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遁入无边黑暗，初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白天发生的事令她无比在意，这几日凰从洋馆离去之后再无消息，虽说自己只是个住客，没有掺杂她家事的资格，初月却不禁总是想起她。

自从她接受了洋馆里各位的好意，便有意把这里当作自己唯一的定所。想来也是当然的，毕竟除了这个地方她也没有第二个容身之处。

本该是需要客气一些，但不知为何，心底一旦想起凰与自己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初月就止不住地想她，希望能多看看她，多和她说几句话。

她以为这只是出于愧意，但渐渐地初月发觉自己内心对她的感情远不止这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思来想去心情渐觉烦躁，初月一个起身掀开被子，束上一件白衣拉开房门，想要出去透透风。

顺便抛开这些惹她迷茫的想法。

可这个目的还没来得及达到，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受到更强烈的冲击。

天色正值半夜，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异常寂静，群妖们早已入眠，而她的房间面向洋馆的背后，更是荒无人烟。

似乎觉得这样方便，凰的房间也在这相对偏僻的位置，就在她的侧对门。

从她门前的走廊一路延伸，初月的视线锁定在不远处的石砖路上，一路延续到走廊尽头的一角，沾满了细密的血迹。

殷红的血色未干，止在凰的房间门口。她的房门半掩，显然里面有人。

初月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受伤了？

几乎不作犹豫，初月拉上自己腰间的束带，沿着走廊向对方的房门走去。

她扶上门的一侧，静静地向里头看去。

凰靠坐在墙边，轻轻阖眸抖动着睫毛，头发有些胡乱地洒在肩侧，额上浮出细密的汗沾湿前发，嘴里微微喘着气。

要不是看到她左肩往下撕破的衣物和那一道惊心触目的伤痕，初月都怀疑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

这样的凰美得不可思议。

对方皱紧了眉头，在月光下睁开双眼，翡翠的瞳孔定格在她身上。

“……是梦野啊，怎么还不睡。”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在隐忍伤痛。

“你还好吗？”初月尽量保持自然地出声，她似乎比面前的凰更加紧张。

“嗯。”对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将眸子闭了回去。

“别告诉悦火她们，免得大家担心。”

“……好。”

初月杵在门口咬咬牙，她的确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族人抚养她长大，但并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对他人施以关心，她有一肚子的话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明明看到了凰如此脆弱的一面，对方却还是将她拒绝在外。

初月讨厌她这副淡漠的样子，她不是没有见过凰的温柔如水，她知道这些都是对方面对自己时的伪装。

她想要撕下凰的面具，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暴露最真实的一面。

但如果这样做的话，凰一定会厌恶她。

所以她不敢。

可在此刻，初月只有一种最直接的冲动。

她不想放凰一个人在这，她想要陪在凰的身边，减轻她的痛苦。

就因为自己今晚看到了她，就因为她看到的是这个人。

那个随时都能让她依靠的凰，或许也需要着她。

初月抱有侥幸，上前一步踏入她的房间，反手将门拉上。

漆黑的房间里仅剩她们两人，月光打在凰丝线般的红发上，映着她重新睁开的，碧翠的眼眸。

初月径直走向她趴跪下去，双手摸索着向前扶住凰的衣服支撑起自己。

她的视线还未适应黑暗，无声中她听到凰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只手阻止初月的动作试图将她推开。

“干什么？”

“鲛妖的唾液能治愈伤口，把外披脱了。”

她说着，也不理会凰的阻拦，一只手覆上她的衣领用力将衣服扯开。

途中初月的手划到了凰的皮肤，她吃痛闷哼一声，任凭对方将自己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房间里并不全黑，初月凑得很近，加上窗口透入的些许白光，足够她适应了周围之后看清凰的所有表情。

她依然皱着眉，头发将脸挡了一半，眼神看不清晰。随着初月的动作她似乎隐隐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挣扎。

初月觉得这个人很矛盾。她分明不喜欢自己这些强硬的行为，可却只是敷衍了事，从不真正拒绝自己。

这样的态度并不会让她收手，初月不是个畏畏缩缩的人。

既然对方不拒绝，她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初月跪进她的双腿间，一只手撑在凰的身侧，扶上她另一边的肩膀。

肩侧清香的发丝扫过鼻尖，初月呼吸着凰的味道，淡淡的桃香夹杂着血腥味，甘甜混着苦涩刺激她的大脑。初月有些忍不住舔舔唇，凑上去轻轻啄了啄她裸露的伤口。

凰的皮肤白皙通透，初月隐藏着的鲨齿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尝尝面前人的滋味。

对方捏着她的手臂，用了些力握紧。初月不甚在意，抿唇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起她伤痕的边缘，将渗出的血液一点点卷进自己喉咙里。

血液刺鼻的味道在她的嘴里尽显香醇，初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脑不断处理着对方的气息，她面对的是凰，一个拒绝却又隐忍着她的人，而此时她正入侵着这人最脆弱的一面，大脑被循环干扰着，想要拥有她，想要侵占她。

头顶时不时传来凰忍痛漏出的低吟，颤抖的声音对初月来说过于悦耳，成了一种莫大的刺激。她舔弄着凰伤口的每一寸，贪婪地吮着她的味道，初月不禁觉得，或许疗伤只是一种，她为了品尝到对方的甘甜而接近凰的理由罢了。

边缘的伤痕通过初月留下的痕迹开始慢慢治愈，她顺着一路向下，浓厚的香味不住地引诱着她，初月有些腿软，撑在凰肩头的手臂用了些力，她的唇舌离开对方支起身子想要缓口气。

届时凰的手臂突然环上她的腰背，在初月毫无力气之时一用力便将她揽进自己怀中，她的双手失去支点，整个人跌向对方被她抱紧。

耳边传来凰灼热的呼吸，如同她自己的一样，细微而急促。

她惊觉自己碰到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但凰似乎并没有在意，双手牢牢地箍着她，脸贴在初月发间。

“等等，你的伤口还没……”

“别动。”

耳侧低柔的嗓音敲打在她的全身，初月的大脑再一次受到撩拨，她惊讶自己的声音甜得发腻，不知何时染上一丝朦胧。她听话地收起动作，趴在凰的身上被她的热度包围，感受自己耳边异常清晰的，对方的心跳。

“凰……？”

她试着将对方的名字唤出口，是在她感受不到凰的逃避之后才敢鼓起勇气这么做。随后环绕着她的双臂力道加重，顺着力道她和凰的心脏更加贴近了些。

“初月。”

她被这一声惊得一颤，这是凰第一次以名字唤她。以往关于称呼的要求凰总是想都不想就会拒绝，根本不给她回转的余地。初月被她此刻的回应惊起一阵阵波澜，对方的声音温柔成一摊水，像要将她就此融化。

随后凰又轻轻在她耳边不住地呼唤，一字一字打在她心门，每一声唤她都比前一次更为笃定，仿佛在确认对方的存在一般。

这让初月想起了她们第一次的拥抱。不，或许那个根本就不能算是拥抱，她几乎没有意识，只是胡乱地扑咬着对方，让她承受着自己所有的痛楚。

那时的怀抱也是那么温暖，那么坚定。

恍然间，初月察觉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初月就无法自拔。

她被凰的眼眸吸引，从此脑海中刻下了她的样子。

在她所有黯淡无光的日子里，整颗心都在追寻一种心安。

而能够待在凰的身边，让她觉得心安。

她可以包容初月的一切，无止境地陪伴她，对她施以无尽的温柔和爱护。

她何德何能，受到凰这样的爱护。

这无关她心底里那个影子，初月甚至觉得，虽然那个影子很重要，但比起失去眼前这个人，过去和记忆都无关痛痒。

凰早已成为了她的命。

一旦察觉到这份感情，初月便再也无法抑制它泛滥成灾。

她抬起双手撑上墙壁，将自己隔开了些，舌尖继续贴上她的伤痕。

带着热度的唇瓣接触到凰在空气中吹得有些凉意的皮肤，初月闭眼享受着她的温度，嘴里不小心溢出几声陶醉的哼鸣。她热爱凰的体温，想要舔舐她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

这是她的渴求，是她暴露在外的迷恋。

官能的感觉刺激着她，初月有些头晕眼花，大脑里填满了属于凰的熏香，血的味道将她的喉咙灼烧得有些生疼，初月扶住对方的肩膀跪坐起来，腿根抵着她的大腿，热得发烫。

面前的人让她着迷，她所有的一切都令初月全身的感官沸腾。她控制不住呼吸，凑上去寻找凰的眼神，手指顺着肩颈往上摸索她的侧脸，拇指抚上那一颗泪痣。

她在黑暗中对上凰的眼眸，两颗翡翠宝石透出如同往日的温柔，却暗地隐隐散发着一层诡魅的亮光。

初月看得情动，这样暗带着欲火的神情勾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她的手往下滑落到凰轮廓姣好的鼻尖，摩挲着她轻启的两片柔软的唇瓣。

而后初月的拇指一弯，嵌入她的唇瓣中间，轻轻按压里面洁白的齿贝。

凰的眼神隐忍着欲意，死死盯住她，被对方撬开自己的嘴唇，她报复般用牙齿捉住初月的手指轻轻一咬。

被这番动作撩拨到极点，初月的脊背顿时窜过一阵电流，身下的腿根处湿了一大片。她再也无法忍受，抬过凰的下巴俯身紧紧地吻了上去。

她被对方勾引得不行，锁住她疯狂地索取，舌尖裹住凰的唇齿四处发泄，将她的唾液混上自己的卷进喉咙里一并吞下。大胆的动作让她的身体不住发热，巨大的羞耻心伴着欲望在初月脑海里打架，她不管不顾将双手绕过凰的后颈缠住她，湿吻绵延不断，底下来回蹭着她汁液横流，连着凰的一片衣摆尽数被她打湿。

在取尽所有空气之前，初月终于舍得放开她，拨开凰汗湿的前发抵上她的额头，感受她带着香味的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喷在自己脸上，让她软绵绵的又快要倒下去。

她吻过凰的侧脸，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用尽全力地勾引催促。

“快点……快点……”

她听到对方猛然呼出一口气，突然欺身环过她，初月的视野倏然翻转，意识回归之时已经被对方翻身压在了地板上。

渴求的重量终于来到，初月在凰身下不住地娇哼喘息，双腿抬起去夹她的腰，手拉着她着急忙慌地往自己身上带。

凰俯下身去吻她，缠绵之中初月听见对方哼出的一丝笑意。她强忍着羞耻，不想被凰笑话，便撬开唇齿去咬她的舌头。

“哈……你下次还是别这样给人舔伤了……容易出事……”

她的声音带着湿气，模糊地喷在初月耳边，引得她一阵酥麻直直地冲向下身。腿根处早已经水流成灾，初月捉起她乱摸的手按上自己的底裤，解开束带用腰去顶她。

“……才没有，我只舔过你的……”

故意用带有歧义的话语煽动她，初月有些急躁地扯过凰的衣服，听到她在又一丝轻笑过后直接撕开自己一边的裤摆露出湿稠的蜜穴，手放到初月腿下将她的腰肢拉向自己抬高，一只手抬过她的大腿放到肩上，扯开裤缝将脸凑了过去。

“别……你不要用嘴……”

她闭起双眼，却无法从温热柔软的触感当中逃脱。凰钳着她的腰身，舌头钻进她的穴口用力地舔弄，一边倾身伸出两根手指堵进对方的口腔打断她的叫喊声。

被她的手指占据话语权，初月只能迷离地望向凰，双手捧着她的手指如作珍宝地服侍着，舌尖流转在每处指节，用自己的津液将手指的每一寸尽数润滑。似乎被凰激进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法应对，初月被呛得咳嗽几声，却也舍不得放开她的手指仔细地舔吮，眼眶被刺激出了生理泪水，微微眯起不断地哼唧，似乎惬意得不行。

凰有些想要自嘲，身体各处被初月挑逗得无比燥热，她像发泄一般地加重双手的力道，环着她大腿的手腾出一根指头去揉湿穴上方发硬的蜜豆，没一会儿身下的人便抖动起腰肢，反应愈加激烈。

初月被她抛得老高，喉咙被入侵得两眼发白。凰的存在宛如她催情的迷药，初月挤出空隙尖叫着用腿跟夹她，手指不听使唤地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摆，内里倏地一吸，腰肢挺立起不断地痉挛，攀升上浪潮的顶端。

不等她有所休憩，凰的指节长驱直入，贯穿她火热的内里，按住她颤抖的腰肢一次又一次推波助澜，让她爬升到顶无法落下。

她清楚初月所有的敏感点，知道怎么样能让她欲火焚身，怎么样将她抓紧又放开。铭记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被她一点点勾出，凰循着本能让对方沉沦，她比初月自己更为了解她的身体。

初月的蜜穴湿滑着缩紧，伸手扯过凰的衣领去衔她的唇瓣。两人一同跌入汪洋大海，这次是凰捞着她，初月承受不住她的猛烈，中心跟着对方狞猛的力道颤抖，喷涌出一道道水柱。

这一晚是两个人情感的宣泄，是无法控制的爱意胡搅蛮缠，初月攀顶了无数次，又跌落在深谭里，不断地浮沉，倾泻出淫靡的爱液。凰把她按在窗台上顶弄，初月的腰抬高放纵地前后律动，打开自己引诱她更加深入，触碰到最内里无人踏入的领域。

她受不了，黏腻的鼻音灌入凰的耳朵，自己扭动起腰去刺激那要命的点，淌出爱液溢在对方的掌间。凰看准她高潮，按压的手指猛地用力，被抛上高空的初月惊呼出声，双腿缩紧着吸她，深处发着洪水。凰抬手捂住初月不住叫喊的嘴，钻进她的发间找寻后颈的软肉，含着她浅青的发丝张嘴咬上去。她的手指固执地撑开初月潮湿的穴口，看着她被快乐冲袭得站不稳，反手又环过她揽进自己怀抱。她身下流出的蜜水沾满凰的手心，堵住出口的手指一离开，汹涌的爱液便像释放的流水一般淌满在地，她含也含不住。

初月一个踉跄，转身扑上去找凰的嘴唇，在她身上胡乱地啃咬，刻下大大小小的齿痕。她渴求着把全身心交付给对方，期待凰能占领她，在她身上肆虐，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想要变为凰的一部分，融进对方的身体里，在一片狭小的领域里被她禁锢，为她绽放，为她死。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次患得患失，不会对凰的存在有所怀疑。

如果凰再说要离开，现在的她至少能够挡在对方面前，诉说她的不愿意。

如果她拉住凰，对方还会不会走。

她不确定，但这样一来，至少她不会连下赌注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在隐秘的月光下，带着混沌的情意缠绵拥吻，在房间的每一处留下欢爱过的痕迹，诠释着疯狂和忘我。互相的目光都深刻着对方，在静谧的夜色里放荡索求，十指交扣着重叠。

可就算如此，近在咫尺的两颗心，却依然无法相互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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