在接近！】—侦察兵的警告直接在公用频道中响起，—【无法支撑太久，需要火力支援！】—

【所有动力甲步兵集合，准备盾阵！】卢熙明带上通讯器，跑向自己的战甲，【低速前进，就在运动中，把周边的淫兽清干净！】

—【是，长官！】—

卡车打开了挡板，无数铁足落地。身高2.7米的绿色身影很快在车队前方列好阵型，这些绿色铁人的肩上扛着数百挺机枪与榴弹发射器，而他们手中，是和身躯等高的巨大塔盾，还有人均一柄的，大型电锯。

“嘶噜~嘶溜~嗷哼♡…”

烟幕之后，有大量硬质物体接触地面的声音，以及不似人语的嚎叫。

动力甲步兵调整站姿，放下身后的反冲击助锄，端平电锯；在队列的最前排，卢熙明打开身上的所有灯具，右手持枪，左臂扛着一支“长矛”。

【所有电锯开机，防空单位警戒！火力支援单位，注意潜伏的大型个体！】卢熙明以杆击地，在公共频道中怒吼道。

“哼哼哼哼哼~♡”

白色的反光伴着嚎叫冲出烟幕，那是由人类受害者转变而来的、不成人形的肥硕淫兽身躯！这只四蹄淫兽的速度不快，仅与人类小跑相仿，但堪比马匹的巨大质量为它提供了足以撞穿人类盾阵的动能…

Dang—Peng！——

四蹄淫兽的头部消失了。惯性使无头的异形躯体撞上塔盾，被电锯削去一大块血肉，才软绵绵地栽倒——单只淫兽足以击溃一个无甲冷兵器小队，但不可能撞倒总重1.5吨、拥有助锄支撑的沉重动力甲。

然而，一只淫兽的死亡不能阻止兽群前进。这些因高度聚集、被自己及“同伴”荷尔蒙冲昏大脑的生物已经失去恐惧了。越来越多的淫兽，从小巷里、从干道前、从屋顶上不断涌入兽潮，有一些甚至踩上了同伴的头顶。无数淫兽不断扭动，如扎堆前进的蛆虫一般，抖着光滑肥硕的身躯与丑陋的下半身，冲向它们眼中的“美味”。

Peng--Peng--Peng-Peng-Peng--

对此，士兵的回应唯有子弹与爆炸物。

…这场仗不会考验战术，只会考验人心。我的行政能力或许有欠缺，但打了快四百年的仗，我知道怎么带兵，那就是别喊“给我冲”，也别带着士兵“冲向死亡”。

卢熙明解开捆绑绿色“枪缨”的绳索，而后高高竖起“长矛”——这是一面旗，翠绿底色、金色流苏、梅花徽记，这是长久以来为人所忽略的，翡翠联邦国旗。

【命令，所有单位，跟随旗帜，随我，前进！】

Deng—Deng—Deng—Deng—

抗冲击助锄微微抬起，以辅助轮而非尖底接触地面。一千只铁足同时践踏地面，发出迥异于枪炮、但同样不可忽略的巨大脚步声。

淫兽冲向大盾，就像无意识的海浪，翻涌着冲向大盾，而后在电锯与枪口下溅起红色的“水花”。盾墙没有半点波折，持续向前推进，仿佛一道移动的钢铁堤坝。不同的是，这道大坝不但能抵御“洪水”，还能将可怖的兽潮往回推！

【联邦虽大，然，身后为人民，身前即首都，我们退无可退！】

【我命令你们，和我一起，将入侵者与死神，打回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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